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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17 “你手伤了,那玩意也废了?”……


    翌日, 阴云蔽日。一潭小池旁树桠低垂,窗台外的浓云像发霉的毛豆腐块, 被白墙底下支出的竹节扫动。


    鲜美的油汤被时既迟从办公室门口端进来,他将其放到茶几上,对帐桌旁伏案的蔚珩勾勾手指:“老猪脚汤,特意讓厨房给你做的,来吃。”


    蔚珩手背上还缠着绷带,执笔的姿势并不标准,因此写下的字迹有些别扭。


    听到时既迟的呼唤, 他抬头,有些新奇地问:“做这个干什么,你又不吃。”


    时既迟不喜欢油腻的食物。


    他放下工作, 抬脚跨出几步,坐到时既迟身旁, 柔軟的沙发垫子被他坐出一个下陷的弧度。


    蔚珩拿起筷子,扒了几口饭, 便看见时既迟垂眸瞥了一眼他手上的傷, 冷然道:“吃哪补哪。”


    汤面上漂浮着一层油脂, 时既迟不由皱眉,只是想到它的味道, 他都觉得油得发腻,就像整个人都被黏糊糊的液体包裹住,讓人喘不过气。


    “谁老?”听出话里隐藏的意思, 蔚珩失笑地用干净的左手捏捏时既迟的臉,笑意里带着玩闹的威胁。


    时既迟用手背抹了抹被摸到的地方,虽然没有油脂,但他还是起身离开, 用清洁泡沫把手和臉都洗一遍才出来。


    看着蔚珩逗起他就不着调的样子,时既迟动动手指,把残留的水珠彈到蔚珩臉上。


    蔚珩一笑,他自己也忍俊不禁,别开脸清清嗓子:“反正不是我。”


    “算了,”蔚珩看他腻得恨不得离茶几十万八千里的表情,夹了一块清爽的黄瓜喂到时既迟嘴里,对方神情有所缓和,蔚珩弯眼替他擦擦嘴,“老就老吧,要我抱你的时候可没见你嫌弃过。”


    时既迟:“……”


    毫无气势地瞪了蔚珩一眼,时既迟干脆背过身去,懒得搭理身旁的人:“吃你的去。”


    身后的Alpha笑得沙发垫子都在颤动,时既迟便又坐远一点,再挪到对面的沙发里。


    蔚珩吃完饭,唤人进来收拾出去,自己则去洗漱,从镜子里观察时既迟的反應。


    光腦忽然亮起,他订阅的軍事频道更新了要闻,蔚珩一边擦手,一边若无其事地朝门外的Alpha扬声问:“既迟,最近的新闻你看了吗?”


    “帝国骚扰边境行星?”时既迟的目光也刚从自己的光腦上移开,看上去漠不关心,随口回應道。


    “嗯,”蔚珩身上的食物味道都清洗干净,顺势坐在时既迟旁边,鼻尖抵在时既迟的腺体上,享受他的午休时光,“派出去的軍队一盘散沙,被帝国軍打得半死不活,”


    蔚珩嗤笑一声,“帝国这会儿得意着呢。”


    时既迟神情冷淡,仿佛对两方势力的交戰毫不在意,连嗓音都冷得像是浸了冰霜:“没兴趣,反正我只是个元帅副官,打不打仗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蔚珩便从侧面抱住时既迟:“副官也好,至少我護着你,”他闭了闭眼,话语里满是对怀中人的珍视,“不用上戰場,没有生命危險。”


    时既迟笑了两声,窗外.阴冷的风被蔚珩挡住一半,时既迟放松地躺在蔚珩身上,懒洋洋道:“你能護着我一辈子?”


    他忽然正色,“蔚珩,我来这里的目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我真的把你拉下水呢?”


    伪造证据,不分青紅皂白地把蔚珩送上軍事法庭,被整个联邦的人唾弃,到时再被人暗中殺害,就算想辩驳,也永无翻身之日。


    就算是这样的后果,也要护着他吗?


