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青春校园 > 甜吻[先婚后爱] > 20-30
    第21章


    与陈诗芸接下来的行程短暂不同,两行人错开。


    沈嘉芜和谢言临前往海边,准备捡些贝壳,正要走进沙滩区域。


    淡粉色的超跑停在他们面前,男人下车,冷酷的表情维持不到半分钟,他摘下墨镜。


    “哥,我这车不错吧?”谢逸让眼里只有对他车的欣赏,“今年相当流行的颜色啊,我刚一路开过来,都数不清多少双眼睛看过来。”


    谢逸让突然地出现,沈嘉芜略感诧异。


    谢逸让瞥见沈嘉芜的表情,笑笑解释:“我和朋友在附近玩呢,听说你们在这儿,特意来看看。”


    见谢言临没有对他的车发表评价,他将目光转向沈嘉芜:“怎么样,我这车帅不帅?”


    沈嘉芜点头。


    终于有人欣赏他的车,谢逸让当即邀请沈嘉芜:“要不要上车试试?我带你溜一圈。”


    话音刚落,沈嘉芜肩膀被揽进谢言临怀中。


    谢逸让顿时领会:“哎呀,应该让我哥带你溜一圈,我哥技术可好了,之前还参加过赛车比赛,还拿奖了呢。”


    这事儿沈嘉芜还是头次知道,她眼里藏不住的惊讶,下意识看向谢言临,


    “想试试?”


    她期待地点点头。


    不得不说,沈嘉芜坐这一趟下来,没有感受到任何赛车的体验,感觉不出来与谢言临平常开车速度的差别。


    谢言临始终开得很稳当,绕了一圈停在等待的谢逸让面前。


    他真是开了眼,第一次见谢言临开跑车开得这么慢。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五公里不到的距离,你居然开了十五分钟,整整十五分钟!”谢逸让不敢置信,“难道我车发动机坏了?还是我的车没油了吗?”


    沈嘉芜不免觉着好笑,唇角弯了弯。


    “她晕车。”谢言临下车后随口解释了句。


    没料到谢言临居然是照顾她晕车,才开得这么慢。


    “我走了。”谢逸让夺走车钥匙,车启动后,忿忿不平说,“你太对不起我的车了。”


    谢逸让走远,沈嘉芜思忖片刻,忍不住说:“其实我还挺想感受下赛车的速度。”


    谢言临嗯了声,“等回去,去车库挑你喜欢的车,再带你试试。”


    *


    海边贝壳稀少,显然来晚,最近正是旅游旺季,游客多,稍稍来晚,形状好看的贝壳寥寥无几。


    挑挑拣拣总有能看的,沈嘉芜将尚还完整的贝壳装进袋子里。


    没磨蹭太久,两人打算打道回府。


    回去路上,沈嘉芜偶遇街边摄影师。眼见他四处找寻目标。


    陈诗芸恰好这会儿也走到这,意外碰见。


    摄影师就近走到沈嘉芜面前。


    “我是街头摄影师,你们是情侣吗?要不要来拍张?”


    沈嘉芜看见他脖子上挂着的麦,大致猜测出他的身份,后续视频大概率会上传到网上。


    虽然拍出来的效果不错,但可能会当做素材,这点让她退缩,退了半步,“不好意思……”


    察觉沈嘉芜视线落在他的麦上,摄影师解释:“别担心,如果你们不愿意,我不会把你们当做素材上传的。”


    闻言,沈嘉芜有了些许动摇。


    驰绪跃跃欲试,搂着陈诗芸肩膀,朝摄影师走去:“宝宝,我们来拍张吧。”


    驰绪丝毫没有自己是个明星的意识,口罩即将摘下之前,陈诗芸连忙制止他,在他耳边低声说:“别,想拍多少回家拍,在这儿摘口罩待会儿被堵得别想回去了。”


    自打上次驰绪口罩线崩开,被围堵得水泄不通,陈诗芸仍旧心有余悸。


    这边的动静很快吸引围观路人。


    陈诗芸拉着驰绪往回走:“我们就不掺合了,先回去了。”


    几人皆没有拍摄的意思,摄影师准备寻找下一个目标,仍不死心再将目光放在动摇着的沈嘉芜身上。


    既然不会被当做素材,沈嘉芜自然是想拍的,留下纪念也不错。他们由于各自工作忙碌,至今都没有拍摄过结婚照,唯一一张合照还是结婚证上面的。


    “你想拍吗?”


    洞悉沈嘉芜的想法,谢言临说:“可以。”


    摄影师显然在这儿扎根许久,这堵鲜花墙便是他布置得,墙上的鲜花摆成爱心形状。


    摄影师经验丰富,手把手教两个不擅拍照的人摆姿势。


    “诶,对,就是这样,抬手勾住他脖子。”摄影师指导着,“你搂着她的腰。”


    又对着沈嘉芜说:“你稍微踮脚,或者跳一下,然后你对象搂住你,表情开心一点。”


    沈嘉芜照做,摄影师抓拍了几张,姿势有点为难她,她表情维持不到三秒,惊慌失措地摔进谢言临怀里,被他牢牢抱住。


    赤红的耳朵靠着他结实的胸膛,听见他平缓有力的心跳声,她心跳莫名跟着快了些。


    “太出片了。”摄影师连连称赞,“果然脸才是出片神器。”


    沈嘉芜注意力被吸引走,走到摄影师身边,低头看他相机里的照片。


    由于相机挂在摄影师脖子上,她头不自觉靠得很近。


    谢言临沉声:“我看看。”


    身后忽然传来的声音,着实让摄影师心中一惊,顿感脖颈微凉,抬头看了眼谢言临,才反应过来,将相机从脖子上拿下来,递给他。


    “相机卖吗?”谢言临接过,随口问。


    “……”


    沈嘉芜忍不住心道,哪有一上来就问人家卖不卖相机的,相机就像每个摄影师的孩子一样宝贵——


    “我出原价的十倍买它。”


    摄影师欲言又止的表情,霎时转变为谄笑:“我卖!老板,您要不要再看看其他的?”


    “……”


    捡大便宜的摄影师乐得不行,提出要免费帮他们多拍点,来到海边又拍了一系列。


    没想到最终入手一台相机,这相机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磨损严重,完全不值得谢言临开的价,留下的回忆是无价的,里面照片值得珍藏。


    回酒店路上,沈嘉芜就近找了家能洗照片的照相馆,将今天拍的照片全部洗出来。


    海边照相馆,里面贩卖许多边框用贝壳围成的相框。


    沈嘉芜想起背包里的贝壳,“姐姐,你们这里可以定制相框吗?”


    老板笑眯眯:“可以的,三百一个哦。”


    好看的贝壳没捡太多,沈嘉芜思考了阵,“我想定制两个。”


    边框采用浅色粘土,搭配贝壳不会出错,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去。


    她做完的同时,谢言临放下手里的镊子,沈嘉芜偏头看了眼他的成果,出乎意料的好看。


    在鲜花墙前拍的照片,沈嘉芜特意打印了两张,她将其塞进相框。


    “挺好看的。”沈嘉芜欣赏完,将自己手里的相框和谢言临手里的换了下位置,“我们交换吧。”


    *


    晚餐两人去吃了当地热门的椰子鸡,味道比想象中要更好吃,沈嘉芜打包了一份,准备给陈诗芸送去。


    陈诗芸住在他们楼下,沈嘉芜第一次敲门还没人回应,本以为他们还没回来。


    刚想放在门口离去,门倏然被打开。


    开门的是陈诗芸,她嘴唇上的口红花了,衣衫不整,显然不是她的宽大衬衫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领口微敞,沈嘉芜忽视不掉上面的吻痕。


    陈诗芸笑笑:“你怎么还脸红了,你脖子上不也有么。”


    沈嘉芜这才意识到,原来她脖子上的痕迹如此明显,只是大家没有明着说出来而已,不由得耳热。


    “椰子鸡吗?太爱你了宝贝,我一直想吃的。”陈诗芸惊喜地刚接过,一只手臂搂着她的腰将她带回。


    以为打扰他们,沈嘉芜欲离开。


    身后男人颀长的身影笼罩下来,她退了半步,肩膀抵着谢言临的。


    谢言临在电梯旁等得太久,没见她过来,这才来看看情况,还没看清楚,靠近便被沈嘉芜推搡着往回走。


    “走吧走吧。”


    回到酒店房间。沈嘉芜蜷坐在沙发上修图时,下意识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距离今天过去还剩下一小时。


    她偏头问就坐在她身边,忙于工作的谢言临。


    “你今天开心吗?还有没有什么愿望没达成?”


    谢言临漫不经心笑笑,将问题抛回沈嘉芜,“你觉得我有什么愿望没达成?”


    沈嘉芜思索一番,最终摇摇头,“猜不到。”


    “再猜猜。”谢言临说。


    此刻,莫名想起不久前驰绪的话。


    她出神地想,视线未错开地注视着谢言临良久,心里纠结万分。


    主动亲谢言临那次,能看出来他应当是喜欢的。只不过她表现得过于生疏,说不准是扳回一局的好机会。


    “在想什么?”谢言临放下手中的工作,好整以暇看着沈嘉芜。


    接下来要做的便是付诸行动,沈嘉芜撂下手机,神情肃然地朝谢言临靠近。


    眼神坚定得仿佛要挑战什么巨大难题。


    谢言临眉梢微抬,似笑非笑迎面对上她的目光。


    沈嘉芜摁着谢言临的肩膀,吐息携带椰子的清香,她紧张地垂眸,鼻尖抵着他的,学他,在他左颊印下一个吻,不得技巧的吻蜻蜓点水般落在他唇上,随后很快撤离。


    刚想逃开,却被搂着腰拉回,亲密地坐在他腿上。


    谢言临轻声问:“你猜我的心愿是这个?”


    闻言,沈嘉芜退开一些距离,茫然、斟酌着问:“你不喜欢吗?”


    “远远不够。”


    第22章


    什么……意思?


    沈嘉芜揣摩,退开一些距离,注视他深邃的眼眸,垂眸再度靠近,温热的唇紧贴着他的。


    她认真地询问:“这样够吗?”


    有些呆气,让人不禁觉得可爱。


    谢言临微不可见地勾唇,“你觉得?”


    谢言临似乎总能洞悉她在想什么,但让沈嘉芜去猜,她总是猜不到。


    舌尖试探地想学他探入,至少稍稍舔了下他的唇缝,沈嘉芜便羞赧得闭上眼,不好意思进行更深一步,抿唇猛地后退,她眨了下眼睛问:“这样可以吗?”


    没有得到谢言临的回应,她悄悄抬眼看向他,只见他似笑非笑看着自己,唇瓣上有她舔舐过后的水光。


    这一眼,沈嘉芜起了退缩的心思。


    她慌乱地想从谢言临腿上下来,被他察觉到意图,揽着腰,将距离拉近。


    “我的心愿还没有达成。”谢言临追着沈嘉芜闪躲的眼睛,眸底盈满戏谑的笑意,“你不准备帮我实现心愿了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沈嘉芜连忙否认,“你不说,我猜不到。”


    沈嘉芜慌乱而不停翕动的睫毛,宛如震颤的蝴蝶翅膀。谢言临下意识抬手,轻触她柔软的睫羽。


    “方向是对的。”他说,“做得很好,继续。”


    沈嘉芜耳根微热,心里打退堂鼓。


    就听见谢言临继续道:“至今为止,从来没有人愿意为我达成心愿。”


    “……”


    这番话完全拿捏沈嘉芜的心软,她紧张得难免有些磕巴地说:“那、那我再试试。”


    她闭眼寻到他的唇,指腹攥着臂袖,紧张又小心翼翼地深入。


    鼻尖泌出细密的汗珠,呼吸倾洒鼻翼,有些痒,她忍不住想躲,但想到谢言临的一番话,硬生生收回这份想法。


    谢言临耐心告罄,搂她的腰朝他的方向靠近,低头轻咬她的唇,待她吃痛地打开牙关,好似变了一个人,吻极为轻柔。


    温柔的吻更磨人,他吻得很密,纠缠很紧,几乎不给沈嘉芜呼吸的机会,被亲得过于舒服,脑袋也昏昏沉沉地,偶尔学着他回应。


    不经意间越靠越近,沈嘉芜察觉到抵在腿上的……


    尚存的意识告诉她是什么,脸颊上的绯意又添一层。她分神,谢言临敏锐地发现,下颌被抬高,让她招架不住的吻汹涌袭来。


    不知过去多久,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黏腻的亲吻,沈嘉芜小喘着气撤开,气若游丝地提醒他接电话。


    被打扰的谢言临眉头拧起,也没看是谁的手机,他长臂捞过来,随手按了接听键。


    谢言临习惯等对方先开口,熟悉的声音响起,他从记忆里搜寻这道声音对应的脸。


    拨来电话的是沈秋山。


    “嘉嘉,你最近在家吗?”


