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瞿予珩,我们结婚吧
生日宴会已开始。
秦升凯带着谢澜, 向亲朋好友介绍他是秦梓安的朋友。
稍微关注娱乐新闻的都知道谢澜和秦梓安的那点八卦事,在场的某些吃瓜群众一脸懵。
“哎,不是说秦家和方家要联姻吗?怎么秦叔还给我们介绍谢澜?”
“联姻美其名曰罢了, 大家都是各取所需。”
“哟,兄弟, 你好像了解情况, 说说。”
“方家需要秦家帮忙解决债务危机。”
“和一个男人分享老公, 方小姐不是委屈死了?”
“不至于, 就算结婚也可以各玩各的,”男人看着对方手上的戒指, 问道, “难道你私下没背着你老婆玩过?”
已婚男心虚咳两声, 又问:“现在什么情况?秦叔接纳他俩了?”
“你觉得呢?”
“不太像,”已婚男盯着秦升凯,揣摩他的笑容, “很假。”
“现在捧得多高,到时摔得就有多重, 小明星被蒙在鼓里,嫩着呢,玩不过资本家。”男人懒懒地说, “秦梓安答应结婚是迟早的事, 等着吧。”
“话说, 秦梓安这小子哪去了?一开始没见着人。”-
巡视一圈,谢澜都没看到秦梓安身影, 打电话和发信息也不回。
秦升凯在接待大人物,聊得火热,他算看出来了, 刚才介绍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那些有头有脸的,他一个没打上招呼,而且感觉身边的管家像是在监视他。
憋着气难受,谢澜借口跟管家说去洗手间。
走在路上,忽然一小女孩拉住他衣角,“叔叔,这个给你。”
叫秦梓安表舅的孩子,谢澜接过纸条打开,【三楼往左第一个房间,等你,别让人知道。】
谢澜收起纸条,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秦梓安和他以前玩过这种小惊喜。
从小孩口中得知,后院有楼梯,他从侧门出去,转去后院。
偷偷摸摸来到后院,几乎是以跑的方式上楼,谢澜平复急促的呼吸,吸一口气,握住门把手。
咔嚓!
门没锁,谢澜打开往里探头,黑漆漆一片,掩上门他走进去。
呼呼——呼呼——
熟悉的喘息声灌入耳膜,谢澜顿住脚步。
卧室昏暗,却也足以看清床上的人□□。
啪嗒!
乍然的灯光微刺男人的眼睛,跪在床上的秦梓安转头一看,对上一双透着强烈杀意的丹凤眼。
哐当——
玻璃破碎声响起,紧接着混杂怒吼咒骂与尖叫声,响绝于耳,打破楼下热闹的生日宴。
听到动静,宾客们纷纷抬头,秦升凯使眼色,管家立刻带安保上楼。
当管家进屋时,被眼前一幕惊愣住了。
秦梓安头破血流,身上还有几道血痕,谢澜手上拿着一片沾满血的碎玻璃,床上血迹斑斑,女孩惊恐的蜷缩在被子里。
看到来人,谢澜扔掉玻璃,丢下一句,“秦梓安,你会后悔的,”转身离去。
秦梓安忙套上裤子,追出去拉住谢澜:“澜澜,你误会了,是她勾引我,不对,是我变得不受控制,那不是我想的,我控制不住,真的,你听过我解释。”
谢澜眼底尽然是恨意,咬牙一字一顿道:“你我到此为止。”甩开秦梓安,径直下楼。
沿途一个个吃瓜者满脸震惊地看着他。
忽然,在人群中捕捉到一张冷峻而熟悉的脸,仿佛于汪洋大海中,他看到了希望,如发现救命稻草般,谢澜快步走过去,祈求男人。
“带我走。”
可是,他发现男人的视线似乎没在他身上,谢澜回头。
大庭广众之下,简知煦不想丢人,在谢澜诧异与不解的目光下走出宴会厅。
几乎同步,瞿予珩跟在他身边,“可以回去了吗?”
“嗯。”
车子驶出别墅区,放在扶手箱上的手机在震动。
简知煦瞥一眼,问:“不接吗?”
瞿予珩拿起手机,一按一划,关了机丢到后座。
沉默片刻,简知煦幽幽开口:“瞿予珩,你听好了,如果你敢私下跟他联系,那可不是一片玻璃能解决的事。”他太了解谢澜,没了秦梓安,瞿予珩绝对是他下一个目标。
青年的语气很温和,面容也极为平静,车内气温如夏,瞿予珩却感觉置身于冰窟之中,不寒而栗。
回到家,简知煦抱起绣球又撸又揉,绣球不忍其烦,汪汪叫几声。
“臭小子,你居然嫌弃我,”简知煦放下狗子,“不陪你玩了,”蹬蹬上楼。
梅姨问:“小简不高兴了,玩得不开心?”
“不是,”瞿予珩安抚梅姨,“没事,我一会去看看他。”-
冬天,人会变得有一些慵懒,简知煦洗澡出来看了一会书,头发一干,熄灯躺在被窝里。
迷迷糊糊间,他听到开门声,须臾整个人落入男人的怀抱。
温热的吻落在他额头,一路细细又轻柔地吻到唇角。
简知煦主动迎合,热烈而充满占有欲。
这一次,他们都沉默了,仅剩本能的喘息声回荡在房间。
夜深。
简知煦枕着男人的手臂,抬头望着棱角分明的侧脸,语气认真,“瞿予珩,我们结婚吧?”
瞿予珩:“求婚不是应该有戒指吗?”
简知煦撇撇嘴,“明天补上行吧?”
“行,不过结婚之前,我想跟你先说件事。”瞿予珩知道简知煦不高兴的原因,上次他们关系没明确,他含糊其辞,现在确实要说清楚。
“记得你问过我,为什么一直帮谢澜?”
瞿予珩直直的凝视青年明媚好看的桃花眼,“是因为他父母于我有救命之恩。”
简知煦眼睛骤然睁大,吃惊之余更多是疑惑。
“我依稀记得,当年车子被撞飞翻倒,醒来的时候,有人帮爸爸救我和妈妈。但是妈妈因为护住我,受伤太重”
瞿予珩声音哽了哽,艰难开口,“在送去医院路上就已经不行了。”当时他被救出来不久又晕过去了,这些是后来知道的。
“对不起,”简知煦抚摸男人的脸颊,心疼道,“让你想起伤心事。”
“你没有对不起,”瞿予珩亲了亲他的手心,“现在不生气了吧?”
“我本来就没生气,”简知煦撅嘴不承认,埋怨道,“谁让你之前一直护着他又不说原因。”
瞿予珩喊冤:“我好像没护着他吧?”
大概两年前,谢澜拿着他们家族继承人的戒指出现在厉氏大楼,眼睛里充斥的欲望他依然清晰记得。
物资的东西瞿予珩从来不放在眼里,他想要,给,要多少,都给,算是偿还当年的恩情。
说来可笑,受谢澜的影响,他一开始认为简知煦讨好他也是为了资源钱财。
“那你以后还会一直帮他吗?”这是简知煦最想知道的。
“于恩情而言会帮,”瞿予珩实话实说,又补充道,“但也要看是什么,杀人放火可不帮。”
“我要进去了,你岂不是要守活寡。”
“我才不会为你守活寡,”简知煦亨声,“明天就找个新的。”
瞿予珩面色阴沉:“你敢?”
简知煦嘿嘿笑,“不敢,”捧着男人的俊脸,赞美道,“我老公天下第一帅,怎么舍得呢?”
瞿予珩的嘴角压都压不住,低笑出了声。
难得听到瞿予珩笑出声,简知煦以引诱性的沙哑嗓音在男人耳边唤道,“老公,老公”
“咦,你脸红了?”
简知煦吃惊,没想到瞿予珩会脸红。
下一秒,他发现红的不光是男人的脸,生物体烫得灼人。
在生物体再次入侵之前,简知煦用仅存的理智追问:“如果他让你欺负我,你怎么办?”
“凉拌,”瞿予珩轻轻弹他一个脑瓜崩,宠溺道,“谁能欺负得了你,下药之仇不是给报了?”
那倒是,他的原则时辰一到,仇一定要报。秦升凯想瞒着谢澜让秦梓安生米煮成熟饭,谢澜不是喜欢下药吗?那就好好看看被下药之后的战绩。
简知煦开开心心迎接生物体的入侵。
次日。
简知煦被电话吵醒,按了免提键。
“小简子,谢澜和秦梓安分手了,热搜都爆了,据说是秦梓安出轨。”赵斌有种扬眉吐气之感,“咱们今天买个挂鞭庆祝一下。”
赵斌大嗓门赶走他一半的瞌睡虫,简知煦咕哝提醒他:“小区不能放鞭炮。”
“差点忘了,”赵斌听着声音像是在睡觉,“你还没起来?快点起来,有个小剧本我觉得挺不错的,想和你讨论。”
“说!”
赵斌:“一个自闭症女孩的父亲,但是你又没孩子,我担心你演不了。”
“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发我邮箱,一会看。”简知煦蛄蛹,伸了个懒腰。
“要起床吗?”
“什么声音?怎么有男人的声音?你和男人睡了?”赵斌一惊一乍,接着鬼哭狼嚎,“我滴个祖宗,你才出一个坑,怎么又踩进去了。”
“不会是秦梓安吧?”赵斌越说越离谱,“他出轨的对象不会是你吧?”
瞿予珩听不下去了,喝道:“闭嘴。”
“不是秦梓安?”赵斌听出男人音色低沉,比跟公鸡叫一样的秦梓安好听多了,刚想问你是谁,电话被挂断了。
瞿予珩搂着青年的细腰,命令道:“经纪人换掉。”
“必须换,”简知煦窝在男人的颈脖,呼出灼热的气息,“老公,抱我去洗澡。”
吃过早餐,简知煦看了一会剧本,觉得故事不错,打算去工作室和赵斌讨论-
厉氏大楼。
叶航问秘书:“瞿总还没来?”
“嗯,”秘书也奇怪,“最近瞿总好像迟到次数挺多的。”
叶航一脸严肃:“跟人事说,扣他工资。”
“扣什么工资?”
秘书站起,毕恭毕敬回答:“瞿总,早上好,叶助说您迟到,要扣工资。”
“扣什么工资,今年过年,年终奖在原有的基础上,每人再多发两个月工资。”
秘书呼之欲出的尖叫硬生生给压回去,实在压不住,怎么办?
她跑出去大办公室兴奋大喊,“瞿总说,今年过年年终奖再多发两个月工资。”
刹那间,办公室掀起一片原始人的庆祝浪潮。
老板连背影都洋溢着幸福,有情况,叶航踏入办公室,瞬间发现了端倪。
骨节分明的无名指,赫然戴着一枚素圈铂金戒指。
第42章 第42章 嫁给我,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
早上, 瞿予珩送简知煦去工作室,路上绕了一圈,终于在一家商场门口找到一家开业的店铺。
简知煦拉着他下车, 成为该店今天光临的首位顾客。
“你好,”简知煦对在整理首饰柜的柜员说, “我想看看婚戒。”
柜员扭头一看, 身着同款羊绒大衣的俩高个帅哥, 其中有个还很眼熟, 像是明星,她赶忙上前招呼, “这边请。”
戒指专柜区, 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对戒。
“两位看中哪一款, 我给二位拿。”
简知煦转头问身边的男人,“你喜欢哪一款?”
柜员瞳孔微微睁大,脑子在盘旋是哪位明星的同时也在思考两人的关系。
瞿予珩回答:“你选的我都喜欢。”
简知煦扫了一圈, 一眼相中,“第三排中间这对, 素圈的,谢谢。”
柜员询问他们手指尺号。
简知煦时有戴品牌商的珠宝戒指出席活动,熟知自己手指尺号大小, 然而瞿予珩除了腕上戴表, 没戴过任何饰品。
简知煦帮他测量手指尺寸, 感受到男人的手在轻颤着,诧异抬头, “你在紧张?”
瞿予珩不知道怎么描述此刻的心情,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但心跳又在加快, 莫名的激动,这种紧张和兴奋的混合情绪让他的手不太受控制。
量完,他蜷缩了一下手指,小声道:“有点儿。”
柜员依尺寸拿出一个戒指盒,打开放在简知煦前面的玻璃柜上,“二位先试试看合不合适?”
道过谢,简知煦取出较大的那一枚,深情地凝视着瞿予珩,“嫁给我,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将戒指戴在男人的无名指上,又伸出自己的左手,“到你了。”
柜员也接待过不少夫夫,第一次见这么简单的求婚仪式,是不是有点草率了?
