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现代言情 > 重生手册都是骗人的 > 收拾鼬鼠
    黑大猝不及防,半个身子入土为安。


    情急之下黑大连忙释放出自己保命手段,一撩衣裳,肚子骨碌碌响动,一个恶毒的惊天大臭屁喷出后窍!


    保命的家底焉能小觑,这一记积年陈屁,剧毒无比。


    ——然而这股臭气刚冒出来,就被封在土里了。


    牛牡早就防着这手,四周土层吸收毒气,显而易见地变黑,他自己安然无恙一点儿也没沾到。


    黑大见这招不奏效,大惊之下,奋力往外挣脱。


    可是这黑土转眼变得比城墙还坚硬,竟然生生将他困住!


    非但如此,毒气嘶嘶逸出,将黑大自己都熏得双眼红肿,眼泪直流。


    “哥啊,你怎么矮了……”白二晕乎乎地看黑大。


    “有人暗算咱俩!”黑大怒道,“快把我拉出来!”


    白二答应一声,赶紧走过去,猫腰拽黑大,结果闻到毒气,忍不住“呕”地一声,把肚子里那点馊泔水烂菜叶全吐了出来。


    而且一点儿没糟践,全吐黑大脑袋上了。


    两人狼狈不堪,黑大骂声不绝。


    白二赶紧上手收拾,结果脚下一紧,也被拉到土里。


    白二受了惊吓,条件反射地祭出保命手段,一撩衣裳放屁,被封在了土里……


    难兄难弟,相对流泪,做了一对儿半截入土的同命鸳鸯。


    黑大骂得更凶了。


    趁他喘息的间隙,白二开口:“哥啊,咱俩可以化原型走啊。”


    黑大转怒为喜,这是个办法啊,他怎么就忘了。


    兄弟俩将身一抖,变成三尺长的肥鼬鼠,往外一蹿——


    一只手不知从何处冒出,抓着鼬鼠的大长尾巴打了个结,将二鼠系在一处。


    紧接着,明晃晃的小刀子,晃呀晃地,在鼠尾巴上荡漾。


    黑大还待逞强,嘴硬道:“我们、我们可是蛇爷爷的兄弟,你敢动我们一根毫毛,蛇爷爷一口吞了你——”


    话音未落,忽然见刀光一亮,黑大尾巴尖凉飕飕,竟削下来一大把毛发。


    非但如此,毛发根上还带了一块皮,滴滴答答流着血呢!


    黑大马上就萎了,两个小爪子在胸前合拢乱拜,吱哇乱叫着告饶:“别别别,大人!神仙!爷爷!祖宗!您老人家有什么事儿只管吩咐小的!求爷爷饶小的一命!”


    ——乡野小怪没什么见识,遇上高人,先把自己放在孙子的位置上,告起饶来才毫无负担。


    牛牡嗯了一声,慢条斯理道:“长得真漂亮,不如……你说先吃你们哪个?”


    说着,挪了挪身体,露出身后小火炉。


    炉子上不知何时烧着一锅水,正在咕嘟咕嘟地冒泡。


    二鼠吓得尿都出来了:“祖宗爷爷饶命啊!哎哟我们俩肉臭,可不好吃!您想吃什么山珍野味,咱马上去给您打来!竹鼠!山鸡!梅花鹿!野兔子!应有尽有!我们兄弟俩天天孝敬您老!您老就把我们俩当个屁,给放了吧?”


    嘴里说着,眼珠子滴溜乱转。


    牛牡没理。


    他从容不迫地把黑大白二往水里一丢,提起来。


    二鼠哇哇大叫。


    牛牡充耳不闻。


    再一丢,再提起来。


    如是数次,二鼠真哭了。


    他们终于认识到面前的人会下死手,是不好惹的。


    牛牡甩着两个湿嗒嗒跟落汤鸡一样的鼬鼠,觉得俩人身上味儿没那么难闻了,才停下动作——依然提着尾巴,将二鼠鼻子尖儿贴着水面,问:


    “那条蛇怎么没来?”


    “我们不知……咕噜噜噜……知道知道!”


    一言不合就会变食物,二鼠心惊胆战,立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大黑蛇这几日在洞里就等着蜕皮化蛟。他隐隐也知道这一遭凶险,是以清心寡欲,潜心布置,缩头不出。


    尤其是七天前的炸雷,大黑蛇怕得很,从那天开始就缩在老巢最深处,不肯挪窝。


    就连王大娘求助,他都没露过面。


    “没人去过蛇洞?”


    牛牡听完,追问。


    既然大黑蛇不会去王家庄,他这心就放了一半。


    黑大白二连忙答:“没有没有。”


    “也没其他异象?”


    “异象……没听说过……咕噜咕噜……您老就算淹死我们俩,我们也真不知道了。”


    牛牡沉吟。


    七天前那场雷,把自己劈重生了。


    难道机缘巧合,作为警示,也给大黑蛇一线生机?


    或者,注定那蛇要死在自己手上?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客气了。


    牛牡一抖手,尾巴松开,两个鼬鼠落在地上。


    黑大白二也不敢跑,乖乖站在牛牡面前,等他发话。


    忽然黑大尾巴尖一疼,原来牛牡挤出了他一滴鲜血。


    黑大不敢怒,更不敢言,哆嗦成两棵狗尾巴草。


    牛牡舔了一口,转向白二:“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白二怯怯扬起尾巴:“您、您请……”


    牛牡也尝了他一滴血。


    话能骗人,血骗不了人。


    这两只鼬鼠血中蕴含不少血食气息,但是唯独没有人的味道。


    没吃过人,那还可以。


    于是牛牡发话:“你们可以走了。”


    黑大白二:“……嗯?”


    三双眼睛对视,二鼠不敢相信。


    虽然他俩一直叫饶命,可是这、这发落得也太轻松了吧?


    别看又是逼供又是见血的,对皮糙肉厚的妖兽来说不过小事一桩,他们怕的无非是失去精神或身体自由——要么被杀,要么被认主。


    现在这主儿既没有要杀,也没有奴役他俩,这种好事可不是天天有。


    牛牡皱了皱眉:“……没有红包压惊。”


    “不不不,谢谢爷爷,谢谢爷爷!”黑大白二赶紧跪下胡乱磕了几个头,抱头鼠窜。


    忽听牛牡喊住他俩:“稍等,你们去哪儿?”


    二鼠心里一翻个儿,马上蹿回来表忠心:“爷爷,您让咱们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


    牛牡并不想打草惊蛇——直到现在二鼠还不清楚他的身份,更不知道他干嘛来的——便简单道:“你们好自为之。”


    罚也罚过了,二妖又没吃过人,这是牛牡给他俩的一线生机。


    如果他俩回去找蛇,他就顺便把这俩宰了,如果还知道跑,放生他们也无不可。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