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阿兰
时在稻妻之后没有回璃月, 依然是回去了枫丹。
他是认真的想要去找雷内的结局的。
基尼奇对于时这个举动不理解但是表示支持,“你想要去的话去吧,不过五百年前的事情能找到什么大概是全靠缘分?”
“但是五百年前的阿兰·吉约丹很有名啊。”时这些时候剪短了头发, 辫子编不来很长了,所以他就只是单纯的束成一束稍微长的辫子来。
基尼奇对于时的头发没有过多言语什么, 在他看来,时很多时候就足够好看了。
但是还是会有些可惜,就是不能在时过分的时候伸手一抓就能抓住时的头发提醒他了。
“那和你探寻雷内又有什么关系?”基尼奇觉得十分的奇怪。
“雷内的笔记里面有阿兰嘛。”时理所当然的提出证据来,“我最近也在查看阿兰的一些事情, 他曾经推荐了两个人进入自然哲学院哦——也就是枫丹科学院的前身。”
“更多的东西你找到没有?”基尼奇支着下巴问。
他能看出时待着的地方满是灰尘,而在这些地方待着的家伙无论如何都会有些灰扑扑或者狼狈的样子,然而时在他的眼睛中依然仿佛闪着光。
“不是在找嘛。”时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了, “我感觉我现在简直都可以为阿兰去写一本传记了, 真的是很奇怪啊……他最后的时候, 走的好孤独呀。”
“每一个人从诞生到这个世界开始都是孤独的。”基尼奇同时聊着天。
“天才的确是孤独的。”时皱着眉头看着阿兰的资料, 他有些不了解也不明白, “他的妹妹玛丽安……和愚人众的第七席好像。”
“嗯?”基尼奇发出疑惑的声音。
“我在至冬见到的一位执行官。好像是机械, 身边跟着一个大个子。傲娇可爱的小姑娘,唔……好像执行官女士死在了稻妻?过些时候棺材应该到至冬了吧?我说不准还要去至冬一趟。”
“我的剑在和雷神切磋的时候出了一点问题, 需要去至冬修复一下。”时抬眼朝基尼奇看了一眼,他笑了笑,在基尼奇没有问出来之前就已经同恋人解释, “说不准还能拦住木偶直接问她和阿兰的关系。”
“你为什么要好奇两个五百年的人?”基尼奇觉得时这些时候有些奇奇怪怪的。
“因为我想要知道他们的结局啦。”时朝基尼奇眨了眨眼睛,“毕竟这可是直接推算出世界式的天才哦。要是普普通通的死去,那也太不符合天才的特性了。”
基尼奇等待时给他解释。
无论是世界式还是什么见鬼的天才特性。
“依照原来世界式的算法,世界要毁灭了哦。”时没有和基尼奇解释什么叫做世界式,而是直接给出他算出来的世界式结果,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他盯着基尼奇的眼睛,期待从恋人的眼睛中看出一点什么东西来。
基尼奇只是很平静的哦了一声。
“那我们要不要在世界毁灭之前把该做的全部做一遍?”基尼奇这样问他,“如果世界要毁灭,我倒是希望我生命的最后一刻和你在一起。”
“诶?这样的情话撩拨的有点过分了,基尼奇。”时眉眼都弯了起来,“最后一刻都要和我在一起吗?”
“你愿意吗?”基尼奇只是看着他询问。
……并非和你在璃月的家人一起度过最后的一刻,而是我和一起。
“我当然愿意啦。”时答应的很快,“不过世界如果真的要毁灭的话,我是绝对绝地,不会认可这个答案的。”
“嗯?”基尼奇想要知道时要怎么做。
“天才的通病啊。”时带上他的那一副眼镜,“我先选择了探寻世界哦,基尼奇。然后在见到某个人的时候重新算了一遍世界式——世界不会毁灭了,这是不是一个很好的结局?”
“如今世界的结局是什么样的?”基尼奇将手放在了终端的屏幕上。
时的手也放在了终端的屏幕上,他的手一点一点的和基尼奇的手重合。
“我又不是占卜的术士。”他笑了起来,“也不是很喜欢迟疑的家伙,我想要的东西总是先去伸手拿到的。我也不知道世界的结局,但是如果世界有结局的话……”
“我应该做出了我所有的努力,能坦然的拥抱死亡了吧?”
基尼奇看着时,觉得有些时候,即便是最方便的终端在一些时候也无法表达最准确的情感。
“那真的是太好了。”基尼奇只是说。
“所以我想要知道雷内为世界毁灭做出了什么样子的努力,应该不奇怪吧?”时凑近终端的屏幕,两人的手在终端的屏幕下交叠在一起,“毕竟同样是天才嘛。”
“阿兰的努力好难知道呀,他晚年的时候真的很少很少有人了解——但是我还是发现了这个!”
时扬起自己发现的一个钟表,“年代已经很久远久远了,但是我可以确定一定是阿兰做的!”
他念出钟表上的文字。
*时计伴着安谧的岁月流转,鱼儿伴着皎澈的源水游旋。若是说万象终有枯竭之日,我的思念又为何澄净如初?
“感觉阿兰突然就文采了起来。”时抓了抓头发,和基尼奇吐槽,“明明是很没有情调的天才理工男诶,对于人情世故这一点也非常不擅长来着。”
“……九衍。”基尼奇盯着他看了一会,觉得时没有资格去吐槽别人,“你似乎没有资格对阿兰评价什么。”
“为什么?”时觉得自己超级有资格的!
他可是看了那么多阿兰的资料!
知不知道他这些日子里头挖阿兰的资料恨不得把整个枫丹上面的部分全部翻一遍了!
“你一向是享受别人撩拨的一方。”基尼奇吐出事实,“我应该庆幸你不是真的木头吗?还是应该庆幸你依然保留了人类的欲望?”
“那直接莽上来逼迫我正视你情感的基尼奇,就更加的厉害了。”时拿着这古老的怀表摇摇晃晃,“在遇见你之前,我可没有想过和任何的人共度余生。”
“爱情可真的是一个奇怪的东西呀。”他将会怀表收入掌中,金色的链子在他的脸侧摇晃,“我很喜欢你哦,基尼奇。”
“我也很喜欢你。”基尼奇盯着时充满笑意的眼睛。
“我爱你。”时轻声而认真的说。
“……我也是。”基尼奇回答的同样轻声而认真。
时欢快的笑了起来。
“感觉有点往生堂,在一个孤老去世的朋友前面对爱人说爱呀什么的。真的是太不对劲了……不过下次我还敢!”时拿着怀表笑的欢快,“阿兰要是看见我们这样大概会很无语的!”
“阿兰也被你拉入朋友的名单中了吗?死了那么久的人九衍你真的不放过他吗?”基尼奇扶额。
“阿兰也肯定算出来了世界式啦。我看了他那么多的笔记,甚至还从贵族的收藏中找到了他的表,还能不是朋友吗?”时觉得真的很理所当然耶!
“……我真的觉得九衍你有些时候太胡来了。”
“要是阿兰和雷内看了我的笔记他们肯定也是我朋友的啦!”时觉得这一点绝对无法反驳!
天才是一定可以理解天才的!
认不认同就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特指你,多托雷。
见到我算是你倒大霉了。
基尼奇就看见时突然露出一个凶残的笑容。
……唉。
还能怎么办,这是自己找的男朋友。
无论如何说,时的人品值得信赖。
时寻找阿兰·吉约丹的行踪从未特意的隐瞒。
当然,他也在准备下水。
那维莱特对于时下水很不赞同,毕竟时在某种意义上很不安全。
——特指对于原始胎海来说。
“那我先打算去格式塔看一下。”时说着就准备了一艘小船,他实在对于这趟行程信心满满,“阿兰的事情应该能在格式塔中更加了解一些……包括水仙十字会。”
“你觉得水仙十字会的事情还未曾结束?”那维莱特询问时。
“你应该相信人类天才对于自己认定道路的笃定。”时准备好一切同那维莱特说,“雷内和阿兰都是天才,所以对于枫丹毁灭这一件事情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雷内是水仙十字会的大师。”时很冷静的将事实道出,“那维莱特,原始胎海从某种意义上对于枫丹很重要。我有些怀疑,雷内溶解在了枫丹的原始胎海中。瓦谢的笔记里面,有一些很明显不是他研究出来的东西。”
“……你怀疑是谁?”
那维莱特询问。
“我心里面可是也没有一个定数。”时摇了摇头,“我决定直接莽,我要进入原始胎海。”
“容我提醒一句,你是火龙,九衍。”那维莱特委婉的表示担心。
“啊。所以我打算把身体留在一个地方。”时用很平静的语气说出了很不得了的事情,“大概只是意识附着在什么东西上面,源水还没有试过可不可以。”
“你的灵魂在燃烧。”
“所以只是一点点的意识而已。多托雷可以的没有道理我不可以——而且我可不想要切割自己的灵魂。灵魂的完整性可是很重要的,只是一点意识,没有关系的。”
时真的划着船就走了。
在一处修整的时候,他遇见一个人。
说是人也许不太准确,那个家伙身上的气息……有着深渊的味道。
“你好。”温和而儒雅的男子将帽子取下来朝时行了一个礼,“听说你在寻找奇械公的消息?”
“对呀。”时朝他笑了起来,他拿出怀表晃了晃,“我听说他参与的127号令和格式塔有关,所以准备去格式塔看看。”
“你为什么要对他感到好奇呢?”男子戴上帽子,探究的看向时。
“天才好奇另外一个天才并非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对吧?”时坐在小船上,他的眉眼弯弯,“你们的公主殿下没有告诉你们不要随便来探究我的事情吗?”
“公主殿下?”男子有些不明白。
“哎呀。”船上的青年人发出如此的一声叹息,不等男子反应过来,青年人就直接掠过水面,来到他的面前——
“看看我发现了一只什么。”青年人的手搭放在男子的肩膀上,明明只是一只手掌,却已经成为了最牢固的禁锢,“一只不在深渊教团的深渊咏者。”
“先生,你在说什么?”男子放松自己的身躯,准备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说的公主殿下,深渊咏者什么的,我一点都不知道啊。”
时盯着青年看了一会,青年的目光真挚而迷茫。
“可是你身上的深渊气息很重哦。”时弯起来眼睛,却没有多少的笑意,声音带着平静的幽深,“寻常人身上这么重的深渊气息,不是要死了就是死了的。”
“先生你一定是在说笑吧?”男子说着还真的就笑了出来,“什么深渊不深渊的,这么危险的东西,我这一个普通人如果沾染上了怎么可能好好的啊。”
“也许你不是一个普通人呢?”时朝他笑了笑,“你应该认识我吧?或者说,应该认识这一张脸?”
“当然。”男子点头,“地脉网的构造人,时先生。听说您最近一直在找阿兰·吉约丹的消息,我刚好也对他感兴趣,所以就很冒昧的打听了您的行踪,来找您了。”
“哈哈哈。”时笑了起来,“你似乎和我认识的一个深渊咏者很像哦,他在一些时候也很是喜欢探寻一些不应该探寻的事务。不要同我掩饰你的身份了——我对于深渊的气息比你想象中的敏感太多。”
他提着男子的衣领踏回自己的小船,“虽然说深渊的魔物总是杀不死的,但是也应该会疼痛吧?你居然连公主殿下都不知道是谁诶……在教团的位置说不准很低?”
