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不是人！
安知夏觉得她和安黎初才说不清楚，有些生气：“当什么谜语人呢？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是是是，我哪能跟小周那家伙比，他撅个腚你都知道他拉什么屎。我呢，我都差把话摆你面前，让你知道清江一中不简单去不得，你还要去。”
“那不是有你在吗？”安知夏尴尬。
安黎初：“我谢谢你看得起我哦。”
“能有啥，我感觉你们学校挺好的，空气很清新，环境很漂亮。”
安黎初：“……你还欣赏上了？”
安知夏：“唉，我闲啊。”
安黎初满头问号，“你闲？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是怎么进去的？”
“走大门进去的。”
“我没和你开玩笑。”安黎初板着脸。
“我不是找了个兼职吗？这个兼职的地点就在你们学校，所以我就来了。”安知夏解释。
“什么兼职？”他们那个学校还招外面的人兼职？他怎么不知道？
“清扫员。”
“清扫员？”安黎初差点吐血，“你知道清扫员是干什么的吗？你就去。”
“我知道，打扫卫生嘛。”安知夏远远看到林姐过来，高兴地招了招手。
“你要现金还是转账？”
“现金。”林姐满意地看着她，不枉她特意把她安排在自己的旁边。
她果然是个守不住钱的，还不缺钱的主。
安知夏从衣服兜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50岁币给她。
林姐欣然接过，扛起扫帚开始扫地。
她的动作很利索，一扫一大片，似乎感觉不到累。
安黎初：“能走人吗？”
安知夏：“恐怕不能，我接任务是通过一个怪谈接的，那个怪谈让我们必须完成兼职任务。”
安黎初只觉得眼前发黑，有气无力地问：“哪来的怪谈？”
“是昨晚怪谈主动通过我的手机联系我的。”
安黎初：“……你到底从哪知道的序列？除此之外，你还接触了什么人？或者诡异的事？”
“没啊，我很少出门的，你知道的。”安知夏无辜。
自她高中毕业后，就一直待在家里，偶尔想出去兼职，家里人都不让。所以大多数时间她都是在家里自学大学知识或者自己感兴趣的古语。
“那怪谈，别告诉我是‘兼职风云怪谈’。”安黎初看着手机搜索出来的内容，不死心，更不想相信。
“不知道它叫什么，反正它就是拉了两个群，通过群发布兼职工作。”
没跑了，就是它。
超越S级，可能是SS级传播途径的兼职风云怪谈。虽然危险程度只有A，但是从它诞生到现在，已经死了快一千多人了，这些人还都是互相残杀！
只是死的这些人都是底层人，再加上官方已经确认该怪谈只要不回应就可以避免，属于‘回应类’怪谈中还算中立一类。加上排名七千名之后，在整个A级怪谈中称不上号，于是官方出完避免方式通告后就不再对其关注。
顶多把入网费再度提高，加强了入网资格的限制，堵住底层人再一次获取外界信息的渠道。
只是，它的传播等级可是SS级，仅是如此就能限制它的传播？
总觉得官方这次行为有点奇怪敷衍的安黎初低头回了安知夏一句，“你很缺钱吗？”
“我不缺，但你欠我一千三百多块钱啥时候还我？”
安黎初沉默，放下了手机。
可怕，他啥时候又欠这么多了？
见一提到钱，他就不再回消息。
安知夏好笑的同时，继续恐吓他，“回去把欠条补上。”
“好了，打扫完成，7点50，还有十分钟。”林姐扛着扫帚，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说。
安知夏看了眼已经没有落叶的路面，“现在去集合吗？”
“去吧，看看其他人来了没。”林姐热的扒拉了一下口罩，又不敢随意摘下。
因为工作手册中有一条规则明确表示清扫员在工作期间工作服必须着装齐全。
只是清扫路面树叶灰尘对几人来说似乎很简单，赶在八点前，六人全在教学楼前集合。
8点整。
02出现。
“都在这儿呢？”02右手胳膊里夹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左手拿着一张纸和笔。
“我看看。”他说着，前后左右看了几眼，点头，“还行，就照着这个标准来。”他边说，边在纸上写写画画。
“你们看工作手册了没？”02抬起头，“就算没看，我和你们说也是一样。”
“你们的工作，就负责你们刚才打扫的这几块区域。除了每天固定两次，早上一次，下午下班前一次的常规打扫外。白天采取弹性工作的方式，保持路面干净整洁。”02语气严肃说着，“如果期间有领导经过这几条路，发现路面不干净，后果你们自己知道。”