    沈嘉芜没缓过神,注意力涣散,没精力放在谢言临和手机身上,如果她知道拨来电话的是沈秋山,断不会让他接通。


    “之前让你说的事情,言临那边考虑得怎么样?”


    谢言临始终保持沉默。


    而沈秋山似乎觉得沈嘉芜不会搭理他,但这次电话好不容易接通,还没被挂断,于是他自顾自接着说,企图多说点儿让沈嘉芜心软,再帮他说服谢言临。


    “爸爸知道你为难,夹在中间不好做,可爸爸何尝不是迫不得已,如果不是资金实在不够,又怎


    么会来叨唠你们呢?这项目成了,咱家也能越来越好……”


    谢言临打断:“项目。”


    听出对方的声音,沈秋山停顿近半分钟,思考着措辞。


    他斟酌道:“是言临吗?”


    男人并未理会,沈秋山抓住机会,火速将他手里项目大致情况告诉谢言临,等着他答复。


    沈嘉芜没留意手机是自己的,还以为谢言临在谈工作上的事儿,不想打扰到他,刚准备从他腿上离开,可抵在腰后的手臂不给她这个机会,桎梏着她。


    她不解地抬头,疑惑对上谢言临沉静的目光。


    谢言临听完对方的话,冷声:“趁早死心,项目做不起来。”


    沈嘉芜猜测对方应该是来找他拉投资的,不经意瞥了眼他手里的手机,手机壳怎么这么眼熟呢?谢言临最近少女心爆棚,手机壳和她同款,上面有HelloKitty的印花。


    仔细一回想,方才真是被亲得缺氧脑子糊涂了吧,沈嘉芜终于意识到,这手机分明是她的。


    沈嘉芜震惊的表情落入谢言临眼中,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赔本的买卖我不会做的,投资不可能,不要再来打扰她了。”


    “……”


    对方十成是沈秋山,沈嘉芜没想这件事打扰到谢言临,心里多少有点儿愧疚,“不好意思,我家里人……”


    也没说完,沈嘉芜停顿,不知如何解释。


    “以后再出现这种事,不用闷在心里,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和我商量,我会替你解决。”


    沈嘉芜之前喝醉嘀咕的那些话,谢言临都听了进去,他轻声说:“你或许可以,试着依赖我。”


    他神情真挚,沈嘉芜心里愈发愧疚,她不知所措地垂眼,“对不起,应该事先和你商量。”


    “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


    谢言临迁就着她弯腰,低头对她平视,看她一副犯了错等待批评的模样,不禁莞尔,“道歉倒显得我们生分。”


    “没有的。”沈嘉芜解释,“我没有这个意思。”


    “嗯。”谢言临没再纠结这个话题,“继续吗?”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的沈嘉芜:?


    继续什么?


    直到抬头撞见他幽深的眼睛。


    *


    今天是在此地的最后一天,几人前往最后的景点。


    景点冷门,本以为人会比其他地方少,到此处才发现比预想中游客多了不止一点。


    看见熟悉的综艺标,陈诗芸身边的驰绪拉着她就要走,“好不容易躲出来旅游,怎么还能碰见老熟人。”


    原来有节目组准备在这边录制节目,导演似乎在寻找群演。


    身量高,极容易被注意到,节目组立即迎着笑脸朝他们走来。


    陈诗芸早在摄像机转过来之前,将驰绪的手无情推开,避嫌地躲开他,站到沈嘉芜身边。


    “你们有意向参加节目吗?很简单的,玩一项捉迷藏游戏,结束后包餐。”


    “……”


    还是很符合节目组的抠门,当群演仅仅是包一顿盒饭,但还挺新奇的。


    沈嘉芜看过这档节目,只不过后来出现太多面生的小年轻嘉宾,没有以前老玩家在时的有意思,她就没再追更了。


    节目偏向群像,常常找观众一起加入游戏。


    陈诗芸对此相当感兴趣,她立马挽着沈嘉芜胳膊,“我们参加。”


    不过是当炮灰的群众,镜头重心不在他们身上,自然也不会拍到什么。


    导演说能戴口罩,沈嘉芜也没再拒绝。


    两位女生同意,对于谢言临他不敢问,便将目光转向戴着口罩的驰绪,眯着眼睛好一顿思考,“孩子,我看你有点面熟啊。”


    驰绪不敢出声,一出声便要暴露,他转头就想走,又被导演旁边的摄影师扛着摄像机靠近。


    陈诗芸脸颊贴在沈嘉芜肩膀上,在一旁笑得开怀。


    在导演犹疑的目光下,他终究没忍住反驳:“我们不认识。”


    “我就知道没认错。”导演拍了下他的肩膀,“你小子,我让你来参加节目不来,这下自己送上门来了。”


    驰绪被迫成为飞行嘉宾。


    沈嘉芜跟着陈诗芸走之前,转头问:“你要一起参加吗?”


    “行。”


    谢言临微皱的眉头,似乎在为沈嘉芜终于想起他这号人而舒展。


    游戏规则很简单,群众总共有五十名参赛者,“老鼠”四十位,剩下都是“猫”。


    “猫”需要找到“老鼠”,追上老鼠,将TA肩膀上的奶酪放进节目组准备的袋子里。


    节目邀请的嘉宾与他们身份有所不同,他们不分“老鼠”或者“猫”,他们需要维护“老鼠”和“猫”之间数量的平衡。


    如若最后倒计时结束,两方手持奶酪数量持平,将算嘉宾胜利,“老鼠”或者“猫”其中一边队伍哪怕多了一颗奶酪,就算失败,今晚将吃不到海鲜大餐。


    而嘉宾可以做任务得到奶酪,复活“老鼠”,也可以夺走“猫”抢走的奶酪,他们手中有实时观察双方奶酪的机器。


    沈嘉芜很不幸地抽中老鼠牌,陈诗芸与她同样。她朝谢言临手中的牌看去,是“猫”。


    游戏很快开始,“猫”在原地停留十分钟,“老鼠”人数过多,没一会儿沈嘉芜就和陈诗芸走散。


    除了嘉宾是没有摄影师跟着全程录像的,群众都是在身上挂了个小型相机。


    走到假山边上,沈嘉芜谨慎地探头。


    四处无人,她松了口气。


    但很快,出现好几道脚步声,她一眼就瞥见其中谢言临的身影,好在他只是路过,朝反方向走远。


    害怕被发现,沈嘉芜往假山内躲。


    思考着怎么才能完全躲起来不被发现,忽然被搂着腰,推向假山的墙面,腰后抵着谢言临的手臂。


    她眼睛睁圆,不可思议地抬头看他,捂着肩膀上的奶酪,格外防备。


    相机被谢言临摁了关机键,他垂眼懒散地笑,“抓到你了。”


    顿时,心跳如擂鼓。


    不知是不是被抓到后的心惊肉跳,亦或是其他。


    第23章


    夏季闷热,沈嘉芜戴着吸热的黑色口罩,热气蒸得睫毛湿漉漉,眼底藏着怯意,想趁谢言临不注意逃走。


    退无可退,往后退,便是遂了他的愿,又顾及着谢言临露在外面的小臂抵着墙会受伤,她只能向前。谢言临越追越紧,手臂收拢,将人更紧密地拥入怀中。


    沈嘉芜这边镜头忽然黑屏,引起节目组的高度重视,他们很快派人来寻找,脚步声趋近。


    谢言临发觉动静,率先离开假山。


    工作人员看见谢言临的身影,微微一愣,定位显示沈嘉芜在这儿才对,出来的却是他。


    随即说:“没事就行。”


    又朝谢言临询问沈嘉芜的下落。


    在假山躲着的沈嘉芜闻言,将相机开机键打开,鬼鬼祟祟地从工作人员身后一溜烟儿地跑掉。


    导演在耳麦里实时播报,工作人员知晓没事,转身离去。


    沈嘉芜的奶酪到最后也没被“猫”夺走,也多亏了谢言临在背后辅助她,凡是看见有“猫”靠近,他比沈嘉芜还要警觉,支走队友。


    游戏结束得太过顺利,嘉宾失败,“老鼠”手中留下的奶酪最多,手里还留有奶酪的“老鼠”,得到节目组特制的小礼品。


    礼盒里有综艺周边,还有一些赞助商的产品。


    沈嘉芜拿着沉甸甸的礼盒离开,和在场的大家拍了张集体照,这趟旅程圆满结束。


    陈诗芸在最后关头被抓住,没能得到节目组的礼盒,只得到一份盒饭和印着节目logo的折扇。


    驰绪录制节目得收个尾,陈诗芸只能在酒店等他,她还打算再玩几


    天,没法儿和沈嘉芜一同返程。


    他们按照计划来到下一目的地,此地同样是唐婉容推荐,山顶景色宜人,尤其有许多新婚夫妻在这儿拍婚纱照。


    对爬山兴趣不大,沈嘉芜提前和谢言临约定好,到时坐缆车上去,再拍些照片做成明信片给奶奶邮寄回去。


    飞机落地,太阳即将落山。


    抵达山脚,天色完全暗下来,夜晚凉爽,赶夜上山的人不少。


    缆车由于这段时间载客过多,为保安全,正在进行检查维修,至于维修好的时间还不得而知,不再对客,沈嘉芜无奈,想在附近找酒店休息一晚,明早再来观望情况。


    但又听工作人员说,应该要维修至少两三天。


    一想到如果今天不上山,接下来的行程将会很紧,他们没在这趟旅程预留过多的时间,再玩一星期左右,沈嘉芜便要赶回去处理工作室上的事。


    这段时间撒手不管,工作室群里,每天都能看见他们的召唤。


    想想,沈嘉芜咬牙说:“我们上山吧。”


    谢言临略一挑眉,无言望向她,沈嘉芜从他眼神里读出他的意思,明晃晃在问她确定吗。


    好在这座山不高,努力向上爬,应该在天亮之前就能到山顶。


    在飞机上舒适睡了一觉,沈嘉芜不比上次,抱着必上山的决心,闷头往上走,前期走得太急,脚踝隐隐酸痛,她速度慢下来。


    起初在她快步向上,谢言临一直护在她身后,见她速度慢下来才与她持平。


    “感觉怎么样?”


    沈嘉芜平缓气息,自我感觉良好,“还行。”


    后半程和谢言临边走边时不时聊天,偶尔停下来歇会儿,在太阳只露出小小一隅之前抵达山顶,比预料中上来得早。


    这还是沈嘉芜第一次成功登顶山头,成就感油然而生,山顶氧气较山脚稀薄,温度也低许多,好在提前换上的冲锋衣御寒效果极佳。


    这会儿天还没亮,已经有不少摄影师找好机位,这会儿山上温度低,却也有扛着寒冷穿婚纱的女孩,等日出拍婚纱照。


    沈嘉芜找了个观景好的位置,就等太阳升起拍照完,再直接回酒店休息。


    等待的同时,几对新婚夫妻在给身边人撒喜糖,沈嘉芜也收到一份。


    送糖的女生给沈嘉芜搬了个折叠椅,二人一同坐下。


    女生很自来熟,见年纪和她差不太多的沈嘉芜,自然地与她搭话:“你们是情侣吗?结婚了吗?”


    沈嘉芜谢过她的矮凳,“嗯,结婚了。”


    终于能坐下来,沈嘉芜放松惬意地伸长双腿,她下意识看了眼蹲在一旁调试相机参数的谢言临。


    担心上山之后找不到合适的摄影师帮忙拍照,他们带了相机上山。相机挺沉,他背了一路,沈嘉芜刚想让他把装着配件的包放她腿上,方便他操作。


    女生也随着沈嘉芜的目光,看了眼架机器的谢言临,又问:“你们也是来拍婚纱照的吗?”


    注意力被吸引走,沈嘉芜摇头,“没有,就是来玩玩。”


    “那可惜了,这里拍婚纱照真的很美。”


    又听说女生就比他们早一点儿到山脚,那会儿缆车还没在维修,他们的上山时机很不凑巧。得知这个消息,沈嘉芜愈发觉得倒霉。


    女生老公喊她,她急匆匆说:“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和你老公一起拍一套。”


    话音落下,女生离开,身旁只有谢言临在,她刚要起身帮忙,谢言临说:“婚纱待会就送来。”


    心里想着没必要,却不由得脱口而出:“怎么送?”