“你对于深渊很了解?”男子惊讶。
“你对于深渊还没有我了解诶?”时歪头,他手上没有拿着武器,男子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实力的差距太大了。
“雅各布。”时拿起笔记,试探性的说出这个名字。
他从男子的面上看见愕然,然而很快就变成了一种要孤注一掷的凶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火焰在时的手上燃烧起来。
雅各布化成的深渊使徒不得不停下了动作,他从时的火焰中感受到了十足的危险——
如果要杀死他,就只是这个火焰丢到他身上的事情!
“好啦好啦。”时收起火焰笑了起来,“真是的,长成这个样子居然没有去深渊教团打听打听情报吗?唔……帮我看着一点船,你们的世界式有些算错了,雅各布。”
“什么叫做算错了?!”雅各布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又怎么知道世界式?还有你为什么要探究阿兰的事?!”
“事情有点长。”时的手中火焰猛然散去,一张符箓出现在时的手上,他另外的一只手拿出两本笔记递给雅各布,“不过故事的开始,的确是我发现了一本笔记。”
“这是我算的世界式。”时示意雅各布可以去看看新的那一本,他笑了笑,“我算了很多次,在我发现世界式的时候算了几次,在我看见世界的变量的时候又算了几次。”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呀。我们最初,都算错了。”
“你要去干什么?!”雅各布拿着笔记盯着他。
“去见一见雷内?”时看着他的表情判断,他终于确定了什么,“他在下面吧?”
他将符箓拍在自己的头上。
他倒了下去。
轻如鸿毛,然而时却觉得很沉。
这和他之前尝试的情况不一样,但上次也不是在源水中尝试的,说不准是很正常的情况。
他的意识融入水流之中。
然后根据水流,融入源水。
他感觉到自己意识似乎更重了。
……也许是自己正在源水当中吧?
时在源水中睁开眼睛来。
原始胎海,几乎是梦幻的色彩,仿佛又无数的思绪在其中交汇。
万水的源头啊。
他的意识漂流在源水之中,在无数的嘈杂声音中去寻找,去找寻一个还算清新的意识。
可是时感觉自己的意识似乎太重太重了。
水流似乎也载不动他。
可是他还是找到了他。
一方巨大的,在源水中的水形幻人。
……感觉身躯好重。
时自源水中凝聚出自己的意识来,努力的往水形幻人身边游了过去——说是游,实际上还不如说是被海流中的推着走。
可是即便如此,时还是觉得自己的意识太过沉重。
……沉重到有些不像是自己一个人的意识了。
他终于还是游到了水形幻人的面前。
时缓缓的伸出手来,将手放在了水形幻人的额头前。
祂还在沉睡,还未曾到达祂醒过来的时候。
时更加缓慢的将意识沉入水形幻人的身体当中。
行动更加迟缓,他需要找到那个沉睡的,忍受了几百年孤独的,依然可能残留意识的灵魂。
可是我的意识啊。
为何如此的沉重。
种种人情绪在这一片紫色的浊水中,时要一点点的解开他们的束缚,然后才能缓缓的靠近保留最完整的那一个意识。
……可是他走不过去了。
时几乎愕然。
他抬起眼睛来,对上一双睁开的碧绿色眼睛。
明明还在很努力的伸手,但是真的一点点都走不过去了——时还没有意料过会出现这一种情况!
“你是?”青年下意识的去询问费劲力气想要抓住自己的那个意识。
——外来意识的到来惊醒了他,但是这应该还没有到他醒来的时候。
雷内看着面前这个家伙。
红金色长发,极其的耀眼夺目,他的那双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面容很是年轻。
……是无意被溶解在源水中的普通人吗?
雷内看着那个意识在思考。
时觉得身上真的真的很重——
他身上的重量甚至在雷内问自己的时候达到了一个恐怖的重量——明明是轻如鸿毛的意识,居然也会有感受到如似千斤在身的重量吗?!
“我是时。”时收回手,他弯了一下眼睛,“要和我走吗?”
“平白无故,你就让人同你走?”雷内觉得时简直是在拐骗小孩,“拐骗小孩也不是你这样拐骗的吧?”
“你周围的意识已经要慢慢的回归地脉了。他们的意识没有你那么强烈。”时尝试和雷内说,“几百年对于任何普通人来说,都是很漫长漫长的时光了。”
“你是怎么来的?”雷内看着这个家伙,只是很柔和的出声问他。
他自然也能感受到纳齐森科鲁兹的力量在慢慢的流失。
不过没有关系。
雷内在心里面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大概是救世失败了吧?
不过没有关系。
我已经很尽力了。
他听见那个闯入的意识没有急着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你的世界式计算错误了,雷内。”
雷内呆住了一瞬,他睁大眼睛去看着那个意识,“所以说世界不会毁灭了吗?”
“不会了。”时摇头。
他能感觉到身边的重量真的越来越重了,如果不快点离开他的意识也要被源水融为一体,“和我走吗?雷内。枫丹的预言还没有到来来着。”
“……还多多久?”雷内问他。
“三年。我算出来的时间,还有三年。”时再次朝雷内伸出手,“我们走吧?还记得变数吗?我看见那个变数了。”
“我不走了。”雷内朝时笑了一下。
“如果世界不会毁灭的话,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雷内抬起眼睛来,他的眼睛朝时弯了弯,“雅各布还好吗?”
“……他还好。我没有向他动手。你给他直接吃深渊的东西,养他养的太差了,雷内。”时坚持的朝雷内伸出手来,“搭上我的手,雷内。”
“……阿兰还好吗?”雷内看向时。
时的眼睛流露出一种难以言语的悲伤,他没有去回答雷内这个问题,他只是坚持向雷内伸出了手,“雷内,搭上我的手。你如果不回去的话,雅各布会哭的。”
他明明没有回答。
但是雷内已经看出来了。
“时间啊……已经过去几百年了。他已经不在了吧?”
……不。
他在此刻余生永远都没有停止过对你们的思念。
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到底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
时身上的东西突然轻了。
“不。”明明只有他们两个意识的地方,却突然传出来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我依然还在,雷内。”
时简直要被这个声音吓的直接跳起来——他简直就是见鬼一样的看着一个身影在这个地方缓缓的浮现!
“你吓到他了,阿兰。”雷内对那个浮现出来的身影道。
自然而亲昵,仿佛他们还在自然哲学院的那段时光,他们还没有决裂。
……在纳齐森科鲁兹身体里面,如今除了雷内·英戈德、九衍之外的另外一个意识,一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意识——
早已经死去多时的,阿兰·吉约丹——
作者有话说:*时计伴着安谧的岁月流转,鱼儿伴着皎澈的源水游旋。若是说万象终有枯竭之日,我的思念又为何澄净如初?——出自原神纪行文本。
时找了很久找到一个关键道具。
带着这个关键道具和自己对象蛐蛐,还给死去的老人家塞狗粮。
好了,现在被人家突然吓到了吧?![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第67章 天才的见面和重逢
“啊。有点抱歉。”新出现的青年男人朝时道歉, 他容貌俊美,气质带着研究人员的冰冷,“我是阿兰·吉约丹。”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时简直和见了鬼一样, 什么悲伤全丢九霄云外之去了,我的岩王帝君啊, 枫丹居然也是有鬼的吗?!鬼这种东西难道不是我们璃月特产吗?!
阿兰前去拉住雷内的手腕,他扭头朝时伸出手来,“我也不知道。不过不是要离开吗?”
“等等,阿兰, 我还没有说我要离开!”雷内想要把手腕从阿兰手里面挣脱开,却发现阿兰抓住他的手腕抓住的太紧。
“我要完成的事情已经失败了,所以让我在这里散去说不定是最好的结局。”
雷内试图劝说阿兰放手。
“……你的意思是让我看着你死去吗?”阿兰的眼睛里面似乎燃起了火星, 猛然回头去看雷内, 雷内感觉自己被握住的手腕发疼, “雷内!”
雷内从阿兰的眼睛里面看见了自己的茫然。
……自己的眼睛似乎还有更多的情绪, 但是那些情绪在阿兰的眼睛里面。
因为他而起。
如似平静心湖水面被投下的一颗螺丝。
他不说话了。
时抓住阿兰的手, 他显露出为龙的本相, 提醒阿兰,“要抓紧我。意识是一片轻盈的羽毛。源水虽然宁静, 却也会不停的流转。不要迷失在不属于你们的意识中。”
阿兰代替雷内同时应下,“嗯。”
“等等……阿兰!”雷内想要再说一些什么,但是时打断了他想要说的话。
“什么话都等我们出去之后再说吧?我的预想就是带走你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见到你的时候整个人的意识都重的我要飞不起来了。这也是一个很值得探究的问题。”
时在他们的面前展开双翅,“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吧——思念如果太重,可是会飞不起来的!”
飞速的上升,雷内的意识仿佛有了翅膀,也仿佛是拉着他的人太过于坚定。
所以没有办法挣脱开。
负责引路的意识回归身体, 时猛然睁开了眼睛,然后——快速的冲到了船的边上准备把水里面的家伙给拉上来——
但是有家伙比时的速度更加的快!
雅各布丢下笔记,趴在船边抓住了一只手!
雷内抓着阿兰的手带着他游上来,他拉住了雅各布伸出的手,爬上船头的第一件事情是几乎不可置信的看向时,“阿兰他是怎么回事?!”
他全身还在滴水,阿兰被他抓住手腕也拉了上来。
时也真的觉得奇怪啊,我准备拉的不是两个活生生的人吧?!
“这不应该问你吗?!他突然就冒了出来诶!”
“哥哥。”雅各布犹豫看着他们,说出自己的猜测,“我也许知道怎么一会事。”
“嗯?”时和雷内、阿兰同时扭头。
一条小船能装两个成年人就已经是极限,然而现在船上还格外加了两个成年人。
小船摇摇欲沉。
“源火和源水。”雅各布提出两个不可能相容的东西,他看向时,眼中的东西复杂的让人看不清,“还有……极其纯粹的岩石结晶。”
时的表情冷了下来。
其中两者,都和他息息相关。
“源火并没有让人死而复生之法。”时极其的肯定,“它本质上只是和荒芒一般能被使用能量。”
……死之执政的法则特例只在纳塔,并没有涉及到枫丹。
所以这很有可能只是一种特例。
生死之事绝对不能轻易打破,所以面前这两个也只能是特例。
……绝无可能出现第三个的那种。
“至于极其纯粹的岩石结晶……”他的指尖拂过自己的一侧的石珀,看向雅各布的目光中是探究也是警告,“这是守护,和生死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但源水可以诞生生命,源火可以收集智慧。”雅各布说起两者的特性,以及时身上最的东西,“而你身上的东西,最大的作用是稳固。”
“说重点。”时的指尖轻点在船边,语气威胁,“不然我就把你丢去深渊教团让你去卧底。
雷内从雅各布手中拿起时的笔记,挡在雅各布身前,“我们现在的情况应该也不算是复活吧?”
“你的复活不让人意外。”时将点在船边的手伸了回来,毕竟意识在源水中保存的好好的,“但是阿兰是怎么一回事啊?!这一点都不科学!他也没有搞什么禁忌知识分割意识的啊!?”
“你同伴中居然还有讲究科学的家伙?”阿兰侧头询问雷内。
“我们又不是同伙——而且我是不可能和搞邪教的家伙在一起的!”时打了一个大大的叉,“水仙十字协会已经在我心目中被归到邪教里面去了!”
