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打算和太宰去吃螃蟹料理,虽然和原计划相比推迟了两个星期,但也算是兑现了当初的诺言吧,咳。
在路边拦车的时候太宰和我要了一下手机,说是重新给我下一个摇号小程序,我于是把手机递给他,专心和放假的广大校友抢出租车。
“…嗯?”身边的青年突然出声,我递给他一个眼神,他笑着把手机还给我,解释到,“没什么,只是不小心点进了通讯录,发现律子已经存了我的号码欸。”
我大部分注意力还放在抢车上,接过手机顺手揣兜里,听罢随口说:“肯定会存吧,买了之后第一个存的就是你的——啊!快快快有空车!”
拉着太宰迅速冲过去,总算在一众急着回家的校友里抢到出租车,我和司机报了目的地后就往后瘫在靠背上,气还没喘匀司机大叔就开口了:“两位是情侣吗?”
完蛋,这个开场很不妙啊!不出所料的话接下来就是无休止地搭话!!
我疯狂给挨着我坐的太宰使眼色,却发现他不知道为什么在神游天外,只好尬笑着接话:“确实是一对来着哈哈哈。”边说边用手悄悄拧太宰的手背。
“嘶——”太宰回过神,控诉地看着我,“好痛啊律酱!”
你特么不要这个时候不靠谱啊!!
我侧过身借着刘海的遮挡冲他拼命眨眼,好在太宰的双商及时上线,顺利接收到我的求救信号,主动接过司机不断抛出的话题。
终于能够彻底放松,我闭上眼睛假装睡觉以此逃避被搭话的命运,耳朵里听着太宰胡编乱造却异常逼真的回复:青梅竹马娃娃亲,分开十年再度相遇……什么东西啊??
我忍住吐槽的欲望,为语气愈发震撼的司机大叔默哀一秒。
袖子突然被扯了扯,我悄悄睁开眼往太宰那看,发现他并没有看我,还在和司机大叔说那段虚构的往事,但袖子的拉扯感却愈发明显。
?
我试着理解,手悄悄摸过去对着刚刚自己掐过的地方揉了揉,缠着绷带的手安静地让我揉完,却在我想要收回的时候握住不放。
很无所谓地任由太宰握着手捏,我闭上眼睛不知不觉有些困,被叫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真的睡着了。
“律子,快起床,要到了哦。”太宰边说边用手指戳我的脸。
“...?”我迷茫地睁开眼,直起身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靠在太宰肩上。
什么时候靠过去的,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狐疑地看一眼太宰。
太宰眨巴眼,主打一个懵懂无知:“?”
——好吧,可能是我睡着后忘记了。
我转头就把这个小插曲抛之脑后,车停稳后开门下车。
今天来的这家店也是美乐推荐的,位置在横滨的中华街,她因为经常参加聚餐所以对横滨很多餐饮店都了如指掌,只能说现充的生活就是这么平平无奇。
在来之前我就和美乐取过经,提前三天预约好了座位,一进店坐下就行云流水地点好餐。
太宰坐在对面,一边倒茶一边冷酷地说:“这么爽快——你不是律子,你到底是谁!”
“......”我先是沉默,接过茶杯后举起一只手捂住半边脸,语气深沉:“终究还是被你发现了吗,只可惜你来晚了,日向律子已经不在这里了。”
太宰秒入戏,左手抓住自己抖成帕金森的右手,鸢色的眼眸情绪复杂到我分不清,咬牙切齿地说:“怪不得绷带下的封印会灼烧,你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恶鬼,快说律子在哪?!”
我阴恻恻地笑:“呵呵呵呵......算我今天心情好,可悲的人类,就让我来告诉你日向律子的去向吧——”
说着我伸出右手食指随便划过几个方向,指尖最后抵在太宰左胸口,布料微微陷进去。
“她就在这,感受到了吗?”我屈指点了点他心脏的位置。
“......啊,”太宰愣住了,反应过来后不满地说,“太犯规啦律酱,演戏怎么能中途换剧本呢,好过分!”