    缆车尚在维修。


    “私人飞机。”


    “……”


    山上空地多,由于缆车停止运营,这会儿游客也不多,这座山本就以写真、婚纱照出名,专门前来爬山的游客少。


    谢言临垂眼看了眼手机,“大概半小时后到。”


    沈嘉芜微顿,嚅嗫:“太夸张了吧。”


    她欲言又止,可既然他都安排了,拍一套倒也可以,最终将话咽下去。


    除了婚礼时拍摄的几张婚纱照,没有特意来过其他地方拍,


    山上潮意重,草地湿润,沈嘉芜起身帮忙,朝谢言临走去。


    天色昏暗,路上有看不见的碎石,她险些滑倒,及时扶着谢言临递来的手臂才没完全摔跤,但刺痛的脚踝,为她承受颇多。


    沈嘉芜后怕,心有余悸,想试着活动,禁不住“嘶”了声,耳畔传来谢言临叹息似的一声:“笨蛋。”


    “……”


    她不敢动泛疼的脚踝,前有在海边小腿抽筋,现有同样一条腿扭伤,最近着实过于倒霉,沈嘉芜难得迷信一回,难道真因为今年是本命年,身上没携带红色导致的吗?


    扭伤的腿动弹不得,沈嘉芜被扶着坐会矮凳上,谢言临从登山包里拿出红花油,“会有点疼,你忍忍。”


    哪止有点疼,沈嘉芜疼得鼻子皱起来,胡乱抓着谢言临的肩头,以此来缓解点疼痛。


    终于等到他的掌心离开,沈嘉芜松口气。


    “还疼吗?”谢言临问。


    沈嘉芜试着活动了下,虽然还有些刺痛,但对比谢言临毫不留情地摁上来揉相比,这份疼痛还是可以忍受的。


    耽搁近半小时,相机还没架好,私人飞机便找到空地停下。


    如沈嘉芜所想,相当夸张,飞机一停下,山上几乎所有人目光循声望去。


    飞机落地的位置离他们有点距离,谢言临助理提着行李箱走来,沈嘉芜只想装看不见。


    谢言临察觉到她的不自在,将她抱起:“先回酒店。”


    助理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身后,没比待在这自在多少,好在是终于回到了酒店,休息了会儿。


    谢言临专门请来专业的摄影师,婚纱照顺利拍完,没有耽搁时间,拍完便乘坐飞机来到下一目的地。


    脚踝还疼着,暂时没有出行,两人在酒店先歇息几天。


    闲在酒店难免无聊,工作电脑没带过来,沈嘉芜只能拿平板画画打发时间。


    人果然不能闲着,她目光止不住地看向身旁看电脑的谢言临,他注意到,与她对视。


    他抬抬眼,“腿疼?”


    沈嘉芜忙不迭地说:“不是。”


    自从上次陈诗芸分享覆面系的男模视频,沈嘉芜手机里宛如中了病毒般,一直推送,而她也非常没能把持得住,停下来看了好几遍。


    视线描绘谢言临的眼睛,他眼窝深,非常适合隐匿在暗处的覆面系打扮。


    出神想着,谢言临已然走近,他低头,看见沈嘉芜手里正在播放的视频。


    沈嘉芜在寻找灵感,视频一直处于播放状态,视频里的男人穿着半敞的衬衫,纽扣只扣了底下两颗。


    不知为何,沈嘉芜莫名地感到心虚,故作镇定地将手机锁屏,她的壁纸在家里拍摄的财财。谢言临瞥见壁纸角落里有他的身影,明显是没留意拍摄进去的,但他见此,拧起的眉头松了松。


    “喜欢看?”


    明白他指的什么,沈嘉芜脸颊微热,违心地说:“……也没有那么喜欢。”


    “没有那么喜欢?”谢言临揪着她措辞里的字眼问。


    “……”


    只想这个话题尽快过去。


    任谁都是爱听好话的,沈嘉芜话没过脑:“我觉得,肯定比不上你的好看。”


    谢言临沉吟片刻,微微俯身,将她的手包裹进手心,“想看?”


    话落,牵引她的手指往他衬衣的纽扣上放,示意她解开。


    纽扣本是冰凉的,她却犹如触碰上烧红的铁,烫意从指腹传达到耳根。


    第24章


    沈嘉芜被烫到般的手指微蜷,谢言临眼神紧追着她的,他追问,“嗯?不是想看?”


    “……”


    “突然不想看了。”沈嘉芜试着抽回手,没抽动,她目光不知落在哪里合适。


    谢言临笑意不减,嗓音沉沉:“那想看谁的?”


    “谁的都不想看了。”


    沈嘉芜为了证明她说的是真的,空着的那只手解开手机,当谢言临的面将男人


    拉黑。


    这下他总该满意了吧。沈嘉芜抬头,撞进谢言临含笑的眼睛里,这才反应过来,他一直在逗她。


    沈嘉芜顿感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


    生气起来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谢言临嘴角笑意更深,垂眼亲了亲她微皱的眉心。


    “真的不想看了?”谢言临低头看她平板上的画布,“在找灵感?我可以……”


    沈嘉芜推搡他肩头,无情地把平板锁屏,露出标准微笑:“不用了,谢谢。”


    *


    养了两天腿伤,能自由活动后,最后的行程没有提前规划,谢言临说他自有打算,沈嘉芜无所谓去哪儿,就仍由他带着自己,坐上他的私人直升飞机。


    刚上飞机还没感觉,过了会儿,沈嘉芜才意识到些许不对,她目光落在一旁的降落伞背包。


    她惴惴不安问:“我们接下来是要……”


    谢言临补充:“跳伞。”


    他话音刚落,沈嘉芜目光瞬间朝窗外看去,建筑物土地虚化成小点,入目是稀薄的云层,她心里发怵,腿不自觉泛软。


    她讪笑:“我能不能不参与。”


    谢言临正在给沈嘉芜穿上装备,帮她戴上安全帽,轻声安慰:“没关系的,我带着你跳下去。”


    “……”


    沈嘉芜吃惊地微微启唇,眼神里透露出疑问:你是认真的吗?


    专业的教练在身后保护,沈嘉芜尚且还敢。


    看出沈嘉芜的犹豫不决,谢言临笑了声,“别担心,我有证。”


    看到谢言临的资格证,沈嘉芜心这才稍稍安定,但对于即将面临的从万米高空跳下去,心跳怎么也平复不下来。


    沈嘉芜长这么大,行事规矩,偶尔有点胆小谨慎,危险的极限运动是万万不敢接触。现在难得有机会,谢言临在,她多少有了尝试的勇气。


    装备上身,飞机往空旷的低处开,舱门开了点儿缝,气流卷进舱内,强大的气流让沈嘉芜心中生惧。


    她死死抓着座位旁的扶手,说什么也不敢离开座位往前迈出一步。


    沈嘉芜话里不自觉带上颤抖的腔调:“不行了,我不敢,你跳下去吧,待会我们汇合。”


    宽厚掌心搭在沈嘉芜肩膀上,谢言临没有勉强她的意思,只温声问:“真的不想试试?”


    想。


    来都来了,总不能白来一趟。


    但……这也太可怕了。


    沈嘉芜犹豫再三,闭着眼睛深呼吸,一鼓作气扶着杆子站起来,泛软的腿无法往前行动。


    她闭眼又跌坐回去,“先等等,我缓五分钟。”


    五分钟一过,听见谢言临设定的闹钟响起,沈嘉芜明白“死期将至”。


    “考虑好了吗?”


    沈嘉芜没考虑好,越缓越想退缩,干脆闭上眼睛,站起身,摸索到谢言临的手臂,“就现在,我闭着眼睛,你带我跳下去。”


    和谢言临缠在一起,临近舱门,沈嘉芜耳畔不止是呼啸的风声,更有谢言临温热的吐息,化为湿润的雾气,贴于她耳际。


    沈嘉芜畏惧又想尝试的模样落入谢言临眼中,他没忍住笑笑:“抓紧点儿。”


    闻言,沈嘉芜攥得更紧,就差隔着护臂紧抓谢言临皮肉了。


    “也不用抓这么紧。”谢言临揽着她的腰,“相信我。”


    沈嘉芜仍然没敢放松手指的力道。


    “放轻松,宝贝。”


    忽然听见他喊出这个称呼,沈嘉芜更放松不下来,本就因为紧张而乱了频率的心跳,似乎跳得更快,莫名地感到耳热。


    她手指稍稍放松,但仅是在跳下去之前。


    谢言临带动着她往下跃,失重感袭来,她忍不住惊呼出声,搂在腰上的手臂结实有力。


    谢言临打开降落伞,惧意逐渐减散,她眼前戴着护目防风镜,终于敢微微睁开眼。


    劫后余生的感觉。


    不虚此行,太刺激了。


    到达指定地点落下,沈嘉芜腿还是无法控制地酸软,要靠着谢言临扶她才能走稳。


    “什么感觉?”


    沈嘉芜听见他的声音,倏然回想起他跳伞前的那一声称呼,她都在想会不会是吓出幻听。


    “吓傻了?”谢言临抬手在沈嘉芜眼前晃了晃,“在想什么。”


    沈嘉芜回神,“没有。”顿了顿又回复,“挺刺激的。”


    “下次……”


    还没说完,被沈嘉芜打断:“没有下次,体验有一次就够了。”


    谢言临微微笑着,挑了下眉。


    *


    返程途中,沈嘉芜心里依然感到后怕,坐在飞机舱内总有种失重下坠感。


    到家缓了两三天才完全缓过来,极限运动真不是随便谁都能碰的。


    回到京城,久违的感觉。


    这些天只有陈姨偶尔前来打扫卫生,给财财放猫粮。


    财财听见门开,蹦蹦跳跳地朝沈嘉芜方向去,绕着她腿边转圈圈,尤嫌不够,伸长前臂,一点儿都不知道他爪子的杀伤力,扒拉着她的腿“嗷呜嗷呜”地叫。


    叫得沈嘉芜心都化了,一时间也顾不得腿上被财财抓出来的划痕。


    鞋也没换,连忙蹲下/身,狠狠揉着财财的脑袋,将脸颊埋进财财毛茸茸的围脖里,“是不是想妈妈了,小财财?我也超——级想你。”


    猫咪的热情维系不到十分钟,就挣扎着要跑开,沈嘉芜不想他走开,硬是抓着又rua了几分钟才舍得放开他。


    谢言临观看了一场“母子情深”。


    沈嘉芜蹲太久,站起来头犯晕,谢言临搀扶她手臂才站稳。


    后知后觉裸露在外的小腿,已经被财财抓出一道清浅渗着血珠的痕迹。


    二人坐在沙发上,为方便谢言临上药,沈嘉芜被抓伤的那只腿搭在他腿上,好在是涂的碘伏,没太大感觉,只有些痒。


    谢言临说:“明天开始,给它戒一个星期罐头。”


    听见罐头的财财屁颠屁颠地跑到两人面前,露肚皮打滚。


    “你好奇怪喔。”沈嘉芜看着财财撒娇的模样,心软软,一本正经地说,“这是财财对我爱的表现,必须每天多给他加俩罐头。”


    “……”


    在酒店都是睡在一起,在家再分床睡难免有点多此一举。


    沈嘉芜这样想,脚步却依旧往她房间的方向去。


    不止她这么想,谢言临跟在身后问:“睡你房间?”


    由于谢言临不会随便进她房间,画纸也是随意摆放。沈嘉芜脑中极速回想她房间随处可见的画纸,放松时画的一些见不了人的画面。


    她脊背霎时紧绷,“不是……我拿衣服,洗澡。”


    随便拿了件睡衣,她到浴室才发现是睡裙,也不方便让谢言临帮她重新再拿一套。


    沈嘉芜洗澡水温调试得很高,裸露在外的手臂冒着热气儿,空调温度开得有点低,见她进来,谢言临调高了两度。


    细长白皙的小腿露在空气中,她不太自在地上床,其实也不是没摸过,但就是感觉有点奇怪。


    谢言临在处理工作,沈嘉芜没出声打扰他。


    刚洗过澡,也没留意时间,还比较清醒。


    沈嘉芜拿着平板继续玩她的飞机大厨,余光瞥见谢言临放下平板,似乎准备休息,她忙中偷闲地说:“再等我三分钟,玩完这局就睡。”


    谢言临顿了半分钟,无奈道:“现在才八点钟,我也不是老年人作息。”


    难怪她这么精神呢。


    沈嘉芜停顿出神思考的几秒钟里,节奏完全被打乱,可惜又失败。


    游戏结束。


    又卡在新的一关,从旅行开始到结束这么多天里,一直没能顺利通关。


    沈嘉芜挫败到想删游戏,忍忍又放弃,她准备收平板,余光注意到还在看她的谢言临,下意识偏头。


    想起他方才的话,她解释道:“不是的,看你处理完工作,才以为你要休息了,我没有觉得你年纪大的意思。”


    谢言临视线变得幽沉。


    “……”


    沈嘉芜沉默着


    思忖,感觉这么说有点儿不太对,好像越描越黑。


    谢言临回想他注意到的,和沈嘉芜关系好的男性朋友,几乎都比她年纪小。


    他问:“喜欢比你小的?”


