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啊……不要了……”
女子粘腻愉悦又欲拒还迎的声音从轻纱帐中传出,传到窗外白夏耳中。
隔着一层薄薄的窗纸,她不仅可以清晰的听到殿内那个该死的女人传出的□□,还看得到里面昏暗的殿上轻纱飘舞一个女子坐在殿中央的床榻上,头微微后仰,长发垂下,口中发出舒服的低吟,隔着轻纱也能见她衣衫半解身姿妙曼。
“该死的混蛋”白夏铁青着脸,听到前廊传来的脚步声,低头转身悄悄离开。
此时日头西沉,晚霞如血印在巍峨大殿的碧瓦上,因为皇帝寝宫四周的守卫和婢女早已经被打发了,所以没有一个人发现她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太监从中悄悄溜出来。
“混蛋混蛋,每次都这样”
白夏骂骂咧咧的离开后,寝宫中坐在床榻上的女子扭头看了眼,见窗外的身影不见了才闭上嘴,颔首娇媚的笑了笑拉起落在肩下的衣裳。
目光下移看向一旁四平八仰已经年过半百的一国之君,他正闭着眼一脸□□沉浸在药物给他制造的春梦当中。
女子举手投足可谓是媚骨天成,她不紧不慢从床榻上下来,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回头看了眼这个气数已尽的一国之君,轻笑了声随意披上衣裳,迈着莲步穿过飘荡的轻纱走到寝宫门口推门离开。
一走出门她又立刻换上另一副面孔,一副涣然若泣摇摇欲坠的模样跑出皇帝的寝宫。
白夏一回到太子宫殿被叫到厨房帮忙,在厨房摸了会鱼,就听到了太子寝宫那边传来骚动,厨房所有人都跑出去看热闹,只有白夏一个人还坐在灶头前添火。
既然那个混蛋那么喜欢加戏,就让她演个够。
白夏一脸阴郁加着火,抬头看着这个灶头,这上面炖着的似乎是给太子妃养身子的血燕,她站起来掀起盖子拿起一旁的湿帕子两只手把里面的瓷盅端出来,给自己盛了一碗出来,坐在灶头前不紧不慢的吃了起来。
自从来了这个世界后她每天被人呼来喝去干这干那,吃得还是清汤寡水,那个混蛋每天游园赏花,吃着山珍海味。
“呸”白夏越想越气,起身往瓷盅里吐了口口水。
每天还吃血燕养颜,养你个头!吃我的口水吧!
想起刚才所见所闻更是气得火烧火燎,虽然气但这血燕可不能浪费,更何况她已经很久没吃点好的了,她虎着脸把碗里的血燕吃完,然后把碗毁尸灭迹,免得被发现偷吃又要被教训。
猜测那混蛋的个人秀差不多要结束了,她才把瓷盅放在托盘中,端着剩下加了料的血燕往太子寝宫中去。
她还未走近就见一大群太监奴婢叽叽喳喳围在太子寝宫门口。
“围着做什么?都没事干了吗?!滚回去!今天看到听到的都给老奴烂在肚子里,若是让老奴听到一丝风言风语,老奴就抽了她的舌根,剁了她的手脚!”
太子身边的老太监出来一发话,这一大群的太监奴婢顿时噤若寒蝉。
“还不滚!”
所有人立刻鸟兽四散回到各自岗位,只有白夏小太监端着瓷盅,缩着脑袋瑟瑟缩缩地上去,声音像蚊虫嗡嗡般小声,“公公这是娘娘的血燕,再不吃就要凉了”
老太监刘公公十分的不耐烦,发生了这种事,娘娘怎么还有心思吃东西,正要挥手打发了,寝宫内传来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端进来”
“是”刘公公表情严厉示意他眼睛不要看耳朵不要听,才带着他进去。
白夏脑袋垂到胸前亦步亦趋地跟进去,说实话她现在也不想看到那个女人的嘴脸,她怕自己忍不住会揍她。
一进来她就听到那个女人低低的啜泣声。
“太子,臣妾对不起你,臣妾已经无颜苟活世上了,你就让臣妾去死吧呜呜呜”
那你去死吧!白夏低垂着头在心中冷冷道,就算没有抬头,她也猜到那个女人此时肯定正依偎在太子怀中,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臣妾该死,臣妾让太子蒙羞了”话虽如此,可女子断断续续娇柔的哭声中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让人忍不住想去怜惜,怎么还忍心怪她。
“该死的不是你,是他”太子目露寒光,“他昏庸无道,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他才该死”
刘公公想提醒太子谨言慎行,但想到皇上做出□□皇媳的这等荒谬事,也不禁闭嘴,想到这可能也不失是一个好时机。
“拿过来”太子看向端着血燕的小太监,抱紧怀中柔若无骨的人,在她头上亲了亲,低声哄道。
“你吃点东西,早点休息把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忘了,明日一早醒来就没事了”
“太子,不可为了臣妾做大逆不道的事,那臣妾就是千古罪人了”
白夏看着这个女人哭得梨花带雨拉着太子的衣袖,明明事情就是她挑起的,还在这演,真影后,奥斯卡欠你一个小金人。
再看这面色沉沉的太子,自己的女人被当爹的糟蹋了,就算那当爹的是皇帝,也忍不下这口气,更何况这正好给了他一个理由剁了那个昏庸无道沉迷酒色的爹。
“等我回来”太子拉开太子妃的手,扭头对白夏小太监冷冷道,“好好看着太子妃,若是太子妃有什么闪失,就提你人头来见”
白夏小太监唯唯诺诺连忙应道,“是是是”
不过太子和刘公公前脚踏出寝宫大门,白夏后脚就收起一脸的唯唯诺诺,站直身体冷冷看着床上的女人。
床上本来哭得凄凄惨惨戚戚的女人在太子和刘公公离开后,也慢慢露出了笑容。
“快了”
她声音柔软娇媚,一颦一笑都像小刷子一样挠地人心底痒痒,是让人舒服又难以抵挡的那种妩媚娇柔。
可这点却让白夏很厌烦了。
这个混蛋就不能停止散发魅力吗!