我翻了个白眼,举起茶杯喝一口,吐槽到:“那你倒是别笑得那么开心啊。”
太宰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有些迟疑:“我笑的很开心吗?”像是自己也没意识到。
现在去摸已经摸不到了,但刚刚我说完那句话后,太宰确实露出了很少见的纯粹开心的笑容,于是我很肯定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服务员推着餐车过来,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特色海鲜料理被端上来摆好,我咽了下口水拿出手机迅速拍拍拍。
吃螃蟹是唯一不用我催着太宰吃的场合,他在我放下手机的那一刻就一边欢呼“我开动啦”一边动筷,蟹肉进嘴后流下两行幸福的宽面条泪:“这家店的螃蟹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好吃,真是太好了。”
“太宰早就知道这家店了吗?”我有些诧异,因为以前我们约会纠结去哪吃饭的时候太宰从来没提过。
太宰听懂了我的言下之意,他咽下嘴里的蟹肉,风轻云淡地笑了:“啊,那当然是因为太贵了啊律酱,一顿饭大半个月的工资都没了呢。”
“......哈哈,确实呢。”这下轮到我流泪了。
这家店是真的贵啊,要不是想着之前答应了太宰吃螃蟹结果一鸽两个星期,我才没有勇气选这家。
我调整一下心情,对他笑了笑,说:“不过偶尔来吃一次也很不错啊,开心最重要啦!”都已经来了那当然要好好享受美食,要是一边心疼钱一边吃,再好吃的食物都会变得糟糕了。
美滋滋地享受了一只太宰剥的螃蟹,不用动手瞬间让螃蟹的美味更上一层楼。
喜欢吃蟹的人也许都很会剥蟹?至少太宰是这样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拆卸工具轻巧地把螃蟹拆分,动作迅速中带着莫名的优雅,低垂着眼眸沉静的模样,让我有些既视感,像是看见了小时候父母带我去参加宴会时见过的旧世纪家族里的人。
但太宰只要一开口,这种感觉就完全消失了:“剥螃蟹太累了,轮到律酱剥了!人家也想要律酱给我剥螃蟹嘛~”说着把工具捧到我面前,忽闪着鸢眸,一副少女的姿态。
“......”这就是帅不过三秒吗。
接过他手里的工具,我叹一口气,有些沉重:“事先说明,我不太会这个。”
世界上有会剥螃蟹的,自然就有不会的,我的技术总结成一句话就是:能剥,但是又慢又僵硬。
我皱着眉试图复刻太宰的步骤,本来就足够纠结了,对面的绷带精还一直言语骚扰,简直雪上加霜。
“律酱是在拆弹吗?”
“......”我忍。
“加油啊律酱,螃蟹冷了就不好吃啦。”
“......”已经最快了啊!
“啊,蟹钳断了,律酱技术好差哦。”
——尼玛,忍个屁啊!
我把工具“啪”一下按桌子上,端着还没处理完的螃蟹放在他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拆好了,吃吧。”
本来还在叭叭个不停的太宰瞬间安静,老老实实舀了一勺蟹肉进嘴,下一秒眼睛睁的大大的,用额外夸张的语气抑扬顿挫地说:“哇——律酱果然是天才吧!剥螃蟹的时候完美地做到了保证肉质不松散的同时锁住鲜美,原来是这样,是我学艺不精,竟然没能一下看出律子师傅的本意!”
“保留了一部分蟹壳这点更是点睛之笔,将原始与技艺的平衡做到了极致,这种技巧简直神乎其技!律子唔唔唔——”
我往他嘴里塞了个虾饺,通红着脸恼羞成怒:“闭嘴啊你!”
夸得太离谱了吧!
太宰把虾饺嚼了嚼吞下去,笑嘻嘻地说:“什么嘛,夸你也不行吗?律酱好难伺候~”
青年眉眼带笑,明明是乐在其中。
我无奈扶额,觉得刚刚因为剥螃蟹太慢生闷气的自己就是个傻子。
...
快吃完的时候,太宰突然神神秘秘地说有一个惊喜要给我,还专门凑过来贴着我坐。绷带青年做足了姿态,左顾右盼的确认情况,不像是要给惊喜,更像是要交接什么赃物。
我由着他演,心里其实有些质疑这个“惊喜”的含金量,但还是配合地摆出一副凝重的神情,“嗯?”了一声表示洗耳恭听。
“律子,我接下来要交给你的东西,你千万别害怕。”太宰一只手摸进衣服内袋里,严肃地对我说。
“放心,我接受过专业的训练,绝对不会怕。”我认真地点点头,回以坚定的眼神。
然后我就看他掏出了一张银行卡。
我:?
这是什么,上交工资卡的意思吗?这么突然??
太宰露出一个忍俊不禁的表情,他咳两声清清嗓子,把笑声憋回去,对我说:“律子在想什么呢,我怎么会有工资卡这种东西。”
这人在骄傲些什么,没有工资卡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吗......
