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3

    “给你买?”陶怀州和刑沐各说各话,“买什么?”


    刑沐用下巴指指陶怀州的胸。


    陶怀州云里雾里:“怎么买?”


    刑沐意识到陶怀州在和她各说各话,他甚至连哪个mai都没搞清楚。她将错就错:“不可言传,我给你示范一个?”


    “好。”


    让陶怀州上当并不难,难的是刑沐没有实际操作的经验。理论上,她只要往前一扑。实际操作却关乎她会不会脑震荡,或者窒息,毕竟她连那两块肉的软硬都拿不准。


    她还得顾及陶怀州的感受。


    要是“被埋”的一方感受不好,她是要负全责的。


    “救命,”刑沐往车头的方向扫了一眼,“我领导……”


    话音未落,她把脸埋入了陶怀州的胸。


    领导,是刑沐胡诌的。


    她只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埋得好,就说是示范。埋得不好,那就是情急之下。


    陶怀州被刑沐骗了,还真以为车头外的人潮中有刑沐的领导,也不想想从车头外看清后排的可能性有多么微乎其微。就算能看清,刑沐用椅背挡一挡不好吗?往他这个没穿衣服的男人怀里扑,是嫌领导不知道她的午休时间有多么别具一格吗?


    他什么都没想,只管用左手扣住刑沐的后脑勺,将她遮得更严严实实。


    出于本能,刑沐一手环住陶怀州的腰,另一手摁在他的大腿上,尽善尽美——除了二人之间的距离有点远,她上半身有点抻。


    心旷神怡。


    这是刑沐的第一感受。她闭着眼,却仿佛看到蓝天、大海,一人分饰飞鸟和鱼两个角色,自由自在。


    她的第二感受是浑沌。


    怎么能有一种物质是又软又硬的?


    她不得不说,每一件衣服都是陶怀州的“救命恩人”。她拿他当了半年的靠枕,隔着衣服,只觉得称心如意。没有了衣服的阻碍,那两块肉仿佛软得能入口即化,又硬得能崩了牙,和谐又冲突。


    刑沐在中间找到稍稍能喘息的沟壑:“你会游泳吗?”


    “嗯?”陶怀州的疑问像风中之烛,被刑沐的呼吸吹拂得颤颤巍巍。


    “游泳的时候,”刑沐根本不抬头,声音翁翁地传出来,“你不能穿衣服吧?要是有人不小心埋进去,一传十,十传百,谁都要到此一埋,你可怎么办?你会被豺狼虎豹撕碎吧?”


    陶怀州的思绪在经历了停滞和疾驰后,渐渐恢复了正常:“埋?不是买。”


    “你又长知识了。”


    “你说有人‘不小心’埋进去,就像你这样?”


    刑沐象征性地辩一辩:“我领导是大众脸,我看错也正常。”


    “你要一传十,十传百?”


    “不,我吃独食。”


    “你还要多久?”陶怀州的忍耐是有限的。


    更确切地说,刑沐扑上来的那一刻,他的忍耐就像粗制滥造的橡皮筋一样崩断了,只剩下死撑。


    刑沐争分夺秒地晃了晃头。


    陶怀州的左手离开刑沐的后脑勺,砰地一声,撑在驾驶位的椅背上:“你这样动来动去……也正常?”


    “放心,我没化妆。”


    谁在乎这个?!


    陶怀州直言不讳:“喘不上气……”


    “放心,闷不死。”


    谁说她了?!


    陶怀州的指尖一下下往椅背里抠:“你再这样动来动去,我……我有反应也正常。”


    刑沐猛地往下看去。


    陶怀州右手攥着衣服,本来是自然地放在大腿上,这会儿越来越不自然地遮在中间。“sorry。”刑沐不能让陶怀州有不好的感受,也不能让他感受太好。


    她抽身,因为上半身抻了太久,打了晃,嘴唇擦过陶怀州两点中的一点……


    顿时,陶怀州觉得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


    “你……”刑沐回味了一下类似于小石子的触感,“反应这么大?”


    陶怀州有两只手,和一件毛衣、一件t恤,兵分两路,一路遮下面,一路挡上面。他史无前例地对刑沐用了指责的口吻:“你太奇怪了。”


    “我哪里奇怪了?”


    “你的‘动词’都太奇怪了,嗦粉的嗦,埋头苦干的埋。”


    刑沐看陶怀州这副遮遮掩掩又据理力争、宁死不屈的模样,越看越窝心:“好了好了,反应大不是什么坏事,甚至可以说是天赋异禀。”


    陶怀州本就是花架子的一拳打在棉花上,没了脾气。


    刑沐继续把姿态往下放一放:“我这个人口味偏,不如你正派,我下不为例。你快快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


    话虽然这么说,刑沐也暗暗喊冤。


    诸如嗦啊、埋啊之类的爱好,不都是陶怀州给她激活的?怎么就是她一个人的错?


    “正派?”陶怀州穿衣服的同时,自言自语,“我还有正派的样子吗?”