不过当事人开心就好啦,瞧瞧这位气质凛然的帅哥,竟流露出羞赧之色,像一株含苞待放的花儿,堪称奇观。
简知煦左看右看手上的戒指,满意夸道:“好看。”随后付款,二人离开珠宝店。
空荡荡的手多了一枚戒指,从戴上到现在,瞿予珩仍然觉得有点不真实,但又感觉小小的圆圈好像套牢了某样东西,使得他的心特别的安稳,也充满期待。
这些都是他以前人生不曾出现过的。
叶航瞅着自家老板快要翘上天的嘴,主动说明:“Boss,你有3天法定婚假,今天可以不上班,不扣工资。”
“还没领证,”简知煦本来要去扯证的,被他阻止了,扯证之前得先做些事,瞿予珩表情忽变认真,“你现在请假,一会帮我个忙。”?????
老板居然叫他请假帮忙,这得多大的事?
另一边,某小区1栋1901号房。
赵斌来回踱步,气得心肺肝都疼,家里的白菜不知被哪头猪拱了,米已成炊,连戒指都戴上了。
“你能不能停下,不行就下楼跑几圈吹下西北风?”简知煦在看剧本,被赵斌晃得眼花。
俞柘也劝道:“斌哥,你别生气,煦哥不是好好的吗?”
“这能好吗?”赵斌终于停下来,指着简知煦,“你说,到底是不是秦梓安?”
简知煦已经否定了N次,奈何赵斌受到网络谣言的影响,压根不相信。分手预言成真,有造谣者声称他就是秦梓安的出轨对象,热搜上火辣辣挂着呢!
“再胡说八道,终止合伙。”
威胁起了效果,赵斌坐回位置上,痛心疾首地和简知煦讨论剧本内容。
大概讲述的是,赌徒男主,有一天回家,发现家里突然冒出一个一岁多的小孩,吓得他赶紧报警。
警察一番调查后,怀疑他就是孩子的父亲,因监控显示,偷放孩子的女孩曾经在赌场做过荷官,与男主熟悉。
是不是他的男主肯定知道,比窦娥还冤,要求验DNA,谁知结果显示他们是父女关系。于是在帽子叔叔、妇联等多方劝说下,他要担起抚养孩子的责任。
男主因为时时刻刻有多双眼睛盯着他,不得已化身为一把屎一把尿的奶爸。很快他发现孩子不太对劲,去医院检查,终于知道孩子被遗弃的原因,患有自闭症。
他打算将孩子送去特殊机构,然而奶萌奶萌的一声“爸爸”,让他下定决心自己养,期间又惊现女儿的音乐天赋极高。
七年后,孩子妈妈和亲生父亲回来,他们跟男主忏悔,想要回孩子的抚养权,并告知当年的DNA报告是她调换过的。
此时,已经改邪归正的男主,无法割舍却不得不放手。
这是一个赌徒与自闭症小孩成为父女后相互救赎的故事。整体来说,故事前半部分比较诙谐,后半部分会赚足观众眼泪。
电影名为《我的小星星》。
赵斌说,编剧是一名自闭症孩子的爸爸。
“他女儿很喜欢看你在《明星助农行动》种花,现在也跟着学习养花。”
简知煦让赵斌问问,看是否方便,他上门拜访。
赵斌立马发微信,对方一会就回复了,欣然同意,但他们已经带孩子回姥姥家过年,只能年后再见。
“小简子,咱要好好演戏,千万别光想着谈恋爱。”赵斌苦口婆心,一切都在往正轨,不能让简知煦偏了道。
简知煦没理他,边研读剧本,边列出拍摄电影他要准备的工作安排,让俞柘帮他搜索资料,比如从哪些方面可以更深入的了解自闭症。
直到电话铃响,简知煦才从剧本中出来,点开免提。
“我到了,下来吧。”
听到电话传来的低沉声音,赵斌惊乍而起,比简知煦更快一步,趿着棉拖哒哒出门,他倒要看看是谁?
地下停车场,电梯门一开,醒目的揽胜映入眼帘,旁边站着一名高大的男人。
男人越过他时,赵斌听到最温柔的埋怨,“怎么不把外套穿上就下来?”
“没出外边不冷,”简知煦牵住瞿予珩的手,走到赵斌跟前,举起亮出二人同款戒指,郑重道,“看好了,他才是我爱人,以后再神神叨叨,真踢你出局。”
赵斌抬头偷瞟了好几眼,男人器宇不凡,跟秦梓安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样貌更胜好几筹,不得不说,简知煦的眼光真是好。
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呢,他小心翼翼问:“他是?”
瞿予珩拿出一张名片给他,说了一句,“以后简知煦的任何事都可以直接联系我。”
揽胜驶出车库,黑金卡片上的名字让赵斌很凌乱。
瞿予珩这三个字圈内谁人不知,华天影视不提也罢,听说他管理的厉氏不光涉足传统产业,更大力投资人工智能、生物科技与医学等领域,至今没第三方估量出他真实的资产-
回到别墅,简知煦一进屋就听到笑声。
叶航居然来了,在和梅姨聊天。
接下来的一幕差点让简知煦惊掉下巴,偌大的客厅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礼盒,几乎没有下脚的余地。
“叶助,你来就来,不用带那么多东西的。”
“简老师误会了,这不是我带来的,我只是帮忙运送过来而已。”老板让他请假,就是去做搬运工,没办法,别人送老板不放心。
这时,瞿予珩对简知煦说:“你看看还缺什么?不够明天再买。”
GNC?Caltrate?Nutrilite?一连好几个盒子,简知煦全然懵,“瞿予珩,我这个年纪还不需要保健品吧?”
梅姨乐呵呵道:“小简,那是给你爸妈的,前边还有茶叶和烟酒呢。”
简知煦明白了,他是提过一嘴过年回老家,可他没说要买这些,“你怎么会想到买这些东西呢?”以瞿予珩做生意杀伐果断的脑子,这种事不会想得如此周全。
瞿予珩神情颇为自豪,说他后来重听会议录音,一一记下来,并采纳员工们给的建议,为表诚意,最好都亲自去买。
简知煦目光投向叶航,意思是,你怎么不拦着点?
叶航耸耸肩,表示他拦不住。
“我爸不抽烟,而且他们身体也挺硬朗的,应该不需要那么多保健品,”简知煦转头问男人,“不如退了吧?”
谁知,瞿予珩一脸坚持,“不行,用不到可以送亲戚,不能失了礼节。”
礼节都出来了,不用说,肯定也是员工的主意,简知煦一个头两个大,作出最后的挣扎,“咱回去车子也装不下呀?”
瞿予珩:“找个人跟车送过去。”
令简知煦无语的还在后头,出发回老家那天,叶航又送来几盒名贵水果。
简知煦赶忙解释,他爸妈在乡下有一大片果林,不缺水果。
当初查简知煦那会瞿予珩就知道他父母是果农,声称送的水果和种的不冲突。
又不能打击人家一片赤诚,简知煦最终放弃抵抗。
沙溪村,位于滨城西南边的村庄,驱车要三个小时左右。
临近中午,车子在一处两层的小楼房前停下。
简知煦下车,走过去刚抬起手准备敲门。
门从里面被打开了,妇女抬头,看到许久不见的儿子,满脸震惊。
“妈,”原主记忆中有皱纹的眼角,但长相依然大气的母亲,简知煦自然而然叫出了口,没有想象中的不适,或许这就是骨肉亲情吧。
程英反应过来,抓着简知煦往外走,“你爸快下来了,先躲起来。”
原主死不悔改,誓死要追求爱情,老父亲一气之下打过原主。
“哎呀,妈,我今天回来认错的,爸不会打我的,”老两口是爱之深责之切,简知煦岂会不懂,忙说,“而且我还给你们带回来一人。”
程英一惊,“是那秦什么,禽兽,还是禽什么兽?”
简知煦向车里的人招手,瞿予珩下车,走过去认认真真一鞠,“岳母好,”紧接着又唤一声“岳父好”。
站在门口的简立仁呆愣在原地。
第43章 第43章 印章
简立仁望着对面这个叫他“岳父”的陌生男人, 再瞅瞅一旁不成器的儿子,顿时怒气上涌,“我没儿子, 你叫错人了。”
瞿予珩已知晓简知煦与父母关系不太融洽,来的路上简知煦说了, 他走到简立仁跟前安抚, “您消消气, 知煦他今天回来是向您认错的。”
简知煦也十分配合, 上前道歉并承诺,“爸, 我错了, 以后一定会听您和妈妈的话, 再也不惹你们生气。”
简立仁重重亨声,质问道:“你为一个男人抛弃父母,还有脸回来?”
为男人抛弃父母?这一点简知煦可没交代, 瞿予珩想杀人的眼神瞟过去。
简知煦有口难辩,总不能说以前那个不是他, 正当在想怎么辩解时,胃部倏而痉挛,一阵抽疼。
见简知煦捂着腹部, 面露痛苦, 瞿予珩大惊失色, “是不是胃不舒服?”
程英连忙过来扶着简知煦,“赶紧去卫生院。”
“妈, 我只是饿了胃有点疼,”简知煦可怜巴巴看向简立仁,“想吃爸煮的南瓜粥。”
“本来胃就不好, 又总是不好好吃饭,看看都瘦成什么样了。”程英心疼地埋怨几句,转头劝说门口的丈夫,“立仁,有什么以后再说,先让小煦进去,别在外边吹冷风。”
简立仁重重叹了口气,抬脚进屋,程英忙打开大门!
“要不先去医院?”瞿予珩不放心,他们来的路上有吃过东西,肯定不是饿疼的。
“没事儿,神经性紧张疼,一会就好了。”趁着老妈去倒水,简知煦郑重道,“瞿予珩,我这一辈子就你一个男人,也不会做抛弃父母的事,你要相信我。”
上辈子没感受过任何亲情,如今有关心他的父母,简知煦很满足,也会珍惜当下,至于原主以前有些行为没法解释得清,他只能给出自己信守的承诺。
望着坚毅的漂亮眼眸,瞿予珩懊悔不该不分场合吃醋,他比谁都清楚简知煦为人,“我知道,也信你。”
简知煦弯眸笑道,“那就好,别忘了,我们回来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瞿予珩点头,他们一个要获得父母的原谅,一个要获得准岳父岳母的许可。
不到半小时,简立仁从厨房端着热腾腾的粥出来。
“好香,谢谢爸,”简知煦拿起碗盛粥,对瞿予珩说,“你也吃,我爸做的南瓜粥一绝。”
得到夸赞,简立仁依旧摆着臭脸,陡然看到大厅摞起的红色礼盒比他还高,气呼呼道:“别以为买这些我们就会原谅你。”
简知煦指指帮他搅动热粥散热的瞿予珩,“他买的,说要你俩的同意才会和我结婚。”
饶是简立仁夫妻俩知道儿子喜欢男的,也早已接受这个事实,但突然带个陌生男人回来说要结婚,一时间也无法马上适应,何况之前还为别的男人要生要死。
“你自己好自为之。”简立仁丢下一句,出门了。
简知煦冲着背影喊道:“您去哪儿,不一起吃吗?”
“不用管他,我们吃过了,你们快点吃,暖暖身体。”程英看着儿子清瘦的脸颊,问道,“小煦,你是不是还在减肥,为了那个”
“妈,”简知煦打断程英,认真地解释,“我瘦是因为要拍电影,不是为了谁,不信你问他。”
瞿予珩将温热的粥放在简知煦桌前,附和道:“岳母,您放心,等知煦拍完电影,我会监督他增重,不会再允许他减肥。”
这一声声的岳母,程英想忽视都难,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看上去挺真诚可靠,不像之前那个一张虚伪脸。
其实她做母亲的,不管儿子喜欢男孩女孩,只要过得健康快乐就好了,叮嘱道:“以后让他多吃点。”
瞿予珩心喜,点头应声“嗯”,信誓旦旦保证,“我会好好照顾他,养得白白胖胖的。”
“你当我是猪啊,”简知煦抗议,想不到瞿予珩那么容易获得老妈的认可。
“妈,您也别再生我气了,”简知煦也给出保证,“我会做回您听话的乖儿子。”
母子哪有隔夜仇,况且她一直希望儿子能迷途知返,如今回来,心里别提多高兴,程英弯眸笑道,“知道啦,一会我去劝劝你爸。”
简知煦:“谢谢妈。”-
饭后,简知煦提着行李上楼。
阔别已久的卧室,空间不大,略有年代感的书桌和衣柜,却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看来父母有定期打扫。
忽然,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男人贴在他耳边问:“我晚上能睡这儿吗?”
简知煦笑问:“你那岳父岳母不是叫得挺顺口的,怎么这会儿没自信了?”