据我所知太宰根本没有存钱的习惯,但是要用钱的时候又总能找到来用,如果说别人是月光族,那他就是日光族。
“那这是什么?”这下我是真的好奇了。
鸢眼青年不再卖关子,笑着说:“是清河水介的悬赏金哦~”
他更加贴近我,手举在嘴边,嘴唇虚虚的挨着我的耳朵,小声道:“金额是xxxxxxx”
我的眼睛越睁越大,听到最后直接呆滞,颤抖着声音问:“多、多少??”
——我是不是幻听了?还是说我穿越了,穿越到十年后了对吧!刚刚太宰说的其实是我十年的存款吧,不然怎么解释那一大串零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宰大笑起来,双手捧着我的脸俯身亲亲我的额头,俏皮地眨眨眼:“律酱没有听错也没有穿越,真的是这么多哦!”
——所以,是真的,真的一夜暴富了!?
我终于消化完这一事实,开心到极致,兴奋地尖叫一声抱住太宰,激动地亲了他好几下,他也笑着抱紧我,纵容我脸贴着脸蹭他。就算周围的人都往这边看我也完全不在意,稍微冷静下来后就兴冲冲地拉着太宰去刷卡结账。
从店里出来后,我感觉整个人就像踩在云上一样轻飘飘的,不管看什么都顺眼得要命,太宰在我眼里更是闪闪发光——我压根不知道清河水介还有悬赏金,所以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能明白肯定是太宰促成了这件事。
我看不见自己的眼睛亮的过分,不自觉地一直盯着太宰看,就算是走路也时不时看向他。
绷带青年的耳朵渐渐红透了,他安安静静地走了一小段路,冷静温和的神情在我又一次将目光投向他后溃散,露出其下带着慌乱的红。
太宰迅速用手捂住自己的脸,自暴自弃道:“我知道律酱很高兴没错,但是拜托收敛一点吧!再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会忍不住跑掉的哦,真的会的!”
“?”我几乎是习惯性地沉默,但马上理直气壮起来,扒拉太宰的手不让他继续挡着,“我不就是很普通地看你吗?肯定是你承受能力不行,快点把手放下来多适应一下啦!”
太宰拗不过我,半顺从着把手放下。他抿着嘴看我,睫毛颤个不停,眼尾都红了,委屈巴巴地控诉:“律酱,好过分......”
——糟了,被这样的眼神看着怎么感觉自己是个人渣啊!
我的良心瞬间受到了谴责,干巴巴地道歉:“呃,那、对不起?”
就在我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太宰双手按住我的肩,微微弯腰亲了一口,只是嘴唇贴着嘴唇,没有更进一步,像是亲昵的玩闹。
“原谅你啦。”他说这话时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眼睛里满是笑意。
“哦......”我愣愣地应声,突然觉得脸有些热。
不太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我在心里想:难道害羞也会传染吗?
...
和太宰在中华街漫无目的地逛了逛,我见天色尚早,对他提议到:“要不我们去看看房子?”
俗话说的好,钱可以解决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
有了清河水介的悬赏金,租房于我而言不算件难事,凭借着以前看房的经验,我甚至有一种今天就能拍板的迷之自信。
太宰晃晃我们牵着的手,说:“这个的话,其实我有一个房子呢,律子要不过来和我一起住吧?”
我疑惑:“你是在说员工宿舍吗?”
“......是宿舍的话我肯定不会这么说啊,”太宰难得无语,“是正正经经的房子啦,也不是租的哦!”
“你哪来的钱买房子?”他这么说我反而更加疑惑了,甚至开始思索他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缺少了某个器官。
太宰勾起一个很明显的假笑,说:“总觉得在律子心里我的形象不是很好呢。”
我有些心虚,迅速转移话题:“不是说去你家住吗?快走啦。”
“欸,”这下轮到他迟疑了,“律酱不用再考虑一下吗?”
我反问:“考虑什么,我们不是早就同居了吗?”
自从确认了关系,太宰就时不时找借口赖在我家过夜,虽然因为工作的原因不是每晚都如此,但比起他自己的宿舍,我家显然更像他生活的地方,这样的模式在我看来和同居没什么两样。
太宰不说话了,仔仔细细地观察我,视线犹如实质,最后像是得出了他想要的答案一般高兴起来。青年真正高兴的时候表情反而不浓烈,不想让人察觉似的,只是嘴角微微翘起,声音却柔软得像棉花糖:“唔,确实,我们早就同居了,是这样没错呢!”尾音向上飘,莫名一股兴奋劲。
在去太宰家的路上,我忽然察觉到不对劲,犀利发问:“话说,太宰你什么时候买的房子?”
