第221章 真假气运之子?
重灵宫。
偌大的宫殿中,只有两人身在其中。
身着麻布的男子坐在大殿的龙椅上,他坐姿随意地靠着,双目微闭,看似已经睡着了。
而在他正前方的地上,有一身着锦衣的女子正对他跪着,脑袋低垂,不敢直视于男人。
整座大殿内,持续安静着。
直到某一刻,似有风声自殿内呼啸。
“真没想到,筹谋失败,神枭宫主如今还能坐得住,惬意地在与佳人共度时光。”伴随着怪笑,一道沙哑的男人声音也是在殿中响起。
无此同时,一抹魂魄毫光在殿内的半空中浮现。
麻衣男子缓缓睁开了眼,他无视掉来者的阴阳怪气,眼神古井无波:“噬魂老鬼,来都来了,又何必伪装呢。”
“我这般身份,可不好出现在你重灵宫内,自然得小心些,若是让别人得知你我有所往来,你重灵宫只怕要成众矢之的。”噬魂老鬼低低一笑,瞥了眼那地上的女子,话锋一转,“我邪修一方给你们创下了如此良机,你们竟然都没抹杀掉那两个小子,当真是无能。”
锦衣女子本就恭敬地跪着,闻言更是跪低了数分,声音颤抖地道:“都、都怪妾身本事不足,未能取胜,还望大宫主责罚。”
神枭宫主沉默了数息:“罢了,此事的失败,与你并无太大的关系,是我们漏算了其余渡劫期的存在。”
女子顿时如蒙大赦。
“啧啧,神枭宫主还真是怜香惜玉。”噬魂老鬼怪笑道。
“莫要再胡搅蛮缠了,噬魂老鬼。”神枭宫主面无表情地道,“此事论起来,是你们情报出现错漏,这才没能成功。
若非你们没能提前查到神秘渡劫期强者的存在,此事本该是十拿九稳的。”
噬魂老鬼轻嗤一声:“就算带上那名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渡劫期,此事本来也是十拿九稳的,你非要迂腐地装模作样。”
“若是你亲自动手,四教教主不至于被拖住,届时我们这儿多出一个渡劫四个准渡劫期,别说是那两个小子了,就是这双方局势,也不至于被彻底逆转。”
“只有在对付紫微山这事上,我们是达成一致的。”神枭宫主纠正道,“我没义务和你们一块,给你们当打手。”
“何况,无心掌教只是闭关不出,又不是陨落了,他若提前出关,局势依旧打平,到头来还是一事无成。”
噬魂老鬼:“即便如此,他提前出关同样也阻止了紫微山实力的增强,不是吗?”
“眼下你的选择,倒是让紫微山挨过了那难关,未来若是无心顺利出关,你重灵宫与紫微山的差距,又得加大不少。”
“你失去了打压紫微山的最佳机会。”
神枭宫主眼眸微垂,袖中的手紧握成拳,良久才松缓下来:“你说得倒轻巧,我若真那么做了,重灵宫的其余人未必与我一心,届时你们拍拍屁股走了,我重灵宫怎么办?”
“呵,说到底,神枭宫主不过还是舍不得你这一宫主之位罢了。”噬魂老鬼冷笑,“亏得我们如此出大力,到头来却因为你魄力不足不给力换了个大败而归的下场。”
神枭宫主声音微寒:“若非本座愿意以重灵宫的部分损伤为代价,甚至让得自己重伤配合你们演戏,你们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何况我重灵宫大部分力量都汇聚于宫内,并不外出,也算是间接助了你等一把。”
他停顿了一下,才又继续道:“何况我重灵宫下的凡间地域,那么多的凡人,你们的人也没少得好处!”
话音落下,整座大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剑拔弩张起来。
妩媚女子卑微地保持着跪伏在地上的姿势,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失去外力的加持,此时的她,这殿中的其余二人,随便就能像捏死蚂蚁一样捏死她。
这般对峙持续了有一阵,直到女子身上的衣衫逐渐被冷汗打湿,那股气势骤然一松。
“神枭,你会后悔的。”噬魂老鬼阴森森地道。
神枭宫主:“哦?我后悔什么?”
“那梦惟渝昔年因你而被我儿夺舍,魂魄离体十数载,正常早该转入轮回了才对,如今却依旧能够回归,这等气运,可不一般,你却依旧放任他活下来,简直就是放虎归山。”噬魂老鬼说。
“噬魂老鬼,你还有脸说。”神枭宫主道,“你儿夺舍占了一道天木灵体,你这当父亲的却一点儿表示没有,甚至都不愿将他接回,好生培养,当真是白瞎了。”
噬魂老鬼沉默了片刻,语气中带了几分恼意:“他施展夺舍之时我并不在旁,哪能知道他夺舍那么巧地到了梦惟渝身上?!”
何况那之后,梦惟渝就彻底销声匿迹,他们都以为这人是魂魄离体,陷入了沉眠中。
神枭宫主:“照这么说,若不是梦惟渝归来,你那儿子无法回归自己肉/身,恐怕你这父亲,都不知道该去哪寻他,你们父子只怕是再无重逢之日。”
“你就装傻顾左右而言他吧。”噬魂老鬼冷笑一声,不再多留,那一缕魂体径直消失而去。
神枭宫主目送着噬魂老鬼离开,眼神同样带着几分阴沉。
魂魄离体多年还能正常归体,这事的确是处处透着诡异,即便他们这些渡劫期,都是觉得匪夷所思。
就好像……这冥冥中,有着一只无形大手在背后操持着一切。
“梦惟渝。”神枭宫主轻声低语,“莫非这小子,才是真正的气运之子,那祁不知只是个摆在明面的噱头?”
思索无果,神枭宫主摇了摇头,他依旧坐在龙椅上,垂眸瞥了眼女子:“起来吧。”
“是……”女子低声应到,起身到神枭宫主的身边,细细地替他捶打肩膀,“宫主,之后我们可该如何是好。”
“还能如何,先看着吧。”神枭宫主直视正前方,那是紫微山所在的方向,眼底也是染上了勃勃野心,“他们要斗,就斗吧,斗个两败俱伤最好,你死我活最好,到时候,我重灵宫再出手,说不得还能借机一跃而上,成为这方天地间的第一大派。”
女子妩媚一笑,起身替神枭宫主倒了杯酒:“大宫主真是神机妙算。”
神枭宫主一笑,抓住了女子的手掌,轻轻摩挲了一下。
女子脸上顿时适时地浮现出羞红之色。
然后神枭宫主拍了拍她的手背:“去将枫儿叫来,九州学府即将出现,他怎么也得跟着去历练一番,我有事交代于他。”
“是。”
*
与此同时,紫微山,摇光峰。
将准备的礼物都送出去后,梦惟渝又是取出了那面无双阴阳镜递给长青,说了一些之前的反常之事。
“此物乃是那噬魂老鬼的灵器之一。”长青峰主一眼就认出了这镜子。
梦惟渝顿时更慌了:“他的镜子,就这么被我拿到手还认主了,这怎么想都有些不对劲啊。”
长青峰主手一招,将那面镜子细细地验过三轮,眼中划过一抹惊诧:“这面镜子,我的确是没感觉到有什么异样。”
“真的?!”梦惟渝有些惊喜。
祁不知同样不解:“他那般人物,竟舍得自己的灵器流落到别人手中?”
“此镜虽厉害,但到底品阶低了,他个渡劫的本就用不上,这才顺手丢给了下方的人,结果反而被你们给得手了吧。”长青峰主说,“你放心用就是了。”
“好。”梦惟渝乐津津地将镜子收好,既然长青峰主都这么说了,这镜子想来是没什么问题。
长青峰主则是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小渝。”
梦惟渝:“啊?”
长青峰主:“你之前打架用的丹药,可否给我瞧瞧?”
“那时候师父在和别人打架,还能留意我这儿啊。”梦惟渝感叹着,也是顺手取出了一枚爆爆丹递了过去。
长青峰主只是感知一二,就看明白了,眼神震动:“这是你自己创的?”
“是啊。”对于自家师父,梦惟渝也没什么好隐瞒,骄傲地挺起胸膛,“师父觉得怎么样?”
见他尾巴都要翘天上去了,几乎把求夸奖这三个字写在脸上,一旁的祁不知弯了弯唇。
“很好。”长青峰主眼中的震动还未彻底消退,满是欣慰和赞赏,“你这小子,果然是天生就适合丹道的。”
和长青峰主又略做交谈,梦惟渝和祁不知这才离开了竹屋。
天早已经黑了下来,天上圆月高悬,将月光倾洒而下。
梦惟渝和祁不知悠闲地就着月光,并肩漫步了片刻,懒洋洋地抻了抻手臂:“师兄,我们回去吧?”
祁不知:“好。”
梦惟渝眨了眨眼,忽然有些犯懒,笑着用手臂拐了他一下:“我今天累了,师兄御剑带我吧?”
祁不知对他几乎是无有不依的,召唤出了不渝。
梦惟渝轻快地飞跃到剑上站稳,忽然一拍脑袋:“等等。”
祁不知不解:“怎么了?”
梦惟渝:“我们先去丹殿一趟吧?”
趁着这会儿他们紫微山内的大多数人都还在外未归,人数比较少,他赶紧去把多余的丹药卖了。
祁不知自无不可,御剑带着梦惟渝直奔丹殿而去。
结果梦惟渝还是有些低估了其他人对于丹药,或者说是对他的关注。
自他归来之后,就已经有不少弟子蹲守在丹殿之外,这会儿一见到他,顿时两眼放光,激动难耐。
因为看过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梦惟渝倒是没怎么留意周围视线,径直和祁不知步入丹殿中。
丹殿内,负责收购丹药的执事正一手撑着脸休憩,抬眼看见梦惟渝往柜台这儿走来,眼角顿时猛地抽了一下。
冥冥中,他有种预感,今晚他是没法好好地摸鱼躲懒了。
作者有话说:
猜得真准,奖励工作一晚上(bushi)
第222章 卖丹
昼夜对修者的影响并不大,所以这会儿的丹殿内人依旧不少。
更别说有些本来都已经离开出去了,见梦惟渝和祁不知的到来,又赶紧跟着回来了。
不少在丹殿内的弟子心情都是颇为激动。
自梦惟渝归来之后,他们就想着这位估计是要把自己积攒数年的丹药拿来售卖,早早地来这儿蹲守。
结果梦惟渝来的比他们想的都要快。
丹殿的某个方向,一名弟子正用特制的符箓和好友低声交谈着。
“是真的!梦师弟真的来丹殿了!我骗你能有什么好处?!”
“嘿,我先前就说了吧,就算要接任务外出去驱逐那些邪修,也不至于这么急,让你不听劝,这下知道后悔了。”
“帮你买丹药,可以啊,不过我的灵石并不是特别多,能买的数量有限,能帮你买的不多,你得考虑好。”
……
除此之外,其余弟子同样都是目光灼灼,眼含期待地注视着梦惟渝。
感受着这些人过分火热的眼神,梦惟渝嘴角很轻地抽了一下。
他强迫自己忽略掉那些视线,在祁不知的陪同下一块到了柜台前,就见负责的执事面色凝重,如临大敌地看着自己。
梦惟渝:“……”不是,我就卖个丹药,至于这么看着我吗?!
心理默默吐槽着,梦惟渝也是直接说明来意。
执事勉强扯出一个公事公办的笑:“你要出售什么丹药,品质如何?有多少?”
梦惟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一抬手。
他炼的丹药实在太多了,懒得计数。
何况就算他报数,执事也是要核对的数过的,所以这种事,还是交给执事们头疼吧。
只是一瞬间,就在那柜台上,以及梦惟渝和祁不知的周身,便是堆满了小山般的玉瓶。
执事瞬间倒抽了口气,那些正在一边看着的弟子们更是眼睛都要瞪得凸出来了。
虽然他们预设中梦惟渝会掏出一堆的丹药,却从未想过,对方能一下就取出那么多来!
在一片寂静中,执事声音有些颤抖:“这么多?”
