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迫不及待想见到她
【那么老板娘,回过神了吗?要注意你的设定,不能在这些研究人员面前露馅哦。】
宫野志保抬手遮住刺眼的灯光,穿着白大褂的陌生人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毫无疑问,只是对实验小白鼠的好奇和淡漠,是曾经她最熟悉,也最常露出的表情。
谁能想到某一天她也会沦为其他人的实验品呢?
【小怜不在,叫我名字。】
宫野志保面无表情地从培养仓中爬出来,她的身体和吃药后缩小的那个相差无几,但只是因为现在的身份是一个父母不详,在研究机构长大的“遗弃儿童”,并不是带着身体穿越。
【嗨嗨,宫野小姐,店长不在之后你就变得好冷漠呀,真是的,好歹我现在也是辅助你的助手,别太生疏嘛。】
完全无视脑海中响起的抱怨声,宫野志保眨眨眼睛,面前的实验人员停住动作,她淡然地走到更后方一些的男人面前,再眨眨眼睛,时间重新流动。
“木原老师。”
毫无能力的实验体一瞬间出现在面前,黑发男人瞳孔骤缩,优越的大脑立刻分析出现状,以心脏骤停的濒死体验为刺激,让眼前的茶发女孩得到了未知的能力。
是加速?不,发丝没有飘动,那就是空间系能力,可作用于自身,至少是lv3,但她是如何在瞬间计算出空间坐标的?虽然她有着优越的头脑,但遗弃儿童并没有接受那种教育的机会。
很快,一个词跃入脑中,木原加群眯了眯眼睛,像是没有在意周围人的躁动,微笑着对眼前的茶发女孩说:“宫野同学,你感觉身体如何?”
“从数据结果来看,你的身体应该有所好转,但还要听听你的感受。”
宫野志保抚上胸口,做出疑惑的样子:“这里,轻松很多。”
“可是刚才,大家的动作突然停下了,无论我做什么,大家都没有反应,木原老师,我觉醒能力了吗?”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木原一族,此刻木原加群的呼吸也不由得停了几瞬,时间系能力者?而且极有可能是原石!
这个女孩必须成为他的学生,绝对不能让她被其他木原抢走!
不需要再做其他事,仅靠“时间暂停”这一点,本该最无人在意的遗弃儿童宫野志保就成功进入了学园都市高层的眼中,就连某栋没有窗户的大楼内的人物,也对她投以审视的目光。
更让人惊讶的是,她是极其罕见的,以学园都市的科技亦难以分析数据的原石,又因为时间暂停的能力无法以现有的统计方式计算能力强度,最后综合种种方面考虑,宫野志保的能力等级被定在lv4,而她也因为生物化学方面的极强天赋被发掘她的木原加群收做学生,再也不是简单的“遗弃儿童”了。
仅仅一周的时间,宫野志保便由可以随时抛弃的实验品,变为了研究所负责人最看重的学生,有着从前的基础,翻阅这个世界的生化知识时,她的吸收速度可谓是惊人的快,在外人看来,她简直就是为实验室而生的天才。
最让人可惜,也最让人放心的是,宫野志保的这具身体有着相当严重的心脏病,如果没有机械辅助,随时可能濒死。
毫无疑问,在确认她的能力真的是时间暂停之后,宫野志保心脏处的机械装置就被换成了最先进,同时也能在一瞬间释放电流,令她进入麻痹状态,绝对无法行动,也绝不会让她死亡的“限制装置”。
毕竟,谁能舍得让唯一一例时间系能力者消失呢?
原本犹豫着是否放弃现在的研究,去学校当老师的木原加群进入某栋大厦后,权衡利弊,决定将精力花在这位学生身上,将其视作自己的接班人,希望让她拥有正常的观念,而木原加群养学生计划的第一步,就是领养她,让她离开设施。
到这里,宫野志保拥有了“正常人”的生活。
万事屋管家AI小事为她安排的身份和人设确实很便利,宫野志保在心里领了她的情,对为她制造一具人类身体的目标也上了点心。
不过安顿下来之后,宫野志保最在意的仍然只有一件事。
【小怜什么时候能来,等她来了,我该怎么联系她?】
【嘛,宫野小姐,不必着急,不论店长是什么身份,命运的红线总会让你们成为最亲密的搭档,哼哼,我为了让你们能用本来的面目相处,可是花了很大功夫的,所以一定要帮我制造一具最好的身体哦。】
【我只想知道准确时间。】
宫野志保过于冷淡的态度让小事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
【宫野小姐,你可以用分子兽金字塔对店长留言,等她看到,你们就能联系上了。】
【至于时间嘛,或许她现在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也说不定了哦~】
【我发现你在小怜的事上,永远不会直说答案,不会是因为她失忆前给你设置了什么东西,所以你才只能以这种方式提醒吧。】
【……啊哈哈,怎么可能呢,这只是一点小小的报复~谁让店长那么任性,都是她不好啦。】
宫野志保明白了,自己的猜测至少有八成是对的,她没有再和小事聊天,走进厕所后,使用时间暂停的能力后拿出金字塔,在里面简单说明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处境,还有木原加群直接管理的几个实验内容,等七生怜看到,自然会想办法接近她。
小事的话已经很明显了,七生怜的身份十有八|九跟她一样,也是不知父母没有来源的“遗弃儿童”,六七岁的遗弃儿童如果没有足够价值的资质,就只能住在各种研究设施里,成为实验品和备用实验品,没有自由,还有一定的危险性。
所以七生怜甚至无法拿出道具和宫野志保联系。
在这种情况下,七生怜唯一能顺势接近宫野志保的方法就只有一个——表现出独一无二的价值,并参加实验,成为研究员们研究的素材。
做完这些,宫野志保这才恢复时间,她一直表现得若无其事,好像不知道身边隐藏着不少监视自己的微型机器人。
可以令时间暂停的能力危险性太高了,就算身体里藏着控制器,这座学园都市里的某些人也不可能放心让她行动,宫野志保对此习以为常,并不会暴露出异样。
她的耐心向来很好,只是短时间的等待而已,这和以前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尽管宫野志保是这么认为的,但在听到木原加群提到最近又有个遗弃儿童被发掘是原石的时候,她还是很明显地有了情绪波动。
木原加群倒是没有多想,只觉得她是因为认为自己有了同伴,所以才会产生好奇心和期待,不管她是多么早熟的天才,现在到底也只有七岁罢了。
“看来你对她很好奇。”
宫野志保点点头:“嗯,我还没有见过其他原石,木原老师,我能有机会见到那个遗弃儿童吗?”
“当然没问题,事实上,志保,我希望你能和她接触,如果能成为搭档就最好不过了,那孩子的能力很奇特,危险度很高,经过我们的判断,只有你能在需要的时候制住她。”
“她的能力,是幻想具现,由于是原石,即便是树状图设计者,也难以准确计算这项能力的强度,但至少也是lv5水平。”
宫野志保眼中流露出惊讶之色,幻想具现?小怜所持有的技能中应该没有这种能力吧,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让这些研究员产生如此误解,不愧是她。
“我明白了,木原老师,请让我和她见面,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研究她的能力,究竟是怎样的能力才能被称之为幻想具现,这太不可思议了。”
“呵呵,原石的能力总是这样令人费解。”木原加群心说,比起令幻想具现,能让整个世界的时间暂停,这才是真正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能力。
宫野志保的能力真的是时间暂停吗?直到现在都有不少人提出异议,但就算用最高精度的摄像头拍摄,无限慢放,也只能看出她是凭空出现拿起道具再出现于另一个地点,单纯只靠空间移动是绝对做不到的。
原石能力者才是正确?木原加群想着近些天来,很多研究员中隐隐流传的言论,无声露出冷笑。只有原石才是真正能成为lv6的上天宠儿,这些被学园都市开发出能力的孩子们,全部走上了错误的道路?
会产生这样想法的研究员,全部失职,未来绝对不可能有任何成功。
研究人体未知,开发人体能力,探索人体极限,这就是学园都市存在的理由,也是他们这些研究员之所以在这里的原因,如果自己都动摇了,还有什么资格继续下去。
曾经动摇过的木原加群认为自己是幸运的,一场普通的实验竟然让他得到了真正非人的原石,必须深入研究,想方设法找到踏向“超越”的道路。
即便是原石,也要靠打磨才能绽放出光彩,宫野志保有着天才的头脑,非人的能力,却被孱弱的身体拖累,难以完成更多实验,甚至遭凡人控制,这是木原加群绝对不允许的!
如此珍贵的原石,需要得到认真的打磨,才能剔除瑕疵,成为完美的杰作,为此,木原加群愿意抹去自己曾经的动摇,继续留在暗部。
这座充斥着罪恶和光明的学园都市,正是最好的试炼场,木原加群非常期待她的未来。
第132章 危险的野兽
但宫野志保不知道的是,其实七生怜来到学园都市的时间比她更早一些。
想要以自己的身份在另一个世界长期停留,就要选择最不引人注意,不会被怀疑来历的小角色,而在被亚雷斯塔时刻监控的学园都市,最能符合这一点的就只有无人在意的“遗弃儿童”了。
七生怜对自己穿越后的处境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来到这里之后,学园都市对人的物化程度还是让她大开眼界。
在学园都市,能力就是判断人价值的最大标准,这种能力包括经由科学开发的“特殊能力”,和与生俱来的天才头脑,在这之后,家世和财富才能排得上号,如果没有值得看重的能力,即便在豪门家族里,也是无人问津的弃子。
如果是父母不明的“遗弃儿童”,那就比地上的屎壳郎还不如了,至少路人看见了不会随便踩一脚,但“遗弃儿童”中的无能力者,却会在“遗弃儿童”保护机构中饱受嫌弃,里面最弱小的,则会成为所有人霸凌的对象。
七生怜这次的身份,就是第十**区的某个保护机构中一个人嫌狗厌,处于食物链最底端的遗弃儿童。
刚来这里的第一天,七生怜竟然是在床底下醒来的,写着她名字的床成了同宿舍其他十一个孩子堆放杂物的地方,七生怜差点没被气得笑出来,六岁小孩就会霸凌一起长大的小女孩,学园都市的福利机构到底干什么吃的。
且不说她从小到大第一次受到这种差别待遇,就说身边的孩子们和机构老师对此表现出的漠然态度,已经足够七生怜感到愤怒了。
她当年在勇者世界当的可是勇者学校的校长,心里对“教育者”和“学校”是有严格标准的,其他地方也就算了,可学园都市里的孩子大多都没有父母在身边,全靠学园都市内各种机构和学校的教职工照顾,但凡遇到点什么,甚至无法很好地对外求助。
“遗弃儿童”只是学园都市两百万学生中最渺小,最微不足道的群体,可同时,也是最受忽视,最受压迫的群体。
七生怜没有立刻改变自己的处境,她耐着性子在这处机构生活了一段时间,冷眼看着那些来自不同研究机构的“老师”带走一个又一个低能力者(lv1)和异能力者(lv2)。
这些被带走的遗弃儿童几乎没有能够回来的,到底是开发出更高的能力等级,还是卷入实验事故生死不明,剩下的孩子们对此一无所知。
因为没有人在意“遗弃儿童”的想法。
大致掌握现状,更了解学园都市的信息之后,七生怜便猜到宫野志保会是怎样的身份了,十有八|九也是无父无母的遗弃儿童,只是和她不一样,小事肯定会把宫野志保安排在某个等级很高的研究机构中,她可是十八岁的天才科学家,如果不利用这样的优势,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而且小事心心念念想要一具人类的身体,最方便接触人造人技术的人当然只有研究员了。
还有一点就是,在来这里之前,两人商议好,由晓美焰提供的【时间暂停】技能交由宫野志保使用,这是最能保障她安全的技能,唯一坏处就是,为了符合“晓美焰”的设定,宫野志保也会有心脏疾病。
不过小事表示,学园都市的技术可以让她正常生活,所以七生怜才勉勉强强答应。
无父无母,拥有天才的头脑,还是极度稀有的,可以控制时间的“原石”能力者,可以预想到,宫野志保究竟会多么受能力开发机构和各类生化研究所欢迎,生命安全绝对有保障。
最大的问题就是宫野志保到底被安排在哪个研究所,要怎么才能在绕过滞空回线的前提下和她取得联系。
为了监视看重的某些人物,亚雷斯塔在学园都市中布置了约五千万台纳米级机器人,这就是所谓的“滞空回线”,作为无能力者级别的遗弃儿童,七生怜当然不可能有幸被其监视,但宫野志保肯定不一样,她最担心的就是这点。
所以七生怜只能等女友主动联系自己。
在等待期间,七生怜做了一些小小的事前准备,方便时机到来后,能更快地去到宫野志保身边,她很想念许久不见的女友,有一肚子话想对自家女友说。
终于,在七生怜来到学园都市的第十一个月,她终于看到了金字塔上的留言信息。
七生怜根本不带犹豫,决定实施这段时间构思的计划A。
在其他研究所的研究员来机构挑素材时,她故意和遗弃儿童里一个仗着发育更早的不|良大男孩打架。
虽然仗着身材娇|小行动灵活,勉强占据上风,但对方人多势众,她被围攻倒地,在要紧的“危急关头”,七生怜拿出来自加鲁哥兽的【加特林武装】,对着那群孩子的脚下“突突突”,把他们吓得瘫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这么大的动静,机构老师和研究员们当然注意到,所以七生怜立刻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顺理成章地“接受”了一系列能力检测,最后结果也是理所当然的,她成了需要被特别关注的“原石”之一。
因为在能力测试的过程中,七生怜表现出明显的排斥态度和攻击性,甚至毁掉好几家研究所,她的危险性和能力评级大大提升,最后被一家名叫“才人工房”的机构接收。
当然,为了顺利让七生怜乖乖听话,对方用的手段也很阴险,直接放了某种高浓度的气态麻醉剂将她迷倒,还用约束带将她五花大绑,七生怜醒来的时候只是试探性地挣扎了一下,但很快就表现出冷静的样子,一言不发地冷眼观察周围的环境。
于是乎,七生怜在才人工房内部的危险度评级又高了一个档次,研究人员议论纷纷,还有其他研究机构牵涉其中,最后在某位大人物的干涉下,木生加群争取到了“幻想具现”的监管权。
有一个令人费解的条件是,木原加群必须让能力危险度极高的“时间停滞”和“幻想具现”组成搭档,令这两颗原石彼此约束,以达到无论她们如何行动,都不会影响某位大人物计划的结果——这就是学园都市总理事长亚雷斯塔的作风。
在宫野志保拿到七生怜资料的时候,她简直不敢相信,资料上的那个人会是自家恋人,除了名字和脸,跟她印象中的七生怜就没有一处是相同的!
