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直播第十六天 狗东西!凭什么是你混上……
煤球突然蹿上轮椅靠背, 爪钩勾着金属支架发出刺耳摩擦声。
三色交织尾巴烦躁地拍打陆琰舟后颈,却小心避开了裸露的皮肤。
“喵嗷嗷嗷——”
[都让开!让本喵来!它们都不如我!]
陆琰舟扭头,眼神犀利地瞪向煤球, 压低声音警告道:“那是警犬!是经过严苛选拔的狗狗英雄!别在这儿胡说八道!”
煤球哼了一声, 尾巴不耐烦地甩了甩, 脑袋扭向一边,露出的半张小脸上写满了不满。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了方叙白的闷哼。
陆琰舟的心猛地一提,立刻将智脑贴上了耳朵。
薄软的耳廓瞬间被碎玻璃划破一道口子, 血珠瞬间滚出, 滴落在肩膀上。
煤球乱糟糟的毛发瞬间炸开,神色惊恐,“喵——”
[两脚兽!你受伤了!]
“方叙白?”陆琰舟抬手揉了揉煤球的脑袋, 拧着眉,声音满是焦急。
智脑那边没有回复,只有粗重的喘息传来。
空气忽然变得有些胶着, 黏腻得像被塞了块融化的麦芽糖。
忽然,一道充满了悲鸣与哀戚的长啸声撕破了这片胶着,紧接着是“咚——”的一声声响, 似乎有什么东西跪倒在地上。
陆琰舟的心猛地往下一坠,仿佛被生扯下一大块一样, 痛的呼吸一窒,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就好似,崽崽在那边突发了什么意外。
煤球歪了歪脑袋,背着的飞机耳不住的打开收回,身后的尾巴甩出了残影。
它伸出爪子,小心翼翼的拍打着陆琰舟的脖子,轻声喵道:“咪?喵咪?咪?”
[两脚兽?你怎么了?不是要死了吧?]
陆琰舟的眼角一抽, 他无奈偏头,用脸颊蹭了一下煤球的脑袋,才语气担忧的问到:“方叙白,你——”
“陆琰舟,接麦。”
方叙白打断的话音刚落,电话被挂断了。
直播间里,“爱猫大侠”的连麦申请跳了出来。
陆琰舟立刻掐断了与美美的连麦,转而接通了“爱猫大侠”的连线。
画面一闪,方叙白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他此刻正半跪在青峰山溶洞外,面朝着泥土,腰弯折了接近九十度。
后背上站着一只体型健硕的拉布拉多,龇牙咧嘴着扯着他的衣领,试图将他拽离开那片溶洞区。
背景中传来此起彼伏的犬吠声和训导员的怒喝:
“闪电,坐下!爱德森,你要去哪儿!回来!”
“该死的,怎么突然都乱了!”
陆琰舟急得眼圈瞬间红了,脖颈青筋如纠缠的藤蔓暴起。
空置的左手瞬间握紧,指甲深深的嵌入手心,肌肤被刺破的瞬间,血腥味混着冷汗渗进指纹沟壑。
“下去!”他几乎立刻用汪星语吼了出来,“从我崽崽的背上滚下去!”
状似狼嚎的声音一出,方叙白背上的拉布拉多便立刻抬起头。
湿润的鼻头高频抽动,立在方叙白背上的后腿突然僵直成木棍状。
它直视着镜头的方向,瞪大的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叼着方叙白衣角的嘴巴一松,低低的犬吠声响起:“呜——汪——”
[人类!你会我们的语言?]
“下去!”陆琰舟横眉冷对,声音冷厉如冰锥,“别让我再说一遍!别逼我先请他们“清理门户”!”
拉布拉多眉头紧皱,爪子勾住方叙白的衣服,陷入沉思。
毛茸茸的尾巴在警告与服从间摇摆不定,拍打出的尘土形成小型沙暴。
忽然远方传来一声犬吠:“呜汪——”
[狗剩!回来!]
拉布拉多立刻“汪——”得回应一声,从方叙白的身上跃下,头也不回的冲下那片山峦。
方叙白只觉得后背一轻,压迫感如潮水退去后,肩胛骨传来针刺般的复苏痛感。
他站起身,缺氧的肺部贪婪吞咽着山间冷雾,脸颊泛着两团潮红。
陆琰舟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忧,泛白的指节仍死死扣着残破的智脑,尾音带着未消的震颤:“崽……方叙白,你没事儿吧?”