    不清楚他的话题怎么突然跳到这方面,沈嘉芜没过多思考,“没有呀,我对年龄方面并不看重,主要还是看感觉吧。”


    “是吗?”


    沈嘉芜义正辞严地点头,“千真万确。”


    “看重什么感觉?”谢言临慢条斯理地问,倏地靠近,垂眼看她,“说说看。”


    “……”


    怎么感觉被套路。


    沈嘉芜张了张唇,不知道如何说起,要她从没谈过恋爱,没喜欢过人,怎么说得出来是什么感觉。


    久未出声,谢言临似乎也没有要追问的意思。


    目光落于她睡裙上两条细细的吊带,遮不住前些天印在她锁骨上的红痕,颜色变淡,却依旧惹眼。


    无端地紧张起来,她视线闪躲。


    发顶传来很轻地笑,谢言临弯腰,微凉指腹触碰她绯红的耳垂。


    “耳朵好红。”


    不用谢言临特意提醒,沈嘉芜也知道,经过提醒的耳朵似乎变得更红,猝不及防落入湿热的口腔,含吮舔咬。


    瓷白面颊彻底烧红,睫毛蒸出水汽,眼睛显得湿漉漉的,她轻咬着唇,才没让声音溢出来。吻往下,锁骨上刚消散的红痕又印上新的。


    掌心附在她细微颤抖的腰间,又抹去她眼尾的泪珠。


    察觉到她的泪意,谢言临稍稍撤开:“咬疼了?”


    怕他误解,沈嘉芜无法解释,难为情地摇头。


    他好似真的好奇:“那是为什么?”


    沈嘉芜:“……”


    总不能说是她舒服得哭了吧。


    第25章


    “怎么不说话?”


    “……”


    沈嘉芜微顿,无法解释,只好顺着他的意思说:“就当我被咬疼了。”


    “我轻点。”谢言临说着,温柔缠绵的吻再度落到她唇边。


    这段时间在外度蜜月,先前来医院的检查,一直拖到快一个月才来拿,沈嘉芜检查了好几项,从精神科检查到心理科。


    精神科的检查还是老样子,依旧是神经衰弱的老毛病,遇到糟心事就容易复发。而心理科检查,医生特意让她来趟医院,沈嘉芜察觉并不是好兆头。


    来到医院,和心理医生面对面坐着,她温柔地询问沈嘉芜最近状态如何。


    这些天在外放松,自然状态好,她如实说明,之前可能有家里人影响,心里压力大,才会导致梦游。


    好在她问题不大,心理医生对她进行心理疏导,给她开了点儿安神的药,如果实在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可以试着服用。


    经过心理医生的疏导,沈嘉芜心里放松不少,她容易内耗,一时间也没法儿完全纠正,只能试着不给自己施加太多压力,减少心理负担。


    她拿着检查报告离开科室,出门碰见在外等待她不知多久的谢言临。


    沈嘉芜微讶:“你……”


    谢言临淡声说:“出门前让你等我,转头就没了人影。”


    “……”


    沈嘉芜脸色微变,“啊?不好意思,我没有听见。”


    光顾着早点来医院了解具体情况,下午能尽快投入到工作当中。


    “结果怎么样?”谢言临目光落于她手中的检查报告。


    沈嘉芜摇了摇头,“没什么问题,医生让我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确认并无大碍,二人一同离开。


    “晚上回趟老宅?”谢言临说,“奶奶说想你。”


    沈嘉芜点头。


    正好将旅途过程中拍摄的明信片给奶奶送去,唐婉容最喜欢收集明信片这种有纪念意义的物件,如果印有当地的印章或者邮票那将更好。


    谢言临陪同沈嘉芜来到她的工作室,途中,他提起:“今天我可能会稍微晚点来,你在工作室等我一会?或者来找我,我让助理安排。”


    “都可以。”沈嘉芜没意见,她也不确定复工后第一天什么时候能收工,说不准比谢言临下班还要晚。


    左脚刚迈进工作室门槛,左右两边胳膊就被宋澄和小许挽着抬进来,她们将沈嘉芜推到沙发上,给她按摩肩膀和手臂。


    “嘉嘉姐,太想你了呜呜,失去你的聆芜等于失去灵魂。”


    沈嘉芜笑笑,心里有些触动。


    一番寒暄。


    宋澄吐苦水:“姐,你是不知道,你走之后,祈简那家伙找上门,非拉着我俩去参加什么访谈节目。说好的有剧本,结果完全不按照脚本里的问题来问,差点我们就被套路,被节目组兜到圈子里去了。”


    沈嘉芜真没注意这事儿,她还奇怪祈简这段时间怎么没来联系她,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上节目。


    “不过,嘿嘿。”宋澄神神秘秘地继续说,“节目糊啦,还没播放被人举报下架了,果然不止欺负了我们。”


    “后来祈简来找我们解释,原来他也被瞒在鼓里,在我们上完节目之后,他没等转正就离职了。”


    沈嘉芜跟着乐了,心里稍稍放松。


    “姐,还有件事儿,前段时间你不在,有个男人来咱公司,说要投资,想入股和我们合作。”宋澄在旁说着,“但我们想着你在外面,估计也不想为公司的事情烦恼吧,就没和你说这事儿,先让那人回去了。”


    “昨天他又问我,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我没搭理他,你看看。”


    说着,宋澄将男人发来的文件给沈嘉芜同步了一份。


    工作室成立到现在,只签署过谢言临投资的合同,沈嘉芜对于上面的弯弯绕绕不甚了解,就怕不留心踩坑。


    对方的合同页数很多,短时间内看不完,她只看对乙方的约束以及甲方的权利部分。


    明里看不出问题。


    宋澄看着她鼠标滑动,最后停在甲方能给到的福利上。


    “其实开出的条件还是蛮好的,要不然也不会给你看了。”


    沈嘉芜看完长达二十条对乙方有利的内容,确实,开出的条件好到让人匪夷所思。


    虽说她们游戏热度高,但按道理来说,即便想诚心合作的资本家,也不会开出这么好的条件,不仅给公司投入大量资金,还会有各种广告营销,从中获取的利润仅要一成。


    这份合同对于甲方完全吃亏,实在让人不敢确信。


    沈嘉芜想想,说:“我再认真看看,对了,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难解决的问题?”


    经过之前的风波,工作室几人处理问题的水平也显著提高,基本不需要沈嘉芜出面,便能想办法解决。


    得知大家将工作处理得相当好,沈嘉芜在工作室群里发了好些红包当做奖金。


    由于不急着赶游戏进度,这段时间大家一直在打磨细节。回到公司,也没留下很多难题给她,花费几个小时解决完,沈嘉芜才又打开那份合同。


    沈嘉芜从头到尾细致地又看了一遍,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直到目光瞥见一直被忽略的合作公司名称。


    名字总感觉在哪里见过,沈嘉芜在脑海里回忆,终于从还未完全格式化的记忆里找寻到这个名字的痕迹,她点开邮箱。


    几个月前被她拒绝过,想她的漫画签在他们软件的公司名字,和这份合同上的完全一致。


    不知是机缘巧合,不同部门找到同一个人,都想与她合作,还是同一人带着目的前来。


    沈嘉芜不敢保证,毕竟公司心血不止是她的,她不敢随便交由他人手心。


    思来想去,沈嘉芜点开和谢言临的聊天框,将合同发给他,他看得多,对这方面应当了解。


    谢言临五分钟后给到她答复。


    问题不多,但对于沈嘉芜来说属于很重要的问题,合同上面没有明确写著作权归属谁,且有大量留白,不确定后期对方会不会新增条款约束乙方。


    沈嘉芜了解过后,让宋澄拒绝对方的合作邀请。


    过了几分钟,沈嘉芜才


    想起来和谢言临的对话还没结束,她打开电脑,发现忽略了谢言临的消息。


    【缺资金?】


    沈嘉芜没回复的这段时间,谢言临又拟了一份合同给她,内容简洁,不用说基本,全部都是利于她的。


    她不免觉得好笑,【没有啦,如果缺资金会和你说的。】


    毕竟是目前以来除谢言临以外,第一位想要入资的企业。


    沈嘉芜单纯好奇。


    下午时间过得飞快,沈嘉芜收拾东西,顺带给她蔫巴好些天的绿植浇浇水。


    *


    天色尚早,沈嘉芜找谢言临助理打听,谢言临大概什么时候结束工作。


    【谢总正在应酬,太太要过来吗?】


    沈嘉芜想想,在工作室也是闲着,倒不如节省时间,去找谢言临,到时等他结束再一起回老宅。


    【可以的,辛苦你来接我。】


    助理毕恭毕敬:【应该的,太太。】


    上了助理的车,发觉和以往的人不同,她手已经握上车把手,对方说:“我是谢总的临时助理,方哥出差了。”


    给她看了和方助理,以及和谢言临的聊天记录,沈嘉芜这才放心。


    一路无话,抵达目的地,谢言临应酬地点在谢家公司旗下的酒店,挂的是谢渊的名,基本是谢渊独自在经营。


    助理在沈嘉芜下车前,递给她一张房卡,“您可以先去休息,谢总可能还需要一小时左右才结束。”


    “好的,谢谢。”沈嘉芜了解地点了下头。


    按照助理的指示抵达顶层,根据房卡上的房号,刷房卡进入房间。刚打开房间门,总觉得有些怪异,但也看不出哪里奇怪,心想兴许想多。


    沈嘉芜关门之前给谢言临拍了张照片发去:【我到酒店啦,你忙完直接来找我吧。】


    谢言临兴许在忙,还没有回复她。


    既然他还有一小时才结束工作,沈嘉芜打开投影仪,挑了部看过许多遍的喜剧片电影播放。


    看过太多遍,提前得知笑点,她看了会儿止不住地犯困,眼皮耷拉着,准备阖眼前,酒店门突然被大力推开。


    声响之大,沈嘉芜心跳得快了好几拍,缓了几秒钟,慢半拍地朝门外看去。


    先看见面色冷峻的谢言临,旁是胆战心惊的新助理。


    两人突然闯入,仿佛在寻找什么,确认只有她一人在,谢言临目光不似最开始冰冷。


    “谢总,真的是乌龙。”助理尝试为自己辩解,“口袋里刚好有两张房卡,给太太的不小心给错,我第一时间发现错误,前来解决。”


    安排客户入住,通常交由谢言临助理。


    这间房间是其中一位点名要入住的,好在没在这之前先给对方房卡,不然后果不敢设想。


    “……”


    沈嘉芜了解完来龙去脉。


    所以,她现在,是走错酒店房间,还看了十几分钟电影。


    她抬头看了眼天花板,上面有一面惹人遐想的反光金色瓷砖,更像是一大面铜镜。


    视线扫过周边,终于明白,在刚进房间后,感到怪异的地方体现在什么方面。


    这酒店构造哪里像正常的,四处透露出暧昧气氛,暖粉色系的光线昏暗,鼻尖萦绕似有若无的香味。


    这香味八成是她犯困的原因,沈嘉芜猜测她对香薰里面某样物质过敏,和她面对某款香水过敏的症状类似。


    助理被赶走,谢言临将门关上。


    他缓步朝她走近,期间沈嘉芜打了个喷嚏,更加确信过敏。


    她揉揉惺忪的眼睛,发觉谢言临靠近,往旁挪了点位置,方便他坐下。


    谢言临没坐,仍然站在她面前。


    过敏症状愈发严重,沈嘉芜喉咙堵得发涩,双眸眼圈通红,她凭借记忆想从茶几上抽几张纸擦眼泪。


    谢言临得知她意图,抽出卫生纸,替她细致地擦拭着眼尾的眼泪。


    “看喜剧电影都能看哭吗。”


    沈嘉芜心道怎么可能,出声却是哽咽的腔调:“没有……”


    倒像是坐实。


    她吸吸鼻子,想解释说可能是过敏。


    遮挡视线的纸巾离开,眼里映出谢言临含无奈笑意的神情,她微微愣怔。


    香薰不止让她过敏,也让她有些许燥热,心脏似乎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


    她眼神还算坚定,“你有没有感觉,这里面的味道有点奇怪。”


    他垂眸,“嗯。”


    吻落在她泛红的眼尾,沈嘉芜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太奇怪了。


    谢言临对于谢渊管理的酒店做过调研了解,他漫不经心地解释:“里面有一定的催qing的成分。”


    “……”


    第26章


    沈嘉芜惊诧地睁圆眼睛,眼圈通红,让人禁不住生出怜惜。


    只在漫画小说里听说过的词,第一次落到现实,沈嘉芜难以置信,“什什……什么?”