时想起什么来,他将自己收到的东西给阿兰丢过去,“诺,物归原主。”
阿兰抬手接过。
他看见东西的时候也不禁愣了愣,是他的怀表。
“等等。”时看着阿兰,脑子突然浮现一个猜测,他手中拿出一个符箓重新准备试一下,“我先下去看看是不是什么特殊的情况。”
他往自己的脑门上贴上一张符箓,毫不犹豫的倒头就睡。
时人刚躺下来,雅各布已经眼泪汪汪的抱住雷内了,“哥哥!”
“我在。”雷内摸了摸雅各布的头,“你怎么知道源火这个东西的?时的笔记里面很多地方都在推导世界式,里面没有提及源火的消息。好了,别哭。”
“失败了就是失败了而已。我承认时笔记里面的变量就是我想要成为的变量。世界没有毁灭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从枫丹最近流行的终端里面。”雅各布拿出自己终端,打开给雷内告状,“时还说我是深渊教团的底层!”
“你又不是深渊教团的……不过你的那个形态也的确很让人误会,这是谁发明的?感觉好方便。和阿兰的那些东西不像是一个方向的。”雷内看着终端有些好奇。
雅各布指了指船上躺着占了不小地方的时。
“……算了。我们还是查一下源火的资料吧。”雷内如此道。
源火,也就是燃素。
从研究意义上来看,是一种和荒芒能量使用的东西。
不过纳塔人使用燃素并不是通过机关,而是通过一些学习。其中使用燃素的方法在如今也太过粗糙,并不比得上过去古龙遗迹的分毫。
在燃素的使用上面,至今程度最高的依然是纳塔的回魂诗,只要战争胜利,死者就能复生归来。
在燃素对于生活的使用上面,如今程度最高的是出生璃月的学者,时。
他通过燃素符文转换而出元素符文,将其共鸣建立了我们如今使用的元素网。其本身是一位优秀的历史学者,更是无数教令院学子的——最好的学长!
他在炼金、赤王科技、古龙科技等技术上有极高的学术造诣,同时也是一位绝对优秀的璃月商人。
在这一篇论文末尾,请允许我向我最好的学长表达最高尊敬,感谢学长又给我们提供了一个研究方向!
——by因论派某学子。
又及,你们有谁看见我们的学长了吗?学长你在哪里我们什么时候去攻打教令院啊!!!
……须弥的学子终于在这五百年疯了吗?
雷内觉得很有问题。
他决定如果要了解一个人他就要看他研究出来了什么。
雷内翻开了时的著作。
雷内先看了一下书本的评论。
然后,他的脸上顿时流露出复杂的表情。
什么叫做老师你真的不坚持往历史同人发展吗?能这样整理出一条故事线老师您真的是辛苦?还有什么叫做花草赤长长久久?
雷内觉得这本书不太正经。
但是翻开之后发现,这本书还是挺正经的。
……甚至可以说是,优秀。
雷内一口气看完了前三章的时候,时就已经猛然的上来了。
“不是我的问题。是阿兰的执念。”时发现这个原因之后简直倒吸一口冷气,扭头就去问阿兰,“阿兰你知道你的思念多重吗?!”
“但思念能凝聚成人这一点不科学。”阿兰试图和时理论一下。
“简单的来说,就是源水保存了你的执念,你意志算不上真正的死亡。我的石珀稳定了你们两个家伙脆弱的意志,然后在冲出原始胎海的时候,源火源水重新把你们两个家伙的□□搞出来了?!”
“这一点也不符合炼金术中的等价转化!”时也觉得超级不科学!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
“你最后的时候对于他们的思念真的很重很重很重诶。”时凑过来盯着阿兰好奇瞧,“我看了你很多很多的笔记,但是你最后一段时候的笔记丢失了。”
“嗯……”阿兰看着自己年轻的身体,手指抓握,“我倒是觉得现在的一切更像是梦。”
“梦吗?但是梦里面还是少了一个人的吧?”时摸了摸下巴,他拿出自己的手稿给阿兰看,“这个是我准备给枫丹写的书,还没有出版的那种。雷内的研究我在苍晶区也发现了一点线索,但是我不想要下水所以不太能知道他具体的计划想要做什么。”
“给我看没有问题吗?”阿兰礼貌的问了一句。
“没有问题啊。”时搞明白阿兰为什么活过来之后心情很好,“我之后也是要写到你的,雷内也是要写的,所以具体他搞了什么能帮我的忙查一查吗?”
“作为交换,我所有的笔记都能对你敞开,你也要回馈我同样的知识才是。我的笔记里面有些东西你可以看看的,雷内对于花海的研究很是有趣,我最近推断出来,枫丹人是被前任水神厄歌莉娅创造的哦。”
“嗯?”这条船上面的三个枫丹人一同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厄歌莉娅创造了枫丹人?”阿兰重复时透露出来的消息。
“是的。枫丹人原来不是人来着,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厄歌莉娅将枫丹人创造了出来,不过原始材料之一肯定是原始胎海之水。我还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原来的很多资料都被洪水淹没了。”
“哦对,你们应该要补充一点消息。我想想能说给你们听的大概有什么……不对,好像能说给你们听的没有什么。”时觉得有些犯难,“毕竟好多的消息都是我吃了修库特尔获得祂记忆后才知道的……好像不太适合讲给你们听啊?”
雷内提问,“修库特尔是谁?”
“火之国的龙王,就是时写的另外一本书的恶龙。”雅各布这些时日中补充知识也是补充很多的!
“……等等。你吃了他?”雅各布想起修库特尔的身份,觉得十分不对,“修库特尔早就死了!”
“是的,早就死了。但是祂的意识被深渊侵蚀了嘛,我当初快要饿死了不吃点什么你们现在就见不到我了,所以就吃了祂几口。啊……依然是很难去形容那一种味道呀。”
时说着对比了一下两次吃修库特尔的味道,最后还是觉得,“果然还是炼金术搭配会更加好吃一点……啊!”
阿兰面无表情的拿笔记砸了时的头。
他的目光转向雷内和雅各布,几乎一字一顿,“你们两个的表情似乎没有多愕然。所以你们两个中,是谁吃了深渊的东西?”
“所有吃深渊力量的缘由都是有那么一些的不得已。”雷内放开终端,想着要怎么和阿兰解释——
旁边的时捂着头悄悄摸摸的给阿兰递过去一本笔记。
“雷内的笔记哦,我在沙漠里头找到的!”
雷内在思考自己在沙漠的笔记里面写了什么。
雷内思考起来了。
雷内不敢动弹。
“你还没有说为什么要下原始胎海呢,时。”他转移话题。
“为了探寻你的结局啊。”时抬头说的坦然,完全不觉得这是什么不能说出来的东西,“我看了你的笔记,已经知晓你决定拯救世界。所以我想要知道你要做什么,至少要让我知道你的结局吧,雷内。”
“但是我好像破坏了你的计划——不过能真正见到你,也算是很不错的结局。”时打了一个响指,“阿兰的出现绝对不在我的计划之中,不过也并非不能接受的事情。”
“他已经完整的度过了身为奇械公、护国的白骑士等种种身份的一生,他对于你们的思念在余生里面依然未曾断绝。他的思念在源水中流转,最重的地方依然在你身侧。现在存在的只是阿兰·吉约丹而已。”
三个枫丹人就这样望着他。
听见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询问,“为什么不敢看彼此呢?”
“……这件事很复杂。”雷内想了想要怎么组织语言,却发现无数的语言好像都很难说,“我们只是慢慢的,走散了。”
“可是你们明明殊途同归。”时说的很是直白,他探究的看向雷内,“阿兰和你,都没有放弃。只是作为后来者的我,强行的闯入你的计划,造成你的失败了而已。”
“你的计划的确很是有可行性,只是失败了而已。”
“只要世界被拯救了,那就没有关系。”雷内不在乎这个。
“……真的是奇怪啊。”时看着他们三个,脸上真心实意的露出疑惑,“你们三个一定要搞爱在心口难开的那一套吗?稻妻轻小说都不再流行这个了。”
“……这不是轻小说能说明白的东西。”雅各布也觉得这真的很难说啊。
“好麻烦诶。”时叹了一口气,他看着这三个在这么狭小的船里头还要搞孤立的三个,作为被孤立的家伙提出建议,“不如故地重游一下?也许会更好说一些什么。”
“很多东西都已经被大水淹没了。”阿兰看着海面,只是这样回答。
“我要去海里面扒拉扒拉雷内到底干了什么,你不好奇嘛阿兰?”时示意看完雷内笔记的阿兰跟着自己走。
阿兰看着他。
时很期待的看着他。
“……好吧。”阿兰答应了。
风很轻柔,对面的人却安静的看着光屏上的东西,不敢往自己的身上看上一眼。
海很平静,对面的人专注着笔记,也不曾往自己这边瞥上一眼。
时觉得自己的额头好像落下了黑线。
他肘了肘一同帮忙划船的雅各布,小声询问,“你哥和阿兰的关系从来都是这样的?”
“决裂之后雷内就很少和阿兰见面了。”雅各布小声的回答时,“哥哥把阿兰从水里面拉出来还真的吓我一跳。”
“阿兰从我背后出来也吓我一跳。”时也感慨。
“所以你对于深渊教团的了解从哪来的?小气教团从来不愿意和人好好交流。”雅各布好奇。
时挥了一下自己的拳头,“很友好的交流啦。”
“……啊。”雅各布眼神失去高光。
——完全没有实用性的交流啊!
这一点都没有适用性好不好?!
……所以说一定要保持这一种氛围回去吗?
不和人说话的话好难受的啊!
“我觉得这一个氛围还是太沉默了。”时安静了一会还是决定和雅各布说话,“你们好歹也是久别重逢啊,多说一点话来应该不会怎么样啊,而且一定要这样偷偷看对方吗?!”
时真的一点都不能理解啊!
“你好吵。”雅各布决定讲出自己的真心话,“你不如和我聊聊天,说一点你能说的东西怎么样?”
“也行吧。”时觉得在这一条船的家伙都算是聪明人,所以就直白说了,“首先,枫丹的第二次涨水期还没有到,大概还有那么个几年。也就是算出来的毁灭时候,原始胎海很有可能会出现什么问题,导致枫丹人的溶解。”
“……这个是我们都知道的事情。”阿兰从笔记里面抬起头来,他示意时说一点他们所不知道的东西,“比如解决的方法,或者说是枫丹第二次涨水的缘由。”
“我决定尝试一下将枫丹人从原始胎海中捞出来的方法。”时说起自己想要干的事情,“但并不是以水形幻人的程度,而是相当于复生的程度……刚刚那一趟让我更加坚定了我意识如果存在,从源水中将人捞起来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但是枫丹人这样依然还是会被原始胎海水溶解。”雷内放下终端,并不赞同时的想法,“枫丹依然还是会处于原始胎海的威胁之下,人的生活是需要土地和水的,第二次涨水期会上升的水面比第一次涨水期上升的水面会更大。”
“……啊。完整的元素龙王,是能操控原始胎海的。”时从源火的记忆中找到了这一句话。
“元素龙王?那是什么?”雷内听见了。
“这个世界最初的掌握者。”时手中燃烧起一片火来,如今已经是将暗的夜色,“水的元素龙王,是原始胎海的心脏。但是如今所有的龙王权柄都是残缺的——”
时在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了什么,他望向歌剧院的方向,不可置信的喃喃出声,“芙卡洛斯……你要归还水的权柄吗?”