“还请清点过目。”梦惟渝笑了笑。
要不是他的爆爆丹里种下的是自己的本命魂火,只能由他控制,能卖的丹药还能更多些。
在能够炼制四品爆爆丹之后,那些之前炼出来的二三品的爆爆丹,就有些不够看了。
执事回过神来,他看了眼那堆玉瓶,又看了眼那些侯在一旁等着买丹药的其余弟子,直接人命道:“你们也别等了,明日再来也不迟。”
虽然清点核算不是什么难事,可丹药种类,品质,以及数量,是需要他用特制的灵器一瓶瓶去核算,林林总总地加起来,也是挺耗时间的。
那些弟子自然也知道,不过他们之中,依旧没几个听劝离开的。
因为他们也是真的好奇,梦惟渝这几年下来究竟囤了多少丹药!
在众人的注视下,梦惟渝也是一笑:“劳烦了。”
“分内之事罢了。”执事无奈苦笑,取出账簿,又忍不住问,“你这些丹药,应该是分好类了吧?”
梦惟渝点头:“装在一个瓶子中的都是同种类同品质的丹药。”
执事点头,却并未动手,而是取出一道玉简,冲着那头恭敬地道:“长老,忽然来了一笔大生意,属下一人不好做主。”
没多久,一名略显眼熟的长眉长老便出现在了丹殿内,看到那成堆的丹药后,即便是他见多识广,那两条眉毛依旧很明显地抖动了一下,而后深深地看了梦惟渝一眼:“你这小子,一回来就折腾人。”
梦惟渝笑容无辜:“长老若是嫌弃,那我和师兄即刻就走?”
说罢,他拉过祁不知的手腕,作势就要离去。
祁不知知道他是存了心逗人,不过还是配合地转身。
执事和长老都还没反应呢,那些弟子们先急了,一时间都忍不住朝着长老看去。
头一次遭受弟子们眼神施压的长眉长老:“……”
没见梦惟渝都没有收起那一地的瓶子,这帮家伙到底在急什么?
他摇了摇头,也实在拿梦惟渝的调皮没法:“老夫何时说过不收了?”
说罢他一抬手,一枚玉佩出现。
一会儿之后,又有几名执事来到了丹殿。
“你们开始吧,我在这儿看着。”长眉长老吩咐道。
几名执事各自取出了特制灵器,而后一招手,一个玉瓶腾空而起,瓶口打开,丹药的清香弥漫而出,同时一枚枚圆滚滚的丹药落入那灵器中。
围观的弟子们闻到这股丹香,瞬间都有种豁然开朗,神清气爽的感觉。
他们之中同样不乏识货的,都是立马辨认出了丹药的种类:“是四品的四心复灵丹!”
话音落下,整个丹殿内顿时响起成片咽口水的声音。
作为卖家,梦惟渝自然是走不开的,他和祁不知随便在旁边找了个地儿,幻化出椅子坐下,同时和身旁的祁不知传音:“师兄,我怎么感觉他们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把我给吞了似的呢?”
祁不知淡淡地瞥了眼那群人:“没事,有我在,吞不掉。”
梦惟渝点了点头,又和祁不知说了几句话,便是闭上眼假寐。
因为其余弟子都不怎么出声,整座丹殿内安静无比,只有那测验丹药的灵器的声音规律地响起。
“四品丹药四心复灵丹,绝品品质十枚。”
“四品丹药芳菲解毒丹,绝品品质十枚。”
……
因为梦惟渝的品阶是一直在进步着,所以他积攒的这些丹药中,囊括了二三四品的丹药。
其中二品和三品丹药,又多以改良版的为主。
随着时间推移,执事的账簿之上记下的丹药种类也是越来越多。
而在此期间,也是有着越来越多的弟子慕名而来,整个丹殿之类,也是逐渐变得水泄不通,甚至连一处落脚的地儿都没有,迟来的人为了看热闹,也不得不让自己维持着腾空的姿态。
然后他们便是听着那测验灵器所评定出来的丹药品质,除了中品上品,就是绝品超绝品。
甚至那中品品质的数量,都不是最多的!
很多人一面听着,一面也是逐渐地从震惊意外变得麻木了。
毕竟对于这个场景,他们也是早有预料。
虽然被这些丹药给整得麻木了,他们看向梦惟渝的眼神,却反而是越来越火热,到了后来甚至都有些滚烫了起来。
——有这么一大笔的丹药入账,丹殿的丹药资源,明显是要丰富不少,价格也会跟着降低一些!
这可是实打实的好处!
一想到这,更多弟子看向梦惟渝的眼神,也是隐隐带上了几分的尊崇。
然后……他们便是亲眼看着,那闭目静坐的少年脑袋微点了几下,最终往旁边一歪,十分熟练地倚靠在了身旁青年的肩膀上。
祁不知微微偏过头,替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睡得更舒坦些的同时,又设下了一道隔音咒,这才维持坐姿,缓缓闭目。
其余弟子:“……”
一些女弟子更是被这唯美的一幕给激得眼前一亮,心说这一趟真是来值了,这简直就是双喜临门啊!
那几名负责收购丹药的执事则是嘴角一抽。
好么,他们这深更半夜地还要干活,这小子竟然就这么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地睡过去了。
想到这,几名执事都是有些哭笑不得。
一直到天亮了,这清点的工作这才落幕。
祁不知也是在同一时间睁开眼,他看向枕在自己肩上的人,手指在他脸上戳了戳,试图唤醒他。
梦惟渝眉头动了动,却没有醒来,而是很明显地拧了起来,直接抓住了那只扰自己清梦的玩意儿,低声道:“别吵。”
长眉长老和执事们都还等着,祁不知定定地看了他数息,轻声道:“起来收灵石了。”
梦惟渝眼皮都懒得掀开,含糊地道:“师兄你帮我收了吧。”
一边说着,他很顺带着调整了一下姿势,在祁不知的肩膀上蹭了蹭。
祁不知无奈,看向柜台中的执事。
几名执事互相看了一眼,而后开始报出各类丹药的品质和数量,边报数边恍惚,只觉得自己在做梦。
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丹修能一口气拿出来这么多的丹药!
不只是数量多,品种同样丰富多彩。
而且……不论是哪一种丹药,绝品品质的都不算少。
连他们都如此,其余弟子更不用多说。
长眉长老同样睁开了眼,眼中还有着一抹明显的意外:“能做到如此份上,这小子如今的炼丹水平,已经是四品巅峰了吧?”
梦惟渝依旧在睡着,自然没法回应,祁不知则微微颔首,算是答复。
其余弟子更惊了。
五年的时间,从二品丹修一跃成了四品巅峰的丹修。这进益的速度……未免也太恐怖了!
若是再过不久,岂不是就能成为五品丹修了?
仙品丹修天赋,果然名不虚传。
惊叹之时,不少人更是心潮澎湃。
虽然他们自己天赋实力可能不怎么样,可能亲自看到一位、哦不,是两位绝世天才的成长与崛起,他们依旧是有着一种莫大的满足感。
尤其是,这位天才还是同门,能够明显地给他们带来实打实的利益。
祁不知直接让执事们把丹药售卖的利益全部换成了上品灵石,收好之后,直接将依旧沉睡的人打横抱起。
半睡半醒间的梦惟渝本能地用手揽住了祁不知的脖颈,眉头微皱。
祁不知看着他额头那明显的青色火印。
他们有一阵子没处理过了,梦惟渝的天火之气也是即将爆发,他正打算带人回去再好好处理,怀里人却哼哼唧唧地开口了:“师兄,难受,亲一下?”
第223章 亲醒的
话音落下,本来还因为丹药收完而有些躁动的弟子们集体静默下来,瞪大了眼看着祁不知和梦惟渝。
虽说紫微山内一直流传着这师兄弟的一些消息,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觉得这两人之间是有猫腻的。
可现在,这种观念被打破了。
还是梦惟渝亲自动手,哦不,动口打破的。
再怎么亲密的师兄弟,也不至于亲密到互相亲吻的地步吧?
不止他们,就连那才忙活了近一宿的执事和长眉长老也是有些古怪地看了眼二人。
这两个小子,本来这一次性出售如此多的丹药就足以轰动整个紫微山了,眼下又来这么一出……
在诸多注视中,祁不知面色不改,轻声哄了怀里人一句:“等会儿。”
而后他抬头。
不用他开口,那些呆滞中的弟子们便是自行让道,给他空出来一条道。
“多谢。”祁不知说完,便是毫不停留地径直离去。
留下成堆的弟子们面面相觑。
良久,不知是谁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静:“我这是在做梦吗?”
“啪!”
那弟子看向身边的同伴:“你打我干嘛?”
“帮你核实一下是不是在做梦。”
“放屁!你怕不是成心要打我一下。”
“那你疼吗?”
“疼。”
“那不就是了?”
“……”
其余弟子听着这两人的对话,都是默默了抽了抽嘴角。
还有部分天璇峰的女弟子,也是脸上浮现出神秘的笑容。
此时此刻,她们也是微妙地体会到了她们大师姐的快乐。
最终还是长眉长老率先回过神,他看着那依旧呆若木鸡的众多弟子,一时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这师兄弟俩,临走了还要搞个大的,这下好,这群奔着丹药而来的家伙,都全然忘了自己的目的了。
果然,能盖住自己风头的,还是只有他们自身。
长眉长老摇了摇头,无奈地轻咳一声:“今日收入的丹药不少,就随便拿出几样来低价出售吧。”
说罢,他也是不再多留,起身离去。
众弟子则是如梦方醒,蜂拥上前。
“能不能搞出来一些四心复灵丹啊!”
“别顾着整四品的,三品和二品的丹药也都来点优惠啊!”
“丹殿一次性收了这么多丹药,想必库存充足,这不该来个全场优惠吗?”
……
就在丹殿因为梦惟渝的丹药引起轰动的同时,祁不知已是将人给带回了摇光峰的洞府内。
将人给平放在床榻上后,祁不知瞧着眉头紧皱的小朋友,直接俯下身,亲了下去。
梦惟渝是被亲醒的。
醒来之后他还有些初醒的茫然,但很快便被祁不知那温柔中带着点强势的吻给唤醒了神智。
“唔?”梦惟渝瞬间瞪大了眼,想要开口说话,却因为唇与舌都被人给攫取了,只能发出一声鼻音。
祁不知的动作微微一顿,暂时停下起身,和他额头贴着额头:“醒了?”
因为刚刚的深吻,青年说话时,依旧带着几分的喘,清冽中带着一抹性感,梦惟渝耳尖被撩得有些微麻,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有些懵:“……我什么时候睡着过去的?”
他只依稀记得,那测验丹药的灵器的声音实在规律又枯燥,催眠得很,他听着听着,不知不觉间就睡过去了。
祁不知:“不记得了。”
梦惟渝点了点头,直视着撑在自己身上的人,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别开眼:“那师兄为什么忽然要亲我?”
“你刚刚说的,忘了?”祁不知说。
梦惟渝的睫毛很轻地颤抖了一下。
虽然他刚刚没全醒,却多少有些意识的,印象里似乎是这么一回事。
但很快,梦惟渝忽然一个激灵:“我刚刚说的时候……”
他一开口祁不知就知道他想问什么,直接抢答了:“我正要带你离开丹殿。”
梦惟渝:“???”
梦惟渝:“……”
他的眼睛一点点地瞪圆了:“刚刚要离开丹殿,那岂不是侯在那儿的人都听到了?!”
听着他这略显激动的语气,祁不知的眸光微微往下,在梦惟渝的唇上停留了一下。
他刚刚亲吻了这么一会儿,少年的唇明显变得红润了不少。
脑海中浮现出那温热柔软的触感,他微抿了下唇,喉结也无意识地滚动了一下,飞快地移开眼神:“听到就听到了。”
梦惟渝眼前一黑,差点没昏过去。
祁不知揉了揉他的耳朵,有些好笑:“怎么这幅表情。”
“就……之前我们,别人也不知道。”梦惟渝纠结地说,“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说,我们在他们的眼中,怕是要变得不干不净了。”
祁不知依旧是不怎么在乎的样子:“那又如何?”
“这样的话,岂不是会妨碍到师兄找……道侣?”梦惟渝问。
祁不知:“无妨,不影响。”
梦惟渝:“怎么不影响。”
祁不知:“我不找道侣。”
梦惟渝惊了:“你上辈子因为体质问题不得不孑然一身……这辈子体质得到了解决,难道还不打算……”
“不打算。”祁不知静静地看了他数息,忽然低笑一声,“何况,我若真找道侣,这瞒着对方和你这样治病,只怕也是误人。”
梦惟渝在听到他要找道侣的那句话,胸口微堵了一下,而后也反应过来,祁不知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一边瞒着其他人和自己亲亲的同时还找道侣,那对于别人来说,确实十分的不负责。
不仅不负责,而且是非常的渣啊!