    “不过,不多,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沈嘉芜起初没觉得影响多大,经谢言临提醒,香薰带来的效果好似被无限放大。


    “我有点头晕。”沈嘉芜不忘关切地问,“你头晕吗?现在有什么感觉?”


    谢言临默了半晌,用行动代替语言。


    掌心贴于腿间,轻易将她拥起,谢言临带着她前往岛台,岛台台面冰冷,沈嘉芜刚坐上,忍不住缩腿,又被迫分开。


    他立于其中,吻落在唇角,细密纠缠,耳畔响起暧昧的水声。


    谢言临撤开分毫,垂眼看沈嘉芜向来浅淡的唇色舔舐吮吸得殷红。


    睫羽沾染上潮意,沈嘉芜缓了缓呼吸,呼吸有阻碍,她将谢言临西装的肩头攥出褶皱。


    “我感觉…呼吸不上来了。”


    谢言临这会儿还一心以为沈嘉芜只是被亲的没缓过神,轻轻笑了笑,没等她继续说下去,吻格外缠绵温柔。


    被亲得说不出来话,无法开口表明她无法呼吸的真实原因。


    敏感的腰部经掌心轻揉,沈嘉芜顿时失了力气,下颚无力地搭在男人肩上,任由他摆布。


    内衣扣被轻巧地解开,温热吐息喷洒耳后,含吮莹润的耳垂,又轻咬她锁骨。


    谢言临的发丝并不柔软,耳际被蹭得泛痒,她轻喘口气,“等、先等等。”


    谢言临闻言,似乎犹豫了会儿,才退开些许距离,沈嘉芜呼吸间,下意识抬头,亮面天花板的发挥作用。


    长裙裙摆被推高,宽松的v领上身,被亲得露出半个圆润莹亮的肩头,惹眼的淡粉色咬痕落于上方。


    看清场景,沈嘉芜脸颊红透。


    愈发觉得呼吸困难,她推搡谢言临的肩膀,“我真的要呼吸不上来了,先不要亲了。”


    直直对上沈嘉芜涣散的眼睛,谢言临这才后知后觉,不是他想的那样。


    剩余没燃尽的香薰丢进垃圾桶,沈嘉芜靠在床头缓了许久才缓过来。


    医生开了几副药便先行离开,沈嘉芜准备吃完药休息会儿再回老宅,然而她高估身体仅剩的力气,不足以支撑她拿起装满水的玻璃杯。


    泛软的手微微颤抖,杯里的水撒了点儿在衣襟,顺着领口渗入,她察觉到内衣完全湿透。


    谢言临接过她手中的杯子,贴于她唇边,就着水将药丸吞进去。


    她强撑着意识换上酒店的一次性睡袍,衣服放在一旁晾晒,她打算等醒来之后吹干。


    犯困的眼皮战败,沈嘉芜即将闭上眼睛前,没忘记提醒谢言临:“我就睡半小时,到时候起床,我们一起回去看望奶奶。”


    没能等到谢言临的回应,她沉沉进入梦乡。


    沈嘉芜睡得迷迷糊糊,床边窸窣声唤醒她。


    她睁开惺忪的眼望去,谢言临手里拿着的一叠衣服,如果她没看错,还有一件女款内衣,可款式绝不是她买过的。


    沈嘉芜意识飘散,没反应过来与她有关联,哈欠连连地问:“几点了?”


    “早晨


    八点。”谢言临将叠好的衣服放在床上。


    “给我买的?”沈嘉芜看见最顶上的内衣,哈欠止住。


    谢言临微微笑道:“嗯,应该不是我的。”


    “……”


    耳根比她清醒得还要早,霎时染上绯色,她瞥了眼水洗标上的尺码,脱口而出:“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尺码?”


    谢言临微抬眉梢,刚要回答。


    沈嘉芜彻底清醒,惊诧地从床上坐起来,“八点了??怎么没叫我起床。”


    似乎总是睡过头,沈嘉芜懊悔没有定闹钟。


    “没关系,和奶奶解释过,她让你好好休息。”


    沈嘉芜稍稍落地的心,在看见床上给她的内衣,又高高悬起,密密麻麻的燥热攀爬上耳廓。


    *


    在酒店休息到下午,沈嘉芜才回工作室。


    刚放下包没一会儿,宋澄急匆匆上楼,“打算和我们合作的男人找上门了。”


    闻言,沈嘉芜往楼下看去,正好与男人对上视线。


    不算陌生的一张脸,她略感诧异,来者是大沈嘉芜一届的学长,由于是同个部门,热心的他帮过沈嘉芜不少忙。


    许久没有联系,沈嘉芜隐约记得他姓柏,她没有贸然开口。


    柏希桦笑着伸手,“好久不见,嘉芜。”


    见对方还记着自己的名字,沈嘉芜不免心虚地,友好回握了下他的手,不过一秒便收回,“学长好。”


    “这都多少年了,还喊我学长呢。”


    “……”


    距离她毕业不超过一年。


    沈嘉芜也想喊名字,但回忆许久没能将脸和名字对上号,怕叫错尴尬,倒不如喊不会出错的称呼。


    “我先前两次想找你合作,都没能找到,好不容易顺着网线调查到这儿,真的没有合作意向吗?”


    沈嘉芜干笑,“不好意思,最近暂时没有接受入股的打算。”


    “我给的资金不够吗?还是什么其他问题,我可以解决。”柏希桦脸上扬着势在必得的自信笑意。


    沈嘉芜没明说,只再重复:“暂时没有合作的打算,如果之后有需要,会去找你的。”


    柏希桦没有强求,“能参观下你的工作室吗?”


    “当然。”


    只要不谈合作,一切都好说,沈嘉芜领着柏希桦参观一圈,工作室着实不大,没几分钟便参观完全部。


    柏希桦看见沈嘉芜办公桌上的招财猫,“这招财猫不是你买的吧?”


    不清楚他怎么发现的,沈嘉芜点头。


    得到她肯定的答复,柏希桦发表和谢言临类似的刻薄话语:“你的审美不至于买表情如此滑稽的招财猫。”


    “……”


    沈嘉芜先前甚至还夸过这只招财猫可爱,这会儿再看它憨厚的笑容,不禁想起谢言临说的那句,招财猫很丑。


    时隔许久莫名觉得好笑,她弯弯嘴角。


    见她心情不错,柏希桦见缝插针,又聊起合作的事儿。


    沈嘉芜笑容收敛,敷衍地应付他。


    离开时,柏希桦道:“我还会再来的,到时可不要赶我出门呢。”


    “……”


    沈嘉芜尬笑回应:“很欢迎。”


    *


    休假日,沈嘉芜准备在家改造下空出来的房间。


    【你觉得这个房间做衣帽间还是画室好呢?】


    沈嘉芜拍摄几张全景给陈诗芸发送,做画室不如衣帽间合适,早在购入这套房子时,房间已然布置了一面全身镜墙。


    对着镜子画画,未免太过于奇怪。


    没等陈诗芸回复,沈嘉芜已经计划好,她提供设计图,之后买材料装修等都交由谢家的管家来操办。


    由于在京城方便通勤,房子不比谢言临在稍微偏远点儿地段的房子,需要管家管理。


    沈嘉芜没有系统学习过设计图,在网上翻阅资料,终于算完工。


    她这才想起来遗漏的手机,点开聊天。


    陈诗芸兴致勃勃发送许多。


    【这么大一面镜子,用来做画室简直暴殄天物!】


    以下是陈诗芸珍藏的对镜情节,有文档,有条漫。


    沈嘉芜:“……”


    忽视这些不堪入目的图片,她手指继续往下滑,翻到最后。


    陈诗芸才想来回答沈嘉芜的问题,【嘿嘿,这儿做个衣帽间太不合适了,你们俩以后可以一起在里面换衣服,顺带再(害羞)】


    险些被她满脑子的颜色思想荼毒,沈嘉芜及时打住想象她和谢言临共处一室换衣服的场景。


    她无奈笑笑,【想什么呢,我们怎么可能一起换衣服。】


    【没关系哒!现在不换,以后也一定会一起换哒!一面墙的镜子诶,不得好好发挥下它最大的作用。】


    陈诗芸继续补充:【每个动作细节,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起伏,弧度……】


    黑色的字越看越黄,面颊浮起一层薄薄的桃粉色。


    谢言临到家,衣帽间的滑动门被推开。


    刚才还在这儿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见到当事人,难免心虚。


    沈嘉芜回头打了声招呼,指尖没留意地点了下屏幕,恰巧点开了还未完全加载出来的图片。


    谢言临极佳的视线,看见图片由模糊变清晰的全过程。


    看清楚上面的画面,他略一挑眉。


    意味深长的眼神落入沈嘉芜眼中,她有些不明所以地学他,挑了下眉。


    她挑眉学不到精髓,只会两边眉毛一起挑高,杏眸漆黑圆润,显出几分纯粹的纯真。


    与她手里正在观看的图片姿势,具有相当大的反差。


    “在这儿不热吗?”


    衣帽间还未完善,沈嘉芜创作时习惯关门,中央空调的冷气没能完全渗进来,房间不大,空气不流通,待一会儿便觉得闷热。


    “还好。对了,给你看看我设计的……”


    沈嘉芜刚回头想把平板上的设计图给他看,定睛看见手机屏幕上的画面,桃色字体赫然印入眼帘。


    巨大的“轻吟”深深刻入脑中,无法忘怀。


    “……”


    分不清是第多少次在谢言临面前看十八禁内容,多到好似她刻意为之,就为暗示他。


    沈嘉芜不想死,但也没多想活。


    她故作淡定地将手机锁屏,装作此事从未发生,按照原先打算,把设计图递给谢言临看。


    得到谢言临的肯定,沈嘉芜满意地正要收回平板。


    又听见他用愉悦的语气问:“还以为你会想让我看手机里的内容。”


    他散漫道,“如果你很想试试,我可以……”


    沈嘉芜及时打住:“不必——”


    哪壶不开提哪壶,沈嘉芜无比怀念之前的谢言临,见证完她的窘迫时刻,还能当做毫不知情。


    第27章


    “真的不想试试?”


    话音里不知是蛊惑多,还是戏谑居多。


    沈嘉芜:“……”


    “我很正经的,只是想把房间改造成衣帽间,绝无其他意思。”


    “是么。”谢言临眉梢微挑。


    扯开话题,沈嘉芜随口说:“我们晚上去泡温泉吧,听我朋友介绍,服务还不错。”


    本已经拒绝掉陈诗芸,但一时半会儿脑子里也只回忆起这事,只能顺着邀请谢言临。


    “想泡温泉?”谢言临没有直接答应,他道:“在松镜月的家,也有温泉。”


    是谢言临在京城较偏僻区域的洋楼,沈嘉芜第一次听他提及,不免有些好奇。


    沈嘉芜略加思索,温泉店或许服务好,说是温泉水一客一换,但毕竟也只是对方口头上宣传。


    再干净也比不上家里。


    她作出决定:“那去松镜月。”


    说定之后,沈嘉芜逃似的离开此处,就怕谢言临延续先前的话题。


    收拾了一些必需品,沈嘉芜轻便地背着包与谢言临来到松镜月。


    迈巴赫稳稳停在前院,沈嘉芜先一步下车,管家已经在门口等候她许久。


    “您好太太,第一次见面,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请尽管说出来。”管家友好地与沈嘉芜打招呼,他自我介绍在谢家干了多少年。


    沈嘉芜回好,管家继而说:“太太和少爷有空也常来家里住,绝对让你们住得舒心。”


    沈嘉芜笑笑,应下:“好。”


    如若


    不是方便他们工作,来松镜月住再好不过,周遭环境安静,相当适合居住。


    随着管家参观完整个家,沈嘉芜唯一想法,这房子装修绝对不会有谢言临参与。


    趁谢言临没注意,沈嘉芜找管家打听,果不其然,和她猜测得差不多。房子装修事宜交由唐婉容操办,才能打造出如此温馨的家。


    “可以搬到这边来住。”


