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直播第十九天 伤害两脚兽的坏蛋!给本……
陆琰舟低下头, 目光落在怀中一脸怔忡模样的煤球身上,心底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楚。
那双圆溜溜的猫眼此刻失去了平日的灵动,瞳孔微微收缩, 耳朵也无精打采地耷拉着。
浑身毛跟被打湿了似的, 蔫答答的, 完全没了之前的活跃。
陆琰舟的手指轻轻抚过煤球柔软的毛发,感受到它微微颤抖的身体,心中不由得一紧。
在遇见崽崽之前, 这小家伙究竟经历了什么?
那些虚虚实实的话, 竟让它如此纠结,甚至到现在都无法释怀?
他叹了口气,刚想开口安抚, 智脑突然震动了一下,来自那个陌生号码的短讯再次接了进来。
【还有四分钟。】
陆琰舟的脸色瞬间冷峻如霜,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寒光。
时间, 要来不及了。
他迅速收敛情绪,低头看向煤球,手指在它耳后轻轻揉了揉, 用喵喵语低声道:“煤球,走吧。”
煤球的耳朵微微抖动了一下, 尾巴不安地甩动了几下,眼神中透出挣扎与犹豫。
它的爪子无意识地“抓紧了”陆琰舟的衣袖,缩成圆滚滚的一个,像只蒸得白乎暄软的小馒头。
片刻后,它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般,从陆琰舟的膝盖上一跃而下,轻巧地落在地上。
“喵——”
[本喵知道了!]
煤球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尾巴高高翘起,尾巴尖尖却低落的垂下。
“喵——”
[本喵会听话的!]
“喵——”
[人!去吧!注意安全!]
煤球一边喵着,一边把头扭到一边,肉滚滚的线条的凹槽里,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被月光衬得晶莹剔透。
陆琰舟只觉得心口一阵绞痛,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眼眶热得厉害。
让煤球难过了呢……
但,没办法啊……
陆琰舟深吸一口气,硬着心肠不去看它,修长的手指在轮椅扶手上轻轻一转——
轮椅的轮胎突然磕到一块石头,车身猛地失去平衡,向前倾去。
陆琰舟的身体随着轮椅一晃,面朝下直直往前倒下。
“喵——!”
[两脚兽!小心!]
煤球的凄厉叫声划破寂静。
它的瞳孔骤然放大,身体紧绷,仿佛想要冲出去阻止,却又硬生生停住了脚步。
夹在陆琰舟衣襟上的镜头摔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直播间的画面瞬间天旋地转,最终定格在一片漆黑中。
直播间的观众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弹幕瞬间炸开——
【怎么了怎么了?主播呢?窝草不要吓我啊!】
【啊啊啊啊!是不是那群坏人出来了!救救救主播!】
【警察!进山!快进山啊!】
山脚下,方叙白通过连麦画面看到这一幕,心头猛地一紧,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他的手指立刻捂上心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焦急:“陆琰舟!你怎么了!需不需要帮助!”
溶洞外,陆琰舟却仿佛完全没听到方叙白的呼唤一般,迅速调整好姿态,伸手摸了块石头往脑袋上一碰——
刹那间,殷红的鲜血顺着额头汩汩流下,在他苍白的脸颊上蜿蜒成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煤球的叫声再度划破寂静:“喵——”
[两脚兽!你在干什么!自伤?!]
它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愤怒,爪子在地上抓出几道深深的痕迹。
陆琰舟痛得面色苍白,半合着的眼角在不断地抽搐。
但他还是轻轻扯动嘴角,勉强挤出一抹淡笑。
他的目光悠悠地扫过煤球,声音低沉沙哑却透着冷静:“既然要演戏,就得演得彻底,不然很容易被识破。”
话落,他将头微微向外一侧偏——
不过片刻,他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见了,语气也陡然变得急促起来:“煤球,快走。”
煤球的耳朵轻轻颤动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与挣扎,爪子在地面上抓挠了几下,最终,它一转身,迅速消失在了草丛之中,只留下一声低低的呜咽。
“喵——”
[两脚兽!交给本喵!本喵不会让你失望的!]
