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泽拎着个笼子,进了安王府。


    他没被拦着,直接畅通无阻地去了阮棠的院子。


    “棠棠,给你看个东西。”他把笼子放到了地上,掀开上面的黑布。


    笼子里装着一只胖乎乎毛茸茸的小团子,颜色很是特别,上半截身子是白色的,下半截是黑色的,两只后脚却又变成了白色。


    活像是原本白色的它,穿上了一条黑裤子。


    这小兔子耳朵和眼圈周围也是黑的,颜色齐齐整整,就跟画出来的一样。


    “你在哪找到的?”阮棠眸含惊喜,盯着小兔子看来看去。


    姜承泽勾唇轻笑,左边的小虎牙便调皮地露了出来,“我有个朋友去外地带回来的,我觉着你应该会喜欢,就从他那买下来了。”


    “这样的兔子,我还从没见过,耳朵怎么这样小,像是猫儿。”阮棠不敢贸然伸手去碰它,就只是在笼子外面看着。


    姜承泽解释道:“我那朋友说这兔子就叫猫猫兔,长不太大,送给你养吧。”


    阮棠连忙摆手,神色有些落寞,“不成,我以前养过一只,没多久就”


    说完,她就发觉手里被塞了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是一本小册子。


    “有了这个你就会养了,放心吧,这回不会有事的。”这是姜承泽特意让人寻来的养兔宝典。


    阮棠心下温暖,只是还有些犹豫。


    姜承泽又道:“我还听闻,京城东街开了家药铺,不给人看病,专给猫狗兔看病,连马都能治,到时候我带你去一次。”


    他又说了几句,阮棠这才下决定接受这只兔子。


    姜承泽也是听说,阮棠前几天不小心吃了兔肉,心情一直不好。


    他这才琢磨着到处找新奇的玩意儿逗她开心。


    正好让他遇到了这只有趣的兔子,就花高价买了下来。


    阮棠既然决意养下它,便立马吩咐人收拾出一间屋子,给这只小兔子住。


    应修左等右等,也没等到阮棠跟姜承泽闹别扭。


    手下后来又传来一条消息,说是郡主把那只小兔子留下了,还派人精心照料,宝贝得不行。


    这下应修心里不平衡了。


    他坚信不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根本就是阮棠偏心。


    明明他才是棠棠的未婚夫,为什么她的心却总是偏向姜承泽呢?


    难道她真的喜欢姜承泽?


    应修越想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他恨不得明天就把阮棠娶回家,可惜婚约还得等上大半年。


    这天,应修打听到安王在家,便带着聘礼,去了安王府。


    安王以为应修还不死心,就独自来了前厅,想要拒绝他跟阮棠见面的要求。


    可看到这摆了一院子的红木箱子,他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你这是?”他指着箱子问道。


    可千万别是他想象中的那样。


    “晚辈请人算过,今日是最近半年最适宜的吉日,特意过来下聘。”应修信口胡诌。


    他向来不信什么吉凶之事,当然也不会让人算卦。


    什么最适宜的吉日,都是他自己瞎编的。


    安王在心里哼了一声,暗道要是之后半年日子都不合适,再多等上个一年半载的也不妨事。


    只是这话却不适宜说出来。


    而且聘礼都搬来了,还这么兴师动众的,怕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他要是让应修把聘礼抬回去,以后两家就别想好好相处了。


    安王只好无奈地收下。


    “这是礼单,劳烦王爷过目。”应修把聘礼的礼单呈了上去。


    安王原本还不甚在意,随意地看了一眼之后,就再也移不开目光了。


    他没把礼单看完,只看了第一页,心下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你跟本王说实话,是不是偷偷贪墨了军饷?”安王僵硬地从礼单上抬起头,一副受到了大惊吓的样子。


    他身为王爷,什么珍宝奇玩没见过?


    不过应修送来的这些,他还真没见过,至少没见过这么多。


    “王爷说笑了,这些财宝,都是家父家母从前做生意留下来的。”应修解释道。


    应修的父母擅长做生意,这件事安王倒是听说过。


    不过看这礼单上的东西,怕是应修把整个将军府都给搬空了吧。


    当然事实也确实如安王所料。


    应修听说聘礼越贵重,就显得越尊重女方,所以把自己的家产都换成值钱的东西,全部给带过来了。


    高管家还曾阻拦过,不过应修浑然不在意。


    银子没了可以再赚,媳妇跑了可就没了。


    “等你和棠棠成亲那日,我会把这些聘礼添成嫁妆,全数让棠棠带回去的。”安王压下心中对女儿的不舍,认真地说道。


    他府上也不缺银子,当然不会贪图这些聘礼。


    而且他原本就打算给棠棠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再带上这么多聘礼一块嫁过去,棠棠在将军府手里有银子傍身,行事总是方便些。


    今日毕竟是下聘的日子,按照规矩,总该让应修跟阮棠见一面。


    听闻应修是来下聘的,阮棠被惊了一跳。


    她稍作打扮,扶着婢女的手从后院走了过来。


    看到满院子的聘礼箱子,阮棠心中却没有半点喜悦,有的只有担心。


    她疑惑地看向安王。


    安王明白她的意思,出言解释道:“今日是难得的吉日,就先下聘吧,婚期之后再定。”


    原来不是提前了婚事,阮棠心中的大石头这才放下。


    “你们有什么话进屋里说吧。”安王说道。


    按照天南国的规矩,下聘的时候,男方女方要单独见一次面。


    阮棠和应修一起进了正厅,分别坐下。


    安王则是在院中远远地站着,听不清他们的对话,但能看到他们的动作。


    “棠棠,过几日有花灯节,你可愿与我一同去看灯会?”应修认真地看着她说道。


    阮棠自然是不想去的。


    “我,我想跟家人一起去。”她的声音又娇又细。


    应修早就料到会被拒绝,所以也不至于太过失望。


    之后他们二人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算不上有多亲近,但至少没再闹出矛盾来。


    而且安王在外面看着,应修也不敢做出什么逾越的举动。


    就在阮棠以为这场见面就要结束,刚松了口气的时候。


    应修忽然说道:“我会想办法将我们的婚期提前。”魔.蝎`小`说 k.m`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