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瑶呛了一下,捂着嘴红着脸,不知道说什么。


    陶知然暗笑开了,只是不将喜色流露出来,柔柔的喊了声:“瑶瑶。”


    他唇齿间溢出的名字,似回味,似咀嚼,听得她头皮都快炸了。


    一顿饭后,江怀笙同陶知然一同移到了客厅喝茶。


    电视里播放着大鼓,江怀笙听到熟悉的曲调不免跟着哼唱了起来,时而捏出两个动作来。


    江怀笙指了指电视上的人,“这是瑶瑶姑妈。”


    陶知然循声看去,顿时想通江瑶为什么爱泡小园子看戏,爱听小曲儿,显得那么不同。


    江瑶站起来,慢吞吞的擦着手。


    “今晚的菜合你口味吗?”她笑盈盈的问。


    陶知然点头,满意极了,恨不得天天来吃。


    只可惜,她的饭难约。


    “很好吃,很美。”秀色可餐,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太过直白,又补充道:“如果方便改天可以教我做?”


    江瑶没反应过来,只说:“你要喜欢,尽管来我家吃就是了。”


    陶知然不会做饭也没时间,说求教那都是客套话。没想到江瑶还真的顺了他心意允许他常来蹭饭,不免弯起了嘴角。


    江瑶突然发现他很喜欢笑,笑起来的时候温润腼腆,露出白牙,唇红齿白。眼角微微上挑,两道卧蚕像是盛着两汪泉水,湿漉漉的眼睛里布满星河,只要笑起来,璀璨夺目。


    说实话,比起之前疏离的模样,她更喜欢笑起来的他,会让人少了种距离感。


    江瑶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情,“昨晚谢谢你啊。”


    陶知然抿了抿嘴,“应该做的。”


    江瑶过意不去,便主动提议,“我这周的时间都约满了,这样吧,下周你来我家,我吃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我提前备着。”


    陶知然心生喜悦,不过随即皱起眉头,为难道:“下周?得进组录真人秀了。”


    江瑶表示遗憾,陶知然顺便提议:“那要不加你微信?有空约你?”


    江瑶不由分说的给他扫了微信。


    晚间,江瑶翻看上陶知然的朋友圈,背景图灰色系统图,没有签名,页面上除了那几道菜的照片,再无其他。


    江瑶顺手点了个赞。


    约莫十分钟过后,陶知然在朋友圈发了张杂志定妆照。


    照片上,陶知然坐在白色椅子上,腿上抱着白色的凳子,手肘支在凳子上扯着红色毛衣的衣领,衣领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墨眸,眼角上扬似笑非笑。


    江瑶品了会儿,把照片发给方晚。


    方晚发出嚎叫:“嗷嗷嗷,他采访时说过不玩朋友圈的啊!!!我老公太帅了!”


    江瑶:“……”换老公挺快的!


    江瑶打开陶知然的微信,把方晚的话截图给他。


    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到陶知然的回复:“我其实不太喜欢粉丝叫我老公。”


    江瑶问为什么?


    陶知然没打字,发了段语音。


    “我怕以后我女朋友会吃醋。”


    北京的天气干冷肃清,尤其是冬天除了凌冽的寒气,太阳高悬,与夏日无异。


    江瑶没有邀约平时的活动很少,也很宅。


    江瑶怕冷,方晚特地把暖气开得很足,烤的屋子里暖烘烘的,音箱里重复播放着程砚秋老师的名曲儿,幽咽婉转,江瑶躺在客厅的摇椅上,玩手机。


    阳光透过落地窗,撒在江瑶的身上。江瑶的脸颊晒得红扑扑的,粉嫩粉嫩的。


    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跳跃,刚敲出一句话,那边便回了消息。


    陶知然:“我这儿有刚好有两张国剧院名剧汇演的票,你找时间带老师去看呗。”


    江瑶轻笑,回复:“好啊。”江怀笙其实不爱看戏,嫌坐得累了。


    方晚推门进来,挟进来一身冷气,她在玄关处换了鞋脱了衣服,捧着盒子轻巧的走了过去。


    她撑着椅子扶手爬了起来,趿拉着拖鞋一路欢快的迎了过去,心情愉悦连声音都长了尾巴往上翘:“快给我看看,拿给我看看呀。”


    方晚拆开盒子,掏出一对精美的玉子板,竹料质地,色泽饱满一看就是有年岁的,后背刻着字,江瑶拿出来玉子板端详,时日里听过的小曲儿合着玉子板的声音在耳畔回荡萦绕。


    方晚不懂这物件儿,看着怪新奇,便问:“老板,这是做什么用的?”左看右看,也不太像厨具。


    江瑶嘴角一翘,将两块玉子板捏在手里,指节微微用力发出点声轻响,她没学过也没练过,全凭着在园子里看角儿们打玉子板,装模作样罢了。


    “这是玉子板,也叫御板,是角儿使柳活儿伴奏用的。”江瑶将那宝贝收了起来。


    方晚撇了撇嘴,她知道江瑶平日喜欢听曲儿,便多问了一句:“你这是要学艺?”


    江瑶剜了她一眼,得意的说:“上次我答应园子里的杜老板说送他一副名家玉子板来着,这可是老艺术家用过的,我姑妈托人求了好久求来的呢。”


    方晚一听很珍贵,眼露心疼:“啊,这么珍贵的物件,干嘛要送人啊?”


    江瑶敲了一下小财迷,说:“好马配好鞍,这玉子板也只有在角儿手里才起作用。”


    话音刚落,江秀娥的电话打了过来。


    江秀娥的声音传来,“瑶瑶啊,玉子板收到了吗?”


    江瑶对江秀娥千恩万谢,逗得江秀娥哈哈大笑。


    “瑶瑶。”江秀娥欲言又止。


    江瑶凝神听姑妈接下来了的话,江秀娥支支吾吾好半天才说:“瑶瑶,姑妈有个世侄今天回北京,你看我这在外地,你能去帮我接接吗?”


    合着江秀娥爽快答应讨玉子板都是有条件啊!


    “您的哪位世侄啊?”她从小跟着江秀娥长大,她的亲戚朋友都熟悉,似乎不曾记得有这么位世侄。


    江秀娥微微一笑,解释道:“哦,这是你姑父家那边的亲戚,之前移民国外了,最近想回来看看。对了,他叫顾栾。”


    江瑶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便让江秀娥将顾栾的航班信息发了过来。


    一周后,首都机场。


    江瑶裹着羽绒服围巾,在机场大厅穿行。耳机里播放着北京小曲儿,咿咿呀呀的塞满了耳朵。


    江瑶仿佛听见尖叫声由远及近,紧接着被人从背后重重的推搡了一下,接着一脚踩住了她的鞋后跟,她趔趄了两步往前倒,就在她以为脸要栽地时一道大力握住手肘,愣是把她拽住拖了回来。


    惊魂三十秒,江瑶抬眸看到陶知然的那一瞬,呆住了。魔.蝎`小`说 k.m`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