陆琰舟看着摇动的草丛,攥紧了拳头。
我知道的。
没有毛孩子会舍得让铲屎官失望。
所以,我也不会让你失望。
陆琰舟想着,闭上眼长吸一口气,在心中默默数着——
三——
二——
一——
溶洞里骤然响起一阵沉重而拖沓的脚步声。
没过多久,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从溶洞深处缓缓踱步而出。
他穿着一件极为宽大的外套,显得身形有些臃肿,喉结上方挂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机械盒子,被月光衬得尤为亮眼,在周围昏暗的环境下,显得格外扎眼突兀。
男人慢悠悠地来到陆琰舟身旁,微微俯身,将陆琰舟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番,旋即发出一声冷笑:“见过不怕死的,没见过这么不怕的。腿都没了,还敢来逞英雄?”
那声音好似被什么特殊装置修正过一样,每个音节都夹杂着机械的杂音,显得格外诡异。
直播间的观众听得毛骨悚然,各种评论瞬间疯狂滚动起来——
【这人是谁啊?声音好恐怖!】
【完球!舟舟也落他们手里!】
【警察呢!别躲了,赶紧去救啊!】
陆琰舟的眼神在他脖颈间的机械盒子上落了几秒,又火速移开。
他微微仰起头,神色镇定自若,嘴角却勾起一抹带着几分冷意的笑,毫不退缩地回应道:“承蒙邀请,不敢不来。”
“况且身为主播,为自己的金主做点事,不是应该的吗?”
对面的男人闻言,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一条狗?”
“它付得起钱?”
“付不起。”陆琰舟摇摇头,目光平静而深邃,“但它付出了它能给的,最好的东西。”
他的话音落下,空气中仿佛凝结了一瞬间的寂静。男人的表情微微一滞,似乎没想到陆琰舟会给出这样的回答。
陆琰舟的目光扫过男人,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却带着一丝冷意:“信任、依赖、价值感——这些东西,可不是用钱能买到的。”
男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鸷,手指微微收紧,似乎被陆琰舟的话戳中了什么。
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冷笑一声:“听起来不错。可惜,这些东西做不了商品,自然也就一文不值。”
他掀起眼皮,目光如炬:“你把那两个女孩怎么了?”
男人轻笑一声,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活着呢。”
他的话音未落,忽然俯下身,一把将陆琰舟打横抱起。
陆琰舟的身体猛地一僵,但很快恢复了镇定,眼里却透着一股冷意。
“你做什么?”
“带你进去啊。”男人将陆琰舟颠了颠,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带你去,见见我的作品。”
直播间的画面依旧一片漆黑,但声音却清晰地传了出来。
方叙白听着画面里传来的动静,心脏砰砰直跳,手指不自觉地攥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男人的话,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焦急与愤怒。
绑匪……不仅仅是在漠视生命,更是把生命当成一种玩具
“还没好吗?”方叙白猛地转头,看向操作无人机的警员,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焦急。
警员神情严肃,手指在控制面板上快速滑动,语气急促:“还需要两分钟。”
“两分钟……”方叙白低声重复了一遍,急得在原地直打转。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拳头紧紧攥起,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不知为何,他的心底那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离他远去。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陆琰舟的身影,那双冷静而坚定的眼睛,那抹带着冷意的笑……
不能再等了!必须联系上陆琰舟!
方叙白猛地停下脚步,再次操纵着罗盘试图联络陆琰舟:“陆琰舟!能听到吗!说话!”
陆琰舟安静地窝在男人怀里,头微微垂落,手却悄然按在了手腕上,轻声回应:“我在。”
“现在什么情况?” 方叙白的语气里满是焦躁不安。
陆琰舟的声音轻柔平和:“和你听到的一样。我在溶洞外不小心摔倒了,他们出来把我接进去了。”
“别跟我打马虎眼!那地方干净的狠,根本不可能摔倒!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要求我独自进洞。” 陆琰舟解释道,“我腿脚不方便,只能‘请’他们出来接我了。”
“你打算当诱饵?” 方叙白瞬间明白了陆琰舟的意图,心尖猛地一颤,一股剧痛如汹涌潮水般瞬间席卷心头,“你疯了吗?落在那些人手里,你不会有好结果的!”