白夏板着脸把瓷盅放下准备乘到碗里,宁幼霖倒在榻上,一只手施施然撑着脑袋,看着白夏忙碌,说道,“今天怎么只有半盅?是有小老鼠偷喝了吗?”
白夏手上动作一停,没理她,把盅里所有的血燕都乘了出来,刚好有一碗,她还拿勺子拌了拌,免得上面的唾沫星子让她看到了。
“喂我”宁幼霖撑着脑袋含笑看着白夏,一天演了这么几场需要爆发力的戏,她也有些累了,是该好好犒劳一下。
狐狸精!白夏面无表情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宁幼霖嘴边的笑容慢慢变大,张嘴含下这一口血燕,一双水眸一直落在白夏身上,“夏夏今天可真乖”
白夏如若未闻,又舀了一勺。
“夏夏这些天也辛苦了,看这脸又瘦又黄跟个猴子一样,难看死了”宁幼霖伸出后恶劣的捏了捏小太监的脸。
“夏夏你也吃点补补”
白夏扭过头躲开她的爪子,冷冷道,“我才不吃自己的口水”
宁幼霖微微一怔,看向白夏手中的碗眨了眨眼,立马就明白了这碗是加了料的血燕,却不见她生气反而笑道,“夏夏不吃,那就我来吃,正好我爱吃夏夏的口水”
说着她微微往前倾身要吃白夏勺子里的血燕,白夏往后一躲让她扑了个空,只见她将碗重重往桌子上一放,转身大步走到门口用力关上门。
她气冲冲的回来,只见床上横卧的宁幼霖抬头一副幼小可怜无助怕怕的模样看着她,一双眼睛水光盈盈,十分无辜。
“夏夏”
明明知道她是装的,明明知道她恶劣的很,但白夏气势汹汹举起的手,最后还是重重的收了起来。
“你这个混蛋,真想打死你!”白夏走到对面桌子气呼呼坐下,“明明再等一两个月那个老皇帝就要死了,他就可以顺利登位,你偏偏要搞出这么一出”
“那还得等一个月,你等着吧出了这事最迟明天他就能当皇上了”宁幼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笑得柔媚自己端起白夏放在一旁的血燕,慢悠悠喝起来,一点都不嫌弃里面加了料。
反倒白夏看她这么自然而然的吃着那碗血燕,有些不自在,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哼!
“但你就不能和我商量一下用个其他更保险的方式吗?你这样就不怕太子一气之下连你一起斩了吗?!”更何况用这种方式有没有考虑她的感受?!
每天看着她和太子卿卿我我,她本来就已经忍成忍者神龟了,现在她的头顶更是顶了一片青青草原,虽然知道那是假的,但还是气,这个混蛋太没有下线了,就怕她那天假戏真做了。
混蛋!
“啊”越想越气,白夏猛地站起来,在房子里来回走,看到桌上的东西很想砸,却又不能砸,憋得她肾疼。
宁幼霖不紧不慢喝着血燕,娇笑道,“我这种倾国倾城的美人,他怎么舍得杀我”
不要脸!白夏扭头呸了声,烦躁地走来走去。
宁幼霖看她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小太监衣裳,一张平平无奇的脸,皱着眉头在她跟前走来走去,她放下碗撑着脑袋,含笑看着她。
白夏是那种规规矩矩到有些一板一眼的个性,做事追求稳妥保险,宁愿多等几个月,也不敢冒险,这点她们不一样,甚至截然相反。
但宁幼霖知道她气的不止这些,至于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想她一贯脸皮薄,也是不愿意说出来的。
每次就算是气得想揍她,最后也不了了之,也不会真的生她的气。
她了解她,所以才能每次都在危险的边缘试探,还能全身而退。
宁幼霖眨了眨眼,一脸好奇的模样,“夏夏当小太监是什么感觉?是站着尿尿的吗?还是蹲着的?你下 面真的什么都没有吗?过来也让我见识一下”
暴躁的转来转去的白夏猛地停下,一脸扭曲的看向她半天嘴里才愤愤地挤出一句,“你怎么能这么的不要脸!”魔.蝎`小`说 k.m`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