七生怜,性格孤僻,眼神阴翳,披着一头毛躁的黑色半长发,被机构同伴霸凌,被老师无视,本是无能力者,于xx日在机构内与霸凌者爆发激烈冲突,具现出一把不需要填充子弹的重火力武器,结构奇特,后与警备机器人战斗,手臂处发射某种能量型刃状物,破坏力极大……
……被强制收容至xx机构后,拒绝接受能力检测,过程中具现出强度极高的“雷击”“火球”“蓝焰”“超声波”等攻击,具现出某种爆弹炸毁实验室后又具现出电锯切割破坏通道,遭遇保安后复制出闪光弹……
……通过比对七生怜反抗过程中具现的盾牌纹样,确定该盾牌为《数码暴龙》系列世界观内提及的,数码世界最强之盾“勇气之盾”,逆向检索,可确认七生怜具现出的重火力武器为加鲁哥兽的“加特林武装”,使用招数分别为安杜路兽的“螺旋剑”,巫师兽的“雷击”,亚古兽的“小型火焰”,加鲁鲁兽的“妖狐火焰”……
对七生怜的调查结果发现,大约半年前,七生怜突然间沉迷《数码暴龙》系列,经常在二手书店翻阅该系列出品漫画,躲避机构老师偷偷使用终端,长时间反复观看《数码暴龙》系列动画……可以确定的是,到目前为止,她具现出的招式有八成来自该系列动画。同时七生怜可以复制见过的武器和道具,威力与原版同等,无需外界能量供应,例如具现出的电锯无需电力亦可使用。
具现过程中,并未从七生怜身上发现明显热量消耗,击晕七生怜后,亦未能从她身上提取出特殊物质……该现象令人难以置信,但似乎唯一的解释便是,七生怜的能力为具现化想象中的道具与招式,再三确认及测试后,其能力被命名为“幻想具现”,目前综合评价lv4,学习足够知识后,确认会达到lv5的能力层次。
由于七生怜为天生能力者,树形图设计者无法评定该能力能否有潜力达到lv6。
……
附录:【七生怜的心理侧写分析:性格内敛早熟,观察能力很强,有非常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对学园都市和研究员有极其强烈的抵触心理,厌恶年长者,极度排斥男性,对更弱者持以包容态度……建议,采用情感攻势,让同龄女孩与其接触,且头脑聪慧体弱者最佳。】
整篇看完,宫野志保忍不住捏紧纸张,面部肌肉绷得很紧,这个笨蛋,居然想出这种办法接近她,而且至少从半年多前就开始谋划了。
难以想象这半年多时间里,七生怜被机构其他人霸凌无视时是什么感觉,她明明可以改善自己的处境,让自己以一个正面的身份进入研究机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约束带绑着,还要被时刻监视。
这个笨蛋到底在想什么啊!
“志保,看到‘幻想具现’的资料,你害怕了?”
宫野志保缓缓摇头,她放下手中的资料,面色如常地和木原加群对视:“不,木原老师,我相信其他研究员的分析结果,也相信自己的能力。”
“七生怜不可能伤害我,也无法伤害我。”
“只有我是最适合接近她的人选,我对她也很好奇,请让我尽快和她见面,我已经等不及了。”
“倘若她真是远离人群的野兽,我也会成为驯化她的驯兽师。”
“她一定会是我的。”
第133章 “你,只能是我的。”
被关在完全漆黑的房间,身体被束缚在床上,无法随意动弹,还有探测装置随时监控,说不定还有麻醉剂和致命的武器随时待命,七生怜的心情却很轻松,心率正常,呼吸频率稳定得好像在睡觉,但通过红外探测仪可以知道,她的眼睛是睁着的,如此镇定的态度好像完全不在意外界环境。
木原加群带着宫野志保来到玻璃墙面前,他指着里面被五花大绑在床上的七生怜说:“志保,她的心理承受能力超乎想象,你要小心一点,以自己的安全为主,不要冒险。”
“嗯,我明白。”从进来开始,宫野志保的视线便一直放在单面玻璃另一端的人身上,可是在看到漂浮在七生怜面前的超大系统面板时,她心里的那些怒意和躁动顿时化为了哭笑不得的无奈。
这人竟然在这种情况下,把系统面板当成了看电影的大屏幕,也不知道这两天看了多少电影电视剧,难怪被关在小黑屋后情绪还能如此稳定,这跟娱乐放松的时间有什么区别。
不对,还是有区别的,宫野志保看得很明显,七生怜身上绑了很多约束带,只露出一个能活动的脑袋,得亏系统面板只需要用意念便可以操控,否则这个笨蛋真得饱受折磨了!
“木原老师,让我进去吧,在她没有表现出敌意前,无论我做什么,你们都不要行动。”
木原加群颔首,挥挥手让旁边的研究员打开门,让宫野志保进去了:“没问题,自己小心。”
宫野志保神色如常地走进去,踮脚打开门边的灯光开关,她现在才七岁,暂停时间的能力无法辅助生活,再天才的头脑也不能改变身高体型,而且她没有穿白大褂,穿着普通的夏日小白裙,看着就是最寻常不过的小学生。
“木原所长,就这么让小志保进去,真的没关系吗?”
木原加群看着玻璃墙另一侧的宫野志保,面不改色地回答:“她比把‘幻想具现’关在这里的人更聪明,呵。”
宫野志保走到七生怜身边,两人对上眼睛,一个始终面无表情,另一个却咧开嘴,露出了满是阴鸷的嘲讽笑容。
宫野志保和她对视片刻,本想解开约束带的手停在空中,缓缓说道:“看来你能自己解开。”
“呵呵,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的能力非常值得研究,所以你才会被关在‘才人工房’的地下实验室内,我是来带你出去的。”宫野志保垂下眸子,继续解开她身上的约束带,但七生怜却故意嗤笑出声。
“你要给我戴上项圈,让我变成他们的狗?”
“不,是我的,”宫野志保打断她的话,拽着她的衣领将人拉起来,冷冷地和七生怜对视,“你,只能是我的。”
“只有我能研究你,听懂了吗,七生怜小姐。”
明明是面容如此稚嫩的女孩,身形瘦弱,脸色还透出一种病态的苍白,但眼神和语气却如此稀松平常,好像说出的这句话不是狂言,而是事实一般。
闻言,玻璃墙外的研究员们都惊呆了,只有木原加群颇感兴趣地挑起眉,态度显而易见。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因为你没有选择的自由,但我可以给你自由。”
“有条件的自由,也算自由?”七生怜目光灼灼,眼里的期待那么明显,宫野志保默了一下,随即弯起眼睛,掩去里面的复杂情绪。
在外人眼里,茶发女孩看着像是在冷笑了:“你会心甘情愿听话的,你没有其他选择。”
“你只能*选择抓住我的手,明白吗?”
被如此威胁,七生怜却笑得很开心,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在玻璃墙外的研究员们已经做好随时制止她,好进去救人的准备。
但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七生怜的手变形成了一只干枯瘦长,被红色绷带包裹的恶魔之爪,这只手轻易撕裂了捆住自己的超强纤维约束带,并没有发动攻击,而是真的握住了宫野志保的手。
连夜通宵补了数码暴龙系列作品的研究员很快就认出来了,那是恶魔兽的手,其名为【死亡之爪】。
握住宫野志保的手后,七生怜的手很快恢复原状,她恶劣地对着女友笑了起来,监控摄像头拍得很清楚,两人的手上竟然莫名出现了一根赤红的丝线,木原加群瞪大眼睛,阴沉脸色地冲进房间。
“好啊,我听话了,但未来你可要好好保护我,否则,你会跟我一起死。”
“我们的生命线,已经连在一起了。”
宫野志保眨眨眼睛,世界的时间暂停,七生怜坏笑着从床上起来,将人拉进怀里,手臂收紧,在她脸上轻轻蹭着,这就又有了宫野志保熟悉的开朗样子了。
不对,并不算熟悉,因为这人拉长了语气,像是撒娇似的在她耳边抱怨:“志保,我好想你啊,你怎么这么久才联系我,我等了你好久的。”
第一次被人形态的女友贴着撒娇,宫野志保身体僵了僵,格外生疏地抚摸着她的后背:“……抱歉,但为什么你要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你到底在想什么。”
“因为我很想念你,所以之后也不想跟你分开,我的计划很成功吧,这样一来,以后我们就是被绑定的关系了,他们不会让我们分开的。”
“但……小怜,我看了你的资料,至少在半年前你就在做准备了,那时我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你不知道我的情况,却仍旧做了这种计划?”
“嗯,我知道小事会安排你成为研究员,加上你是学园都市唯一一个时间系能力者,你一定会被严密保护起来,而且亚雷斯塔也会用滞空回线时刻监视你,那我还怎么接近你嘛。”
抱怨完,七生怜的语气又得意起来,她笑眯眯地对宫野志保分析:“但是我也可以利用这一点,学园都市方面肯定要给你安排一个强大的护卫,方便保护你,没人可以跟我抢,所以我要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强大的能力者,这样就能正大光明地跟在你身边了。”
“但只是这样还不够,我想跟很久不见的女朋友卿卿我我,又不想被别人监视,所以我想到利用你的时间暂停,只要我们肢体接触,就能随时进入时间的间隙,不管是谁都不能打扰我们,演完刚才那出戏,我就能随口编理由跟你牵手拥抱了,多好啊。”
“这不是你把自己伪装成一个阴郁角色的理由,就算不这么做,我们也可以……”“志保,你会害怕那样的我吗?”
七生怜仍旧紧紧抱着许久不见的恋人,脸伏在宫野志保颈间,闭着眼睛叹息:“我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样完美的老好人,我心里也有阴暗的一面,那个时候,听到你被琴酒杀死的消息,我真的很后悔,后悔没有早点杀掉琴酒。”
“明明以前我有能力,也有过好几次机会,甚至曾为了保险,用变出来的狙击/枪瞄准过琴酒,但我什么都没做,让他完好无损地离开了,那时我认为,你就是因我而死的。”
“你知道吗?如果你的身体没有变小,没有跟我一起去魔法少女的世界,得到逆转时间的能力后,其实我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琴酒死,当然,我肯定不会亲自动手,因为我有很多方法让他死在FBI、CIA、日本公安和其他间谍手上。”
“真正的好人并不会在朋友死后,对凶手升起这样报复性的杀意,更不会真的想杀了他,但是我会,而且我有能力这样做。其实我并不是冷静的人,很多时候都会冲动行事,如果某一天我做出不理智的行为,被染上你讨厌的黑色,你会不会失望呢?在我们分开的这段时间,我总是控制不住地冒出这样的想法。”
“进入黑暗世界的我,不是你需要的那个人,所以我很害怕……”七生怜吸了吸气,没有再说下去,又蹭了蹭女友的脖颈,语气恢复了刚才的活泼,“志保,刚才你的反应让我很开心哦,谢谢你,我很安心。”
听着一向开朗自信的人对自己的内心独白,宫野志保想说的那些话就都说不出口了。
她的万般复杂情绪,最后只化作一句无奈的话。
“真是个笨蛋,算了,我会配合你,谁让我也不想跟你分开。”
“嗯,志保,谢谢你,愿意包容我的任性,”对女友撒着娇的黑发女孩得意洋洋地说,“所以未来我会对你更主动的,你就放心好了。”
七生怜已经做好一切准备了,不管是知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一年不见,她真的好想她啊。
第134章 “要好好保护我哦,宫野小姐。”
在这处无人可以进入的时间间隙,七生怜抱着宫野志保贴了好一会儿才放手,虽然两人在这个世界做过的事,彼此都知道得很清楚,但比起文字,七生怜还是想亲自告诉恋人,也更想听恋人亲口告诉自己。
本来宫野志保不会做这种浪费时间和口水的事,但她敌不过七生怜闪亮的期待眼神,最后还是无奈把自己的经历又说了一遍,七生怜很高兴,又抱着她进行爱的贴贴,如果不是两人的身体都还太小,估计她都想亲上去了。
虽然被恋人抱着撒娇很让人愉快,但宫野志保却有些不适应,她来到这里才不过半个多月,生活中充满了各种测试、实验和项目,对时间的感知并不长。
对她来说,和七生怜分别的事好像就在昨天,可原本极其容易害羞的恋人突然变得非常喜欢肢体接触,撒娇的语气和亲昵的动作跟之前太不一样了,宫野志保一时半会儿不大适应。
七生怜看着恋人隐隐有些别扭的害羞样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她体贴地松开臂弯,只是单纯握着宫野志保的手,转移话题道:“志保,待会儿我们大概会被强制分开,不过等他们确认,我说的共享生命是真的,呵呵,那位木原加群估计会想办法给我洗脑,所以志保,到时候就该轮到你说服他了。”
“要好好保护我哦,宫野小姐。”
“当然,这是我应该做的,”宫野志保扬眉,捏了捏七生怜的脸颊,“但是以后不准为了这种事冒险,我会生气。”
“抱歉,我无法做出承诺,因为我是个冲动的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和我形影不离,别让我有机会冒险。”七生怜说完,便拉着宫野志保,作势要向身后倒去,好像要和她在床上打架似的。
她坏笑着眨眨眼睛,宫野志保默契地跟着眨眼,时间重新开始流动,七生怜放肆笑出声:“自以为是的大小姐,被遗弃儿童算计的感觉如何?”