他正思考着呢,祁不知眸光落在他额头上,也没再多说,重新便再度堵住了身下人的嘴。
带着凉意的薄唇贴上的那一瞬,梦惟渝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顿时被清空了。
细致的微弱电流伴随着绵密的亲吻蔓延至四肢百骸,梦惟渝被祁不知亲得头皮发麻,整个身子都有些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
明明这样“治病”的方式,他们二人也不是头一回了,甚至还用过不少,可梦惟渝依旧是没法适应习惯,每回都能被祁不知给亲得五迷三道,找不着北。
在享受着对方亲吻的同时,梦惟渝脑袋也是浆糊成了一片,迷迷瞪瞪间,只剩下一个想法:师兄的吻技,是越来越好了。
两人一亲便是亲了小半天,前边是为了治病,后边么……自然是因为亲上头了,又多延缓了一阵。
祁不知倒还好,他性子本就冷,所以这类上头,也不过持续一阵,倒是梦惟渝被亲上头了,总是会想要再温存一会儿,黏黏糊糊地不愿意停下。
祁不知一一满足了他所有的需求。
亲完之后,两人也是不可避免地起了反应,各自拉开距离,冷静了一下。
虽然拉开了距离,梦惟渝却有些意犹未尽,一边平复呼吸的同时,也是人不住地往祁不知那儿看了过去,在对方的唇上停留了一下。
他的动作太过明显,祁不知一下就感知到了,当下微微弯唇:“还要亲?”
梦惟渝诚实地点了点头,又立马不诚实地拒绝了:“算了,师兄你太会亲了,我怕再亲一下,恐怕会停不下来。”
祁不知轻轻地嗯了声。
*
在邪修的渡劫期们退散之后,那大举进攻的邪修们,也是显露出了退意,收到了退离的指令。
不过在前线作战的中高阶修士能够顺利离去,那些深入到了各门各派之下辖区的那些中低层邪修,就没那么好运了。
虽说那些负责正面交战的邪修也是出力拖住了对手,可他们到底是混入了正道方的后方区域,可以说得上是过分深入,哪怕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要撤离,却没那么快,反而是被各宗的弟子们给拦下。
七日之后,邪修彻底退离而去。
而那些深入的邪修,死的死,逃的逃。
各方势力的中高层修士在归来之时,也是往人间的方向走了一趟,确保各自的地域内再无邪修之后,这才归来。
虽说正道一方以小优势取得了胜利,但损伤同样不小。
一些宗门,甚至有炼虚期的修士陨落。
在这样规模的战争面前,不太可能不费一兵一卒。
若不是七大门派的合体和大乘期修士冲在最前方,顶住了绝大部分的压力,这种损伤,或许还会更严重一些。
出站的六大门派中,倒是没有高修为修士陨落。
他们毕竟是各方的翘楚,手段非凡,且彼此之间也能够互相照应。
饶是如此,这其中的一些合体期大乘期的高手,同样凄惨,恐怕得花费很长一段时间来恢复。
而这场战争下来,整个修真界内,六大门派的声望也是再度拔高了许多。
而相对的,重灵宫的声望,则是有些下落。
虽说他们被奇袭有些倒霉,可后续竟然就直接闭宫不出,让得不少修士心生怨怼。
是,重灵宫是被偷袭重创,可难道就真的分不出一些人到正面战场上?
有护宫大阵在,难道非得将所有力量都聚集在宗门之内,才能顶住外界的压力?
起初还有些修士愿意为重灵宫说话,觉得他们能够在宫主重伤,实力大幅下跌的情况下,肯定会成为敌方渡劫期的软柿子被针对,为了保全自身,抗住邪修渡劫期大能的压力,已实属不易。
但这些声音随着一个消息传出之后,便是彻底消停了。
因为邪修方的渡劫期,并没有趁势去合力围攻重灵宫。
甚至重灵宫那边,都没有渡劫期大能前往,只有四大毒教的准渡劫期教主!
别说是那些伤亡不小的势力,就连那些和重灵宫关系还可以的势力,都是有些无语。
四名准渡劫期,哪怕是重灵宫宫主伤势再重,借助护宗大阵也能够一人牵制住吧?需要那么多人窝在宫中看家吗?!
第224章 神兽踪迹
当然,哪怕是心中对于重灵宫的举措颇有怨言,各方也是不敢太过声张的,只是在心中嘀咕。
不提重灵宫这回乃是被群攻的受害者之一,这重灵宫虽然因为被突袭而有所式微,可到底是七大门派之一,哪是那么好惹的?
此时开口,不仅讨不着好,反而还容易被当成过分苛责受害者的无情之辈。
与其怨怼“弱者”,不如多去传颂立下汗马功劳的有功之士。
正因如此,大混乱之后,整个修真界内,压根就没有讨论重灵宫的,而是都在赞叹其余六大派。
在这次的正邪之争中,六大门派可谓是将自己所能动用的力量都调动了,居功至伟。
即便不是同宗同门,各方修士依旧对六大门派心生敬意。
尤其是紫微山,整个宗门,除去一个负责坐镇,牵制敌方渡劫期的长青峰主之外,就只留了四名合体期的长老!
除此之外,便是化神期之下的众多年轻弟子。
正因如此,在得知紫微山还曾被五毒教的年轻一辈堵门几日之后,各方并不觉得紫微山是落了下风,反而是增添了几分敬佩。
——能被五毒教的人这么大张旗鼓地堵门,可见紫微山在这场战争中,几乎是已经不留余力了。
若不是精锐尽出,那五毒教的人怎敢如此趁机欺凌紫微山?
不少人还因为这事而对紫微山心生几分同情,但紧接着他们就发现,自己的同情完全是多余的。
——虽说五毒教趁机偷家很可耻,但他们那八十一名化神期所组成的毒阵,却依旧是在紫微山两名弟子的联手下,被彻底攻破,惨淡收场。
正因如此,几乎是没过多久,祁不知和梦惟渝这两个沉寂了数年的名字,便是再度响彻整个修真界。
两人对抗五毒教毒修的留影石,更是传遍整个修真界内。
所有修者,都是亲眼看到了他们二人那惊艳至极的战斗。
一人独破阵,一人战八方。
在夸赞完六大门派之后,大家伙的注意力便是落在了这两个创下奇迹的天才身上。
“他们两个的名字,倒是许久未听到了啊。”
“嘁,修者本就大多时间都花在修炼上,若是时时都想着出风头,那才是本末倒置了。”
“这……这祁不知未免也太变态了,一个人独斗八十一个化神,还都全杀了?!”
“那梦惟渝也厉害啊,那八十一毒罗汉阵的凶名,你们又不是没听过,别说是一个人,就是再来几十个化神期修士进入,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嘿,紫微山这回可谓是占尽风头,有些门派只怕是要不好受咯。”
“我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非要去和紫微山较量的,比上,紫微山的渡劫期有两个,且实力都不弱,重灵宫就只有一个,比年轻一辈,紫微山更是有祁不知和梦惟渝……”
……
而就在各方在战后修整,各舔伤口的同时,没多久,九州学府重新现世的消息,便是迅速地传出,而后再度席卷整个修真界。
整个修真界再度轰动了。
对于这道消息的传出,七大门派倒是未做阻止。
毕竟九州学府并非独属于他们的机缘,而那学府的现世,动静极大,其他各方也迟早都会知晓。
就在整个修真界都沉浸在九州学府所带来的震撼之时,在九州的各处上空,都是有着一道空间波动浮现而出。
那些波动虽小,可透过那细小的空间裂口,其中的景象,皆是可以窥见一二。
因为空间裂口并不稳定,那其中所能看到的景象,也是变换万千。
饶是如此,依旧是有不少眼尖之辈,在某个一闪而过的画面中,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那学府之中,似乎种植有许多上古时期才有的珍稀灵草灵药!
除此之外,也有人看到了其中所拥有的,散发着熠熠之光的灵器,符箓,阵盘等。
这些信息的传出,让得整个修真界都是有些地震。
因为上古时期九州学府近乎一统九州,所以在其消失之后,这方世界的修真典籍等,也是出现了一次极大的断层。
虽说如今的修真界欣欣向荣,可若是能够得到这九州学府内的一些典籍,那无疑是如虎添翼!
因为这事儿,各方修士的关注重点,终于不再是之前的战争了,而是开始盘算着怎么能够在九州学府中,捞到好处。
九州学府的入口出现所引起的动荡,持续了数日,就在其即将平息之时,忽有一道消息,迅速地传遍整个修真界。
——有不少人在闪过的画面中,看到了一枚蛋。
而在那枚蛋的周围,还有着几缕燃烧的红色羽毛。
这种羽毛,只有传说中的凤凰才拥有!
也就是说,那枚蛋……极有可能是凤凰蛋!
那可是超脱了灵兽的范畴,屹立在兽类最顶层的神兽,潜力无穷!
放眼这神兽已经多年不现的修真界,这无疑是个天大的消息。
本来因为九州学府的入口扩张的速度太慢,有些人都不愿意蹲守着天天看着了,得知其中或许有凤凰蛋的存在之后,便是走不开了。
别说他们,就连七大门派,都是不约而同地派出人去盯各自的疆域内的入口,企图得到更多有关于凤凰蛋的线索。
而在这么专门着人盯梢之下,还真是得到了一些重磅消息。
譬如在某处森林之中,有人看到了一串奇特的足印,经对比之后发现,那或许是一头幼年麒麟留下的足迹!
又有人在一处水底中,看到了一枚蛋,蛋的周围,有着一些鳞片,疑似龙蛋!
……
这些消息传出,整个修真界,算是彻底被引爆了,不少人恨不得这学府早日开放入口,让得他们进入其中。
而就在各方都因为这些重磅消息而闹得沸沸扬扬之时,紫微山,摇光峰竹屋内,共坐有十人。
居于首座的正是长青峰主,而在他下一位的贵宾位置,则是安排给了被拉来帮忙的丹心宫主,之后则是八名徒弟。
在邪修们被彻底打退之后,隋逸等人也是陆续归来,齐聚在一块,长青峰主便安排了这一场宴席,让这些小家伙们聚一聚。
此时的桌上,气氛其乐融融,放松惬意。
即便是数年未见,他们之间也没产生什么隔阂,聊起天来照样是轻快自如。
聊着聊着,话题不免又回到了梦惟渝和祁不知二人挑翻五毒教八十一的事迹上。
“小师弟,七师弟,你们二人可真厉害,两个人就打跑了那些五毒教的王八蛋!”隋逸直接比了个大拇指,夸赞道。
祁不知微微弯唇:“大师兄谬赞了。”
“是啊,要不是师兄师姐们都外出了,只怕你们随便出一个就能灭杀他们了,哪能轮到我们耍威风。”梦惟渝也是笑着道。
“在外面也就算了,在我们面前,你们两个小家伙就别这么客套了。”花肆笑嘻嘻地补了一句。
祁不知嘴角很细微地抽动了一下。
梦惟渝眨了眨眼,笑着说:“可这是事实啊,我们总不能说,我们二人天下无敌吧?这也太张扬了些。”
“换别人是嘚瑟,你们二人的话,倒的确名副其实。”赵叁伏说。
祁不知帮梦惟渝夹了菜:“你们这么夸,回头我和小渝只怕要在紫微山横着走了。”
“别说是横着走了,就是要人八抬大轿地抬着走,只怕也有的是人愿意。”陆璐揶揄道。
祁不知挑眉:“这么夸张。”
“一点儿也不夸张。”姬无双说,“你们两个这回的出手,不仅大大地替我们紫微山长脸,还打压了邪修方的气势,功劳不小。”
梦惟渝奇怪道:“啊?我们这边也只是中低层次的交锋而已,能有这么大影响吗?”
“有的。”秦伍律补充道,“那九重映照镜,也投映了一份画面在最前线的战场上。”
梦惟渝和祁不知齐齐挑了下眉。
“是啊,你们是不知道,最开始投映出来的时候,我们紫微山的人有多气愤!”陆璐握了握拳头,“好端端地打架,结果竟然被这群家伙给趁虚而入,围堵在大门口,这简直就是当着各方的面打我们紫微山的脸!”
