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权至龙正和成员们在聚餐。


    酒桌上,成员们正乐不思蜀地谈天说地。


    权至龙瞄了一眼手机,黑眸不满地半眯着,脸色不由地沉了沉。


    看来闵恩熙大概真的准备这一辈子都不给他回电话了。


    他找了她整整一天,竟然连一个交代都没有。


    崔胜弦留意到他的异样。“还在烦恩熙的事吗?”


    权至龙挫败地叹了口气,算是无声的回答。


    崔胜弦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现在的小朋友都不喜欢被管着,我们不是也是这样吗?!”


    “不过啊,说起恩熙,还真挺替她感到可惜的。其实在yg这么多练习生中,恩熙的唱功真的算厉害的级别,有很多现在线上的歌手都没有恩熙唱得好,音色也稳,呼吸也协调,又会创作。如果真的出道了的话,因为是会红的。”太阳随意地说道。


    太阳说的他又何尝不是这样想呢。


    恩熙在十九岁之前就已经做了yg四年的练习生,其实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可以出道了。


    却在临门的时候,她把所有的机会都推翻,什么都不配合;练习的时候不出现,经常联系不到人,连最终的选拨考试都不参加。


    最后,公司就以不配合公司安排与她解除了合约。


    “我以后都不管她了,她爱怎样就怎样吧。我自己的事都忙死了。”


    权至龙才刚刚说完,就接到闵恩熙的电话,对面传来了她弱弱的声音。


    “偶吧。”


    “嗯。”


    “我在警察局。”


    权至龙的声音激动地提高了几分。“什么?”


    “你快点过来好吗?他们说如果一直没有人过来保释,我要被一直关着。”闵恩熙弱弱地继续说道。


    “你又在搞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我明明是帮人家报警的,但却莫名其妙被锁起来了。”


    恩熙委屈极了,语气中还隐隐地带着一些哽咽。


    权至龙蹙起了眉心,僵硬的轮廓变得更加阴沉。


    一整天打电话找她,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现在闯祸了就知道来找他了。


    他挫败地扶了扶额间,薄唇边轻轻地蠕动了一下,却觉得无言以对。


    “你……真的……那就好,你最好在里面反省一下,你自己会不会太离谱了?!”


    恩熙是真的怕他不理她,焦急地哀求着。“偶吧,我真的害怕了。”


    “嘟嘟嘟嘟……”对面蓦然地挂了电话。


    ……


    ……


    警察局里的临时拘留所内,闵恩熙正被关在了里面。


    她看着已经挂断的手机,不可置信的大眸睁得大大的,可爱的小脸瞬间皱成了一团。


    他该不会是真的不管她吧?!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说他们也是朝夕相处了十几年啊。


    他难道忘记了以前他不在家时,她帮他收快递的恩情吗?还有垃圾分类,刷碗煮饭之类的,都是她在帮他的……


    这人怎么可以这样忘恩负义。


    民警过来没收了她的手机,然后冷冰冰地说道。“怎么样?你家人来保释你吗?”


    “警察大叔,你不是应该讲讲理吗?我是来报案的,你怎么可以把我锁起来?”闵恩熙刚刚的柔弱倏然消失,张牙舞爪地扬起了气红的小脸,两只手生气地摇着拘留所的栏杆。


    “但人家老公说你打了他老婆。”那个警察不耐烦地说道。


    她抬起了自己纤细的手臂,愤愤不平地说着。“你看我这么瘦弱,你觉得我有可能把她伤得这么重吗?”


    “但人家的老婆也是这样说的。”


    “她是被家暴的。”


    “我问过了,连被害者都说是你弄伤她的,你还有什么借口?!”


    突然,一阵背叛感充斥着她的周围。


    她还真没想过,连那女人都会这样说。


    恩熙无语极了,不由地感慨。“哇,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那你这样就相信了吗?连调查都不调查一下吗?”


    “这还有什么好调查的?现在人家要赔偿才肯罢休,不然人家要告你。”


    赔偿????


