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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宫中宴会,所赐佳酿皆为君恩,就算再不能饮酒,也不可推辞。


    很快,宴会不到一半,大明宫中早已倒了一排排青蓝绯紫。剩下的则是些身着绯红的官袍的老臣。能做到高位的,酒量自然也不差。


    宫中酒盏不过一口,哪里比得上军中的海碗。陆预饮了一盏,喉中干涩,他又接连饮了四盏,仍不觉得解渴。


    酒壶中很快没了酒,有内侍为他添酒。只是那内侍手一抖,盏中的酒水尽数洒在了绯红官袍的孔雀补子上。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宫中尚衣局有备各品级官吏衣袍,奴婢这就带大人更衣。”


    陆预眉头紧蹙,身上衣衫湿漉已然属于殿前失仪。他暂借更衣之由离了席位。


    只刚一起身,身上的燥热愈发难耐,一股股热浪涌向下。衣袍被酒浸染,吹过夜风,不仅没有一丝凉意,反倒更加灼热。


    不知怎地,陆预当即想起来记忆中同样的灼热。熟悉又陌生的床帐间,那哭声缠着他似嗔似吟,来回逡巡于她的脑海。


    陆预垂下首扶着额角,登时顿住脚步,纵然是夜间,也是余光能瞥见的欢悦震颤。


    “大人,此处便可更衣。”


    那内侍候在一旁,低眉顺眼恭敬道。


    陆预深深看了他一眼,他刚到京城便能任职顺天府,绝非等闲吃白饭之人。


    腌臜事中常有那些烈性的秘药,轻者拉良家下水,重者夺人性命。


    那药起先只会让人口干舌燥下腹灼热,但最后会逐渐蚕食人的神智,变成一个只能用下腹思考的混账。


    男人有些站不稳,身影微幌。官袍中的指节紧紧攥起,他忍着粗喘,不动声色的进了殿,背着那内侍佯装解衣。


    蹀躞打开的声音方一传来,电光火石间,陆预反手制住即将拿灯盏砸向他的内侍。


    “说,谁派你来的?”陆预折着他的手腕,忍着眼前的晕眩,眸光狠厉逼问。


    那小内侍哪敢说,手腕像断了一样疼。身子愈发不停使唤,陆预没了耐心,将人狠狠往柱子上甩去。


    小内侍身子踉跄几下,跌倒在床榻上。


    陆预揉着额角,摔了桌案上的茶盏,握着一块碎瓷,身子歪斜,脚步踉跄着出门。


    这一路可谓是狼狈至极,行至东华门时,陆预才堪堪松了一口气。


    在宫中遇见此事,不用想,也知是谁的手笔。他不耐地揉着眉心,在马车上又猛灌了两盏凉茶,男人声音微沉,“回府。”


    掌心的血逐渐蔓延到手腕,疼痛刺激着他,令他保留最后一丝理智。


    “容、嘉、蕙。”他咬牙切齿道出这三个字,心中的愤怒不甘与羞赧一同烹煎着他。


    马车一入恒初院,陆预旋即像找到了发泄的出口,不管不顾进了西侧耳房。


    入夜阿鱼早就灭灯上榻,她仍保持过去勤俭的习惯。虽然兰心在她耳旁说府中不缺那几根蜡烛,但到底拗不过阿鱼。


    兰心也懒得应付,心安理得提早下职。


    阿鱼尚在熟睡中,陡然被踢门声吓醒。过去她一个人住时,夜中也不敢睡太死,枕后常放把菜刀。她彪悍的名声传了出去,那些半夜摸近来的登徒子自然不敢再欺负她。


    如今在府中自然没有菜刀,兰心也不会同意。阿鱼摸到自己之前放的簪子,秉着呼吸缩在角落里严阵以待。


    粗重的呼吸声在黑暗又安静的房内响起。隐隐还有一股血腥气。


    好半天,阿鱼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夫君家中,她在夫君的院里,那些登徒子怎么敢欺负她呢?


    心中仍是有一股不安,阿鱼望着那黑影,试探性唤了一声,“夫君,是你吗?”


    她不唤夫君还好,唤了夫君,陆预额角猛跳,脑海中尘封许久的欲与恨当即倾泻而出。


    他快步上前,依旧流着血的指节忽地掐上阿鱼的脖子。


    黏黏糊糊的,房中昏暗,阿鱼也看不清。她痛苦挣扎着,小心翼翼握着手中的簪子。


    “我掏心掏肺对你,你便是这般待我?”他不顾一切地嘶吼着,若是上灯,阿鱼便可看见他狰狞的面目与眸底的愤恨。


    听到是夫君的声音,阿预当即松开簪子。脖子上禁锢越来越近,黏糊糊的,阿鱼面色痛苦,据多年杀鱼经验,她隐约觉得那是血。


    夫君一身酒气,身上还有血。阿鱼使劲从他掌下挣脱,担忧道:“夫君,你受伤了?”


