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hapter2

    虫母对虫族的绝对统治,并不是句玩笑话。


    倘若虫母此时命令阿克塞尔即刻去死,阿克塞尔本人也不会对此犹豫分毫。


    阿克塞尔是虫母的雄侍,而虫母是他的雌主。


    不,虫母并不仅仅只是某一位雄虫的主人。


    虫母理应如同古老的记载中,拥有许多服侍他的高大英俊的雄虫们……即便虫母本人并没有这种纵情的意图。


    虫族是雌尊雄卑的社会。


    雌虫稀少而珍贵,随着雌虫出生率的不断降低,本就悬殊的雌雄比例变得越来越恐怖,无论用任何科技手段都无法改变这一事实。


    毕竟只有雌虫才能诞下尊贵的卵。


    虫族从未出现过一雌一雄制,每位雌虫都会拥有无数位雄侍。


    雄虫在虫族社会中,永远是最为低贱的存在。


    雌少雄多的事实令天平倾斜。为了避免资源浪费,虫族内部出台了一些控制性别比例的政策。例如,从虫蛋中破壳的瘦小雄虫在刚出生时就会被掐死,只有强悍的雄虫才配活下来。


    不仅如此,在雄虫成年时,还将进行新一轮筛选,共有两个检测标准。一是身体素质,二是授精能力。


    两者中有任何不达标的,就会被绞成肉泥。虫族不需要废物雄虫活着。


    残酷的环境、虫族雌尊雄卑与一雌多雄的制度,注定了雄虫们生来便要学会争抢。


    抢夺食物,掠夺资源,讨好雌性。


    虫族的生存法则。


    太过平庸是没办法得到雌主的垂怜的。


    因此,身为雄侍的阿克塞尔,总是诧异于虫母的古怪思绪。


    阿克塞尔沉思之际,并不知晓,自己面前的少年虫母正在心中进行交谈。


    【你们大白天就聊这么劲爆的话题,真的好吗?】系统突然在他心中羞涩感慨。


    少年感到莫名其妙:[劲爆在哪?]


    系统没好意思提起那个词,即使是少年自己先说出口的,【在原著中,你被疯狂的雄虫们囚禁了起来,你刚刚猜测的情♂况♂就有可能是其中一种……】


    什么情况?


    他被人玩弄?


    少年虫母挑眉,冷淡的脸上若有所思的模样,眼中却没什么情绪。


    [随口一说……不会有那种事发生。]


    他兴致缺缺地回答。


    早在虫母说完那番话后,阿克塞尔与虫母间的气氛就变的微妙。


    黑发绿眸的少年盯着阿克塞尔欲言又止的神色。雄性最终回归沉默。


    虫母很擅长让气氛冷场,源于他总是语出惊人。


    他这人似乎天生读不懂爱慕这两个字,有人为他争风吃醋,他要么不搭理,要么莫名其妙地将两方都打一顿,不知从哪得出的结论是那些雄虫在挑衅他。


    他说话时总是带着刺,明明语气毫无波澜,配上那张脸,也能被人曲解为挑衅或调情。但冷漠话语落下后,又会被蜂拥而至的狂热包围。


    阿克塞尔不明白虫母怎么养成这种性格的……


    即使是在还未分化前,虫母大概也是对雄虫的接触毫不敏感。


    阿克塞尔心中骤然升起一股古怪感觉。


    比起虫族漫长的生命,虫母至今还很年轻。


    旁人眼中的冷血暴君也才刚成年不久。


    少年出生在边境,没在首都星接受过传统的雌虫性教育。


    所有爱慕他的人,都会被他理解为雄虫对虫母的盲目崇拜。


    就像在刚才,虫母谈论自己失去信息素后可能被雄虫如何对待,语气也像是在讨论别人身上将会发生的事。


    用词更是直白露骨。


    阿克塞尔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虽然他不觉得会有那样的事发生。


    虫母的语气,像是丝毫不信任阿克塞尔这个雄侍会保护好他一样。


    保护伴侣是雄虫天生的职责,这份不信任让阿克塞尔不安地蹙了下眉,躁动不安。


    但其下的危险又不言而喻,毕竟虫母失去信息素也就是失去了自保的能力,无法再控制雄虫。


    阿克塞尔开始难以自抑地产生幻想。


    如果虫母被怀有私心的爱慕者囚禁起来,在夜晚,虫母会亲吻旁人,用疏离的语气夸赞别的雄虫做的不错。


    仅仅是幻想,便让他开始难受。


    在他死亡之前,他不会让虫母变成这副模样。


    “……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的,我以性命起誓。”