    闵恩熙怒火中烧地腾起,歇斯底里地对着外面正在做着笔录的男人吼叫着。


    “ya,你是不是男人,做了还不敢承认。还有脸要赔偿,你有种就告我,一根毛你也休想拿到。还有,你老公为什么会这么嚣张,就是因为你一直忍气吞声,你真的想死吗?这样男人你还帮着他。”


    那个脑满肥肠的男人冷哼了一声没有理她,而他旁边的女人则软弱地低下了头,不敢看她。


    民警掏了掏耳朵,一脸不耐烦地转身离开,还悠悠地嘀咕着。“真是吵死了,值个夜班都还能遇到这么多事。”


    ……


    ……


    权至龙接到她的电话后是真的生气了。


    如果他有骨气一点,他还真的打算不理她,让她接受一下教训。


    然而,当听到她柔软而颤抖的声音时,他又很没骨气地于心不忍了。


    她大概是长这么大第一次进警察局吧。


    他眉宇间深深地蹙起,僵硬的轮廓微微一沉,染上了凝重的颜色。


    “你们继续吧,我要先走了。”他沉声说道。


    “怎么了?”崔胜弦看向他。


    “恩熙那边好像又出了点问题。”


    他丢下了一句之后就急切地离开了,然后一边给律师打着电话。


    “你好,赵律师,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我这边有点事可能需要你跑一趟……”


    东咏裴和崔胜弦看着他急匆匆离开的背影,不约而同地相似一笑。


    每次都说不管,但还不是每次一有事就冲出去。


    这根本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


    ……


    夜幕中,一阵尖锐的引擎声划破了黑夜的静谧。


    权至龙开着他的豪车,一路上风风火火,用着最快的速度赶到警察局。


    因为他的身份并不适合露面,所以就直接安排律师进去警局办手续。


    而他则坐在了车内,在门口等着恩熙安然无恙地出来。


    街边的路灯洒着微弱的光,映照在他那张帅气的脸庞上。


    他坐在驾驶座上,淡然的轮廓深沉而俊气,从容而冷静地犹如毫不在意一般。


    然而,他那只随意放在大腿上的手,一敲一敲的手指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当闵恩熙看到了权至龙相熟的律师赶到警局的时候,她简直觉得权至龙像天使一般。


    最后,在经过律师与当事人一阵的周旋后,她终于是被释放了出来。


    闵恩熙跟在律师的身后离开了警察局,当看了权至龙的车就停在警察局门口时,整颗悬着的心似乎瞬间放松了下来,就犹如一只失去方向的小船终于找到了港湾一般。


    原本以为他只是派了律师来,没想到他本人也亲自过来了。


    她大步地跑了过去,明亮的小脸兴奋地染上了些许的笑意。


    她打开了副驾驶的大门,正准备坐进去。


    然而,却被他冷声制止了。“坐后座去。”他黑着脸,冷冷地瞪着她。


    闵恩熙自知理亏,便也识趣地收起笑容,然后悻悻地坐到后座去。


    赵律师也随后跟着上了车。


    “怎么样了?”权至龙沉声问道。


    “恩熙被指控伤人。但对方似乎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警察也懒得管,所以说是赔偿就好,接下来我会看着办的。”


    在后座的恩熙一听到,就探出了她的小脑袋,水汪汪的大眸看向一本正经的赵律师,一脸不满地纠正着。“我真的没有伤人。”


    “但是,对方非常明确地说那女人脸上和身上的伤都是你弄的。”


    “我和她明明就不认识,我为什么要伤她呢?”


    赵律师顿了顿,然后又问道。“那如果不认识的话,你为什么和她一起来警察局?”


    “她被家暴了,那些伤是她老公弄的。”


    “但现在连受害人都指控是你弄的。”


    “他根本就是敲诈的,我们不可以妥协,一分钱都不能赔给他……”


    “闵恩熙,你会不会太离谱了,你无论怎么玩,都不该玩到警察局里去吧?!”一直沉默的权至龙终于发话,他狠狠地瞪了恩熙一眼,打断了她的话。


    “我哪有玩啊……”恩熙的声音随着他狠厉的眼色渐渐变得小声。


    “你给我闭嘴,我现在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闵恩熙默默地抿了抿唇瓣,委屈的大眸水汪汪地盯着他,眸光中充满着不满的指控。


    刚刚竟然还觉得他像天使,肯定是她想太多了,这男人根本就是个大麻烦。


    还有,她刚刚打电话给他,是说着这么重要的事,他竟然就这样挂了电话。


    而且还来得这么晚,害她害怕了这么久。


    真是可恶。


    闵恩熙在心里默默地挑着他的毛病,然后决心要牢牢地记住。


    权至龙淡淡地看向旁边的赵律师。“那就赔偿吧,我想尽快结束这件事。”


    “嗯,我知道了。”


    “不好意思,今晚辛苦你了。我顺路送你回去吧。”


    “没关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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