瞿予珩埋在青年的肩窝,低喃道:“你爸我有点没把握。”
“我爸之前对我太失望了,其实他心很软的,过两天应该没事了,”简知煦转过来捧着男人的脸,“要是他不同意,我们私奔。”
瞿予珩揽着青年的细腰,单手绰绰有余,表情很受伤,“还私奔,你瘦成这样,你爸妈肯定以为我在虐待你。”趁机道,“要不停止吃健康餐?难得回来一次,别让他们担心。”
现在体重维持在110左右,比较稳定,简知煦不会暴饮暴食,爽快答应,“行,听老公的。”
“老公”一词俨然成了瞿予珩的敏感词,男人俊脸热辣辣,“晚上我想睡这儿。”
简知煦:“床太小。”
瞿予珩:“挤一挤。”
然而瞿予珩当晚就发现根本挤不了,倒不是因为床太小,而是准岳父拿上他带来的礼品,拉着他出去串门,村里这一家吃一顿,那家喝一杯,反正没停歇过。
瞿予珩每天晚上都扶着喝醉的老丈人回来。
这天,关上门,程英忍无可忍,对躺在床上的丈夫说,“简立仁,你够了,都一把年纪还那么幼稚,自己什么酒量你心里没点数吗?”
简立仁坐起来,喝了一口解酒茶,叹道:“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你是在考验小瞿,”程英早就洞悉丈夫那点小心思,“都快过年了,大冬天的万一要喝出事来咋办,自己糟蹋身体就算了,怎么能让人家小瞿跟着受罪呢,我可警告你,适可而止,消停点。”
“哎呀,知道了,明天不去了,”简立仁起身去洗漱。
另一头客房。
瞿予珩洗掉身上的酒味,走出浴室,坐在床边。
床上的青年放下书本,挪到男人后背,拇指轻轻揉按他的太阳穴,发起牢骚:“我爸也真是的,有这么折腾人的吗?”
村民自酿的酒他还没喝习惯,晚上冷风一吹,脑袋跟炸了一样,瞿予珩闭着眼享受按摩,片刻后感觉没那么疼了。
他伸手一捞,搂住青年面对面坐他腿上,“你给我点鼓励好不好?”
简知煦搂着他的脖子,若有似无地触碰某个已起反应的生物体,捏着嗓子问:“你想要什么鼓励?”
“施展你的狐媚劲儿。”
简知煦在男人唇上落下一吻,提醒道,“待会别叫出声哦,我家隔音不好!”
吻沿途而下!
生涩不熟练,却又很快找到章法,摸索出男人的软肋。
瞿予珩撑在两侧的双臂青筋暴起,盯着青年在卖力地讨好,黝黑的双眸越发变得深沉,储存的能量即将爆发。
动作由快变缓,简知煦不时抬起头,一双明媚的桃花眼含着泪光,直勾勾地凝视他,红润嘴唇泛着卖力留下的光泽。
这副楚楚动人的模样是爆炸的引子。
一声压抑的低吼,简知煦纯净的脸上多了一片痕迹。
简知煦一抹脸上的痕迹,邪魅笑道:“这只是开胃菜,接下来才是硬菜。”
次日。
瞿予珩醒来,一脸餍足地看着怀里仍在熟睡的青年,昨晚施展狐媚劲儿可把人给累坏了。
他贴在其耳边低语,“再不回房,等会你爸来敲我的门了。”老丈人不光拉他去喝酒,还叫他去果园干活。
好半天,简知煦身体仅仅蛹了一下,呼吸依旧平稳。
瞿予珩亲亲他额头,“我先起了。”
下楼时,换上一身运动装的瞿予珩没见到简立仁,只看到在打扫卫生的程英,“岳母,岳父出发了吗?”
“上街买年货去了,他没事找事,你别理他。”经过这几天观察,程英更加满意瞿予珩,举手投足尽显涵养,连村里的人都夸他有礼貌,而且看得出他很在意小煦。
“锅里有热乎的南瓜粥,”程英准备上楼,“我去叫小煦起来。”
瞿予珩急忙出声,“他刚给我发信息说太冷了,不想下来,让我端上去。”
“这孩子怎么变懒了,那你先吃,”程英收回脚步,转身进杂物房收拾东西。
吃过早餐,瞿予珩看看时间,决定等会再端粥上去。
他来到杂物间门口,“岳母,我帮你。”
程英在拖一个旧纸箱子,上面还压着一本书,“这些是小煦以前的课本,没舍得丢,一直放着积灰。”
瞿予珩进去,直接抱起沉重的纸箱,“放哪儿?”
“先放外边大厅,等扫完再搬回来。”
箱子放下时,书本倾斜滑落,瞿予珩捡起,拍拍一年级语文课本上的灰尘,出于对简知煦的好奇,他未经本人同意,翻开书本。
下一秒,瞿予珩瞳孔震惊。
他确认自己不会认错,瞿家每一任继承者的戒指,都会在家徽下面刻上本人名字首字母,象征着掌权人的身份,也属于他的私人章。
书本首页简知煦歪歪扭扭的名字上,竟然印有他父亲的印章。
第44章 第44章 老婆,我爱你
夜幕笼罩着大地, 一辆破旧的面包车下高速收费站,往市区方向行驶。
车上,年轻妇人怀里抱着一名白白嫩嫩的小男孩, 她摸摸儿子的额头,无奈道:“小煦这孩子一生病就爱黏你。”
简立仁看一眼熟睡的儿子, “不碍事, 反正送完货咱就回去了, ”对妻子程英说, “你要不也眯一会,离目的地还有些远。”
“嗯, 到了你再叫醒我。”程英打了一个哈欠, 声音略显困倦, 这两天没休息好,孩子断断续续的发烧,今天丈夫给客户送枇杷, 又哭闹非跟着,她不放心, 只好一起出来。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嘭的一声沉闷巨响,急刹车惯性作用导致她身体向前倾, 程英猛然惊醒, 条件反射性地护住怀里的孩子。
“怎么突然停车了?”
“前面出了车祸, 好像很严重,”简立仁解开安全带, “我下去看看。”
程英直起腰身,透过挡风玻璃,在路灯照耀下, 看见前方十指路口一辆小轿车仰翻滑向路边,大货车也侧翻在地。
“妈妈”小孩儿睁眼开,揉揉眼睛,看向旁边,“爸爸呢?”
“前面有人受伤了,爸爸在帮忙,小煦,你在车里别下来。”程英将孩子放在座位上,又给他盖上一件外套,打开车门再三叮嘱,“记住别下来,妈妈过去帮爸爸,一会就回来。”
小知煦点点头。
程英跑到现场时,眼前的一幕惨不忍睹,车头被撞个粉碎,几乎面目全非,在冒着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味。
驾驶位的男人在和丈夫说话。
“我太太和孩子在后面,救他们,”男人脸上挂鲜血,整个人倒立的他在摸索安全带。
简立仁观察到后座情形也不太乐观,车尾撞在护栏上凹陷,被压扁了,他决定先救男人。
在妻子的帮助下,二人合力拉开变形的车门,简立仁探头进车内,帮男人解开安全带。
男人身体随之落下,简立仁架着他双臂慢慢拉出来。
“琪琪,”男人一出来趴在地上,敲打后车窗呼喊妻子,没有回应,他再次唤道,“小珩,小珩”
“爸爸——”微弱的孩童声传出。
“别怕,爸爸马上救你和妈妈,”男人一边冷静的安抚孩子,一边试图拉开后座车门,但车门被严重压弯无法打开。
“大哥,你和我一起抬起车尾,嫂子你帮我救人。”
男人身上白衬衣染红了血,额头也还在流血,程英看得触目惊心,猛地点头。
“一二三,”两个男人抬起车尾。
程英身材娇小,从前座中间钻进去,车内光线昏暗,却清晰可见一名妈妈用身体护住孩子,她的背部和手臂在淌血。
女人突然有了动静,她微微睁开眼,气息很弱,“救小珩”
程英解开安全带,护住孩子倒立的头部,安抚道:“我会救他,你可以放手了。”从女人怀里接过孩子,她小心地往后退。
正当他们在救人时,不远处的面包车下来一个小小的身影。
忽然扑通的一声,女人自己解开安全带,身体重重落地,发出痛苦闷声。
“琪琪——”男人额头的汗与血混杂,沿着脸颊滑落,他咬紧牙关,铆足劲再抬高些,尾指的戒指刮蹭掉落,滚了几圈。
简立仁也同时发力,空间大了些,程英抱着孩子,转身爬向前座车门。
小知煦捡起滚到他脚边的戒指,伸出小手,“叔叔,你的东西掉了。”
简立仁大惊,儿子怎么跑来了,担心危险,哄道:“小煦乖,回车上等爸爸妈妈。”
程英钻出车子,忙说:“小煦,有个哥哥受伤了,你过来帮妈妈照顾他好不好?”
小短腿又哒哒地跑过去。
程英在空旷安全的地方放下男孩儿,叮嘱跟上来的儿子:“小煦要乖乖在这里看好哥哥,不能乱走哦,那边有个阿姨受伤,妈妈要去帮她!”
小知煦奶声奶气地应道:“好。”
他蹲守在旁边,用自己的汗巾轻轻擦拭小哥哥脸上的血。
男孩儿眼睫在颤动,模糊中看到一个软糯的小白团子,好想捏一捏,奈何脑袋太沉,微微抬起的手瞬间回落地面-
“救护车还没来,先来了两辆黑色轿车和一些人,我以为你们一家会没事,谁知”
程英重重地叹了口气,从回忆中抽离,望着瞿予珩,她也万万没想到当年抱出来的孩子20多年后会站在她面前。
“来的人是我外公,”瞿予珩清晰记得,当天是外公生日,他在车上和外公打电话,所以才第一时间知道他们发生了车祸。父亲是到了医院才倒下,医生说他内脏破裂出血,能撑那么久已经是奇迹。
“你外公后来有找我们,”询问事情前后经过,还给了一大笔钱,但她和丈夫没要,戒指看着名贵,他们也不打算要,还回去对方没拿。
瞿予珩问:“岳母,戒指一直是知煦拿着吗?”如果是,为什么又出现在谢澜手上?
“嗯,不过他那会回来后又发了高烧,估计是烧糊涂了,好了居然不记得哪来的,就自个当小玩具玩,”程英想起有这么一回事,儿子在自己和同学的课本上乱盖,被老师批评了,戒指差点被没收。
消停了一段时间,自此她对戒指也没什么印象了。
在程英夫妻俩眼里,就是一枚简单的戒指,甚至是孩子的小玩具。若不是看到课本上的印章,或许他一辈子都不知道真相。
“岳母,我想上去看看知煦。”
程英接过他手里的书本,“去吧,可能他也还记得你。”
瞿予珩上楼回到房间,拿起手机给叶航发了一条信息。
他走到床边坐下,静静地盯着简知煦白净的脸庞,曾经以为是幻觉的小团子此刻与床上熟睡的人重合了。
其实他有问过外公,被否认了,外公应该是不想让他有多余的心思。
瞿予珩伸手,捏一捏当年没捏到的脸蛋。
怎么有点烫?
瞿予珩摸摸简知煦的额头,发烧了,心想应该是昨晚玩过火了。
身体突然悬空,简知煦陡然间惊醒,嘟嚷问:“你干嘛?”
“你发烧了,去医院。”
“你放我下来,”简知煦挣扎,他只感觉头有点热和晕,没哪儿不舒服,“大年三十谁还去医院,我不想去。”
瞿予珩拗不过,只能将人放回床上。
简知煦像个小孩子一样,钻回暖和的被窝,倒头继续睡,不一会儿便进入梦乡。
梦里好像回到很小的时候,他在帮小哥哥擦脸,可是还没等他擦完,那个高大的叔叔抱走了哥哥,临走前还留下一句,“小煦将来有任何需要拿着戒指来找瞿予珩哥哥。”
戒指后来弄丢了,他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找到。
在守着简知煦期间,瞿予珩收到叶航的信息和视频,【Boss,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现在马上去抢回来。】
视频是一段19岁简知煦选秀出道的节目,那时候的他将戒指串在项链里,挂在脖子上,项链不见的那天,同寝室的谢澜在安慰他。
【不用,他会拿戒指来找我的。】
瞿予珩放下手机,躺在床上搂着简知煦,低头贴近他温热的额头。原来从20年前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他们的相遇是偶然的,也是必然的。
一定是父亲和母亲让简知煦来到他身边,至少有天真相出来了,他能鲜活的继续生活着,而不是冷冰冰的没有情感-
简知煦被热醒了,不是因为发烧,而是有个大火炉在紧紧抱着他。
捂出一身汗,原本低烧的他居然退烧了,连药都不用吃。
而且他发现,一觉醒来,瞿予珩完完全全成了他们的家庭成员之一,和和美美一家人吃着年夜饭。
饭后,简知煦问瞿予珩:“你是怎么讨我爸欢心的?”
瞿予珩深情道:“因为他知道我会爱你一辈子。”
他没听错吧,瞿予珩跟他说‘我爱你’?简知煦有点不敢相信,“你在跟我表白吗?再说一次好不好?”