    阿克塞尔对虫母行礼。


    远处的侍卫们纷纷移开目光。


    按理说,阿克塞尔这种级别的、掌握多星系封地的雄虫领主,可以免除这种百年前就废除了的雄虫必须向雌主下跪的封建跪礼,然而,雄虫又主动又打破了这种规则。


    阿克塞尔似乎将这种行为当作求偶与标记。


    少年虫母依旧没什么表情,站在原地,垂眸,注视着在跪下后,比自己矮了些的强壮雄虫。


    指尖得到一个带着气息的吻。


    虫母面无表情,反手将接触过的部位抹在雄虫脸上,语气漫不经心地开口,打乱了这种暧昧氛围:“快滚。”


    ……


    虫母的寝宫附近星舰无法停泊,寒风中,阿克塞尔的背影越来越远。


    少年站在原地,瘦削身躯上披着的是与他肩宽不符的军服大衣。


    望了须臾,这位少年虫母很快便没什么兴致地收回视线。


    他随手将身上大衣解下,由一旁半具身体虫化的侍卫伸手接过。


    雄虫侍卫面上覆盖着漆黑的外骨骼,几乎笼罩住整张脸。身为王宫的侍卫,他是不能被虫母看见面容的。


    古时候,发生过模样英俊的侍卫借职务之便引诱虫母的事,后来那个侍卫荣幸地成为了虫母的雄侍之一。


    当今虫母的雄侍们都是位高权重的雄虫领主们,他们格外警惕这些潜在隐患。


    尤其是以凶戾著称的虫母雄侍卡洛斯,前几日,此人刚处死了一批想方设法接近虫母的雄虫……手段血腥残暴。


    少年虫母对此倒是没什么表态,或者说他对于雄虫间的争斗呈观望态度,从不出言制止。像是斗兽场里观望着野兽们撕咬的贵族。


    但他总是缺乏表情,即使旁人为他撕咬的遍体鳞伤。


    偶尔,虫母用那只冰冷的手抚过脸颊作为安抚,又或者是掐住雄虫的脖颈。


    侍卫也幻想过那副场面,在他得到虫母青睐之后……过于越界了。


    很多人都幻想过。


    可惜虫母大人不会临幸别的雄虫。


    “大人……”


    侍卫攥着怀中的衣物,试探着询问虫母对此的态度。雄虫庞大的身躯微微弓腰,等待着虫母大人的吩咐。


    “烧了。”


    少年随口道。


    雄虫的气息,怪恶心的。


    衣服上面还有阿克塞尔家族的家徽,最后的归宿是进入火堆。


    【真无情。】


    系统在他脑海中唏嘘。


    没得到回应。


    风吹拂在脸上,少年只冷了一会儿,步行回到寝宫的内部,走廊里便暖和了起来。


    这里在建造之初,是仿照着古老虫巢的内部,回廊弯弯绕绕。


    暂时没有要急的军务,虫母步伐未停,来到图书区,照常挑了几本古籍,思忖着能否从中得到虫母信息素异常的解决办法,转身回了书房。


    系统:【你要做什么?看历史书吗?】


    它绞尽脑汁搭话的意图太明显,以至于没得到虫母半分目光,不禁垂头丧气起来。


    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而少年虫母是一个觉醒了自我意识的反派。


    他比原著更加邪恶,且冷漠无情,很快就被派来探寻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崩坏的系统注意到了。


    虫母是位冷血暴君虫母,对旁人的爱慕视若无睹,他在玩弄几位雄虫男主后,再随意地将他们抛弃。


    ……变故发生在虫母失去控制雄虫的信息素后,他被疯狂爱慕着他的雄虫们囚禁,以至于掀起了新一轮的混乱战争。


    人人都想得到他,他像伊甸园中的苹果。


    故事终止在虫母的死亡。


    虫母死后,原著中描述的美满结局没有出现,虫族社会陷入另一重的地狱,分崩离析。


    系统地百思不解地看着这个与原著大相径庭的结局。


    它想,可能虫母就是导致世界崩坏、几位雄虫男主纷纷死去的原因?