她自然不会回答。
只是水流猛然的攻击了一下小船,如似在责备时的口不择言。
时倒吸一口冷气。
他扭头对雷内说,“我觉得我们现在去研究一下魔神死掉之后的魔神残秽怎么处理比较好。”
“如今的水神想要归还权柄给谁?”阿兰已经通过时的话语判断出来了什么,“如今水的元素龙王又是谁?那维莱特?”
沉默在这一条船上蔓延。
水流更大了一点,似乎想要将这一条船掀翻。
“我觉得我们这一条船上讨论的东西不要给任何人说才好。”时觉得如果这是真的天理怕不是要炸了,“不然芙卡洛斯说不准真的要把我的船掀翻了——事先说明,源火和源水是绝对的不融,会产生严重的蒸发反应。”
“哦,这里还有一只元素龙王。”雷内推断出来,他朝时凑近,实际上距离阿兰更近,“所以水的元素龙王就是那维莱特,对吗?你是火的元素龙王?”
一侧的金边眼镜在火光下反射出一种耀眼的光,“说说我们这些凡人所不知道的吧?不然你就不会在这里说出那个东西了。说说你在发现世界式之后做出的努力怎么样?”
“自然是要去找寻世界的真相呀。”时唇角猛然的勾起,他那张昳丽的脸流露出一种惊人的攻击性,“身上的深渊问题总是要解决的,那解决的最好方法自然就是回到旧地。”
“祂想要吞噬我。我想要吞噬祂。”时的脸在火光下展现阴影和光的两面,他的眼睛在发光,“世界的真相如此的精彩,知道的所有人却缄默其口。我唯有自己探寻,也独有自己探寻。”
阿兰夹在两个家伙的中间,毫不客气的拿着厚重的笔记给这两个家伙一个砸。
“你们两个交流情报就正经交流情报。不是要一拍即合准备去干点什么大事。”
他冷静的示意时说一点正经的,“你直接说你得到的消息,过程如果说的太清楚雷内会忍不住自己去实验的。”——
作者有话说:阿兰:虽然不知道怎么活的但是活都活了就这样吧。
雷内和时都是行动力超级高的家伙,和这两个家伙一对比阿兰简直就是一个灵珠。
雷内和时:对深渊伸出试探的小手.jpd
阿兰:知识的警告.jpd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雷内是一个普通人所能到达的极限。
时开挂了不算。[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第68章 水仙之梦
时觉得不行, “这怎么看也不是很随意透露出来的消息吧?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实际一点点,比如先从雷内的实验开始研究?”
“我的实验价值大概率没有你知道的东西那么有价值。”雷内觉得自己的实验不适合全部挖出来!
“但是对于我要写的书一定很有意义!”时很坚持,“我不是很适合下水, 所以只能拜托你们了!要是可以提供资料的话我绝对不会吝啬把你们想要知道的告知你们的!”
“可以包括的东西有哪些?”雷内觉得可以试一试!
“我所找到的一些世界的真相。”时开出筹码,“源火里面传承的东西, 还有一些我不方便在书中写出来的东西。比如赤王的尸体最后去了哪里,还有魔鳞病发病的根本原因是什么,甚至我们还能再吃一口故去之人的八卦!”
“……这里的人好像没有会对八卦感兴趣的吧?”雅各布认为时最后一个条件简直大可不必!
时谴责的目光顿时望向他,“你要知道很多的八卦其起源是不能给人听的!知道我为了找这些东西花了多少的时间吗, 还有一些八卦可是我和神明一块儿找出来的!”
“冒昧问一下是哪位神明这么闲?”雷内好奇。
“魔鳞病的起源是什么?”阿兰准确的抓住了一个好奇的点。
“世界树的污染。”时觉得还算是比较明显的,“草神的本体是世界树,世界树会记载整个世界的知识。前任水神是人工制造出来的原始胎海心脏。”
“……你怎么找到这些知识的?”雅各布觉得无论哪一个知识都不算是普通人所能知道的东西吧?!
“深渊或者神明。”时真心实意的觉得雅各布超级适合去深渊教团当卧底的, “你应该去和深渊教团打一下交道试一试的, 祂们在某种程度上很容易透露消息。”
雷内笑着拿起阿兰来砸自己的笔记, 往时的头上敲了敲, 语气却是威胁, “不要试图拐别人家弟弟误入歧途的啊。”
“深渊的公主又是怎么回事?”雅各布可不知道深渊教团居然还有公主这一种身份的家伙。
“变数的血亲。不知为何被深渊教团尊称为公主殿下, 我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我没有真切的见过她,但是隔着火光和她遥远的见了一面。”时也表示自己不知道。
“看来我们依然还是会有很多不知道的东西啊。”雷内只觉得越了解产生的谜团就会越大, “所以你感兴趣的方面是哪里呢,时。”
作为研究人员,总是要有一个值得研究的点的。
不少的研究目的能透露出来的东西可多了。
“怎么突破虚假的天空, 见识到真正的世界。”时回答的并不犹豫,“人类总有一日能依靠自己的技术,去探索真正的天空。”
“……这个答案正派的都有些像是阿兰这种板正的研究人员才能说出来的东西啊。”雷内沉默了一会后如此评价。
“世界的真相无论如何最大的一个我已经解析,其余种种倒也不一定要探寻一个明白。”时维持着手上的火焰,“我学习无数的技术目的自然也是有的, 某种程度上甚至要向阿兰学习一下。”
“向我学习什么?”阿兰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值得时学习的东西。
“如何将学识转化成为人们生活的便利。”时这话说的认真,“毕竟像某位无良人士一样的不干人事可是很容易就真正的主角当怪刷了的!”
“某位无良人士……应该不是在点我吧?”雷内觉得时有些暗搓搓的点自己!
“你的程度还达不到无良的程度啦。”时和三人蛐蛐那个无良的家伙,“我说的那个家伙是愚人众的第二席博士,出身须弥教令院,已经五百年了吧,干的事情那叫一个疯狂。”
“愚人众执行官吗……”阿兰在脑海中找寻自己的印象,最后发现的时没有,“我那个时候愚人众的执行官还没有集齐,现在是已经有是十一位了吗?”
“他们的目标还是神之心哦。现在大概已经拿到三颗了吧?”时打开自己的终端把愚人众的消息找出来给三个人看,“世界上如果遇见坏事,百分之六十会和愚人众有关系的!”
“这位执行官和安好像。”雷内看着终端屏幕上的那位少女,好整以暇的看着阿兰,“看来你也并非什么都没有做?”
“……”阿兰没有回答的他的话,而是默默的点开那位执行官的介绍看了起来。
都有一些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了。
雷内看着阿兰,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事情好像解决了很多,但是更多的还是没有。
拯救世界这一点依然狂妄,新的世界还未曾诞生,想要留下席位的人却早就已经不在。
他们还是他们吗?
雷内·英戈德不知道。
阿兰如今只是一团思念,他自己也只是一团意识。
早在很久很久以前,雷内、阿兰、玛丽安,就都已经死去了。
所以如今这样算是什么样子的结局呢?
雷内看着时手中的火光,觉得自己也说不明白。
他们依然是年轻时候的样子,如似数百年的时光未曾过去,曾经的决裂就像是一道伤疤,谁都不知道对方是否已经将疤痕愈合。
这真的算是一场复活吗?
阿兰也不知道。
他只是在青年的背后看见了那个人,所以出声,想要拉着他走出去那片浑浊的海。
雷内·英戈德做出了很多的事,这一些事情终究已经无法挽回。
他也已经寿终正寝许久,却在数百年后被人拉着手拉上了一条船。
明明是最先伸出手的人,最后却是被人拉上来的家伙。
所以现在的结局大概也算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雅各布不知道算不算。
雷内哥哥还好好的,阿兰也在,就是少了安。
安……
他垂下眼睛来,想起自己投入源水中的人。
这算是一个好结局吗?
雅各布自己也不知道。
莉莉丝院长最后也失踪了,安的尸体也没有找到。
她们还好吗?
“……那个。”雅各布出声来,“雷内,我想要去见见院长。院长自从那一战之后就消失了,我没有再看过她。”
“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院长大概还是在原来我们孤儿院的地方,一个人安静的待着。”雅各布推测着道,“反正是大概也是不会让我们乱跑的,要回去看看吗?”
“我可没有要限制你们人身自由的想法!”时发出抗议的声音,但是随即也表达了自己对于雅各布院长的兴趣,“可以带我一个吗?我也想要看——你们的院长是纯水精灵吧?我也认识不少的纯水精灵的!”
“那就转移方向吧。”阿兰平静的提出自己的建议,“我并不介意故地重游。”
“好问题。”时放开划船的桨,“我们应该往哪边划才是正确的地方?现在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而且我们这也是普通的小船而已。”
“那就只能露宿了。”雷内笑了一下,他总是那种有些捉摸不透的样子,“我记得附近应该是有一个营地的,如果我们运气好,那个营地还在使用的话。”
四人下船去修整。
阿兰和雅各布去负责找一些柴火,而时和雷内在营地负责点火和清除附近的威胁。
“诺。这个。”时从手里面拿出两个怀表丢给雷内,“这是我从那一团浊水中找到的,应该算是构成那个所谓大师的基底。还有一只是我买回来的,这一只的齿轮已经完全的生锈了。”
“你为什么买回来?”雷内觉得时这种人不会随意去买这种说不准的东西,而且这一只怀表已经破破烂烂的被海水腐蚀的完全打不开了。
“这只是买阿兰那一块怀表的搭头。”时摊手表示自己真的不是故意去买的,“我看完了阿兰留下来的不少笔记,所以能认出来不少他制造出来的东西。这算是阿兰的收藏吧?”
——毕竟这可是和他的怀表一块儿被自己拍下来的。
“你为什么不把这一块怀表一起交给阿兰?”雷内只是轻声的问。
“如果交给他,那就看不到你这样的表情了,会有些可惜。”时颇有一些恶趣味的歪头,“我的直觉告诉我,如果交给你会更加的有趣。”
“他人的经历,在你看成为了什么?”雷内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翻涌的情感压下来,那一口气被呼出的时候,他整个人也平静了下来。
“一步不可踏错的警示。”时毫不犹豫的给出自己的回答,“我当然也有不愿意看见的局面,而我所寻找的东西距离普通人又太远,我必须保持一个很合适的距离,不让我的秘密伤害他们,也不让他们过于担心我。”
“那你从我和阿兰的经历得到了什么?”
雷内和时的眼睛对视。
气氛已经有些过于紧张了,或许说,是时那种态度实在是让人生气。
“不要强求他人对于自己道路的理解。因为最后的结果,也许也就是殊途同归。”时认真后得出结论。
“我觉得你重要的点在于不要对于别人的关系发表什么看法。”
“但是你们万一就差我这一句话就顿悟呢?”时不赞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我不喜欢让人悲伤的结局,既然还能再次见面,那么还有一些东西就应该过去了。”
“生死怎么能迈过去?”雷内想起安。
“可是你们也都死过一次了。雷内,你在踏入原始胎海水溶解的时候,你就已经死过一次了。雅各布最后杂糅种种造出来的只是纳齐森科鲁兹大师。”
“纳齐森科鲁兹也是我。”
“……但是雷内又是另外的一码事。”时看着他,目光是轻柔的哀伤,“如果你愿意放弃雷内这个名字,那么为什么当初在原始胎海中的大师体中时,能那么轻易的喊出阿兰呢?”
雷内觉得时很没有礼貌,“……你不觉得你随意进来打扰很没有礼貌吗?”