“像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的……”“我也是遗弃儿童。”
宫野志保很冷静地打断了她的话,并不反抗七生怜将自己压倒在床上的动作,七生怜装出难以置信的样子:“不可能!”
这次两人没有肢体接触了,宫野志保眨了眨眼,时间再次冻结,她叹了一口气,从七生怜身下钻出来,喃喃道:“真是个笨蛋,明明不用做这种事。”
她坐在床沿,带着心中的不满,眨动眼睛,用力在七生怜额上弹了一下,后者反射性地捂着额头,过长的刘海被手挡住,眼里泛出晶莹的泪光,看着又有正常小孩的模样了。
“这是空间移动?太作弊了!”好过分,真的敲得好痛啊!
“想知道?呵呵,那就告诉我你的能力,刚才我们手上的红线究竟是什么,生命线?怎么可能有这种鬼东西。”
“爱信不信,反正你不是研究员吗,自己研究去,我才不说!”七生怜往床位退了几下,宫野志保看着她做出的害怕样子,眯了眯眼睛。
“无所谓,反正我有严重的心脏病,全靠安装在胸腔内的机械装置维持生命活动,”她恶趣味地冷笑两声,“如果你真的把我们的命连在一起,那你最好小心一点,这个装置随时都可能……‘砰’!”
七生怜反射性缩了一下,然后又去抓宫野志保:“你肯定是在吓唬我,我才不信呢!”
“害怕了?那就撤回自己的能力。”宫野志保向后躲了一下,没让她碰到自己。
“哼,要死一起死,反正我不亏!”
宫野志保再眨眼,走到不远处环胸观察的木原加群身边,对他说:“木原老师,看来刚才她使出的招式无法撤回,你打算怎么办?”
“喂!”刚喊了一声就被突然伸出的机械臂制住,七生怜再次阴沉下脸色,抱膝缩成一团,她垂着头,前发遮住眼睛,一言不发地观察情况。
木原加群罕见地露出些微笑意,反问宫野志保:“志保,你想怎么做?”
“如果你想得到她,就要自己做出行动。”
“我要做一些测试,”宫野志保侧过头,和掩在黑发下的眼睛对上,她勾唇笑了,“而且,也要让警惕性过强的野猫知道,我并没有说谎。”
“只要拥有足够的能力,就能得到所有想要的东西,学园都市就是这种地方。”
“稀有的原石可不是能随便使用的小白鼠。”
“木原老师,让我和她一起接受‘才人工房’的能力开发,这花不了多少时间。”
“呵呵,就按你说的做吧。”听到宫野志保主动提出的要求,木原加群反倒更满意了,研究人员不该将自己置身危险之境,但如果是为了研究,那便是理所当然的事,他自然不会反对。
合格的老师该为初出茅庐的学生做好安全措施,其他的,只要相信足够理智的天才学生即可。
至于“原石”的想法?她现在还没有选择的权力。
被简单的几句话确定好未来的生活,七生怜很明智地没有试图反抗,她看着宫野志保跟在木原加群身后离开房间,白炽灯熄灭,她有些落寞地闭上眼睛,任由黑暗笼罩自己。
作为遗弃儿童生活的大半年,七生怜看到太多与她的世界观格格不入的人和事,光鲜亮丽的学园都市下有巨大的暗部,遗弃儿童是学园都市中最接近这些黑暗面的普通人。
越是了解学园都市,在这里生活越久,七生怜就越是讨厌这里。
理智告诉七生怜,她的任务只是完成两位委托人的心愿,所以不必在意其他人的痛苦,但七生怜就是做不到啊。
她看着身边的人,尤其是孩子们对学园都市扭曲的环境法则视若寻常,在这种故意将人的价值物化,以能力等级评判人,理所当然地把人分成不同阶层的地方,孩子们为了提升等级,主动参与危险的人体实验,自愿走上实验台,把自己的生命和尊严交给身着白大褂的成年人,可这些孩子们根本不知道,其实能力开发本就是谎言。
在开发出能力的那一刻,他们的能力极限就已经被超级计算机预估出来,素养判定为lv0的无能力者,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让自己开发出能力的,但没有研究人员会告诉他们。
人体的极限并不是仅靠意志就能改变的,与生俱来的天赋有高低就是所有人都要接受的现实,但学园都市只会营造一个“努力就能得到改变”的谎言,给孩子们虚假的希望。
可是,那些孩子眼里的希望永远不会实现,这就是科学侧的残酷。
外表光鲜亮丽的学园都市是一座建立在痛苦和谎言之上的城市,只看任务资料,七生怜就知道这点了。拿着从小学生那里骗来的DNA资料,用区区十八万日元便能制造出一个活生生的人造人,毫无怜悯和道德,把拥有感情的人造人当成武器使用,这样的世界比七生怜走过的任何世界都要残忍。
可资料只是资料,直到真正在这里生活,她才深刻体会到这里究竟有多么黑暗。
在勇者的世界,天神对人类降下神罚,人类能焕发出人性的光彩,坚强不屈,拼死反抗。在魔法少女的世界,外星生物QB将人类当成家畜饲养,为的是收获魔法少女绝望后生成的悲叹之种,知道真相的魔法少女们宁愿死在战场上,也要反抗确定的命运。
但这里不一样,学园都市的所有人都接受了这样的法则,从微笑着将遗弃儿童送进研究所的机构老师,怀揣希望离开“家”,接受各种痛苦实验,祈祷提升能力等级的遗弃儿童,再到试图用各种方式打破人体极限的研究员……这里的人已经被扭曲的规则同化,并成为其中一份子,对这里的绝大多数人来说,真相如何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虚假的希望必须存在,学园都市绝对不能崩溃,所以学园都市的所有人都会自发维护这样扭曲的规则。
七生怜看不到改变的希望,就算她能再借用光明兽的力量,召唤光明神国平推学园都市的所有暴力机关,镇压那栋大楼里的亚雷斯塔,但她无法残忍地告诉这些孩子真相。
大人们从来都只告诉孩子,只要努力就能改变,如果不努力就什么都无法改变,所以一定要行动起来,可他们从来不会说,世上有些东西就是注定的,做不到的事应该早点放弃,否则未来只会是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看着他们为了虚假的希望伤害自己,和强迫他们看清现实,直面绝望,七生怜哪个都不想做——可其实她本就不必做出选择。
因为这些事与她无关,因为没有人拜托她帮忙,因为他们本就不想改变。
七生怜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人,所以她选择了袖手旁观,什么都不做,她延续着孤僻的角色设定,极少和人沟通交流,沉默地等待着宫野志保的联络。
直到某天,抚养设施转来一批新的遗弃儿童,里面有个很开朗的发箍女孩发现七生怜受到孤立,便主动找她搭话,还会在其他人说她坏话的时候大声反驳,阳光且富有正义感,是个很好的女孩。
但七生怜拒绝了这孩子的接近,因为她不需要,更不想在这里交朋友,之后也不知怎么的,她开始在暗中关注这位名叫枝先绊理的女孩。
枝先绊理有一个叫春上衿衣的好朋友,她们的能力都是精神感应,虽然只是lv2的程度,但因为脑电波契合,似乎不管在哪里都可以用能力交流,不需要用言语说话。
和开朗的枝先绊理不同,春上衿衣性格内向,不爱说话,还有些电波,有奇怪的口癖,也没有多少孩子愿意和她交朋友,但很有人气的枝先绊理并不在意这种小事,她是春上衿衣的专属翻译官,她们总是形影不离,是一对非常要好的朋友。
看着她们的相处,七生怜越发感到寂寞了,她的恋人迟迟没来找她,而她又无法改变让自己痛苦的环境……这大半年间七生怜到底有过多少复杂的心理变化,这些已经无所谓了。
总之就是,七生怜越来越想念自己的恋人,期待着重逢后能一直待在一起,最好能形影不离。
和冷静又理性的恋人待在一起的话,她应该就不会做出一些冲动的事了吧,七生怜是这样想的。
但她不想也不敢让宫野志保知道。
她害怕恋人会失望。
第135章 老婆生气了
就像七生怜预料的那样,自己又被这里的研究人员拉去做了一系列看不懂的身体检查,他们当然查不出什么。因为【因果的红线】本来就是让七生怜和宫野志保共享一切的因果级道具,所持有的能力不必多说,就连受的伤也会共同分担,身体检查只能证明七生怜说的是对的。
不过做戏还是要做全,七生怜在这过程中炸了几十个机器人,十多台设备外加几间实验室,勉强也算给自己出了口恶气,把对学园都市的厌恶都发泄在这所“才人工房”上了。
大概是因为没有伤害研究人员,他们开始用怀柔措施,把七生怜当成缺爱的可怜小孩对待,可惜七生怜不吃这一套,从被“强制收容”开始,就只对宫野志保开口说过话,无论其他人用什么手段,她都只是阴郁地看着他们。
后来他们也试图让其他孩子接近七生怜,但面对【死亡之爪】的恐吓,这些孩子被吓得瑟瑟发抖,七生怜就顺势用得自魔法少女世界的催眠能力让她们睡着,还对急忙赶紧来带孩子离开的研究人员冷笑连连。
无声的嘲讽比什么都有用,如此折磨他们一个多月后,七生怜终于又见到了宫野志保,只是这次多了一个叫警策看取的紫发女孩。
警策看取看着很是乖巧,胆子也很大,没有害怕黑色的恶魔之爪,她的能力是操控液态金属,三人需要一起接受能力开发,这次七生怜没有表现出强烈的抵触情绪,似乎轻易便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对此,七生怜早有心理准备,她知道才人工房不会坐视外人木原加群的弟子驯化好不容易找到的稀有原石,肯定会安排第三人,同时也能监视宫野志保是否有其他行动。不过他们似乎没有发现,警策看取并非看上去的那般乖巧听话。
这里要说明的是,三人年纪相差无几,警策看取最年长,但也才八岁,在学园都市之外的正常世界,本来都应该是被父母宠爱,每天开心上学的年纪。可是在这里,三人每天都要接受不同方面的能力开发和辛苦训练,就连学习进度也远超同龄人。
经由科学技术开发出的能力,必须要通过计算才能使用,所以lv3以上的能力者个个都是超级大脑,警策看取小小年纪已经是lv3,跟上七生怜的课程不算难,倒是宫野志保,她接受的课程全部是实验级别的项目,警策看取一脸懵,七生怜也得花了老命才能勉强听懂。
虽然心里无比佩服宫野志保的能力,但七生怜对研究员们表现出来的,却是一种别扭的不服输,就算听不懂也一定要申请旁听,时刻都要跟在宫野志保身边。
头脑的差距比能力的差别更能证明宫野志保的话,再怎么嘴硬的人都不得不承认,宫野志保能得到研究员们的认可,以如此年龄便能参与各项实验,更多的是由于她天才的头脑,而不是能力,更不是背景。
在其他人眼里,七生怜好像渐渐被宫野志保的能力折服,对她的态度越来越软化,说话都不夹木仓带棒了去。
虽然对别人,七生怜的态度还是没有变化,就连一起上课,一起做战斗训练的警策看取也得不到她的好脸色,更别提其他研究人员。
如果宫野志保想真正走进七生怜的内心,和她建立更深厚的羁绊,还需要花费更多时间,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实际上,七生怜和宫野志保每天都会在其他人无法进入的时间间隙亲密贴贴,一到这样的休息时间,七生怜立刻就没了在外人面前的阴郁模样,过分热情地抱着宫野志保对她撒娇,变脸速度之快,简直到了不是一个人的程度。
面对恋人的调侃,七生怜笑嘻嘻地答道:“因为在外人面前憋坏了,所以现在要加倍讨回来,等以后能正大光明地表现出来,说不定我就不再粘着你了,志保你可不要太寂寞哦。”
