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Chapter61“什么?……
“什么?你要帮郁洸做事?”
王三柱得知郁桥和郁洸的谈判后,一惊一乍的,表示非常不能理解。
“你脑子瓦特了?他什么人你忘了吗?为什么非要给他卖命?”
郁桥正在给咖啡拉花,本来想拉朵枫叶的,好几杯了,一直没有成功。
他把几杯咖啡端到三柱面前。
“什么叫卖命?我和他这叫共赢。”
“赢在哪儿?”
“五个点的分红。”
“你就不怕他诈你吗!”
郁桥风轻云淡的:“放心,我又不是傻子。再说了,这事儿不复杂。”
郁洸最近在谈一个项目,这个项目挺大的,耗资几十个亿,奈何最大的合作方迟迟不松口。
之所以想到让郁桥帮忙,是因为合作方的妹妹,是郁桥的狂热粉。
对,就是那部《重生之霸道总裁狠狠爱》闹的。
不能说郁桥的加入能一定让郁洸的计划成功,但会增加很大的概率,因为合作方是个顶级妹控,一直对妹妹有求必应。
“咦,该不会是让你牺牲色相,卖身给人家千金小姐吧?”三柱胆战心惊的。
这话也没什么问题,郁洸就是存了这种心思,只要能达到目的,郁桥最好能把自己贡献给合作方的千金。
不过身体卖不卖的,决定权在郁桥,他又不是傻子,赚个钱还能分不清主次?
然而王三柱这话恰巧被经过的某人听见了,他外出了一趟,刚回来,穿着贴合身材的定制衬衫和黑西装,身上似有冬日暖阳跳跃,惹眼得很,让郁桥忍不住瞟了好几次。
秦序正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脱外套时似有似无地瞥了郁桥一眼。
于是二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
不知是不是郁桥的错觉,秦序俊逸的眉目有些刻意压低的凛冽。
郁桥:“……”
朕应该解释一下,对吧?不然朕的一世英名就在那个男人的心中嗖的一下荡然无存了。
谁知他才要开口,那个男人就上楼了,削瘦挺拔的背影凉嗖嗖的。
郁桥:“……”
王三柱全然没意识到什么,还在逼问郁桥:“你倒是说话啊,你该不会真的为了钱,什么事都愿意做吧?”
“……”郁桥默了默,指着桌上的几杯咖啡,“喝掉,不许浪费。不然扣工资。”
王三柱:“?”
郁桥端着唯一一杯拉成功的咖啡,上楼了,留王三柱独自一人面对一杯又一杯的失败品。
三柱想哭:“你小子把我当鬼子整我吧?喝完这些,我今晚还能睡吗?”
郁桥端着咖啡走进书房时,看见秦序正戴着耳机看电脑视频,姿态慵懒,眉目恹恹的。
他走了过去,才发现这个男人正在看的是他演的那部网络短剧。
而且,很尴尬,此刻的剧情正好发展到男女主的一场吻戏。
这剧是郁桥演的没错,但他到底是古人,没有现代人那么开放,看见这一幕,自己都脸红耳赤了。
然而秦序看得波澜不惊,甚至脸色好像变得更冷漠了。
过了这段剧情后,秦序暂停视频,缓缓看向郁桥,似笑非笑,对郁桥发表高度评价:“你很敬业。”
“……”郁桥说,“你怎么不夸我演技好?”
秦序双手交叉十指,点头:“是挺好的,看得出来,你很投入。”
“那是。”
“嘴巴都亲麻了吧?”
“……”
郁桥坐到对面,自己把那杯咖啡闷了,一抬头,看见秦序还压着眸子盯着他,眸里阴阴的,要吃了他似的。
突然闻到一屋子醋味儿是怎么回事?酸死了。
他见到的上一个那么喜欢吃醋、那么擅长酿醋的,还是那个年纪轻轻就位极人臣,可又不太爱江山,只爱摆弄江山宝座上的人的那个男人。
郁桥用嘴唇舔了舔嘴角的奶泡。
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让对面的男人眸子沉了沉,似有阴暗的火焰在眸底跳跃。
“假的,借位的。”郁桥淡淡道。
他心里和自己说,朕可不是在解释,朕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秦序却怔了怔,眉间的凝霜渐渐消融,嘴角好像略微弯起了一点点弧度,目光微垂,落在郁桥手中的咖啡上。
“好喝吗?”他问。
“还行。”郁桥咂了咂舌,“就是有点苦,糖没放够。”
“我也想喝。”
郁桥看了眼杯子里的最后一口拿铁,半开玩笑地推了过去:“喝吧,能和朕同饮一杯,是你的福气。”
这话说的挺恶心的,但凡换个人,又要吐槽他皇帝病犯了。
郁桥的确又犯皇帝病了,不过这回他是故意的。
郁桥托着下巴,眼睛发亮地看着秦序,心里非常期待秦序的反应,就像从前他每次故意招惹秦津舟,然后期待秦津舟能生气、失态和愤怒一样。
出乎他的意料,秦序的情绪太稳定了,只说了一句:“我不喝别人喝过的东西。”
“嗷。那没办法了。”郁桥既假的失望,也是真的失望。
他捧起杯子,把最后一口咖啡喝尽,然后起身离去。
他收拾了一下,要出门。
本来还是三柱开车送他去,但他手头上又有别的事儿,实在抽不开身。
于是,郁桥又蹭上了懂事车,前往今晚的名利场。
那是一场举办在豪华游轮上的奢靡聚会,登上游轮,所见之处,皆是纸醉金迷的铜臭味。
郁桥捏着酒杯到处闲逛,一路上啧啧称奇:“还是有钱好啊,有钱才能先享受世界。”
系统上线:“陛下,这地方你不该来的。”
“朕知道。”
“知道你还来?郁洸把你引来这里,什么交易,都是诓你的。你就不怕今晚过后,永远都下不了这艘游轮吗?”
郁桥抿了口酒,笑而不语。
这时,郁洸来了,西装革履的,还挺正式,身边跟了几个亲信,看上去好像真的是来这里谈生意的。
“二弟,你来了。”
郁桥左右看了看:“你说的那位千金小姐呢?”
“她……你跟我来吧。”
郁洸带着郁桥来到一个舞厅,这里空间封闭,灯光昏暗,许多身影交缠在一起,说是跳舞,耳鬓厮磨的,动作大胆,不堪入目。
郁桥微微蹙了蹙眉,生理有些不适。
“二弟,人在那儿。”
郁洸的合作方老总正在舞池里搂着艳女在跳舞,好一会儿才上来。
郁洸提醒他:“他是廖总,别看玩得挺浪,人挺好的。”
“人好为什么不答应和你合作?”
“做生意难免瞻前顾后,我和他的合作已经推进了一半,总体算顺利,但他还是有顾虑,所以一直没有和我敲定合同。”
郁洸拍了拍郁桥:“好弟弟,待会儿表现好一点儿,事成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的。”
说话间,廖总过来了。
郁洸上前和他握手,二人来回奉承了几句。
接着,廖总的目光落到了郁桥的脸上:“这位想必就是最近大红大紫的郁大明星吧?”
郁洸抢着回答:“是他是他,他是我弟弟。”
廖总上下打量郁桥,点头:“郁二少看上去的确是块红的料。”
郁桥看向郁洸,用眼神问他:说好的想见我的是千金小姐,人呢?
郁洸倾身在他耳边悄悄地说:“廖小姐有事还没有到,你先和我一起把廖总伺候开心了。”
郁桥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郁洸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和廖总说:“廖总,我们出去聊吧。”
出了舞厅,郁洸带着廖总去了桑拿室。
郁桥没有进去,郁洸倒也没有强求,可能他们聊的的确是生意上的事,他派不上用场吧。
郁桥百无聊赖地到处走了走,不经意间来到甲板上。
今晚的天很好看,夜风的也不冷,但是环境挺吵的。
不因别的,这是个露天小型赌场。
郁桥好歹也是当了几十年的皇帝,见过的世面不比任何人少,对赌博这档子事略有了解,好学如他,想看看现代赌博是什么玩法。
于是他在附近站了一会儿,观察赌桌上的每一个人,荷官、赌客、侍应生、陪酒倌儿,直到郁洸的电话打过来,他才回去。
很巧,郁洸和廖总从桑拿房谈完生意出来后,去了赌场。
不过去的不是甲板上的露天赌场,而是地下的大型赌场。
三个人上了牌桌。
上牌桌之前,郁洸对郁桥说:“等下把他哄高兴点儿。”
“怎么哄?我可不会赌。”
“不会赌就嘴巴放甜点儿,陪酒主动点儿。总之,拿出你平时的本事。”
平时的本事?
什么本事?
郁桥笑眯眯:“好的,大哥放心。”
郁洸满意地点了点头。
上牌桌后,郁洸和廖总开赌了。
郁桥手里也有牌,但只是走过过场,每次都是一副“啊,我的牌好烂啊”,“啊,我不知道怎么出牌”的傻白甜表情。
傻白甜傻白甜,重点在甜。
他自己的牌不要紧,深刻地记着要把廖总哄得舒舒服服的任务。
“啊~廖总的手气真好。”
“啊~廖总出牌好厉害啊。”
“啊~廖总又赢了,廖总难道是赌神吗?”
“啊~廖总喝酒。”
递出去的酒杯被廖总自己摁住了,他放下牌,对郁桥说:“小哥们儿,我不喜欢娘炮,谢谢。”
郁桥:“……”
郁洸:“……”
郁桥看向郁洸,微笑:嗨咯?
郁洸扶额:我没说过他有好这口。
既然都这么说了,那郁桥就开摆了。
也不知怎么的,接下来的几把,廖总手气不佳,几乎输光的所有的筹码,脸色难看极了。
郁洸连忙安慰他:“廖总别急,你之前赢了那么多,其他人肯定也沾到了你的福运,难免也要春风得意两把。再来,下一把肯定是你的。”
廖总之前赢了那么多局,这次骤然体会到输的滋味,就很服气,于是眼都不眨一下,直接砸了一千万进去,
但是很不幸,廖总这把的牌还是欠火候,他也急功近利,几次出牌都很激进。
眼见着就要输了,廖总气火攻心,酒杯都被他的手背给掀倒了,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去,拿走了一张黑桃K,推了出去,中指指尖在牌面上敲了敲。
周围响起笑声。
因为这是一张很莫名其妙的牌,也不符合廖总的作风。
廖总看向郁桥,一脸迷惑。
郁桥一改之前傻白甜的样子,帮他把所有的牌都扣在了桌面上,眉眼倨傲,漫不经心道:“廖总,想碰一碰我的好彩头吗?”
廖总愣住。
郁洸在一旁看得皱眉。
然而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整张牌桌十几号富豪算是开大眼了。
荷官发牌,郁桥接牌。
他拿到的每一张牌都未必是最好的,但是他好像会读心术似的,能算准每个人会怎么出牌,何时出什么牌,再通过精密的心算,推出对自己最有利的牌。
天上不会掉馅饼,但是可以自己做馅饼。
利滚利滚利,当郁桥算出最后一张大王即将落在谁手中的时候,所有人已经失去了出牌的机会。
富豪们的筹码轰然倒塌,像大河归东,泥沙沉海,最终变魔法般的变成了郁桥的金山。
当然,他不是最后的赢家,廖总才是。
廖总也是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跟着郁桥,居然躺赢了。
一瞬间,他看着郁桥的眼神都变了,目光先是在郁桥俊美无瑕的侧脸转了几圈,然后下移,对他完美的身材流连忘返。
露出的脖颈是美玉,藏起来的肌肤是仙品。
尤其是空荡荡的衬衣之下,那若隐若现的细腰。
这样的男人,娇滴滴地贴上来不值钱,像皇帝一样傲慢地端着才是人间尤物。
“二少好彩头。”
廖总开始对郁桥主动热络起来了,倒是忘了原来谁该哄谁来着。
“二少,喝一杯庆祝一下吗?”
说着,廖总给了郁洸一个眼神。
郁洸立刻让侍应生上酒。
赌桌上的切场很快速,输光了筹码的赌客心不甘情不愿地下了桌,便立刻有新的赌客上来。
于是,赌注重启,荷官重*新发牌。
这里没有时间,只有欲望和没有实现的欲望。
郁桥的面前多了杯威士忌,和廖总是同一款。
郁桥貌似不太爱这种玩意儿,也有可能是赌嗨了,全称盯着荷官手里的牌。
“廖总,小妖在你手里?”
“是。”
“一千万少了点,廖总想加码吗?”
这时候,旁边一个老赌客听见他们的对话,哀嚎着说:“你们停手吧,你们再赢,我老婆都要输给你们了。”
郁桥端起威士忌,喝了一口,冷嘲道:“要你老婆干嘛?你来爷面前脱个衣服卖个艺,不精彩吗?”