“没有。”时当即摇头,他对于这一点很是骄傲,“每一个人都超级欢迎我的!”
"好了,我们不说那么沉重的东西算了。"时从自己的尘歌壶里面拿出一套圣遗物,“看看这个——铛铛铛,水仙之梦圣遗物!是不是一听见这个就察觉到这个和你的关系了?!”
“……圣遗物这种东西不是要特意去危险的秘境里面去打吗?”雷内看着时把一套很眼熟的东西全部拿出来。
“但是对于我来说从来都不是什么问题啦。”时一脸你快点夸夸我的表情,“我将挺多的圣遗物故事做出了一个文本集。水仙之梦这一套圣遗物就是特意讲你们的!”
“所以不只是你们互相记得,地脉也记得你们。你感兴趣吗?”
“这真的不算是一个让人高兴的事情。”雷内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开始吸收圣遗物的文本来。
……真的不算什么让人愉快的故事啊。
时默默的点燃了火。
阿兰和雅各布回来了。
“你把雷内干什么了?”阿兰一眼就看见雷内在拿东西擦自己的镜片,看样子大概是哭过?
“水仙之梦圣遗物。”时默默的给阿兰也递过去,试探性的看向他,“可以读读?”
“……”阿兰看了时一眼,决定读一读。
“你去沙漠里面的秘境特意去打了这个?”雅各布一眼就认出来这一套圣遗物是什么。
“见到秘境了当然是要去打一打啊。圣遗物的文本故事还是挺有趣的,让我了解了不少人的故事。”时觉得自己很棒!
“我觉得你在某种程度上让人很讨厌。”雅各布说出自己对于时的感官。
“我很多东西都只会劝一次。”时反而笑了起来,“没有可能的事情我一次都不会劝,然后我劝了一次后还没有成功的事情也不会在劝。我想要和他们两个交一个朋友,才难得给人做一番心理导师。”
“因为雷内和阿兰都是天才?”雅各布问。
“是也不是。想要交朋友的最重要原因,果然还是因为雷内和阿兰都是很温柔的人?”
时支着下巴看着火光,“他们并不是那种冷冰冰的,将一切东西都视为可以研究的家伙。反而是你,在某种程度上,和我一个讨厌的家伙很相似。”
“……和博士吗?”
“为了研究牺牲不自愿的人是很凉薄的行为。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雅各布。多托雷做事不择手段,我很讨厌他,不,应该说是厌恶。”
“……”
“怎么不说话?”
“你怎么看出来的?”
“那些在所谓大师里面的意志。我是一个个劝说他们离开的,几百年是很难熬的一段时光,就算你将他们分离出来,他们也过不了多久就会化成一滩水。”
“那雷内……?”
“他保留的意识最多,但是也不可避免的磨损了一部分。而且你们的方法有一个小小的问题,这对于大师来说也很残酷很残酷了——你要将他的意识一点点的分开,这几乎算是一场灵魂的凌迟。”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在我未曾自愿成为源火之主之前,源火会焚烧我的灵魂。在我未曾解决我脑子中的‘修库特尔’之前,我的所有存在都只有了这一副皮囊。”
“龙王这种东西还分为自愿不自愿吗?”
依照原始胎海的特性,这种东西应该凌驾于不少的东西之上,完全看这个世界怎么决定的。
“不,是强买强卖的。”时面无表情起来。
“看来你是被强买的一方。”雅各布发现这个之后心情好了一些。
这种程度不算多高,但是总比之前的心情更好。
他很快又想到什么,“你作为一条火龙,能下水吗?而且枫丹的水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源水。”
只是源水浓度多少的问题。
这样说起来,时的下水都是依靠符箓的?
“……”时的神色顿时灰暗起来,“啊。我真的要下水吗……我真的不想要下水……为什么枫丹的水里面没有燃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雅各布心情突然更好了。
看完圣遗物的雷内整理好心情就看见抱着膝盖神色灰暗的时,还有莫名其妙心情突然好起来的雅各布。
“他怎么了?”雷内决定出于人道主义对时关怀一下。
“啊,时是火元素的龙王嘛。他在某种程度上很讨厌水而已。”雅各布笑着回答自己哥哥,“但是水仙十字院很早之前就已经被水淹没了,要进去就只能潜水。”
雷内去听了听时在嘀咕什么。
呃……这个家伙在某种程度上真的真的很讨厌枫丹的水呢。
雷内拿着时的笔记算了算时的年纪,觉得作为靠谱的大人应该对于年轻人更加宽容一些。
毕竟他选择溶入水中的时候比时现在的年纪还是大那么一个一两岁的。
“我们可以用潜水服的。”雷内走过去和时提出解决的方法。
“……那打斗怎么办?海中的异种可不会和你开玩笑的。”时觉得潜水服在某种程度上太厚重了不行!
“我也要套潜水服的,毕竟我没有神之眼。”雷内表示自己和时一块儿,“战斗的事情可以交给雅各布。”
时看了雅各布一眼,委婉的提出自己的意见,“我觉得我一个人可以打好多个雅各布。”
“……但是总是要下去的。你不好奇吗?”雷内询问他。
“好奇。”时真诚的点头,“所以你早点休息?毕竟你还算是一个文弱的知识分子。”
“你也早点休息。”雷内露出一个文雅的笑来,“毕竟火龙在水里面总是那么不方便的。”
两个家伙互相刺了对方一下。
阿兰看完圣遗物还没有平复好心情,就瞧见这两个家伙一个走的远远的各种休息去了。
“他们这是怎么了?”阿兰问雅各布。
“一点点的小问题。”雅各布将帽子压下来笑了笑,“大概是……各自对各自有些不爽吧。”
“……”要是安还在的话,大概会知道怎么处理这一种事情吧。
阿兰有些无意识的想,时一定会很喜欢安的。
就和大家一样。
时光啊。
阿兰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科学也有解释不了的东西,就像他们的再次见面。
我曾经拒绝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可是如今最无法解释的东西构成了我们现在的重逢。
他向时走过去。
“你的道路最开始的时候,想的是什么?”阿兰询问时。
“什么都没有想。”时发现自己居然是无知无觉的踏上这一条道路的,“那个时候必须离开璃月港……因为被深渊侵蚀的我在某种程度上实在不稳定。”
“后来呢?”阿兰好奇。
“后来在璃月乱窜,很多古迹机关,长辈也有一些事情瞒着我,所以开始慢慢探寻。想着的不过是人类重要的终究是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
时回忆起离开璃月的自己。
“现在我也依然这样觉得,这也是我开始写书的原因之一。后来去了教令院,系统的学习了一些东西,然后就开始着迷上机关。”
“赤王机关我很精通哦,炼金术是找了一个朋友长辈的笔记自学的,古龙科技大概是最没有花费我心神的了,我从修库特尔记忆中得到了它。”
“随后就理所当然的来枫丹学习你的机关技术啦——我学了差不多半年,然后借出来你的笔记一点点的自己磨,因为你走之后很多东西现在也没有多少的变化……甚至还没有你笔记里面的东西有趣。”
“这样从某种程度来说,你应该算是我的学生?”阿兰有些打趣的问时。
“要怎么算吗?”时可不认可这个,“我可以把我的笔记和你的笔记交换的,古龙科技你应该也会感兴趣吧?”
阿兰沉思片刻,然后坦然伸手,“我会。所以你要给我吗?”
时爽快的拿出好几本笔记给阿兰。
“道路大概就是无意间踏上了它,然后想着,那就是这一条吧。”时觉得自己也是很随便和坚定的!
“嗯。”阿兰不继续问下去了。
“我们应该是朋友了吧?”时在阿兰转身休息之前同他道,在阿兰的回头中,青年笑的有些灿烂自得,“所以我很希望我的朋友有一个他觉得幸福的结局。”
“……是朋友了。”阿兰朝时轻轻的点头,他随后又想起来时也经常看雷内的笔记,“雷内也是你朋友了吗?”
时大手一挥表示雷内的感官不重要,“是的哦,毕竟我也看了他的笔记那么久嘛。但是我还没有真正问他这个问题——不过不重要的吧?!”——
作者有话说:这一章当做收藏满两千和营养液四千的加更。[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笑死了不知道怎么搞的,这一章剧情居然和下一章重合了,还好发的时候看了一下。[裂开][裂开][裂开]
第69章 死亡邀请
最后四个人下手三个人要穿潜水服是让人没有想到的。
“几百年过去了……”阿兰费劲的游泳, 厚重的潜水服头盔也难抵挡他那几乎质问的声音,“枫丹的潜水服居然还是这个一点都不方便的样子吗?”
雷内的声音从潜水服中传出来,“说明你想要缔造的机械国度也还没有完全完成嘛。”
时杀人诛心, “实际上。阿兰,你要知道枫丹科学院现在几百年了还在吃你的老本。而且现在的科学院已经是重新建立的了, 几年前科学院研究的时候把枫丹的财政炸成了赤字。”
“这可真的不算一个让人开心的事情。”阿兰的声音低下来。
“但是他们还是很有用的发明了枫丹汽水,怎么说也没有让枫丹科学院彻底的成为一个草台班子。前些时候一些有趣的研究也被我重新找了出来研究出结果来卖钱。”时觉得现在的枫丹科学院还没有到让人绝望的程度。
“你确定那所谓的枫丹科学院成了卖汽水的真的能让人高兴吗?”雷内听着就觉得眼前一黑了。
“总比一场爆炸直接把枫丹科学院炸没有了好吧?”
时提出一个更让人难以接受的结果。
阿兰想了想那个结果觉得现在枫丹科学院去卖汽水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了。毕竟好歹还在?
但是怎么看都是很难接受自己去世几百年了枫丹科学还只是迈出那一小步啊!
“须弥的教令院最近几百年怎么样?我记得我最后的那一些时候,教令院的学者才从雨林里面找到了新生的小草神。”雷内转移阿兰的注意力,让他的心神不要沉湎在枫丹科学院卖汽水这个巨大打击中。
“啊, 现在须弥教令院正统在沙漠。”时一想起须弥教令院的大贤者等人就对于某些家伙生起了无与伦比的嫌弃,“大概还过一些时间沙漠教令院分部就要筹谋着进攻雨林了。”
雷内想起自己看的一篇论文。
他有些对于时和教令院关系的猜测,“那当那个时候来临的时候, 你要参与进去吗?”
“干涉他国内政不算一个很好的行为。”时握紧了自己拳头, “但是, 作为一个学子, 我有权质疑须弥教令院如今的智慧。”
“你知道他们拒绝我地脉网的缘故是什么吗?资金不足!知道他们拒绝我元素符文上课的理由是什么吗?说我的研究不具备实用性, 是全然的无稽之谈!”
时身后爆发出黑气来, “我一定要拿着木棍给大贤者和贤者邦邦来一下!看看他们脑子是否如似朽木!纳西妲现在还死活待在净善宫,她只要走出来, 走去沙漠里面,现在那边的学子就能立刻掀杆而起了!”
“知不知道现在的教令院简直正经的学者都没有几个!全是阿扎尔他们几个不知天高地厚却自觉智慧的枯死朽木!”
“……看来教令院的情况也没有比现在的枫丹科学院好到哪儿去。”阿兰听后眼神失去高光。
“五百年前的教令院就已经出现把人不当人的家伙了。”时语气里面的鄙夷实在太重,“多托雷那个家伙就是教令院出身的。还前几年的教令院……不符合他们利益的学者都会被放逐到沙漠里面, 说是成为了疯子。”
雷内已经深刻的感受到了时在某种程度上对于须弥教令院如今的掌权者的深刻不爽。
但随之的问题也就来了,“那你的地脉网技术是怎么得到支持的?”