“我清楚。” 陆琰舟含笑的声音从罗盘那头悠悠传来,“所以,你可以让剩下的警犬出动了。”
“什么?” 方叙白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
“美美那边,有警犬在,不会有问题。” 陆琰舟耐心解释道,“他们出来接我,人手势必会分散。那两个女生身边大概率没人看守了。”
方叙白心神一震,原来他的意思是,用自己吸引绑匪的注意力,好让剩下的警犬抓住时机,潜入溶洞内搜寻并解救被困的人?!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被他们发现你的目的,你的下场 ——”
陆琰舟打断了方叙白:“两分钟后,山上的警犬就会行动。煤球此刻正在附近的草丛中潜伏着。”
顿了顿,他轻声问道,“你会带人来救我,对吧?”
方叙白听闻此话,气得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尖锐:“即便我有心救你,可你的直播还开着呢!你难道就不怕他们察觉到真相,一怒之下,连你也一起杀了?”
“你别忘了,他是带你去见他的”作品”的!”
“你还没明白吗?” 陆琰舟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镜头早就摔坏了,不会再有画面传入。”
“即便有脚步声传过去,现场那么嘈杂,各种声音混在一起,他们根本分辨不出来。”
方叙白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可脑子却像被一道闪电击中,瞬间恍然大悟。
没错啊,到时候有警犬出动,还有猫咪们,随便弄出些声响,就能把他们潜入溶洞的动静给掩盖住了。
可问题是,陆琰舟怎么对这些情况如此了解,清楚得仿佛…… 仿佛他曾经就干过类似的事儿一样。
这时,操作监控无人机的警员突然高声喊道:“方队,监控画面捕捉到了,溶洞后方有条路线能够绕进去!”
方叙白迅速扭头,果断下令:“带一组人,从溶洞后面绕进去,优先搜寻人质的位置!”
“至于警犬方面……”
方叙白迟疑了,真正服役的警犬在下山那会儿就已经被留下了,剩下的都是被淘汰或退役的,他们真的能肩负起这么重的担子吗?
突然向前踏出两步,前爪重重扣在碎石上发出清脆声响,脖颈处的肌肉随着昂首动作绷出凌厉线条。
“汪——!”
[都给我安静!]
浑厚的吼声震得空气微微发颤,尾音尚未消散,十余只原本躁动的狗狗瞬间收声。
它们耳朵齐刷刷转向声源方向,尾巴绷直如旗杆,连呼吸声都变得细不可闻。
金毛再次发出嚎叫声:“呜汪——”
[有经验的出列!]
七只毛发泛灰的老警犬率先出列。
它们瘸着后腿的、缺了半只耳朵的,此刻却迈着完全相同的步幅和金毛一起围拢成半圆。
“呜——”
[来两个能打的!]
一只瞎了左眼的史宾格突然仰头长啸,残破的声带让嚎叫变得嘶哑破碎。
两只年轻德牧应声蹿出,它们湿润的鼻头急促翕动,前爪在潮湿苔藓上犁出深深沟壑。
方叙白的表情一片空白,他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训导员,刚想要问,却在训导员的脸上看见了疑惑。
方叙白:“……”
他深吸一口气,将眼前的情况复述给陆琰舟。
“它们这是什么意思?”
陆琰舟眼里闪过一丝惊叹。
不愧是受过训练的警犬。
即便已经退役,也一如既往的专业,永远清楚,什么犬、什么样的经验、该去做什么样的事。
“没事了。”陆琰舟道,“你不用纠结,人直接进去就行。”
“它们自己分好了组,该进洞的会自己跟上。”
方叙白震惊不已,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可置信:“它们是退役的老警犬,体力和精力都不够乱,怎么可能——”
“他们只是老了,不是失能了。”陆琰舟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透着一股淡淡的笃定,“做了一辈子的搜救,他们的经验比任何一只现役都要丰富。”
“这里是溶洞区,体能和精力是最不重要的。”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崽……方叙白,相信你的同伴,哪怕已经退役了。”
方叙白哑然,相信……同伴吗?
就在这时,头顶上忽然传来了男人不怀好意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和嘲讽:“在想什么?”
男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鸷,嘴角却扬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你会为此惊叹的。”
他的目光忽然落在陆琰舟的手腕上,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手腕上有什么?值得你摸这么久?”