“不仅是我们紫微山的脸,当时我们双方也算势均力敌,那邪修之所以投映画面,是打着动摇正道军心的算盘的。”秦五律说,“要不是你们二人挺身而出,扳回了局势,或许我们还得苦战一番,损伤也不止这么些。”
花肆噗嗤一笑:“说起来也是他们活该,本来打得好好的,非要整这些恶心人的小手段,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我们这边不受什么影响,反而是他们那儿士气下落,师兄我还趁机灭杀了对手。”
“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说,你们都是大功臣。”姬无双弯了弯唇,“更是我们这些师兄师姐们的骄傲。”
……
因为这回喝的酒是长青峰主自己酿的酒,酒劲大,酒过不知道多少巡后,梦惟渝等人的脸上都是浮起了醉态。
丹心宫主见状,也是适时离开,当然,临走前他又顺便从长青峰主那儿敲诈了一坛酒。
待丹心宫主离开之后,桌上的气氛就更热烈了。
此时师父师兄师姐俱在,梦惟渝和祁不知也是讲述起了他们在凡间的所见所闻,奇闻轶事,同时将刻录的那些石头一一放给他们看。
其余几人一面听着,时不时地附和几声。
忽然的,陆璐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问道:“诶,不对啊,你们俩之前不是还参与了那追捕蛇妖嘛,我听说你们俩还穿婚服了,这竟然没有用留影石刻录下来嘛。”
此时的祁不知和梦惟渝都有些醉了,祁不知微垂着眼看着梦惟渝,慢半拍地要开口,身旁的小朋友便已经竹筒倒豆子一般全交代:“录了,但是不能给你们看。”
其余的几人都是提起了兴致,两眼放光齐声问道:“为什么?”
祁不知忽然升起了不妙的预感,正打算制止——
“因为……”梦惟渝不假思索,“里面录到师兄把我衣服扒了。”
作者有话说: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社死也要一起承担(bushi)
第225章 酒后吐真言?
本来热热闹闹的席面,伴随着梦惟渝话音落下而变得寂静凝固起来。
正自斟自饮的长青峰主放下酒杯,眸光从祁不知个梦惟渝身上扫过,眉头轻挑。
看来这两个小家伙,还选择性地瞒了不少消息啊。
其余六人都是齐刷刷地呆滞住,眼睛逐渐瞪大了些。
梦惟渝这一句话,震得他们脑瓜子都是有些嗡嗡的。
“扒了你的衣服?”花肆率先缓过神来,重复地问道。
“对啊。”梦惟渝用力地点了点头,嘟囔道,“那身衣服还挺好看的,结果师兄一下就给毁了,什么都没剩。”
其余六人都是有些谴责地看向祁不知。
不为别的,只是本来可以一睹两位师弟穿婚服的,结果祁不知来这么一出,他们就痛失了这个机会。
隋逸语重心长道:“七师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怎么能随便扒小师弟的衣服呢?”
祁不知唇角很轻地抽了一下,又百口莫辩。
“没事。”梦惟渝得意地嘿嘿一笑,“后面我也把师兄衣服也扒了。”
其余六人:“……”
你俩可真会玩。
赵叁伏率先回过神,笑着打趣道:“你们这两个小家伙,之前送别的时候就喝交杯酒,下山后就成亲了,还说不是私奔。”
秦伍律:“就是,都成亲了,怎么不顺带着把我们也请上。”
梦惟渝皱着眉反驳:“只、只是一起穿了婚服迷惑那蛇妖而已,又没拜堂什么的,哪能算成亲?”
“虽然没礼成,可你们这不是互相扒了衣服入洞房了嘛。”陆璐掩嘴笑道。
其余五人也跟着笑。
从祁不知和梦惟渝的气息来看,两人倒真没进行到那一步,所以他们开起玩笑来也不含糊。
花肆更是贱嗖嗖地笑:“大师兄,你回头记得匀些药给小师弟。”
祁不知眉头微动:“……药?”
“就……可以治屁股疼的。”花肆说。
梦惟渝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了,猛地摇了摇头:“不用不用,我们还用不上呢,那药分给四师兄就好了。”
花肆的笑顿时僵住。
其余几人也是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毫不留情的笑声。
他们是真没想到,小师弟都醉成这样了,还能顺带着给花肆补上一刀。
在其他人的欢声笑语中,花肆保持着微笑:“你四师兄我已经用不着那些了!”
“当真?”祁不知也适时开口,佯装出一副感兴趣的模样,实则无形中祸水东引。
此时的大家都是有些醉了,聊到哪儿算哪,赵叁伏果然如他所愿:“得了,你这小子骗谁呢。这阵子你就没少外出去见慧心和尚,别以为偷偷摸摸的别人就不知道了。”
花肆顿时涨红了脸:“我、我,他因为我破了戒,被逐出师门,整个人都消沉不少,我这不是过意不去,去开导他嘛!”
“开导他,然后带着一身别人的气息回来。”秦伍律毫不留情地揭了底,“小四啊,我劝你还是坦白从宽吧,这样我们早有准备,也方便二师姐开始筹算嫁妆。”
花肆的脸黑了下来:“嫁个屁,真要办婚事,那也得是他上门。”
花肆:“……”
梦惟渝呆了下:“原来四师兄已经连婚事如何操办都想好了?”
祁不知弯了弯唇。
哪怕是醉了,小朋友的这张嘴依旧不饶人啊。
其余几人也是嘴角微抽。
他们本来也就是拿这当玩笑的,结果说着说着花肆就自爆了。
这酒后吐真言的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他们先是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看向长青峰主。
长青峰主面带笑容,摇头:“看来真是徒大不中留。”
他看向花肆:“你们若定下了,便带人来摇光峰给为师见见吧。”
花肆挠了挠头:“……好。”
长青峰主又看向余下的弟子们,眼神莫测地笑了下:“如今老四和你们大师兄都各自有了着落,你们这几个小家伙,什么时候带人回来给为师瞧瞧?”
梦惟渝在一旁听了小半天,心说怎么这儿也要催婚,但还是下意识地往旁边的祁不知看了眼。
祁不知也在看他。
青年的眼眸依旧深沉,看不出在想什么。
两人目光交汇了一瞬,梦惟渝眨巴了一下眼睛,迟钝地偏过头。
祁不知的目光却依然跟在他身上。
几年下来,他对梦惟渝的情绪可谓是了如指掌,基本一眼就能看出来对方在想什么。
唯独刚刚,他没能读懂梦惟渝眼中的情绪。
姬无双:“师父您自己来管账,我就有空谈情说爱了。”
长青峰主:“……为师现在要统管整个紫微山的事务,暂时没空。”
这话倒是不假,如今无心掌教闭关,长青峰主便暂代掌教之位,紫微山的各类事,都落在了他头上。
姬无双摊手道:“我管着整个摇光峰的开销,也没空。”
“不是,我们不是在讨论七师弟和小师弟的婚事吗?怎么转到这儿了?”花肆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提出疑问。
其余人:“……”
还不是你自己给小师弟递了话题。
因为花肆这个提醒,话题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初。
梦惟渝则是有些不解:“师兄师姐们似乎都很期待我和师兄成亲?”
那头的几人都是尴尬地轻咳一声。
毕竟从二人的体质来看,他们俩是天造地设,天生互补的一对,注定要在一起的,只是早晚的区别。
只不过看现在这样,他们小师弟似乎还没开窍啊?
他们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瞄了眼祁不知。
梦惟渝倒是没注意到他们的小东西,也没想那么多,直接问道:“为什么啊?你们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为什么会觉得不对?”赵叁伏看了眼懵懵懂懂的他,笑眯眯地问。
梦惟渝想了片刻:“毕竟……同门师兄弟,某种意义上来说,不和兄弟差不多嘛?”
“嗐,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秦伍律说,“咱们修真界其实没那么多讲究的,别说是师兄弟了,如果彼此有意,就是和师父也没人说你。”
“是啊,隔壁重灵宫的,就有好几个和自己师父搞上的弟子。”花肆也是在一旁补充道,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当然,咱们师父你就别想了,他已经和……”
话音戛然而止。
不是花肆反应过来了,而是他被人下了禁言术。
姬无双十分心累。
这家伙真是一醉了就不知死活,竟然敢当着师父的面就议论师父!
长青峰主倒是不在乎,反而是饶有兴致地问:“我和谁?”
被解了禁言术的花肆也是回过神来,抿着唇摇头:“没什么。”
长青峰主一笑,倒也没逼迫他继续说。
姬无双则适时接腔,冲着梦惟渝和祁不知道:“总之……远的不谈,就是咱们紫微山也有师徒恋的呢,你们不需要有那么多的顾虑。”
梦惟渝又看了眼祁不知,隔了数息才又慢吞吞地道:“我怎么觉得,师姐好像很撮合我和师兄的。”
“不止你们,你师姐我还想撮合你三师兄和五师兄呢。”姬无双说,“这么一来,我们摇光峰还能省下好几笔彩礼。”
赵叁伏和秦伍律同时呛了一口酒。
“噗。”花肆毫不客气地笑了起来,“我觉得二师姐的设想,还是有很大可能的。”
“滚!”秦伍律咬着牙,“你再编排老子,待会儿就去你那儿弹琴!”
赵叁伏则是眉头很轻地抖动了一下,微不可察地瞄了眼秦伍律,虽然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但神情细微地凝重了点儿。
只不过八人都有些醉了,都没注意到这其中的细节,那头的长青峰主倒是将弟子们的反应全都看在眼中,顿时觉得自己张罗的这顿大张旗鼓的饭真的不亏。
之后的话题,则依旧是回归到祁不知和梦惟渝的历练所见所闻上。
一直到天将明,两人把给其他师兄师姐们带的礼物给送出去之后,这才跟着散了。
往洞府赶的路上,祁不知时不时地看向身旁的人。
自从那番话之后,他明显地感觉到,梦惟渝话就少了许多,大多时候都是在走神,一副沉重思考的模样,还时不时地转过来看他。
正这么想着,祁不知便看到梦惟渝又往自己这儿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祁不知到底没忍住,好笑地问道:“我脸上有东西?”
梦惟渝摇头:“没有。”
“那怎么一直在看着我。”祁不知问。
梦惟渝眉头瞬间拧起。
也不知道他思考了什么,祁不知等了一会儿,就听到他说:“没什么,想看就看了。”
隔了一下,他又道:“难道不行吗?”
“没。”祁不知说,“你想怎么就这么。”
梦惟渝满意地点了点头。
两人一块飞回到洞府之外。
落下的时候,梦惟渝没停稳,身子明显地摇摆了一下。
祁不知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他。
梦惟渝虚靠在祁不知的怀里,却没动的打算。
祁不知见状,正打算弯身将人抱回洞府中,梦惟渝却忽然转过身,然后凑上来,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
祁不知顿了一下,好笑道:“不是前几天才治过么?”
在他面前,少年的耳朵也一点点红了,却依旧定定地看着他,理直气壮地解释:“我想亲,就亲了。”
第226章 喜欢
祁不知:“……”
亏他刚刚他还觉得,小朋友这回醉了之后的反应,比上回的要老实不少。
还不待他开口,对面的人依旧直勾勾地看着他,突突地开口了:“难道师兄不愿意吗?”
祁不知:“没。”
少年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明媚的笑来,而后便是再度靠了过来,很轻地亲了一下。
依旧是一触即分的亲法,亲完之后,祁不知听到他轻声说:“师兄,你的嘴唇好软。”
停顿了一下之后,他又补充:“亲起来感觉很好。”
祁不知胸膛起伏了一下,轻叹了口气。
梦惟渝虽醉了,对他的反应却十分敏感,眯了眯眼:“师兄为什么要突然叹气?”
祁不知垂眸看着他:“没什么。”
只是单纯觉得,之前每回治病之后都要脸红得赛西红柿的小家伙,酒后倒是胆子大了起来。
梦惟渝不疑有他,小鸡啄米似地点了点脑袋,又靠过来亲了一下,两下……
在第不知道多少回被亲之后,祁不知抿了下唇,被他这种碰一下就跑的亲法给整得哭笑不得的同时,也是问他:“还想要亲多少下?”