    于是,在系统的帮助下,世界线重启了。


    系统赶在这段故事还未开始之前,找上了虫母。


    它试图让虫母认清现实:【没办法的,毕竟原著是几位男主推动雌尊雄卑的虫族社会平权的小说,而你是这本书中的反派角色。你这样万人之上的邪恶虫母是一定会被打败的,无法使用信息素就是世界给你的预兆,别挣扎了。】


    虫母的邪恶与残暴早有预兆。


    即便是系统,在得知虫母的那些过往时,也是唏嘘不已。


    它甚至都有点同情这个原著中的反派虫母了。


    系统苦口婆心地劝说着:【也许你该多多享乐?像个真正的暴君那样,每天看你处理公务看的我头晕……为什么除了公务就是历史书?】


    少年虫母垂着眼睫,对这些充耳不闻。


    他一手托腮,随意翻过一页纸质书籍。


    书上并没有与信息素有关的内容,只讲述着曾经的虫母是怎样统率虫族。


    也有一些是关于虫母如何对待雄侍的,调情与驯服。


    虫母对这部分没兴趣,都跳了过去,一连翻了几页。


    【虫母从外观上看没有虫子特征,模样同已灭绝的人类的外表相似,脆弱而美丽,需要雄虫们的保护……】


    系统无聊地念着书上面的内容。


    【如果不是我见过你开枪时的果决,我就真的信了。】


    虫母兴致缺缺。


    他正打算换一本书,有侍从上前汇报。


    “大人,帕特里克来访。”侍从道。


    虫母这才想起,今天是轮到哈里斯家族的家主帕特里克侍奉。


    雄侍在前几任虫母手中是缓解欲望的工具与食物,但在虫母这里,却只是政治交锋与御下的手段。


    少年分化成虫母,回到首都星时,那些适龄且英俊的雄虫领主都向他献上忠心,妄图能得到他的青睐。


    虫母懒得应付那些雄虫,也对别的没兴趣,索性设了条规则,让他们凭功绩当值。够格成为他的雄侍的也只有高阶雄虫。


    今天恰好轮到帕特里克。


    这人面上毕恭毕敬,内里却暗自警惕能用信息素控制他的虫母。虫母对这些恶意见怪不怪。


    没人喜欢被操控。虫母曾设身处地的试想了下,如果是他自己处于这种境地,他会杀了试图掌控他的人。


    系统叹气:【所以你才是反派嘛……你危险又野心勃勃。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你。哄着你不要搞事?】


    少年不理会。


    系统在虫母的脑海中欲言又止。


    经过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系统意识到他这样的人似乎生来缺乏情感,雄虫们的示好与爱慕都会被他曲解为另一种含义……


    除了延续统治,虫母似乎没有什么热衷的事。


    该说,不愧是原著中的邪恶虫母吗?


