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的身量高高大大，样貌出色在五官比普通人更深邃，短发甚至看得出微卷，样子最多不过二十四五的样子，是个青年，穿着却不是过于跳脱年轻的风格，气质也更成熟，穿着工整的深色衬衣和深色的休闲裤。
小摊车的灯光不甚明亮，但打在那个人眼中，让席凡感觉……似乎从望过来的目光里晃荡出一瞬间的温柔。
都怪夜色太美。
席凡不敢再多看，平稳的心绪开始后知后觉、然后迅速被搅乱，心跳咚咚咚一下又一下。他只能立刻低下头，手上也忙活起来，动作还是一步一步方寸不乱，但微微颤抖的手指让席凡克制的皱了皱眉，样子看起来倒像是如临大敌，一碗肉片汤做得认真如同打仗似的。
“……那个，不要放那么多辣椒，我不太能吃辣。”男人又说。
席凡忽的回过神，自己手上忙活的确实没耽误，但不自觉快速的放了满满一勺辣椒在碗中，脸上有点发烫，不知道是滚水冲出来的热气冲的，还是别的心思，席凡抬手摸了摸额头的薄汗，他急忙说，“不好意思，我重新给你弄一份！”
“没事，你挑出来就行了……”男人倒是温温和和的，席凡的样子实在太青涩，表情认真得不行，有些不忍苛刻。
“你可以在这边坐着等一会。”席凡一边说一边已经开始重新准备一份，不仅少辣，还偷偷把肉片多放了比平时多一倍的量，塞得碗中满满当当，已经溢出来了，甚至锅中还剩余了零星一些肉片。
席凡装作不在意，回头看着so说，“你要不要就在这吃，香菜不适合在汤里烫太久……而且能续加配菜。”
“这么好。”so哪怕是礼貌的笑也看起来很随和。
席凡想想，so本身玩得最多的也是治疗心法，看见残血都会救一下血量。直播的游戏风格也是这样，非常的“温柔”，对直播间的粉丝说话礼貌温柔，和队友一起玩游戏输了也不会是红脸的那个人。
席凡帮他端到旁边的小桌上，对方又温温和和的说了声谢谢。
真人果然也真好。席凡心里想。
因为两个人距离挺近，席凡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对方的声音，控制不住的又红了红脸，“不客气，有点烫。”
席凡回到摊车旁，眼角余光瞥着so，对于简陋的折叠桌子和矮凳，男人长手长脚显得有点憋屈。
席凡掏出手机看了看，so把手机放在桌边，直播里的画面显示着对着胸口，看得清碗和一勺一勺舀汤的手，手指没有多余指甲，干干净净的骨节分明。so的脸是半分也没有露出来，他也没有和观众交流，看得出来哪怕是吃路边摊也能不自觉流露出良好素养，认真对待进食，背脊挺拔。
正板到so非常不像个会愿意来路边摊吃东西的人。
显然，席凡自以为不经意的目光，不经意太多次了。
so抬了抬眼，恰好两个人目光撞在一起。
“会不会辣？你还要加点什么嘛？”席凡反应飞快。
“并不会，不用加了。”
“哦。”席凡干应一声，又想起什么，“那个你觉得我做得好吃吗？喜欢吗……”
so倒不傻，看得出有点局促的席凡还想说点什么，有点不明所以的回答，“还挺不错的。”
“那……那你要不要加个微信，我这边支持外送……当然我不止会做肉片汤，我菜单丰富，材料也是买的当天新鲜的～还不用配送费！”席凡觉得自己真是特别机智。
so听完笑了一下，深邃的眼睛弯了弯，席凡情人眼里出西施，觉得这一声哼笑苏苏的。
“还可以外送？业务发展挺熟练的，年龄不大蛮会做事。”
so感叹说道，语气不像要拒绝席凡加他微信。
席凡一鼓作气拿出手机，偷偷退出直播平台，点开微信，嘴里假装说，“没办法呢，为了多赚点钱。”……才不是。
“老板加个微信吧，我这边还有加微信就免单一次的活动～”席凡一本正经，一点看不出来是临时瞎编。
so看了席凡一会，像在考虑，席凡倒已经完全豁出脸皮，拿着手机任他看。
板着脸，那样子，有点可爱……
“好，你把手机给我一下。”
席凡看着so接过自己的手机，输入了一串微信号查找申请。
“可以了，我等会通过你的好友。”so把手机递归给席凡，“不过，你微信好友才这么几个，外卖生意还好吗？”微信好友几乎不用拉就能看到底，他忽然话语一转，带着一点点疑问。
席凡几乎感觉他是不是看穿了什么，在揶揄自己。死撑着表情嘴硬到底，“好友少才要用免单吸引客人，我才刚出来摆摊没几个月……”
“这样，那挺不容易的。有机会我会照顾生意。”so说。
“那先谢谢老板，”席凡紧张的偷偷扣扣手机，“老板千万别忘记通过好友申请就行。”
so又笑了笑，“不会的，放心吧。”
“……小哥诶，一份肉片汤。”身后又传来一声粗犷的喊声。
席凡又急忙转身去照顾自己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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