宫野志保对这人的厚脸皮颇为无语,又弹了她的额头,回答:“不准,你最好一直在我身边,否则我要生气了。”
“遵命,志保大人,一定会更多更多地粘着你,哼哼,就算烦了也不能甩开我。”七生怜笑得眯起眼睛,现在她一直在努力锻炼能力,争取能早日屏蔽滞空回线的监视,到时候她就不会再掩饰了。
其他人对七生怜来说都不算威胁,只有躲在阴沟里的亚雷斯塔需要时刻保持警惕,以免突然被坑。还真别说,才人工房的研究人员提出的“幻想具现”多种开发方向也让七生怜得到了相当多的灵感。
七生怜在数码世界和魔法少女世界收获了非常多的感谢礼物,数码兽们送给她的是各种有用的道具,而魔法少女们则是将力量借给她,变成了可以自由使用的技能,加起来几百上千个都不止,其中还有很多类似的能力。
虽然七生怜一直在很努力地熟悉它们,但真的太多了,因此进度十分缓慢,她只能挑着最能应对现状的几个熟悉的技能用。
在加入能力开发项目后,便有了许多头脑优秀的研究人员为她设计各种不同的方案,还会让她置身于各种模拟的战斗环境中与机械对战。此外,他们还让七生怜看了很多幻想类题材的作品,希望借此让她得到更多幻想的灵感,增强自己的能力。
有这群学园都市最顶尖的人才帮忙,七生怜对拥有的道具和技能掌握速度一日千里,每天都在进步,而她的战斗方式也超越研究员们的想象,好像每一次模拟战斗的过程中都能具现出更多没有出现过的能力,很少有重复的。
也不是没有人试图控制七生怜,让她用固定的方式进行战斗,说着例如“方便分析能力极限”“更好地模拟战斗时的弱点”之类的话,但谁让七生怜现在的角色设定是个阴郁孤僻还不爱说话的中二期小孩呢,不愿意接受的建议一概当做耳旁风,只选择性接受自己认为有用的方案。
如果是其他的能力者,学园都市的高层们大概早就忍不住,试图用强硬的手段,以类似洗脑的手段控制这种不听话的实验品了,可是七生怜表现出的能力好像无穷无尽,似乎只要想象力足够,就能挖掘出更多用法,谁也舍不得让她失去珍贵的想象力,只能无奈忍了。
所幸,大概是发现自己的处境安全,七生怜的态度也在逐步变得和缓,会在闲暇时间和警策看取闲聊,也会问研究人员们与实验项目无关的事情,这也让那些大人物们放心多了。
接受学园都市规则的每一个人,都是这里的一份子,在学园都市,有能力的人理应得到特权,只是任性了点,不是什么大事,真要说起来,七生怜至少不会随意让人受伤,比一二位的那两个lv5省心多了。
值得一提的是,仅仅一年过去,七生怜的能力判定便已经到了lv5,并且是第三位,仅次于第二位未元物质和第一位一方通行。
虽然幻想具现的破坏力比不过原子崩坏,但能力适用性远远超过她。
就能力适用性来看,在学园都市内,或许只有一二位,和另一位正在开发能力的电击使能在此范畴打败她,但战斗结果究竟如何,即便是树状图设计者也难以得出结论。
因为幻想具现的能力边界好像无穷无尽,无论怎样的环境,无论面对怎样的敌人,七生怜总能用奇妙的想象力,搭配莫测的能力具现赢得胜利,而且还赢得相当轻松。
才人工房和其他联合机构的研究人员陷入了僵局,因为他们无法测试七生怜的能力极限,只能开发能力适用的广度,这样下去似乎难以看到让她晋级lv6的希望。
于是乎,经过大人物们的讨论,项目负责人木原加群决定,让“幻想具现”与“一方通行”战斗,或许这样能同时刺激两位超能力者,在激烈的战斗中触碰到更高的境界。
作为“幻想具现”能力开发项目的次级负责人和主要参与者,宫野志保是研究人员中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木原加群安排好了一切,最后才让宫野志保向七生怜转达战斗的日期和地点。
宫野志保仔细看过方案书,视线定格在死亡率后的数字上良久,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木原老师,待会儿我会向她传达这件事。”
“呵呵,志保,等幻想具现被一方通行击败,只能在床上养伤的时候,你就负责照顾她吧,这样也能尽快加深你们的羁绊,真正驯养这只不听话的小猫。”
“嗯,希望如此。”宫野志保的表情和肢体动作毫无破绽,就连心率也十分正常,木原加群满意地点点头,对她说了些鼓励的话,宫野志保的反应一如平时,看不出半点生气和愤怒,好像她真的只把七生怜当成实验项目中的一只小白鼠。
就算这只小白鼠是独一无二的的珍惜品,就算相处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就算她们真的发展出一点点友情,但在推进实验项目前,这些都是可以被舍弃的,都是需要牺牲的。
宫野志保淡漠的反应让木原加群十分高兴,那张阴沉的脸上少见地出现喜色,不为其他,是因为他认为宫野志保能在如此年纪拥有这样的觉悟,已经远远胜过无数人。
只要能达成目的,私人感情、个人安危、道德准则……这些都是可以被舍弃的,只有这样的研究者才能得到成果,而木原加群认为,自己的这位天才学生比木原一族的其他人更适合“研究”,堪称完美。
和名义上的老师木原加群分开后,宫野志保淡然地去找七生怜,她等在模拟战场外,极力克制着心中的愤怒,心率控制得很好,仍旧没有暴露出半分异样。
直到七生怜走出实验室,身上还带着隐隐的硝烟味,宫野志保握住她的手,眨了眨眼睛,再次进入时间间隙,这才流露出明显的愤怒来。
对着疑惑的恋人,宫野志保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小怜,我讨厌学园都市,我们想办法把它砸了吧,再重新建立一个更有秩序的城市。”
“啊?”七生怜瞪大眼睛,赶紧抱住暴怒中的恋人,一边安慰一边问,“志保,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发生了什么?”
宫野志保冷哼一声,咬牙对她说明情况:“木原加群决定让你和一方通行战斗,计划书里写着不给你任何补给和帮助,同时还要视情况扯你后腿,目的就是让你在和一方通行的战斗中受重伤,且有47.2%的死亡率,因为一方通行现在的状态不稳定,如果暴走,没人能阻止她。”
“他还命令我,等你受伤的时候,让我负责照顾你,借机加深和你的羁绊,最好能让你心甘情愿为我战斗。”
七生怜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她们要被强行分开呢,原来就这点事,她早就猜到了。
宫野志保看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变得更生气了:“难道这也在你的计划之中?你早就预料到自己要和一方通行战斗了吧!”
“咳咳,志保你先别生气嘛,我确实早就猜到了,也做好会受伤的心理准备,所以我才会努力训练,研究能力的用法,你放心,我敢保证,一方通行绝对伤不了我,而且你忘了吗,我还可以给自己疗伤呢,不会死的啦。”
宫野志保哼了一声,生气地揪住七生怜的耳朵,还没怎么用力呢,七生怜就立刻夸张地大喊:“疼疼疼,志保,别拧了,好疼呀。”
“呵,被女友拧一下就疼得这么厉害,跟人战斗就不怕痛了?你没见过一方通行和人战斗的样子吧,上次她被人挑战,战斗过程失控中拧断了那人的四肢,肋骨断了一半,还有多处粉碎性骨折,场面非常惊悚。”
“就连一方通行自己都看不下去,一直到现在还有心理阴影,随时可能被刺激得失控,你就这么有信心和她战斗,”宫野志保说着,突然灵光一闪,质问道,“等等,你不会就是打算故意刺激她,受伤后让我照顾,以此正大光明地表现出爱上我的样子吧。”
“啊哈哈,那也不……嗷!不会的不会的,志保你相信我,我可没打算用苦肉计,我也很怕疼的,而且我哪里舍得让你心疼嘛。志保你别忘了,我不仅可以变出分身,还有幻术能力和催眠技能,结合起来,伪装受重伤的结果也很轻松的啦。”
七生怜好说歹说才哄得宫野志保松了手,她讨好地抱住恋人,眨着泪眼对她撒娇:“志保,你别生气了嘛,我最近刚想出避过滞空回线监视的好办法,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现在遇上一方通行的事也算刚好,能提前实验一下,不仅能保证我能完好无损地回来,也能骗过其他人,装出重伤的样子和你增进感情。”
“只要能成功瞒过亚雷斯塔,我就去催眠才人工房的所有人,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根据地,不管是同居还是牵手拥抱,都不用顾忌其他人了,再之后就该一起去常盘台上学,接触两位委托者,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体验和平的日常生活,对公然对别人秀恩爱了,这多好啊。”
不得不说,宫野志保心里的气愤很快就被恋人撒娇的语气和展望的未来冲没了,她无奈叹气:“绝对不准故意让自己受伤,我真的会生气。”
七生怜拼命点头,闪亮的眼睛里带着讨好,让宫野志保觉得很可爱,她摸摸恋人的脑袋,又说道:“暂且让你敷衍过去,但是刚才的话,我是认真的,小怜,我讨厌这座学园都市,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毁掉旧的规则,创建新的秩序。”
“有的研究员,呵,比组织还要过分,就连琴酒都不会把人当成小白鼠随便使用,他们的所谓实验目的,愚不可及,痴心妄想,到底*把自己的同类都当成什么啊!”
七生怜愣了一下,狐疑地问:“志保,你想改变这一切?但这样的话,你可能就没办法安心做研究了。”
“当然,我的自尊不允许我靠欺骗毫无认知能力的小孩来完成研究。之前是因为我们的能力还不足够,无法摆脱亚雷斯塔的监视,但既然你说有办法了,那我也想再做点什么,回报他的监控,哼,我已经忍他们很久了!”
“这样啊,原来你是这样想的,”七生怜心里好像突然有块重物落地,她扬起灿烂的笑容,语气轻松地问,“志保,如果我们失败了怎么办?最差的结果是,可能没办法在这里研究出APTX4869的解药哦。”
宫野志保白了她一眼:“无所谓,难道你觉得我无法靠自己的能力研究出解药?来到这个世界只是因为我想更快恢复原样,和你在一起罢了。”
她说着,又呵呵冷笑道:“但现在我们明明在一起,却无法以恋人的身份相处,只能躲在时间间隙亲密,还要我坐视别人欺负你,这种地方我根本一秒也待不下去。”
七生怜的眼睛越来越亮,最后终于抱着宫野志保,往她脸上亲了一口:“志保你说得对!”
“既然在这里待着不高兴,那咱们就不忍了。”
“其实我也早就忍不住了,一直憋着气,我想改变这里的规则,但是我没有行动的理由,也担心会影响你的研究,”她笑得很开心,脸上终于没了一直以来的阴霾,“可谁让这些家伙惹我家女友生气了呢,咱们大干一场吧!”
“志保你就等着看吧,亚雷斯塔那个混蛋,我一定会逼他从乌龟壳里出来,然后再狠狠揍他一次!”
看着终于打起精神的黑发女孩,宫野志保柔了柔眼神,轻声应了:“嗯,我们一起。”
竟然为了这种事忍耐压抑自己,真是个笨蛋!