老赌客的脸色顿时涨得通红。
廖总爽朗大大笑,端起酒杯,和郁桥的杯子碰了一下。
不久后,酒杯见底了,侍应生很上道地过来续杯。
郁桥却晃了晃手:“不喝了不喝了,我酒量有点差,头晕。”
廖总看向郁洸。
郁洸勾了下唇,说:“既然如此,廖总,这把结束后,我们就不玩了吧。”
廖总点头:“行。今晚也赢够了。”
离开牌桌的时候,郁桥摇摇晃晃的,需要郁洸和廖总同时扶着才能勉强走路。
廖总笑眯眯:“二少酒量还得练啊。”
郁洸:“是是是。”
“既然这么醉了,不如今晚在这儿休息吧。”
郁洸:“我也是这么想的。”
*
同一艘游轮上,某个隐秘的地方。
“秦总,人进去了,要跟着吗?”
秦序指间夹了一张黑桃K,漫不经心:“随他玩儿。”
“是。”
第62章 Chapter62原来……
原来搀扶郁桥的有两双手,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双手。
沉重的金色大门打开又合上,隔绝了外部的一切声音。
郁桥被推倒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姓廖的男人心猿意马,上手摸了一把他的脸。
好一张勾人犯罪的脸。
这样的尤物,就该被征服。
廖总还想继续的,但他身体不太得劲儿,脑袋有些晕眩。
这种情况从离开赌场时就发作了,但他没有怀疑过这个有什么猫腻,只觉得是今晚喝多了酒,多少有些不适,很正常。
他站直身体,往浴室而去,想着等下一定要好好表现自己的雄风。
难得今天遇到了一个人间尤物,他一定要好好享用。
这种蠢蠢欲动的欲望,早在舞厅里,他看见郁桥的第一眼就产生了。
廖总有些激动地走到浴室门口时,背影猛地摇晃了一下,然后像被电住了似的站在那儿僵直着不动。
过了一会儿,他有意识地扶住浴室门把手,结果还是倒向了地上。
廖总开始发热,整个人都要起火似的,开始打滚、呻吟、撕扯衣服,全然没有在外面赌博时的意气风发。
期间他好像意识挣扎了一下,想要喊“救我”,眼睛努力睁大时,骤然看见一个人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微弯,像是很喜欢看他这么一个丑态百出的样子。
“你……”
郁桥清澈地眨了眨眼,打招呼:“嗨咯,廖总,酒,好喝吗?”
姓廖的瞳孔剧缩,用仅存的一丝意志,想起了在赌场的那杯酒。
郁桥当时就喝了一杯酒,是他和郁洸串通好提前让人准备的。
但问题是,郁桥怎么会知道那杯酒有问题?
更关键是的是,郁桥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地调换了酒杯的?
喝完酒以后,还佯装自己中招,削弱他和郁洸的警惕,让他们误以为他这是药发的样子。
“你、你……”
郁桥蹲了下来,特别善良地问:“我怎么了?”
姓廖的自然回答不了,他已经失去任何作为人的能力去向外界求救,他太难受了,时而蜷着身体虚弱地呻吟,时而拉扯自己的衣服,把自己脱了个精光。
郁桥嫌恶地退后了几步,然后开始在这个非常大、装潢豪华的私人房间里走来走去。
他也是散步消食,格外喜欢那几棵在室内种的大绿植。
消完食,也累了,发现这房间还有挺多的娱乐设施的。
有棋牌室,影音室和电子游戏房。
郁桥玩心大起,选择去游戏房放松一下。
“昂?这游戏怎么玩?”
“好真啊,隔着屏幕也能打到朕的样子?”
“不行,朕有点头晕。”
许久没说话的系统幽幽道:“这是一款3D游戏。你得戴3d眼镜才能收放自如地观看虚拟视频。”
“学到了学到了。”
游戏房设施应有尽有,郁桥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3D眼镜,戴上后,面对真的不能再真,仿佛身临其境的游戏,他爽飞了,一玩就控制不了,直到天亮才从游戏房出来。
廖总还躺在地上,浑身赤果,闭着眼睛,一张脸酡红得厉害。
郁桥觉得辣眼睛,走去落地窗前看了一眼。
外头天色已经蒙蒙亮。
郁桥伸了个懒腰,然后对地上的廖总挥了挥手:“走了廖总,感谢款待。”
众所周知,枫钰帝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临走前,他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才开门扬长而去。
期间路过某棵大绿植,他竟很认真地向它打招呼。
“哈咯,辛苦你一晚上工作,再见。”
天彻底大亮时,游轮靠岸。
郁桥下了船,懂事车自然不见了,或许自己遛回家了,也或许不知道自己把自己开去了哪儿,总之,他一个人沿着道路走,运气特别好的来到了一个早市。
这里进进出出的都是普通民众,而且都是爹妈的岁数,几乎没有年轻面孔,所以并没有人认出郁桥。
郁桥特别享受这种状态,插着兜兜进了一家早餐店,吃了一顿饱饱的早餐,然后转进了一家奶茶店。
太早了,根本没有顾客,这玩意儿老年人也不爱喝,所以老板闲得在呼呼大睡。
郁桥一进去,他醒过来,吐槽:“现在还有这么早起的年轻人,真励志。”
郁桥指着菜单点了一款奶茶,补充说:“三分糖。”
老板打了个哈欠,敷衍:“好嘞。”
结果最后郁桥拿到的奶茶并不好喝,说是三分糖,甜度有全糖那么甜。
老板狡辩:“我是做的三分糖,只是你不爱吃甜,所以对甜度特别敏感。”
好像特别有道理,就是说什么也不肯给郁桥退钱,或者新做一杯。
郁桥喝到不好喝的奶茶,心情大打折扣,拿着奶茶走出店面。
任他怎么也想不到,出了早市,…懂事车竟然就在不远处等着他。
属实有点高调。
懂事车还自己摁喇叭,催促郁桥上车。
成精了?
郁桥拿着奶茶快速上车,系安全带的时候隐隐察觉发现哪里不太对。
一扭头,就看见秦序正左手肘部抵着车窗,手指支着脑袋,眉目甚是慵懒地看着他。
郁桥:“……”
他自然知道秦序神通广大,万万没想到他去哪儿,秦序都能猜到。
他甚至怀疑,秦序是不是在他身上安装了定位器?
可他没有证据。
秦序盯着郁桥打了一通宵游戏而颇为疲惫脸,微微皱眉,说:“玩得很开心?”
郁桥吐舌:“嗯,游戏太好玩了。”
“奶茶不好喝?”
“不好喝,太甜了。”郁桥忍不住抱怨,“可店老板非说他按标准做的。”
秦序挑了挑眉:“我尝尝。”
郁桥顺手把奶茶递了过去。
秦序跟残废了似的,竟然就着郁桥的手,含住了吸管。
郁桥石化,呆滞住了。
此时此刻,他脑袋里360度立体环绕着一句话:“我不喝别人喝过的东西。”
姓秦的,你……
大清晨的,天气寒冷,郁桥涨红了脸。
秦序松开吸管后,心情甚好地看着郁桥的反应,勾唇玩味调侃:“你的脸发烧了吗?”
郁桥木木地回答:“冻的。”
“车内温度24度。”
“……”
姓秦的,你……给朕等着!
第63章 Chapter63游轮……
游轮上。
郁洸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也该去给廖总贺一贺喜了。
在去之前,他和郁良通了一个视频电话,也文字聊天了许久。
郁良目前还在医院,可以说,这次为了能彻底得到莫鸣深的心,他费了大力气,也对自己下了狠手。
好在,结果如他所愿,莫鸣深的心已经完全在他那里了,且就在昨天向他求婚了。
郁洸把游轮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他,郁良原本有些虚弱的,一听到这个好消息,竟高兴地坐了起来,精神头好了不止百倍。
果然,只要是原著主角受的噩耗,那就是治愈他、让他身心俱爽的良药。
“哥,谢谢你,你真的是太聪明了。”
郁洸笑说:“不,你更聪明,是你提醒了我,直接派人把他弄死在那里,可能会引来一系列的麻烦,而那个姓廖的刚好有那方面的癖好,我们完全可以一石二鸟。”
谈生意是真,借刀杀人更真。
廖总的确是郁洸的意向合作方老总,不过郁洸看中的不是他的身份,而是他的某种“手段”。
据说,廖总有一些小癖好,特别钟爱一些年轻的男孩子,一旦看中猎物,就趁机接近,想办法带上自己的床,使用各种极限“手段”满足自己的兽欲。
不夸张地说,但凡被他玩过的,哪怕只是一个晚上,也是遍体鳞伤的下场,进icu更是家常便饭。
甚至,听说他还玩死过人。
郁洸起初的计划并不是这样的。
他一开始是想直接买凶杀人,可郁良启发了他,告诉他,亲手杀人以后可能会引来一系列的麻烦。
倒不如,借别人的刀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正巧,廖总是个人物。
郁良提醒他,把郁桥献给廖总,既可以讨廖总欢心,促成生意合作,也可以借廖总折磨郁桥。
郁桥要是命不好,经不起折腾,一下子就一命呜呼了,那杀人的也是姓廖的,和他郁洸没有任何关系。
郁桥要是命好,耐玩,那也无妨,总之也少不得他苦头吃。
更何况,郁洸在廖总的房间里偷偷放了微型摄像机,房间里所有精彩的一切都可以悄悄地录制下来,等他哪天把郁桥在床上被老男人玩弄的视频抖落出去,郁桥身败名裂只在一瞬间。
郁洸来到廖总的门外。
摁门铃前,他问自己的心腹:“今早人出来了吗?”
“人还没有出来,但是廖总的两个亲信进去了。”
郁洸点头:“看来廖总玩得很尽兴,你们准备好早餐,一定要丰盛,知道吗?”
“是。”
“哦对了,”他突然压低声音,“等下趁人不注意,把微型摄像机收回来。”
“好的。”
本来偷偷安装微型监控头要方便得很,能够实时监控到房内的画面。
可惜这艘游轮的主人为了保护客人的人身安全,在游轮上安装了防监控的智能系统。
郁洸还没有本事和游轮主人打交道,只能采用最原始的办法,即使用非联网摄像机,趁人不备时放在里面不起眼的地方。
麻是麻烦了点儿,偷偷放的时候要担惊受怕,取的时候也要万般小心,但结果能取他所愿就好。
郁洸整理了一下西装,露出微笑,摁响门铃。
他奉承的话都想好了,门一开,是廖总的一个亲信。
“廖总昨晚睡得如何?”他问对方。
谁知,对方脸色阴沉:“托郁大少的福,非常不好。”
郁洸敛起笑容,预感不太妙,拔腿走进房间。
然后就看到房间内的陈置摆设整整齐齐的,那些个用来帮助廖总大展雄风的道具,一样也没动,都原封不动地躺在柜子里或者挂在墙上。
难道廖总昨晚没有对郁桥下手?
不可能,这姓廖的压根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郁洸心里越发得惴惴不安,因为他发现,进房间到现在,他既没有见到廖总,也没有见到郁桥。
人呢?
他问廖总的两个亲信:“廖总他人呢?”
其中一人突然关上了门,另一人则从一棵绿植后面掏出一个小玩意儿。
一瞬间,郁洸的血液倒流,脑子轰的炸开了。
“郁大少。”拿微型摄像机的亲信冷笑,“可以解释一下,这是什么东西吗?”
郁洸体内发冷,但面上佯装不解:“这……你们不会怀疑是我放的吧?”
“难道不是吗?”
郁洸装出气笑了的神情:“我为什么要设计廖总?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两个亲信对视了一眼。
“好。”关门的亲信突然开口,“郁大少承不承认都无妨。不过,你既然这么关心昨晚廖总睡得如何,不如……一起来看看你弟弟干的好事吧。”
郁洸心里不妙的感觉达到了顶峰。
难道,郁桥没有被迷晕过去?
不可能,那杯下了药的酒,他亲眼看见郁桥喝下了,而且不久就药性发作。
怀着忐忑不安和狐疑不解的心,郁洸看到了微型摄像机所拍摄到的画面。
不可思议。
非常不可思议。
郁洸看完后,整个人都懵住了。
怎么会这样?郁桥他居然没事?出事的反而是廖总。
而且,廖总那样丑态百出的样子,竟然就这么被赤裸裸地录了下来。
郁洸慌了,额头不断冒汗,解释道:“这不关我的事,我明明看见那杯下了药的酒被郁桥亲口喝下去了。”
廖总的两个亲信同时露出冷冷的微笑。
“郁大少,我们廖总吩咐我们说,那杯酒味道还不错,想请你也喝一杯。”
郁洸心里大叫不妙。“你们想做什么?”