瞿予珩以为他不会说出三个字,谁知自然而然说出来,臊意上涌,“刚刚不是说了吗?”
难得瞿予珩跟他告白,简知煦哪能轻易放过,挠男人腰侧要他再说一次。
瞿予珩投降,轻咳一声,准备开口,然而手机铃响打断了他。
一看来电,简知煦轻笑:“他是不是在我身上装了监视器,这么会掐时间。”
瞿予珩:“你接。”
简知煦从来不会客气,接听按免提,开口道:“找瞿予珩什么事?”
谢澜本想借过年的契机,瞿予珩会接他电话,在秦家瞿予珩追出去了,他那时告诉自己,不可能,他们两个绝对不可能。
“谢澜我告诉你,瞿予珩现在是我男人,你以后别找他。”简知煦挂断电话,直接拉黑删除。
“好了,”简知煦扔下手机,抱臂看着瞿予珩,“你说吧。”
“老婆,我爱你。”
第45章 第45章 你喜欢小孩吗?
这句表白如同一剂特效药, 让他发烧过后酸累无力的身体瞬间变得通体舒畅。
简知煦恨不得民政局立刻搬到他面前,跟瞿予珩把证给领了,名正言顺享有这一称呼的头衔。
他送上温润的嘴唇, 落下轻轻一吻,眉眼饱含款款情意, “我也爱你, 一辈子。”
话音刚落, 桌上的手机再次震动。
“不是拉黑了?”简知煦郁闷, “怎么还来?”
瞿予珩瞟过去,“是你的手机。”
简知煦拿起手机, 打开看有两条信息, 都是王强发来的, 其中一条是新年祝福,另一条是一张聊天记录截图。
内容是王强给吴天发了年夜饭的照片,问他要不要过来吃?
几分钟后, 吴天同意了。
和他预想的一样,王强的经历跟吴天有相似之处, 都是父母分开后与母亲一起生活,照顾生病的母亲。只不过前几年吴天母亲病逝了,如今大过年孤家寡人, 对有情感共鸣的王强自然会降低设防。
简知煦回他一个拜年大红包, 发完起身拉着瞿予珩, “走,我们也去放烟花。”
村里有集中放烟花的地方, 简立仁吃完饭就带着妻子去买烟花了。
两人来到烟花店,简知煦这里抓一把,那里扛一捆, 再指挥瞿予珩包两箱。
瞿予珩六岁后就没玩过这些,外公不让玩,惊讶现在的烟花种类竟如此繁多。
付完钱,他们选了一处没那么多人的燃放点。
简知煦开始就玩大的,与瞿予珩一人手持一个加特林,嗖嗖喷向半空,砰砰炸开一朵朵的灿烂大烟花,附近的人纷纷仰头观看。
简知煦转身想拿最大的,陡然瞧见一名小女孩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在看他,年纪估摸3岁左右,身旁还站着一位女士。
小女孩抬头瞅瞅妈妈,得到鼓励的眼神,怯生生上前几步,声音软软的,“叔叔,我也想玩。”
“好呀,”简知煦拿起地上一根仙女棒,递过去热情邀请,“来,叔叔教你。”
简知煦点燃仙女棒,放在女孩手里,握住她的手慢慢画圈圈。
不到两分钟,小女孩就学会了,她看到瞿予珩的仙女棒从高处落下很漂亮,于是伸出手,“叔叔,抱抱,我也要放高高。”
“叫你抱呢,愣着干嘛?”简知煦撞撞男人的手臂。
人生第一次有小孩向他索要抱抱,瞿予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俯视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他冷峻的面容变得柔和,蹲下身。
小女孩被抱起,双手拿着仙女棒在半空中挥舞画圈,开心得咯咯笑。
仙女棒放完了,小女孩骑在瞿予珩肩上,一眨不眨地仰望夜空,特大号的烟花升空炸开,星星烟火仿佛流星雨,短暂却美丽。
烟火已落,夜渐深寒意浓,小孩得和妈妈回家了,依依不舍与他们道别。简知煦发烧刚好,也被瞿予珩拉着回家。
回去路上,简知煦一直拿着手机看照片,他们玩耍时女孩妈妈拍的,要了几张有他和瞿予珩的,算起来是他们第一次合照。
到家,等瞿予珩洗漱出来,沙发上的简知煦依旧津津有味地欣赏,“有那么好看吗?”
“好看,”简知煦放大照片,伸到瞿予珩面前,“你不觉得你都变慈爱了吗?”
照片里的瞿予珩神色温柔,嘴角也微微上扬,像极父亲对女儿的宠溺,其中一张他们三人就像全家福。
听梅姨说,从厉老爷子过世搬出来后,瞿予珩过年都是一个人呆在书房,别墅冷清得跟没人住似的,简知煦希望瞿予珩以后都能像今天一样,更有生活气息。
“你喜欢小孩吗?”
瞿予珩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在他生命中小孩未曾在考虑范围内,但他知道简知煦吸引小孩的喜欢,想必是喜欢的,应声“嗯”。
“那我们将来领养一个,”简知煦确实喜欢小孩,如果瞿予珩不反对,等事业稳定下来他会考虑领养。
瞿予珩说出自己的顾虑,“我没有照顾过小孩。”
“没关系,咱们可以学,”简知煦先是安慰,接着鼓励,“哪个父母天生会带孩子,都是后天学的,绣球我们不也养得好好的。”
“就这么说定了,晚上早点睡,明天要早起拜年。”简知煦放下手机,拿起衣服,“我去洗澡。”
片刻,浴室传来水声,瞿予珩拿起简知煦的手机,看着照片里有些陌生的自己,自觉转发到他的手机,保存至专属相册-
热热闹闹在家过完年,毒刃剧组出国时间已定,开年即出发,简知煦和瞿予珩要出发回滨城。
临走前,简知煦有提让爸妈也一起回去,被拒绝了,父母表示更喜欢在家打理果园,让他们有时间再回来。
简知煦也不勉强,毕竟他现在也没时间。
回滨城第二天,和赵斌一起约见《我的小星星》编剧,近段时间他有看自闭症的书籍,也认真钻研过剧本,双方相谈甚欢,敲定合作关系。
回去路上,赵斌拿出一个红色小盒子,递给简知煦,“送你,过年我在老家寺庙求的。”
简知煦打开盒子,里面赫然装着一枚平安符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迷信了?”
“它不是一般的平安符,防水装置,里面装了定位器,最近的热搜你没看?借着拍戏被骗过去,差点回不来。”赵斌紧张兮兮,一脸认真,“记得,千万要随身携带。”
简知煦哭笑不得,剧组的人都熟透了,哪来的骗子,再说他看起来那么好骗吗?
“斌哥,你放心,我会保护好煦哥。”俞柘跟着去,瞿予珩有特别交代过他。
赵斌“哎呀”一声,“总之以防万一,你就戴着,当出门保平安。”
“行,”也是一片心意,简知煦挂在背包上。
明天要出发了,简知煦争取多点时间和瞿予珩在一起,保姆车直接开到厉氏大楼地下停车场放他下车。
站在库里南边上等了一会儿,男人从电梯出来,简知煦上前,勾住瞿予珩亲了一下,问道:“晚上我下厨,想吃什么?”
瞿予珩揽着青年的腰,回他一个缠绵的吻,嗓音低沉有磁性,“想吃你。”
“那我们回家,”简知煦拉着男人上车。
车子驶出车库,旁边一辆黑色奔驰缓慢跟在后面,司机问后座之人:“要跟吗?”
倘若当初瞿予珩也对他这般柔情似水,他绝对不会选择秦梓安,谢澜紧紧攥着拳头,后槽牙快咬碎了,回想库里南曾经出现的地方,是他大意了,忽略了简知煦勾引男人的本事。
难怪他最近资源这么好,谢澜盯着越来越远的车子,眼神透着强烈的恨意,一定是简知煦拉黑他,瞿予珩不会这么对他。
不是要出国拍电影吗?他也要让简知煦尝尝被背叛的滋味,冷声道:“不跟。”
助理调转方向,瞥一眼后视镜,看着谢澜那张怨愤的脸,还是决定说出来:“秦总现在和家人在马代,过几天应该回国了。”
秦梓安跟他求复合,被秦升凯派人抓回去,过年期间被架着和家人出国旅游,现在每天都给他发什么爱你想你的信息,看到就一阵恶心想吐,他是瞎了眼才会看上这种男人。
等等——
好像秦梓安说过他们从泰兰国飞回来,谢澜计上心来,对助理说,“你买张明天飞往泰兰国的机票。”-
翌日。
简知煦道别梅姨和绣球,上车出发机场。
后座被挡板遮住,简知煦跨坐男人腿上,双手搭在他肩膀,不舍道:“一别两个月,我会很想你。”
瞿予珩大手游移在细腰侧,叮嘱他:“拍戏期间多吃点。”
简知煦听说了,瞿予珩担心他吃不惯那边的食物,专门给剧组配备一支厨师队跟过去。
“我会多吃,”简知煦点点男人高挺的鼻子,若有所指道,“你可不能趁我不在家偷吃哦。”虽说他相信瞿予珩,但耐不住某个不安分的人存在。
无视掉不可能发生的警告,瞿予珩亲亲他的手背,“等忙完码头的事,就去找你,我会吃个够。”码头之前好好的,从他和瞿湛铭明确拒绝秦升凯后陆陆续续有人闹事。
“好,我等你。”
一路你侬我侬抵达机场,瞿予珩为机场的超级VIP客户,送到贵宾室,目送简知煦飞机起飞,直到看不到飞机,他才离开。
车子刚出航站楼停车场,瞿予珩接到叶航来电,说谢澜在公司等他。
回到公司,瞿予珩径直走到咖啡厅。
谢澜站起来,眼神藏不住的喜悦,柔声唤道:“珩哥。”
“坐吧,”瞿予珩坐在对面。
谢澜开口:“珩哥,我”
“戒指带来了吗?”
谢澜微怔,没想到瞿予珩会单刀直入,怯怯地问:“珩哥,我还有机会吗?”
见瞿予珩不语,谢澜继续道:“我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原计划他想让两人分手,但过于直白显得目的性太强。
一副惯常的柔弱无辜模样,极容易激起雄性的保护欲,瞿予珩回想,他有被迷惑过吗?
外公曾教育他,不要被任何表象所迷惑,就如父母的车祸看似意外,实则不然。
人亦如此,因为人性的底线永远无法探测到底,唯一规避的方式,别被迷惑。
葬礼上他因谢澜一句话,确实高看过一眼,只可惜那句“别难过,我在呢”只真诚了一眼的时间。
瞿予珩伸出左手背,展示无名指上的素圈,“知煦买的,我不会摘下。”
语气听着平常,却给人十分坚定的感觉,谢澜错愕不已。
“你手里的也从来都不是你的,趁早还回来,”说完,瞿予珩起身离开。
第46章 第46章 想和你说肉麻的情话
谢澜捏着口袋的戒指, 脑子盘旋瞿予珩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没等想明白,叶航从外面走进来,到他跟前伸出手, “谢先生,麻烦你把戒指给我。”
谢澜明显慌了神, 没了戒指等于他和瞿予珩没了联系, “叶助, 戒指是”
“谢先生, ”叶航严肃打断他,语调由高变平缓, “戒指怎么来的你心知肚明, 别贪图他人的东西, 否则后果不是你可以承担的。”
谢澜惊愕地看着眼前戴着半框眼镜斯斯文文的男人,叶航在威胁他。
他想不通自己是怎么暴露的,唯一的解释是简知煦, 难道他是因为戒指才得到瞿予珩的?
不对,谢澜很肯定拿的时候没人看到, 而且据他所知,简知煦根本不知道是瞿家的戒指,问他戒指谁给的, 都说不清楚, 倒是宝贝得很。
原本他也不知, 之所以偷全因嫉妒,想打击简知煦表演前的自信心。后来认识秦梓安, 在一次Party,无意中从瞿易川那儿看到瞿家继承人特定戒指的照片。
当时他不动声色,侧面打听之后试着拿去找瞿予珩, 没想到那么好使,要什么得什么,除了瞿予珩。
叶航的眼神威慑力十足,仿佛在说,别逼我动手,纵使万般不愿意,谢澜还是掏出兜里的戒指。
拿到戒指那一刻,叶航潇洒转身,真后悔没早点抢回来。
谢澜戴上口罩,悻悻地走出大楼,出门看到对面商场LED大屏的广告,雪景下的简知煦纯净耀眼,俨然童话里的精灵王子。
浓烈的怨愤汇聚在丹凤眼底,凭什么同样身处娱乐圈的大染缸,他却能独树一帜?