梦惟渝又啄了啄他的唇,这才微皱眉头,一副思索的模样:“还要亲……”
祁不知见他纤长的睫毛抖动了一下:“不行,不能说具体的数,不然就把我自己给限制住了。”
见他这幅深思熟虑的模样,祁不知耐心地道:“没事,你想亲多少回,都可以。”
梦惟渝像是得到了鼓舞,再度笑了起来。
在祁不知的纵容之下,梦惟渝的动作,也开始变得更得寸进尺了不少。
刚刚还只是蜻蜓点水一般的亲,这会儿亲上来之后,就停留了好一阵,甚至祁不知还能清晰地感知到,对方还想要更进一步。
他配合地微微张嘴,少年果然乘虚而入。
哪怕是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祁不知依旧觉得少年的舌头格外柔软。
在这个吻中,还带着醇厚酒香和余味无穷的甜酒味。
祁不知本来还能维持着些许的理智清醒,一时间仿佛是被猛灌了一坛浓烈的酒,竟也是感觉到酒劲上来了。
梦惟渝浅尝辄止,就打算退开。
祁不知却及时地扣住了他的脑后,直接断了他的退路。
一面保持着绵长的深吻,祁不知另一手搂着梦惟渝,两人就这么跌跌撞撞地一块隐没到了洞府之中。
洞府之外数里的一棵树上,六道人影和一只虎影或坐或立。
刚刚在桌上他们就感觉到自家七师弟和小师弟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散了之后他们明面上是各自回府,实际上全都不约而同悄悄跟上,结果又凑到了一块。
然后也是将那边的情景看了个一清二楚。
“我就说,他俩一块历练了五年,大多时候都待在一块,怎么可能会一点儿进展都没有。”隋逸感叹。
姬无双总结道:“从他们的表现来看,可能之前就没少这样了。”
“七师弟是真有耐心,小师弟连亲了三十六下,他竟然还能耐着性子哄人。”赵叁伏依旧精准计数。
“他啊,也就对小师弟一人有这般耐心了。”秦伍律微微摇头。
陆璐双手捂着眼睛,却非常实诚地睁开了两条缝,脸颊通红:“我的天!他们俩亲成了这样,不会今晚就直接洞房了吧?”
花肆:“……应该没大可能吧。”
“要不咱们来赌一局?”赵叁伏笑眯眯地道。
“……滚蛋!”姬无双额角青筋微跳,“拿师弟的终身大事来开赌局,你是不是又欠揍了。”
赵叁伏:“当然我也就随口一说。”
秦伍律毫不留情地笑了声:“三师兄,你之前开的那回赌局,是不是还没兑现奖励啊?”
……
几人随便聊了聊,最终还是各自散去。
别说那洞府内设有结界无法窥探,就是没有,他们也不可能真的就窥探祁不知和梦惟渝的私事一整夜。
洞府内。
月光石将整个洞府的每一处都笼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映出的两道影子重叠在了一块。
梦惟渝此刻就躺在床榻上,呈个“大”字地四肢大敞,祁不知单腿撑在床上,正俯下身,温柔地亲吻着身下之人。
漫长的深吻结束,祁不知这才分开,和梦惟渝稍微拉开了些距离。
吻了这么一段时间,哪怕是修者也有些遭不住,彼此的呼吸都凌乱粗重了不少,在他们的耳边交织。
下一瞬,祁不知的后颈搭上来一只手,他配合地往下低了低,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声音里带上了他自己都顾不上也没功夫去注意的喑哑:“这么喜欢亲吻?”
梦惟渝依旧直直地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喜欢。”
不是因为治病或者别的什么因素,是单纯的喜欢,想要和你接吻。
混茫混着困顿的脑海中,唯有着这道念头,清晰地浮现而出,不过这话梦惟渝没能说得出口,呼吸就再度被祁不知给攫取了。
之后的每一回结束,梦惟渝都会收到祁不知的问题:“还想继续吗?”
梦惟渝点头。
祁不知对他几乎是予求予给,两人缠绵地亲了好几回,连带着洞府内的温度也不可避免地升温了不少。
感觉到自己腰身忽然一紧,祁不知终于是从那酒劲中恢复了一丝的清醒,他结束一吻,和梦惟渝额头贴着额头,任凭彼此的呼吸喷洒在彼此的脸上。
梦惟渝似乎是亲够本似的,双目闭拢,口中却依旧还念念有词:“师兄,再、再亲一下。”
祁不知顺势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小朋友终于是满足了,唇角微弯,带着餍足的笑意睡了过去。
祁不知盯着他看了片刻,感受着两人之间难以忽视的身体喂,于小衍变化,一时也是有些无言。
小朋友喝醉酒撒撒酒疯也就罢了,他竟然也跟着疯。
不过……好歹是哄好了小醉鬼。
祁不知薄唇微抿,良久,他捏了一把梦惟渝的脸,正打算起身去打坐沉静一下,梦惟渝却似乎感觉到了用意,那两条长腿的劲更大了不说,甚至还张开双臂,将他搂住:“师兄,陪我一块睡。”
祁不知轻叹了口气,和小时候一般,伸手将人拢进怀里。
似是感觉到了他的气息存在,梦惟渝在他怀里蹭了蹭,最后找了个最舒适的姿势,在祁不知的怀中彻底睡下。
*
梦惟渝再度醒来时,外头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他下意识想赖床,脑海中却不合时宜地浮现出一段记忆,瞬间一个激灵,陡然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立体英俊的面庞,对方双目微阖,似乎还在休憩中。
按理说看一个人看久了,哪怕是再帅的模样,都会觉得习惯,可现在这么看着祁不知,梦惟渝却没这种感觉,反而觉得自家师兄似乎更帅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昨晚发生的事一幕一幕地在脑海中回放,梦惟渝脸颊也是越来越烫,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娘的,喝醉之后,他怎么就成了酒疯子了!
不仅撒酒疯,还非要师兄和自己接吻。
这和登徒子有什么区别?!
在心中唾骂了自己一会儿,梦惟渝眸光落在祁不知的唇上。
青年的唇很薄,唇色也淡,看着就很锋利凉薄。
梦惟渝却知道,这双唇有多么的柔软,接吻的时候有多么的舒服。
他心头忽地一跳,猛然意识到,昨天晚上的那一切,他发的酒疯,或许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他自身真实的想法。
他喜欢和祁不知接吻。
不是因为体质,也不是想要从祁不知那儿得到什么,只是单纯的,想要和他亲近,想要与他接吻。
梦惟渝被自己的内心想法给吓了一跳,面上热意更甚。
这种想法看似来得突兀,可仔细想来,其实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初见端倪。
只不过那时候的他,一直在刻意地提醒自己不要枉自对祁不知动心,再加上祁不知对自己很好,每回治病的时候,也都是会由着他。
于是这个想法,就被长时间培养出来的习惯给掩埋了过去。
直到昨天晚上。
在听到师兄师姐的话语时,梦惟渝才知道,原来他们是真的不会觉得自己和师兄谈恋爱是奇怪的。
梦惟渝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但摇光峰的其他人,亦是他的家人,所以比较在意他们的看法。
在得到肯定之后,他当时的第一反应,是轻松雀跃的。
而在之后长青峰主“催婚”的时候,梦惟渝更是头一个想到了祁不知。
——有他在,祁不知的体质困顿得到了解除,所以他不用再像上辈子一般孑然一身,而是和正常人一般,重新开始一个全新的人生。
梦惟渝本以为,他对此会是高兴的,乐见其成的。
可面对长青峰主抛出的这个问题,他光是随便设想了一下,祁不知未来会有道侣,会和别人展开另外一条人生,就有些受不了。
他当时醉了没多想,只觉得自己是太小气了,小气到祁不知的好,祁不知的温柔,偏爱和纵容,永远都只属于他一个人。
可现在想来,正常的师兄弟之情,应该是愿意祝福别人找到人生的另一半吧。
就比如大师兄,梦惟渝对他的感情之事,会由衷地感到开心。
也正因有了这个对比,梦惟渝清晰地认识到,他对祁不知的情感,对对方的占有欲,都很是不正常。
一时间,诸多情绪如潮水涌来,将他淹没。
梦惟渝有些手足无措,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想,可他却不愿意去面对。
不过有些事,你越害怕面对它,越是想要逃避,它越是不受控制。而就在梦惟渝意乱如麻间,那个猜想却是就这么毫不讲理地蹦了出来。
他对师兄的感情,变质了。
不对!万一这只是自己和师兄过于亲密,这才让自己留下的错觉呢?!
梦惟渝有些不死心,决定临时做一套上辈子偶然看到的,判别自己是不是喜欢某人的情感分析题。
想不想和他接吻。
想不想和他长久地待在一块,哪怕是无所事事。
……
诸多问题从梦惟渝心中一一闪过。
想。
想。
还是想!
梦惟渝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做到了最后一道大题——想不想和他更深一步地交流?
答案径直在梦惟渝脑中蹦出,看着面前的青年,感受着自己那毫无规律可言的心跳,睫毛颤颤巍巍的。
完了,他弯了。
而且弯得彻彻底底。
梦惟渝是真没想到,发现了自己的真实情感,会是在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一天。
没有惊涛波澜,也没有什么特别浩大的情景,可他就是忽然顿悟。
其实细细想来,他对祁不知的这份感情不是突然出现的,而是日积月累,只不过以往的自己并没有往这深想罢了。
开窍就在一瞬间。
不过这样的开窍,还不如不要呢!
清醒地知道自己喜欢一个人,和懵懂地喜欢一个人,这之中还是有所差距的。
梦惟渝紧抿着唇,闭上了眼,自暴自弃地在祁不知的脑门上猛地一磕。
“咚”一声闷响,他这才回过神来,就见祁不知的睫毛微微一动,而后睁开了眼。
作者有话说:
本来想早点的,结果一回到老家就不幸过敏TAT
第227章 愿意与否
和那双墨一般的深邃双眸对上,梦惟渝心跳很不争气地加速了不少。
现在的他只想让自己死一死。
本来他就还没能够接受既定事实,合该找个地方好好清净清净,理一理自己的思绪才对,现在倒好,自己的事没整明白,还误打误撞地把师兄给撞醒了。
这不是纯自己给自己添乱吗!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祁不知醒了就是醒了。
在祁不知的注视下,梦惟渝只坚持了不到一息就垂下眼帘,避免了和对方的对视,同时心跳也和自己的心绪一般杂乱无章,毫无规律可言。
他的脑海中,更是一片乱麻,剪不断,理还乱,最后只剩下三个念头一直盘桓——
为什么不断片;
为什么要记得这么清楚;
为什么记得清楚还要复盘……
祁不知却依旧在注视着眼前人。
其实他一直都没睡着,只是闭目假寐。
在梦惟渝醒过来的瞬间,他便是感知到了。
不过不等祁不知睁眼,就见梦惟渝的脸色变了又变,一阵红一阵白的,从脖颈到耳根,则是迅速地蔓延出一片红。
显然,这是记起了昨晚酒后做下的事。
思及此,对比着小朋友昨晚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以及现在这幅臊红了脸的样子,祁不知也是有些好笑,一点儿也不客气地在他脸上捏了一把:“怎么这幅苦大仇深的模样。”
因为我是傻逼,你别理我。
梦惟渝心中默默地道。
不过都这份上了,装死是不可能了,梦惟渝硬着头皮抬眼,见祁不知依旧在盯着自己,心头突突直跳,又飞快地撇开眼:“……没什么。”
祁不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真没什么?”
梦惟渝用力地点头。
祁不知盯着他看了数息,这才低笑一声:“小骗子。”
梦惟渝像是被戳破了某种心事般惊愕抬头:“谁小骗子了?!”
祁不知手指在他眉心点了一下:“你我相处多年,你还能瞒过我不成。”
梦惟渝:“……”
祁不知抬手,在他耳朵上捏了一下:“说吧,什么事?”
梦惟渝紧抿着唇,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废话,他现在心乱得和什么似的,哪还能顾得上那么多?!
就当梦惟渝绞尽脑汁地想要找个合适的借口,祁不知又率先开口了:“因为昨晚的事?”
“……”
心事被拿捏的死死的,梦惟渝闭了闭眼,人命地嗯了声,又忍不住问他:“师兄,我昨晚这么胡来,你会讨厌吗?”