双臂骤然被一个人反扭在身后,他当场跪了下去,不得抵抗。
他脸色大变,抬头喝道:“你们想敢动我?我可是郁家大少爷。”
“郁家大少爷?我们廖总像你这么大的时候,A市黑白两道就已经没几个人敢惹他了。”
这话说得有没有水分,郁洸不知道,因为他和那个姓廖的不是一代人。
但他又清楚,那个男人确实有涉黑的关系,不然他也不会在玩出人命后还能依然每天那么逍遥快活。
郁洸咬紧牙关,骂道:“我警告你们,你们要是敢动我一下,我们郁家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哦对了,知道我弟弟郁良的未婚夫是谁吗?他可是莫鸣深,莫氏集团总裁。”
“莫氏集团总裁?”
浴室大门轰然打开,廖总从里面裹着浴巾走了出来,面色尚且虚弱,一双眼睛却阴险狠毒。
他一脚把郁洸踹翻在地上,冷笑:“莫鸣深的确是个厉害人物,你们郁家攀上他,也是废了不少本事吧?但是莫总知道你对你那个假弟弟有非分之想的事情吗?”
郁洸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气急败坏:“姓廖的,我对我弟弟有没有非分之想关你屁事,我警告你,立刻放我出去,不然……”
廖总给了亲信一个眼神。
下一刻,郁洸被灌了一肚子的酒。
廖总又说:“用绳子把他绑起来。”
这番折腾下来,郁洸已经颓败不堪了,眼神开始迷蒙了起来。
廖总把手伸进他兜里,掏出他的手机。
郁洸咒骂:“你他妈想干什么?”
“你肯定希望你的假弟弟来救你吧?”
“什么?你?”
“你放心。我知道郁大少好面子,我肯定不会把你这个样子拍下来发给他的。”
廖总打开郁洸手机上最常用的聊天软件,一眼看到被置顶的郁良。
打开聊天框,他看到这样一段最新的聊天记录。
——郁洸:我要去看看廖总有没有醒,不出意外的话,郁桥已经半死不活了。
——阿良:嗯嗯,到时候你一定要把他的样子拍给我看哦
——郁洸:我都录下来了,回头把底片给你,你看个够
——郁良:[思考]如果把那些视频公布到网上,我都不敢相信网友会有多兴奋
——郁洸:你喜欢的话,我们今天就把视频发出去
——郁良:可是大哥你的生意怎么办?这会得罪人的。
——郁洸:只要你开心,损失一桩生意又如何?
——阿良:万一廖总对你打击报复呢?
——郁洸:怕他?我郁洸是吃素的吗?
——阿良:[乖巧点头jpg.]
——阿良:就算他打击报复也没用,有我为你撑腰,我让鸣深整死他
——郁洸:好了我到机场了,回聊。
几分钟后,郁良又发来一条信息。
——阿良:可恶,我真的好想去现场亲眼看看二哥被“疼爱”以后的样子,可惜我不在现场[叹气]
郁洸没有回,因为他已经被控制了。
廖总差点把手机捏破:“敢算计我,郁洸,你可真是活腻了。”
他转身坐到沙发上。“既然阿良这么想要到现场观看,那我就盛情邀请他来吧。”
因为药效的发作,郁洸在地上扭来扭曲,痛苦不堪,他眼睁睁看着廖总给郁良发消息。
——郁洸:你想到现在亲眼看?好呀。
——郁洸:可精彩了,你一定会满意的
郁良回消息。
——阿良:真的吗?可我去不了
——郁洸:那可真遗憾,这一幕将让你终身难忘
——阿良:大哥可以给我拍个照或者发个视频吗?
——郁洸:不方便,廖总在呢。你亲眼见了才有趣
——阿良:心动了
——郁洸:廖总说邀请你来,他可以让你看实况
——阿良:咦,好恶心啊
——郁洸:不想看
——阿良:怎么可能?如果可以的话。我要现场直播!!!
医院。
郁良兴奋死了。
尽管他身上还有车祸的伤,但他一定要去现场看到郁桥被玩弄侮辱的样子。
他召唤出系统:“413,我要改剧本。”
413号系统:“宿主想怎么改?”
“我要让郁桥被强*的实况全网直播出去,你看看剧情怎么设计比较合理?”
413号系统:“……非得直播吗?离开直播,你会死吗?”
郁良被气得伤口疼:“你再说一遍!!”
第64章 Chapter64郁良住个……
郁良住个院,本来众星捧月的,郁夫人和莫鸣深都在病床前对他不离不弃。
但他动了动手指头,用“笔”修改了下剧本,这两人立马因为有事而离开了。
于是郁良出院出得悄无声息,并且,在医院时虚弱不堪的样子也不复,健步如飞,好着呢。
他快马加鞭来到聚会的游轮,到达指定房间。
进去前,他问413号系统:“记者都在赶来的路上了吗?”
系统回答说:“嗯,快到了。按照你写的剧情,他们会得到‘独家消息’,迅速赶往秘密地点捉.奸,并把捉.奸现场的画面直播出去。”
它补充说:“为了增加戏剧性,廖总的老婆也会到达现场,这样原著主角受为了翻身而攀附权贵,破坏别人家庭,厚颜无耻做别人的男小三的黑点就永远洗不清了。”
郁良满意地点了点头。
系统不解:“我记得,这个桥段在原著里有类似了,但是结果是你这个恶毒反派自食恶果,现如今,你怎么又延用了这个梗?就不怕重蹈覆辙吗?”
它一提到这个,郁良就来气。
在原著《莫少的秘密情人》里,的确有类似这样的桥段,内容设定是这样的。
说当时还是恶毒反派的“郁良”,为了得到主角攻莫鸣深,故意设计陷害主角受“郁桥”。
在一场聚会上,他恶意下药迷晕“郁桥”,然后让□□歹徒对他实施侵犯。
同时,他又经过一系列别有用心的手段,故意让莫鸣深撞见这一幕。
不仅如此,他还通知一群记者闯入现场房间,将原著主角受“郁桥”和男人通.奸的画面大曝天下。
这是恶毒反派“郁良”的计谋,但真实情况当然不可能这么发展。
古早典型霸总文里,哪有真的被强*的主角受?10本小说里有9.5本都是洁男,剩下0.5本,主角受误以为自己不洁,但后续反转基本都是自己的第一次原来是主角攻的。
所以接下来的发展变成了这个样子,即便恶毒反派“郁良”怎么筹谋算计,可阴差阳错,最后和被下药的主角受颠鸾倒凤的人变成了主角攻莫鸣深。
这是失败点一。
失败点二,得知消息的记者赶赴现场,把莫鸣深和主角受那什么的画面给直播出去了。
当然,没有露点。
于是反派“郁良”的这波操作,最后不仅没破坏主角攻和主角受的关系,还助力他们的感情更上一层楼,并且,让网友们更加相信他们是真爱,更加喜欢磕他们的糖。
反派“郁良”用尽心机,没能如愿也就算了,事后主角攻还查出了元凶是他,立马对他进行了一系列的打击报复。
总之,反派最后自食恶果。
所以现如今,穿书郁良想到那个桥段,就很生气。
一来气他的原主是个废物,二来气原著作者偏心。
对于系统说的,他如今延用类似的手段,怕不怕重蹈覆辙,他冷冷一笑。
“现在我是作者,我想谁死就谁死,看谁还能来救他。”
系统提醒他:“可你别忘了,前几次,原著主角受都好像不太受你的剧本操控。”
郁良沉默片刻,心里的确忐忑了几秒钟。
但他转念一想,在原著里,主角受有莫鸣深这个金手指最后为他解围,现在的郁桥有吗?
莫鸣深现在已经是他的了。
更何况,郁洸已经确认过,计划已经成功了,所以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办法改变他设定的剧情走向。
系统嘀咕:“所以,你和原著里的恶毒反派有什么区别?”
“没区别啊。”郁良大方承认,“就算有,那也是一个成功的反派和一个失败的反派的区别。”
系统不吭声。
郁良冷嗤:“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主角根本干不出这种事,对吗?”
系统默认。
郁良又道:“那是因为你站在的是原著主角受的立场,你们代入的是他的角色,所以你们觉得他是无辜的。但如今不同了,没有人是天生的主角,现在的读者可没有从前那么蠢,他们终于觉醒过来,开始代入配角的视角,同情曾经的我多么的凄惨。”
“再说了,原来的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成为主角攻受感情戏里play的一环?他们HE,我也是人,凭什么我就下场凄惨、死不足惜?”
系统默了默,问:“所以你才这么恨主角受?”
“我难道不该恨吗?”
“可是你的悲剧,不止是主角受一个人的罪,主角攻也有罪吧?你为什么不恨他?”
郁良噎了一下。
系统评价了一句:“你可真觉醒啊。”
说完,下线了,留下郁良一个人在原地无能狂怒。
郁良被系统气得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才平复心情,然后面带微笑,摁响了房门的大铃。
不一会儿,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应该就是廖总的亲信,亲自给他开门。
郁良彬彬有礼道:“你好,我是郁家二少爷,我大哥邀请我来的。”
“郁大少和廖总等你很久了,请进吧。”
郁良遏制着激动的心情,面色不显地走了进去。
一路上,他隐约听到有男人发出呻吟和惨叫声。
越听,他的嘴角越难压。
“413,记者进来直播的时候,我不能在现场,你控制好他们,等我撤了,你再让他们进来。”
系统回应:“我设定的是十五分钟后,你自己把握好时间。”
“嗯。”
系统又说:“有一个问题。”
“你说。”
“等下记者进来直播,你是走了,郁洸怎么全身而退?”
“管他呢。”
“你就不怕廖总对付郁洸和郁家吗?”
郁良勾唇,洋洋得意:“有莫鸣深在,我怕什么?再不济,我不是还有你吗?”
随便改改剧本的事儿。
在这个穿书文世界里,一切随他操控,一切皆有利于他。
*
郁良被人引着前往卧室,即将进门时,他倏地隐隐感觉到哪里不太对劲儿,但具体又说不上来。
直到一脚踏了进去,还没看清眼前的光景,脖子陡然被掐住,紧接着,一杯烈酒杯怼了上来,粗鲁地灌进他的嘴里。
“呜呜呜——”
喝完后,禁锢他的魔爪松开了,郁良靠着墙剧烈咳嗽,抬眼一看,却见郁洸被五花大绑地扭曲在地上。
他脸色大变:“大哥?”
*
郁桥从早市出来,碰到秦序后,并没有直接回枫都御岛。
他想着今天正好是周末,可以回趟家看一下养母,连莐那丫头也应该不用上课,在家休息吧。
但有一个问题,带不带秦序?
郁桥个人觉得无所谓,就看秦总秦四少乐不乐意咯。
结果是秦序并没有反对。
于是,二人来到了刘菊花和连莐的住处。
一进门,看见房子布置的很是喜庆,想来母女俩是非常期待摆脱连发宝那个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的废物后的第一个新年。
连莐正在撸猫,刘菊花正在包饺子,郁桥聘请的保姆正在厨房做饭,一屋子很是温馨。
连莐看到郁桥回来,还领着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就很惊讶。
“哇,大明星哥,他是……谁啊?”
郁桥介绍说:“朋友。”
连莐凑到刘菊花耳朵旁说:“妈,你听到了吗,你儿子带了个男朋友回来。”
郁桥:“……”
他略有些尴尬地看向秦序:“小姑娘,资深互联网磕学家,见到男男就爱磕,莫见怪。”
连莐就很无语:“别说的好像我什么都磕似的好吗?我也是有雷点的。”
“比如?”
“丑的我不磕。”
“……”
“不般配的我不磕。”
“……”
“没氛围感的我也不磕。”
“……”
郁桥更尴尬了,瞥了一眼秦序,发现他并没有觉得尴尬,反而嘴角弯起了一个浅浅的、愉悦的弧度。
郁桥:“……”
刘菊花放下手里的花,站起来说:“桥桥,你和你朋友等一会儿,妈妈去切点水果给你们吃。”
连莐说:“我去吧,妈,你去把给我哥织的围巾拿给他。”
“好。”
母女俩一个去了卧室,一个去了厨房。
郁桥带着秦序在桌边坐下。
秦序盯着刘菊花的背影:“你母亲的眼睛……”
“失明好多年了。”郁桥托着下巴,“所以朕最近一直在给她找好的眼科医生,希望能治好她的眼睛。”
保姆上茶。
郁桥问秦序:“秦总,你神通广大,有认识的好医生介绍给朕吗?”
秦序回答说:“有。”
郁桥高兴。
秦序抿了一口茶,又说:“但很贵。”
“……”
果然,钱是世界上最趋近于万能的东西。
郁桥轻轻地拽了一下他的袖子:“钱的事你别管,朕自有办法,你帮朕引荐一下那位医生,就当朕欠你个人情。”
“人情?怎么还?”
“emmm。有求必应,够诚意了吧?”
秦序沉默,目光忽然掠过郁桥好看的眼睛、鼻子和嘴唇……
郁桥微笑:“除了朕自己。朕不出卖色相。”
“……”秦序失笑,眼底闪烁着不明意味的精光:“陛下,我对你是做过什么越矩的事吗?为什么在你心里,我是这种好色之徒的形象?”