死亡凝视片刻,他拿出手机拍下屏幕上动人的容颜,转头发送出去,附带一条信息【陈总,还记得你未达成的心愿吗?】
得不到的骚动他比谁都懂,那是一种诱人的欲望,这种欲望夹着征服的心理,越抑制就越想得到。当年主动献身被瞿予珩拒绝,到现在一想起来他依旧心有不甘。
何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头骆驼也还没死。
须臾,语音电话打过来。
谢澜接听,‘骆驼’说了什么,他回:“好,我现在过去。”挂断电话,钻进一辆保姆车-
飞机一落地,简知煦即前往剧组订的酒店,距离他们拍摄的村庄不远,听俞柘说附近有一片绿松石色的自然海域,风景秀丽。
简知煦对风景暂无兴趣,换好衣服就赶往剧组。
弟弟程杰被拐卖至无儿女的家庭,然而不久夫妻俩生了个儿子,生活窘迫的他们将他转卖出去,命途多舛辗转到国外,流落至毒村,后被一老人收养。
老人深知毒品的危害,让他好好上学,尽可能不碰毒,但最后却因急需一大笔钱给他治病,陷入绝境的程杰不得不选择这条道路。
他为人机敏,在警察一次扫毒中帮助头目成功脱困,获得赏识成为小弟。一开始染着金黄色头发,流里流气的跟老大去村里收货。
后来又帮老大想出能避开警察搜索的销货渠道,地位更高了,着手接管一些地盘,三年后,成为当地大毒枭的得力助手之一。
目前主要是走上贩毒道路后的成长戏份,简知煦信手拈来,进度比预期的要快,过了几天司展宸也抵达剧组。
他饰演的林东骏在跟国内的一条贩毒线,追踪一名毒贩到泰兰国,得知毒贩准备交易,于是配合当地警方缉毒,意外与逃跑的程杰打了个照面,而程杰趁他愣神之际逃脱了。
【穿着花衬衫,大裤衩的程杰在酒吧蹦跶,全然不知林东骏已经盯上他。
等从酒吧出来,他才惊觉有人跟踪,遂走进一条昏暗小巷,捡起一块板砖,躲在墙角处。
可他压根不知来人的实力,消瘦的他没两下就被撂倒。
“痛,痛痛——”程杰半边脸被按压贴墙,乞求道,“大哥,我靠脸吃饭呢,拜托别伤脸。”
林东骏发现程杰战斗力不强,放开他。
程杰摸摸脸,借着昏黄的路灯看清对方的长相,靠,这不前几天打正面的条子吗,暗骂一句玛德,又道:“警官,我没犯法哦!”
林东骏不语,只是安静的打量他。
程杰鸡皮疙瘩一起,双手捂住胸口,害怕道:“我不是给,你找错人了,”说完,准备开溜。
谁知刚走两步,听到身后男人开口,“你记得你哥程峰吗?”
程杰脚步一顿,久远的记忆涌入脑海。】
随着导演一声“咔”,二人准备下一场,林东骏劝说程杰做警方的卧底。
换了着装,地点在程杰的出租房。
【林东骏质问:“难道你要一辈子在毒窝吗?你有没有想过躺在床上的哥哥,他是为了你”
程杰脖颈上的青筋突显,怒声回怼:“为了我什么?那是他自己的选择,和我有什么关系,”就像他的路与谁都无关,是他自己选的不归路。
程杰抬起胳膊,亮出手臂上的针孔,咬牙道:“这玩意戒不掉。”他曾尝试多次,每次都抗不过去。
程杰早就认命了,他注定会烂在毒品里,“如果哪一天你抓到我,也不用手下留情。”
望着那双绝望黯淡的眼睛,林东骏自知没法设身处地想过他的遭遇,但哪怕不做警方的卧底,作为程峰的好友,他也希望程杰能回到正道,“阿杰,跟我回国,我会帮你。”
“我不需要你帮,”他们注定是走相反道路的人,程杰打开门,下逐客令,“你走吧,就当做没看到过我。”
林东骏无奈,半晌只能出去。
门一关上,程杰瘫落在地,痛苦的揪着头发,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给他希望?】
“咔”声响起,简知煦站起来,走到摄像机前跟导演看回放。
杨明对简知煦在戏中屈服于命运,燃起一点希望后内心挣扎的表演很满意,乐道:“简老师每次都能带给我惊喜。”
据他了解,简知煦是非专业出身,有这样的演技,封帝是迟早的事。
简知煦适当谦虚和商业互捧,“杨导过誉了,没您的指导,进度不会那么快。”
先不说简知煦带来的资源,光是他的为人处世,杨明就很喜欢和他打交道,睿智不失幽默。
“今天收工咯,大家过来喝糖水,”泰兰国没有春季,这几天气温堪比夏天,工作人员吆喝,“简老师的粉丝Zbu先生请大家喝。”
简知煦拿起手机,刚想给瞿予珩打电话,被王强的信息吸引了注意力。
【竹间老大,吴天喝醉了,说他爹妈离婚是因为他妈有外遇,起因是十来岁他生病,去医院检查发现血型与全家都不符,做亲子鉴定不是他爸亲生的,父母就离婚了,后来他妈不知道找了谁帮忙,带他出国动手术,好像在泰兰国换了肾。】
瞿予珩调查过吴天,他家庭条件不好,20年前为什么会出国换肾?
简知煦忙回信息,【查一下他亲生父亲,还有在哪一家医院做的手术?】随后给王强转一笔钱,备注:尽快,小心点。
俞柘端着一碗糖水过来,“煦哥,你也喝点,珩哥说要看着你吃完。”
这碗牛奶银耳花胶糖水用料很足,瞿予珩没有单独给他开小灶,全体工作人员吃的都一样。
工作人员纷纷感谢他,表示这是他们那么多剧组当中吃得最好住得最舒服的一次,关键工作上也很顺畅舒心。
旁边的司展宸酸溜溜,“难怪不会分手,这么体贴,谁舍得?”
“闭嘴喝你的,”珩哥让他时刻警惕司展宸,俞柘挡在二人之间,“煦哥,快点喝吧。”
简知煦接过碗,坐下自拍一张喝糖水的照片发给瞿予珩,【在喝了,你在干嘛?】
国内,瞿予珩被拥有码头股份的股东们邀请来开会。
“现在怎么办?那些村民宁愿违约赔偿,都不愿意搬。”
这几天,附近有三五个带头的村民闹事,眼看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最初约定的赔偿款他们现在不接受,甚至有的拿风水说事,说什么都不肯搬。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在捣乱,他们心照不宣,有人嘀咕,“要不让出一份,给他进来?”
“那就让出李总你那部分,如何?”
他又不是做慈善的,凭什么只让我的,李总闭嘴不吭声。
问题总要解决,他们看向主席位,“瞿总,眼下咱们怎么办?”
左右两个都姓瞿,反正他俩占大头,摆平自然也得优先是他们。
瞿湛铭开口:“我听大哥的。”
真会甩锅,叶航恨不得把人轰出去。
瞿予珩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给简知煦回信息,【在看吵架,好无聊,看着很好吃,我也想吃。】
叶航主持大局,“各位,码头开发也不是三两天的事,要是你们着急,可以去跟他们再协商。”
村民蛮横起来养尊处优的他们哪能招架得住,都不想触这个霉头,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一个个借口忙,溜之大吉,两分钟后偌大的会议室空荡荡,只剩下三人。
信息过去不久,语音电话过来了。
简知煦已回到房车里,贴近手机屏,看看瞿予珩周边,“吵完了吗?”
听到声音,瞿湛铭抻着脖子,果然是秦升凯生日宴上的那位。
叶航挡住他的视线,“你怎么还不滚?”
意识还有人,简知煦小声道:“亲爱的,找个没人的地方,我想和你说肉麻的情话。”
瞿予珩起身出门。
“看来易川说真的,大哥在和男人交往。”瞿湛铭语气透着一丝丝羡慕,“过得还很甜蜜。”
叶航收拾电脑跟着离开。
瞿湛铭迈着长腿跟上,“你打算怎么解决那些村民?”
“关你屁事!”
“这回真关我事,我也是股东。”瞿湛铭上赶着贴热脸,“一个人搞不定,不如我帮你。”
“滚!”
第47章 第47章 惊不惊喜?
“这就是你所谓的肉麻情话?”
肉麻情话居然是吴天的信息, 失望归失望,瞿予珩还是提醒简知煦千万别以身涉险,等查出医院, 他派人过去。
简知煦连忙安抚,“别难过嘛, 等着, 晚上回去给你一个超级大惊喜。”
瞿予珩知道简知煦拍戏连轴转, 没指望他玩出什么花样来, 聊了几句,挂电话前叮嘱他好好休息。
后面两场戏拍摄进度超出预期, 傍晚提前收工, 吃过晚饭, 简知煦火急火燎回酒店。
刚下车走进酒店大堂,见到一张最不想看到的脸,对方也注意到了他。
秦梓安万万没想到会在国外撞见熟人, 眼前的简知煦身着花衬衫,短裤搭配拖鞋, 十分随意的当地人日常穿搭,但人群里很难不引人注目。
只因他五官立体度高,身材颀长消瘦, 外加休闲装扮又添多几分慵懒气质, 着实引人遐想。他以前怎么没发现, 简知煦竟如此迷人,尤其是微敞领口下那对称分明的锁骨, 漂亮极了。
秦梓安脑子倏而冒出一个想法,简知煦不会是追着他来的吧?
以前就喜欢追着自己,而且网上说出轨对象是他, 兴许是简知煦对他念念不忘,故意炒作引他关注。
思及此,骄傲如孔雀的秦梓安走过去,问:“你怎么来了?”
这口气听着怎么那么奇怪呢?即便没有读心术,简知煦也能窥探秦梓安的心思一二,对付这种莫名自信的脑补王,纯当他透明的,径直走向电梯。
自信满满却遭重击,秦梓安哪受得了,跟上欲拉简知煦胳膊,“问你话呢?”
简知煦侧身躲开伸来的咸猪手,冷冷道:“有病去治。”
大厅除了酒店服务员有不少游客,纷纷投来审视的目光,甚至有人举起手机。
秦梓安丢不起这个人,特别是舔狗过他还甩脸色,怎么都抹不开面子,大步上前。
然而手还没伸到简知煦面前,瞬间被一只大手扣住脉搏。
停车回来的俞柘刚好看到这一幕,按住命脉,面露怒色,“你想干嘛?”
手臂顿感一阵发麻,秦梓安试图挣脱,奈何对方力道太大,挣扎反而更麻更痛,疼得他龇牙咧嘴,“放开我。”
这时,一名中年男人带着两名壮汉围过来,沉着声命令:“放了他。”
酒店大堂经理见状也过来劝阻,“几位,有事好好商量。”能住进酒店的非富即贵,他都得罪不起,客客气气对俞柘说,“这位先生,请您先放开他,好吗?”
俞柘看向简知煦,简知煦不想为难打工人,也不想惹事,遂点头。
秦升凯瞅着儿子发白的手臂,怒视简知煦。
简知煦没带怕的,凛冽的眼神回视他,“管好你儿子,再动手动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这么多年了,没见过哪个敢对他这么狂的人,秦升凯微微眯起眼,盯着小青年的背影。
秦梓安揉搓麻痹的手臂,恋恋不舍地望着进电梯的简知煦,眼底浮现愤愤的不甘。
电梯里,俞柘抱怨,“这人真烦,哪哪都有他。”
“别理他,”简知煦从不将无关紧要的人放心上,转而说道,“难得提早收工,想出去玩的话就拿你珩哥的黑卡。”
俞柘眼睛骤亮,转瞬间又一暗,“珩哥会不会找我算账?”
电梯到了,简知煦边走边笃定道,“不会,他心情好。”接过俞柘手里的背包,“玩得开心。”
俞柘大喜,见简知煦进房,转头搭乘电梯再次下楼。
一说泰兰国会想到什么?
当然是人妖啦,他们居住的酒店还不少,不过俞柘对这个没兴趣,出酒店打一辆嘟嘟车直奔目的地。
一个多小时后,国内别墅书房,桌上的手机不断震动。
瞿予珩拿起手机打开信息,全是消费提醒,还没看完,又有十来条陆续轰炸过来。
俞柘这小子在买什么?
瞿予珩一个语音电话拨过去,比平时晚了些时间才接通。
“等我一分钟。”
听筒里的声音匆忙,瞿予珩好奇问道:“你在干嘛呢?”
对面没回答,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两分钟过去了,正当瞿予珩再次开口,手机屏语音转为视频通话。
视频接通那一瞬,瞿予珩怔住了,直愣愣地望着屏幕里趴在床上的人。
青年头戴白色蕾丝边发箍,白皙脖颈挂着铃铛脖环,一身黑白配色男仆装,再往下看,修长双腿套着黑丝网袜。
“惊不惊喜?”简知煦对着立在床头柜的手机笑问,“是不是比情话更肉麻?”