    陆预隐约恢复了一丝神智,他疲倦地摇了摇头,恨恨地咬牙。怎么回回都是因为她,因为她,自己变成了一个笑话。


    五年前是,本该谈婚论嫁,那女人反手将了他一军。令他成了京中笑柄。与皇舅父的关系至此微妙起来。


    五年后是,也是因为那女人,他才会稀里糊涂轻易被这乡下渔女哄骗,失了身。


    眼下她竟还敢纠缠他,在宫中给他下这等腌臜药,妄图毁了他。男人指节紧攥,牵动伤口,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眼前逐渐一点点亮堂起来,陆预眼眸微眯避开光,渐渐再抬眸时,却见阿鱼向他走来。


    “夫君,你身上怎么都是血!”绯红官袍的下腹被血染红,颜色渐深。就连他的右手掌心,也是一片血红。


    阿鱼心惊肉跳,方才那丝不快当即烟消云散。她不知夫君在外面遇见了什么,她眼前所见,只是自己的夫君满身是血,一身疲倦。


    她当即找来伤药和湿帕子,蹲下身去擦陆预的伤口。


    只是她还没碰到陆预,下颌当即被人擒起。陆预染血的指节锢着她,眸光寒厉。


    “夫、君?”


    阿鱼本就已睡下,此刻她仍旧披着头发,身上穿件红兜子,又披了件白纱中衣。


    她眸中含泪,红唇翕合,脸颊带血,蹲在他身下唤他夫君。


    陆预脑海中的最后一丝理智尽断。他再不想压抑那股子玉火,既然是这女人所求,那就狠狠满足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勾搭旁的男人。


    当即,阿鱼只觉得天旋地转,背后猛地一痛,被人压倒在榻。


    “夫君!”阿鱼惊慌唤着,陆预却只当没听见,用力禁锢着一双雪白细腕。咬着她的唇角,直到咬出血来,血腥溶尽于口腔中,既疼又凌虐。


    这便是她所求。


    她该受着。


    熟悉的记忆自动涌入脑海,不自觉又涌上一层二人都未到达的佳境。


    翌日,天光乍亮。陆预揉了揉困乏的眉心,准备起身。


    一具娇软贴上,脑海中隐约闪过昨夜的片段,陆预面色微沉,将人拉开了距离,披着外衫毫不留念地起身。


    阿鱼自然也被他的动作惊醒,见他要走,阿鱼想挽留,但身上难受得动一下都疼,想开口嗓子却哑得厉害。


    陆预一言不发离开了西侧耳房,回到正房后,他深深吸了口气,指节紧攥。


    若说之前在湖州是那女人哄骗他行事,可昨夜却不是。


    他记得清楚昨夜他是怎么一次次得咬着她的颈子,释放满山的洪流碎屑。


    陆预正思忖间,阿鱼却过来了,她迈着迥异的步伐,似走得艰难。


    看见他时,却还浅浅笑着。男人蹙眉,看着她拿着伤药和纱布缓缓走近自己。


    “夫君,你的手是被刀割伤的吗?昨夜流到我身上时我感觉像血,倒是没有功夫细看……”


    她说罢,耳根红了一片。开始自顾自给他上药包扎。


    陆预罕见的没有拒绝她的触碰。她低头做事时,身上却还有一道炽热的目光不留余地的打量着她。


    纤长的脖颈上的斑斑痕迹无言的诉说着昨夜的激烈与奔腾。


    陆预盯着那痕迹出神,骤然想到他带她回京的目的。


    她骗了他的身,他自该将她带回去,关起来。好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既然她沉浸于这场无媒苟合根本不做数甚至连名字都不是他的婚事,那他便好好配合她演一场。


    最后再毫不留情地击碎她的美梦。


    好叫她知晓,堂堂魏国公府世子,不是什么渔女就能轻易染指肖想的。


    反应过来时,陆预的指节已经触碰到了阿鱼脖颈的那些痕迹。


    阿鱼怕痒,猛地一缩。抬眸正对上陆预打量的视线。


    “今日且换身衣裳。”他淡淡开口。


    脖颈处还疼痒疼痒的,再加上他方才的触碰,阿鱼当即反应过来,脸颊却更红了,垂下眼眸轻轻点头。


    “夫君,昨夜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我瞧着你的手……”阿鱼还是不放心,岔开话题又问了一遍。


    昨夜他整个人都非常怪异,身上都是血,进来的时候说着颠三倒四的话,那事时候又相当用力,比以往他们在太湖小院里的哪一次都要重都要狠。


    阿鱼昨夜真怕她会死在榻上。


    “无事,昨夜失手摔了花瓶,被碎瓷划伤的。”陆预敷衍道。


    “那就好,我还以为夫君遇上歹人了呢。叫我担忧了一整夜。”阿鱼喃喃道,默默倒了两盏茶。


    “一整夜?”陆预忽地失笑,看着她眸色晦暗,“昨夜你竟还有精力担忧爷。”


    阿鱼刚喝进去的茶水险些喷出,她剧烈咳着,抚着心口。


    阿鱼咳了好久,回忆着昨夜,最后认真道:


    “你还说!昨夜都是血,我生怕我们俩都会死在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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