    他只顾闷闷不快,不知不觉腿间没了遮挡。


    刑沐别开头。


    她也不是铁打的。


    玩了这么久,她远不止耳根热了。


    站在陶怀州的角度,她是得寸进尺,可她明明发挥了异于常人的定力,否则,她今天就能让他“过敏”,甚至能让他在车水马龙中连裤子都保不住。


    是他不懂克制为何物,还跟那儿直挺挺地考验她。


    “我爸跟你说的话,”刑沐还记得今天这一切的源头,面向车窗,用后脑勺对着陶怀州,“你全忘掉。他要是再去找你,你见他,就见不到我,你要见我,就别再见他。”


    “我不会再见他。”陶怀州在刑沐和刑涛之间,只能挑一个。


    这还用挑?


    刑沐回过头:“陶怀州,你不喜欢我吧?”


    陶怀州的衣服和头发都整理好了,生理上还在平复,情绪也整理得差不多了:“你指哪种喜欢?”


    “男人对女人。”


    “为什么这么问?”


    “我觉得你挺在意我。”刑沐看得出陶怀州连日来的无所不用其极,皆是在挽救他们这一段岌岌可危的关系。


    陶怀州对答如流:“我觉得你挺有意思的。”


    刑沐一句“你全家都有意思”到了嘴边,咽了回去。他不是说她自作多情。他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说她有意思,说她interesting。


    “彼此彼此。”刑沐满意陶怀州的答案。


    一通游客对中转酒店不满意的电话,将刑沐从理想拉回现实。从今天以后,健康、自由,和陶怀州的胸,并称为刑沐的三大理想。现实是中转酒店是航司指定的,是好是坏关她什么事?这也要受气。


    刑沐来不及跟陶怀州道别,下车,做回牛马。


    不多时,“司机小赵”载“陶总”回了公司,往返不到两公里。


    赵狄化身柯南:“你去见她了,对不对?可你为什么非要开车去见她?真相只有一个,你……炫富!”


    陶怀州默认。


    炫富,总好过他在赵狄的车上脱衣服。


    赵狄为陶怀州操碎了心:“问题是她识货吗?绝版的辉腾,被她当帕萨特,那你不完犊子了吗?”


    陶怀州冒出个念头:“你那车,你开个价。”


    “我都说了绝版,无价。”赵狄勉为其难,“我那辆小牛你要不要?炫富不比辉腾好使多了?”


    “不用了。”


    那能是一回事吗?别说小牛了,大牛来了也不好使。


    转天。


    刑沐和陶怀州地铁搭子的关系恢复了正常。上车后,二人不咸不淡地聊了两句。没多久,刑沐上下眼皮打架,熟门熟路地靠在了陶怀州胸前。


    可才一靠上去,她立马就精神了。


    她立马就站直了,平视她的“靠枕”。


    “看什么?”陶怀州有不详的预感。


    他怀疑她企图隔着羽绒服、毛衣,和t恤,看他那两点有没有起立。荒唐!他再没出息,也不是纸糊的。


    刑沐悄声道:“那个了,会不会磨得慌?”


    果然……


    这不是聊骚了,这是她对他单方面的碾压。


    “品岸酒店的试睡券,还有吗?”陶怀州懂得扬长避短,虽然真刀真枪也未必是他的长处,但斗嘴是他实实在在的短板。


    刑沐没反应过来:“用掉了啊。”


    “我是问,还有吗?”


    刑沐这才反应过来,陶怀州是问她还能不能再去开房。“错过就没有了啊。”刑沐的遗憾比陶怀州只多不少,当时她只是浅浅验了货,如今知道他浑身是宝。


    “如果……”陶怀州开弓没有回头箭,“我有?”


    “你有也没用。”刑沐说实话,“那天的事,你也能猜个大概吧?试睡券是谷益阳给我的,让我带人去。我真带人去了,他急了吧?我跟他就是这种关系,他乐意吊着我,我乐意被他吊着,两相情愿。所以除非他再给我一张……”


    陶怀州面不改色:“所以你只是利用我?”


    他的肤色是一种濒临不健康的白,泛红会无所遁形,面无血色更像是面不改色。


    “当然不是。”刑沐句句说实话,“那天如果你不走,我只会让他走。”


    陶怀州的从不行差踏错到了刑沐这里,总是一步错,步步错。他在不该妥协的时候妥协。他在该前进的时候后退。


    刑沐倒是想得开:“你不是有那个谁?”


    陶怀州不解:“谁?”


    “就那个。”刑沐向陶怀州的脖子努努嘴,指的是在他脖子上种草莓的女人。


    也就是某个早就被垃圾回收了的矿泉水瓶子……


    总之,她觉得他憋不坏。


    此后,刑沐没心没肺地小憩在了陶怀州胸前。陶怀州看着自己映在车门上的脸,越看越像赵狄给他发过的一个“生气.jpg”的表情包,是个河豚。


    没人在乎他生不生气。


    根本没人在乎!


    下车前,陶怀州又体验了一把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刑沐随口道:“盼星星盼月亮,盼到周末,还得去泡温泉,路上耗几个小时,能解乏才怪。”


    “不能不去?”


    “柯轩像唐僧念紧箍咒一样,我头都要炸了。”


    这是他和柯轩之间的差距。


    他对谷益阳甘拜下风还不够,对柯轩,他也望尘莫及。泡温泉?假如柯轩的目的仅仅是泡温泉,他把头卸下来给谷益阳和柯轩当球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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