肉麻什么肉麻,瞿予珩心惊肉跳,原以为简知煦和俞柘出去购物,没想到整这一出。
“不愧是腐国,酒店里啥都配套齐全,”忽然想起什么,简知煦跪床上,倾身伸手去够。
一片洁白的胸膛展露在镜头下,瞿予珩听到青年说:“还有蒙眼睛的。”
黑色蕾丝眼罩戴上,视线变得有些模糊,但不妨碍简知煦透过薄纱看手机里一动不动的男人。
不是,大哥,你倒是给点反应啊!
简知煦问:“不好看吗?还是说你不喜欢?”
体内的血液在翻涌,仿佛下一秒要爆体而出,瞿予珩简直要疯了,嗓子眼紧得开不了口,猛地吞咽好几下,嗓音极为低沉沙哑,“简知煦,你敢这样给别的男人看一眼,我挖了他双眼。”
嘿,原来喜欢着呢!简知煦心喜,双手托着下巴开启碎碎念模式。
什么研究衣服老半天才穿上,一开始还穿反了,尺码好像有点儿大,网袜也不好穿,担心会勾裂,发箍和铃铛挺可爱的。
“看我肩带,老掉”说着,他撩起滑落至肩关节的蕾丝带子,期间碰到铃铛下的黑色蝴蝶结,发出清脆声响。
瞿予珩黑眸幽深如潭,简知煦是故意的,在勾引他。
良久,他缓缓开口,“等我过去,你会死在床上,”恨不得现在穿过屏幕去干死他。
简知煦弯唇一笑,扯下蕾丝眼罩,一双波光盈盈的桃花眼又纯又魅,挑逗地盯着男人,悠悠地问:“老公,你想不想看我裙子下穿什么?”
没等瞿予珩回答,他又自顾自说,“还是不要了,留点神秘感,下次再给你看,下次你想看什么,JK?水手服?”
酒店可谓是花样百出,简知煦刚进来看到那会也颇为吃惊,衣柜有个抽屉专放这些衣服,上面有本杂志,里面明晃晃的各种花活儿,钓足人的猎奇心。抽屉没有的还可以电话订购,当然,价格不便宜。
瞿予珩脑子都要炸了,硬控在皮椅上,瞳底充斥着疯狂的欲望,想抱简知煦,想看他挣扎,低吟,哭着求饶,甚至想一点点撕碎揉进他的血肉里。
简知煦压根不知道男人的想法,从床上下来,原地转一圈,弄弄裙摆,抛个飞吻和眉眼。
瞿予珩差点当场卸了,匆匆回卧室进入浴室。
屏幕上男人在卖力,简知煦也起了反应。
一番隔空互撩,双双缴械,简知煦累得不行,洗澡后上床几乎秒睡,几千里之外的瞿予珩却彻夜难眠-
次日,简知煦被电话铃声吵醒。
他点开免提,“又怎么了?”
赵斌快气死了,堪比喇叭的大嗓门嗷嗷叫,“你怎么还跟秦梓安纠缠不清呢?”
简知煦依旧闭着眼:“说。”
“说什么说,你自己看热搜。”
简知煦睁眼,打开浪博,爆红词条登顶。
#简知煦秦梓安同游泰兰国#,#心疼谢澜#,#简知煦抢男人背刺昔日好友#
点开其中一个,里面是昨晚他和秦梓安在酒店大堂的照片,专挑两人近距离的,看上去有点暧昧。不过从角度和清晰度看,不太像普通人的随机拍摄。
再看下面评论区,吵翻天了。
【心疼澜澜,同时遭到信任的人背叛,呜呜——好惨。】
【谢澜还是太善良了,至今没说过他们一句坏话,想想都委屈,他怎么能这么善良。】
【看不出来简知煦是这样的人,真够恶心的。】
【没脸没皮,不懂廉耻的狗男男,我诅咒你们变人妖。】
【变人妖太便宜他们了,最好送去隔壁缅国,慢慢被折磨死,大快人心。】
越往下越是不堪入目的话,但凡帮他辩白的粉丝,都被追着攻击。
【祝你们这些“淑芬”被闺蜜抢男友,被好友背叛,结婚后小三上位,婊渣们,去查查你们男人的开房记录。】
【粉丝随正主,说不定她们就是知三当三,当三儿,小心你们以后生儿子没屁.眼。】
“我找人压压热搜,”赵斌准备挂断电话。
“放着不用管,”压下去反而被说心虚,简知煦退出浪博,打开微信,瞿予珩聊天头像静悄悄,反而是俞柘发来一连串信息,点开一看,哗啦啦的图片,只有一条内容。
【煦哥,喜欢哪个,送你,全部喜欢的话都送你。】
这孩子为什么买那么多石头啊?
简知煦刚想放下手机,又飞来信息,王强的,告诉他医院的名称,吴天没见过亲爹,他妈也没提过。
简知煦回复,吴天有个20年前的视频,想办法录一份,接着起床洗漱,去隔壁找俞柘,让他现在就去查当年的手术情况。
简知煦简单收拾,拿上背包下楼。
靠,他这是走霉运了?刚出电梯就瞧见在大堂坐着的秦梓安,男人看他的眼神幽怨且造作。
等会儿,脑补王不会认为热搜是他炒的吧?
简知煦生理性反胃,只想赶紧远离这坨恶心的东西。
嘭——
简知煦被撞趔趄后退,戴帽子的男人捡起手机,连声道歉都没有,急急忙忙走出酒店大门。
他记忆力超强,认出那人是谢澜其中一名助理。
偷拍诬陷卖惨炒作,确实是谢澜能干出来的阴招,骂他,简知煦无所谓,但牵连粉丝无辜受辱,他势必要讨回公道。
男人出酒店左转,拐进附近一条夜市商业街,进了一家小便利店。
简知煦跟上,走进便利店,隔着货架看到男人的帽子。
他绕到男人后面,刚想擒住对方,突然,从另一侧货架冒出一人,尖锐的东西抵在他腰部,低声警告:“别动。”
意识到落入陷阱,简知煦没敢动,谢澜竟然敢玩这么大!
帽子男闪进一道小门,半晌又出来一个戴口罩的男人,在打电话,“车开过来。”
过了一会,一辆脏兮兮的面包车停在便利店门口。
简知煦在一左一右的胁迫下出门准备上车。
右脚刚踩上车,传来一道叫喊声,“简知煦,你去哪儿?”
男人顶顶刀子催促:“快进去。”
第48章 第48章 你怎么来了
《毒刃》拍摄地。
临近午时, 按理说平时最早到的简老师早应该到现场,因为上午没他的戏,工作人员就没打扰,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导演助理给俞柘电话, 从俞柘口中得知简知煦一早就出门了。
顿感奇怪的二人分别都给简知煦打电话, 语音却提示关机。
俞柘深知简知煦为人, 不会无缘无故关机, 遂离开医院往回赶,同时给国内的赵斌打电话, 让他查查平安符的定位。
APP一打开, 赵斌发现简知煦在移动, 缩小地图一看,可吓坏了,竟是往缅国边境方向, 急忙给俞柘回电话。
俞柘这边在城市中心,路上出现拥堵, 马上换乘一辆摩托车,驶离拥堵区。
挂断电话,赵斌心中越发不安, 笃定简知煦肯定遭遇了意外, 从抽屉拿出那张黑金卡片, 拨打上面的电话,然而打不通, 和简知煦一样的来电提醒,也是关机。
赵斌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迅速给杨明电话, 让他们报警。
不久得到回复,没证据表明简知煦处于失踪状态,不予受理。
赵斌坐不住,下楼开车直奔厉氏大楼。
路上差点撞车,好不容易来到大楼,前台却说见老板要预约,赵斌拿出名片,前台才致电秘书处,秘书回答说今天老板没来公司。
叶航恰好经过,听到对话,多问一句是谁。
赵斌被带上楼,虽说没见过叶航,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边紧急解释简知煦的情况,边给他看定位。
“这已经挨着边境了,小简子不会被卖过去了吧。”前段时间看新闻纪录片,那些被诈骗过去的人,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他家祖宗细皮嫩肉的,脾气又硬,万一不配合,还能有活路吗?想到这赵斌双腿软瘫坐地上,眼泪都出来了。
叶航神色冷静,拨打电话,说了一段赵斌听不懂的流利英文,又编辑一条信息发给瞿予珩,挂断电话扶起赵斌安抚,“瞿总已经搭乘最早一班飞机过去,应该快落地了。而且简老师很聪明,不会有事的。”
赵斌精神一抖擞,“瞿总怎么知道小简子出事了?”
天没亮他就收到瞿予珩让订票的信息,从时间上来看,应该还不知道-
此时,简知煦嘴巴被封,双手被反绑,与同样境遇的秦梓安大眼瞪小眼。
几个小时前,傻逼跟着他,也被捞上了车,上车后他们手机即被夺走,SIM卡全给扔了。
面包车装了帘子,简知煦不清楚他们要去哪儿,余光瞥向在翻他背包的矮个子绑匪。
保温杯,衣服,值钱的东西没有,矮个子开窗欲扔出去,被高个儿阻止,“包留下,能卖一万块。”
“这么值钱!”矮个子微惊,若有所思瞅一眼简知煦,包放随意放一个空座上,开始捣弄简知煦的手机,发现有锁屏密码。
他撕开简知煦嘴巴的封胶,示意他说出密码。
简知煦连支付密码也一并说了,片刻听到微信收款的提示音。
矮个子如法炮制,打开秦梓安的手机,却发现绑定的是信用卡,没钱,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颠簸好久,车子终于停下来,一路上简知煦感觉胃部隐隐作痛,加上被反绑坐着不舒服,早餐也没吃,灼痛越来越强烈,额头不禁沁出了一层细汗。
矮个子注意到他脸色苍白,忙喊:“大哥,你看他。”
认可不能有事,否则无法交差,高个男人赶紧撕开封胶,“怎么回事?”
简知煦微微弯腰,面露痛苦色,“我胃疼,需要吃点东西。”
男人观察了一会儿,瞧着不像装的,用当地语跟司机说了一句,司机开门下车。
简知煦从前车门往外一瞥,陡然看到路边的指示牌,下面有一行英文,翻译过来就是前方五十公里泰缅边境。
谢澜可真狠,居然要把他卖过去,懂得都懂,逃出来的概率小之又小,搞不好死了都没人知道。简知煦心想,他和谢澜也不至于这么深仇大恨。
秦梓安扭动身体发出唔唔声,矮个子只好撕开他的胶带。
“我要去洗手间,憋死了。”
矮个子与高个对视一眼,高个押着秦梓安下车。
车上只有二人,简知煦趁机开口:“他们给你们多少?我可以付你们十倍以上。我手机微信第一个聊天窗口,你点开看看就知道了。”
矮个子莫名其妙,但出于好奇,还是打开手机,这一瞅,惊呆了。
简知煦清楚这边做人肉生意的,价格再高不过百万,“卖了我你们也拿不到这么多。”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矮个子声音有些抖了,继续下划没看完的宝石照片,其中一张放大仔细看了看,识出是当地最出名的珠宝商名称。
这下彻底不淡定了,瞳孔震惊地盯着简知煦。
“只要你们放了我,这些宝石都是你们的。”简知煦也不着急,淡定地说,“还有时间考虑。”
听到车门拉开的声音,矮个绑匪暂时收起手机。
见秦梓安上车,简知煦伸出脚,趁他被绊之际,闪躲转移位置,并迅速扯下挂背包上的平安符,悄悄塞进牛仔裤臀部的口袋。
秦梓安差点趴地,幸好矮个子接住他,将他弄回座位。
司机提着一袋东西也回来,车子重新启动,车速不快,司机边吃东西边开。
简知煦双手得到解绑,微微活动手腕,白皙皮肤上印着一道红痕,他拿起面包搭配一瓶水小口小口地吃。
秦梓安咬了一口,嫌弃面包难吃,扔了,威胁道:“我警告你们,你们要敢把我卖了,我爸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不吃还逼逼,秦梓安瞬间被封嘴巴,双手再次被束缚,挣扎间看到绑匪露出的刀子,又怂回去乖乖坐下。
简知煦只是安静地吃着东西,他注意到,高矮两个绑匪在用手机交流,矮个把他的手机给了高个。
等到车子再次停下,秦梓安被司机拉下车,上了另一辆车。
简知煦透过挡风玻璃,看着车子驶离。
矮个子爬到驾驶位,高个子坐在他旁边,掏出手机,“让你同伴送宝石过来,别多说一句。”
简知煦输入俞柘的号码,几乎秒接,“煦哥,你没事吧?”
“嗯,”相比俞柘的紧张,简知煦声音显得冷静许多,“俞柘,那些宝石你现在送过来,地址一会发你。”
话音刚落,立刻被挂断。
面包车调转方向,开进一条小路。
十来分钟后,在一个小木屋前停下。
绑匪将他带进小屋,用胶带捆绑他双脚双手,封住嘴巴,两人再次出门。
车上,一人开车,一人在网上查,图片每颗宝石的价格,算到最后,矮个子兴奋大叫,“哥,看到没,前面那架牛逼哄哄的直升机,咱也可以买一架。”
“对了,哥,人怎么处理?”