第136章 随随便便说情话就是会让女朋友害羞的啦~
对和一方通行战斗的事,七生怜早有准备,就算不提其他,只说御坂美琴的心愿任务,除了背后的推手,最直接的“敌人”就是亲手杀死御坂妹妹们的一方通行,和她战斗是不可避免的。
不过现在的一方通行才是个十岁的小学生,离“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开始还有至少五年,七生怜认为,只要她不是坏到骨子里的坏种,还是可以尝试争取到己方阵营来的。
从“才人工房”给的资料来看,一方通行能力才觉醒没有多久,但优越的大脑计算能力已经足够表现出她的才能,无论是泛用性还是杀伤力都是毫无争议的Top,在树形图设计者的计算结果中,是学园都市最有可能成为lv6的那个人。
拥有才能的她辗转于不同机构进行能力开发,小小年纪便已经身经百战,败绩理所当然为零,是公认的学园都市最强者,也因此,她的称号是【一方通行】。
一方通行的能力是“矢量操作”,只要有皮肤接触,就能控制一切能量的方向,还能对能量方向赋予新的形态和性质,以达到许多超越人类极限的操作。
从资料中提到的战斗实例来看,一方通行不愧她学园都市最强的称号,如果年纪再大点,七生怜自觉很难有百分百的胜算。
“才人工房”的研究员给七生怜看的资料就这么多,不过宫野志保的权限更高,她可以看到更多一方通行的个人信息,所以七生怜自然也就知道了。
一方通行,本命铃科百合子,九岁前一直在“特力研”生活,虽然不像七生怜那样拒绝别人的亲近和示好,但她性格孤傲,加上后来在不同研究机构辗转,所以没有任何亲近的友人。
更多生活细节不必多提,最值得七生怜关注的,是一方通行最近一次的战斗结果,一方通行罕见地被逼入困境,受伤后陷入半暴走的状态,最后的结果就是挑战者的四肢被她控制的暴风碾断,战斗场面十分血腥,挑战者只是勉强保住性命,一方通行也被刺激得精神不稳定,目前还在接受机构的心理辅导。
让七生怜现在去挑战一方通行,毫无疑问,那孩子再次进入暴走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百,而七生怜目前并没有表现出强大的防御能力,从这点就能看出以木原加数为首的那些大人物们对她不怀好意,就是打着让她受伤濒死的算盘安排这一计划。
有宫野志保在,就算一方通行再怎么暴走,也一定能赶在最关键的时候救下七生怜,所以研究员们并不担心她的生命安全,还能让她欠下一次救命的恩情。
到时候七生怜重伤躺在床上,宫野志保再稍微表现出贴心的态度照顾她,像七生怜这样孤僻阴郁的孤儿,九成九会对宫野志保产生超越友情的感情。
——这才是本次战斗实验最重要的实验结果,刚好,也符合七生怜的计划,所以她打算配合,演好这一出大戏。
而有着全学园都市最优越头脑的一方通行,也将成为她实验能力的第一个对象。
等到了实验项目当天,七生怜听从耳机内的指示在某间疗养院大门口等待,一方通行在这里接受心理辅导,今天恰好出院。
看到走出大门的一方通行后,七生怜又禁不住在心里冷笑了,这孩子身形纤瘦,穿着最普通的白色T恤和长裤,一头白色短发乱糟糟的,面无表情,眼神没有聚焦,以她成年人的角度看,一方通行就是个最普通不过的,又瘦又小的小女孩。
一方通行都这么配合机构研究了,但在这些研究员眼里,也不过是个不能彻底玩坏的小白鼠,而且很明显,她的心理状况完全不在他们的考虑范畴内,只要能开发一方通行的能力极限,无论做什么都可以。
所以未来他们才会弄出丧心病狂的“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要一方通行杀死两万名超电磁炮复制人,以达到让她成为lv6的目的,不过要七生怜看,这项计划的最终目的绝对不是如此简单,而且也不可能成功。
让99级的大神杀死20000个刚出新手村的菜鸟,获得的经验值能让大神升至100级?稍微有点逻辑的人都只会觉得这是个笑话,也不知道一方通行到底为什么愿意参加这项实验。
“喂,让开。”
就在七生怜思绪飘开的短短几分钟,一方通行走到她面前,哑着嗓子警告,七生怜抬头和她对视:“现在是实验时间,一方通行,该战斗了。”
“附近有片建筑工地,无人打扰,那里才是战场。”
七生怜很明显看到,一方通行脸上闪过狰狞之色,但她没有立刻爆发,只是以呆在原地的动作进行无声的抗议。
见状,七生怜也只是耸肩,故意对耳机另一边说:“一方通行决定在原地进行实验,后续收尾打扫交给你们,挂了。”
说完,不等一方通行的反应,七生怜摘下耳机,用变成死亡之爪的手将其捏得粉碎,只有用这样大得超出身体比例的手,她才能使用别西卜兽(堕天地狱兽)的武器霰弹木仓“茄子”,双管齐射,能量弹极速射向一方通行。
一方通行脸色阴沉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任由能量弹射到自己身上,虽然能量弹立即被弹开,并未对她造成伤害,但她还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并非她熟悉的能量形式,以至于无法第一时间解析并反射能量弹路径,只能勉强将其折射到其他方向。
“轰轰”两声巨响,白烟弥散,七生怜仗着自己强大的行动能力和一方通行拉开距离,她知道一方通行的能力是操控矢量,傻子才跟他肉搏,当然只能用来自其他世界的能量攻击和她远程对战。
七生怜足下不停,随手对一方通行连续发射子弹,她几乎是围着一方通行绕圈,一声又一声“轰隆”的爆炸响起,烟雾将战场笼罩,但七生怜依旧敏锐地观察到那几枚能量弹被弹射出去的途径已经越来越接近入射的角度,看来她很快就能完成解析,之后恐怕完全不会有用了。
真是麻烦的能力,啧,难怪是第一位,这谁能打得过啊!
不过周围已经完全被浓烟笼罩,七生怜的目的达到,摄像头无法直接拍到战斗画面,她也就不装了。
七生怜停下跑动的步子,召出佐仓杏子的链枪,双手合掌一拍,链枪瞬息间拉长张开,将这处烟雾弥漫的战场整个笼罩起来,但仅仅是这样还不够,她凌空一指,巴麻美的黄色缎带缠绕在锁链之上,魔法产物不讲道理,眨眨眼的功夫,这里就成了被黄色缎带和红色锁链完全封闭的黑暗场所。
只是还不等七生怜做出下一步动作,她敏锐地捕捉到一阵强烈的空气流动,急忙闪开,差点被一方通行身周缠绕的劲风割裂皮肤。
“喂,你这混蛋,别以为用这种手段就能对付我!”一方通行没有夜视能力,也无法在浓烟遍布的封闭场所内感知到敌人所在,她几乎是暴怒地挥手卷动身周的空气,狂躁的烈风在这处不大的密闭空间内组成风暴,唯一不受影响的风眼就是一方通行的所在之地。
七生怜让自己化作迪路兽的形态,以数码之身藏在学园都市的数据网节点内,用魔法将声音传到缎带结界内,故意对一方通行发出嘲讽:“呵呵,一方通行,看来你的招式才是一无作用。”
“你输定了,最强。”
感知不到敌人的存在,但嘲笑声却一直在耳边回荡,一方通行瞬间暴怒,冲到缎带结成的墙面前狠狠一踢,如果是其他障碍物,只需要轻轻一碰,她便能利用能力瞬间将其崩碎。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薄薄一层缎带竟然无法以矢量操控的形式控制,甚至比刚才的能量弹更难以解析,她只能控制空气,间接突破障碍。
但最大的问题是,这缎带软绵绵的,竟然能吸收所有的冲击,一方通行已经将能力输出释放到最大,却仍然无法对其造成伤害。
“混蛋、混蛋,给我滚出来!”
“不是要做战斗实验吗,不是要打败我成为最强吗!滚出来,你这阴沟里的老鼠,只是这样可无法打败我!”
一方通行的怒吼没有得到回应,比刚才激烈的暴风席卷了这里的一切,就连地面也生生陷下去数十公分,粉碎的泥土变成狂风中最无孔不入的绞肉机,就连纳米级的物体也能碾得干干净净,什么都不剩下。
只是可惜,七生怜根本不在里面,这样的攻击对她完全不起作用,而且这处缎带结界是A+S级能力的组合,现在的一方通行还没有能力打破它,她只能在结界内发疯般卷起攻击。
七生怜能感觉到一方通行的攻击强度越来越大,自己的精力被极快地消耗着,她暗暗心惊,再次感叹不愧是学园都市的最强者,如果不是遇上她,根本不可能会输。
不过七生怜的目的可不是打败一方通行,她又耗了一会儿,从缎带结界的最上方出现,一方通行正在掘地,这里就成了攻击强度最弱的地方,只是她刚一出现,一方通行便感知到敌人的身形,她挟着暴风和狂尘从下至上像炮弹一样冲向七生怜。
“你这混蛋,终于滚出来了,给我去死!”
“啧啧,真凶残,动不动就要杀人,人命对你来说就是这么廉价的东西?”七生怜倒挂在链枪的锁链上,无数缎带将她周身护得严密,并未对她造成任何伤害,可同时,她的声音却又能穿过雷鸣般的呼啸风声,直直地传入一方通行的耳中。
一方通行的拳头在七生怜面前停住了,风声也几乎是立刻就停了,七生怜微微一笑,控制缎带在空中形成一张柔软的毯子,接住了即将下坠的白发女孩,暖红色的光芒幽幽照亮两人,一方通行瞳孔一缩,差点又想发动攻击,却也及时止住动作。
“你到底想做什么,不是战斗实验吗?”
“哈,谁要听那些研究员的话跟人战斗啊,这种事根本没有意义,只有那群疯子才会在乎谁的能力高低,我可不在乎。”
七生怜对一方通行伸出手:“先来自我介绍吧,我叫七生怜,他们给我取的代号是‘幻想具现’,目前是个被机构强制收容,人身自由受限,还有很多小机器在身边监视的可怜人。”
“一方通行,你的名字呢?”
一方通行没有抬手,她冷冷地看着七生怜说道:“我听说过你,拥有最不可思议能力的人,你可以具现出所有想象中的东西,包括虚构的动画作品内的能力和道具。”
“传闻中,我性格阴郁,性格孤僻,除了少数几个相处很久的人,完全不会对人说话,而且十分敌视研究所和机构,甚至可能讨厌学园都市,跟我现在表现出来的样子完全相反,对吗?”
七生怜呵呵冷笑:“对讨厌的家伙们,当然没必要给好脸色,我又不是傻子,凭什么听那些疯子的话,把我抓进机构软禁起来,强迫我跟危险的机器和能力者战斗,要开发我的能力,让我成为lv6的绝对能力者。”
“他们还想用各种方式控制我,想让我成为他们的武器,啧,一群痴心妄想的疯子,我当然不可能在他们面前暴露出真正的性格,免得像你一样,被当成小白鼠研究玩弄,嘴上还说着要为你好。”
一方通行脸色很差,没有接话,七生怜趁热打铁又补了一刀:“看你刚才的表情,其实你根本就不知道今天有所谓的战斗实验吧。”
“不过说得也是,才因为战后心理阴影入院做心理辅导的人,怎么可能刚出院就自愿参加这种实验呢,”七生怜嗤了一声,并没有收回手,扬眉说道,“我看你还算是个正常人,怎么连握手都不敢了,难道害怕我趁你不备打晕你,然后夺走你学园都市最强的名号?”
比起说好话,还是激将法对一方通行更管用,她的眼神变得很凶,但还是握上了七生怜的手:“你弄出这个乌龟壳就是为了利用我,除掉那些纳米级的机器人吧,嘁,真没用。”
“是利用战斗,合理地让它们消失,否则就没法像这样跟你好好对话了,”七生怜指正道,“我已经坦白了,现在你该告诉我自己的名字,难不成你从一出生就叫‘一方通行’?呵呵,又不是研究所里制造出来的人造人。”
“铃科百合子,”一方通行啪得一声挥开了七生怜的手,冷笑着继续道,“敢笑就捏死你。”
“为什么要笑,很可爱的名字,而且仔细看,你长得也很可爱,如果说话能别这么粗鲁就更好了。”
一方通行做势就要打人,七生怜连忙摆手道歉:“抱歉,没有奇怪的意思,是真心话,如果你不喜欢这种形容的话,就当我刚才没说。”
“所以你跟我说这些到底想干什么,说吧。”
“我觉得你跟我很像,所以想跟你交个朋友,交朋友之前要先坦诚一点,所以我决定跟你说实话,嘛,不过待会儿还得拜托你配合我演戏,之后也在哪些研究员那里帮我遮掩一二。”
七生怜摊手无奈道:“不知道哪儿来的变态用那些小机器人监视我,我也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清理它们,这一次多谢你帮忙了,如果之后你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找我,如果我能帮忙,也会尽量帮你。”
“呵,区区第三位,有什么资格说帮我,不需要。”一方通行转身跳了下去,没兴趣和她继续聊天。
“那好吧,如果什么时候你觉得那些研究员都是疯子,可以来才人工房找我,反正我的承诺一直有效,”七生怜听到叮咚的系统提示音,脸上出现莫名的笑意,对已经落到地上的人喊道,“我的事,就麻烦你对其他人保密啦,在他们面前保持沉默就可以了,我相信堂堂最强一定愿意保密的对吧。”
“啧,烦人,快放我出去。”
“嗨嗨,铃科百合子大人,请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
一方通行额上冒出十字,双手环胸,十分不耐烦地用脚在地上踩了两下,又生生把本就不平的地面又踩出一个环形坑,七生怜怕她真的做点什么,双手合十,半蹲在链枪的锁链上,体力转化为魔力值迅速燃烧,但恢复速度也足够快,是以能够支撑魔法的火焰腾腾升起,只是一瞬间便布满整个空间。
当红色的火光在眼前升起,一方通行下意识想使用能力熄灭它,要知道这里可是完全封闭的空间,氧气容量有限,真要让如此多的火焰烧起来,两人都得因窒息死在这里。
可是这火焰又是无法控制的非矢量。
一方通行目光深沉地看着在半空中的七生怜,无数燃起的火焰在她身边跃动,仿佛盛开的火焰之花,然后她便震惊地看到,七生怜的身影在这些火焰的围绕下,一分为二,而后其中一个身形慢慢变小,最后竟然成了一只白色的猫咪。
最让她觉得难以置信的是,这只长得有些奇特的猫咪从上面一跃而下,双脚能直立行走,甚至可以开口说话:“百合子,别这么吃惊嘛,具现出来的东西本来就受我控制,做出一个分身也很正常。”
“有机会的话我会去找你玩的,之后再见喽。”说完,不知名的白色小猫便原地消失不见,紧接着,空中的七生怜也从上方跳了下来,“砰”得一声,溅起无数尘土。
一方通行眯了眯眼睛,伸手触摸那些似乎融化在空气的缎带,果然什么都没摸到,没有任何触感,也无法用能力解析,她不信邪地再度卷起风暴,这一次的冲击力却不像之前那样会被吸收,而像是穿过投影一样,全部爆发出去了。
一方通行的全力一击造成的威势自然不必多说,周遭几乎被夷为平地,她皱眉再看向另一边的七生怜,瞳孔一缩,竟然有个茶发女孩突然出现在七生怜身边。
更诡异的是,本来好端端的七生怜看着分外狼狈,她捂着无力垂下的胳膊,头上的伤痕流了一脸的血,身上更是遍布灰尘,还有不少烧伤的痕迹。
宫野志保扶住七生怜,面无表情地对一方通行点头:“一方通行,本次实验结束,很遗憾,我们未能收集到任何数据,所以待会儿可否对负责本次实验的研究员复述战斗过程?”
一方通行微不可察地怔了一下,忽然扯开嘴狞笑道:“哈?你们的实验关我屁事,快点滚!别让她再在我面前出现,否则下次就不是被拧断胳膊了。”
七生怜装作虚弱的样子,拉了拉宫野志保的袖子,宫野志保瞪了她一眼,冷哼着带人进入时间的间隙,用力握紧她的手,拉着人一起离开。
“嗷嗷嗷,志保,握得太用力了,要断了要断了!”