郁桥冷哼一声,不语。
为什么?
因为你看朕的眼神,和秦津舟看朕的眼神,一毛一样!!!
“啊——!!疼。”厨房响起一道尖叫。
郁桥起身快步走进去,看到连莐握着被切到肉的手指,眼泪哇哇流。
也不太严重,贴个创口贴就没事儿了。
关键是,切个水果都能伤到手,她也太不小心了。
郁桥目光一偏,看到旁边架着的手机,手机上播放着某个直播,立马了然了。
他脸沉了下来,教育道:“做事不能一心二用知道吗?切水果就专心切,玩手机就好好玩,一边切一边看视频,手指不要了?”
连莐解释:“我也不想看呀,但这个直播太劲爆了。”
“?”
郁桥倒要看看是什么视频。
他拿起手机一看,惊到了。
诶这不是……郁洸和郁良吗?
他俩怎么滚到一起了?
还有这房间,这陈设,不是昨晚那位廖总的房间吗?
最重要的是,这种事情,怎么会直播出来?
连莐眼泪一挥,激动道:“哥,原来你们娱乐圈的人玩得这么花啊。”
“……”
他把小姑娘推远点:“□□视频,少儿不宜,未成年赶紧去洗洗眼睛。”
“不嘛。”
“再看一眼扣零花钱。”
“……”
郁桥拿着手机去客厅找秦序,想让他帮忙分析分析这件事。
但秦序一拿到手,直播忽然中断了。
郁桥:“?”
这到底什么情况?
第65章 Chapter65郁桥不了……
郁桥不了解这个直播的前因后果,问清楚了连莐才知道,事情一开始是这样的。
开这个直播的账号是某个很著名的娱乐报旗下的营销号,粉丝账号高达一千多万呢,连莐也是它的关*注粉丝之一,所以这个号一有动向,系统就自动推荐给了她。
她一点进直播,立刻发现内容不太对劲。
一来现场看上去很多记者,很嘈杂,很混乱,应该是什么大新闻的现场发生地。
二来内容很黄暴,一般这样的,直播间肯定会封禁,可是它没有。
起初连莐还以为是什么戏的拍戏现场,没想到,镜头一怼进,妈耶,这不是郁家的大少爷和假少爷吗?这俩居然在假戏真做。
连莐到底是个小女孩儿,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激动,把手切了。
郁桥听完她所说的过程以后,在脑子里召唤出系统。
“怎么回事?在这本书里,郁良不是和莫鸣深一对吗?他怎么和郁洸滚一块儿了?”
系统噗嗤笑:“只能说自食恶果吧。”
“怎么?”
“你想想,昨晚你被下药,有没有可能是郁洸和郁良两个人共同的杰作?”
“朕知道。”
系统摊手:“那不就得了。在郁良设定的剧本里,直播里的主角肯定是你,但是你不是不受操控,跑了嘛,那他少不了会收获一些‘意外之喜’。”
“……”郁桥还是不理解,“为什么是他和郁洸?”
“母鸡啊。”系统笑得打滚,“恶有恶报,恶有恶报啊!莫鸣深也是可怜,刚和郁良订完婚,郁良就给他戴了顶绿帽子。”
郁桥:“……”
“不过话说回来哦,陛下,你不觉得,你今天早上离开那个房间,离开得过于顺利了吗?”系统疑惑地分析道,“郁洸策划了那么多,最后必然会派人注意房间的动向。可是你从房间出来后,一路畅通无阻,连个鬼影也没撞见。”
郁桥的手指在茶杯壁上漫不经心地敲了敲,然后,目光幽幽地飘向秦序。
秦序:“怎么了?”
“你是怎么找到朕……咳。”他注意到连莐还在旁边,连忙改变口癖,“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秦序声音淡淡的:“没找,偶遇。”
朕信你个鬼。
秦序倏地勾唇反问:“你以为我会专门找你?”
“……”
“彻夜未眠地找?”
“……”
“大海捞针地找?”
“……”
“海陆空封锁,翻遍整座A市,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你?”
“……”
秦序摸了摸他的脑袋:“乖,你的愿望如果是这个,那下次我们就这么玩儿。”
“…………”郁桥表情窒息,“我有那么无聊吗?”
连莐幽幽道:“你可以这么无聊。”
郁桥看向她:“?”
只见连莐脸上露着迷之微笑,说:“连桥啊,你命真好,这可是霸总文里的经典桥段!”
“……”
在家里吃了一顿午饭,郁桥就和秦序动身回枫都御岛。
离开前,先是刘菊花拉着郁桥,问他:“孩子,除夕你回来吃饭吗?”
“当然。”
刘菊花露出开心的笑容:“那就好,妈做好年夜饭等你。”
郁桥一回头,看见连莐拉着秦序说悄悄话。
他走过去,问他们:“你俩说什么呢?”
连莐看向他,表情无辜:“没什么。”
秦序也说没什么。
“哦,那走吧。”
秦序和郁桥一前一后跨出家门,几秒钟后,郁桥退回来,拎着连莐,悄悄地问:“丑的不磕,不般配的不磕,没氛围感的也不磕?”
连莐双臂环胸:“怎么了?”
“其他的我懂,但是什么叫氛围感?”
“就是……你俩很有cp的调调。”
“怎么说?”
连莐组织了一下语言,解释道:“就是一看你俩就是互相喜欢的。他看你的眼神宠溺,你看他的眼神拉丝儿。”
“……”
郁桥心想,我俩当时就进个门,你是怎么看出来朕和他又宠溺又拉丝儿的?小姑娘家家的,眼睛是进三昧真火里淬了一回出来的吗?
秦序在外头等郁桥,郁桥出来后,他倚着电梯门,双手插兜,清贵慵懒地问:“你们说什么悄悄话了?”
“不告诉你。”
电梯来了。
二人进去,并排站着,电梯下行。
密闭的空间里,二人都不说话,安静极了。
过了一会儿,就听得郁桥说:“朕与你互相交换。你告诉朕你和她的悄悄话,朕告诉你朕和她的悄悄话。”
秦序沉默片刻,说:“好。”
“那……你先说。”
秦序不带一丝犹豫的:“她问我,我是不是她哥夫。”
“什么什么夫??”
“哥、夫。”秦序声音清沉,字正腔圆。
“…………”
郁桥的沉默震耳欲聋,表情木然,电梯已经抵达一楼了,他也没有反应。
秦序已经跨了出去,回头看见他呆乎乎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郁桥后知后觉,跟了出去,问他:“那你怎么回答的?”
“你觉得我会怎么回答?”
“朕怎么知道?”
秦序反问他:“轮到你了,你说说你和她的悄悄话。”
郁桥把手一背,傲娇无比、高高在上地说道:“朕不告诉你。”
秦序抬手捏住他的后脖颈:“当皇帝的也会出尔反尔?”
“偶尔。偶尔。”
后来秦序罚他写了三天的字。
郁桥:“……”
除夕那天,郁桥又回家了。
这次是三柱送的他。
路上,三柱把打听到的事情告诉他。
“你知道吗?莫家现在提出要和郁家退婚。”
郁桥奇怪:“可莫鸣深不是喜欢他吗?”
“喜欢归喜欢,可莫家的其他人,尤其是他爹妈,好面子嘛,觉得郁良给他们莫家戴了顶绿帽子,朕是奇耻大辱。豪门啊,不都这样吗?面子大过天。”
郁桥问:“莫鸣深怎么说?”
“莫鸣深什么态度我没打听到,但肯定也觉得丢脸。”
“你想啊,我要是莫鸣深,我身为堂堂莫家家主,莫氏集团掌权人,身份何其高贵?独独对你郁良一往情深,你也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也愿意为了救我而替我挡车祸,没想到才过几天,就跑去和自己大哥厮混做那种事,还让记者当场抓包直播了出来,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的头顶被绿成了一片青青草原,我莫鸣深不要面子的吗?”
郁桥:“……”
三柱大胆猜测:“我觉得他俩应该会分。”
郁桥却道:“我猜他们两个不会分。”
“不是吧?都那样绿他了,这还不分?”
郁桥笑而不语。
郁良有写故事改剧本的本事,莫鸣深被他操控得死死的,怎么可能会和他分手?
王三柱转了一下方向盘:“不过很奇怪,郁良怎么会和郁洸厮混到一块儿的?虽然他们之间没血缘,但是法律上还是兄弟,没道理会这样啊,还让记者当场抓包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总感觉有股神秘的力量在背后推动这件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系统突然笑得花枝乱颤,把郁桥的脑袋震得嗡嗡响。
“刁统,你笑什么?”
“有股神秘的力量在背后推动这件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系统笑得肚子疼,“我要是告诉三柱,推动这件事的神秘力量就是郁良他自己,三柱肯定也会和我一样,笑掉大牙。”
郁桥:“……”
“等等——”王三柱突然大喊一声,“这肯定是那个姓廖的干的。他被郁洸耍了,所以故意报复他。”
“……嗯。”郁桥点头。
这只是表面现象而已……
三柱摇头:“报应啊,报应。”
*
除夕夜,大团圆的日子,秦家作为一个支脉横生的大家族,在这一天无论如何是一定要相聚在一起的。
去了再天南海北的子孙,都要在这一晚赶回来吃年夜饭。
个别情况特殊的子嗣除外,比如江以烟的母亲秦馥羽,也就是秦序同父同母的姐姐,因为常年居住在国外,不想回国,秦家长辈也就任由她去了。
她要是回来了,麻烦事儿反而更多。
这一晚,秦家老宅格外热闹,几乎可以说是四世同堂。
秦序是这四世辈分里的第三辈,辈分算比较小,但却是权利和地位最高的。
他回去得最晚,也没有人敢说他没规矩或者大不敬。
吃年夜饭时,那几个有些辈分的长辈都张罗着说要给他介绍相亲对象,他听了也不说话,眉目冷冷的,低头给江以烟喂水果吃。
他冷淡得久了,他们渐渐的也就噤了声,不敢再提。
在这个家族,谁都知道,惹谁都不能惹秦序不开心,因为别看他平时挺有风度的,真让他生气了,不会有好下场的。
这一整个家族,全都仰仗着他输血呢。
大除夕的,气氛搞那么尴尬,谁也不想看到,作为家里辈分做大的老祖宗之一,也就是秦老夫人,她乐呵呵地打圆场说:“序儿,我觉得你叔叔伯伯婶婶们都说的挺对的,你也到年纪了,是该谈个对象了。”
秦家目前的家主,也就是秦序的父亲,秦鼎捷问道:“妈,你有什么好的人选吗?”
“原来倒是有,就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不知道序儿会不会介意。”
“哦?是哪家的千金或少爷?”
秦老夫人故意打了会儿哑谜,才说:“元大师家的小孙子,元宁,你们觉得如何?”
一家族的人全部看向秦序,见他不表态,也不敢发表评论。
秦老夫人非常努力地推荐此人。
“元家是艺术大家,和我们这样的商贾之家联姻,算是强强结合。元大师的小孙子元宁是国外艺术名校毕业的天才,年纪轻轻的,就在绘画领域颇有造诣,完全传承了他爷爷元大师的绘画天赋。而且,他性格也蛮好,和序儿结婚的话,一定能……”
当啷一声清脆响,戛然打断老夫人的夸夸其谈。
所有人循声看去,就见江以烟摔掉了餐具,眼睛瞪得大大的,怒气腾腾地瞪着秦老夫人。
“烟烟,你怎么回事?”一个长辈呵斥道。
“你有没有教养?赶紧向你外祖奶奶道歉。”另一个长辈也指责道。
谁知,江以烟就是不道歉,站起来,气呼呼地说:“外祖奶奶骗人,外祖奶奶明明知道元大师是坏人!”
“坏人?什么坏人?”
秦老夫人脸色微变,立马圆滑地说:“你们别听小孩子的一面之词,只是前段时间,元家和烟烟发生了一点误会而已,当时也已经解决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总不能因为一个小孩儿的事情,让两家结仇吧?”
《行宫鸳鸯戏水图》假画事件发生时,因为当时呆在秦家老宅的人不多,所以知道这件事的也不多。
更何况,这件事是由一个娃娃引起的,后来也被秦序悄无声息地解决了,所以知道的人就更少了。
如今,江以烟把这件事揭露在整个家族面前,秦老夫人怕事情扩大化,故意巧舌如簧地模糊这件事的性质。
江以烟年纪小,自然争不过一个老谋深算的老人家,所以气得直跺脚,眼睛都红了。
她只能转头扑进秦序的怀里,抱住秦序的脖子,哭着说:“舅舅不要听外祖奶奶的,舅舅不要和元宁结婚。”
秦老夫人气得脸都青了,为了树立自己的权威,大拍桌子,喝道:“果然是在外头养大的野丫头,没规没矩的,这秦家,有你这个外姓女说话的份儿吗?”