“不过等下午下班了，你们就可以回去休息了，第二天起来再打扫。”
他说的这些，手册上都有，甚至手册上更严谨。
“那我们白天需要一直待在这边看着吗？”青青草原问。
“这个你们自己看着办，反正白天路上是不允许出现垃圾的。”02淡淡道：“好了，我先走了，下午见。”
他说完，把纸和笔往怀里一塞，直接离开。
剩下安知夏等人面面相觑。
“要不我们各自就按刚才划分的区域分开，有事手机联系？”青青草原提议。
见无人反对，六人相继分开。
林姐离开前，对安知夏说，“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和我说，我就在你隔壁。”
安知夏回了个收到的手势，往食堂方向走。
食堂前有一片空地，在她负责打扫的范围内，且那边的地势要高一些。
边走边翻开工作手册。
［清扫员工作手册（临时工版）
1、清扫员每天固定打扫时间：上午6:30到8:00；下午5:30到7:00 ；
2、清扫员在学校活动需佩戴铭牌，铭牌是你最重要的身份证明，每个员工有且只有一个，丢失请立即挂失补办；
3、清扫员工作期间必须装备齐全穿戴整套工作服，装备包括扫帚、垃圾铲、垃圾桶。工作服包含帽子、口罩、衣服。当工作服破损，请及时联系‘后勤’人员进行更换；
4、清扫员需要在下午下班前保持负责区域的绝对干净，不允许存在任何‘垃圾’；
5、你是临时工，只需要做每日的固定任务；］
第一页的5条，除了第五条有点和第四条相悖，其他看上去并没有问题。
可能其他人在02刚才的强调，以及第一页第4条规则的影响下，直接略过第五条看似错误的规则。
不过安知夏有自己分辨真假规则的办法。她拿起册子用力一嗅，尔后眼睛发光，紧跟着调头一脸轻松地往学校门口的方向走。
穿越后当了人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以前真不是人。人的嗅觉原来可以这么敏感，敏感到，只要人或物的气息有一丁点变化都能闻见。
凭着这项本领，她在‘识人’和‘分辨真假规则’这两门课上所向披靡、无人能敌。
识人就不用说了。
由于假规则通常是后来因为某种原因发生变化更改后的规则，所以味道与其他规则不同，会有一种混乱的味道在其中。
反过来说，如果一张纸上没有混乱的味道，就说明这张规则说明上的所有规则都是真的。
现在，安知夏就断定，手册第一页的五条规则全是真的。也就是说，她完全可以不管规则4，直接走人。
［6、你是临时工，哪里需要往哪搬。如果有佩戴金色铭牌的老员工向你发布了具体的任务请求，请务必按照对方要求完成；］
安知夏：？
耍我？
［7、身为临时工，你有权投诉压榨你的老员工；
8、请不要随意投诉老员工，他们会记仇；
9、身为临时工，你可以偶尔偷懒，老员工不敢惩罚你，他没有惩罚权；
10、有的老员工有惩罚权；］
这一页中的规则，依旧全是真的。但第9条和第10条有点让人迷惑。
根据安知夏多年从学经验，认为它的意思是，指使他们干活的老员工没有惩罚权，而其他老员工有的有惩罚权。
毕竟学校不止有‘后勤’部的老员工，还有其他部门员工。
可以偷懒？
安知夏沉思两秒，继续往校门口走。
第三页的内容是有关垃圾及垃圾分类的。
［11、身为清扫员，你需要在日常的打扫工作中有辨别特殊垃圾的能力，并及时清扫你目之所及范围内的‘垃圾’；
12、特殊垃圾分为可回收垃圾和不可回收垃圾，可回收垃圾是一种软体‘人型’生物，他们经常出现在学校的树上；不可回收垃圾是一种发臭的红色块状物体，经常零散地分布于地面；
13、垃圾不会动，当看到垃圾在动，请立即联系食堂后勤部员工进行处理；
14、可回收垃圾擅长伪装，考试期间，出现在教学楼外的类人生物全是垃圾；
15、垃圾没有铭牌；］
看完，虽然关于垃圾的描述奇奇怪怪，可它居然全是真的。
也就是说，从第一条到第十五条规则，几乎没有陷阱。
后面的她没有看，直接先闻。好家伙，好杂乱的味道，不出意外，后两页百分之八十都有误不可信。
不过后两页内容与清扫员无关，多是记录校园内各部门的分布情况及注意事项。
看来看去，只有和医务室有关的一条规则是真的。
［21、医务室很危险，请远离医务室，尤其是晚上！］
安知夏又看了看上面［20、如果当你感到精神不济，眼前出现幻觉，比如看见另一个自己，请及时前往医务室进行治疗，你会得到一个很好的救助体验；］
20是假的，21是真。
只是这个20太过模糊，安知夏分不清它具体从哪里开始错的。
没关系，只要有点错误，就全当错误来看直接忽视它就行了。
在安知夏翻看手册期间，清江一中门外，突然出现了一条长龙的双层巴士和零星几辆公交以及私人汽车。
当第一辆巴士车门打开，第一个人走出，像打开了什么机关，站在门口的人越来越多。