“陆琰舟。”喘匀了气的方叙白拉下脸来,沾满草屑的手掌重重拍在直播设备上,声音带着明显的怨气,“这是什么情况?”
被扯变形的衣领歪斜着露出锁骨,山风掠过小麦色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方叙白!”陆琰舟沉默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提出新的要求,“你把镜头转过去,让我看看现场!”
方叙白只觉得脑内忽然空了一下,再反应过来时,已经将镜头转了过去。
最新的画面之中,几只警犬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有的甚至试图挣脱训导员的控制,朝着溶洞方向狂吠不止。
它们的耳朵竖得笔直,尾巴紧绷,眼神中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警觉和不安,好似有什么危险即将到来。
远处,更多毛色冗杂的狗狗正聚在一处,齐刷刷地望向被夜色笼罩的山峦。
它们的身体微微前倾,爪子深深地抓进地面,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夜色中,山影如同一头巨兽匍匐在地,溶洞的入口隐约可见,像一张漆黑的巨口,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几只德牧不知何时已经凑到了山脚下,前爪刚犹豫着踏进那片黑暗之中,就被不知从哪儿来的犬吠吼叫着缩了回去。
这样的画面,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透着股浓浓的诡异。
就好像,来到这儿的,不仅有训练有素、完美毕业的优秀警犬,还有一批初入社会的愣头青,甚至——
杂牌军。
可是,这是警方安排的、有针对性的、专业行动,一群从没接受过训练的“杂牌军”为什么能混进其中?
直播间的观众也似乎从未见过这种阵仗,弹幕瞬间炸开了锅:
【好训练有素的狗狗们!不愧是警犬!】
【有他们在,美美和她妈咪应该不会有事吧?】
【不对劲啊,警犬都是训练有素的,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状态?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还有,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混入其中?】
陆琰舟眉头紧锁,他死死盯着站在最远处的那几只德牧,脸色异常的难看。
他几乎可以肯定,那几只德牧绝对不是警犬!
“崽崽的警队里,出现了?“内鬼”?”方叙白暗自思忖,“不然怎么会有非警犬混进来?”
“方叙白,警犬队什么情况?”他忍不住问向方叙白,“这里面怎么还混入了普通狗狗?”
方叙白的脸黑的厉害。
事实上,因为报警是被直播的,他带出来的警犬是警队中最拔尖的一批!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还是会忽然出现了这样的问题。
“能分辨出来谁是谁不是吗?”他的声音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抱歉,兽我们工作失职了。”
“不,不是你们的问题。”陆琰舟摇了摇头,“可以分辨的出来,在原地等我,我立刻过去。”
“好。”方叙白几乎没有纠结,立刻就答应了,甚至表情都透出一丝几乎不易察觉到放松。
陆琰舟一眼便看穿了方叙白道情绪变化。
他微微有些惊讶,刚想询问怎么了,便听方叙白道:“小董就在楼下,等你过来再说吧。”
直播间的评论区瞬间一片哗然。
【天呐!主播这是被警方认可了吗!好厉害!】
【想不认也难吧?不是才刚帮忙破个案子?】
【也有可能是压力迫使?很难说哦,等等看后面的情况吧。】
陆琰舟的眉头却开始突突直跳。
他心里隐隐升起了一丝浅浅的不安。
就好似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了一样。
崽崽的性格他了解,非必要不会求助熟人,更不可能求助一个在他眼里充满了嫌疑的人。
在青峰山的溶洞外,一定还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但眼下时间紧张,他顾不上去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甚至都来不及多看评论区一眼,只点点头,将此事应下,然后立刻取下镜头,又转动轮椅的轮毂来到门口。
门旁边的挂架上,一只黑色的包忽然掉落在他的腿上。
陆琰舟看了那个包一眼,往腰间搂了搂,推门出去。
小董果然等在了门口,见他出现,赶紧迎了上去,将他连人带轮椅弄上了车。
“陆哥。”小董亲亲热热的喊道,“方队喊的,我现在立刻带你过去。”
陆琰舟点点头:“麻烦了。”
他说完,将镜头重新架起来,再次认真的观察起来。
那些狗狗们虽然分散,但俨然分成三批。
第一批很明显在忌惮训导员们,看向训导员和警察的眼神带着一丝审视与不满。
第二批却围护在警察和训导员的身边,瞪视回第一批的狗狗,眼里露出明晃晃的凶光。
唯独第三批是一脸的无畏,死死地盯着山的方向,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
每只狗似乎都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进山!进山!