    沈嘉芜确实感兴趣,但毕竟京城的房子也住了许久,相处得有几分感情,一时半会儿要搬家,还真挺不舍。


    “我再考虑考虑。”沈嘉芜思索再三,没有明确答复。


    在泡温泉之前,管家提前命厨师准备吃食,餐品主打偏甜口,味道不错。


    很符合沈嘉芜的口味。


    尤其是其中的虾饺,沈嘉芜吃完意犹未尽,谢言临将他的那份推给她。


    管家在旁笑眯眯地看着二人甚是甜蜜的相处。


    他说:“太太,喜欢就多吃点,待会儿我让厨师多做几份,给您们带回去。”


    沈嘉芜抿抿唇,道谢。


    泡温泉之前,没有提前做攻略,沈嘉芜临近下水,后知后觉,日常的衣物不适合泡温泉,而适合的……


    沈嘉芜来到更衣室。


    管家提前询问家中佣人,如果她们穿泳衣喜欢什么款式,将能想到的款式都备了一套,挂在衣架上待沈嘉芜选择。


    除了上次穿蕾丝性感内衣意外被谢言临看见,其余时候沈嘉芜从未在他面前穿过露肤度如此高的泳衣,多少有些不太自在。


    两人更衣室只隔了一道薄薄的木板,隔音效果不算好。


    不知是否有心理作用作祟,隔壁解皮带、手表,将其放在桌子上的声音,她好似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站在原地,一直在沉浸思考接下来换什么衣服。久到隔壁再无一点声响,她提着的一口气才彻底松懈。


    不止在思考,更多的还是她在拖延时间。如果她同时换上衣服,出门难免会和谢言临面对面撞上,虽然最后不可避免要在同个温泉内,但沈嘉芜就是不想碰见得太早。


    先前参观时,沈嘉芜已经提前看过家里的温泉,庆幸家里的温泉比较大,到时二人各站一边就好。


    将衣架上的泳衣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拿起挡在身前,对着镜子看效果,最终她挑了件相对保守的换上。


    磨磨蹭蹭换完衣服,谢言临已经先她一步下水,正靠在温泉边沿的岩石上,而他的目光,正巧对着沈嘉芜出来的方向。


    沈嘉芜换完衣服没好意思细看镜子里的自己,也不清楚这件泳衣上身如何。


    谢言临看得分明。泳衣很合适沈嘉芜,仿佛为她量身定做,将她身材的优势发挥全面。


    藕粉色泳衣,领口和裙摆皆有花边,腰被掐得极细,小腿细长笔直。


    管家许久没能有机会发挥出他的高情调,好不容易能展示实力,他将温泉池水的水面上,铺满零碎的玫瑰花瓣,隐隐有淡淡的玫瑰味香薰气味。


    蒸气氤氲视线,沈嘉芜还未适应环境,她眼中谢言临的身影被掩在雾气之后。


    看不清谢言临一向令人难以琢磨的眼睛,沈嘉芜心中怯意稍稍减退,她扶着栏杆,小心翼翼地走下台阶,直至完全泡进水中。


    水温适宜,沈嘉芜身体逐渐放松,准备好好享受。


    岸边放着洗净的水果,沈嘉芜吃了一颗葡萄,又安静地泡了会儿。


    水面忽然泛起涟漪,沈嘉芜神经顿时紧绷,她往致使水面波动方向看去,不期然对上谢言临微暗的眸色。


    察觉到“危险”,因水汽洇湿的睫毛轻颤,她想躲,手中无意捞了几片玫瑰花瓣,抬手推拒比脑中思考逃离的反应,先一步做出。


    她手心的花瓣全然落在谢言临身上,有些未滑落的,便粘连在他衣服上。


    见花瓣粘在他的白色T恤上,沈嘉芜一直没注意,下意识问:“你怎么还穿了上衣。”


    “……”


    谢言临笑道:“很惋惜?”


    上衣完全湿透,与没穿也没有多大区别,他肤色不比沈嘉芜的白皙,与雪白的衣服对比鲜明。反而,更显得有种隐秘的、让人忍不住想窥探的性感。


    谢言临身材好,沈嘉芜向来知道,两人关系也不似过往那般,多看一眼就觉得不好意思,这会儿视线不如以往拘束,目光落在他起伏的腰腹,线条流畅,极具观赏性。


    虽说不如以往拘束,沈嘉芜也只多看了五秒钟不到。


    发觉她落下的目光,谢言临在她发顶轻轻笑着:“看出来你的确很惋惜。”


    被拆穿,沈嘉芜脸颊绯红,矢口否认:“我没有。”


    为自证清白,她转身准备远离谢言临,逃离不到一米的距离,又被圈着腰拉回,结实的胸膛倏然靠近,紧靠沈嘉芜身后。


    沈嘉芜尝试挣脱,腰部被谢言临的小臂桎梏,一动不能动。他掌心温度过于高,沈嘉芜忍不住退缩。


    “没有吗。”谢言临喜欢反问她,却没想要她回答,他垂头轻咬沈嘉芜发烫的耳廓。


    齿尖轻磨,湿润的唇瓣抿着。沈嘉芜在他怀里逐渐软了身体,眸中涌上湿意。


    谢言临没有过多折磨她,在她耳畔笑笑,轻声问:“这次脸红,还是热的吗?”


    “……”


    沈嘉芜面颊绯红,不好否认,亦不可能承认,咬着下唇,装死不出声。


    “怎么不说话?”


    泳衣虽贴身,但并不是连体。


    温热指腹轻易地掀起火烧般的滚烫。


    沈嘉芜不想出声,可一直闷着不回答,他可能会愈加变本加厉。


    她回忆谢言临的问题,控制不稳的声线:“脸红是热的。”


    “当真?”


    猝不及防,沈嘉芜指腹泛白,无力地攀附谢言临肩膀,没控制住隔着单薄的衣料咬了他一口,可谢言临好似毫无知觉,并未有任何的松动。


    唯一有变化的,便是搂着她腰的掌心收拢,与她紧密地贴在一起。


    他低声问:“还能接受吗。”


    没得到答复,谢言临用鼻尖蹭沈嘉芜的耳朵,嗓音低沉暗哑:“宝宝。”


    突如其来的亲昵称呼,让她原本紧绷的身体忽然放松,沈嘉芜愣怔地偏头,对上谢言临微暗的眸色,一时间哑口无言。


    面颊湿漉漉的,泪水被谢言临很轻地用吻掉,她鼻翼翕动,轻轻喘息。


    没有错过她任何一个微表情,谢言临继续追问:“喜欢我这样喊?”


    上次跳伞时,沈嘉芜一瞬间的反应骗不了人,这次再试着这样喊,证明他的猜测没错,她的确喜欢。


    她的耳朵烫得不成样,绯意渐深。


    已经到她目前能接受的极限。


    沈嘉芜眼眸湿红,呜咽着,抗拒道:“不……不行。”


    *


    见二人出来,管家忙不迭走到沈嘉芜面前,露出和善的微笑:“太太,温泉体验如何?还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未等沈嘉芜回答,管家自顾自说出他不满意的地方:“玫瑰花瓣是不是放得有点多?影响你们泡温泉了。香薰味道呢,会不会有点淡……”


    这些并不在沈嘉芜的考虑范围内。


    大腿仍然泛软,正轻微地颤抖。


    沈嘉芜回以一个假面微笑,“我觉得有需要改进的地方,我建议……”


    管家闻言神情严肃,正色道:“您说。”


    沈嘉芜:“在温泉中间多建一堵墙,泡温泉比较私人,分开好一点。”


    “……”


    管家闻言绽放笑容,他提及的点沈嘉芜不在意便好。


    又瞥了眼心情看上去就好的谢言临,管家明白,口头接受她的采纳,“嗯,会纳入计划。”


    谢言临垂眼,看见沈嘉芜悄悄揉腰的动作,不禁轻笑出声。


    第28章


    腿软腰酸得难以行走,沈嘉芜没一会儿瘫倒在沙发上。


    管家没有选择煞风景地守在二人身边,转身关照他的花花草草。


    电视播放着剧情刺激的悬疑片,恰好在审问嫌疑人阶段,沈


    嘉芜看入迷。


    身侧的沙发凹陷一块,沈嘉芜心跳得快了半拍,她余光瞥见谢言临靠近,警觉地往旁挪。


    在谢言临落座前,她双腿盘起坐在沙发上,不太方便挪位置,并没有移开多少距离,更像在虚张声势。


    谢言临:“晚上还回御景湾吗?”


    温泉泡了许久,再加上谢言临折腾她许久,没有实质性地进行到最后一步,沈嘉芜都有点受不住,她懒得动弹,明天是休息日,在这休息一晚也无妨。


    “你想回去吗?”


    “都可以。”


    “那不回去吧。”


    沈嘉芜回话的时间间隔愈来愈长,注意完全被电视剧夺走,她目不转睛,先前的防备意识尽失。


    直到手指温柔地覆在腰迹,替她按摩。


    身体被唤醒记忆,腰酸再度漫上来,下意识地想躲,无奈力气不敌谢言临。


    沈嘉芜不太自在地偏头,落在他修长的手指上,骨节分明,青筋微微凸起,极为美观,照陈诗芸的话来说,可以脑补万字不可说的内容。


    她无法抑制地想到在温泉的那一幕幕,再想下去恐怕又要被他问为什么脸红,沈嘉芜及时打住,“有点痒。”


    谢言临懒散地笑了声,“是我手法不到位,我按重点试试。”


    “……”


    其实按摩的力道不错,如果没有温泉的经历,沈嘉芜或许能好好享受,但现在,但凡看见他的手指,脑子全然是被污染的状态。


    沈嘉芜不自觉得感到耳热,按在谢言临的腕骨,将他手掌推开。


    “不用麻烦你,我现在好很多了。”


    谢言临并未强求。


    电视剧过于精彩,谢言临也跟着一起看,难得没有降智情节,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剧情。看到最新一集的片尾曲,沈嘉芜意犹未尽地关闭电视。


    睡梦中都是电视剧里的剧情,梦到被人追杀,她往前踏一步,便会从高楼掉落。退无可退,沈嘉芜准备一跃而下,受惊的心脏骤然将她唤醒。


    劫后余生的感觉,沈嘉芜大气不敢出,好一阵才反应过来是梦。


    空调温度适宜,二人之上只盖了薄薄的空调被,沈嘉芜因为做噩梦,脊背浮起一层薄汗。


    喉咙不舒服,沈嘉芜口渴地打算起床,她刚往后靠,抵上男人胸膛,他体温较沈嘉芜的高,热源正源源不断地往她身体渡。


    燥意磨人,沈嘉芜尝试动了下手臂,觉浅的谢言临被她弄醒。


    “嗯?”


    低哑的疑问声在耳边响起,沈嘉芜轻声:“你…松开一点,我想喝水。”


    谢言临闻言,手臂抽离。


    空调的冷气渗入,沈嘉芜起身,冷得身形微颤,喝了半杯水,喉咙的干涩缓解,她蹑手蹑脚回到床上,就怕打扰到谢言临休息。


    可刚当她躺下,温热的身躯靠近,沈嘉芜下意识伸手抵了下。


    谢言临顺势挤入她指缝,严丝合缝地与她掌心相贴。


    “做噩梦了?”


    居然被他看出来。


    沈嘉芜微愣,嗯了声。


    “早点休息。”


    他轻柔拍了拍沈嘉芜的脊背。


    像在哄她。


    *


    睡到日上三竿才睁眼,沈嘉芜睁眼时谢言临正背对她穿上衬衫,一晃而过的宽肩窄腰,手臂肌肉紧实,她没留意,又多看了几眼。


    在谢言临回头之前,悄然闭上眼睛。


    殊不知谢言临面前还有一面小镜子,恰巧能从镜子里看见沈嘉芜,每一个小动作都落入他眼中。


    “别装睡了,起来吃早餐。”


    就知道瞒不过他,沈嘉芜被他拆穿,睁开眼,只见他手里拿着皮带,正准备扣上。


    沈嘉芜猛地闭上眼,她脸红透,犹嫌不足,又抬手遮住眼睛,“你你……你换衣服怎么不和我说。”


    “刚刚不是看得很认真么。”谢言临掺着笑意问,扣上皮带扣,弯腰握住沈嘉芜的腕骨,强硬将其拉下,“喜欢可以明目张胆,光明正大地看,我不在意。”


    沈嘉芜闷声说:“我没有……”


    与他对视,忽然又说不出口没有。


    “我要起床了。”


    谢言临目视沈嘉芜手臂抱满衣服,着急忙慌地钻进浴室,视线聚焦在她每日一红的耳根。


    周末打算在松镜月过,沈嘉芜昨日追剧上头,找了许多同类型的电视剧和电影看。


    电影刚看了个开头,沉寂许久的沈秋山又发来短信,问她下周三能否回家,他过生日。


    下周三是沈秋山的五十大寿,他必然隆重操办。


    不用他刻意提及,沈嘉芜知道是他的生日,也为他准备了一幅字画当做礼物,只不过,她想,如果沈秋山没有和她说,这份礼物或许没有送出的机会。


    心里多少对家庭的温暖有些许渴望。


    沈嘉芜回了他:【好,会去的。】


    沈秋山抓准机会,问:【言临会一起来的吧?】


    “……”


    沈嘉芜没有再回复。


    叶韶澜适时给她发来消息:【下周三会回来吗?】


    她只说会的,说完再与她客套地互问最近如何。


    明明是至亲,却总隔着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想必这场宴会会请不少人,沈秋山提前为沈嘉芜预定礼服,让她当日穿着礼服前来。


    沈嘉芜没有拒绝。


    礼服送到手中,已经是周二中午。


    沈秋山自然没忘给谢言临定制一套,二人同时拿到手,提前试穿。


    家里衣帽间完美改造完,一面墙的镜子能让沈嘉芜看全礼服的超大裙摆。


    果然符合沈秋山向来的审美,能有多高调奢华便抓准机会发挥。


    审美无疑是好的,只是太过于夸张。


    她纠结要不要换一套礼服时,谢言临敲门,“换好了吗?”