“断了也是你活该!”
装模作样的撒娇没用了,七生怜傻眼,赶紧抱住她的胳膊求饶:“志保,我没有受伤,真的,这只是好几项技能和道具的综合应用,是幻术,我都没有跟一方通行打架,这边的动静你都听得见啊,我没有说谎骗你。”
为了让自家恋人放心,七生怜早早拿出了分子兽金字塔,宫野志保可以利用另一半听到这边的动静,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宫野志保才能及时出现,在一方通行面前“英雄救美”。
宫野志保磨牙,终于还是闷闷地回了,那语气听着,可真够酸的:“铃科百合子,这名字很可爱是吧,呵呵。”
七生怜呆呆张口,连忙抱住吃起醋的恋人,讨好地蹭着她的脸颊道歉:“对不起嘛,我错了,这只是礼节性的话,以后不会这样随便夸人可爱了,志保你就原谅我吧。”
“真的,世界上最可爱的人是你,真的真的,看我真诚的眼神。”
不得不说,七生怜很会撒娇,语调和眼神都让宫野志保忍不住心软,她心里的醋味散了不少,只是还不高兴,抿着唇转头,就是不想看这人:“……只是可爱?”
“好看,美女,大美人!”
“哼,轻浮!”根本没有诚意!
七生怜眨眨眼睛,伏在宫野志保耳边放软声音撒娇:“志保姐姐,相信我嘛,我不会骗你。”
“你可是长在我审美点上的天才美人科学家,最喜欢你啦。”
宫野志保耳朵一烫,差点想把随随便便说情话的轻浮女推开!
七生怜看她害羞的反应,得意地笑起来:“志保姐姐害羞的样子真可爱,我很喜欢哦。”
宫野志保忍无可忍,一巴掌按在她脸上:“别说这种话,你这个轻浮女!”
如果不是因为两人现在都只是小学生,她一定要让这个笨蛋知道随便说情话的后果!
第137章 就连生闷气的样子也这么可爱~
虽然没能记录下战斗过程中,但可以侧面推断出七生怜和一方通行的战斗过程:无非就是七生怜利用能力制作出一个封闭式的空间,在里面使用火焰,试图以此釜底抽薪,只是能力输出强度不如一方通行,一方通行强行打破空间,七生怜被爆发的空气卷扭断手臂,宫野志保及时赶到,使用能力救下她。
这样的战斗结果十分符合战前预测,因此统括理事会看到才人工房提交的报告时,并没有产生疑问,只是可惜于七生怜接受能力开发的时间还是太短,知识储备量不够,无法想出更优秀可靠的作战方案。
也因为她具现出的封闭空间被一方通行轻易打破,“幻想具现”的能力评级在档案中放低了一个档次,学园都市的最强仍旧是一方通行。
经此一战,树形图设计者已经通过可观察到的数据资料,判断她无法击败一方通行,聚集在七生怜身上的目光散去不少。
俗话说期待越高,期待落空后的失望也就越大,投注在七生怜身上的那些大人物也无法避免,因失望有意无意地忽视她的行动,所以“才人工房”的研究人员才会轻易被七生怜催眠,而无一外人察觉异常。
毕竟,谁能想到七生怜竟然还有催眠和幻术类的能力呢?
以前她不用,只是因为担心亚雷斯塔的监视,不过在才人工房进行能力开发的这些时间,七生怜一直在悄悄研究屏蔽滞空回线的办法,通过学习更多知识后,她终于想到了理论上可以成功的办法。
滞空回线的本质是使用量子技术的纳米级机器人,对信息有着极强的收集能力,一点点风吹草动,甚至空气中分子的变化都无法逃脱它们的监视,并且由于是科技产物,幻术不起作用,也无法用电子入侵的方式控制,非常令人头疼。
想越过亚雷斯塔的监视,就必须解决掉这些纳米机器人,否则就无法安心行动,但滞空回线数以千万计,遍布于学园都市的各个角落,七生怜实在想不到在不引起亚雷斯塔注意的前提下解决它们的办法,所以只能一直忍耐。
但是在某次课程上,七生怜突然发现自己进入了思维误区,没必要执着于“解决滞空回线”,她只需要“不引起亚雷斯塔注意”就好。
滞空回线是非常强大的情报收集网络,但学园都市内时刻变化的信息有太多太多,亚雷斯塔只会挑选需要的情报进行处理分析,所以七生怜便想到,让病毒感染滞空回线,拦截和自己有关的“异常信息”即可。
至于如何制作病毒,就得化身数码兽才能慢慢尝试,七生怜师从妖精兽、分子兽等数码贤者,只要给她时间和实验材料,这不算困难,最大难点就是怎么分出迪路兽分身,并让其潜入学园都市的网络。
而在病毒研究成功之前,配合拥有的道具,七生怜已经可以在自己的卧室里布置出瞒过滞空回线的异空间结界,只在这个小小空间中,她不必担心亚雷斯塔的监视。
和一方通行的战斗让她的计划进行顺利,迪路兽分身已经隐藏在学园都市的数据世界之内,本体也用幻术和催眠成功伪装成重伤的样子,在才人工房内部养伤,借着过去孤僻的形象,只有宫野志保被允许近身。
在幻术和心理暗示、魔法催眠的多项技能加持下,所有人都以为七生怜手脚骨折,需要躺着静养,还得人送饭照顾,于是乎宫野志保理所当然地成了她的保姆。
为了让宫野志保和七生怜增进感情,木原加群安排两人同居,宫野志保在其他人面前装得好好的,但是在卧室,在只有两人的时候,她就不装了,一点也不温柔,动不动就拧腰,还得七生怜讨好着服侍。
——谁让这笨蛋越来越喜欢说情话调戏她,生气!
七生怜的态度却是:不愧是我家女友,就连生闷气的样子也这么可爱!
七生怜特别喜欢看她明明害羞得耳朵都红了,却嘴硬地说自己生气,不想理人,但又敌不过恋人撒娇的无奈样子,而且抱在一起的时候,脸上还会泛起淡淡的红晕呢。
这难道不可爱吗?可爱死了好吧!
所以七生怜就更想对恋人说情话,更喜欢抱着她撒娇,随口就是“喜欢”“可爱”“志保姐姐”之类的话,从这个意义上说,七生怜的性格确实有点糟糕。
可是恋人的反应那么可爱,谁能忍得住不逗她呢?
不过让七生怜有些意外的是,自家恋人似乎一直没能习惯她的撒娇和情话,一天两天、一周、半个月……每一次七生怜坏心眼地逗她,宫野志保都会脸红害羞,只是不再会嘴硬地说自己生气了,偶尔实验顺利心情不错的时候,她还会含糊地“嗯”几声,这就让七生怜觉得她更可爱了。
这么可爱的女友,当然要整天粘在她身上啦!
可惜两人现在都是小女孩,就算知道内在是成年人,但七生怜还是没法对小女孩下手,最多只敢亲亲脸颊和额头,否则她肯定忍不住想做点什么恋人之间的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志保年幼时的样子也超级可爱,所以完全没问题,七生怜一点也不在意!
等到两个月过去,七生怜伤势“痊愈”的时候,她已经完全把之前压抑在心里的负面情绪发泄出来了,整个人散发出的气场和以前相比缓和太多,就算用装的,她都装不出阴郁的样子。
当然,前提是宫野志保在她身边,否则七生怜还是臭着一张脸,根本不想对抢走女友的研究人员(尤其是木原加群)有任何好脸色。
宫野志保对她过分幼稚的行为表示无奈,却也不想让她改,虽然心里会害羞,但被喜欢的人如此正大光明地表达喜爱,她真的非常高兴,也更想宠着越发幼稚的恋人。
在外人看来,这次养伤陪床的经历让宫野志保成为了七生怜最重要的朋友,她对宫野志保的喜欢表现得过于明显,让人不禁猜测,无论宫野志保让七生怜做什么,她大概都愿意答应。
木原加群对此颇为自得,所以他没有再干涉宫野志保的安排,虽然宫野志保年纪很小,但在他眼里,她已经是一名合格的研究员,不需要老师指手画脚,便放心地放下了对七生怜的关注。
不久后,木原加群又交给宫野志保另一项研究的相关文件,实验名为“量产型能力者计划”。
宫野志保看到这项计划书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抵触情绪,木原加群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便在她翻看项目内容的时候解释说道:“御坂美琴是最高潜力的电击使,研究她的体细胞后,樋口制药有人发现了微弱的电流反应,通过外界电刺激,能激活其细胞活性,于是便有了这项计划。”
“他们认为通过电刺激,激活细胞活性,就能制造出正常发育的复制人?”
“不,当然不是,这只是加快克隆体成长的条件,理想条件下,一个月便能使克隆体发育成十五六岁的少女,但寿命问题依旧无法解决,不过这对几十万日元的量产型工具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
“电击使的能力可以复制,这才是最重要的。志保,在如今的电子信息时代,这项能力可以在战场上发挥多大的用处,统括理事会在意的是这件事。”
“嗯,我明白,木原老师,我可以加入这个项目吗?复制人是最适合的实验素材了,我可以通过调整复制人的身体,积累更多动态的人体数据。”
“呵呵,当然可以,我正是为此带你来到这里,”木原加群揽住宫野志保的肩膀,带她向【樋口制药第七药学研究中心】的上层走去,“走吧,去见天井亚雄,他是这项研究的负责人,是个挺有天赋的研究员。”
“哦对了,这项计划中有个和你相似的天才研究员,她的研究课题是输入性学习装置,或许你们会有共同话题,唔,应该比你大三岁,叫做布束砥信。”
宫野志保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她对在学园都市交友没有兴趣。
“志保,在学园都市内,和你相似的天才不是只有一个,你可以多看看其他人。”
如此有深意的话让宫野志保眼神一变,她抬头和木原加群对视,平静地说:“木原老师,你的意思是,如果找到其他感兴趣的素材,我也可以把他们列入待选人列表吗。”
“七生怜是独一无二的原石,如果弄坏的话,会很可惜,我认为我需要更多实验素材。”
木原加群怔了一下,那张总是带着阴沉表情的脸上露出笑意:“如*果你有足够能力的话,当然没问题。”
“学园都市就是这样的地方,对我们研究人员来说,是最棒的乐园,不是吗?”
“嗯。”宫野志保点点头,面色自若地向前走去,她在心里嗤了一句,不,是最糟糕,最让人恶心的地方。
学园都市的暗部比组织更让她反胃,绝对要把它全部破坏干净。
有小怜在的话,肯定可以做到。
在还无人能进入的数据世界,七生怜的迪路兽分身通过摄像头注视着宫野志保的行动,而在另一边的才人工房,七生怜找上了最近已经很少出现在她面前的警策看取。
“看取,你最近的样子不太对,”七生怜对她咧起嘴角,黄色的缎带无声掩住这里的所有摄像头,“是发现这里的研究员都是丧心病狂的疯子,所以世界观崩塌了吗?”
警策看取面色一变,她警惕地扫向最近的监控摄像头,发现镜头已经被缎带覆盖,面色不自觉缓和下来。
“你一直很讨厌这里,七生。”
“当然,可惜实力不够,无法和庞大的学园都市对抗,所以我需要同伴,你的能力,我觉得很不错。”
过于直接的发言让警策看取吃了一惊,但她反而笑了:“哈哈,不愧是你,七生,想要我的力量吗?可以。”
“但是你要先帮我救一个人,那孩子是最无辜的,被出生,被利用,未来被死亡……如果你能做到,我就可以成为你最强的刺客,你跟液化人影战斗过,你知道它的用处。”
系统提示音响起,七生怜对警策看取伸出手:“你的委托,我接下了。”
“到我的房间来,告诉我具体信息。”
第138章 幕后的行动,为了帮助她们
主动对警策看取伸出援手,当然是因为七生怜已经知道了复制体多莉的事,她需要一个正大光明知道此事的理由,没想到还能触发心愿任务。
复制体多莉的信息,并没有出现在【御坂美琴的心愿】任务信息中,七生怜会知道多莉的存在,是因为装重伤的那段时间,她用迪路兽分身黑了才人工房的资料库。
本意是想掌握更多信息,等时机到来可以更方便地拉拢队友,催眠敌人,但没想到里面竟然有“量产型能力者计划”的0号个体,而且警策看取被研究员们委托照顾她,是多莉唯一的朋友。
这么早就有复制体妹妹的出现让七生怜和宫野志保很是吃惊,虽然从任务信息看来,御坂美琴不知道还有多莉的存在,但她也是复制体妹妹,自然也是需要受到保护的对象,七生怜是一定要救下她的。
和警策看取对话只是为了顺理成章地营救多莉,不至于在病毒研究成功前引起亚雷斯塔的注意。
至于宫野志保会被木原加群推荐加入到“量产型能力者计划”的事,超出两人意料,却也在情理之中。
因为APTX的研究与人体细胞活性有关,为了解更多这个世界的有关研究,宫野志保表现出对相关方向的强烈兴趣。在此前提下,复制人是最好的实验素材,木原加群想为学生铺路,会利用自己的关系将她介绍进去也很正常。
让迪路兽分身尾随宫野志保,是为了潜入樋口制药的第七药学研究中心,方便盗取“量产型能力者计划”的研究资料和参与人员信息。
学园都市的内部网络有层层防护,很难以成熟体迪路兽的形态悄无声息潜入,不过如果是藏身在宫野志保的终端里,再经由物理方式跃入的话,侵入就方便多了。七生怜在魔法少女的世界心分多用坚持好几年,现在同时控制两具身体行动十分轻松,一点也不觉得累。
将警策看取带到房间后,她对七生怜解释完情况,十分期待地问:“七生,你能想到帮助多莉的办法吗?”
