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柒以为他这是太过担心她,所以手劲挺大,用力挣脱了两下,却没挣脱开。
她无奈: “皇兄,你抱的太用力了。臣妹要被你勒死了……”
陆允言: “……”
松开之后,阿柒好奇问他: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陆允言答: “蕙心说你出去了好一阵没回来。我派俞侍卫出去打听,路上有人看到这群毛贼鬼鬼祟祟地把你带到这儿来。”
阿柒一阵后怕: “幸亏你们来的及时,要不然……”
她说着揉了揉手腕。
陆允言发现她手腕上磨破皮的伤口,面色一沉: “你受伤了?”
阿柒看了眼,解释说: “这是方才他们绑了我的手腕,我为了解开手上的绳子,不小心磨出来的,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
陆允言脸色愈发阴沉,恨不得将那些狗贼碎尸万段。
阿柒被这些毛贼绑到了这荒郊野岭,回去的路上只能与陆允言同骑一马。
陆允言不放心叮嘱她: “下次莫要再独自出门了。”
今日若不是他急时赶到,后果恐怕……
想到此,陆允言握紧了缰绳。
这些狗官,他绝对不会饶恕!
阿柒知晓自己拖累了他们,主动认错: “对不起,皇兄,都怪我大意了。害得大家劳师动众。要不是我四处乱跑,也不会让他们得逞。”
陆允言温声: “知错能改就好。”
阿柒自叹福大命大,幸亏她今日没有嗝屁,还好陆允言及时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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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驿站。
即便阿柒已然说过她手腕上的伤不过是磨了一点皮,并无大碍。可陆允言还是命俞侍卫将江陵城里上好的金疮药全买回来了。
阿柒望着桌上那堆瓶瓶罐罐,着实惊诧: “谁买了这么多回来,我不过是破了一小层皮而已,哪有那么严重。”
蕙心老实交代: “公主,这些都是皇上命俞侍卫送过来的。”
阿柒坐在紫藤圈椅上,往案几上拿了块点心,“皇兄实在太小题大做了,我不过是擦了层皮而已,哪有这么娇贵。”
蕙心嘟喃说: “圣上这是关心公主。公主您是不知道,圣上得知您被那县令的人抓了去,面上渗人的很,奴婢瞧着都害怕。可见,圣上是真心关心您。”
圣上有多疼爱她们主子,蕙心这个明眼人全都看在眼里。这百般呵护,万般疼爱的,圣上有那么多妹妹,却独独只带了她们公主出宫,可见圣上有多宠爱她们公主。不过这也是蕙心乐见其成的,她们公主得皇上疼爱,将来再为她们公主寻得个如意郎君做驸马,再好不过了。
阿柒自然知晓她这个皇兄是真心待她好。她嘴馋贪吃,他就命人将全江陵最好的厨子寻来。她被狗贼抓了去,他立刻就带了人马来救她。可见,这原本的康宁公主与陆允言二人,实乃兄妹情深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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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陆允言一回了驿站,拟了信快马加鞭寄回长安。江陵的这些狗官,他自然留不得了。
不知不觉,这趟出巡竟也来了大半年的时间。
阿柒虽不想回去,却也不得不踏上回宫的路程。
又是一连几日的车马颠簸,阿柒被马车摇的头昏脑涨,下马车时差点没站稳。
回了宫,日子仿佛也恢复了原样。
年关将至,宫里办了场盛大的宫宴。
但今年却有些不太一样。苏太后有意在这场宫宴上替宫里几位早已及笄的公主挑选驸马。
这方面阿柒倒还不着急。她明年才及笄,况且在她前头的几位姐姐陆瑄、陆苧都还尚未嫁人,她有什么好着急的。
先帝的其他几位公主也自然知晓苏太后的用意,特特的盛装打扮,就为了能在这些世家公子面前留下好印象。
虽说公主身份尊贵,可到底也是女儿家。又正值妙龄,豆蔻年华,心里头定也有些思春仰慕。尤其是苏家那二位公子,不知是多少女子心中的如意郎君。
其他公主皆是衣着华丽、颜色鲜艳,簪子珠翠戴了一头。唯有阿柒没成一回事,穿衣打扮与寻常一般无二。不过就穿了身旧岁做的碧色雅花纹袄裙,外头披件织锦羽缎斗篷,明红色帽沿衬得她肌肤莹白似雪,宛若脂玉。
阿柒容貌最俏,几位公主早就知晓。不过阿柒向来笑脸迎人,不曾为难过人,几位姐姐们倒也喜欢她。
五公主陆筠笑言: “七妹妹真好看,瞧瞧这小脸生的,俏生生的像朵红梅。”
四公主陆瑄也附和: “七妹妹是我们几姊妹之间生的最好的,性子又讨喜,也怪不得皇兄平日最疼她。”
唯有六公主陆苧,面露不屑。她向来骄傲惯了,哪里肯大大方方地承认阿柒生的比她好看。她更加不明白,她们几个同是陆允言的妹妹,而陆允言对阿柒百般呵护,对她们另外几个却着实冷淡。并不是所有公主都能像阿柒那样时常与陆允言见面。身为一国之君正事繁忙,若不是有要事或者宫宴,平日里陆苧也是见不着陆允言一面的。况且这次微服出巡,唯有阿柒能跟着去,其他几位公主哪有这般好的待遇
陆苧讨厌阿柒,阿柒心里更是不喜欢她。这次出巡回来,她给宫中姐妹各自带了一份礼,唯独陆苧没有。谁让她常常膈应人。
自上次一事,阿柒与陆瑄也亲近了些。阿柒担心陆瑄还在为上次那事难过,主动凑过去关心她: “四皇姐这些日子可还好?”