“我的项目直接转而投给天权星凝光了。帝君准允了我项目的建设,所以这个项目是在璃月完成的。毕竟我最开始的时候想的是,须弥有着虚空终端这个东西,只要简单改改说不准就能覆盖更大的范围。”
——但那不是大慈树王的技术吗?
雷内没有把这个问题问出来, 阿兰也没有,他们两个都知道了时到底干出来了什么,地脉网这个方便的技术在某种程度上几乎比肩了什么。
“好厉害啊。”阿兰刚想要说出口,就听见雷内已经说出来这个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岩神摩拉克斯居然能准予你们踏足神的技术。”
“就算神明不准予,你不也是踏足了神明的方面吗?”时并不觉得雷内有资格说自己胆大,“想要以凡人之身直接掌控原始胎海,那可是神明都做不到的事情。”
“我可是失败了,你可是成功了。”雷内失笑,“而且你也是直接以凡人的身份成为了能比肩神明的龙王呢。”
“问题在成为龙王之前,我的实力就已经比肩龙王了。”时对于自己的实力是有一个基本的判断的,“我是在长辈准允后才彻底成为龙的。”
“但是岩神摩拉克斯不是已经渡劫飞升了吗?”雅各布终于听不下去了,“你总不能说岩神是假死退位让人吧?!”
——这比我们水神要自杀将权柄还给水龙王还更加荒唐啊!
阿兰看着时默默闭嘴往前头游,隔着厚重的潜水镜目和雷内对视了一眼。
……璃月的岩神真的假死退位让给人治了。
看来我们的想法倒是保持了一致。
雷内的眼睛弯了一下。
阿兰的眼睛也弯了弯,似乎在为他们如今依然保持默契而开心。
故地重游的场景实在不适合时,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如今的水仙十字院在水下,时坚持认为自己如果解密加帮助那只小纯水精灵的话,自己的鳞片一定会长绿藻的。
时最后还是将地方留给了三个原来就在水仙十字院的人,唯一的要求就是如果他们发现有什么值得记录的地方一定要给他记录下来,他要拿去写书。
雷内特意问了问时要写的东西是什么,好给他留意一下。
“阿兰和你的故事。虽然很多的东西不一定会写出来,但是我一定要让人们知道你做了什么才行。我绝对接受不了你默默无名死去的结局——这对于忍受了几百年漫长时光的你来说太残酷了!”
时觉得不行!
“水仙十字协会已经被封查了,你要写的话不合适。”雷内试图劝说。
时在这一点上很有自己的看法,“合不合适和我要写书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只要把当年的事情写出来给人看见就好了。不过我对于你的结局已经确定了,你要不要听一听?”
“我还没有死呢?”雷内的额头上冒出十字。
“总不能让过去的事情打扰你现在的生活吧?就说是被一个金色头发的勇者拿着圣剑打败了,成功的阻止了你的救世计划,然后你也认识到了你的世界式计算错误!”
“因为他,就是你想要成为的那个变量!”
时兴致勃勃的给雷内安排故事结局。
“……这可真的是一个俗套的故事。”阿兰听过后如此评价。
“像雷内这种先消灭世界然后再拯救世界的家伙总不能让大家觉得他这种行为值得提倡吧?”时振振有词。
“你作为学者的真实性呢?”雅各布先吐槽了一下时对于结局的编造,然后才问时,“为什么要把勇者设定成金发?”
“因为空和阿兰都是金色的头发啊。”
“……那阿兰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变量了?”
“反正我一个人是拉不了你出来的。”时很坦然,“你能回来还多亏了阿兰来着呢。好了,第一天找半天门都没有找到,水仙十字小队加油?我要去纳塔给我对象过生日了!”
雷内和阿兰同时转了过来,两人面上的震惊不似作假,“你居然还有对象?!”
“我有对象是什么很奇怪的东西吗?”时歪头不解,“我好歹也是人诶?”
“那你时间很会安排了。”阿兰看了看时交给自己的笔记,发现自己还只看完了一半。
“诺,这是我男朋友!”时拿出终端上保存的照片给三个家伙看,“他超级好的!”
雷内看了后发表自己的看法,“我对于你们怎么在一起的有些好奇。”
雅各布上网接触的东西并不多,但是也认真的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一看就知道他比你靠谱太多,时。”
阿兰注意力倒是在另外的一件事情上,“你怎么从那么多事情中抽出时间去和别人谈恋爱的?是研究探索不顺利吗?”
“爱情和研究顺不顺利不会有关系吧,阿兰。”雷内吐槽阿兰,“人总是会有想要靠近的人的,发展成为爱情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像你一样追求机械结果一生都没有成婚的才是少数。”
“雅各布这几百年也没有成婚。”阿兰觉得自己这样并不算是奇怪,但是雅各布没有成婚很奇怪了好吧?!
“我的一生都已经献给了更加伟大的事业。”雅各布脱下帽子行了一礼,“很难有人或者事务能强烈再引动我的情感了。”
雷内没有说话,在三个人里面,他算是死的最早的那个。
“所以全部孤寡了呀。”时摊手叹气做出总结。
水仙十字的三个家伙一块儿盯着他。
时认为有对象的家伙不应该和三个单身的家伙计较。
才不是被三个家伙一块儿盯着太有压力!
在时离开之前,时先去找了那维莱特表示他从原始胎海里面捞了两个人。
“嗯……人的意识在原始胎海里面过于渺小。”那维莱特觉得这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看着时一脸你猜猜我捞了谁上来的表情,那维莱特决定试探性的吐出一个时在查的名字,“水仙十字协会的雷内·英戈德?”
时猛猛点头。
“还有雅各布·英戈德?”那维莱特继续试探。
时摇头,语气十分深沉,“很抱歉的告诉那维莱特你这一件事情,那就是雅各布·英戈德没有死在原始胎海中。”
没有死在原始胎海中当然就不会被从原始胎海中打捞起来啦——
“所以是谁?”那维莱特猜不出来还有谁能从原始胎海中被打捞出来了。
或者说,雷内·英戈德能被时从原始胎海中捞出来这个消息都让人出乎意料。
毕竟原始胎海汇聚了众水的种种情绪,光是那维莱特自己,都不能保证自己不会被原始胎海众的消息影响。
凡人的意识能在原始胎海保存那么久吗?
那一定会有让人难以想象的执念吧?
“是阿兰·吉约丹。”时见那维莱特实在想不出来了,也不卖关子的报出来这个名字。
记忆一瞬间好像被拉的很远,但是也好像没有那么遥远。
阿兰·吉约丹。
一个很久很久不再被人真正提起的名字,但是也是一个绝对镌刻在枫丹历史和骨骼中的名字。
那维莱特还记得他,记得那一场发生在巨兽中的大战,也十分清楚的知道,那一场大战中诞生的美丽生灵。
“他的意识为什么会在源水中?”那维莱特却是先问了这个问题。
明明有那么的问题需要问,却第一个想要问出来的却是这个。
他是有什么不甘吗?
还是其他的一些什么?
“是因为思念。”时和那维莱特轻声说。
环境一瞬间安静下来,身为龙的那维莱特一时之间不敢置信,“可是什么样子的思念能在四百多年后依然存在?”
“我也不知道。”时轻轻的摇了摇头,“但是很沉重很沉重……我见到雷内的时候,身上的重量几乎让我都动弹不得起来——要知道即便是我的意识,也是有一头龙的负重的。”
“要是换做一个普通人,大概是会在那种沉重的思念下彻底被压垮的吧?”
但是阿兰没有。
他还是很认真的度过了阿兰·吉约丹的一生。
然后在四百年后,被时将同雷内一起,从原始胎海中将他们拉了出来。
“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那维莱特平复了一下心情,可是语气却不可避免的带了一些焦急,“没有承载意识的□□,意识也会很快的消散,我能见一见他吗?在他消散之前?”
“这个是没有问题的。”时看着那维莱特这个样子赶忙说,“阿兰现在在和雷内故地重游,我已经把你的终端号留给他了,他之后有时间的话会加你好友的。”
那维莱特将时透露出来的消息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他那张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流露出一种茫然,“吉约丹活了?”
时点头确定那维莱特的说法,“他活了。”
“怎么活的?”那维莱特有些不明白。
“源水源火和稳定意识的岩石?”时觉得自己再来一次也不一定能成功,“源火是能创造出□□来的,但是意识这种东西很难说吧……源水又刚好很适合保存意识。”
“被溶解在源水中的普通人能这样重新活过来吗?”那维莱特很快想到了这个。
时却只是提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他们的意识能在源水中几乎完整的保存下来吗?”
能从源水的冲刷下保留自己的意识,这种事情如果能有什么轻易做到,那么被源水中带出来的就不会只是雷内和阿兰了。
“雷内·英戈德呢?他干了什么?”那维莱特印象中并没有这个名字,但是这个名字经常被时提起来,所以他也记住了他。
最重要的原因是,能被时称为天才的人实在不多见。
“雷内实际上准备拯救世界来着的。”时知道这个事情听起来真的很荒唐,在那维莱特疑惑的眼神里,时继续补充,“从某种程度上来看,他的计划有很强的成功性。”
“他的水仙十字结社造成了不少的人失踪。这些事情虽然早就已经过了追诉的时期,但是他在某种程度上依然很是危险。”那维莱特不得不打断时对于雷内的欣赏,“你需要告诉我,雷内准备要干的事情。”
“他想要吞噬所有人以度过枫丹中预言的末日,然后由雅各布将所有人的意识从他身体中切割出来。”时一句话总结,“可行性很高,但是那凝聚那所谓大师的意识都被我慢慢的超度了,最后只留下雷内——所以他的计划彻底泡汤了。”
“他对于计划的感官怎么样?”那维莱特有些担心这个。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就那样了。”时也觉得雷内在某种程度上很是豁达,因为雷内几乎为了拯救世界放弃了他所拥有的一切,“阿兰看着他,他们在枫丹的危机结束之前大概是不会离开的。”
“我会很期待和阿兰、雷内的学术交流,还有他们将要交给我的一些消息。”时朝那维莱特笑了起来,他询问水神芙宁娜的行程,“芙宁娜女士依然不同意和我见面吗?”
“嗯。”那维莱特点点头,有些抱歉,“我们并不能强迫芙宁娜女士做她并不愿意的事情。”
“没事。”时觉得这并不算什么大事情,“依照世界式,灾难还有三年的样子。我的世界式并没有雷内的世界式那么清晰,如果想要详细知晓未来将发生什么的话,还可以让雷内再算一遍如今的世界式。”
“好,我知道了。多谢,九衍。”
“那——之后再见了,那维莱特?”时朝那维莱特告别。
“嗯,之后再见。”
时去纳塔的时候很是高兴的。
——毕竟答应别人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嘛,而且在某种程度上时觉得自己比之前有了很大进步,还有了一起帮忙的好朋友,所以一些事情的急切程度就下降了!
“阿乔,看这个!”时把自己的半成品人偶给阿乔端出来,“看,能容纳人意识的人偶!虽然是半成品,也不一定能做到容纳燃素的程度——但是你的日常生活或者单独的打斗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哈?!”阿乔被冲过来的时吓了一大跳,但是当他反应过来时给自己带了什么之后,他就飞起来盯着人偶认真的看了!