一时间,餐桌上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一些人不敢惹事,一些人憋着不惹事。
只是总有看不下去的子孙,见不得这老太婆如此封建嚣张。
一个坐在长桌末尾的,比秦序要小个几岁的堂妹,喝了口酒,慢吞吞地嘲弄道:“什么外姓女,奶奶,你别忘了,你也不姓秦。”
言外之意,江以烟是外姓女,你又何尝不是?
秦老夫人瞪向她:“你再说一遍。”
另一个小堂妹也开口:“奶奶,我劝你还是少说两句吧,江家是什么小门小户吗?你今晚说的话,明早就传到京都去了,到时候人家要掀你已经半截入土的棺材板,又得麻烦秦序哥哥去给你掀回来,你不累,秦序哥哥还累呢。”
“你、你们……大逆不道!”
秦序单手扶额,说道:“是挺累的。”
秦老夫人震然看向秦序:“序儿,你……”
秦序端起酒杯,在空中虚敬了她一杯:“老夫人,大过年的,就别惹小辈们不开心了。来,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其他小辈们见状,不约而同地憋着笑意举杯,一半是尊敬,一般是不敬。
这把秦老夫人气得够呛,还想说什么的,秦鼎捷摁住了她,用眼神告诫她: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好好养尊处优,嘴下积德吧您,没事别招惹他们。
秦老夫人只好把怨气咽了回去。
等一桌子的人放下酒杯后,江以烟见餐桌上的舅舅姨姨们都向着自己,胆子又大了不少,说道:“而且秦序舅舅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嚓嚓嚓,所有人又看向秦序。
“哥?”
“弟?”
“侄子?”
“小舅子!”
秦序:“……”
江以烟回头看向秦序:“舅舅,我可以说吗?”
秦序默了默,道:“我看你能说出个什么花儿来。”
下一秒,听到小公主气场洪亮,整个秦家餐厅都回荡着她的声音:“他们已经见家长了!”
秦家所有人当啷放下餐具,异口同声:“见、家、长?”
秦序:“……”
江以烟回头求夸夸:“舅舅,我说的对吗?”
“……”秦序叹了口气,点头赞扬她,“嗯,说得对,非常好。”
秦鼎捷突然身心舒畅:“儿砸,你既然已经见了他的家长,拿什么时候带他来见你的家长?”
秦序抿了抿唇,说:“他,害羞。”
“这样啊……看来是个大家闺秀。”
秦序浅浅地啜了口酒,点头:“是挺大家的。”
皇帝嘛。谁大得过他?
第66章 Chapter66郁桥还不……
郁桥还不知道,才过了个除夕夜,新年第一天,自己就莫名其妙成了秦家的准儿媳。
这事儿梁潮一开始也不知道,是江以烟告诉他的。
得知此事后,他心情那叫一个复杂啊,想着郁桥要是成了他嫂子,那他以后不得矮他一截吗?
可恶,这合理吗?
于是从这天起,郁桥就感觉梁潮对待他的态度开始变得怪怪的,一边是对他以礼相待,比从前客气了许多,另一边又是眼神里充满了对他的怨怼和不服。
不是,朕怎么招你了?你小子要一副对我面服心不服的样子?
*
新年新气象,新的一年就要面临新的工作,赚新的钱。
郁桥接了很多工作,头两个月还是围绕网剧打转,因为属实太火了,第三个月起,竟然开始有电视剧的本子找郁桥。
虽然只是请他演一些小配角。
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郁桥已经打开了重返高端市场的大门,万事开头难,开门红了,接下来将会一路生花。
一路生花,自然生的不止一朵花,因为与此同时,终于有经纪公司想要找郁桥签约了,而且不止一家。
王三柱那叫一个开心啊,原地跳起了踢踏舞。
有了经纪公司,以后他们就不用单打独斗了,有了后台撑腰,撕资源什么的肯定要更轻松和简单。
那么接下来的选择权要抛给郁桥了。
电视剧稍后放,要先把经纪公司定下来。
现在,有两家公司的合同递给了郁桥。
第一家是业内算是有点知名度的中型规模大的经纪公司,业务水平专业,旗下有十几名艺人,有红的,也有不红的。
郁桥选这家的优势是,这家公司因为业务水平是专业的,在规划郁桥的职业道路上,肯定能提供更好的方向。
缺点就是,因为到底只是一家中型企业,旗下已经签约了不少艺人,在肉少僧多的情况下,郁桥能得到的资源有多少,能得到力捧的概率有多大,全都未知。
第二家公司则是一家刚成立的公司,业务水平什么的肯定没有保障,但是,成立这家公司的资本家财大气粗,仅仅注册资金就高达两千万。
这是什么概念?
意味着这家公司可能会往行业最顶尖的方向发展,至少,它有这个强大的资金去支撑这个愿景。
当然,钱砸下去以后,如果失败了,那另说。
郁桥签了这家公司,优缺点也很明显。
初创公司的试水和不专业,随时能让郁桥成为炮灰。
然而同时,作为第一个签约的艺人,并且这家公司说了,未来一段时间不会签其他艺人,那么意味着,郁桥将能得到这家公司所有的资源力捧。
换句糙话说就是,他一进去,就是公司一哥。
王三柱是很纠结的,他不知道到底是相信专业水平比较好,还是相信金钱的力量比较好。
左右权衡以后,他还是劝郁桥选第一家公司好,第二家初创公司风险太大了。
然而,这话刚说完没多久,王三柱就打听到一个消息。
第二家公司的背后资本,居然是雪枫集团。
“雪枫集团?”郁桥听着非常耳熟,“是秦序的那个雪枫集团吗?”
三柱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错,就是秦四少的那个雪枫集团。”
然后,他立马推翻之前的建议,积极劝导郁桥签第二家公司。
“你不是说初创公司风险大吗?”
“初什么创?它爹都是雪枫集团了,稳得很。”
“……”
“再说了,”三柱悄咪咪地说,“你不觉得,秦少这是故意的吗?”
郁桥茫然:“故意什么?”
“为了碟醋,专门包了盘饺子。你说他什么居心?”
郁桥听出来了:“我是醋?”
“不然?”
“你多想了。”
“是你缺心眼儿。”
“……”
郁桥亲自找到秦序问这个事,当然,他没有问得那么直接,比如一上去就说:狗秦,你是不是想“吃”朕?
他只是说:“三柱说,朕是碟醋,你为了朕这碟醋,特地包了顿饺子。”
秦序正在看书,头都没抬一下:“就为了吃你?”
“……”郁桥用手指抠了抠脑袋,“昂。”
秦序终于抬眸看了他一眼,镜片反光,他似笑非笑:“天下醋品这么多,我偏偏馋你这一碟,有这说法吗?”
“朕也觉得离谱。毕竟你是个正人君子嘛,朕相信你哦。”
“……”秦序摘下眼镜,用眼睛布擦拭镜片,“我倒也没你想象中的那么正。”
郁桥黑脸:“好你个乱臣贼子,朕就知道你对朕居心叵测。”
“…………”
秦序竟不知道怎么反驳,他要是和郁桥说:小皇帝,你已经半只脚踏入了秦家的族谱,在我族人的眼里,你即将成为我的伴侣,成为秦家未来的家主夫人。
小皇帝会怎么样?
会炸毛,并扬言要诛他九族。
“咳。”秦序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集团旗下早就成立了这家公司,只是一直没有进入运行正轨而已。”
“特地找朕签约?”
“你有商业价值。”
“有商业价值的何止朕一个人?”
秦序一句话噎住了郁桥:“要是签了别人,你是不是又该问我,你也有商业价值,为什么不签你?”
“……”
秦序弯起手指,敲了敲桌面,凝望着郁桥,漫不经心道:“郁桥,金钱即正义的道理,懂吗?”
“……”
郁桥签了。
从此以后,他成为了秦序手下的一名打工仔。
晚上,郁桥睡觉,忍不住唉声叹气。
“陛下,您怎么了?”系统担忧道。
“唉。”他揉了揉眼角的湿意,“上辈子被秦序欺负,这辈子给秦序打工,朕的命好苦啊。”
系统:“……”
系统安慰道:“也不苦啊陛下,上辈子被欺负的时候,你不也挺爽的吗?”
郁桥拔高声音:“什么?爽?”
“嗯呢。”
“有这回事?”
“陛下,请看,这是高能回放。”
郁桥的眼前出现一段视频。
视频里,还是皇帝的他,被秦津舟压在身下,修长的左腿勾着,脚踝上系的红绳鲜艳刺目,月牙色宝石吊坠微微摇曳……
郁桥被啼哭不已,嘴里却发出难耐的恳求。
画面太有冲击力,虽然郁桥是当事人,也免不了面红耳赤,不敢相信这竟然是他。
太跌面了,朕的傲骨何在?
系统:“你的傲骨断了。被辣个男人折~断~了!”
郁桥露出死亡微笑:“刁统,朕要给你打一星,还要差评。”
系统一愣,噗通跪下:“补药啊陛下,手下留情,年底局里要评选“系统王”荣誉称号,你的一星和差评,会让我失去它的。”
“朕不管,谁让你以下犯上的。”
“刁统错了,刁统再也不敢了,求陛下开恩,放过刁统吧。”
“看你表现咯。”
第67章 Chapter67郁桥新签……
郁桥新签的公司叫山猫传媒,签完合同后,公司老板为了表现自己的诚意,特意斥了一笔巨资在全网各个平台发了一堆的通稿。
引起的热度是有的,毕竟郁桥最近很火,但水花并不是很大,仅限于粉丝和黑粉之间互掐。
粉丝说,自家哥哥终于签了公司,以后的事业肯定能更上一层楼。
黑粉说,这签的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小作坊,还事业呢?别过几个月就查无此人了。
公司老板就很尴尬,非要给郁桥画饼说,一定全力把他捧成一线顶流。
郁桥笑笑没说话,他从不吃别人画的饼,尽人事,听天命就好。
签完公司,接下来就是规划职业道路了。
公司给他配的团队是这样规划的,认为他当前还是以小屏幕为主,中屏幕为辅,大荧幕看运气。
意思是网络短剧先拍着,长剧如果有本子,就挑一些虽然不是主角,但是班底优质的演,至于大荧幕……
短期内,电影圈应该看不上郁桥,所以暂时不用考虑这一点。
另外,商务代言也一个很重要的板块,因为要做长远考虑,所以郁桥可以暂时接一些没有什么阶级感的快消品牌,比如零食、日化品等等,如果是涉及时尚领域的产品,那就必须慎重,尽量不接低端品牌。
对于团队的规划,郁桥并不反对,路是一步步走出来的,脚踏实地,才会越走越宽,越走越远。
那按照计划,郁桥当下最重的任务是把签的那部刑侦短剧拍完。
这部剧其实已经开机了,但是因为涉及到比较特定的和专业的知识领域,所以拍摄历程异常的慢。
至少他所得到的消息是,为求呈现出的剧情效果能够更接近现实,编剧一直在一轮一轮地改剧本。
这期间,郁桥拍一天休一天,闲来无事,就去找秦序“找乐子”。
不是那种找乐子,他和那个男人还没有熟到那种份儿上。
他别有目的,但不好单刀直入,所以先对秦序开启夸夸模式,说:“秦总,秦少,秦公子,你是世界上第二帅的男人,也是世界上最无所不能的男人。”
秦序正在批阅文件,闻言,签字的手顿了一下,颇为玩味地品味这几个字:“第二帅的男人?”
“昂。”
他放下笔,身体慵懒地往后靠,睨着桌对面的年轻人。
“请问第一帅的是哪位?”
郁桥竖起一根大拇指,指了指自己:“朕。”
“……”秦序点头,“我赞同。”
“那你很有眼光了。”
“所以陛下并没有事情想求我,对吗?”
郁桥:“……”
郁皇帝桥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委屈求全,屈辱道:“好嘛好嘛,你才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
限时版。
秦序忍笑:“陛下能屈能伸,不愧是举世大明君。”
郁桥身体前倾,凑过去,悄悄地说:“我想玩那个,你可不可以帮我弄到一把真的来玩?”
“那个?哪个?”
郁桥比了个手势:“就是那个……biubiubiu……”
秦序挑眉:“你怎么想到要去碰那种东西?”
“拍剧需要。”
“剧组不培训?”
“玩儿的都是道具。”郁桥撇了撇嘴角,“没意思。”
秦序摇头:“不行。犯法。”
“你有这么正直吗?”
“当然。”
“嗷~”
郁桥很失望,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
一周后,梁潮过生日,说要去国外的私人岛屿举办为期三天的生日派对。
私人岛屿自然是秦序的。
梁潮问郁桥去不去,他当然要去。
开什么玩笑?朕还没有出过国呢。
若想当一名明君,最重要的就是要睁眼看世界。
朕倒要看看那些洋鬼子长啥样儿。
去的那座私人岛屿在太平洋南部,领土属于B国,被秦序买下了,开发成了度假胜地。
去的前一天,郁桥没睡好,总得来说,就是很激动。
当然,也有担忧的。
比如,他第一次坐飞机,要怎么才能装出一副坐过无数次飞机的那种淡然、熟稔感。
装不出来,又要被梁潮那只货嘲笑了。
当然,原主是坐过的,可体验感到底不是郁桥的。
此外,郁桥又想到,出了国,要怎么和洋鬼子交流?