陆瑄知阿柒这是关心她,心中一暖,真心而笑: “多谢七妹妹关心,我早已想通,不再牵挂了。”
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她是知晓的。本不属于她的,她再如何争也没意思。如今她已然收了心,未来的日子那样漫长,世间女子本就不容易,她能生在帝王家,已是修来的福分,切莫再贪念那些原不属于她的。
陆瑄浅笑着反问她:“倒是你,这些日子陪着皇兄微服私访民间,可有遇到些好玩的趣事?”
“自然是有的。”阿柒唧唧喳喳地说个不停。将这趟南巡遇上的趣事全说出来与她分享。
姑娘家说起闺房话,犹如打开了话匣子,一谈论起便停不下来,银灵笑声回荡了一路。
三两结群的世家公子偶然路过,不禁被她们二女吸引目光。
这二女一位美若娇花,一位娴静淡雅,不由令人驻足。
“生的娇俏可人的那位,想必就是七公主了吧?这般好看,不愧是名动长安的第一美人。”
“是啊,这满长安城里,除了七公主,还有谁能生的这般清丽动人。”
两个纨绔子弟快要将那七公主夸上天,唯有刘晏问了句: “七公主身侧的那位娴静秀美的姑娘是谁?怎么从前没见过?”
苏谨正好和这一行人随行,闻言顿了步子,向另一边的鹅卵石道望去。
陆瑄与阿柒并肩而行,脸上始终带着浅笑,也不知在交谈些什么。与上次相见比起来,倒也开朗了许多。
其实苏谨对她的印象,一直停留在过去。不过是进宫时有过几面之缘,印象并不深。若不是上回在醉风楼里,她向他表明了心迹,苏谨也不知她竟偷偷倾慕了他这么些年。
“那是四公主。传言四公主喜静,平时甚少出席宫宴,这次太后有意替各位公主招选驸马,四公主自然也得出席。”
四公主陆瑄侧颜秀若芝兰,清眸里盈了笑,刘晏不由停下,痴痴遥望: “若我说,娶妻还当娶四公主这般的姑娘。娴静端雅,容颜秀美,若是能娶之为妻,藏于家中,我刘晏此生足矣。”
旁侧好友打趣他: “没想到刘侍郎家的公子还是位痴情种。不过这四公主的生母林美人出生不高,也不得先皇喜爱,身子又孱弱,生下这四公主之后,没多久便去了。要我说,要娶就该这七公主。且不提她这副好容貌,就说如今谁不知咱们皇上最疼爱的就是七公主。若是娶了七公主,将来便是做不上官,也能让她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刘晏一脸正气浩然: “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完全依靠区区弱女子。柳兄,你这圣贤书只怕也是白读了。”
柳家公子调笑他: “刘晏兄正是正人君子。你若是真这般喜欢四公主,何不去向太后娘娘求娶。否则日后太后娘娘若是一时心血来潮,把四公主赐给别人,到时刘晏兄可就追悔莫及。”
他这一席话,倒是提点了刘晏。
柳公子见他真在思索,一阵取笑: “刘晏兄神色这般认真,可是胸有成竹,真以为自己定然能成?”
刘晏也没有十足把握: “那柳兄认为呢?”
柳公子摇头一笑: “若是苏二公子去求太后赐婚,那才是真正的八九不离十了。”
苏家二公子苏谨的才名,长安城里谁人不知?
不过当了驸马虽一辈子荣华富贵,可到底影响官途。毕竟自开朝以来,就有驸马不得当以高官要职的规矩。
这苏二公子可是皇上御前钦点的状元郎,怎可能会放弃这大好前程,跑去当什么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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