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安完全无视他的警告,直接跨坐上了他的大腿,脸颊已经烧地像苍暝的暮色一样浓艳,他好喜欢戎骁沙哑着的嗓音,夹杂着压抑不住的粗喘声,听上去就仿佛是富有颗粒感的胶片一样,让他浑身的血液立刻就燃烧起来了。
从他们青梅竹马的少年开始,云子安就发现自己对戎骁有一种特殊的瘾,从十三四岁偷偷注视他的背影开始,再到十八岁想着戎骁骏马一样有力的裸.体第一次享受到高潮,剧毒的种子终于在他的心田成长为了罪恶妖艳的罂粟。
他拼命掩盖着自己小偷一样的种种行径,却又对戎骁成瘾到无法自拔,罂粟就这么在他心中开到漫山遍野毒根深种,直至三年前——
目的地为远东的飞机起飞时喷起的热浪,让所有的花朵在暮色当中燃烧着黑气尖叫着化为飞灰。
"戎骁,戎骁……"云子安的呼吸已经完全紊乱,连情绪都跟着癫狂,鼻尖深深埋在戎骁的颈窝,呼吸着他身上那股不散的淡淡硝烟与皮革的味道。
声音慢慢低哑下去,变成了死死克制的颤抖呼吸。
黑暗之中,渐渐只剩下了两道分不清彼此的心跳声,暗潮一样在看不见的地方汹涌……
"好了,滚吧。"也不知道过去多少时间,云子安忽然态度大变,将戎骁狠狠一推,站起身,用手拢起自己微长的头发走向洗手间。
怀中骤然变地空空荡荡,让戎骁眉头紧皱,喉头艰涩地动了动,"爰爰……"
一个玻璃的漱口杯从卫生间砰的一声砸碎在了戎骁面前,云子安的声音冷酷又无情而且狂躁,"滚——!"
下一秒钟,洗手间里就响起了哗啦啦的淋浴声。
云子安额头抵着冰冷的瓷砖,被接连不断的冷水浇淋着,水流顺着他紧闭的眼皮滑落下来,流淌到锁骨和颤抖胸膛上,耳畔轰鸣的水声让他无法判断,卧室之中的戎骁是否离开。
他的牙齿深深刺入了下唇,鲜血源源不断从伤口涌出又被水流冲刷掉,可就算是疼痛也无法驱赶他脑海中的想法——
戎骁的家伙怎么又他妈的大了……
欲求不满,相当的欲求不满。
真他妈难受.
云子安带着一身潮湿的冷气,从浴室当中走出来,随着步伐,水珠不断从发丝滴落到肩膀锁骨上,卧室当中已经没有了戎骁的身影,甚至于连地面上的玻璃碎片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到干干净净的地面,云子安再次咬伤了自己的下唇,暴躁到一脚踹塌了卧室里的衣架。
哪怕再怎么彪悍骁勇,温柔也是戎骁刻进骨子里的东西。
可自己偏偏就他妈不争气,戒不掉这点温柔。
"过来。"云子安披了一件睡袍,门户大开地坐在阳台上,嘴里叼着一根细烟,对着电话那头脾气不是很好地说道,"给你半小时。"
电话里响起了男人低沉的笑音,似乎听到云子安的声音让他很是愉悦,"想我了?"
"别他妈废话。"云子安暴躁地咬着烟蒂,"快点……"
"啵"的一声亲吻,男人挂断了电话,"好的宝贝儿。".
盛夏来的太快,灼热的暑气滚遍了京城的每一条街巷,最终轰隆着升腾上了天空,撞击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燥热瞬间就被凝缩成了水汽,而后伴随着雷鸣闷响,化成了一场磅礴大雨,冲刷着这座灯火通明的不夜城。
戎骁身上的西装严丝合缝,半点都看不出褶皱,叼着一截儿燃烧的烟头,不知凝视着夜幕多久,就仿佛是冥冥之中也有一双浅色的眼眸正在与他对视一样。
空调嘶嘶的换气声中,内线电话突如其来的响起来,因为是特殊号码,直接接听,"戎少——!"
"三号哨目击到,男,二十七至三十岁,身高一米八六,体重一百三十斤至一百三十五斤,身穿灰色条纹西装,在凌晨一点三十分,进入了云少的家中……"
手指蓦然被烟头烫到,戎骁几乎是立刻警觉,"去做什么?"
"这……"电话那头的声音犹豫起来,"云少把窗帘拉上了,哨岗观察不到……"
"要不然……带着兄弟冲进去抓人?"
沉寂了几秒种后,戎骁的喉结才动了动,"不……".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不"字,拇指反复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婚戒,"ZA"两个字母几乎要烙印在他的心上,甚至能听到皮肉焦糊的滋滋声。
"算了。"戎骁没发觉自己的声音已经哑了,"他开心就好。"
内线挂断,室内回归寂静,戎骁再度抬起头看向落地窗外宛若燃烧一样的璀璨灯火,看着窗户倒影上自己夹杂着血丝的灰黑色眼眸。
他也不知道这个夜晚是怎么过去的,只是在手机进入一条短信,"对方已乘车离开云少家中。"魔.蝎`小`说 k.m`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