太宰正要开口,我又补充了一句:“不可以随便编一个时间哦。”
然后我眼睁睁看着他把话憋了回去,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企图蒙混过关——不是,这人还真打算编啊?
绷带青年状若无事地捏捏我的肩膀,笑眯眯地说:“哎呀,这有什么好瞒着律酱的。房子是两个月前买的啦,因为刷漆和装修都需要时间,所以才一直没有说哦。”
那你也可以先告诉我啊——我把这句话吞了回去,想也知道太宰这两个月里估计自己都纠结成麻花了,他最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走出舒适圈,要是把人逼急了缩回去岂不是得不偿失。
于是我轻轻揭过这事,不再继续提问。
等下了车,我站在新家的小区门口,看着离这也就几百米的学校大门,突然就有点后悔刚刚那么轻易地放过了他:要是早点住过来上学能少走好多路啊!
而等真正踏进家门口,我又惊讶了——房子内部的装修风格完全是按照我的喜好选的。
虽然很多具体的内容还没有填充,但在大方向上,无论是简洁明艳的纯色墙纸,还是铺了地毯的木质地板,甚至连客厅摆放着的布艺沙发等,统统长在我的审美点上。
“怎么样,律酱还算满意吗?”太宰问。
他说这话时从鞋柜里拿出两双猫咪造型的毛绒拖鞋,一看就知道是情侣款,可怕的是就连这双鞋都是我会喜欢的类型。
“你也太厉害了吧,”我的语气里充满了敬佩,弯腰换上猫咪拖鞋,“我超满意!”
“律酱喜欢就好啦~”鸢眼青年笑吟吟的,默默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他慢悠悠的跟在我身后,陪着我探索了一下新家。
这套房子简直就是我之前那个出租屋的放大版,布局大差不差,也不知道太宰是怎么找到的——总之,因为这个原因我迅速的对新家熟悉起来,现在已经瘫在客厅的沙发上玩手机了。
一旁的坐垫微陷,是太宰贴着我坐下了,我将身子一歪,很自然地靠在他怀里继续打游戏。
太宰的手臂环抱着我的腰,下巴搭在我的头顶,随着我的操作不断地给反应,各种彩虹屁把我吹到膨胀,直接头脑发热扎进人堆一打五,最后一换三死了,剩下四个队友纷纷赴死,水晶爆炸的失败音效让我瞬间沉默——这把是我的晋级赛来着。
太宰:“...啊,输了。”
我不满地用头去顶他下巴,在他怀里扑腾,十分理直气壮的推锅:“都怪太宰——!”
他被我的动作折腾得发出“呜呜哇哇”的怪叫,抱着我的手臂却愈发紧了,控诉道:“这也要怪我吗律子?”
“就要怪你!”我挣脱不开太宰的怀抱,后仰着头去看他,试图用犀利的眼神让他感受到我的怒火。
太宰低头和我对视一眼,突然就失了智一般痴痴地笑着:“唔,好吧,都怪我——确实,律酱这么可爱当然是绝对正确的啊!”
说着说着就弯腰黏着我亲,从额头往下一路啄吻,最后一口咬在我的脸肉上,像是吃团子似的含着抿着,上/瘾一般又舔又咬。
我挣扎无果选择摆烂,默默吐槽:“你是狗吗......”怎么咬个不停的。
太宰松开那块软肉,说:“律酱知道我讨厌狗还这么说,好过分哦。”明明是抱怨的语气,但因为嗓音黏糊糊的反倒像是撒娇。
亲吻并没有因为对话结束,微微的热气蕴在我的颈窝和他的唇舌之间,激起皮肤一阵细小的颤栗,我抿唇忍耐着痒,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虽说早有准备,但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慌乱。
——才第一次就是白天是不是有点太快了?话说,不吃晚饭会不会饿......不对,还没洗澡啊?!