陆琰舟轻哼一声,修长的手指在手腕上轻轻摩擦了两下,随后垂了下去,语气淡然:“没什么,腱鞘炎犯了而已。”
男人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目光在陆琰舟的手腕上停留了片刻,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啊……原来你们主播也有这个职业病吗?”
陆琰舟的目光微微一闪,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冷意:“车祸导致的。”
男人的表情微微一滞,似乎有些惊讶,但很快流露出更多的惋惜。
他的目光在陆琰舟的手腕上流连,眼神中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贪婪。
“可惜了。”男人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多漂亮的手腕啊……纤细,骨节分明。”
陆琰舟被他说得一阵恶寒,后背的鸡皮疙瘩瞬间冒了出来,心中警铃大作。
男人的眼神太过露骨,仿佛在打量一件即将被加工的素材,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忽然抬起头,目光如刀锋般锐利,直直对上男人的眼睛:“到了吗?”
男人的脚步一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刚好,到了。”
他的话音落下,山洞深处的景象逐渐清晰。
微弱的光亮从石壁上的缝隙中透出,映照出两个女孩的身影。
两个女孩子还维持着照片里的姿势被绑在那,摇摇欲坠的石台被去掉了一块垫石,绳索被拉紧了。
她们的脸色已经变得青紫,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而就在她们的身侧,放着两口被打开箱子,一个箱子里装满了冰冷的手术器具和药品,另一个箱子里则放着一个画架。
画架上挂着一幅画,画中的断腕少女栩栩如生,眼神中透着一股绝望的美感。
画纸上还随意夹着三张前往公海的船票。
“你们要出海?”陆琰舟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冷厉了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
男人微微一笑:“当然,不出海怎么完成我的作品?”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仿佛在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却让人不寒而栗。
陆琰舟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透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用人去雕刻的作品?需要我告诉你,一旦被抓住会被判几年么?”
男人摇了摇头,叹口气:“别说得我好像罪犯一样。她们俩都是自愿成为我的素材的。”
他说着,随手将陆琰舟抛在地上,慢悠悠的走到两个女孩之中,伸出手指,勾了勾李婉的脸颊,又摸了摸美美妈咪的脸颊。
他顿了顿,手指戳着李婉的脸蛋道:“她们两个可是跟我签署了协议的,自愿放弃生命,成为我的艺术原坯,供我使用。”
“代价是,我提供一个器官和一大笔手术费,保住她们其中一个母亲的性命。”
男人的目光缓缓移向那幅断腕少女的画作,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惋惜:“可惜了,她们的手实在是太丑了……”
陆琰舟的后背瞬间渗出一层冷汗,男人这是,看上了他的手!
“所以,”陆琰舟深吸一口气,慢悠悠的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试探,“你打算用我的手来完成你的‘作品’?”
此时,山脚下,方叙白疯狂地用罗盘呼唤着陆琰舟的名字,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焦急:“陆琰舟!陆琰舟!回答我!”
然而,通讯器里只有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
方叙白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手指紧紧蜷缩向掌心,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愤怒,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离他远去。
他瞬间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迅速指挥那批人带着被分出的警犬从后面包抄。
剩余的人他刚要指挥,远处,一条狗狗的身影突然出现了。
“闪电?”眼尖的训导员愣了一下,立刻喊出了它的名字。
闪电飞快地冲到了方叙白的身边,背弓得像一张拉满的弓,浑身的毛炸开,尾巴高高翘起,声音急促地叫道:“汪——汪汪——汪汪汪——”
[走!快跟我走!要来不及了!]
方叙白虽然听不懂闪电的话,但从它的姿态和急促的叫声中,立刻明白了它的意思。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猛地挥手,对身边的警员喊道:“所有人,跟上!快!”
他的话音落下,警员们迅速行动起来,紧跟在闪电身后,朝着山中疾步前进。
而此刻溶洞内,男人轻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鸷:“你很聪明。”
男人的声音在黑暗中幽幽响起,带着一丝令人不适的温柔:“其实,我一开始没打算用你。”
“男人的手么,终究是太粗糙了些,皮肤不够细腻,骨头不够纤细,指节也不够完美。”
他的目光在陆琰舟的手腕上流连,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可惜,你太刻意在我面前强调了。”
陆琰舟的喉咙微微发紧,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我虽然是个生意人,可也是个满足人心愿的神明。既然你那么想参与,我当然也乐意给你找个机会。”
“要签合同吗?一双手换一个愿望,你不亏的。”
陆琰舟咽了口口水,感到一阵恶寒。
他对成为别人的“作品”一点兴趣都没有。
但此刻,他必须保持冷静,寻找脱身的机会。
“或许,你该先看看她们签署的合同吗?”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透着一股令人不适的自信,“都是物超所值的合约。我是个有良心的生意人。”
陆琰舟却松了口气。
男人给他把时间再次抻长的机会。
他半撑起身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拿来看看?”