    雄虫都对虫母怀有盲目崇拜,而虫母作为一位封建的虫母统治者暴君,将这一点利用的极为完美……


    不安分的雄虫们,也对虫母产生了蠢蠢欲动的心思。


    顷刻,门被静静推开。


    绝大部分虫族都有着无法收回的虫子形态,这一点在越低阶的虫族和虫族幼崽中格外凸显。


    虫族社会的风气是不展露出自己的虫类外貌。


    帕特里克早在来前就将自己的附肢收好,看起来是位优雅矜贵且成熟的雄性,而不像一个可怖庞大的虫子的人类形态。


    帕特里克也在打量着虫母赤裸在外的肌肤。


    与雄虫不同,虫母毫无虫族的特征,甚至难以从外观上辨别他是虫族,看起来更像是刚成年不久的人类模样。


    虫母是脆弱的,每一位虫母都需要雄虫们的保护。掌控了虫母就是掌控了整个虫族。


    但如今的这位虫母却是特别的……他是天生的统帅,帕特里克见过他开枪射杀外族时的模样,一贯的冷漠无情。


    少年在军队中总是一眼便让人注意到。


    冷白的肤色,对待任何人都是恹恹的,毫不在意一般。


    仿佛其他雄虫的爱慕与他无关。


    虫母不明白雄虫们为什么都用那种微妙眼神看他,不明白雄虫们躲闪目光下的真正含义。


    他毫无意识,自己的冷淡性格正在强烈地吸引着旁人。


    帕特里克一想到他们今晚要见面,便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呼吸,特意装扮了一番。求偶的姿态。


    他注视着少年虫母,在距离两步的位置停下,先是半跪了下来,印了一个吻手礼在虫母的手背上。


    指尖是冰凉的,帕特里克时常怀疑虫母孱弱的身体如何支撑庞大的野心。


    帕特里克用指腹摩挲着虫母的手背。掩盖住其他雄性的气味。


    “我很久没有见到您了,虫母大人。”


    帕特里克轻声道,眼神幽邃,若有所思。


    虫母将手抽回来,头也不回,“还可以更久。”


    身为虫族的统治者,虫母不是好相处的性格,阴冷而尖锐,每一句话都带了不容置疑的意味。


    帕特里克每次见他时,他话里都带着刺,扎的人血淋淋。在床上也会是这样吗?


    室内安静了一会儿。


    虫母没理会在他身旁等待的雄虫。


    他意外找到一本有关上一任虫母死亡的记录,正看的入神,倏然有东西戳了戳他的脸。


    脸上传来微痒的细密绒毛的触感,虫母终于稍抬起眼,注视着那两只晃动着的来源于雄虫头上的触角。


    触角晃动有很多意味,最常见的一种是求偶。


    下一秒,触角的顶端被人捉住了。


    虫母的手指修长且骨节分明,素白的手指与黑黢黢的触角形成鲜明反差。帕特里克的复眼观察着这一场面。


    虫母在抚摸它,仿佛抚摸宠物。动作很敷衍。


    “你在这里发情?”


    虫母语气平淡,即使说着这样的话,也不含任何旖旎意味,只是纯然的费解与质询。


    少年虫母仿佛天然不能理解这些情感,每次的求偶都会被他曲解为另一种意思。


    帕特里克瞳孔紧缩,显然是有些兴奋的迹象,触角在虫母的掌心躁动。


    “因为嗅到了您信息素的气息……我以为您是在对我邀请。”


    虫母没有开口,回应的办法简单而干脆。


    帕特里克只觉一片刺痛,触角垂了下来。


    “好吧,为什么您每次见阿克塞尔之后,身上都会有信息素的味道?”帕特里克反问。


    “阿克塞尔刚在边境受了很重的伤,几乎不能维持人形,所以刚刚他是以虫形态和您……?”