为此,他刻意上网搜索了外语常用语速学视频教程,捧着手机,在被窝里学了一晚上。
第二天上飞机,他的兴奋感只维持了几分钟,不久倒头睡下了。
睡着睡着,不太劲儿,飞机怎么还颠簸起来了?
郁桥机械地坐直身体,困倦地睁开眼,迷迷糊糊问:“怎么了?”
秦序的嗓音在身边响起:“遇到气流了,没事,很快就好。”
“哦。”
郁桥本来就困,越颠簸,脑袋越晕,片刻后,飞机平稳下来,他又到头就睡。
几秒后,他感觉不太对劲儿。
因为他躺得地方,很柔软、很温暖,还闻到一股淡淡的洗衣液的清香味。
“……”
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朕的错觉。
朕,怎么自然而然地躺进了秦序的怀里?
而且,朕的动作如此的熟练,很显然,方才一直都是这么睡的。
怎会如此?
郁桥的身体当场僵硬了,在坐起来和装睡这两个选择中徘徊不定。
它们的区别是,一个当场尴尬,一个是飞机降落时要尴尬。
算了,能拖一时是一时,还是装睡吧。
但是装睡也是一个技术活,因为他发现,自己的下腰部分,好像……硌得慌。
不仅硌,还热。
源源不断的热源传进他的皮肤里,哪怕隔着两层布料。
郁桥脑子糊,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忍不住扭了扭腰。
这个动作以后,他能明显感觉到抱着他的男人身体也僵硬了。
郁桥心里咯噔一声清醒过来,脑中电光火石。
他,好像知道了……
装睡再也装不下去了,他猛地睁开双眼,然后就和秦序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
“……”
双方彼此的沉默震耳欲聋。
秦序难得露出了不自然的神色,扭开脸,看向窗外。
他不扭头还好,一扭头,就让郁桥发现他竟然耳朵红了。
郁桥弹坐了起来,揉了揉被安全带勒疼的腰,然后垂眸往下瞟,看了一眼秦序的某处,再好玩儿地看向秦序。
或许是感知到他的目光,秦序的耳朵充血更厉害了,红艳欲滴的。
由此,郁桥终于发现了一个秘密——雪枫集团四太子、秦家四少、追求者男女老少都众多、即将奔三的秦公子,好纯情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事儿换谁都泰然处之,郁桥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多,脸颊热热的。
尴尬的气氛在二人之间蔓延开来,一直到落地,他们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飞机落地后,一行人又乘坐了其他交通工具,才终于抵达秦序的私人岛屿。
不愧是度假胜地,打造的可太漂亮了。
游客也不多不少,刚刚好。
梁大少爷过生日,自然要住海边超级大别墅。
郁桥的房间刚好是靠海那边的,一拉开窗帘,就能见到一望无际的蓝色大海。
枫钰帝龙心大悦。
休息半天后,他换了身休闲装,和梁潮出门了。
秦序没去,他个大忙人,随时随地要处理工作。
梁潮吐槽说他哥不懂得享受,郁桥却不这么认为。
要是有时间享受,谁不想享受?
他以前当皇帝的时候,难道不想朝九晚五,到点就罢工吗?可他是皇帝,肩上扛着的是大枫朝的江山。
所以枫钰帝的每天十二个时辰是怎么过的?
八个时辰处理朝政,两个时辰睡觉,剩下两个时辰在被秦津舟操。
“你怎么不走了?”梁潮捧着一个椰子,一边吸果汁,一边问他。
郁桥气得耳朵发红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骂道:“秦序这个大、反、贼!”
“……?”梁潮乐了,“我哥又哪儿招你了?”
“哼。”招惹朕的次数还少吗?以前天天招。
*
郁桥跟着梁潮在岛上逛了一圈,出来时高高兴兴的,回去的时候,他一整个郁闷住了。
秦序正好端着杯子下来冲咖啡,见他一头扎进了房间,问梁潮:“小皇帝怎么了?”
梁潮笑得直不起腰:“在岛上被人调戏了,还不止一个。”
说着,他掏出罪证——一条粉色比基尼内衣。
秦序的眸子悄无声息地变得冷冽,脸色也凝了寒霜似的。
梁潮毫无察觉,还在哈哈哈继续说:“你是不是以为这是一个洋妞送给他的?大错特错!这特么是个人妖从身上脱*下来的。”
“唉,这可能就是长得太帅的缺点吧。郁桥在沙滩上走得好好的,那个死人妖突然冲过来对他告白,还邀请他今晚共度良宵。郁桥拒绝,这货居然当场脱下了内衣,塞到他怀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哥,你能想象郁桥当时的表情吗?他一下子人都傻了。他的心理阴影面积像太平洋一样大。”
秦序眉头紧蹙,冷冷地丢下一句:“以后不许带他往人堆里扎。”
说完,转身上楼,咖啡也不冲了。
梁潮就很无语:“这是我的错吗?这明明是他自己那张脸的错好吗?”
*
郁桥的心理阴影面积的确像太平洋一样大,他甚至都感觉自己的人生、理想和美好的品德都受到了冲击。
作为一个尊崇睁眼看世界的明君,枫钰帝怎么都没料到,八百年后的世界是这样的。
他第一次被科普到人妖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人都要碎掉了。
又看到好多女游客在沙滩上穿着比基尼晒太阳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脸臊得像就地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在他的朝代,男子要是看到了女子隐秘的肌肤,是要对人家负责的。
还有,郁桥知道现代社会的恋爱婚姻很自由开放,比如在过去,男子相恋被视为禁忌之恋,如今,不仅是个正常的现象,而且还可以合法通婚。
但是,谁也没告诉他,现在的奔放程度已经到了对心悦的男子表白,可以直接送贴身内衣了?
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那个人妖,嚓的摘了下来,丢进了他的怀里,然后捂着脸跑开了。
刹那间,郁桥的灵魂仿佛受到了雷暴一般的重击,整个人从中间,裂、开、了。
不er,朕接受无能,朕要穿回去!!
郁桥郁闷死了,憋在房间里不出去,外头有人敲门,他也不应。
但是那人非常有耐心,敲门的频率很平稳,力道也不大,渐渐的,心防都被敲开了。
但他实在不想见人,所以气得他爆粗口:“再来烦朕,朕就鲨了你!”
敲门声果然停止了。
郁桥趴到床上,继续郁闷。
一夜过后,梁潮的派对开始了。
来参加派对的主要就是秦家和梁家两个家族里的同辈人,以及梁潮的一些比较亲密的朋友。
郁桥还沉浸在昨日的暴击中,对于秦家的一些同辈兄弟姐妹朝他抛来的探究的眼神,他都没有察觉到,别人问起他,他也是一直自我介绍说是秦序和梁潮的朋友。
直到他去上洗手间,偶然听到隔壁有人交谈。
一个说:“那个小明星原来不是和莫鸣深处过吗?名声也不太好,序哥怎么会喜欢那一款?”
另一个说:“能被序哥喜欢上的人,自然有我们不知道的过人之处。别瞎蛐蛐了,以后见着人家,乖乖叫嫂子,知道吗?”
“哦。”
郁桥:“……”
到底是谁背着朕,到处宣传朕和狗秦是一对?
是谁!!
郁桥满脸通红地钻出洗手间,撸起袖子找人算账,然后发现拔剑四顾心茫然。
腿后退了两步,想转身,后脑勺倏地撞到一个下巴。
他的肩膀立马被一双大手扶住,秦序的声音在他耳后响起:“发什么呆?带你去个好玩儿的地方。”
“昂。”郁桥有点不太能直视秦序,眼神瞟向别处,绷着脸说:“给朕带路吧。”
第68章 Chapter68秦序带着……
秦序带着郁桥来到一个私人基地,位于丛林中,位置很隐匿的那种,有人,但不多,而且穿的都是制服。
在这里,他看到了他心心念念想要摸的东西。
那玩意儿比他想象中的大得多,架在特定的高台上,而枪口所指的方向,是个丛林广场,那里立了挂了很多靶子。
一瞬间,郁桥的心噗噗直跳:“你不是说,玩它犯法吗?”
秦序捉起他的右手,一边给他戴护腕,一边说:“这里在国外,合法。”
郁桥垂眸,看到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他的臂弯上,指腹凉凉地擦过他的肌肤,像鱼掠过水面,一圈圈涟漪在不知名处荡开。
后来还穿了防护马甲,戴了护目镜,整个人全副武装的。
秦序却只戴了护腕和护目镜,其他什么也没穿,看来对那种玩意儿一点也不陌生。
郁桥看着高台上的大家伙,说:“朕要玩那个。”
“不行。”
秦序丢了把小家伙给他,银色的,左轮,很精致,握上去手感刚刚好。
郁桥满意地勾了勾唇,有就行,先学小家伙,以后再摸大家伙,不急。
旁边有教练,是个白种人,身材高大,肌肉健壮,衣服里鼓鼓囊囊的,像是要爆出来似的。
郁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秦序抓到了他的小动作,眸底压下一片阴沉。
教练要上前亲自教郁桥怎么使用,他抿了抿唇,走了过去,用流利的英语说了句什么,教练立马走开了。
郁桥回头恋恋不舍地送他离去,问秦序:“他怎么走了?”
秦序掌心盖住他的头顶,把他脑袋转了回来,声音漫不经心的,难掩寒意:“回家去陪老婆孩子了。”
“?”郁桥就很郁闷,“可他一秒钟都没有教过朕。”
秦序走到他的身后,摆了摆他的手臂,纠正他的站姿。
“我教你,不满意吗?”
“也行吧。”
秦序嘴唇用力地抿着,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
郁桥的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察觉到他的异样,不禁回头看他:“秦爱卿,为何生气?”
“陛下猜猜。”
“不猜。朕理解爱卿,男人嘛,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
“……”
秦序把他脑袋转回去,让他目视前方。
枪的后坐力很强,秦序先教他怎么握枪。
他耐心很好,手把手,掌心贴手背,一点一点地教,教完姿势,就教郁桥怎么上膛,怎么拉栓,怎么瞄靶。
“这里面是真子弹吗?”
“你想玩玩具的话,也有。”
“才不要。”
秦序亲自示范了几次,郁桥才得以上手。
他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可打出第一颗子弹的时候,强大的后坐力还是狠狠震了一下他的手腕。
疼。
好在戴了护腕,不然得废好几天。
从第二颗子弹开始,郁桥就渐渐熟练了起来。
二人在基地呆了整整一下午。
热带丛林茂盛而潮湿,阳关从雄伟的树冠落下,斑驳地洒在青苔、藤蔓、水洼上。
在这种地方,菟丝花都显得强大无比。
忽而吹来一阵大风,夹杂着海水的腥味和植物的幽香,闻起来是一种很复杂的味道。
秦序走到休息区喝水,一回头,便看见年轻俊美的男孩子被风吹乱了头发,表情和眼神还是专注的,白皙细长的脖颈绷得笔直。
认真的样子,很可爱。
防护夹克很紧身,把郁桥上半身的线条勒了出来,腰细得不可思议。
再往下,就是一双修长笔直的腿。
不难想象,这双腿要是勾在腰上,会有多少的销魂。
梁潮说过,在岛上游玩,很多游客都会向郁桥搭讪。
遇上人妖脱比基尼内衣相送的事情虽然听上去很夸张,但秦序知道,这种事发生在郁桥身上,一点也不意外。
他的的确确走哪儿都是个好看至极的男孩子,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五官清晰,脸上的男气和女气中和得刚刚好,属于不分皮肤、不分种族、不分国家、不分性别、统一了审美的那种好看。
尤物。
秦序遥遥地望着郁桥,忘了移开眼,明明喝了水,却一直不见解渴,一瓶矿泉水很快见底。
他感觉自己喝出了幻觉,一时之间,分不清自己对郁桥只是出于某种情怀的照顾,还是真的中意。
说郁桥长得好看,勾得他像个好色之徒一样,没错。
说郁桥莫名其妙的天天自称是皇帝,傲娇的样子很招人,也没错。
说郁桥很符合枫钰帝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或者说他就是枫钰帝,所以让他情难自已,还是没错。
但是有个问题,如果不是因为郁桥像枫钰帝,世上美人之多,他还会被勾得心神混乱吗?
秦序没有证据证明郁桥就是枫钰帝,哪怕郁桥自己说自己是,也无法作证。
人不可能活八百岁。
至于什么穿越,什么割裂时空,就连现代物理学大厦建筑数百年至今,也没能开辟出一章名叫“时光机”的一页,这世上又有什么能证明那种形而上学的事物的存在性?
“喂!”