男人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慢悠悠地走到那两口箱子旁,低头翻找了一会儿,终于从里面抽出了两张纸。
他走到陆琰舟面前,突然伸出手,一把掐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
“看!快看!”男人将纸粗暴地塞到陆琰舟眼前,几乎是贴在他的脸上,“看啊,这是不是她们签下的字迹!”
陆琰舟的视线被迫聚焦在那两张纸上,硕大的字迹陡然闯入眼底。他的心脏猛地一紧,砰砰直跳,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他立刻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震动。片刻后,他再次睁开眼,仔细看向那两张纸,心却瞬间坠入谷底。
那上面,赫然是那两个女孩的签名!字迹清晰,甚至带着一丝稚嫩,显然是她们亲手写下的。
陆琰舟的喉咙微微发紧,手指在轮椅扶手上微微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目光扫过合同上的条款,心底的寒意更甚。
陆琰舟的喉咙微微发紧,手指用力摁在地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的目光扫过合同上的条款,心底的寒意更甚。
“怎么样?”男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是不是很公平?她们自愿签署的,我可没有强迫她们。”
陆琰舟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自愿?在满是诱导性的条款里签署的合同,也能叫自愿?”
男人的笑容微微一滞,但很快恢复了镇定。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鸷,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诱导性?者算什么游到?那是她们自己不肯好好看的后果。”
“即便如此,这也是违法的。”陆琰舟的脸沉了下去,声音冷得像冰,“你是在触犯底线!”
男人却毫不在意,反而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和轻蔑:“这算什么违法?双方基于平等自愿原则签署的合同,碍着法律什么了?”
“况且,我还提供了钱和器官!给那个小家一个重生的机会!”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以为是,仿佛自己真的在做什么伟大的事情。
然而,陆琰舟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贪婪和冷酷。
陆琰舟的拳头紧紧攥起,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知道,这个男人根本不在乎什么法律和道德,他只在乎自己的利益。
“你所谓的‘交易’,不过是利用她们的绝望和无知!”陆琰舟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压抑的愤怒,“根本没有平等和公平可言!”
男人耸了耸肩,无所谓地笑了笑:“随你怎么说。反正,合同已经签了,事情也已经定了。你又能做什么呢?”
“别忘了!警察已经被你亲手撵走了!谁也救不了他们!”
男人的喘息陡然变得粗重,胸膛剧烈起伏,眼神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兴奋。
他嘴角咧开,露出一抹扭曲的笑容。
“现在,你也落进我的手里了!也将成为我“作品”的一环……”
与此同时,溶洞外,方叙白和闪电终于赶到了。
煤球正在洞口焦躁地来回踱步,爪子在潮湿的岩石上留下一串浅浅的印记。
它的尾巴高高翘起,毛发炸开,像一团蓬松的黑色绒球。耳朵时不时抖动一下,捕捉着远处的动静。
终于,它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猛地抬起头,竖瞳在昏暗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喵——”
[太慢了!本喵都快等不下去了!]
煤球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满和焦急,尾巴尖微微颤抖。
它的爪子不安地在地上抓挠,仿佛随时准备冲出去。
闪电的身影从黑暗中浮现,它的步伐有些迟疑,耳朵耷拉着,尾巴也垂在身后,显得格外心虚。
它的鼻尖上还沾着些许泥土,显然是在山里迷了路,折腾了好一阵才找到回来的方向。
“汪——”
[抱歉,我……]
闪电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歉意。它的眼神躲闪,不敢直视煤球,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呜咽声,仿佛在为自己的迟到感到愧疚。
煤球根本没心思听闪电的解释,它的耳朵微微抖动,捕捉到了溶洞深处传来的微弱声响。胡须轻轻颤动,下一秒,煤球猛地转身,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直接蹿入了溶洞之中。
“喵呜!”