    得到沈嘉芜肯定的答复,他才推门而入,目光落于沈嘉芜不施粉黛,依旧漂亮精致的脸上,唯有眼下淡淡的乌青,其余和化妆后无异。


    礼服很适合她,可她看上去略显局促,谢言临微抬眉梢。


    沈嘉芜打量谢言临的礼服,与她同色系,见惯谢言临穿西装,她没表露出太过的惊艳。


    “会不会怪怪的呀?是不是太夸张了。”沈嘉芜回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不自觉攥了攥裙摆。


    谢言临掌心搭在她露在外面的肩膀上,“没有,很漂亮。”


    最纯粹的夸赞,沈嘉芜弯弯唇角,刚想说话,与镜子里的谢言临对上视线。


    他眸色微暗,沈嘉芜恍惚想起上次与他出现在这间房间时的场景,对她来说相当尴尬。


    回忆起来,意识到再发展下去要遭,她偏头。


    谢言临握着她的下颌,笑问:“躲我吗?”


    问题的答案,淹没在两人细密的亲吻中。


    潜在的意识提醒沈嘉芜不能放任他,她咬了下谢言临的舌尖,“裙子,要还的。”


    “……”


    沈秋山的抠门不是一天形成的。


    谢言临不甚在意地说:“喜欢就留下,你老公有钱,买多少件都可以。”


    “………”


    听见他的自称,沈嘉芜愣怔,被他找到机会,继续被打断的吻。


    宴会如约举行,下午三点开始入场。


    宴会地址恰巧是沈嘉芜拿错房卡走错房间的那家酒店。


    来到宴会,沈嘉芜才意识到,她穿得真的不夸张,多是穿得比她还要高调。


    沈嘉芜只想当透明人,顺利度过便好。


    沈秋山却不这样想,他时刻关注沈嘉芜动向,在她刚走进宴会区域,赶忙放下手里的事儿,朝她靠近。


    有人上前搭话,看向沈嘉芜:“嘉芜出落得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当时本想着与您家联姻,没成想被谢总抢先一步。”


    沈嘉芜不清楚他这话是真是假,多半是假的。


    玩笑话只有他觉得好笑,他独自笑着,推出他冷脸抗拒社交的儿子。


    男人不出声打招呼,沈嘉芜不


    知如何开口。


    气氛没有僵持在这儿,沈秋山笑着说:“可不是。别提这些了,嘉嘉和言临感情好着呢。”


    难免想起当时莫名其妙和谢言临定下的婚姻,至今,沈嘉芜没能得知,谢言临究竟为何要答应联姻。分明以他在谢家的话语权,没人能左右他的想法才对。


    胡思乱想一通,沈嘉芜听他俩客套,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假面的微笑将要维持不住。她中午没吃多少,借口离开觅食。


    谢言临陪同她一起,在她蛋糕即将入嘴前,语气淡淡地问:“你们认识?”


    思考半晌,沈嘉芜才回忆起来他指的是谁。


    “不认识,他们瞎说的。”


    谢言临微蹙的眉瞬间舒展,“蛋糕味道怎么样?”


    “……”


    吃过晚餐没多久,二人提前从宴会上离场。


    难得有空闲,沈嘉芜提出散散步。


    微风不燥,风轻轻拂过发丝。


    宴会上,沈嘉芜不可避免地喝了点儿酒,眸色微醺,她困扰在心中许久的问题,又经人再度提起。


    她思忖是否要说出来,脚步由缓到彻底停下。


    昏暗路灯下,,她盈着温柔夜色的眸中,闪着细碎的光,一眨不眨地盯着谢言临看。


    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沈嘉芜眼睑下方染上晕粉的湿意。


    让人心软得一塌糊涂,谢言临别过一缕发丝在她耳后。


    而后轻声问:“想说什么?”


    沈嘉芜心跳声如擂鼓,借着浅淡的醉意,目露疑惑地喃声问:“当时决定和我结婚,是为什么呢?”


    宛如被她的问题问住,谢言临罕见地陷入沉默。


    沈嘉芜微微抬头,撞进谢言临深邃、比黑夜还要深沉的眼睛,仿佛卷入难挣脱的漩涡。


    第29章


    陷入良久的沉默,就在沈嘉芜认为谢言临不会回应她的问题前,他开口反问:“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沈嘉芜轻轻摇头,“我猜不到。”


    沈、谢两家联姻,无论怎么看,都是沈家得到好处。


    从沈嘉芜读大学开始,沈秋山便没停歇过给她寻找合适的联姻对象。


    当然,合适并不是对沈嘉芜,而是对沈秋山的利益合适。至于对方人品性格如何,他不在乎,他仅在意对方的金钱和权利。


    先前用学业繁忙的理由,躲到研究生快毕业,某日沈秋山兴高采烈到家,说谢言临答应联姻。沈嘉芜没有拒绝的权利,听从父母安排,与从未接触过的陌生男人结婚。


    领证前,沈嘉芜曾在多个深夜辗转难眠,尤其听说网络上的风言风语后,心里不安被无限放大。


    庆幸谢言临不如传言那般不近人情,冷血狠厉。


    偶尔她也会想,谢言临与她联姻的真正原因。她至今不清楚,稀里糊涂结婚,与他相处也有小半年的时间,心中的疑问愈发强烈。


    可谢言临好似规避这个问题,她话音方落。


    谢言临漫不经心地转移话题:“喝了多少?”


    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沈嘉芜昂头,眸光闪烁:“没有醉,我很清醒。”


    空气又陷入寂静,谢言临轻笑出声,掌心覆在沈嘉芜发顶,轻揉了揉,“是么。”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谢言临敛了敛眸,看似在思考。


    良久,他问:“什么问题?”


    “……”


    真把她当醉鬼糊弄呢!


    沈嘉芜刚要开口,鼻尖感受到湿润的水痕滑过。


    梅雨季,雨落下得猝不及防。


    话题终究终止在毫无预兆的雨中,周边皆是花花草草,他们淋雨茫然地寻找遮蔽所,好在没多久便看见六角亭,前往躲雨。


    散步前沈嘉芜提前将礼服换掉,不然现在得狼狈地拖着浸湿的裙摆行走。


    雨势过于猛烈,不到五分钟,两人已然全身湿透。


    耳边尽是雨滴砸在地上的声音,雨落下的同时,温度也跟着极速下降。


    沈嘉芜打了个喷嚏。


    她下意识看向谢言临,看见他湿透的发丝垂落在眼前,正往下滴水,两人对视一眼,沈嘉芜忽然笑了。


    雨水令沈嘉芜微醺的脑子清醒许多,失了询问的勇气。


    沈嘉芜偏头垂下眼,出神地盯着两人靠在一起的鞋尖看。


    管它呢。


    知道原因不会对他们的现在和未来造成影响,何必追溯过去。


    心里提醒自己不要多想,可难免钻入牛角尖,越装不在意,越想知道。


    “冷吗?”


    谢言临边说边准备脱下他湿透的外套。


    见状,沈嘉芜忙声拒绝,“不用了,穿上你的外套恐怕会更冷。”


    两人就近回的松镜月,管家发觉下雨,立刻出门寻找他们的踪迹,好在距离家里不算远,管家第一时间想到两人极有可能在亭子里,没费多少时间找到他们。


    雨下得过大,即便打伞前来的管家也湿了半边,他递了两把伞给两人。


    “久等了吧,回家喝点姜汤暖暖身子。”


    听见“姜汤”二字,沈嘉芜顿时蹙眉。


    伞足够大,谢言临揽着沈嘉芜的肩膀往家的方向走。


    到家,沈嘉芜无视桌上的姜汤,在医药箱里翻翻找找,终于找到她想要的感冒胶囊。对她来说,没味道,能直接咽下去的药才是良药。


    冷热交替下容易引起感冒发烧,沈嘉芜敏锐地察觉到喉咙不舒服,有感冒的苗头,为防止发烧,她提前吃下胶囊,吃完也不敢再熬夜,早早睡下。


    次日一早,沈嘉芜还是没能挺过感冒病毒的“袭击”,哐当被击倒。


    昏昏沉沉睡了许久,谢言临时刻关注她体温,一刻不敢懈怠。


    最开始体温无异,只有咳嗽、眼睛止不住地流眼泪症状,沈嘉芜认为只是简单的感冒,很快便能好。


    期间谢言临给她喂了感冒药,以往小感冒,沈嘉芜能不吃药就不吃,一般靠喝热水抗住,虽然最后基本都演变为打吊水。


    药喂到嘴边,沈嘉芜没理由拒绝,强忍着苦意喝下去。


    药物有安神作用,沈嘉芜喝完药胃口欠佳,后半夜谢言临扶她起来喝粥,也没喝上几口,几乎是沾床就睡。


    睡着但并没有睡熟,残留的意识,让她清楚得知谢言临在旁照顾她许久。


    再睁眼时,窗帘紧闭,沈嘉芜一时间恍惚,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间。


    头疼得厉害,她眨了眨眼睛,偏头与坐在床沿的谢言临对视。见她清醒,他低头,用额头试了试她的体温,疼惜的吻轻飘飘地落在她眉心。


    他声音放得很轻:“感觉怎么样?”


    “头疼。”


    嗓音沙哑得沈嘉芜都认不出是她的声音,她下意识清清嗓子。


    眼泪烧干,无法缓解干涩的眼眶,又睡得太久,微微泛红的眼圈落入谢言临眼中。


    谢言临尚有闲心与她开玩笑:“感动哭了吗。”


    “……”


    沈嘉芜扯唇角笑的力气都没有。


    她缓了缓,“几点了?”


    谢言临低头看了眼表上时间,“五点。”


    还以为是傍晚五点,沈嘉芜问:“晚上吃什么?”


    “早上五点。”谢言临慢条斯理地纠正。


    “?”


    沈嘉芜没想到这觉睡了这么久,而谢言临看上去便知道,照顾她整个通宵没合眼。


    “你昨晚休息了吗?”


    谢言临刚要回答,管家端来姜汤,放在床头柜上。


    闻到姜味,沈嘉芜瞬间皱皱鼻子,明知故问:“什么东西。”


    谢言临:“可乐姜汤。”


    不要污染可乐。


    沈嘉芜表情里满是抗拒,与谢言临商量:“能不能不喝呢。”


    她宁愿吊水,也不想喝姜汤。


    谢言临笑着抬眼,用瓷勺舀了一口递到沈嘉芜唇边,学她说话:“不行呢。”


    强忍着恶心尝试喝了一口,沈嘉芜当即想吐出来,可吐在碗里总归不体面,只能咽下去。


    第二勺姜汁迟迟未送到唇边,沈嘉芜疑惑抬头,谢言临忽然靠近。


    她抬起无力的手,推开他,有气无力道:“你别靠我太


    近,待会儿传染了。”


    闻言,谢言临不甚在意地低头啄吻她唇角,“不会感染。”


    “……”


    她说完,谢言临偏要与她对着干似的,第二勺姜汤进他口腔,再被渡进沈嘉芜口中。


    沈嘉芜已经无瑕顾及苦不苦,眼里余下的皆是震惊,直到咽下大半碗姜汤,舌尖弥漫刺激的姜味。


    胃里翻江倒海,在谢言临再度靠近前,她毫不留情推开他,“真的不能再喝了。”


    沈嘉芜神色太过勉强,谢言临见此,将小碗放回床头柜,没有再继续让她喝。


    鼻尖微微红润,面颊分不清是不是烧红的。她因病导致的淡色唇瓣,经刺激充血泛红,湿润的水光沾染在上方。


    鼻子堵塞,脑袋晕乎,她无精打采地即将阖眼。


    谢言临没再折腾她,轻声问:“很难受吗?”