陆琰舟吸了口气,他几乎可以肯定,在这些不是警犬的狗狗之中,一定有个类似于“老大”的存在。
甚至,这个老大,极有可能是退役或者被淘汰的警犬!
毕竟只有这样的狗狗,才能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完美的融入进警犬之中,不被发现。
不行!
陆琰舟忽然攥紧了拳头。
无论如何,不能让警犬的形象被毁了!
他必须立刻将这个老大找出来!
他吸了口气,用汪星语道:“你们管事的是谁?我要见你们管事的。”
陆琰舟的声音透过智脑传出,原本躁动不安的警犬群突然安静下来。所有的狗耳朵都竖了起来,齐刷刷地转向镜头方向。
一只体型硕大的德牧从狗群中缓步走出,它的眼神锐利如刀,步伐稳健有力。
它走到镜头前,仰起头,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汪!汪汪!"
[你和我谈。]
陆琰舟眯起了眼睛:“你能代表这个躁动的狗狗群?”
德牧打了个响鼻,头往旁边一侧,眼里满是不屑与嘲弄:“汪!汪汪!”
[不能。但如果你连我的关卡都过不去,我凭什么放你去见老大!]
陆琰舟瞳孔一缩,怒气忽然腾起:“你是警犬!你在外面认老大的事,你的训导员知道吗?”
德牧毛茸茸的脑袋点了一下:“汪!汪汪!汪汪汪!”
[谁说我是警犬?我这个岁数,还当得了?]
陆琰舟的瞳孔一缩,立刻仔细观察起那只德牧。
这只德牧虽然眼角霜白,腰线微微塌陷,但银灰色皮毛下的肌肉依旧紧致,线条凌厉。
左耳上,还有明晃晃的一个V型缺口。
这只德牧,居然是退役警犬?!
陆琰舟不动声色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能让退役警犬不管不顾的出现在这儿,一定是一件大事。
而这里的话……
陆琰舟皱起了眉头。
美美妈咪和李婉的事情他已经报警了,崽崽和这些警犬完全足以将人带出来。
它们还是来了的话……
陆琰舟忽然明白了过来:“你们是为了美美来的?”
德牧优雅的点了点头:“呜汪——”
[人类!你很聪明。]
“汪——”
[既然你能明白,那请告诉那些警察。他们救人,我们救狗,互不相干。]
陆琰舟深吸一口气,胸口微微起伏,手指不自觉地点着身下的座椅扶手。
互不相干?
怎么可能互不相干!
美美妈咪和李婉也好,美美也好,都是被同一伙人绑架了。
到了最后,这些狗狗一旦撞上,未必不会造成混乱,反而让那伙人跑了。
它们和警犬之间要么合作,要么通通交给警犬解决。
他直直盯着那只的德牧,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汪汪道,“我再说一遍,告诉我!你们老大在哪儿!我现在就要见它!”
狗狗群瞬间一阵骚动,犬吠声此起彼伏,瞬间传出好远。
德牧脑袋 “唰” 地耷拉下来,尾巴紧紧夹在腿间,嘴套被扯得咧开,锋利犬牙寒光一闪,旋即发出凶狠的低吼声:“呜 —— 汪 ——!”
[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你说见就能见!]
“就凭我和抓美美的人是同类,就凭他们给我发了消息,就凭只有我能保证美美的安全!”
陆琰舟垂下眼帘,接连的三声“汪——”,一声比一声掷地有声。
每一声都伴随着轮椅扶手被攥紧的吱呀声,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狗狗们的骚动瞬间被禁止了,所有狗狗都不约而同地看向镜头,神色严峻肃穆,每一双眼里都闪着审视的光。
不一会儿,一只威风凛凛的边牧从狗群中缓步走出。它的步伐稳健而有力,每一步都带着不容忽视的气势。
夜风轻拂,吹动它厚实的毛发,掀起层层白色的“浪花”。
它在方叙白面前站定,头颅高高扬起,眼神中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傲然。
右前爪刨了刨脚下的泥地,将其刨出一个浅浅的坑。
被带出的泥土飞溅,在方叙白的裤腿上留下几点污渍。
它低吼一声:“汪——!”
[把镜头给我。]
方叙白完全听不懂边牧的意思,他神色阴沉的看着面前的边牧,牙齿咬住内唇,握着镜头的手青筋暴起。
警犬对犬种有着极其严苛的选择,而边牧从来不在其中。
这只狗,究竟是怎么混进来的?