七生怜没有立刻回答,反问道:“看取,如果没有我,你想怎么做?”
“呃,和高层交涉,要求他们停止实验……?”不用看七生怜的表情,警策看取也知道自己的话很蠢,但她只是个小孩,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呵呵,太天真了,我敢打赌,你会被关进禁闭室,就像之前的我那样,全身都被束缚,无法反抗,等到一切都无可挽回,或者彻底认命了,才会被放出来。”
警策看取垂着头一言不发,七生怜嗤了一声,说道:“用正常的方法和那些满脑子研究的疯子交涉是不可能成功的,而且据我了解,像这种不顾伦理道德的复制人实验,肯定经过了统括理事会的许可,甚至这可能就是他们推动的实验。”
“可以无限复制的lv3强能力者,开发成本也就几十万日元,他们还能利用学习装置洗脑技术让其成为最听话的特种兵,能力甚至是在战场上十分有用的电击使。试验成功后的利益究竟有多少,不用我多说了吧,就算只能活一年半载,对那些大人物来说,也是赚大了。”
七生怜每说一句话,警策看取的脸色就白了一分,但她却无法反驳,她在学园都市生活了很久,知道才人工房的作风,更知道学园都市之下隐藏着许多看不见的暗部。
这里是一个表面看上去光鲜亮丽,实际上却藏着无数黑暗的罪恶之都。
“想和他们抗衡,就得有足够与之匹敌的势力,就算是学园都市最强的一方通行,也只不过是他们眼里的一只小白鼠,只要不弄死了,其他方面都可以随意使用。当然,我也一样,在势力发展起来之前,我没办法反抗他们。”
“但多莉等不了那么久!她的身体已经、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谁说我要用反抗的方式帮助多莉了,现在我们首要的目的,是让她活下去,尽可能延长她的寿命。退一万步说,如果你真的能说服高层,成功终止实验,失去存在价值的多莉恐怕用不了生命维持装置,过不了几天就会死去,难道你希望朋友因为自己鲁莽的行动失去生命吗?”
“我、我没有想过这些,我……”
七生怜看她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的样子,叹了一声,安慰道:“没关系,你还是个小孩子呢,想不到这点也很正常,而且这不是有我吗,放心好了,多莉一定会没事的。”
“那你打算怎么做?”
“看取,我在才人工房只和你有交集,但你不一样,你的人缘应该很好吧,仔细想想,在你认识的那些能力者中,有没有精神系能力者?能力等级不用太高,只要能对研究人员下心理暗示就可以了。”
“啊,如果是这样的话……蜜蚁爱愉!她的能力是心理穿孔,lv3的话应该足够暗示研究人员好好对待多莉,而且她性格很温柔,我会想办法求她帮忙!”
“可以,不过我希望你能介绍我们认识,控制人心的能力非常好用,如果能让她加入我的势力,那就再好不过了。”
只要藏在另一名精神系能力者的背后,七生怜就可以更大胆地使用催眠的能力,无论蜜蚁爱愉对研究人员下的心理暗示是否能够成功,七生怜都能保证多莉的安全。
警策看取点头答应后便离开了,七生怜则在研究所内闲逛,看上去就是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她的迪路兽分身在网络空间复制数据,需要随时警惕杀毒软件,在数据世界,杀毒软件是无意识的巡逻机器人,迪路兽体型小巧,不容易被发现。
很快,七生怜就发现了自己的目标:远峰叶理,一个开朗心善,怀抱着天真的理想,和才人工房的氛围格格不入的研究员。
她是“内部进化”实验项目的研究员,跟孩子们关系非常好,受到她们的信赖,刚才警策看取提到的蜜蚁爱愉就是这项实验的参与者之一。
七生怜能认识她,完全是因为远峰叶理死皮赖脸主动接近,这个好脾气的大姐姐不知从哪儿知道了七生怜的身世,对她非常关心,之前七生怜唯三肯交流的人就有她一个。
想彻底掌握才人工房,只从被研究的孩子们身上下手是远远不够的,研究人员才是最关键的核心部分,毕竟未成年的孩子们最该做的事是上学,过好自己的生活,而不是被卷入学园都市的阴暗面。
远峰叶理首先对七生怜打了招呼,她慢慢走过去,罕见地表现出关心的态度:“叶理,好久不见,你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远峰叶理挠挠侧脸,打着哈哈说:“大人的工作可是很繁忙的,你可不要以为我每天无所事事哦。”
“嗯,忙着带孩子,关心孩子的心理健康教育,还得应付项目其他人的刻薄和高层的要求,真是能干的大人呢。”
“哈哈,小怜,你说话还是这么刻薄,能恢复精神真是太好了。”
七生怜知道她不想让小孩子知道自己的压力,没有像对警策看取那样单刀直入,而是转移话题道:“你好像很会打扮,很懂潮流,能教我吗?”
远峰叶理没想到会听到这种话,惊呆了,很吃惊地问:“小怜,你怎么会对这种事感兴趣?”
“啧,因为志保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但我完全看不懂,所以想学习相关知识,这样才能跟她有共同话题。”七生怜没有说谎,她对时尚潮流、名牌皮包之类的一窍不通,而且完全无法理解人们对区区衣服装饰的追求,但毕竟宫野志保爱看时装杂志,追求时尚,她也想多少了解一些。
至少这样就不会在恋人看杂志放松的时候,完全跟不上节奏,大脑无意识放空,只能露出一脸痴呆的表情了。
还有就是,未来和志保一起逛街的时候,她也能给出点穿搭意见,绝对不能在约会的时候让恋人扫兴!
远峰叶理嘴角微微抽搐,犹豫了一下回道:“如果你想了解这些的话,当然没关系,我很乐意教你,但是我通常在第三研究所,只有提交报告的时候才会来这边,没有多少闲暇时间。”
“我会想办法申请第三研究所的能力开发课程,那边的人也需要战斗模拟吧,我可以当陪练,就这么说定了。”说完,七生怜便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好像真的只是为此而来。
远峰叶理看着她的背影,呆了呆,虽然认为七生怜对宫野志保似乎过于在意,或许她的感情得不到回应,但也觉得这样对她来说是好事。
一个在学园都市有羁绊的超能力者,才是拥有足够价值的,才是被学园都市需要的,否则,迟早会成为大人物们计划的牺牲品。
就像那些因为预算不足而被放弃的孩子们一样……远峰叶理苦笑着摇摇头,用力拍拍自己的脸颊,脸上又出现与往常相同的开朗表情。
英雄可不能在孩子们面前表现出丧气的一面!
第139章 喂,有必要这么双标吗!
七生怜的申请自然是被通过了,她的直接负责人木原加群知道她是为了能和宫野志保有共同话题,才想去找远峰叶理学习了解时尚方面的知识,很惊讶地同意了。
然后木原加群转头就去询问宫野志保,问她是否真的关心时尚和潮流,宫野志保极其理所当然地反问:这有什么问题吗?
无法理解所谓时尚和穿搭的男性生物只能讪笑着表示,当然没问题,随后这位自觉不够关心孩子的监护人便又塞给宫野志保一张巨额现金卡,让她去买点喜欢的皮包名牌。
宫野志保内心无语,却毫不客气地收下了,留着等以后长大点再用,现在她沉迷实验,没有时间,去逛街买包,只能看看杂志过瘾。
最重要的是,宫野志保唯一想要陪逛的那个人暂时还无法自由出行,一个人逛街不如不去。
宫野志保知道七生怜侵蚀才人工房的行动计划,但她没想到,七生怜竟然会想出这种理由,她又好笑又无奈,心里还隐隐有些感动,因为增加实验导致和恋人相处时间减少而产生的不爽都少了些。
她现在真的很忙,手头至少有三个实验项目,幸亏是木原加群的学生,不必每天守在实验室记录数据,否则就算一天有48小时都不够用。
学园都市有很多超级计算机,可以在数据分析和推演上极大地加快研究人员的效率,可惜的是,无法私人持有,只能以实验名义申请调用,而且还得排队,比如说,树形图设计者的排队申请已经排到一年后,时刻都会有更多研究人员提交申请,宫野志保还远远排不上号。
宫野志保相信,如果能用树形图设计者帮助推演APTX4869的实验数据,她可以更快地研发出解药,包括那颗可以改变人类的“银色子弹”,但现在还得等待时机。
至少,得先让APTX4869的研究立项才行,宫野志保还得发更多论文,拿到更多实验成果,现在和七生怜聚少离多也只能忍了
……
第一天进入才人工房第三研究所的时候,七生怜一如既往表现得非常孤僻,别说打招呼了,其他女孩都不怎么敢近身,远峰叶理倒是想让她融入集体,但也有顾虑,只能如七生怜希望的那样,给她看了点时尚志。
七生怜毕竟是lv5,模拟战斗的实验不是天天都有,她也乐得清闲,权当在这边看书看电视的日子是度假,还在远峰叶理的帮助下给自己换了更时尚可爱的发型,打算给宫野志保一个惊喜。
大概是因为更换发型后,七生怜看上去一点也不凶恶,所以没过两天,参与“内部进化”的孩子们就敢跟她搭话了。
首先是一个叫做悠里千夜的女孩,如果不是因为事先知道她的资料,七生怜说不定也会被她的出场方式吓一跳,以为自己来的不是一个科学的超能力世界,而是有鬼魂的灵异世界。
悠里千夜有非常严重的心肺疾病,她难以离开病房活动,进入才人工房后一直是远峰叶理负责照顾她,她的能力是幽体连理,可以分出一个类似幽灵的幻身,只有被她选中的部分人能看到,她正是以幻身的样子出现,很开朗地对七生怜自我介绍。
在远峰叶理的调和下,两人算是成为了朋友,而且悠里千夜也对时尚感兴趣,七生怜从她那里学到了不少化妆的小技巧——虽然七生怜自己化得很烂,但至少不会一窍不通,把散粉和粉底混为一谈了。
因为悠里千夜算是这里的团宠,所以很快的,七生怜成功跟孩子们打好关系。
虽然年纪不大,又沉默寡言,但能力强大,做什么都能得到认真的回应……知道七生怜的真实性格后,大家都很喜欢缠着她,超过蜜蚁爱愉,成为了她们心中最可靠的大姐姐型角色。
虽然是“内部进化”的元老,但蜜蚁爱愉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依赖七生怜的“妹妹”之一。
等到几个月后,警策看取终于找到机会约蜜蚁爱愉私下见面的时候,七生怜已经打入第三研究所内部,不仅触发了好几个心愿任务,还成功给这里的研究人员全部植入了“要照顾孩子们”的心理暗示。
让远峰叶理十分头疼的预算问题虽然没有直接得到解决,但压力不会给到孩子们身上,七生怜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三分之一。
值得一提的是,警策看取请求蜜蚁爱愉帮忙的时候,后者竟然在犹豫不决的时候,拨通了七生怜的电话,询问她的意见,警策看取听到她说出“七生姐”的时候,震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警策看取和她见完面回来,第一时间就去了七生怜的房间找她,彼时宫野志保恰好也在,见到她,警策看取马上就没了来时的气势汹汹,她总是很怕研究人员,宫野志保也是其中之一。
“看取,你来了,坐吧。”七生怜完全不把她当外人,只扫了一眼,便继续将注意力放在宫野志保的头发上。
七生怜刚学了怎么编头发,正在用宫野志保的头发当实验对象,想给她编可爱的小辫,但宫野志保毕竟是短发,只能用侧发编,她担心扯到恋人的头发,便凑得很近,动作十分小心翼翼,宫野志保端正地坐在床沿,任由她摆弄,也不介意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
两人过分亲密的姿势让警策看取惊呆了,她差点忘了为什么来找七生怜,手足无措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呆了好一会儿都没能说出什么话。
宫野志保瞥了她一眼,后者下意识抖了一下,无奈的宫野志保只好推推七生怜:“别玩了,警策找你有事。”
“志保,她说她的,我弄我的,没关系啦。”过分温柔的语气让警策看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瞪圆眼睛,结果就听到七生怜冷了两个调的话。
“有什么事,快点说,没事就出去。”
喂,有必要这么双标吗!警策看取抽了抽嘴角,咳了一声问道:“七生怜,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跟蜜蚁爱愉认识的,为什么她会叫你七生姐,而且那么信任你。”
还是被恋人推开了,七生怜有些不高兴,只能不满地坐在宫野志保身边,没好气地说:“当然是在你犹豫不决的这些天,多莉是御坂美琴的克隆人,如果好好培养,至少可以到达lv4的程度,我可不想让她白白成为实验消耗品。”
这语气,简直就像在说:等你犹豫纠结完,一切都迟了。
警策看取的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起来,嗫嚅着说:“我、我最近被安排了很多能力开发测试,禁止我和多莉接触……他们可能知道我发现多莉的身份和实验项目了。”
“哦,反正爱愉已经答应帮忙,你还是早点行动吧,找机会让爱愉给多莉的实验负责人下心理暗示,之后你就能和多莉一起玩了。”
“……你的反应真是平淡。”
“不然呢?我对你又没有期待,就算你放弃,我也会帮助多莉,她的力量应该很好用。”七生怜说的这句话实在很冷酷,就连宫野志保也不由得看了她一眼。
警策看取愤怒地握紧双手,但她无法反驳,无论是想法还是能力,跟七生怜相比起来,自己都太稚嫩了,沉默了好一会儿,她闷闷地说:“只要能救出多莉,我会努力的。”
“如果有需要,你可以毫不犹豫地使唤我,我想帮助她。”
“不用你说也会,你的能力以后只能为我所用。”
“……我知道了。”
心里憋着一股气的女孩关门离开后,宫野志保捏住七生怜的脸,轻哼了一声问道:“在这里还要维护你的人设吗,对一个无助可怜的小女孩说那么冷漠的话,不是你的作风吧。”
这次七生怜没有对她撒娇求饶,握着她松了力的手,解释道:“可是志保,看取跟其他孩子不一样,她很现实,为了得到研究员的好感,一直在他们面前装听话懂事的孩子,她的价值观已经是‘要表现出自己的价值,才能得到相对应的利益’了。”
“我和她只是能说得上话的关系,总不能随便就说要帮助她吧,看取肯定不会相信的,感情基础也得以后再培养,现在要先保住多莉的生命,等咱们彻底控制才人工房,所有孩子都能正常去上学了,那才是和她培养感情的时候呢。”
“你总是有很多理由,”宫野志保兴致不高地摘下侧发的发圈,趁七生怜不注意,将她推倒在床上,“不准跟别人培养感情,既然要演就演到底,你只能是我的,也只能对我温柔。”
七生怜笑了两声,并不反抗她的动作:“但是回去后,角色扮演的游戏就要结束了哦,志保,如果到时候你吃醋了该怎么办?”