郁桥在秦序面前挥了挥手:“你老盯着朕发什么呆?”
秦序疲惫地眨了眨眼:“你觉得呢?”
“居心叵测。”
“嗯。”
“……”
郁桥发觉这种玩笑越来越不能开了,他急忙转身离去,耳朵被风吹得隐隐发红。
秦序腿长,慢吞吞地跟了上去。
“郁桥。”
“何事?”
“说说你的故事。”
“比如?”
“你是哪位皇帝?”
秦序第一次开门见山地问郁桥。
以前不问,一开始是不相信,后来更相信了一些,又没做好心理准备。
郁桥脱掉防护夹克,摘掉护腕,吃痛地甩了甩手。
“你觉得朕是哪位皇帝?”
秦序不语。
郁桥看向他。
二人对视着,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揶揄之外的试探。
这是个玩笑局,不应该吗?
郁桥咧嘴露出小犬牙,恶劣一笑:“朕说朕是你最喜欢的枫钰帝,你信吗?”
秦序的呼吸很平缓,只有他自己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像一支乐队在他的心尖举办一场盛大的音乐会。
喧嚣,震撼。
他的眸子压下一片隐晦的情绪,淡淡地回答:“嗯。信。”
“哦。”
郁桥好像不在意他信不信,拿了一瓶功能饮料,仰头专注地喝。
等喝到最后一口,便听到秦序似笑非笑、似真非真地说:“礼尚往来,你不问问我吗?”
“问你什么?”
“任何事,只要是你好奇的。”
郁桥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说:“朕还真的对你一点都不好奇。”
第69章 Chapter69在岛上玩……
在岛上玩了三天,回国后又进入了忙碌的工作状态。
一转眼,夏天来了。
郁桥拍完网剧,就进了两个电视剧的剧组,戏份都不多,不过无所谓,重在刷脸嘛。
等拍完电视剧,网剧的后期也完成了,选择在流量大的暑期档播出,剧名叫《黄雀在后》。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黄雀自然指的是郁桥所饰演的警察男主,也代指他所代表的正义力量。
这种角色,原主生前从来没有演过,郁桥算是帮他拓展了戏路。
因为郁桥前一部网剧大火的原因,这部短剧一经播出,就登顶了云平台热度榜榜单。
不过还是那句话,观众们都是冲着凑热闹,或者信任他,才愿意跑去看的,要是剧的内容不够硬,后期播放率肯定会下滑。
但是,有句名言在网上横空出现了。
——郁桥出品,必是短剧精品。
《黄雀在后》,不负众望,非常好看。
而且,继郁桥创造了新霸总一角后,他饰演的警察,把人民公仆在人们心目中的形象拔高了不止一个度。
——究极帅气、严谨、睿智和正义。
本来严谨、睿智和正义的品德就会让人觉得很帅。
再结合郁桥的长相。
妈妈,这位警察哥哥帅爆了!!!
一般来说,大众对这类制服职业本身体就有滤镜,郁桥演完以后,好嘛,人们对警察叔叔的滤镜又加了十层。
当然,也有观众批评他说:「郁桥的演绎方法完全就是在美化警察,脱离了现实主义。」
立刻就有人站出来反击他们。
「人民公仆为什么不能美化?人民公仆缺的就是崇高的美化!人民有信仰,国家才会有希望,这种道理很难理解吗?」
「就是。丫的你们磕棒子偶像剧疯狂喊兵哥哥好帅好厉害的时候,咋不说他们美化军队呢?」
郁桥演的角色有褒有贬,总的来说肯定与赞扬占据了上风。
而且这个剧的火爆程度远超预期,据相关的市场调查反馈,这种类型的短剧在市场上本来很冷门的,但《黄雀在后》创造了播放历史后,立马就有很多同题材的网剧在筹备中。
虽然说这是一种同质化的表现,但市场经济下,同质化在一定时期是带动行业经济增长的必须手段,所以无可厚非。
有了两部爆款短剧加持,郁桥的走红趋势就有些脱轨了。
他本来就是娱乐圈来的,下沉到短剧市场后,火得一塌糊涂,自然而然的就重新引起了娱乐圈的注意。
之前拍的那两部电视剧小配角只是个预兆,郁桥有一天醒来,发现自己的电话被陌生电话打爆了。
亏得静音了,不然他得烦死在这堆骚扰电话里。
后来经过王三柱的调查,发现是别人把郁桥的联系方式给卖了。
当然,谁卖的不清楚,郁桥因为工作需要,在剧组难免会和同事们交换联系方式。
王三柱知道郁桥不爱受打搅,就给他换了个号码,同时决定以后不把私人号暴露出去了。
不过话说回来,打爆郁桥电话的那些人,都是投资方或者导演,而且居然大部分都是以前的老合作方。
怎么说呢……
反正三柱是爽到翘嘴了。
这不就是妥妥的追“妻”火葬场吗?
从前的郁桥你们爱答不理,现在的郁桥你们高攀不起。
也不是高攀不起,但是得排档期。
对!排、档、期。
“我骗你干嘛?知道我们郁桥现在多火吗?追他的导演和资本方,从这里排到了法(fa,第四声)国巴黎。”三柱插着腰得意洋洋地和电话里的导演说道。
郁桥:“……”
挂了电话后,三柱扬眉吐气,神清气爽。
“桥呀,我们马上就要回到从前了。”
“不!比从前更红,比从前更火。”
郁桥懒洋洋的:“是吗?”
“怎么?”
郁桥问:“你都看那些本子吗?”
“还没,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郁桥不语。
第二天,王三柱看完了那些投递过来的长剧剧本,终于知道郁桥所说的问题出在哪儿了。
虽然找过来的老合作方很多,但是好像都是邀请他演男二男三。
还是配角。
没有一个是演男主的。
这意味着,其实那些人还是不够相信郁桥。
当然,诚意是有的,但都不约而同地谨小慎微,不敢轻易启动一个演低端网剧重新走红的艺人出演电视剧男主。
三柱顿时像被浇了盆冷水,所有的意气风发被浇了个烟消云散,最后还是郁桥亲自安慰他。
“行了三柱,从男八号到男三号男二号,难道不是进步吗?”
“道理我都懂。”三柱唉声叹气,“只是又要苦了你,还要继续不断地证明自己的市场价值。”
郁桥不以为意:“正常。人生嘛,不就是一场接着一场的价值展示。”
早就习惯了。
生来享福的人毕竟是少数,而且他要是个普通人就算了,可他的每一生,所扮演的角色好像都很特殊。
从前是皇帝。
当皇帝的时候,他每天都在用尽全力地向他的臣民证明他是个有能力让百姓幸福安康的好皇帝。
现在是娱乐圈艺人。
当了艺人,就每天在努力证明自己是个有价值的好演员。
是很苦,但那咋了?
卷呗。
谁的人生不是双肩沉甸甸?
秦公子含着金汤匙出生,呱呱坠地时身价就已经是几百亿了,长大后不也是每天两眼一睁就坐在书房处理公务吗?
王三柱发觉自己越发地钦佩郁桥了。
郁桥要长相有长相,要智慧有智慧,要毅力有毅力,要决心有决心,老实说,就这四点,足以打败娱乐圈大部分的明星了。
要知道现在娱乐圈有股风气,就是一些明星,唱歌不行跳舞不行演戏不行干啥啥不行,每天两眼一睁就是艹什么躺平摆烂的咸鱼人设。
怎么说呢?
怪不得现在的娱乐明星人人喊打,一条摆烂的咸鱼还能日入208w,咋?显摆自己是紫薇星?气运之子?市场经济按劳分配的政策没落实到你这条金子打造的咸鱼身上吗?劳动大众的汗水是用来给你这条娱乐圈咸鱼洗澡的吗?
粉丝还以为这人设多新鲜,殊不知脱了光鲜亮丽的包装就会知道,这特么不就是想不劳而获嘛?
王三柱又一次庆幸自己跟对了人。
他有预感,郁桥的人生一定会迎来属于他的银河时代,光明、盛大、璀璨。
*
合作方多了,郁桥能选的剧本也多了。
但他一天只有24小时,一年只有365天,只能从中挑选一些质量高的、自己满意的本子和角色。
可这并不是个简单的事。
选了好多天,郁桥心情有点烦躁,恰逢一场流感席卷A市,他中招了。
晕乎乎躺在床上时,饶是枫钰帝再意志坚定,此刻也要开始emo了。
秦序用体温计给他量温度,问他emo什么。
他叹气:“生而为人,朕很抱歉。”
“……”
“朕对不起朕的子民,对不起朕的列祖列宗。朕的江山没有了朕,该怎么办啊?”
“想回去了?”
“昂。”
秦序看了眼温度计显示的度数,说:“先别急着回去,小心把流感传染给你的江山。”
“……”
郁桥烧得有些不省人事,无力地拽着秦序的衣服,含糊不清道:“快,把衣服脱掉,替朕降温。”
逻辑还是有的。
秦序正在冲药剂,闻言,手顿了顿,漫不经心地问他:“脱谁的衣服?”
“秦子序的。”
“秦子序是谁?”
“子……不发音。”
“……”
秦序垂下眸子,长长的眼睫掩住了眸底微漾的涟漪。
冲得药剂有些烫了,他兑了点凉白开,再把郁桥从床上抱起来,半哄半强迫地把药喂进他的嘴里。
结束后,秦序就离开了。
郁桥趴在床上,半死不活,可以说是很没有平日里英明神武的皇帝形象了。
秦序来到三楼暗室。
夜深人静,他只开了一盏小灯,影子细长而孤单。
他在一件件遗迹前逡巡而过,像一名僧者,竹杖芒鞋,一蓑烟雨,孤独地行走在人间,陪伴着他的,只有那一缕如鬼如魅般活了千百年的回忆。
锈迹斑斑的匕首。
常青玉的腰坠。
象牙柄的纸扇。
还有,触手生温的月牙宝石脚链。
很难想象,这些物件,都出自一个人身上。
可秦序的的确确做了无数个这样的梦。
最令人心悸的莫过于这条月牙宝石脚链,它每一次在梦里出现,都伴随着一些香艳的、情难自制的画面。
那是高高在上的小皇帝,身着金黄龙袍,头戴黑金十二旒,坐在泰山封禅之帝位上,接受万民跪拜,下巴微抬,形容俊美,眼神倨傲,不愧为天生的王者。
然而下一秒,乾坤大殿里,龙椅之上,高贵傲慢的小皇帝龙冠歪落,龙袍大敞,两条细长的腿羸弱地勾在男人劲瘦的腰上。
男人呼吸粗重,手轻轻地捏了捏那颗月牙宝石,于是那只白皙细瘦的脚踝迅速染上了一层绯红的颜色。
后来累了。
男人抱着小皇帝去了内殿,说是要休息,结果又是一场不眠不休的征伐。
从前,梦里那张脸,秦序是看不真切的,只知道他是个俊美、高贵、又傲慢的小孩儿,直到郁桥的出现。
郁桥的那张脸,和梦里的那张脸,完美地贴合在了一起……
下雨了。
盛夏的雨往往燥热不堪,秦序在梦中热醒了过来。
他没有动,望着黑夜的虚空,某种熟悉的、肮脏的、热意的、粘稠的感觉在煎熬着他。
他皱了皱眉,终于忍耐不住,起身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冲完澡就彻底睡不着了。
离天亮还早着,他又冲了杯药剂,去郁桥的房间。
郁桥比他还热,哪怕房间里开了刚刚好的冷气。
秦序又半哄半强迫地给他喂药,然后和衣在他身边躺了下去。
他好不容易产生了一点睡意,谁晓得身旁的小病患渐渐变得不老实起来了。
手,往哪儿放?
呲溜一下,就钻进了他的衣服下摆,摸上了他的腹肌。
秦序:“……”
他把手从自己的衣服里拔出来,固定好郁桥的姿势。
片刻后,那只手又搞偷袭。
秦序以为他顶多又来摸他的腹肌,没想到这回,钻进了他的裤腰。
“…………”
到底谁对谁居心叵测?
郁桥。
皇帝。
你个小流氓。
得,澡,白洗了。
第70章 Chapter70喝的药剂……
喝的药剂还是很有作用的,郁桥恶狠狠地睡了一个漫长的大觉后,终于退烧了。
但身体还是无力的,啥也不想动弹。
吃早餐时,江以烟特别可爱地夹了个荷包蛋给他。
“哥哥,这是我亲自煎的哦,你要快快好起来。”
郁桥摸了摸她的脑袋:“谢谢烟烟,烟烟这么小就会厨艺了吗?”
“学校有厨艺课,烟烟比赛拿了一等奖。”
“真厉害。”
江以烟得了夸奖,就很开心。
这时候,秦序也下来了。
“舅舅,这是我煎的荷包蛋哦。”
“嗯,烟烟真棒。”
郁桥咀嚼东西的动作顿了顿,扭头看向他,发现他嗓音有点哑,浑身很疲惫,好像彻夜未眠的样子。
“秦公子日理万机,废寝忘食,真是华国第一大总裁啊。”
郁桥不说还好,他一说,秦序的目光落到他的脸上,眼神就很复杂,同时夹杂着愠怒和无奈。
郁桥:“?”