    帕特里克猛地噤声。


    虫母垂着眼睫,注视着眼前俯跪在地的雄性,面无神色的表情很符合他性冷淡的行事风格。


    他抚摸着帕特里克的侧颊,冰冷指尖为灼热的皮肤带来战栗,缓缓下滑,指腹抵住雄虫的嘴唇,似乎是在警告他闭嘴。


    系统提醒:【他看起来像要舔你的手。】


    虫母不搭话。他对帕特里克的偏激早有估量。表面温和,内里疯狂且难以掌控。


    帕特里克能嗅到虫母指尖极淡的气息,是信息素,混杂着虫母本人的气味。


    或许虫母在刚刚就对着阿克塞尔做出过这样的事。


    虫母的拇指强硬地令他张口,拇指伸入口腔。帕特里克口中溢出一丝模糊的音节,他开始庆幸自己来前有将口器收好。


    虫母像是在检查他的牙齿,柔软的指腹一寸寸地抚过利齿表面,向内深入。


    这动作不带任何情色意味,但帕特里克总觉得他或许是一会儿要使用这里,才检查得如此认真。想到这,呼吸不由得粗重了起来。


    虫母与雄虫。虫母与雄侍。


    在这个封闭的书房内,仿佛生来就该发生些什么……雄虫乐意侍奉他们的主人。


    历代虫母也是这么对待他们的雄侍的。


    帕特里克心中刚升起些旖旎幻想,甚至呼吸也变得灼热起来。


    霎时,虫母抬手,干脆利落地卸掉了雄虫的下颌。清脆声响回荡在两人之间。


    疼痛让人清醒。


    帕特里克感受着下颌撕裂一般的剧痛,眼看着虫母收回手指,蹙了下眉,纤长手指随意将液体擦在他脸上,浓厚的羞辱意味。


    他对雄虫一直是这样。


    没人会把玩具当成平等的存在……


    虫母眼都不眨,说出的话语像是命令,又带着股倦怠与乏味,“你很聒噪……不要打扰我。”


    啧。


    他总给人这种喜怒无常的阴冷印象。


    帕特里克没再说些什么,也说不出来话。


    他安静地坐在一旁的地面上,给虫母当陪读宠物,自己把下颌接回去。


    除了有关种族利益的事,其余的东西好像都吸引不了虫母的注意力。


    外界对虫母的看法有很多种,热衷于发动战争的暴君,刚愎自用的独裁者。


    又或者,是那些一辈子都没机会见到虫母一面的低贱雄虫们幻想中,魅惑人心的存在。


    在虫族的古老传说中,每一次虫母的出现,都意味着虫族都将在虫母的率领下走向顶峰。


    于虫族而言,虫母就像神明般。


    祂将带来一切幸福。


    或许是应预兆,在虫族分裂割据的三百年后,外敌入侵时,新的虫母出现了。


    大众对他抱有期盼,希望他能如同传说中拯救所有人。


    事实也的确如此,在虫母统治期间,虫族的领地扩张了一倍有余。


    他被人赞美,也被人恐惧。


    因为有着用信息素控制雄虫的本领……


    他的威名与美貌一同名扬四海。


    虫母似乎从不在意那些。


    但或许只有帕特里克清楚,虫母冷淡外表下,对雄虫的那些微妙恶意。


    虫母是怎么看待他们这些雄虫的?工具?


    少年对待雄虫称不上有半点温情。


    他自幼生活在边境星,那里是荒凉星系,常见试图侵略的外族,家世好的虫族都不会去那儿。


    未分化前,虫母与他的兄弟在那个偏僻星球生活了很久,似乎对虫族社会的制度了解的不甚清晰,因此总是缺乏性别意识,浑然不觉年轻雄虫在面对他时躲闪的目光,只当作是对他权势的惧怕。


    他是天生的统治者,十足的野心家。


    比起情人,说不定虫母更乐意让雄虫成为匍匐在他脚边的奴隶。


    这也很符合他带给旁人的邪恶印象。


    在幻想中,帕特里克静静等待着深夜的到来。


    窗外已是一片漆黑,台灯熄灭,虫母合上书,起身。


    帕特里克便自然而然地跟了上去,垂眸注视着他被黑色高领毛衣包裹着的柔软身躯。


    附着在手指上的外骨骼随意敲击着门框,极轻的有节奏的嗒嗒声。身形高大的雄虫期待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然后被侍卫拦在虫母卧房的门外。


    帕特里克一顿,“……您今晚不需要我侍奉吗?”


    “不用。”


    声音听起来没什么情绪,门关上的干脆利落,头也未回。


    帕特里克脸上的笑意渐渐静了下来。


    所以是白天已经和阿克塞尔……?


    门内。


    半晌,有人敲门。


    “大人,帕特里克先生问……”


    “让他滚。”


    少年脱下毛衣,露出柔软洁白且瘦削的胸腹,上面有几道刀剑造成的瘢痕,已经愈合,浅粉色的。


    他刚打算去洗净这身气味,就听见系统开口。


    【你非常邪恶。】


    系统补充,【你看,你又在玩弄雄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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