“那是你的问题,你要负责哄我。”
“真任性啊,哈哈,不过可爱的女友就该宠着,我会努力的,所以不高兴的时候,一定要说出来。”
“不管是开心还是难过,是害羞还是生气,都要让我知道才行,无论怎样的你都很可爱,可以不用隐藏自己,我很希望被你依赖。”
看着恋人的脸颊红了个透,七生怜笑得更开心了,又故意逗她:“嗯,现在我知道你的心情了,真的很可爱哦。”
“……”宫野志保又羞又气,磨着牙,突然附身在她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啊啊,痛痛痛,志保,好疼呀~”
“你这轻浮女,不准再调戏我!”
七生怜把人搂进怀里,对她笑得十分灿烂:“因为真的非常非常可爱,最喜欢你了!”
宫野志保不想看她过分灿烂的笑容,埋头在她怀里,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可恶,这个直球笨蛋!
第140章 学术界的震惊文学|‘3)
对研究员们下了心理暗示后,他们对待多莉的态度好了许多,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毫无顾忌地使用伤害身体和加速成长的药物,不再让她做危险的测试,生命自然延长,至少一两年内不用担心死亡。
警策看取很高兴,之后越发投入能力开发,只为让自己变得更强,而且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演出听话懂事好孩子的样子,她已经不在意外人虚假的温柔和好感了。
在学园都市的暗面,只有能力才是一切,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才能保护珍贵的东西。
就在她为提升战斗能力而加入更多实验的时候,七生怜蚕食才人工房的计划还在持续进行中,病毒的研究很顺利,她已经能让滞空回线无视才人工房发生的小小异常,但想彻底影响整个学园都市的滞空回线,还需要时间慢慢感染。
值得一提的是,七生怜控制才人工房的方式并不是像对佐仓神父那样,使用精神暗示直接影响其行为举止,而是不同程度的认知扭曲,这样不会影响他们的工作,也不会引起外人的怀疑。
因为只是扭曲了认知,所以“内部进化”的实验仍然有新人加入,新来的孩子叫做食蜂操祈,能力为lv3的心理掌控,从能力适用性来说,是蜜蚁爱愉的上位。
如果是之前,以才人工房的作风,蜜蚁爱愉势必会被他们找理由“劝退”,“内部进化”迟迟没能开发出lv5,投资方已经有些不满,项目预算很紧张,能省一点就是一点,同一领域只需要一个lv5,第二个就会变成失败品,继续开发她的能力只会造成资源的浪费。
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七生怜在研究员们的认知中加入“精神系能力者可以互相影响互相刺激,如果让蜜蚁爱愉和食蜂操祈配合,或许能以开发一个lv5的预算开发出两个lv5”,他们便非常兴奋地研究起来,竟然真的有进展。
给理事会提出的新报告中证明了这项议案有不小的可行性,理事们斟酌考虑后,甚至给“内部进化”计划增加了新的预算,才人工房以此建立了第四研究室,计划项目为“同型增幅”,旨在研究如何让同系能力者的AIM扩散力场增益彼此的能力,达成“集凡人之力,达伟人之境”的目的。
作为克隆人的多莉也进入此项计划,和蜜蚁爱愉、食蜂操祈成了关系非常要好的朋友,三人一直在配合开发能力。只是很遗憾,多莉的初始寿命实在太短,无论研究员们怎样延长她的细胞活性,她能离开生命维持装置行动的时间越来越短,可能马上就要“报废”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宫野志保拿出了自己这几年来研究的论文结果,申请以“克隆人多莉”为实验样本,继续她开发的药物“银色子弹”,这是一种恢复人体细胞活性的神药,像多莉这样用劣化体细胞培养出来的克隆人正是再好不过的研究对象。
木原加群都不知道自己的学生竟然在不声不响地研究这种堪称万能药的药物!
和干细胞疗法不同的是,宫野志保致力研究的“银色子弹”旨意在定向恢复已分化组织的细胞活性,未来的可发展前景非常大。
最寻常的一种就是,让受损细胞逆分化为干细胞,令其自我复制,再次分化为所需要的组织体细胞,直接结果就是,让人类能像壁虎一样,重新生长出已经斩断的肢体。
不,只要能成功研发出“银色子弹”,那么人类的再生能力会变得比壁虎、比蚯蚓更强,无论是四肢、内脏、乃至心脏大脑,甚至只剩下整个身体的一小部分,都能让人复活。
当然,这得是研究的最后阶段了,还得考虑人格、记忆、灵魂之类的伦理问题。
但不管怎么说,这种药物一旦问世,绝对能改变整个人类的历史,从此再也不会有绝症,就连永生也不是不可能的妄想。
如果只是纯粹的理论构想,宫野志保的论文还不会引起如此大的反响,可论文中引用了她在超电磁炮量产计划(该计划因树形图设计者推演结果已终止)中对未成型克隆人胚胎的细胞调整数据,数据完全显示了,按照她的构想研究下去,这种药物并不是天方夜谭,完全有可能实现!
此论文一出,毫不客气地说,不只是学园都市,整个世界的学术界都疯了,无数机构的合作申请、无数公司企业的投资单、全世界大小学者的项目申请邮件……宫野志保对人情交往和预算申请之类的杂活没有半点兴趣,烦不胜烦后毫不客气地把这些琐事全部交给了监护人兼老师木原加群处理。
宫野志保是最典型的那类天才科学家,任性自我,只愿意把精力放在喜欢做的事上,但也因为足够天才,所以周围人只能包容她,帮她处理一切琐碎。
事业上的琐事由木原加群负责,而生活上的,毫无疑问就是从才人工房搬出来,和她同居的“好朋友”七生怜负责了。
在外人眼里,七生怜已经被宫野志保“驯化”的家犬,不再像以前那样有强烈的攻击性,寡言可靠,而且非常非常重视“好朋友”宫野志保。
在才人工房的研究员提交她的心理分析报告之后,加上宫野志保明里暗里被很多人盯上,木原加群主动提出了让七生怜成为宫野志保护卫的申请,理事会为了保障她的安全,也同意了。
七生怜当天晚上就搬进了宫野志保的卧室,她已经掌握了让身边的滞空回线拒绝发送异常信息的方法,可以毫无顾忌地在任何时候和可爱的女友贴贴,而且她们也到了十二三岁的年纪,就算七生怜对外宣称爱上宫野志保,也不会有人奇怪。
谁让在学园都市生活的孩子都很早熟,还没有家长看管,早早产生恋心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就连小学生都能有倾慕的人呢。
在这之后,七生怜可以顺理成章地跟在自家恋人身边,不管宫野志保在哪里,她都会跟在其左右,到了无人的时候,牵手拥抱之类的事更是常见,在外人眼里,她们不是情侣也胜似情侣了。
直到某天,宫野志保向木原加群汇报研究进度时,木原加群一脸复杂地问她,她们是不是真的有点什么,宫野志保嗤得笑出声,没有正面回应,只说了一句:她很听话,不是吗?
然后宫野志保就推门离开了,七生怜无所事事地环胸靠在墙边等待,看她出来后,眼睛一亮,立刻跟在恋人身后,看着不像保镖,更像是为爱付出的忠犬。
七生怜知道别人对自己的评价,但她一点也不觉得冒犯,因为在她眼里,宫野志保值得。
这个世界的“银色子弹”项目才刚开始,但是在另一个科技落后许多的世界,年仅十八岁的宫野志保几乎是靠一人之力研究出半成品的“APTX4869”,除了天才,没有别的词可以更好地形容她。
七生怜从小接触生化方面的知识,她太清楚“银色子弹”究竟能多大程度上改变人类的历史,对宫野志保的天才程度有比常人更深的认知,普通的聪明人和难以企及的天才学者,这之间有着绝对无法跨越的鸿沟,所以七生怜才会在被告白的时候难以置信,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不过现在七生怜已经不会自我怀疑了,她对自己和宫野志保谈恋爱的事接受良好,且相当乐意成为背后支撑宫野志保生活的那个人。
她家志保为了实验通宵熬夜,作息不规律日夜颠倒,饮食习惯不好还挑食,如果没人好好照顾,肯定会早早病倒,万一像有名的那几个天才一样英年早逝了怎么办,当然不可以,她会负责照顾志保的!
回到家,七生怜十分主动地为恋人解开外套,在屋里忙前忙后,就差直接给人捶背揉腰了,宫野志保很好笑地调侃她:“小怜,你现在完全就是贤妻良母的样子,等回去了,你还打算继续演下去吗?”
“如果不演了,我一定会不习惯的。”
七生怜哼了一声,走到沙发边直接抱住自家恋人,不满地哼哼:“这才不是演出来的人设,我是心甘情愿的,回去之后也会好好照顾你,志保你好过分,怎么能不相信我。”
“嗯,相信你,不过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废物,没必要把我当成巨婴照顾。”
“那还不是因为你太忙,如果我不细心一点,你肯定会沉迷研究,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可恶,明明已经是‘银色子弹’项目的负责人了,那些家伙还给你塞了一堆研究,你现在才是个初中生呢,他们好意思吗!”
恋人鼓起脸颊哼哼唧唧的样子实在很可爱,宫野志保弯了弯眼睛,回道:“嗯,我也很烦,所以刚才已经向木原老师提*过这件事,之后应该就只需要负责‘银色子弹’项目,项目内有许多知名学者,我的压力大大减轻,有更多私人时间了。”
“那就太好了,志保你在这个世界的身体不太好,虽然有机械装置帮忙,但是对身体的负荷很严重,需要多休息才行,”七生怜眼睛一亮,虽然很高兴,但还是像老妈子一样碎碎念着,“都怪小事,给你安排这种身份,本来你就只是研究人员,哼,能力什么的,其实根本不需要。”
【喂,你这个卸磨杀驴的家伙,怎么又嫌弃我!】
【志保你快说说她,要不是我的安排,你们现在还没机会同居呢!】
宫野志保只当自己没有听见,她开始转移话题:“小怜,使用树形图设计者进行推演的申请已经提交上去了,包括以前那些失败的实验数据在内,相信很快能得到更准确的方向,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复刻出APTX4869。”
“多莉的身体已经撑不下去了,让她做第一个实验品,缩小身体后,就能修复已经衰老的细胞,延长生命。利用她的身体数据,研制出APTX4869的解药不是问题,有学园都市的资源倾斜,无论什么实验,效率都很高。”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完成那两项心愿任务呢,店长,你应该能在那之前,改变这个糟糕的城市吧。”
七生怜露出灿烂的笑容:“当然没问题,志保,这些时间我也有好好努力哦!”
“对了,志保,你刚刚说,自己有更多的私人时间了对吧,我们一起去常盘台中学上学怎么样?努力了这么久,也该好好放松了,我们的任务对象都在常盘台中学,都是很有趣的孩子哦。”
宫野志保挑眉哼了一声:“哦,很有趣?”
“咳,我得接近委托人,跟她们增进感情,才好顺理成章地完成任务,但我现在可是志保大人的保镖,要时时刻刻陪着志保大人,没办法单独出去嘛。”七生怜讨好地捏捏她的肩膀,又捶捶大腿,心里暗暗吐槽,还不是怕某人吃醋,她哪里敢背着志保跟别人培养感情。
“哼,那就这样吧,新学期,我转学去常盘台中学,但别指望我老实上课。”
“是,志保大人,多谢您的体谅~”
宫野志保看她嬉皮笑脸的样子,无奈地弯了弯眼睛,手上动作却不留情,轻轻捏了上去:“以后不准对别人开这种玩笑,不管在哪个世界都不行。”
“那是肯定的,我只会对可爱的女朋友这样啦~”魔.蝎`小`说 k.m`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