祁不知不答反问:“哪种胡来?”
这还用问?当然是耍流氓乱亲人了啊!
梦惟渝心中无声呐喊着,嘴上却兜兜转转,才憋出来一句:“就……我那么亲你……”
说出这几个字,梦惟渝却感觉自己用尽了毕生的力气,整个人都热得要熟了。
不过话都到这份上了,他索性也就问到底了:“师兄会生我气吗?”
“原来就为了这事。”祁不知低低笑了下,手指在他的耳垂上轻捻了一下,“小笨蛋,我要是不愿意,没人能亲到我。”
梦惟渝仔细地将他的话消化又了几遍,又忍不住问:“可那并不是为了治体质问题,师兄也不反感吗?”
“不反感。”祁不知说。
梦惟渝:“为什么?”
祁不知顿了下:“可能是,因为亲多了。”
没有得到想象中的答案,梦惟渝是有些失望的。
他眼中的失落实在太明显,祁不知一眼就望到了尽头,略做思索后,他便主动靠了过去,在少年的唇上亲了一下。
男人的吻随着他身上的气息一并过来,梦惟渝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听到男人轻描淡写的声音:“你昨天非礼我,我现在非礼回来了,也算两清了,就不必为此纠结困扰了。”
对方的话语让梦惟渝不由得想起了往事。
之前在秘境的时候,师兄好像也是这么安慰他来着。
似乎也不止那一次,无论什么时候,祁不知对他都很好,好到无微不至,无有不应。
梦惟渝觉得,自己大抵真的是被祁不知的好给惯坏了,明知道对方的好,却依旧想利用这份好,更进一步,得寸进尺。
一瞬间,某些念头就如雨后春笋般疯狂冒了出来。
“可我昨天好像不止非礼了师兄一次。”梦惟渝听到自己的声音这般说。
说完之后他回过神,意识到话中藏的那份小心思,忍不住唾骂了自己一声不要脸。
祁不知很轻地挑了下眉:“那是多少次?”
梦惟渝没敢去仔细回忆,只依稀记得应该是三十多回。
不过话在出口时,他又鬼使神差地往上加了不少:“好像……五十多回吧?”
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为自己的操作感到震惊。
梦惟渝!你可真是太不要脸了!!!
而且……虽然心里是打着小算盘的,可梦惟渝并不想这么说。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是被喂了什么吐真剂,这才心里话不由自主地一个个往外蹦。
就在梦惟渝整个人都有些风中凌乱之时,在他对面的青年却笑了起来:“是么。”
梦惟渝硬着头皮道:“也有可能……是我记错了。”
男人的吻再度落下。
两人的唇即将碰上的那一瞬,梦惟渝听到了对方含笑的声音。
“一次一次非礼回来,太麻烦了。”
话音刚落,男人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强势地撬开了他的牙关。
再度被对方的气息所包围,梦惟渝眼睛瞪大,脑海瞬间轰地一下炸开了。
他整个人都在抖,双臂却十分诚实地紧紧搂抱住了祁不知,同时不知所措地应对对方愈发加深的一吻。
但毫无疑问的是,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人总是得寸进尺的,这份满足并未持续太久,梦惟渝又开始有些不知足地想。
如果不是因为体质,师兄会想和我接吻吗?
这个念头才一冒出,他便感觉到那铺天盖地将自己包围的清冽气息离去。
祁不知停下了这一吻,却又没拉开距离,只是维持着将亲未亲的姿态,然后惩罚性的捏了一下他的耳垂,话中带着点微喘和不满:“和我接吻的时候,不许分心。”
梦惟渝瞳孔微微一颤,男人便再度吻了下来。
经过祁不知刚刚的提醒,梦惟渝这回倒没再分心去想别的了,而是彻底沉浸在对方的吻中,再也无暇顾及其他。
一吻结束,梦惟渝早已经是被亲得七荤八素,整个人热血沸腾,头皮发麻,嘴唇微动着,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祁不知早已经从侧躺变成半撑着身子倚在他身上,呼吸同样有些粗重:“这样,我们就算是扯平了。”
梦惟渝本能地点头,又立马摇头,主动地在祁不知的唇上亲了一下:“可我不想抹平。”
祁不知定住了,眼神中掠过一抹惊诧。
此前他还以为,小朋友是在为了昨天的事而感觉到不自在,现在想来……似乎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双眸盯着梦惟渝有些发散的瞳孔,轻声问道:“就这么想和我亲?”
梦惟渝:“嗯。”
应完之后他才猛地惊醒过来,有些惶恐无措地看着祁不知。
祁不知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再度吻了他一下,话中带着几分笑意:“想亲的话,直接和我说就好,不必这么拐弯抹角。”
梦惟渝呆呆地看着他,心跳愈发加快:“师兄说的……可是真的?”
祁不知反问:“我何时骗过你。”
好像是这么回事。
梦惟渝看着他,却依旧再问了一次:“我想什么时候和师兄亲,都可以?”
祁不知:“当然。”
梦惟渝眨巴着眼睛:“哪怕是不为了治体质,也可以吗?”
小朋友今天意外的有些执着,祁不知耐心地点头:“嗯。”
为了防止这般问题再重复下去,他直接道:“无论何时何地,你要是有这样的想法,都可以和我说。”
梦惟渝微撑起身子,直接用行动回答了他。
两人再度分开之时,梦惟渝已然躺回到了床上——察觉到他半撑身子的姿势有些不容易着力,祁不知主动配合了他。
在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世界的凌乱呼吸声和心跳声中,梦惟渝痴痴地望着祁不知,问:“师兄,你为什么……这么愿意给我亲啊?”
祁不知有些好笑。
说是梦惟渝亲他,实则这小朋友每回都是主动完第一步之后就开始不知所措了,生涩而又笨拙,到头来多半都是他占据了吻的主动权。
“这么算下来,应该是你给我亲吧?”祁不知纠正道。
梦惟渝仍处在吻的后劲中,没回过神,低低地嗯了声,又执着地问道:“那要是我想要的东西,比接吻更过分呢?”
祁不知眸光微动,隐约猜到了什么:“什么更过分?”
梦惟渝喉结滚了滚:“就比如……双修。”
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在潜意识的驱使下,他的声音小得和蚊子似的。
可他们二人离得那么近,又是修者,这话依旧是被祁不知听了个彻底。
他眸光垂落在少年那涨红的脸上:“这不是我愿意不愿意的问题。”
梦惟渝睁大了眼,正试图理解他话中的意思,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腰以下的位置被轻拍了一下:“只怕你不愿意。”
第228章 弟子六等
梦惟渝人都是懵的。
明明每个字都是认识的,可为什么师兄这么说出来,就感觉听不懂了呢?
他花费了片刻,这才消化掉祁不知的意思。
然后脑袋彻底炸开,变成了一团乱麻,他猛地咽了咽口水,嗓音有些发紧,近乎本能地问:“师兄竟然连这种事,都愿意?”
见他这幅手足无措的模样,有那一瞬间,祁不知怀疑自己是不是表露得太早了,这才吓到了小朋友。
不过话已经放出,就再无收回的余地。
祁不知轻叹口气,手落在了梦惟渝的后背上,放轻了动作安抚他,同时说:“小渝,我们二人的体质,往后在突破的时候,光凭亲吻,是不太可能完全解决的,而是需要更深入的……”
梦惟渝茫然地听完他的解释,这才逐渐回过神来,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失落。
能和喜欢的人双.修,灵肉合一,自然是一等一值得庆祝的事,可这种事并不是出于情感或者内心,而是基于外部力量的推动,这不就是纯走肾不走心吗?!
梦惟渝甚至都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如果是两个人都没有那方面的感情,只是各取所需的那般,他倒还不觉得有什么,偏生他对师兄生出了变质的情感,那相应的要求就会变高了许多。
哪怕是想要克制住自己的渴望,可内心情感的驱使下,他只怕依旧是会想要得到更多。
毕竟情感这种东西,本就是不可控的。
不然的话,他也不至于在再三提醒自己的情况下,还会在不知不觉中喜欢祁不知。
见他小半天没什么反应,祁不知再度轻声安抚道:“别担心,以我们如今的境界,还不至于到这份上,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让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梦惟渝思绪正乱飘着,听到这句话终于回魂,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能干巴巴地哦了声。
——虽然是体质的影响下才会如此,可梦惟渝转念一想,以他师兄那别人怎么示好都巍然不动的性格,能到那一步,他就已经胜过太多人了!
这么安慰着自己,梦惟渝内心如浓云般的惆怅顿时逐渐消散,终于是不再神游天际。
再然后,他便是感觉到什么,正隔着衣物,抵在自己的小腹上。
梦惟渝不用看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刚刚他们亲了又亲的,自然而然地有了相应的连锁反应。
这种情况之前两人深吻的时候基本都会有,所以梦惟渝早已经习惯了。
但很快,他猛然反应过来。
他刚刚光顾着伤春悲秋,却浑然忘了另外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
——师兄发育得太好了,两人深入交流,他只怕都有些吃不消。
哪怕是喜欢祁不知,可光是回想一下对方的尺寸……梦惟渝就开始有些怂了。
就算是喜欢的人,似乎也不是非要双.修不可。
祁不知正静静地打量着梦惟渝,见他眼神变了又变,到底是恢复了些清明,不由有些好笑:“想什么呢,这么严肃。”
梦惟渝心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避开了对视:“没什么。”
祁不知瞧着他一副带有心事的模样,却也没追问下去,转而问道:“那现在……还要亲么?”
梦惟渝本想说不用的,可眸光瞥到了祁不知脸上,又可耻而诚实地点了点头。
一吻毕,两人各自又冷静了一番,这才起身。
不过这么一来二去的反复,梦惟渝脸持续了好久却还是红扑扑的——之前他和师兄为了治病接吻时,虽然师兄亲得很舒服,他有时候也会沉溺其中,难分难舍,但这种感觉只会持续片刻,很快就能抽离出来。
而现在……许是因为接吻时,肉.体和精神得到了双重满足,那种不舍的感觉就很明显,而且余韵犹存。
果然,爱情会使人癫狂,梦惟渝心想。
两人起床之后没多久,长青峰主便来了。
梦惟渝有些意外:“师父,您怎么来了?”
长青峰主心说为师再不来,只怕你们这两个小子亲个没完,都找不到时间过来,面上却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模样:“你们二人随我来。”
梦惟渝和祁不知赶紧跟上,同时问道:“师父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啊?”
长青峰主:“化神池。”
“啊?”梦惟渝有些惊讶地看了眼祁不知,“可我和师兄都还没到要突破化神的时候,现在就能去吗?”
“傻小子,那化神池可是个好东西,早点泡到,对你们二人元婴的进境同样大有裨益。”长青峰主解释道,“除此之外,有件事也得和你们提前说一声。”
祁不知:“何事?”
长青峰主:“我亲自出手探测了一下,也和各派的大能们核对过,那九州学府玄院的秘境,只允许化神期和炼虚期的进入,这倒是和玄院的上下两院给对上了。”
梦惟渝笑着道:“那我和师兄就得尽快闭关了,不然怕是赶不上这场机缘。”
“为师对你们二人还是有信心的。”长青笑了笑,继续道,“经过我的探测,那九州学府入口处负责筛选弟子的大阵,也的确还在。”
“而据古籍里所说的,在闯阵之后,那大阵会根据闯阵之人的年龄,天赋,实力,和战斗力等各方面考校,并以此来划分弟子等级。”
梦惟渝惊讶:“弟子等级?”