“为什么这个体型这么小?”阿乔首先对于人偶的少年体型表示了不满。
“因为这是雷神制造容纳自己意识的人偶边角料。别小看这边角料,毕竟能容纳意识的材料可是很难找到的!”
“嗯……那为什么这个人偶没有脸?”
“我又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样子的脸,所以当然是留了一个木头给你自由发挥啊。”
“燃素的回路为什么只有一条啊?!”
“能使用燃素就可以了,剩下来的当然是你自己慢慢刻啊。”
“……这已经不是成品的范围了吧?!你压根就是给了我一个能容纳意识和力量的木头吧?!”阿乔脸有些红了!
“你要不要。”时只是问他,“反正你大概能将这个东西雕琢成你喜欢的样子吧?我要是插手太多你还是不满意怎么办?”
阿乔被时说服了,“……说的好像也是。”
“那基尼奇要付出的代价我就给你了哦。这是技术笔记,阿乔,你可以慢慢加油!”时留下一本笔记潇洒离去,“对了,这种技术是有可能生出有自我意识的人偶来的,所以阿乔你制作的时候要小心一点?不过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大,毕竟影现在的身体雷电将军很合适来着的!”
“啊?!”阿乔猛然扭头,“我需要的是一个没有意识的身体!”
“不是说了可能性不大嘛。”时耸了耸肩,摆手的姿势分外潇洒,“你看我去了稻妻一趟还给你带来了珍贵的技术!”
“那明明是你代替基尼奇付给我的代价!”
“稻妻的雷神在用的技术哦,阿乔。”时提醒阿乔这一项技术的珍贵性,“尘世七执政之一在使用的技术——超级值得信赖的!影只失败了一次就做出成功的人偶了,而且那个失败的人偶现在可是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
“哼!”阿乔哼了一声,“我同意了!”
“那太好了,再见了阿乔,这个家里面不会有你的位置了!”
时一点都不客气的把阿乔推了出去——
趁着阿乔还没有反应过来。
“铛铛铛!”时神清气爽的朝基尼奇张开手臂,“有没有想我,基尼奇?”
基尼奇看着时期待的样子,先没有动弹,“你帮我支付我的代价?”
“不可以吗?”时看见山不来就我,他自然就去就山,他过去把人抱住,“因为我没有和你商量吗?”
“而且也没有帮你支付代价啦~只是你要支付代价的对象变成了我而已!”时把头搭在基尼奇的头上,“不可以吗?我想要你诶。”
“……只是有些惊讶。”基尼奇听出时语气中的忐忑,放软些许语气,“不是不可以,只是要我支付的代价变成你支付了,有些……难以说清的情感。”
“是不是觉得我超级靠谱?”时听基尼奇的语气里面没有怪罪,语气又重新欢快起来,“虽然要算代价的话你死后的身体会属于我……但是对于你来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你不会对我的身体做什么奇怪的事情的话,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基尼奇觉得时的精神应该算比较正常的。
“那和我一起,归于源火吧。”时低下头来,朝基尼奇发出死亡的邀请。
你的身躯,我的灵魂,我们一起归于火焰中去吧——
作者有话说:基尼奇:对象还是可能有点精神不正常怎么办?
时:认真的思考要是基尼奇先走的话把他的身体烧成灰。
我不行了,这个情话真的好地狱啊。
嘿嘿嘿,每一个提到的点说不准就是一个问题的解决方法。[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第70章 龙心
“好。”基尼奇回抱住了他。
“诶, 答应的好快。”时还挺惊讶基尼奇答应的这么快的,“你真的不好好考虑考虑要不要答应就直接这么答应了吗?”
“既然你替我支付了和阿乔的代价,那么我的身体自然也会属于你。比起给阿乔来, 我也更加愿意给你。”基尼奇把时的头从自己头上甩开,把恋人的脸捧起来, “我相信你,九衍。”
“那你超级好了基尼奇!”时贴过来和基尼奇的脸挨着脸贴着,“我这次去枫丹的时候把两个家伙从原始胎海里面打捞起来了哦!”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恋人分享自己不在的时候做了什么事情,“我把阿兰和雷内从原始胎海里面打捞起来啦!”
“快点夸夸我!我的新书资料阿兰和雷内他们帮我承包啦, 稻妻那边的资料旅行者也在帮忙整理——稻妻请我那一趟居然是为了同人文!真的是太让人哭笑不得啦!”
“你和雷神的切磋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有——我的心灵受到了好大的损伤,呜呜呜,先生给我枪居然断掉了——雷神的无想一刀好凶残, 真的真的真的好凶残!我的武器两把都出现问题了!若陀先生还嫌弃我打铁打的不好, 只适合去烧火!”
“嗯……还特意去找雷神学了人偶的技术?”、
“嗯嗯嗯!因为人偶不能吃东西的缘故吧?将军吃了一口我和影一块儿做的饭然后坏掉了!我付了学费的!”时蹭了蹭基尼奇的脸, “我学东西学的超级快!我以后有能交换笔记的朋友啦基尼奇!再也不会是我单方面的送笔记啦!”
“阿兰和雷内, 又是怎么回事?”
基尼奇抵住时的脸, 没有多用力的放在他的脸上, 只是想要时给他留一点说话的时机。
“源水里面捞出来的——简直就是奇迹!雷内泡水泡了几百年诶居然没有被泡发!我走之前他们发消息说要开启一场水仙十字大冒险,和一只叫做安的纯水精灵一块!”
“阿兰呢?”
“他的思念啦。”
细密的吻落在脖颈上, 时的气息热烈而坦荡,“我觉得我们这个很好很好了——没有什么误会,我也不会很自大的决定牺牲自己一个去拯救什么。”
“可以亲吻你嘛, 基尼奇?”时停下来动作,眼睛亮晶晶的询问恋人。
基尼奇没有回答他,而是用行动表示了他可以。
亲吻已经熟练。
他们分别了多久?
也许也并没有多久。
但是比起预计的时间要短。
无论是什么理由都好,基尼奇可以肯定。
只要自己说想要见他,时如果看见了, 能过来绝对会过来的。
“……所以你的研究怎么样了?”
基尼奇任由自己整个人依靠在时的怀里面,呼吸了些许的空气之后询问时的研究成果。
“学会了手搓机关。”时把基尼奇的头发从他的耳侧抹开,咬着他的耳郭一侧,细碎的咬,几乎和吻差不太多,“飞起来的燃料倒是很简单就研究出来了,在枫丹的和阿兰他们到处走的时候还见到一个被枫丹科学院不重视的科员……”
“他造出了能飞的的飞艇哦,阿兰觉得他这个课题很有趣,就指导了几句。我嘛……我和雷内在阿兰旁边给他手搓零件——然后我们共同研发了一个能被控制的小型飞艇!”
“不过是一个玩具啦,所以就直接送给那位科员了。那位科员表情可激动了——阿兰也发现自己不应该在枫丹科学院里面找比较靠谱的科员,他应该去整个提瓦特转转看看枫丹现在的科员能干出一些什么。”
“这简直和须弥教令院情况差不多了——真正有才华的家伙都不在科学院或者教令院。”
时提起这个真的忍不住的笑了出来,“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了,不过阿兰现在也不是枫丹科学院的人,不然看见那一群家伙大概也是很会头疼的吧?”
“很是精彩的样子。”基尼奇如此评价。
“这一年超级精彩的!”时很是赞同基尼奇的话,他也是很好奇基尼奇这些日子过的怎么样,“你今年过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了?”
“大概是老样子。”基尼奇实在不会如何描述自己的生活,“玛拉妮最近又赢下了一场巡夜者战争,卡齐娜还在继续准备下一场归火圣夜巡礼。至于我……我偶尔的时候会思念你。”
“很经常吗?”时停止了动作,他有些担心,“对我的思念有影响你正常的生活吗?虽然思念是很常见的东西,但是思念如果太久没有寄托的话,会很轻易将一个人压垮的。”
“我思念你的时候,刚好你会给我打通讯,应该不算是没有寄托。”基尼奇否认时话语中的一些东西,他觉得时并没有影响他正常的生活,“我会对你的到来产生期待,这会让我更好的度过每一天。”
“那你今天原来的安排是什么?”时跃跃欲试,“我们今天出去玩吧?每次去一个国度都是急匆匆的,很少有纯粹出来玩的时候——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很多!两个月的时间我都没有确定要做的事情!”
“去完成委托。”基尼奇很清楚要怎么打消时的热情,“像冒险家协会的那种繁琐小事一样,给人帮忙,或者去解决一些魔物。”
“你在家里面等着我吧,很多时候你大概是不会感兴趣的。”基尼奇摸了摸时的头,时已经听着听着就把他的头埋入他的脖颈里面了,漂亮的红色头发也似乎因为这些任务暗淡了些。
“可是和基尼奇在一块我会很开心。”时叹气。
“要是和你在一块的话,我会不专心的。”基尼奇笑了起来,“我总要给委托人留下一个靠谱的印象,就像你在外面是不会像在我面前一样的吧?”
“啊……这个,实际上我身边如果有人能够靠谱的话,我还是会有点跳脱的。”时埋在恋人的怀里面蹭了蹭,“我在你面前表现的不靠谱吗?”
“……最开始认识的时候你要和我一起见火神大人的时候,表现的还是很靠谱的。但是在见到你之前,我就已经从母亲那边的书信中,得到你在一些事情上很是不靠谱了。”
基尼奇凑到时的耳边叹了一口气,“比如你现在的眼神,很想要把我吞吃入腹。”
“诶嘿?”时无辜歪头。
他实在做不来那种天真的样子,装傻的时候也实在让人看出他不乐意说。
基尼奇对于这点倒是随意,不愿意说那就不愿意说,若是每一句打趣的言语都要回答一句,那也实在累人。
“你应该清楚我想要做什么吧?”基尼奇在时下一个吻落下来的时候用手支住了时的脸,他扬起脸来,五官优越而英气,他端详着时的脸,凑近他的耳朵,“我快成年了。”
时弯起眼睛来,他反而问基尼奇,“那是你要我,还是我要你?”
“都可以。”基尼奇觉得都行,他对于上□□位没有多余的想法,“我想要拥有你,仅此而已。”
“……好霸道的一句发言。”时拿起基尼奇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昳丽的眉眼流露出的艳色艳的惊人,“那我不客气了?”
“所以你去学。”基尼奇拒绝让人不爽的体验,而且他知道时一向学东西学的很快,“我交给你了,时。”
时咬着基尼奇的手套把他的手套拿下来,他将手套和基尼奇的手放在一起,抬起眼睛来和基尼奇的眼睛对视上,眼中是势在必得,还是猛然燃烧的一些什么,然而他的眼型弯弯,“得令。”
他咬上基尼奇的指尖,轻轻的咬着,唇角勾起来,却在指节落下一个吻。
……实在是昳丽的有些过分了。
基尼奇的耳朵很快就红起来。
他稍微的别开眼睛,觉得自己在某种程度上真的是完全抵挡不住。
“所以你一定会顺着我来嘛?做什么都可以吗?”时的脸在视线中猛然放大,“璃月不太讲究一夜情什么的哦,婚约关系是契约中最古老中一种哦,和我缔结契约嘛,你以后就可以养我啦!”