想到这我连忙按住太宰探进衣服下摆的手,没发现他许久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只是轻轻地搭在我的肚子上,更像是情难自禁的下意识动作。
“要不,先洗个澡?”我稳着声线,努力让自己显得淡定自若。
“...唔,律酱这么早就洗澡吗?”太宰从沉溺的状态中回神,鸢眸昏暗得像泥泞的沼泽,慢半拍地回应我的提议,又在下一秒领悟到言下之意,惊讶地睁大双眼,“——等等,难道是、”
我羞耻地打断他的话,崩溃道:“没有!什么都没有!!你听错了!!!”
——尼玛,搞了半天这人其实没那个想法吗???我这算什么,自投罗网吗!?
太宰眼中的光芒愈盛,几乎达到了让我目眩神迷的程度,他忽的横抱着我起身,面色绯红喜上眉梢,声音里的愉悦怎么也藏不住:“我听见了哦,律酱不是要洗澡吗?我这就带你去~”
世界毁灭吧。
我自暴自弃地把脸埋进他的胸膛。
......
浴室里热气蒸腾,镜子雾蒙蒙的看不分明——还好看不清,我现在哭得稀里哗啦的,要是能在镜子里看清我绝对会羞耻到当场自燃。
太宰一只手从后面挤/进我的指缝,另一只手托着我的腰,吻掉我的泪珠,含糊地问:“律酱不舒服吗?”
我抽泣着摇摇头,咬着下唇完全不敢说话,生怕一开口就发出奇怪的声音。
太宰的洞察力用在这种事上简直就是作弊,更别说他现在几乎用上了所有的专注,我的掩饰完全失去作用,被他缠着、拖拽着滑向深渊。
之后具体发生了些什么我不太记得清了,只剩下零星的记忆,所剩无几的理智支撑着我咬着手臂不愿出声。
太宰轻柔地拉开我的手臂,声音是与强硬的动作截然相反的柔软,在我耳边甜蜜地说:“律酱不痛吗?要咬就咬我啊。”
他这么说着,手指撬开我的嘴,按住内里的软肉。
你特么,变态啊你!
我在心里咆哮,但意识马上重新变得混沌,唯余破碎的泣声回荡在空间。
............
第二天,我在床上撑开沉重的眼皮,大脑一片空白。
思考能力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回笼,我第一个反应是肚子好饿,紧接着才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顿时自闭地把脸埋进被子里。
不愿再醒jpg.
被牵着鼻子走什么的,彻彻底底地输给太宰了,可恶啊!!
躺尸般埋在被子里还没多久,我就因为受不了闷热重新爬了出来,撑起身子靠坐在床头。
装有换洗衣物的背包应该还在客厅的某个角落,我现在身上只套了一件太宰的衬衫,扒开宽松的领口往里看了一眼——痕迹数不胜数,红的青的紫的连成一片,尤其是脖子和大腿内侧,简直是重灾区,甚至小腿和手腕都不能幸免。
还说不是狗。
我无语地把衬衫的纽扣一丝不苟地系上,就在这时眼角捕捉到手指上反射的光。
顿了一下,我举起左手,一眼就看见了无名指上戴着的戒指,尺寸正合适,显然不是临时准备的。
?
什么时候戴上的?
我努力回想,试图在记忆里找到有用的信息,结果越是回忆太宰勾唇隐忍的表情就越是清晰。
——哈哈,想个屁,不想了,日向律子你清醒一点。
拍拍自己的脸把废料都拍出去,我掀开被子下床,脚踩到地面软绵绵的无力感让我又一次沉默,好在走了几步以后这种奇怪的感觉就减轻了许多。
我拉开窗帘让阳光透进来,从这看还能看见大海。左右扭扭腰,酸胀感不算特别明显,于是我踩着拖鞋走出卧室。
太宰穿戴整齐地坐在饭厅,拿着双筷子垂眸百无聊赖地搅着碗里的粥,我一出现那双鸢眸就看过来,表情也变得生动。
“律子快来吃饭,”他笑吟吟地招呼我,“我买了你喜欢吃的包子哦~”
我打了个哈欠,从背包里拿了套衣服往盥洗室走,声音带着使用过度的沙哑:“你先吃吧,我洗漱完再吃。”
收拾妥当后我坐到太宰对面,困倦地半眯着眼啃包子,假装没察觉到他时不时往我左手上瞟的视线。
等我吃饱,太宰的粥还没喝完,他单手支腮定定地看着我,像是在发呆。
我故意用左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说:“太宰,待会陪我去买点东西吧?”
太宰的视线下意识跟着那枚戒指移动,回过神后又笑得若无其事:“好啊,律子是要买生活用品吗?”