    刚醒时,沈嘉芜只是头有点儿疼,以为即将要痊愈,结果谢言临刚亲了一通,身体里的氧气好似被他全部夺走,感冒症状有变严重的趋势。


    沈嘉芜嗓音轻软,列举谢言临的“罪证”。携带鼻音的语气,怎么听怎么像撒娇。


    “抱歉。”谢言临轻抚她眼尾,“是我的错,不该一直亲。”


    沈嘉芜大度地原谅他了。


    “你应该一夜没合眼吧,我现在感觉好很多了,你先休息会儿?”


    沈嘉芜说完,刚躺下又昏天暗地地睡过去。谢言临虽然应着,却也没完全闭眼休息,在旁守着她,直到体温彻底降到正常温度,才勉强合眼。


    睡回笼觉太容易做梦,尤其是噩梦,沈嘉芜被噩梦吓醒,她心脏仍维持梦中剧烈跳动的状态,睁眼缓了许久才平复心跳。


    她奇迹般发现,头不疼,身体不再酸痛,仅用一天不到的时间便痊愈了吗。


    谢言临微微侧身,“好点了吗?”


    “完全好了。”


    “嗯。”


    沈嘉芜才发觉,谢言临的嗓音比往常更沉,她试着猜测:“你不会……发烧了吧?”


    他斩钉截铁地否认:“不会。”


    手背触碰他额头,不知是她的手太冰,还是谢言临的额头太烫。刚触碰上去,有些烫得惊人。


    “还嘴硬呢,分明发烧了。”沈嘉芜没忍住小声嘀咕。


    痊愈如此快,沈嘉芜忍不住胡思乱想,难道是谢言临把她的感冒转移到自己身上。


    找来温度计,果不其然,谢言临正处于低烧状态。


    他似乎也挺不可置信的,测了两次都是接近38度,终于肯接受现实。


    谢言临或许有点乌鸦嘴体质,说什么来什么,前脚刚说体质强,不会被感染。沈嘉芜彻底痊愈之后,他又病倒了。


    眼见谢言临难得的虚弱模样,沈嘉芜给他冲泡退烧药,等他喝完放下杯子,她盈着笑意的眸子望向他:“不会感染呢。”


    点他先前说的话呢。


    谢言临无奈地笑,侧头,滚烫的肌肤贴在沈嘉芜颈窝,嗓音暗哑低缓:“嗯。要麻烦宝贝照顾我了。”


    “……”


    不要乱喊啦!沈嘉芜一阵耳热。


    第30章


    病中的谢言临,在沈嘉芜眼中有点像被淋湿的大型犬,向来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发丝,此刻有几分乖巧地搭在额上。


    用乖巧这个词来形容谢言临着实诡异。


    注视他阖眼休息的睡颜,少见的脆弱模样,沈嘉芜一时间想不出更适合的词语来形容。


    照顾他很省心,不到半天,谢言临体温降回37.2度。


    见他温度降下来,沈嘉芜也稍稍放心。


    嘱托管家帮忙照看,她有事打算回工作室一趟。刚拿起包,谢言临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


    手臂缠上她的腰,谢言临微微躬身,下巴搁在沈嘉芜肩膀上,与她紧密地拥抱一起。


    她倏然偏头,鼻尖触碰到谢言临柔软的脸颊,刚退烧的肌肤还有温热的余温,沈嘉芜心脏好似被烫到一般。


    “要去哪?”他闷声问。


    说完,往沈嘉芜脸颊反方向轻声咳嗽。


    事情来得急,沈嘉芜忘记提前告知谢言临,她如实说:“工作室有事,我最晚三小时后回来。”


    “在家不能解决吗。”


    沈嘉芜早已习惯谢言临靠近便通红的耳垂,被他半圈在怀中,体温随着他的升温。


    能理解,病人是会有些黏人,沈嘉芜耐心和他商量:“我很快就回来了,你再去睡一觉?”


    说完,沈嘉芜心想自己是不是太过冷漠了,先前谢言临照顾她一夜没合眼。


    心中难免动摇。


    未等沈嘉芜再度开口,谢言临无声回应,手臂抽离,怅然若失的感觉围绕在她身边。


    既然谢言临松动,不想耽搁时间,沈嘉芜打算快速解决事情,再回来照看谢言临。


    出房间门之前,沈嘉芜下意识回头,与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的谢言临对上视线。


    他瞳孔漆黑,辨不清情绪。


    但沈嘉芜能明显感觉到他心情不高。


    几秒过后,谢言临视线轻飘飘地移开。


    正验证沈嘉芜的猜测。


    “……”


    沈嘉芜笑笑,“等我哦,我很快回来。”


    来到工作室,无非是缺个能做决策的人,事情大家一起商量着,没多久便解决了。


    事情解决,谢言临派司机接沈嘉芜回家。


    回家路过沈嘉芜常常回购的蛋糕店,她犹豫片刻,让司机返回蛋糕店。


    吃点儿甜食心情也许会变好,沈嘉芜难过时常采取此方式。


    不清楚谢言临的口味,沈嘉芜挑了个黑森林蛋糕,相对来说没有很甜,又加购几个泡芙。


    结账出门,沈嘉芜与傅纪舟迎面撞上。


    二人都挺意外的。


    “这么巧?你也来买蛋糕吗?”傅纪舟问了句废话。


    不等沈嘉芜回答,自顾自接着说:“还记得我们以前上学时,经常来这家蛋糕店买东西,这么多年过去,味道还是没变。”


    沈嘉芜认同地点头。


    “你买了什么?”


    “蛋糕、泡芙。”


    他继续道:“这家店泡芙最最好吃了,天知道我在国外多想念这一口。”


    被他夸张的语气逗笑,赶着回家,沈嘉芜拒绝了傅纪舟的就餐邀请。


    临走前,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单独用纸袋包装好的泡芙给他。


    安稳到家。


    “铛铛——”沈嘉芜举着蛋糕袋子在谢言临眼前晃,“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谢言临看着她将蛋糕小心取出。


    没买太大的蛋糕,沈嘉芜一手便能托着蛋糕碟,另只手用小勺挑了一小块蛋糕递到他唇前。


    “不知道对你来说会不会太甜,先尝尝?”


    在沈嘉芜期待的眼神下,谢言临没有拒绝,甜腻的奶油在口腔融化。刚入嘴并不是他喜欢的口感,余味有些许苦涩中和,意外不难吃。


    他目光未偏,眸光平静地问:“买泡芙了?”


    沈嘉芜纳闷地看向她还未拿出来的泡芙,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买泡芙了?”


    “你是想吃泡芙么?等我一下下。”


    泡芙尺寸很大,沈嘉芜一般买两个,急着回来,送了傅纪舟一个,也没再浪费时间回店里买新的。


    “买了几个?”


    沈嘉芜没经思考,脱口而出,“两个。”


    谢言临目光看向沈嘉芜倒在桌子上的蛋糕袋子,里面空空如也。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沈嘉芜补充:“但是碰见熟人,送了他一个。”


    谢言临重复她话里的二人:“熟人?”


    “傅纪舟,你应该不记得了。”


    谢言临每天要面对的人那么多,按道理来说对仅有过几面之缘的傅纪舟毫无印象才对。


    直到沈嘉芜听见谢言临问:“送字画的那位?审美不怎么样。”


    “……”


    谢言临垂眼,没有接过泡芙,“不用,你自己吃。”


    “你不用客气,我现在也没有特别想吃,如果想吃会再买的。”沈嘉芜又将泡芙往他面前递。


    谢言临依旧没接,“是特意买给他的,还是买给我的?”


    闻言,沈嘉芜迟疑:


    “谁?”


    谢言临不含情感的一眼瞥来,沈嘉芜当即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可惜都不是,泡芙买来,沈嘉芜原本打算自己吃,但一个两个都表现得很喜欢,她只能忍痛割爱。


    不知道怎么回答,沈嘉芜索性当没听见。


    她轻声:“别拒绝了,我请你……”


    声音较轻,谢言临错听成“亲你”,他说:“可以亲。”


    沈嘉芜满脸不解:“?”


    用手心试了下谢言临额头的温度,没有异样,又用体温计测试,现在降到正常体温,她松口气。


    “你有没有哪里感觉不舒服?”沈嘉芜问。


    谢言临思忖片刻,垂眼。


    沈嘉芜循着他的目光,对上她视线,猜测问:“头疼吗?我感冒刚好也会这样,休息一会就能好。”


    许久没等到谢言临的回答,沈嘉芜也没再打扰他。


    “你好好休息?”沈嘉芜将泡芙和只吃了一口的蛋糕都放在桌上,“我不打扰你了。”


    “就要走吗?”谢言临说,“头疼。”


    实在受不了谢言临这副口吻挽留,沈嘉芜认命,心软地回到床上,“我不走,你睡觉吧,我在旁边陪你。”


    谢言临这才满意地躺下,“好。”


    房间静得只能听见两道频率不同的呼吸声,时而掺杂沈嘉芜的笔尖点在屏幕上的声音。


    她从上床开始,维持着盘腿坐的姿势,不知过去多久,才想起来舒展双腿。姿势维持太久,腿有点儿麻,沈嘉芜放下平板,掌心撑着床垫,打算先缓缓。


    四处张望分散注意力,好让她大脑不再关注酸麻的腿。


    视线移到谢言临脸上,他面容略显憔悴。


    房间里只开了盏靠近沈嘉芜这边床头的小灯。


    光线朦胧,浓密睫毛因暖色的灯光显得有些许柔软,高挺鼻梁投下小片类似三角形的阴影。


    沈嘉芜出神地看着,在想阴影之下的触感如何,手指不经大脑思考控制地触碰上去。她反应过来时,腕子已然被谢言临握在掌心。


    他睁开眼,眼眸仿佛被浓稠的雾覆盖,沈嘉芜难以在其中找寻她的倒影。


    “打扰到你了吗?”沈嘉芜想收回手,无奈他实在攥得太紧,只能作罢。


    谢言临起身,攥着她手腕的掌心始终未松开。


    他力道不大,但沈嘉芜的手腕依然肉眼可见地变红,看上去严重。谢言临似乎也觉察到,稍稍放松圈着的力气。


    “不好意思,我只是想……”


    想摸下他的脸感受下是什么触感吗?光在心里想,沈嘉芜都觉得莫名其妙,自然也不好说出口。


    谢言临醒后的声线略低,接着她的话问:“想什么。”


    “……”


    “看见你脸上有睫毛,想把它取下来。”沈嘉芜随口糊弄,抬头看了眼,没成想还真有根睫毛在他眼睑下方。


    真是天助她也,沈嘉芜小心地将其取下,也顾不得触碰上去的触感,放在手心,她扬起头,唇边漾着微笑,“真的有睫毛。”


    良久,谢言临低低笑道:“只是这样?”


    “是呢,只是睫毛掉了。”沈嘉芜雀跃道,“可以许愿。”


    没有拂了她的兴致,谢言临直直望向沈嘉芜,“嗯,我希望……”


    沈嘉芜连忙制止他,“愿望不闭上眼睛许,直接说出来就不灵了。”


    沈嘉芜在这方面独有的固执,她天真地相信许下的愿望有朝一日能成真。对于没有特别想要实现的愿望的谢言临来说,闭眼和睁眼,是否说出口没有太大区别。


    视线沉沉望向她,他继续被打断的话:“我希望,沈嘉芜买的泡芙只分给我。”


    小朋友呢,还争特殊性。


    沈嘉芜笑容僵住,“……?”


    又等了半分钟,见他迟迟没再出声,沈嘉芜迟疑道:“就没啦?”


    “嗯。”


    “你的愿望好简单。”


    心地善良的沈嘉芜决定满足他:“我替你实现这个愿望。”


    “嗯,谢谢。”谢言临眼尾泛起笑意的弧度,眼皮散漫地掀起,“需要奖励吗?”


    沈嘉芜眨眨眼,想开口问是什么奖励,出声前,陷入他晦暗不明的眸中,她哪怕反应再慢半拍,也猜得到这奖励是谁想要。


    她干笑着想抽回,还被握在谢言临掌心的手腕。


    察觉到她的逃离意识,谢言临低头,距离陡然拉近,仅剩的一丝光线被他遮挡完全。魔.蝎`小`说 k.m`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