[腐叶、硝石、还有……]
煤球的鼻子微微抽动,竖瞳在昏暗中扩张,像两颗金色的宝石。
它的爪垫刚触到溶洞地面,湿润的岩粉便粘上了它的绒毛。
“喵——”
[该死的两脚兽!你的气息到底留在那儿了!]
闪电也追了上来,鼻翼快速翕动,捕捉着空气中的每一丝气味。
它的耳朵竖起,眼睛紧紧盯着前方,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汪!”
[七点钟方向,在那个转角!]
闪电的声音急促而坚定,它的爪子在地面上快速移动,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煤球立刻转身,冲向那个拐角,然后猛地刹住脚步。
拐角后面,三条岔路出现在它面前,暗河的轰鸣声从右侧洞口涌出,水雾疯狂冲刷着空气中的气味信息。
“喵——”
[水声太吵了!本喵的耳朵要聋了!]
煤球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它的胡须高频震颤,竖瞳在昏暗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它的爪子不安地在地上抓挠,尾巴尖微微颤抖,显得格外焦躁。
就在这时,闪电突然冲向中间洞口,项圈撞到了垂挂的鹅管丛,碳酸钙结晶叮咚坠地。
它的爪子在一块凸起的岩石旁急刹,湿润的鼻尖几乎贴地,喉咙里发出急促的吠叫。
“汪汪!”
[这里!走!]
煤球的金瞳陡然收缩,立刻追了上去。
“喵嗷!”
[两脚兽!本喵来救你了!]
——
洞穴中,陆琰舟的心猛地一沉,但他依旧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男人,试图从他的表情和动作中寻找破绽。
“你以为这样就能得逞?”
陆琰舟的声音冷静而坚定,尽管内心波涛汹涌,但他绝不能表现出丝毫的慌乱。
“你以为我自己进来,就真一点后手都没留?”
男人耸了耸肩,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眼神中满是不屑和嘲弄。
他慢悠悠地开口,语气轻佻而挑衅:“你能有什么后手?你的猫,还是那些没从山上离开的流浪狗?”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溶洞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你不会以为我真信了你会兽语吧?大主播,戏演久了,别真把自己演进去啊!”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神陡然变得阴冷,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和轻蔑。
“再说了,就算你会,那又能如何?”
“这青峰山那么大。你留下的狗不过就五只,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怎么可能找得到那个边牧,并回来救你?”
他说到这儿,故意停顿了一下,随后夸张地捂住胸口,装出一副超级害怕的模样。
“啊!你不会是想放弃那只可怜的边牧吧?”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那只狗是多相信你啊!你居然辜负了它对你的信任。”
“而你的直播间,也会因为你的选择,彻底失去热度。”
“而你,会因此成为人人唾弃的主播!”
男人的语气忽然一转,脸上露出一种虚伪的理解和同情:“我也懂,人嘛,自己的命永远都是第一位的。”
“可惜,你谁也救不了咯……”
他的声音拖得很长,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傲慢和嘲讽,仿佛已经看到了陆琰舟的失败和绝望。
然而,陆琰舟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慌乱。他的目光依旧冷静而坚定,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你说得对,”陆琰舟缓缓开口,声音平静而有力,“人确实会把自己的命放在第一位。”
“但有些东西,比命更重要。”
男人的笑容微微一僵,似乎没料到陆琰舟会如此回应。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又被不屑取代。
“哦?是吗?”男人冷笑一声,“那你倒是说说,什么东西比命更重要?”
陆琰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微微侧头,目光投向溶洞的入口处。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比如,信任。”
他的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犬吠声,紧接着是凌乱的脚步声和低沉的吼声。
男人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猛地转头看向洞口——
洞口处,煤球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猛然冲了进来。
两只后爪往岩壁上一蹬,凌空一跃,张牙舞爪得扑向那个男人。
愤怒的猫叫声瞬间撕碎了寂静的长空。
“喵——”
[伤害两脚兽的坏蛋!给本喵死——!]——
作者有话说:修好啦[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笑死了,跟你们说,公司开始装修了,甲醛超标警告!
才两天就开始头疼头晕恶熏想吐了,今天眼角嘴角的皮肤开始破了……
感觉又要进入高危状态了,好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