我点点头,催促他快点吃完出门。
等走出小区,周围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我突然停在原地,诚恳地对太宰说:“我好累,不想走路了,要不太宰背我走吧。”
“嗯?律子的腰还酸吗?”太宰微微皱着眉,动作自然地隔着衣服揉了揉我腰上的某个位置。
“?!”我腰一软差点没站住,被太宰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重新站稳后我颇为震惊地看着他:“你故意的??”这还在大街上啊喂!
太宰也被我的反应惊到了,按在我腰上的手僵住,他睁大眼睛想要自证清白:“这次真的不是啊——律酱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嘛!”
我哼一声没说信不信,而是把话题绕回去,说:“那你背我。”
卷发青年看了我一眼,又一眼,突然就高兴起来,乖乖地转过身半蹲下来让我趴在他的背上,直起身后双手稳稳地托住我的大腿。
我用手圈住太宰的脖子,侧脸靠在他的肩膀上,悠闲地一前一后晃着小腿。
太宰挑着屋檐走,尽量避开阳光,安安静静地好一会没说话。
就在我等得快要睡着的时候,总算听见他小声的嘟囔:“......律酱就没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吗?”
“啊?我没什么问题啊,”我仗着太宰看不见在后面偷偷地笑,反问他,“倒是太宰,你没有问题想要问我吗?”
他又不说话了,只是默默握紧我的大腿,好像在纠结,又像是在紧张。
我陪着他耗,晃悠着小腿愉快地哼歌。
轻松的心情一直持续到我们抵达超市门口,我眼睁睁看着太宰方向一转,低着头无意识似的背着我绕了超市三圈。
“......”
第三圈的时候我表情都木了,而太宰还没结束他的沉默。
——太宰治,恐怖如斯,我日向律子甘拜下风,愿称你为最强。
我戳戳他的背,主动开口:“你不累吗?”说实话,我一个被背的人都有些倦了,主要是腿弯久了有点麻。
太宰如梦初醒,这时他刚好又一次走到超市门口,于是恍惚地说:“...啊,律子,超市到了。”但并没有把我放下来的意思。
我只好又戳了戳他的背,说:“快放我下来啦。”
青年宛如一步一个指令的机器人,愣愣地让我重新踩在地上。
这人真的是太宰吗,怎么跟个傻子似的。
我在心里默默吐槽,面上则投降般叹口气,凑过去亲亲他,无奈地说:“好啦,不管你要说什么,我都答应你——这下能开口了吗?”
这几乎已经是明示了,太宰终于从卡带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习惯性地露出一个熟悉的笑容,又在直视我的下一秒主动把假面剥离,抿着嘴的模样几乎算得上冷淡,但我知道他只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应对这种情况,于是静静地看着他,不催促,只是等待。
超市门口的人流量很大,许多人好奇地往这边看,我不习惯在人群里成为焦点,这一次却完全屏蔽了别人的目光,只是单纯地看着太宰,心里有些好奇他要多久才敢开口。
太宰这次的沉默结束得比我想象中要早,他捧起我的左手,虚虚地抚摸那枚钻戒,问:“...律子,愿意一辈子都戴着它吗?”
“可以啊。”我很爽快地答应了。
也许是我的态度感染了他,太宰慢慢放松下来,浅淡而又真实的笑容在他嘴角浮现,鸢眸中渐渐有光渗出,他这一次的问句流畅了许多:“律子还会做便当去侦探社看我吗?”
“没问题。”我比了个ok的手势。
他的笑容越来越明显:“那,律子以后还能像昨晚一样咬我吗?”
“......你不怕痛的话,可以。”我向下瞟一眼太宰的手指,上面甚至今天还留有我的牙印。
我警觉绷带青年的问题走向逐渐不对劲,竖起食指摇了摇,认真道:“太宰还可以问最后一个问题哦,‘日向律子绝对会答应’的名额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话音未落太宰就开口了,他温柔地笑着,语气平缓:“最后一个问题,律子愿意嫁给、我吗?”尾音的颤抖却暴露了他真实的内心。
“好啊,”我也笑了,扑上去抱住他,“我答应你啦!”
太宰像以往无数次那样接住了我,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
像这样的拥抱未来还会有无数个,属于彼此的时光还会继续延长,承诺一旦许下就要努力兑现,交握的手牵住了就不会再放开。
“我好像,开始期待明天了。”太宰在我耳边小声地说。
我亲昵地捏捏他的耳垂,同样小声地回复:“好巧,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