梁潮是最后一个下楼的,因为打了一晚上的游戏,也是疲惫得不行。
江以烟气呼呼地骂他:“梁潮,你又不睡觉,我要去向舅妈告状。”
“去吧,孩子。”梁潮打了个哈欠。
“老师说,不按时睡觉会死的。”
梁潮不以为意:“死?你舅舅我身体棒着呢,又不像你郁桥哥哥,娇滴滴的,风一吹就流感。”
得了流感的郁桥哥哥:“……”
梁潮又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郁桥,你体质这么弱,平时还是多健健身吧,别年纪轻轻的就死了。”
郁桥心想朕正有此意。
他如今比不得当皇帝的时候,每天有习武的习惯,现在不兴这些,能在家里每天跑跑步就已经很自律了。
郁桥说:“明天开始,我要去楼上的健身房健身。”
梁潮却说:“我不赞同在家里健身。”
郁桥从果盘里拿起一根水果黄瓜,咬了一口,然后问:“为什么?”
“在家里一个人健身多没意思啊?去外面的公共健身房,那里有漂亮妹子,也有大胸帅哥。”
梁潮放下刀叉,在身前比了比。
“我上次在外面的健身房看到一哥们儿,你知道他的肌肉有多猛吗?胸肌这样……二头肌这样……还有腹肌,我摸了,整整八块!毫不夸张地说,我俩要打起来,他勉强能和我打个平手。”
郁桥:“……”
江以烟:“……”
江以烟拉了拉郁桥的衣服,悄悄地说:“哥哥,他在吹牛。”
“哥哥知道,但是他是非洲大蚊子,我们可以让让他,”
“好哦。因为我们是世界上最善良可爱的人,对不对?”
“对。”
梁潮还在喋喋不休:“怎么样,郁桥?你要和我去外面的健身房练吗?”
郁桥细细地思考这件事,觉得去公共健身房有优点也有弊端。
优点是更有健身氛围,不然总待在家里,他很多时候也挺懒的,不爱动弹。
弊端嘛……
“可我是个明星。”
“担心被粉丝认出来?放心吧,那家健身房是高级会员制的,会控制人员流量,也很保护顾客的隐私,能去那里健身的,都是高端客户。”
“哦。”
梁潮放下餐具:“不吃了,我还是去补个觉吧,困死本少爷了。”
梁潮走了。
不久,江以烟因为要上学,也走了。
餐厅里就剩下秦序和郁桥。
郁桥一边小口小口地吃黄瓜,一边想事情,一边小口小口地吃黄瓜……
“把黄瓜给我放下!”
秦序冷寒的声音骤然响起。
郁桥眼神清澈懵圈地看向他,一整根黄瓜还叼在嘴里:“?”
秦序:“……”
他特别无奈地抚了下额角,冷不丁地说了两个字:“有毒。”
这话吓得郁桥立马把黄瓜从嘴里吐了出来,震惊道:“这黄瓜有毒?”
“…………”秦序紧紧地盯着他,神色极不对劲,隐隐好像有种崩溃感。
这世上竟然还能有事情让秦总秦少秦公子崩溃?稀奇。
郁桥能想到的唯一原因就是:“你也吃这黄瓜了?”
“………………”
秦序倏地站起身,沉默寡言地上楼了。
郁桥:“??????”
他端起桌上的果盘,往厨房而去。
今天的早餐是保姆做的,他说:“阿姨,秦序说这黄瓜有毒。”
保姆愣了愣,回答说:“不可能,这黄瓜是自家庄园种的,连农药都没撒过。”
她又说:“再说了,我也吃了,我咋没事儿呢?而且郁少爷你看上去不也没事吗?”
“……哦。”
所以,是秦序自己有毒吧?莫名其妙的。
保姆的手机突然响了。
“好、好,以后不往餐桌上摆了。”
挂完电话,保姆先是自我疑惑了几秒钟,然后说:“可能这黄瓜真的有毒吧,刚才管家传达秦先生的话说,以后不许把它往餐桌上摆了。”
“……”
郁桥一脸无语地闯进秦序的卧室:“秦爱卿,这黄瓜有毒的话,朕会不会有驾崩的风险啊?”
卧室里没人,倒是浴室里隐隐传出来淅淅沥沥的水流声。
刚吃完早饭,洗什么澡啊?洗澡能解毒吗?
郁桥是个十分惜命的男人,非要搞清楚这件事不可,所以走到沙发前坐下,一边等秦序出来,一边无聊地翻阅杂志。
和梁潮喜欢看大胸美女杂志不一样,秦序的杂志都是偏历史类的,书架上的书亦是如此。
难怪梁潮说他是个史性恋。
但话说回来,史性恋能解决生理需求吗?毕竟那么大一个成年男人……
可能是黄瓜的毒性起了作用,加上流感还没好全,又刚吃完早饭犯食困,郁桥看杂志看着看着,上下眼皮子就开始打架。
可恶,一个大男人,洗澡洗得那么精致做什么?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没见出来……
事实上,秦序洗了足足一个小时才关掉水。
他裹着浴袍出来时,眼角和脸颊泛着不太正常的潮红,狭长的眼眸氤氲着水汽,迷离不已,有种微醺的调调,很痛苦,也很快乐。
总体来说,这对他是件不太愉快的体验。
好在经过不懈的冲凉,终于消火了。
秦序心情刚好点,准备去衣帽间换衣服,刚一进去,他就退了出来,盯着沙发上侧睡着的身影,心情复杂……
睡就睡吧,T恤下摆还撩起来了,露出一小截腰。
皮肤,白皙光滑得像牛奶。
还有那陷进去的腰窝……
秦序的火再一次从下面蹿了上来,想压都压不住,他第一次心情暴躁得想暴走。
“砰——”
郁桥被关门声惊醒,迷迷糊糊地看向浴室,亲耳听到水声再次淅淅沥沥地响起。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陷入沉思:秦序,难道是一条鱼?
系统突然大声叫嚣:“那也是一条美、人、鱼!!”
“朕才不关心他是不是美人鱼,朕只关心朕中毒的事。”
“没事儿的陛下,你看看你,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郁桥叹气:“也不知道朕能撑多久。”
郁桥换了个睡姿,改为倒趴着。
这回秦序冲凉的时间短了一些,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出来了。
郁桥也没睡过去,他怕自己一睡过去,就彻底厥过去了。
看见秦序,他有气无力地抬了下眼皮子:“美人~终于洗香香了?”
秦序:“……”
他这回没穿浴袍,只系了条浴巾就出来了。
站在浴室门口,盯着郁桥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走到郁桥面前。
郁桥还以为他要和自己说话,没想到,这个男人蓦地弯下腰来,。
沐浴露的清香瞬间袭来,带着一股子暧昧的压迫感。
郁桥的身体和脸色当即紧绷,心脏漏跳了半拍:逆贼,你想对朕做甚?胆敢对朕不敬,朕就……
秦序伸出手,从沙发边的小桌子上拿起自己正在充电的手机。
郁桥的目光懵懵地跟着他的动作一起走,男人的头发还滴着水珠,其中一滴掉在了他的眼睛上,他狠狠地闭上眼,睫毛扑簌簌地抖了几下。
等他再睁开眼,秦序已经转身走开了。
走去干嘛呢?
也不换衣服,就下半身系着一条浴巾,在卧室里晃来晃去,一会儿擦擦东西,一会儿给绿植浇浇水,一会儿整理整理书架,一会儿又把郁桥从沙发上拎起来,好像要找什么小玩意儿。
小玩意儿是没找到,倒是把郁桥给惹毛了。
他咬牙冷飕飕道:“你还能再忙一点吗?”
秦序把常戴的眼镜镜片擦洗干净,漫不经心道:“*不好意思,洁癖犯了。”
“那你能穿上衣服再忙活吗?”
秦序听到这句话,好像很意外,愣了一下,抬眸看向他。
然后,就看到一只耳朵爆红的小皇帝。
他故作疑惑地提醒小皇帝:“可是陛下,这是我的卧室。”
郁桥:“……”
所以是朕冒昧了?
好像是这样的,没错。
他站起来,黑着脸要离开。
走到门口,又觉得不服:朕可是皇帝!!
所以又重新回到秦序面前,高贵傲娇地命令他:“立刻,马上,把衣服给朕穿起来。”
秦序眼神玩味:“理由?”
郁桥板着脸,义正言辞:“因为碍着朕的眼了。”
“碍着你的眼了?”
郁桥的眼睛突然开始飘忽不定,一会看看秦序清晰俊美的脸,一会儿看看他劲瘦结实的臂膀,一会儿又看看那完美得不能再完美的腹肌,耳朵吭哧吭哧往外冒热气。
但他又不好意思说这种事。
难道要他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穿那么少,是在故意勾引撩拨朕吗?
说了,秦序万一回他:陛下自作多情了。
那可如何是好?
面子!朕的面子往哪儿搁?
秦序抬起手,捏了捏郁桥发烫的脸:“陛下身体不适?”
“……昂。”他抿了抿唇,“黄瓜,中毒了。”
秦序:“……”
“朕要去洗胃。”
秦序摸他的脑袋:“乖,驾崩不了,睡一觉就好了。”
郁桥信了,求之不得地离开了秦序的卧室,回到自己房间,浑身脱力地倒躺到床上。
睡觉。等毒性过去。
过了一天,郁桥精神多了。
梁潮招呼他去外面的健身房健身,郁桥答应了。
正要出门,秦序把他拎了回来,说:“在家健身就好。”
梁潮反对:“家里有大胸美女和帅哥吗?”
秦序垂眸看向郁桥:“你喜欢大胸男?”
“……”郁桥默了默,“你为什么自动忽略了大胸美女?”
“你要喜欢,在岛上沙滩上玩耍的时候,应该很开心吧?”
“……”他竟无法反驳。
“你喜欢大胸男?”秦序又问了一遍,脸色阴沉沉的。
郁桥摇头:“不喜欢。”
他不喜欢那种很夸张的肌肉,认为那样有失美感。
相反,秦序身上那种刚刚好的肌肉,劲瘦、结实、线条感流畅有力,才是他满意的。
他微微垂了垂眸子,悄悄地瞟了一眼秦序的胸膛和腹部。
这衬衫是量身打造的吗?怎么穿在他身上那么显瘦和好看?
而且材质微微透明,所以还能隐隐看见里面的腹肌线条。
“……”
真是美人如画、美人如画啊!
郁桥的回答让秦序很满意。“既然不喜欢,那就不去了。”
梁潮不死心:“外面的健身房人多,总比家里有氛围吧?”
秦序又垂眸看向郁桥:“你喜欢有人陪你练?”
“额……”
梁潮笑话道:“哥,你要陪他练吗?”
秦序:“也不是不行。”
郁桥:“?”
梁潮:“……”
秦序砰的把大门推上,还站在门外的梁潮啊的惨叫一声,大喊:“我那帅气有型的鼻子啊——”
郁桥:“……”
两分钟后,他站在别墅三楼的私人健身房,就很无语。
但再无语,秦序已经去换运动服了。
*
郁桥这几个月的曝光一直很足,前有网剧爆火,后面参演的两部长剧也陆续播出了。
虽然都只是很小的配角,但因为其中一部演的是民国军阀,造型帅、角色又是那种很带感的病娇,所以也出圈了。
渐渐的,网友发现了郁桥演戏的一些特点和规律。
首先,他不喜欢演同质化的角色。
其次,他很喜欢制服,也许是因为制服能把他张扬俊美的外貌发挥到极致。
比如总裁,西装制服。
警察,警服。
军阀,军装制服。
网友辣评:好歹毒一演员,专挑我们制服控观众收割[微笑]。
有网友反驳:这话说的,好像我们非制服控观众就没有被收割似的[微笑]。
随着人越来越红,郁桥的工作量直线飙升,身体负荷难免吃不消。
王三柱也心疼他,就帮他把一些没太大意义的活给推了,只接了部电视剧男二的戏。
余下的,就让郁桥自己挑。
比如有个慢综艺,王三柱并没有立马拒绝制作组,而是询问了郁桥自己的意见。
他是这样说的。
“那个综艺会去安霄县的乡下取景拍摄,那边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空气很好。而且慢综艺嘛,任务量也不重,你如果参加的话,去了那边,刚好可以修养修养身体。”
“当然,你如果不想参加也行,不拍戏的时候,我们就在家里休息。”
王三柱叽里呱啦说了那么多,郁桥只听进去了一个词:安霄县。
“我去!”他回答得毫不犹豫。
王三柱愣了愣:“好。”
就这样,枫钰帝收拾东西,即将准备踏上他人生中的第一部综艺之旅。魔.蝎`小`说 k.m`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