“……现在求婚会不会太早了。”基尼奇抬手捂住时的眼睛,他能清楚的感受到时眼睛的睫毛在他手里面,他看向外面不去看时,“养你在某种程度上很耗费摩拉的。”
“我的摩拉就是你的摩拉呀,你的摩拉还是你的摩拉。”
时的眼睛被基尼奇挡着也不耽搁他出声。
基尼奇不得不捂住了时的嘴,“你住嘴,你这样是会被人骗干净的!”
“那你会骗我吗?”时笑出声来,他的声音由于被捂住嘴所以显得闷闷的,像是强忍着的笑意,“我们家的人从来都不怕被骗。”
“不会。”基尼奇叹一口气。
“那不就得了。”时觉得没有问题啊,“我的摩拉来的很快的,而且我不挑的!”
“你挑剔的很厉害。”基尼奇只是如此说了一句,心知道时要反驳,要反驳起来肯定又是没完没了,直接拿手将时的脸抬起,吻了上去。
他一只手捂住了时的眼睛,一只手抬起了时的脸。
时想要反驳的舌头就被基尼奇咬了一口,眼睛只有些许透露的光亮,听觉就更加的敏锐。
“我过些时候要去出委托了,没有时间和你慢慢说。”基尼奇的声音从唇齿挤出来,“在家里面等我就好,不要你做饭,你很容易把厨房烧了。等我回来就好。”
“好的。”时答应下来。
“抱歉,我大概迟到了些许。”基尼奇出现在委托人面前,他转移目光抓住很明显心思不在委托上的阿乔,“阿乔有些沉迷于一些事情,我把他找出来花了一些时间。”
“知不知道本伟大圣龙的研究正在最严肃的时候!本圣龙要设计自己身躯的脸!时给我东西我现在才研究出一个大概!说明书甚至都还没有看完!”
“这是我们两个一起接手的委托,阿乔。”基尼奇提醒阿乔,他看向委托人,“你提出的要求是什么?我会根据你的要求给出合适的价格。”
“啊,没事。就是帮忙找一下我家的小龙而已。”委托人连忙摆手,他有些拜托的看着基尼奇,“那个,听说你是最好的猎龙人,请不要伤害我家的小龙!它最近总是走出去,这次一下子消失了三天,我实在找不到了就只能拜托你了,基尼奇!”
“那我们来谈一谈这次的价格吧。”基尼奇抬眼看向委托人,“那只幼崽最近常去的地方是哪儿,又是在哪儿失踪的?”
“因为是绒翼龙的关系,所以他是会飞的。我是花羽会来流泉之众旅游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会去哪儿,每次的时候他都会准时回来的!现在消失三天了实在找不到所以不得不拜托你了基尼奇!”
委托人双手合十鞠躬!
“……说说价格。”基尼奇听见后就知道这个委托到底会有多麻烦,大概率今天是回不去的,“如果价钱不合适的话,我是不会接的。”
“是啊。这个家伙今天他男朋友回来了,在家里面等着呢。”阿乔掀基尼奇的底,“什么叫做拉我出来花了太多时间——明明是你要应付时也花了不少时间!”
“啊!十分抱歉!至于价格……那个,十五万摩拉基尼奇你看可以吗?”委托人递上定金,“我现在身上就只带了这么多……等找到我家的小龙之后我会在额外补上十五万摩拉!”
“……成交。”基尼奇同意了。
阿乔不可置信,“时今天才回来纳塔呢!你今天不回去陪他你在这荒郊野岭的给别人去找龙崽?!”
基尼奇给时发送自己今天不回去的消息,一边回复阿乔,“我们两个有足够的默契,时对于这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今天如果不回去的话,时大概能继续他自己的研究。”
“三十万摩拉对于时来说又不重要!阿乔觉得基尼奇可能是疯了,“他每天的进账都不只是三十万摩拉,时要是知道你为了三十万摩拉就不回家了肯定会不爽的!”
“你了解时还是我更加了解?”基尼奇用一句话杀死了阿乔的劝说,“我们从未对于彼此选择的东西过多言说。他有他的路要走,我也有我的路。”
倘若爱上一个人就要放弃自己的道路,那也太荒唐了。
我先要爱上我自己,然后我才能有爱上其他人的能力。
我觉得我和他最合适。
刚好他也那么觉得。
时的回复也不让人失望,“那我去解决一些龙族的遗留问题?就不在家里面等你了,基尼奇。或者应该说……我是不是应该去找一些书?”
“你看着就行。我的归期不定。”
基尼奇将终端平静关闭,他看向委托人,“能告诉我你的龙伙伴最后一次出现在哪里吗?如果花费的时间比我预想中的时间还要多一些的话……需要加钱。”
“当然没有问题!”
“那和我说说你龙伙伴的特点吧。”基尼奇正色起来。
时倒也没有想到自己才重新回到纳塔会出现这种问题。
“……我不能保证我不会伤了她的神志。”时看着面前这枚脆弱的核心,皱起眉来感受到了棘手,“她现在对于人类的敌意太重了,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见到我很是不高兴。”
伊蕾尔拿着明晨之镜的核心,她一听见时回来了就抱着这个核心去找时的人,听见时如此说顿时也死了心,“也就是说就算明晨之镜找回来,也不会是我认识的那个了?”
“她的精神分裂了,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还自己下了诅咒来磋磨自己的意识。”时觉得治好这个还不如将这个意识残存的些许意识保存下来,“你也并没有将这一个意识保护的有多好。”
伊蕾尔觉得自己已经很尽力了,“我去第八席的领地里面把她捞出来就已经算是对得起我们的姐妹情感了,她的意识阿乔的生命燃素化都对她不起作用!”
“那你带着这个核心过来是特意的来为难我吗?”时将这个核心上下抛了抛,看向伊蕾尔的目光可算不上多有温度,“机械生命化对于我来说并不困难,但是这也会导致身躯的脆弱性。尤其是这一种意识都只留下一点点的家伙。”
“……我想要你试一试能不能根据这一点残存的意识重新诞生一个独立的个体。”伊蕾尔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觉得时应该会理解的,也必须要理解,“我们的族群过去曾如此的辉煌——”
“雪国妖精的过去也同我们一般辉煌。但是他们现在也重新融入了人类的生活当中。长生种的繁衍不可能快的过短生种,这是世界极其根本的法则——一种生命不能期望得到一种东西之后再继续得到一种东西。”
时看着伊蕾尔,核心重新落入他的手中,“我也许能尝试将她从源火中重新孕育出来。但如今的燃素,还难以到达诞生生命的奇迹,这是僭越者管理之下的重要法则。”
“您的源火已经吞噬了深渊——”伊蕾尔忍不住问了出来,“您到底是不能改变天理之下的法则,还是不愿意改变天理之下的法则?!”
“……这似乎并不是你能在这里说出来的话,也不是能在这一片天空下说出的言语。你的智商让我见识到了残存族群的浅薄目光,第九席。”
时吐出如此的字眼,“我还以为能活下来的至高领主中至少都算是聪明的家伙,但是很可惜……你让我见识到了愚昧者究竟会有多愚昧。”
“我没有留着你的必要了,第九席。”
时叹息一声,他是真切的,实在的,为伊蕾尔而感到可惜。
“你应该不会有意见?曾经的摄政?”时将目光望向一处,“同为有所猜测的一员,你有什么将对逝去的第九席说的吗?”
“源火代表我等的意志。而于族群来看……我对于您的决定并无任何的意见。”库库尔坎从一处出来,“此时此刻,还未曾到撼动僭越者法则的时机。”
“……若是天理沉睡,我等可为一试。”库库尔坎朝时低下他的头,“在其影子之下,您是否愿意为我等,展现其颠覆的可能?”
“那就同我前去源火最活跃之处。”时将伊蕾尔困在一方结界之中,饶有兴趣的看着库库尔坎,“伊蕾尔是被你过来给我杀死的?”
“是。”库库尔坎并不否认,“她没有看出来算计,惹怒了您,其生死自然也是由您来定夺。”
“……哈。”时笑了一下。
他关上了房门,任凭伊蕾尔在结界中乱窜,“去看看吞噬过深渊的源火如今在吞噬原初的法则,去看看我在源火的法则中重新写入了什么。”
“我无意重塑过去的辉光,纳塔如今也并非属于龙。希巴拉克所得到的源焰,如今依然在竞技场中燃烧,而其与我们龙,也已经毫无关系。”
新生的源火之主步入充满燃素的水中。
——那并非是水,而是流动的燃素。
“新的生命将在此处起源,所存在的意识也许微小,但其千百年之后,也许也会长成飞天或伏地的巨龙。”
五彩的燃素自他的手中流下。
九衍的步入并没有惊扰此处年幼的意识同生灵。
他将手中的核心缓缓的沉入流动的、涌动的燃素水流当中。
源火将残存的明晨之镜意识缓缓的包裹其中,并不猛烈,而是无声的柔和。
金灿如似燃烧的角冠于他头顶,他的长发披散于其身后。
所有的配饰皆已经除去,就连从不离身的耳坠都被他轻巧的放下。
他只穿了一身宽松的白袍,
随后此处的斑斓湖泊,月光夜色,都成为他一者的配饰。
“……这才是你必须要吞噬深渊的理由。”库库尔坎看着这一方湖泊,他看向时,目光是说不出的复杂,“你必须借用吞噬的深渊力量一点一点的加强源火,然后达到覆灭天理的规则。”
有轻柔的生灵轻巧的落在时的指尖,那是一点点的光火。
“……我没有办法。”时轻声,他抬头看着天空,在纳塔的龙兽似乎一瞬间感知到了什么,一起抬头朝这一处望了过去。
“我自源火中诞生了。我的人心告诉我,我是谁,我要干什么。吾的龙心告诉吾,你要重新点燃源火。你不能看着这一方水池重新归于宁静。”
新生的源火之主回头望向旧时代的遗物。
“吾和我,居然都已经想要倾覆高天。”
“……如果失败。”祂笑了起来,祂看着高天,高天的影子似乎也看见了祂,“你要投下什么呢?僭越者的影子。”
“我什么都不会做。”一方红色的眼睛猛然出现在天空之上,“落下审判是祂的事情,源火是世界的本源之一,也不可能被轻易制造。所以最多就是把你囚禁起来。”
“新生的龙王,僭越的人子。你能承受深渊的侵袭多久,倘若纳塔的战争一日不曾结束,你的一生将永远被深渊追赶。不过是下一个修库特尔的结局,你触碰不了祂。”
“因你而生的生灵,将因你毁灭。”
“倘若人和龙终有一日终结了战争,此上之钉,必将被源火燃烧。”九衍如此的笃定。
“等你吞噬了深渊再说这个吧。我会向纳塔索取我的代价,至于你……也可以成为纳塔的代价。毕竟……你如今的人类之心,也着实的夺目。”
眼睛彻底的闭上。
九衍睁眼又闭上。
……时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这颗龙心我是一定要要吗?
时认真的提问自己——
作者有话说:若娜瓦:新生的源火之主,我看看……由人类升格而成?看看他的灵魂?很可以,想要。可惜了,被深渊侵蚀的灵魂又被源火带回人间——终究一个人,成为了龙王。你说那片小水池?源火自然跟从他的意志,其中将诞生的龙族影响不了什么,光是一个生命的诞生,就足够让一个种族好等了。
时:(被龙心顶号,认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恨不得把自己也投源火里面)这是天理四个影子之一!你在和她顶嘴什么啊九衍?!事以秘成败以秘泄啊!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还没有一个准数吗?![愤怒][愤怒][愤怒][裂开][裂开][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