“当然是拿到宝石再卖了。”高个绑匪望着从他们头顶飞过的直升机,“谁会嫌钱多。”
小木屋里。
简知煦不担心俞柘,倒是自己,孤立无援,得自救。
环视一圈,一张木板床,头顶课本大小的天窗,还有被钉死的窗,余光一溜,他注意到窗户有根钉子没压好,露出尖锐的钉尖。
简知煦站起来,跳到窗口背向站着,利用钉尖刺穿手上的胶带,不一会儿,胶带被刺裂开,他又撕开嘴巴和脚上的。
门外面上了锁,窗口被封得死死的,连个缝隙都没有,大声呼救,不太行,绑匪敢明目张胆绑架,绝对有同伙,搞好周边都是他们的人,他记得赵斌有提过,这些人和官方有勾结。
正当简知煦思索怎么出去时,听到一阵有序的脚步声。
不会吧,那么快回来了?简知煦心中警铃大响,闪进门后打算偷袭,矮个绑匪他有把握放倒对方,但高个壮实,只能拼一把了。
哐当一声,锁落地,门被推开。
简知煦准备来个过肩摔,下一秒,他整个人被箍住,落入一个坚实的胸膛。
头上传来熟悉的低沉嗓音:“是我。”
瞿予珩?简知煦抬头,震惊地望着男人:“你怎么来了?”
瞿予珩未作答,而是检查简知煦身上有没有伤,确认没大伤,才道:“先离开这儿。”
简知煦一出门,诧异地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架势十足,不像一般人,好像还别着枪。
出到大路,他们上了一辆G500,一刻钟左右,越野车停在大草坪前,一架直升机赫然在前。
简知煦只有拍电影见过这种大场面,着实吃了一惊。
坐进直升机,他感觉有点不真实,但身边的男人绝对真实,对面也真实地坐着一名陌生混血帅哥。
瞿予珩贴在他耳边,“生意上有过往来,叶航的同学,中文名林崧。”
两人点点头,算打过招呼。
“糟了,”简知煦恍然想起来,“俞柘,那两绑匪跟他要宝石。”
瞿予珩面色一沉,“人都能弄丢,别管他。”
简知煦又想起还有一个,“不行,得抓住绑匪,他们不知道把秦梓安弄哪去了。”
瞿予珩眉头拧着,怎么冒出个秦梓安?
简知煦赶忙解释,虽说不待见秦梓安,但好歹因他受牵连,而且他觉得谢澜一个人完不成这种跨国绑架,肯定有同谋。
瞿予珩给俞柘发了条信息,让他把人带回来。
直升机速度很快,一个多小时,停在一栋大别墅前。
混血帅哥在跟叶航打电话邀功,瞿予珩帮他擦药,手腕上的红已变青紫。
没多久,俞柘也带着两绑匪回来了,简知煦查看二人的手机,果然有同伙,他俩拿秦梓安当作他去交差。
按时间计算,秦梓安现在已经在缅国了,以秦升凯的能力,查到也是迟早的事,但万一出人命就不好了,他让俞柘将消息转达给秦升凯。
第49章 第49章 …
次日清晨, 简知煦一觉好眠到天亮,睁眼看到落地窗外透蓝洁净的天空,一片白云轻轻飘着。
他现暂住林崧家豪华大别墅的客房, 杨明确认人没事让多休息两天,刚好陈桦来了, 先安排他的戏。
昨晚绑匪交代, 他们在这边专做诈骗和绑架国人的生意, 便利店只是掩护窝点之一。
林崧派人去查了, 监控在简知煦进去之前已经被拔掉电源,帽子男在离开便利店后已乘飞机回国。
他们交易的转账记录也没明确是绑架金额, 没直接证据, 报警对俩绑匪来说似乎不痛不痒。最后决定送二人去矿场, 谁让他们那么喜欢宝石呢,那就挖个够。
揽在腰身的大手往回收了收,男人埋进青年白净的脖颈, 轻轻摩挲,“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
简知煦转过身, 对上一张俊脸,“睡饱了,”话虽如此, 他还是像蚯蚓一样蠕动, 钻入男人的怀里, 有些时间没抱了,甚是想念。
看来不止他一人想念, 才贴过去几秒,简知煦感觉到男人某个部位的变化,纤细的手指游移在紧致的腹肌上, 沿途一路慢慢地往下移。
瞿予珩倒抽一口气,沉声道:“别弄,你现在不适合做。”
这话在简知煦这儿可不中听,不就被绑了几个小时,难道虚弱到连亲个热都不行了?
简知煦抬眸,眉眼染上魅色,“你千里迢迢来,难道不是因为想我吗?”与此同时,他的手速也加快了一些。
简知煦从不吝啬于表达对瞿予珩的渴望,瞿予珩对他也一样,仅仅一次自我解决,满足不了,何况他们已经快一个月没做了。
简知煦的逗弄加上晨起的生理本能,饶是瞿予珩想再克制,也终究抵不过原始的欲望,热烈地吻上青年。
激烈热吻下,两人很快坦诚相见。
“等等,”简知煦忽然捧住瞿予珩的脑袋,抬起在胸口卖力取悦的俊脸,“这儿没东西。”
瞿予珩侧身,伸长臂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个瓶子。
简知煦吃惊:“你随身带着?”
随身带着,当他是变态吗,瞿予珩无语道:“林崧昨晚让人送来的,你那会已经睡着了。”
啧!这小子够上道的,难怪一听他跟叶航打电话,就一副花花公子哥儿样,简知煦倏而一脸严肃:“咱可得看好自家白菜。”
瞿予珩笑道:“你还是看好自己吧。”
不多时,简知煦这棵大白菜被猪拱了。
转到浴室,简知煦洗去身上的黏腻,在宽大的浴缸里泡着温水,舒服地靠着一头坚实的“猪”。
“瞿予珩,丑话说前头了,这次你保不了谢澜。”冤有头债有主,谢澜欠他的要还,“我还没正式进你瞿家门,不算你们瞿家人,我不欠他的恩。”
“他对瞿家没有任何恩情。”瞿予珩下巴浅浅地搭在青年瘦削的肩膀上,满含歉意道,“怪我之前没深入调查。”
真正有恩情的人在他面前,瞿予珩亲了亲漂亮的锁骨,或许有一天简知煦会记起他,记不起也不要紧,他记得就好了。
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简知煦转过身,“确定吗?”
瞿予珩郑重地点头。
太好了,不是恩人,那样就不会对已过世的瞿家爸爸妈妈有内疚,简知煦大喜,“等拍完这部戏回去,带我去看你爸妈,然后我们结婚。”
简知煦已经提过几次结婚,每一次他的心脏都有不一样的跳动频率,惊喜,甜蜜,甚至是青涩的悸动,很奇妙也很美好。
瞿予珩盯着眉开眼笑的青年,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伸手揽住细细的腰身,低语道:“再做一次好不好?”
简知煦低头一看,已经起了苗头。
哗啦——他突然起身,抬脚踏出浴缸,来到一面大镜子前,微微弯腰,单掌扶在镜面上,转头勾勾手,“过来。”
此情此景,着实给瞿予珩看直愣了。
起身动作太大,带出一大片水花。
镜里镜外,简知煦肤色雪白如云,衬得他手腕上的红印格外耀眼,深深印刻进瞿予珩幽深的黑眸,潜意识里某些邪恶的念头涌上心尖。
被拱过的白菜芯很柔软,瞿予珩没有迟疑,瞬间被一片温热包裹住。
镜子里的他们,密切结合。
也不知被拱了多少下,即便是双掌贴在镜面撑着,白菜的双腿渐渐有些无力,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搭配律动的节奏,如一串美妙的音符回荡在耳边,仿佛下过咒的魔音,灌入瞿予珩脑海,致使他的脑子不再受本人控制。
他捞起旁边衣篮筐里昨晚换下的领带,绑住青年的双手,举起按压在镜面上,丝毫没有减力的意思,反而越发使出狠劲。
镜子里的男人如同一头凶悍的猛兽,在一只小白兔面前展示他持续已久的饥饿,简知煦承受着他的兽性和野性。
太久了,久到简知煦双腿在发颤。
腿一软,立刻被一只大手捞起,下一秒,简知煦整个人被箍住,紧紧贴在镜面。
从镜子转战到洗漱台,再回浴缸,简知煦觉得可能今天一天得躺在床上。
那样太丢面儿,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又魅又娇的唤一声,“老公给我。”
果然奏效,瞿予珩身体一震。
几番下来,猛兽终究败给小白兔的狐媚术。
不过小白兔还是低估了猛兽,之所以称之为猛兽,其一是他具备勇猛的实力,不是一次就会战败,相反,克制后的爆发往往具有毁灭性。
原本打算下午就回剧组的简知煦压根没法出门,他的下半身,不对,整个人好像虚脱了一样,身体跟精神脱离了。
简知煦又睡了整整一天,期间迷迷糊糊听到瞿予珩的电话,叶航打来的,说已经完全瓦解了鑫鼎集团,至于陈鑫,人留在缅国,没必要回来了。
再次睁眼,窗外下起了大雨。
瞿予珩端起一杯蜂蜜水,“喝点润润嗓子。”
简知煦一杯水下肚,黏着的嗓子眼终于开了,“瞿予珩,你能不能克制一点?”照他这样折腾,都拍不了戏了。
是谁前几天在镜头前搔首弄姿?罪魁祸首反过来责怪他了。
瞿予珩放下水杯,神色凛然,“克制不了。”
外公以前不让他对人产生任何感情,因为这种感情是不可控的,他也没想到,简知煦会让他越来越不受自我的控制,某些行为和意识更忠诚于本我。
简知煦商量着问:“不如我们约定,一个月星期或一个月几次?”
“行,你来定。”
这么听话?简知煦疑惑:“你忍得了?”
瞿予珩如实道:“尽量。”
挺老实可爱的,简知煦捏捏男人的俊脸,笑言,“我工作的时候就节制点,其他时间随便,想怎么来都行。”
瞿予珩低咳一声,“水手服,JK什么时候穿?”
靠!这男人,脑子全是咖喱。
简知煦下床,洗漱换上衣服出门。
别墅主人在与人视讯电话,看到他,林崧走过去用不太流利的中文打招呼,“简老师,你好。”
简知煦礼貌回道:“你好,”一瞥平板屏幕,居然是叶航。
“简老师,你帮我邀请叶航来玩,一起庆祝宋干节。”
瞧瞧穿的啥玩意,大裤衩被雨淋湿,上半身肌肉线条嘎嘎露出来,对着镜头晃,俨然心机boy,真把算盘打他家白菜上了。
没等简知煦开口,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怒意十足的声音,“他没空。”
“赶紧挂了,村民说李婆婆摔倒了,得马上送医院。”
林崧才不管,“叶航,你说过答应我一个请求,记得宋干节来找我。”
话音一落,电话那头先挂了。
显然不是叶航挂的,林崧气哄哄,“那个瞿湛铭怎么阴魂不散。”转过来对简知煦说,“跟你的瞿予珩比,他差劲。”
简知煦不懂他仨啥恩怨,呵呵干笑两声,心说你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背上那些抓痕你心里没点数?
大雨中,撑伞走来一人。
俞柘收起雨伞,“煦哥,秦升凯跑去剧组,嚷嚷着要见你。”
“秦梓安回来了?”
“还没,应该快了,秦升凯花钱找人,官方在施压了。”
第50章 第50章 我家老公的不知多健硕
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 如果有,那就是给的还不够多,秦升凯不缺那三瓜俩枣, 简知煦不打算见他,原因是不想见。
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下午晴空万里, 雨后心旷神怡, 简知煦回到拍摄剧组。
瞿予珩非跟着去, 称在车里办公,不会打扰他。
简知煦没空搭理他, 与关心他的工作人员寒暄过后, 站在杨明旁边看着镜头里的司展宸与陈桦, 二人相互试探的对手戏。
一次毒品交易捣毁被警方突袭,导致大毒枭损失惨重,参与交易的几个手下被怀疑是警方的卧底, 大毒枭用各种手段严刑拷打他们,其中包括程杰。
事后, 察觉有猫腻的程杰暗中调查,发现所谓的卧底竟是大毒枭背后的真正操控人周耀。即陈桦饰演的角色,一名戴着金丝框眼镜, 曾留学海外归国继承家业的青年企业家, 人前尽显绅士范儿, 人后手段阴毒狠辣。
交易是他故意做的局,目的是查探是否有警方的卧底, 也为后面真正的交易筛选可靠人手。
简知煦今天的重头戏,程杰与同伙被毒枭进行惨无人道的逼供,而周耀在幕后观看。
导演一声“咔, 道具组准备下一场”,简知煦去化妆。
另一边,瞿予珩在车里听着叶航汇报工作。
叶航说下到村里,故意在村民内部放出小道消息,会避开违约者的区域开发,并用他们的赔偿金给愿意搬迁的村民免费七日游。
免费的东西,谁不喜欢,何况是旅游,尤其是村里的大妈大姨,热情高涨,都在讨论去国外还是国内。
别人入住新房好吃好喝好玩,那些抗议的村民他们晾着不管,看谁着急。现在有部分听风是雨,跟风的村民已经开始动摇了。
瞿予珩也不是被威胁的主儿,问道:“动工仪式安排好了吗?”