“嗯,我们紫微山内,都是分各类弟子,那九州学府的势力如此庞大,自然也免不了。”长青峰主解释道,“九州学府的弟子,共分为六等,其中六等最低,一等为尊,因为弟子等次的不同,所获得的地位和待遇等亦有差距,所以你们二人在闯阵之时,务必要尽力争取高等级的弟子身份。”
梦惟渝和祁不知皆是郑重点头。
说话间,长青峰主也是带着他们二人到了紫微山的某处,最后在一片云雾笼罩的地方停下。
长青峰主一挥袖袍,那些云雾顿时拨散开来,露出一道空间门户来。
门户散发着熠熠光辉,缓缓打开。
他直接迈步而入,在他身后,祁不知和梦惟渝紧跟在后边。
一进入到其中,梦惟渝顿时被那浓郁的灵气给惊到,还不待他仔细看呢,长青峰主手一招,两人的身子便是不受控制地飞射了出去。
毕竟是自家师父,所以两人都没有做什么抵抗,由着那股力量将自己甩了出去。
这个过程中,梦惟渝也是看到成片的火山群,只不过这些火山此刻都是沉寂中,峰顶上各自有着一片流光溢彩的池子,一片片连在一块,倒也别有一番风光。
从那些池子中,能明显地感觉到某种神秘的气息。
这些火山池子,应该就是那所谓的化神池了。
梦惟渝只来得及匆匆看了一眼,身子就已经以极快的速度掠过了那成片的火山群,又飞行了片刻之后,两人终于是投入到某座独立的火山池中。
梦惟渝迅速地观察了一下。
这座火山池并不大,比两人居住的洞府都要小上一些,只不过这池子中的水呈现出一缕缕玄奥的光泽,看着比刚刚的火山群要好上不少,就连那池水中所蕴含的玄奥气息,也明显浓郁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应该就是他们紫微山内最好的化神池了。
就在这时,长青峰主的声音遥遥而来:“不知,你如今已是元婴后期,直接服用太乙婴髓果即可。”
祁不知:“是。”
梦惟渝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师父,那我呢?”
长青峰主笑了笑:“你也是先服用太乙婴髓果,再服用丹药晋升。”
话毕,长青峰主的气息彻底消失在了这片空间之中。
显然是直接离开了。
梦惟渝先是有些好奇地把玩了一下池子中的水,看向祁不知。
因为他们是相当于被长青峰主直接丢进池子里的,所以此刻的两人,都是大半个身子浸在水中,浑身湿透。
梦惟渝这儿倒还好,但祁不知穿的白衣服,在浸湿之后,那本来被彻底掩盖在那袍服之下的肌肉线条,便是变得若隐若现起来。
从绝对禁欲,到朦胧到如梦似幻的瑟气,只需要非常简单的一步。
换做是从前,梦惟渝倒是还有心多欣赏一番,如今心境变了,他只是看了眼,就不敢再多看了。
不过他还没得及挪开视线,祁不知手一抬,看样子是打算直接把衣服给脱下。
梦惟渝瞬间头皮发麻,万分焦急下,他鬼使神差地伸手去制止祁不知,双手抓住了祁不知的领口。
祁不知顿住了。
梦惟渝也傻眼了。
靠,我这是在干什么?!
还不等他收回自己那莫名其妙的爪子,这片空间中,长青峰主的气息又出现在了这片空间中。
下一瞬,本已经离开的长青峰主去而复返,就出现在两人的正前方。
看着自己两个徒弟那略显怪异的姿态,长青峰主眉头微挑,脸上更是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来:“怎么,师父才走,你们两个小家伙就迫不及待地要互扒衣服,过二人世界了?”
梦惟渝:“……”
我不是我没有,师父你别瞎说啊啊啊啊啊!!!
第229章 风动
长青峰主的这话杀伤力十分之大,梦惟渝人明明泡在微凉的池水中,一股热意依旧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一抹红色迅速占据了他整张脸,甚至以极快的速度沿着脖颈向下蔓延。
他触电般的缩回手,眼神乱飘,顾左右而言他:“师父您不是走了嘛,怎么又回来了?”
祁不知唇角很轻地抽了一下,眼底掠过一抹无奈笑意。
他一听就知道梦惟渝是打算岔开话题,可这话说的,不仅没有起到转移话题的作用,反倒是有些坐实了师父所说的那种意味在里头。
看着自己这脸色和猴屁股一般的小徒弟,长青峰主挑了下眉:“有事忘了。”
说着他一抬手,两道光晕便是分别落在了祁不知和梦惟渝身上。
“你们两个小家伙的体质,不额外留下些措施的话,只怕你们突破之后,这池子也得跟着废了,到时候你们师伯出关,只怕是要头疼。”随口解释了一句,长青峰主也不再多留,施施然离去。
当然,离去之前,他还不忘打趣般地又补了一句:“你们放心,为师这回是真的没什么事漏算了。”
梦惟渝:“……”
您这额外交代还不如没有呢!!!
待得长青峰主离开,这片空间就彻底静了下来。
连风声都没有。
出了刚刚那么一出乌龙,梦惟渝僵直地立于原地,不太敢去祁不知。
偏生祁不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梦惟渝能感觉对方在看自己,却又什么都没说。
两人就这么站了片刻,梦惟渝正打算开口:“刚刚……”
“方才……”
两人的声音同步响起,又同步止住。
梦惟渝偷偷瞄了祁不知一眼:“师兄有什么话要交代吗?”
“没有。”祁不知眸光在少年那依旧通红的耳垂上停留了一瞬,失笑道,“方才你打算对我做什么?”
听到这话,梦惟渝脸上才有所消退的热意瞬间又反扑了回来,他干咳一声:“没什么。”
祁不知:“当真?”
回想起自己刚刚那不知所谓的傻逼操作,梦惟渝臊得整个人都要原地自燃了,他扭头看向祁不知,色厉内荏地道:“就如师父所说的,我想扒你衣服。”
祁不知:“这样么。”
梦惟渝本就在恼羞成怒的边缘,听到这儿彻底没忍住,瞪了他一眼:“……怎么,不行吗?!”
祁不知看着梦惟渝这看似凶巴巴,实则外强中干的炸毛表现,心中带着几分疑惑。
他慢条斯理地开口:“行是行,可我本来就打算脱的。”
梦惟渝:“……”
祁不知:“我看你的动作,似乎是不想我脱。”
被一下戳中心思,梦惟渝顿时有些心虚:“哪有,师兄你想岔了。”
祁不知低低地笑了声,也不在这话题上过多停留:“那我脱还是不脱?”
梦惟渝硬着头皮道:“随便啊,反正脱不脱都是师兄的自由。”
祁不知闻言,随手就将身上的衣物去了,手一扬,便挂在了岸边的树枝上。
随着那似有若无的遮掩褪去,青年的上半身彻底暴露暴露在空气中,他的身子如玉石雕刻成的一般,身上的肌肉并不过分健硕,而是恰到好处的那种,线条流畅漂亮,却又带着十足的力量感,此时上面还挂着水珠,看起来就更赏心悦目了。
哪怕是看了不少回,梦惟渝却依旧会为祁不知的身材感到惊艳,而此时此刻,在欣赏之余,他也是多了几分不舍得。
目光在祁不知上半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又忍不住瞥了眼那隐没在池水中,却依旧若隐若现的下半部分,梦惟渝赶紧强迫自己移开了目光。
……真是见鬼了。
在明确喜欢师兄之前,哪怕他们二人时不时地坦诚相对,他都没有像现在这般的窘迫感啊!
正想着有的没的,一旁的祁不知冷不丁地道:“你不脱么?”
梦惟渝:“……我就不脱了。”
祁不知有些奇怪地盯着他。
之前历练之时,两人也没少泡温泉,互相看过不知道多少回了,他本以为这这小家伙已经习惯了,怎么回来了反倒要避嫌了?
果然他们要双.修的事,还是吓到了小朋友吧。
祁不知也没勉强他,只是撩了一下他的纱衣罩衫:“这件记得脱,不然一不小心,可能就会毁坏了。”
梦惟渝点点头,将纱衣脱下之后往树上一挂,便整个人都钻进水中,只留脑袋在外面。
祁不知:“……”
果然还是双.修的事冲击太大了。
梦惟渝自顾不暇,压根没注意到祁不知那越来越微妙的神色,他又看了眼祁不知,说:“师兄,我们该修炼了。”
一边这么说着,他心情也是有些低落下来。
闭关的话,就意味着他和师兄得有一段时间不能互相见面。
哪怕他们之间的间隔并不算远。
祁不知打量了他这么片刻,也确认了,小朋友的确是有什么心事。
可对方这般躲躲闪闪的,他也难以看清这小家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轻嗯了一声:“小渝。”
梦惟渝:“啊?”
祁不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梦惟渝心头微跳,强装镇定而无辜地眨了眨眼:“没有啊,师兄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看他这样,是铁了心不想明说了,祁不知也是有些束手无策,抬手在他耳朵上捏了一下:“先前与你说的那双修之事,短期内不至于到那份上,你也不用这么的害怕我。”
他顿了一下,又轻叹了口气:“你还小,和你说这有些为时过早,但是双.修,并不是什么很可怕的事情。”
是啊,双.修不可怕,可怕的是和你双.修。
梦惟渝内心简直是欲哭无泪。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挺拧巴的,既期待又害怕,到底是期待多还是害怕多……连他自己都算不明白。
毕竟这种事,对他这个活了两辈子却依旧牡丹的人而言,完全就是一个全新的,陌生的领域。
唯一的一些相关知识,还是看图,以及之前紫阳丹尊所赠予的双修秘籍。
虽然祁不知安慰的方向有些歪了,最终梦惟渝还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祁不知微微点头,捏了下他的脸:“你先吃果子吧,我在旁边替你护法。”
梦惟渝乖乖地点头,直接就地盘坐好。
虽然有祁不知在旁,不过他到底也算心志坚定,很快就将浮躁的心绪沉淀了下去,而后取出那枚太乙婴髓果服下。
太乙婴髓果入口既化,瞬间化作了雄浑的玄奥力量,自咽喉汹涌而下,而后汇入到体内经脉中。
梦惟渝也不敢有丝毫的松懈,赶紧运转功法,将那股力量牵引着绕着经脉一圈圈地走过。
那股玄奥之力所过之处,总会有着一部分力量穿透经脉,而后逐渐地融入到血肉之中。
在那股玄奥之力被血肉炼化吸收了之后,梦惟渝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肉身力量,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强!
不仅如此,就连他的经脉,似乎也都是被那股玄奥力量给强化过了一般,变得更坚韧了。
能让所有元婴期修士趋之若鹜的奇珍异果,太乙婴髓果那可以打下无双元婴根基的功效,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它不仅能够助人修为突破,同时还能兼顾到修士的各方面,诸如元婴,经脉,肉.身,灵力强度等。
在尝到了甜头之后,梦惟渝浑身上下的每一处血肉,也都是细微地颤抖着,对着那股力量发出了明显的渴求。
在梦惟渝的牵引下,在一路散发而出之后,那股力量最终也是投入到梦惟渝识海中的那个元婴之上。
只这一下,梦惟渝便是感知到,自己的元婴,如同气球一般膨胀了起来。
不过他也不敢掉以轻心,而是以自己的力量,将那膨胀而开的元婴给压缩了回去。
太乙婴髓果的确对元婴是大补,也正因如此,所以在服用下此果之后,需要反复锤锻自己的元婴,在这一涨一压之间,将自己的元婴锤锻至圆满。
梦惟渝将心神都沉浸在炼化这枚太乙婴髓果上。
眼看着梦惟渝的修炼步入正轨,祁不知这才在池子的另一侧坐好,也开始步入修炼中。
*
时光荏苒,转眼间,大半年的时光过去了。
梦惟渝泡在池水中,百无聊赖地把玩了一下池水,心神却一直停留在另一边的祁不知身上。
在来到化神池之后,他和祁不知便是陆续闭关,如今的梦惟渝,在服用过太乙婴髓果和丹药的双重,已然抵达了元婴期大圆满。
其实早在三个月之前,梦惟渝便突破到了这一境界。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长青峰主要他们来这儿闭关修炼。
那化神池中的池水,对于元婴期的修士而言,同样是有着一些好处的。
按理说,寻常修士在突破至元婴圆满之后,是需要沉淀一阵子,才能再尝试突破至化神期,可他此前在池中修炼时,无意间吸收了部分的池水中的力量,竟是在晋入到元婴圆满没多久,便是有了一种可以突破至化神期的那种感觉!
这代表着,他有了尝试突破至化神期的资格!
不过梦惟渝到底还是按捺住了。
因为此时的祁不知,正在进行元婴到化神的那一步。
想到这儿,梦惟渝没忍住,又瞄了眼祁不知。
这三个月来,他每日除了修炼巩固自身,上岸炼炼丹之外,剩余的时间,都用来看祁不知了。
梦惟渝觉得自己都快成望夫石了。
也不对,他和师兄到现在都还没成呢,夫都算不上!