“下车的可以进去了，往学校里面走走，不要堵在门口！”两名身穿灰绿色制服的男子站在门口边指挥，边催促站在门口发呆的考生进去。
人一多，就很吵。
仅凭两人根本忙不过来，甚至还有人追着问他们问题。
“哔——”
一声尖锐的哨鸣，压制了所有声音。
“请所有考生在八点半之前进入学校前往教学楼公告栏查看你所在的考场座位号，9点考试正式开始！”×3
校门最上方，不知何时挂起的大喇叭将上面的重复了三遍，成功使得所有还在学校门口徘徊的人听见。
下一秒，原本还闹着不肯进学校的考生，一窝蜂的冲进学校。
乔山紧紧跟在安黎初身后，抬头看了眼前方排成长龙的大巴。
“哇，这次考试这么多人？”安黎初惊讶。
乔山心虚地低头。
“啧，真有活力。”安黎初感叹。
“黎哥，这边！”不远处，一高一矮穿着校服的男生兴奋的朝安黎初挥手。
“我过去看看。”安黎初拍拍乔山的肩膀走了过去。
乔山正打算跟上去，一个人突然抓住他的胳膊。
“你好。”
乔山回头。
“宋理，请多指教。”宋理伸出手。
“你是？”乔山狐疑。
“我住在幸福花苑3号楼503。”宋理解释，“你应该住在我隔壁504安家吧？早上我看你从隔壁出去。”
说来宋理也郁闷，自那天和安知夏分开，他就想找机会过去。但是，找不到机会，那个洋娃娃‘妹妹’一直盯着他，快把他盯疯了。
至于他那个妈妈让他带妹妹过去的话，那也能让他妹妹同意过去才行啊。问题是妹妹她不去，她不去就算了，还不让他去。
委屈死他了。
好不容易今天趁着考试，才得以从那个屋里出来。
“兄弟，我知道你也是玩家，合作，交个底如何？”宋理说出了此次的目的。
乔山没思考多久就同意了。
安黎初那边，两人正是昨晚热情卖他试卷的家伙。
被他拒绝后，这俩人竟然还不死心，都到这时候了还想卖题给他。
一番毒打，安黎初问出了原因。
“提成？卖出一份多少提成？”安黎初随意看了眼试卷，还给他们。
“一、一百。”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高个男连忙接住卷子讨好道。
安黎初抬起下巴，“谁让你们做这种事的？”
“不知道，那人在网上联系我们的。”
“有多少人买了？”
“我们班上大多数都买了。”矮个男接过话。
他们班是毕业班，一共有70人。他不信除了他没人发现问题，可即便如此大多数都买了？
安黎初皱眉，直觉这件事不简单。
“滚吧！”他摆摆手。
彼时门口的人已经不多了，安黎初索性朝乔山招手，转身径直走进学校。
乔山刚和宋理达成合作，见状赶紧追了上去。
“等会你们直接沿着这条路直走就到教学楼了。我去打个电话，你们可以先去看自己的考场信息。”安黎初担心安知夏，随口说完，拿出手机走到一边。
“我可以等你。”乔山不想离他太远。
“随你便。”安黎初瞥了眼跟着他们宋理，冷淡地移开视线。
宋理给乔山比划了一下手势，随即离开快速前往教学楼查看考场信息。
电话很快就通了。
“你现在在哪？”安黎初直奔主题。
“我在学校门口呢，你现在在哪？”安知夏蹲在一棵树后面，瞄了眼人来人往的大门，回问。
“我已经进来了，现在在……算了，你别动，我去找你。”
“不用，不用担心我。而且你不是马上考试了吗？别分心，加油，争取今年毕业。”安知夏连声拒绝。
“听着，我现在跟你说的话很重要，你要时刻记在心里。一旦察觉到不对就立马用铃铛联系我。”
“学校有三个地方需要你注意，能不靠近就别过去。一是校长办公室；二是图书馆；三是学校医务室；
除了这三个地方，其他地方你也不能久待，最好不超过十分钟就转移。
还有食堂，算了，等下午考完试我找你，你不要乱跑。”时间紧迫，安黎初快速说道。
又一个说医务室去不得。
安知夏挠挠脸。
问题是阿凛约她在医务室见。
安知夏思考了片刻，决定先去门卫室刷一下周时凛给她的身份信息。
然而她刚站起身。
“你、过来。”一个踉踉跄跄神色惊慌脸色发白披着白大褂手里端着托盘的女人撞见她，眼睛倏然一亮，把托盘往安知夏怀里一塞，“把这些东西送到医务室。”
安知夏：？
“快点！南医生急用。”女人见她木愣愣的，语气当即不耐愠怒。
“你一个临时工，不会要拒绝我吧？”
安知夏一噎。
“你不能拒绝哦。”女人得意地指着自己胸前金色的铭牌，“我可是老员工。”
半分钟后。
安知夏拍拍身上的灰尘，端起托盘，胸前金色的铭牌闪闪发光。
女人倒在地上狠狠地瞪着她，“就算你抢了我的铭牌也没用，等我挂失就作废了。”
“哦。”安知夏端着托盘在她身边转了一圈，特意露出胸口的金色铭牌，“好看吗？”
女人：……
你礼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