“把镜头对准它。”陆琰舟的声音从镜头那边传了过来,“我来和他说。”
方叙白纹丝不动,他眉头紧锁的看着面前毫不畏惧的边牧,眼神一点点冷了下去。
看来,这一批训导员里,该有人被“提干”了。
边牧却完全不在意方叙白那难看至极的脸色,缓缓抬起前爪——蒲扇般大的爪子猛然一挥,重重的拍在镜头上。
“汪!”
[就是你要见我?]
陆琰舟愣住了,瞳孔微微收缩,目光死死盯着边牧的脸,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那张脸,竟然和美美一模一样!
“撕拉——”一声轻微的拉链响动声响起,打破了短暂的沉寂。
煤球悄咪咪地从陆琰舟的包里探出一个圆滚滚的脑袋,黑亮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警惕又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粉色的鼻头微微抽动,胡须警惕地向前探出,却在发现众人目光时立刻缩回半个脑袋。
它挪了挪身体,靠在陆琰舟的背后,小心翼翼地往镜头里看去——
下一秒,煤球的乌沉沉的大眼睛瞬间变得通红,瞳孔紧缩成一条细线,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像颗蓬松的黑白毛球。
它猛地从背包里一跃而起,像一颗黑色的炮弹,直扑向镜头——
“喵嗷嗷——!!!”
[气煞本喵——!!!]
煤球的叫声尖锐而高亢,仿佛被染上了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爪垫间渗出细密汗珠,在镜头前划出几道凌乱的水痕。
陆琰舟眼疾手快,一把将煤球拽回胸前,手臂紧紧箍住它那娇小的身躯,厉声喵道:“煤球!别闹!”
身体在他怀里拼命挣扎,四条腿在空中胡乱挥舞,爪子锋利如钩,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
被按住的后腿还在不停蹬踹,尾巴像鞭子一样抽打着陆琰舟的手臂,却始终控制着力道没有伸出利爪。
它的脖子抻得老长,脑袋拼命往前探,乌黑的眼睛死死盯着边牧,嘴里不停地发出愤怒的咆哮:“喵嗷嗷嗷——!”
[狗东西!凭什么是你混上了铁饭碗!]——
作者有话说:感觉切在这儿合适一点,在救了!陆琰舟还有三秒抵达战场!
推推我老婆的完结文文!超肥超香金榜文!骄傲——我老婆真厉害!
文名:《你好,欢迎光临功德超市》
作者:茶香茉莉
ID:8914474
文案:
22岁的江沉意刚毕业就接手一家超市。
同一时间,他的亲生父母也找了过来,声称他才是蓉省陆家的真少爷。
看着虚情假意的亲生父母,又看着这两人身边那故作小白莲的假少爷。
江沉意想到自己师父留下来的大额财产,立刻大手一挥——是不是真少爷都不要紧,他现在姓江不姓陆!
陆家父母没想过自己的亲儿子宁可守着这破超市,也不愿意回家,一气之下就真的转身离开了,想着等以后这孩子在社会上碰壁了,就知道有钱的好处。
而假少爷自然也在暗中嘲讽江沉意的天真,一个破超市竟然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结果,不到一年的时间,这小破超市的名声反而越来越响亮了。
——多年不孕不育的影帝夫妇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孩子
——饱受癌症折磨的大豆之父一夜之间病痛全消
——代代人活不过35岁的军人家庭终于破除了诅咒
——被罪犯折磨到失去双眼的警察重见光明
只要客人有足够的功德,这家超市便什么都可以交易!
好人不长命?江沉意偏要好人能够安安稳稳活下去。
有人想要大把钱砸下去,逼迫江沉意进行交易,可最后的结局都是被超市给吐出去。
江沉意就坐在贵妃榻上,一边嗑瓜子一边嘲笑道:说了一百遍你们都没听懂吗?想要交易?可以,拿功德来!
就在陆家夫妇纠结着要不要上门道歉的时候,华国比他们更快一步来到了江沉意面前,达成了友好合作的共识。
看着脸色苍白的夫妇,江沉意心里直乐。
他才不要玩什么真假少爷的戏码,蓉省首富,能有华国爸爸的拳头大吗?
————
江沉意养了一个男人,取名为铃铛先生。
铃铛先生可好用了,虽然呆呆木木了一些,但身高一米九,宽肩窄腰有胸肌,要颜值有颜值,要武力有武力,对外能充当保镖保护自己,对内能下厨做饭喂饱自己。
当然,最大的优点,就是免费!
霍云溪:也不全是免费的……
江沉意:嗯???你要工资?
霍云溪:让我吃饱就行了……
直到江沉意三天没从房间里出来后,才骤然明白此吃饱非彼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