叶航:“筹备好了,返程回程票我一起订。”
瞿予珩点头,他一刻都不想离开简知煦,结束视讯会议,下车寻人。
戴墨镜的男人身材挺拔高大,一身休闲装衬出他气质矜贵,一出现在片场,立刻引来工作人员注目,但他们都不敢上前询问,只因烈日下冷峻的面容写着生人勿近。
杨明扭头一看,这不是金主爸爸吗?忙丢下手头工作,快步上前迎接。
瞿予珩跟着杨明走到摄影机后,让他忙自个的,不用管他。
过了十几分钟,简知煦出现在镜头前。
导演一句“第201场,action”,简知煦迅速进入状态,成为被严刑逼供与药物控制的程杰。
被拷问的人当中有一人躺在地上,一把刀扎在他腹腔,周身淌着大片血液的男人面目狰狞,眼球突出,似乎不久前死得很痛苦。
其他人都被吓到了,即便是这样,却也阻止不了他们想要的精神依赖品,痛苦地挣扎、打滚,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
程杰意识逐渐变得模糊,他蜷缩裹住自己的身体,好像回到小时候被养父母虐待的场景。
后来,他逃了,小脚丫不知磨破了多少层皮,踩在冰雪上已然没了知觉,很冷,也很累,但他不能倒下,他和哥哥有约定,生日那天要偷偷溜出孤儿院,去祭拜爸爸妈妈,他不能食言。
走了好久好久,忽然前面有道光,他抬头一看,爸爸妈妈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程杰伸出手,张嘴想呼喊他们,然而皲裂的嘴唇张了张,怎么也发不出声。
毒贩拿着灯管一照,发现程杰目光涣散,急道:“坤哥,阿杰好像快不行了。”
程杰已经分不清现实与幻境。
一道亮光闪过,父母被撞飞,倒在血泊中,他想唤醒他们,可是他好累,眼皮很沉重,身体也不听使唤。
“阿杰,醒醒”
“阿杰。”
良久,程杰缓缓睁开眼,看到长得和他一模一样的哥哥拍打他的脸颊,“阿杰,醒醒,别睡。”
大毒枭罗坤拍了程杰几下,眼睛依旧涣散无光。
游离在黄泉路上,视线越来越模糊,耳畔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阿杰,一定要活着,别睡”
“坤哥,阿杰他”毒贩大惊失色,目睹程杰突然拔出尸体上的匕首,一手扎进自己的大腿。
程杰咬紧牙关,硬生生拧一下刀柄,钻心的痛侵袭他脑神经,瞬间恢复一丝丝意识。
汗水与血水交织,加重欲再拧的手被人摁住了。
到底跟在身边多年,罗坤欣赏程杰,也清楚他的为人,命令手下:“去叫医生过来。”
此时,金丝框眼镜后的一双眼睛,正锐利地盯着躺在地上痛不欲生却依旧不吭声的程杰,好半晌,“下次交易,让他去。”
镜头里,医生在抢救濒临边缘的程杰。
镜头外,瞿予珩墨镜下的黑眸牢牢地看着躺在血泊里的简知煦,须臾他转身离开。
望着男人的背影,助理忍不住问导演:“导儿,金主怎么走了?他是不是不满意简老师的表演。”
“简老师的表演太有感染力,”杨明一副深有感触的神情,“会勾起人在藏心底的某些情绪。”
简知煦一遍过,杨明非常满意。
俞柘拿着毛巾过来给简知煦,“煦哥,珩哥刚才在,又回车上了。”
“知道了,”简知煦接过毛巾,回到房车。
五分钟后,顶着一头湿发出来,身上的血衣已经换下,他走向不远处的G500。
打开车门钻进去又关上,跨坐在男人腿上,单手搂着他脖子,摘下男人的墨镜,抬起他下颔,吻下去。
动作一气呵成,瞿予珩有点猝不及防,反应过来后回应简知煦夹着沐浴清香的热吻。
胸腔的心跳剧烈起伏,再深入恐怕要擦出火来,激烈的吻渐变为缓慢缠绵的细吻,青年抵住男人额头,低喃道:“我没事,那是演戏,不是真的。”
明知道是演戏,但他的心脏被揪得紧紧的,甚至心底涌现出未曾有过的害怕。
瞿予珩抚摸青年白皙的脸颊,眼底充斥着深深的眷恋,“阿煦,别离开我。”父母离开了,外公也走了,如果哪一天简知煦也离去,他没法想象自己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如果你敢丢下我,”男人的眼神透着一股狠劲,“就算下地狱,我也会把你挖出来。”
换句话说,如果他下地狱,瞿予珩也会跟着下去,此时此刻,简知煦真正感受到这个男人的身心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
他直视男人幽深的双眸,柔声道:“生同衾,死同穴。”
声音很轻,分量却格外重,瞿予珩凝重的脸色终于缓和一些,亲亲青年红润的嘴唇,“我晚上飞回国,处理完事情马上回来,这期间千万别乱跑了。”
简知煦乖乖点头,“除了别墅和剧组,哪儿都不去。”
瞿予珩:“我安排了别的住宿。”
简知煦疑惑:“不住林崧家了?”
“不住,”瞿予珩忍那小子很久了,没事跟个暴露狂一样,裸着腹肌到处瞎晃悠,碍眼得很,好像谁没有似的。
简知煦瞧着男人吃醋的小表情,忍俊不禁:“我没看他腹肌。”
瞿予珩亨声:“你没看怎么知道他有?”
好像也是,简知煦解释:“我的意思是他的腹肌吸引不了我。”隔着棉T抚摸男人邦邦硬的肌肉,“我家老公的不知多健硕,多好看,我每天摸都摸不够,哪有时间看别的男人的。”
瞿予珩十分受用,飘飘然,快飞上天了。
送瞿予珩到机场上飞机,简知煦直接回瞿予珩包下的一栋私人别墅,靠海,环境清幽,离剧组二十分钟左右车程。
瞿予珩一回国,他更全身心投入到拍摄中,大家配合默契,进度出奇快。
连杨明都感叹,这是他拍摄电影以来最舒心的一次,没有资源咖,没有矫情造作的尬演、改戏,更没人耍大牌、装逼,有的只是相互探讨,精益求精贴合每个场景的表演、每一句台词和每一个表情。这才是一部好电影所需要的。
几天后,因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拍摄暂时中断,眼看暴雨没停的意思,杨明干脆提前收工。
回去路上,俞柘开口:“煦哥,刚接到消息,秦梓安回来了,好像挺惨的。”
简知煦料想得到,以秦梓安的少爷脾气,哪能受得了那种环境,必然是被打服了才安静,安静了没能力诈骗,自然也免不了再次的皮肉之苦。
“他现在在医院,吴天小时候动手术的那一家医院。”
上次被打断,俞柘后来重新派人去查,花了些钱,查出当年手术的医护人员,但没得到有用的信息。据他们回忆,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那个年代过来的华人不少,医院有华人看病很正常。
但肾脏移植,想必是亲属关系,他们已经买通其中一人,让其想办法复制一份当年捐赠者的资料。
沉思片刻,简知煦拿起手机给瞿予珩发了信息,说道:“去看看。”
按救治原则应该最近就医才对,秦梓安怎么跑这么远,何况这家也不是当地最好的医院。
国内。
瞿予珩低头看一眼信息,回复一个“好”字。虽说叮嘱简知煦别乱跑,但没道理限制他的自由,如果连爱的人都保护不了,那也太失败了。
手机放回兜里,瞿予珩拿起剪刀,与众股东面对镜头,剪下彩带。
礼炮嘭嘭响起,前方一台推土机推倒一座老旧的小房子。
参与的村民有欢喜,也有不舍。
“哭啥,咱现在也是股东,以后不用干活,等着分红,多好。”
“那是,累了一辈子,终于享福了。”
手机铃响,妇人按接听键,“买啥?金枕头?买不了,他们说过不了海关,你自己爱吃不会跟我们一起去吃个够,非得跟你老公在那儿犟,哎呀,不说了,剪彩结束了,我要去大酒店吃席。”
“吃完席我得回去收拾收拾,省得明天出发忘带东西。”
“忘不了,小叶可贴心了,每一家都发了清单,嘻嘻,他说要是忘了,去那边买也行,他出钱。”
“人家一俊小伙子都没结婚,老婆本还没呢,你咋能让他买?”
“哎呀,我给钱他还不行吗?我现在是股东。”
几名妇女叽叽喳喳,乐呵呵跟着大部队转去酒店吃席。
站在后面的男人问:“你缺老婆本?”
“我缺养老金,”叶航跟着离开。
瞿湛铭追上,“你不会去找林崧吧?”
“关你屁事。”
叶航大步走向揽胜,打开车门坐进驾驶位迅速关上车门,系好安全带脚踩油门驶离,扬起一片灰尘。
咳咳——
瞿湛铭轻咳几声,挥手散去空气中的尘土,叹道:“脾气还是那么大。”
车上,脾气大的叶航对后座的瞿予珩说,“媒体那边都交代好了。”
多家媒体争相报道,连官媒也不例外,他们要给违约抗议者施加心理上的压力,同时也做给秦升凯看。
秦升凯为儿子的事忙得焦头烂额,明明花了不少钱,那些人办事的效率却极其低,盯着手机新闻上剪彩的瞿家两兄弟,现在总算明白了,一定是他们从中作梗,导致他回不了国。
一个电话打进来,刚接通,“秦董,那些抗议的村民过来说要钱。”
秦升凯怒火中烧,“事情没办好要什么钱?”
见院长从检查室出来,他忙挂断电话,起身上前,“我儿子怎么样了?”
“好在没伤及内脏,但断了两根肋骨,”院长摘下口罩,安抚道,“住院一段时间应该没事的。”
秦梓安坐在轮椅上,被护士推出来,鼻青脸肿,衣服破破烂烂,身上手臂有多处擦伤,院长吩咐护士,“带他下楼处理伤口。”
护士应声,推着秦梓安离开。
二人一离开,秦升凯面色阴沉,“你这边的人去查,到底是谁卖了我儿。”敢动他家人,不要命了。
秦梓安刚出电梯,迎面对上熟悉的人。
见到人安然无恙,秦梓安忽而松了一口气,他听说是简知煦通知他爸救他,欣喜问道:“你是来看我的?”
“不是,”简知煦直言直语,“我就好奇你怎么跑来这儿治疗?”
在秦梓安看来,这话等同于是来看他的意思,“我爸认识他们医院的院长。”
“那祝你早日康复,”简知煦转身。
秦梓安欲留人,奈何腹部疼得难受,只能眼睁睁看着简知煦出医院。
两人回到车上,简知煦对俞柘说,“回头查一下院长的背景。”
俞柘点头,又问:“咱现在顺道去接珩哥?”
“嗯,去机场等他。”
等了两个多小时,终于等到人了。
当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VIP通道走出来,简知煦看呆了,靠,比T台上的男模还帅还有型,尤其是中间那位,没见过穿西装能帅过他的。
“哈喽——”
身后传来蹩脚的中文招呼声,简知煦回头。
啧啧,这小子花衬衫扣子乱七八糟,露出一大片胸膛,勾引谁呢?
“叶航!”林崧奋力招手。
人刚出闸门,他立刻上前,准备来一个异国友人的拥抱和贴脸亲吻。
瞬间被岔开了,气质儒雅的男人飞速横在两人中间,对着简知煦介绍,“你好,大嫂,我是瞿予珩堂弟瞿湛铭,叶航的同学。”
虽然称呼不太好听,但辈分都上来了,简知煦不排斥,看向自家老公,“他来干嘛?”
“不用理他。”瞿予珩牵起简知煦的手,走向外面等候的车子。
叶航甩开两个癞皮狗,快速钻进副驾驶,俞柘急忙锁车门,一脚油门踩下去。
“航哥,你怎么也来了?”俞柘瞄一眼后视镜跟上来的车。
“工作,明天陪阿姨叔叔奶奶爷爷们旅游,你有空也一起。”叶航系上安全带,转头问二人,“过两天是泼水节,简老师和Boss有计划吗?”魔.蝎`小`说 k.m`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