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心生惧意,态度便没有之前那么强硬,她忐忑地开口:“你冷静一下,我们有话好好说。我何时逼你了?”


    “把花环给我,好吗?”应修的声音很轻,若不是周围太安静,阮棠几乎听不到他的话。


    她搞不明白,应修为什么非要抢她的花环。


    “这个不能给你,你若是想要,改日我送你一个就是。”阮棠又下意识退了一步,小心翼翼地说道。


    说话的时候,她根本不敢看应修的表情。


    因为现在的他实在太吓人了,像是个陷入绝望中的疯子,什么恐怖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应修心中的痛意并没有缓解,他的眸色越来越暗,酝酿着好似能吞噬一切的漩涡。


    他明明已经试着迁就她了,可她为什么还要跟姜承泽走那么近?


    收到他的礼物,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可收到姜承泽送的东西,她却能笑得那么开心,那么刺眼。


    看来有必要让她知道,她到底是谁的未婚妻。


    阮棠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某种冰凉的东西抓住,吓得她心尖一颤。


    低头看去,却是应修捉住了她的手。


    “你干什么?”阮棠试着抽了几下,抓着她的大手像是钢筋铁骨做成的,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随着她的挣扎,箍着她手腕的大掌越收越紧。


    她心里更加慌乱了,不知道应修又在发什么疯。


    阮棠不知道其他人都在何处,不敢贸然喊叫,怕刺激到应修。


    应修向前迈了一小步,直接跟她的身子贴在一起。


    他弯下身子,认真地捧起她的脸,用手指拂过她的脸颊,一下又一下。


    明明动作很温柔,却莫名让阮棠觉得自己好像被毒蛇缠上了,脊背发凉,头皮发麻。


    就连应修不小心漏在她脸上的气息,也是冰凉的。


    “应修,你,你到底怎么了?”阮棠面色苍白如纸,一动不敢动。


    “这么怕我吗?”应修觉得胸口好似破了个大洞,呼啸的冷风穿胸而过。


    阮棠不敢点头。


    可她觉得,应修这个样子,是个人都会很害怕。


    不用她回答,应修已经从她的动作中看出了答案。


    “可惜,你注定是属于我的。”应修忽然扯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他的笑并没有让阮棠放松下来,反而让她更警惕了。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人猛地一带,整个人都撞进了应修怀里,鼻尖更是被撞得发红。


    来不及呼痛,阮棠就发觉自己的双手被应修反扣在身后,身子被迫贴近他的胸膛。


    应修的怀抱跟他的人一样,没有半分温度,凉得吓人。


    “应修,应修,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阮棠试着轻声唤他的名字,希望能唤回他的神智。


    听到她软糯的嗓音轻轻地喊着他的名字,应修的眸子有一瞬间的恍惚。


    可很快,他就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这么喊他,只是想迷惑他,趁机逃走吧。


    应修一只手放在她身后,紧紧固定住她的两只手。


    他的另一只手,轻轻挑起阮棠的下巴,缓缓低下了头。


    没有温度的吻落在她眉心,鼻尖,唇角。


    在他刚刚低头靠过来的时候,阮棠就吓得闭上了眼睛。


    可眼睛看不到了,感觉反而更加清晰。


    她察觉到冰凉的触感稍触即离,只有最后,在她唇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接着,颈间传来一阵痛意。


    应修狠狠地咬了她一口。


    疼得阮棠眼泪立马就落了下来。


    她用尽全力的挣扎,却根本无法克服男女天生在体力上的差距,更别说面对应修这样常年习武的人了。


    她没办法摆脱应修的桎梏。


    滚烫的泪水顺着面颊落下,滴落在应修身旁。


    应修愣了一瞬,从她的肩膀处抬起了脑袋。


    她眼眶泛着可怜的红,哭得抽抽搭搭的,仿佛有无数说不出口的委屈。


    看向他的眼神除了惧怕之外,就只有浓浓的排斥和抗拒。


    应修下意识松开了她。


    阮棠用袖子擦了擦泪,肩膀一抖一抖的。


    她的哭声也跟猫儿似的,声音又小又细,透着浓浓的无助,听得人一颗心都要化了。


    应修稍微恢复了些神智。


    看到她又被自己欺负哭了,他心中快速闪过一丝懊恼。


    不过下一瞬,他就注意到,阮棠哭得伤心,没有用来擦泪的另一只手中,居然还紧紧地抓着那个花环不放。


    她就这么舍不得姜承泽送她的东西吗?


    应修怒上心头,直接一把扯了过来,用上内力,一下子就把整个花环给毁了。


    七零八落的花瓣散落在地,跟泥土混在一起。


    阮棠停下了擦泪的动作,怔愣地看着花环被毁在自己面前。


    刚才她抓得用力,应修又是用蛮力抢过去的,花枝刮破了指尖,带来一阵刺痛。


    可阮棠心里比手上更疼。


    那是二哥第一次送她的礼物。


    想到此,她眼中又一次氤氲起了一片水雾,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地往下落。


    “我讨厌你,你走开。”阮棠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哭着伸出手在应修胸口推了一下。


    她浑身的力气都用上了,应修纹丝不动。


    倒是被划破的指尖,在他身上留下了点点血迹,被应修眼尖地发现了。


    “手怎么了?”应修说着,就要去抓她的手。


    阮棠拒不配合,可因着力气太小,最后受伤的手还是被应修给抓去了。


    看到细嫩的指尖被划破了好几个口子,应修心疼不已,连忙抓着她的手,毫不犹豫地含住了她的指尖。魔.蝎`小`说 k.m`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