正当梦惟渝打算去岸上接着尝试炼制五品丹药之时,整个池子的水,却是在此时荡起了阵阵涟漪。
梦惟渝瞳孔微微一凝,再度扭头看向祁不知。
“轰!”
伴随着一声巨响,一股滔天的气势,也是自祁不知的体内汹涌而出!
在那股气势牵引之下,这片天地间,忽有大风起。
感受着那股铺天盖地,令人心惊的压迫感,梦惟渝望向祁不知的眼中,也是闪过一抹喜意。
师兄终于是迈出了元婴化元神的那一步!
不过这份喜意并没有持续太久,就转化成了担忧。
在梦惟渝的注视下,没过一会儿,一股滔天的寒意,便是伴随着的祁不知的突破,呼啸而至。
也就在这时,祁不知的手背上,忽然有着一道灵光浮现而出,那抹光晕散落在池面上,虽然很单薄,却抵御住了那股寒气。
想来这就是长青峰主为了护住化神池留下的手段。
梦惟渝见状,也是毫不犹豫地飞到了祁不知的近前。
和之前一般,他的衣物在接近祁不知之时,便是被冻住而后碎开。
有了之前的经验,梦惟渝对这过程也是有所预料,青火蔓延而出,而后他张开双臂,将祁不知抱住。
有了梦惟渝的帮助,祁不知突破之后的寒气爆发,终究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两人却依旧维持着拥吻的姿势,再度缠绵好一阵,这才互相分开。
饶是如此,两人的目光,依旧是正面地对上了。
许是闭关期间很少和祁不知有所互动,思念过甚,在四目相对的瞬间,梦惟渝竟是没舍得别开视线,而是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祁不知。
祁不知也在静静地凝视着梦惟渝的双眼,有了一瞬的恍惚。
眼前少年眉眼依旧,可那双向来清澈见底的漂亮眼眸中,却是多了几分别的东西。
倏然间,有风刮过,卷过池子旁的树。
桃花三千,纷纷扬扬,将树下的二人笼罩。
乱花渐欲迷人眼,祁不知的眼中,却只看到了那一双湿漉漉的,犹如清墨所绘成的桃花。
身怀天水灵体的人,竟是荒唐地感觉到嗓子干涩的滋味。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互相看了良久,最终梦惟渝率先别过视线,干咳一声,玩笑道:“师兄怎么了,一直这么看着我。”
“没什么。”祁不知手指在梦惟渝的眼尾处轻拂而过,喉结滚了滚,嗓音微哑。
“只是忽然觉得,小渝,你长大了。”
作者有话说:
长大了,就可以……
第230章 帮助修行
梦惟渝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垂下眼,然后视线便是毫无防备地在祁不知的身上。
才经历了一场深吻,此时的他们身上的反应,都十分明显,之前的梦惟渝会为这种状况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那现在的不好意思便是蹭蹭暴涨。
他眨了眨眼,勉强维持面上镇定的同时,没好气地捶了祁不知胸口一拳:“师兄又把我当小孩子。”
祁不知同样回过神,眸光在梦惟渝的脸上打转,唇角轻抿,迟疑了一下,没过多地解释,只是揉了揉他的脑袋:“我这次闭关,用时多久?”
“大概半年。”梦惟渝如实道,随即又有些苦恼,“连师兄你都花了半年才从元婴突破到化神,如今距离那最短时限的一年,就只剩三个月了,我会不会赶不上啊?”
祁不知:“不会。”
梦惟渝挑了下眉:“师兄就这么笃定?”
祁不知又揉了把他的脑袋:“之前师父传过音,说是看那入口扩张的速度,最迟也得要个一年半时间。”
梦惟渝有些意外:“我怎么不知道。”
“那时候你正闭关突破,师父就没给你说。”祁不知解释道。
梦惟渝瞬间了然。
修者的闭关修炼本就不太可控,他和祁不知之前的修炼,虽然都是服用太乙婴髓果,可他们一个是从元婴中期突破到后期,一个是从后期突破到圆满,期间的所需的时间,更是不一样。
也正因如此,两人结束闭关的时候都是有所错开的。
不过秘境至少要一年半才会开启,这对于梦惟渝而言倒是件好事。
至少不用那么的赶进度了,这反倒减缓了梦惟渝心理的压力。
话是这么说,不过梦惟渝也没耽误太久,和祁不知说完,就催促祁不知去穿衣服。
喜欢的人就这么一直在自己面前光着,这谁受得了?
祁不知却摇头:“不急。”
“为什么不急?”梦惟渝有些不解,“师兄你不都突破到化神了,这池子对你应该也没什么用了。”
祁不知很轻地捏了下他的脸:“这不是还有人没突破吗?”
梦惟渝:“啊?”
祁不知言简意赅道:“就算现在穿上,回头帮你也要毁掉。”
坏了,顾此失彼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梦惟渝一时语塞:“……那好吧。”
祁不知看着他的表现,有些好笑地问:“我这样很可怕么,怎么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没有。”梦惟渝麻木地回道,看也没看他,做贼心虚地转身就走,“我去闭关了。”
还不等他走,手腕先被抓住了。
梦惟渝回过身,奇怪地看向祁不知:“师兄?”
祁不知牢牢抓着他的手,眸光流转,却又一言不发。
梦惟渝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等了一会儿,到底没忍住:“时间不等人啊师兄,我这儿还没突破化神期呢。”
“我这儿有一方法,可以极大缩短你突破至化神的时间。”祁不知说。
梦惟渝先是一愣,而后有些惊喜地看着他:“真的?”
祁不知定定地看着他数息,一时间反而是有些踌躇。
方法的确是有的,只不过这种方式,他到底是借机占了点儿便宜。
但很快,他就将这份顾虑打翻了。
他们体质如此互补,就连天道都是在有意撮合他们二人,他合理利用这点,好像……也算不上卑劣。
祁不知轻嗯了一声,稍微一用力,将人给带到了自己怀中。
感受着祁不知的体温,梦惟渝先是一愣,很快就因为对方肌肤所传来的触感而心神荡漾了一瞬。
靠,只不过是拥抱而已,梦惟渝你个不争气的……
梦惟渝的自我谴责才进行到一半,就彻底湮灭了。
因为祁不知捏着他的下巴往上抬了下,脸颊凑近了过来。
被亲到的那一瞬,梦惟渝直接懵了。
之前的几个吻他还能骗自己是为了治病,那现在他俩平安无事的,这又算什么?
下一瞬,梦惟渝便是忽然感觉到,一股微凉湿润的气息。
借着这个吻,祁不知在将天水之气渡了过来。
虽说之前他们两个接吻时,也没少互相交换彼此体内的天水之气和天木之气,可那不过是顺带的。
而现在,祁不知显然是专门为了给他输送天水之气。
感知到天水之气的到来,他体内的每一处,也都是在此刻不受控制地震颤了起来,显露出了对天水之气无比的渴求。
梦惟渝正因为祁不知这“加速”突破的方式而有些怔愣,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舌尖被轻刮了一下,而后便是被另外一抹柔软给裹住了。
与此同时,祁不知的声音,也是陡然在脑海中响起。
“乖,放松心神。”
梦惟渝瞬间回过神,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张开手臂,回抱住祁不知。
祁不知微微睁开眼,看着少年的微微颤抖的睫毛,也是稍微放轻了动作,一遍又一遍地与对方缠绵。
在祁不知温柔的吻中,梦惟渝很快就被亲得晕头转向。
天水之气源源不断地涌入体内。
随着祁不知突破至化神期,他的天水之气似乎也随之发生了一些质变,梦惟渝体内的每一处血肉,都是贪婪地将那些闯进来的天水之气掠夺,吸收。
在大量天水之气的滋润下,梦惟渝体内的天木之气,也是茁壮成长。
一直到了某一瞬,梦惟渝体内的天木之气强盛到了极致,一股庞大的吸力,陡然自他体内爆发而出。
察觉到梦惟渝体内的动静,祁不知按落身形,让二人再度回归到水池中,那水中的玄奥之力,也是犹如受到了牵引,极速地冲着梦惟渝体内汇聚而入。
祁不知适时地停了下来,感觉到天水之气中断的梦惟渝睫毛颤了颤,睁开眼。
才经过一场浩浩荡荡的天水之气的灌溉,此时他体内的每一处,都在叫嚣着,本能地期盼着能够再度获得甘霖的灌溉。
他黏黏糊糊地朝着祁不知靠了过去:“师兄,我还要。”
“嗯,我知道。”祁不知应着,从对戒中取出一个玉瓶。
里面是丹心宫主之前所赠的,助元婴期突破至化神的丹药。
虽说如今有了化神池相助,可其与丹药并不相冲,二者互相加持之下,能够更好地助梦惟渝从元婴跨越到化神。
祁不知将丹药喂到梦惟渝口中,让他服下之后,这才重新吻了下来。
“小渝,你相信我吗?”
梦惟渝瞬间满足了,脑海中忽然闪过祁不知的声音。
他不假思索:“自然是相信的。”
“那把所有的心神,全都交付给我,好不好?”
“好。”
在略显痴缠的吻中,梦惟渝的心神愈发放松下来。
祁不知拥抱着他,体内的感知力逐渐地顺着天水之气,汇入到梦惟渝的体内。
两人的心神,在这一刻彻底地融汇在了一起。
祁不知松了口气。
这种通过外力助人突破的手段,其实一直都有,只不过很少有人会用。
因为那样的后遗症过大,修者的修为不是自己修来的,会难以掌控这份力量。
若是一个不小心,被助力突破者甚至会与大道脱节,再无晋升的机会。
所以除非是为了突破续命,很少有人会这么做。
不过祁不知所使的方法,却不会有丝毫的后遗症。
因为他用法子,是脱胎于双.修之法。
正常的双修之法,需要两人形成一个循环,你中有我我只有你,不分彼此,如此一来,两人都能从中受益,同时增长实力。
只不过现在的祁不知和梦惟渝,没法做到循环。
他总不能趁着小朋友将心神都托付给自己的时候,趁人不备,就擅自地更进一步的深入发展,以二人的身子构筑双修所需的循环条件。
当然,虽说受到条件的限制,不过如今的二人,除了那最后一步,其他各方面,都和正常双修无二,勉强算得上是一种简化版双修,只不过这类双修,是单向的,需要以祁不知自己的力量去供给,去帮助梦惟渝提升实力。
祁不知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反正只是失去一部分的天水之气罢了。
而且他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因为体质的互补,他从梦惟渝那儿也能汲取到一些天木之气,于他而言,同样是有些益处的。
思及此,祁不知微微垂眸,看着小朋友那已经彻底平静的睫毛,心情也是一派的愉悦,而后闭上眼,将这一次简化版的双修,给进行到底。
池水与天地间的庞大灵气和能量,如同被两个黑洞吞噬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入到二人的体内。
在这般灌注之下,梦惟渝体内散发出来的气息,也是日益强大。
这次的修炼,持续了三个多月。
直到某一日,正维持着修炼的祁不知似有所感地睁开了眼。
同一时间,梦惟渝的体内所爆发出来的吸力,也是彻底平息。
下一瞬,一股浩瀚的气息,也是自梦惟渝的体内奔涌而出,瞬间搅动池水,掀起了漫天的水花。
祁不知却没有丝毫的松懈,体内的寒气也是蒸腾而出。
在解决掉梦惟渝体质问题之后,祁不知这才终止了这个吻。
梦惟渝也是在此时缓缓睁开了眼,立马就对上了祁不知含笑的双眸,耳朵上逐渐染上了一抹桃花色。
虽说将心神都托付给了祁不知,可他也是有所感觉的。
他竟然就这么和师兄亲了好几个月,期间从来都没停下来过!
他甚至有种自己会和对方一吻直到天荒的错觉。
不过这种错觉,到底是伴随着他的突破而终止了。
就在这时,他的耳朵又被一只宽大的手掌为握住了。
那只手掌带着微微凉意,双指很轻地揉了一下他的耳垂:“化神期的感觉如何?”
梦惟渝眸光微微下瞥,在青年的薄唇上停顿了一下,唇角也不自觉地浮现出了笑意:“感觉很好。”
作者有话说:
你最好说的是修为()
PS:前一章的修炼时间我会改一下,所以不是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