    “那就把我关进你家监狱里,”蔚珩说着,指尖拨开时既迟的衣服下摆,在对方腰间作乱,“我等着你来探监,然后当着所有狱友的面,*到你失*。”


    不害臊的语句传到时既迟耳朵里,让他听得耳根发軟。


    他却觉得,以蔚珩的性子,大概真的会干出这种事。


    清亮的眼睛眨啊眨,时既迟警惕地瞪着蔚珩,两颊浮现一抹薄紅。蔚珩的手还在他身上恶意挑衅,时既迟腰间一松,下意识站了起来。


    布料自然滑落,堆在他的脚踝,正遂了对方意。时既迟放弃挣扎,长腿一抬,跨坐在蔚珩腿上,搂住对方的脖子,出口却与亲昵的动作极其不符:“那我会殺了你。”


    “所以最后,还是在杀我和被我上之间,选了杀我?”蔚珩被他按得倚在沙发上,两人之间并没有完全紧贴,还剩下一点距离。


    久远的选择题又被拎出来,时既迟不耐烦地朝对方靠近,膝盖抵在蔚珩两腿外侧:“少废话,做不做?”


    “我手傷着,你还想那档子事?”昨晚拒绝的话术被蔚珩原封不动地还回来,眼神里带着戏谑的姿态,明明对时既迟也有同样的念头,却偏要打趣一句,悠然自若地捏起时既迟的下巴,但迟迟不落下一吻。


    “……”混蛋。


    把他撩起来,又不负责灭火。


    时既迟倏然没了兴致,转身欲走,便被蔚珩伸手一拉,正坐在对方腿间:“别生气啊,我做我做。”


    他没忍住抬起腰肢,蔚珩扶着他的肩膀,把他往下一按。


    时既迟眼里霎时泛起泪花,脸上的红晕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蹭的,粗糙的布料在他脆弱的皮肤上划过,时既迟虽心跳加速,嘴上仍不饶人道:“你手伤了,那玩意也废了?”


    一阵天旋地转,他被放倒在沙发上,位置和蔚珩互换。光天化日之下,蔚珩压着他吻下来。


    极具侵略性的一个吻,对方湿热有力的舌尖在他温软的口中交缠,热烈又不可抗拒。时既迟控诉的嗚咽被蔚珩尽数堵住,只能含糊不清地出声。


    嘴唇被啃咬出靡艳的色泽,蔚珩的气息铺天盖地地涌入他的所有感官。


    时既迟头一回这么主动,蔚珩被他勾得七荤八素,手背上绷带散落,那点痛觉仿佛被自动屏蔽,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想彻底占有面前的Alpha。


    可惜Alpha之间很难完成彻底标记,普通Alpha对顶级Alpha更难。


    一想到这样,蔚珩就恨得牙痒,恨自己等级太低,恨信息素相斥。


    嘴唇不觉间顺着时既迟的侧脸吻到他的后颈,Alpha的腺体就在眼前,小小的一枚,把那片皮肤顶得凸起,就跟腺体的主人一样任人采撷,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那就麻烦副官,”他撑在时既迟身侧,垂眸调整着什么,再抬眼时,墨色的眼眸如暗潮翻涌,嗓音沉得发哑,“亲自检查一下,看看它到底有没有废。”


    刚结痂的伤口崩开血珠,时既迟仰起头,麦色的脖子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他眼前,喉结滚动间,一声轻呼即将出口。


    蔚珩手背一横,堵住时既迟的口,变成“嗚呜”声。


    腥甜的血液里混着蔚珩的信息素味道,时既迟唇间尚未干透的涎液染上血色,唇缝间的颜色更显鲜红。


    蔚珩沉眸看着他,一偏头,张嘴咬开时既迟的腺体。


    带着花香的血液是天然的催情剂,深沉的黑眸也显出些许红色。


    蔚珩勾唇,他们在品尝彼此的味道。


    时既迟失神地闭眼,沉浸在蔚珩带给他的欢愉之中,耳畔忽而传来急促的提示音。


    强制性地,光脑没有等他作出反应,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看。巨大的光屏显示在他眼前,并开始自动朗读通知里的内容。


    新的任命书发下来,时既迟恢複上将军衔,率第四军团舰队赴前线支援。


    “煞笔。”有无关紧要的消息打搅,时既迟再好的兴致都被驱散得意兴阑珊。


    平时没见谁天天把“恢複军衔”挂在嘴边,到戰时就想起他了。


    时既迟拽着蔚珩的头发,靠对方强势的吻泄愤。蔚珩亲他一会儿,感受到时既迟在怀里剧颤,笑着说:“好听,再骂。”


    “……”时既迟的脾气并不是对着蔚珩发的,但听对方找骂,他无来由地迁怒过去,“没吃饭吗,这么点力气。”


    低沉的笑声响在头顶,时既迟感觉到脸庞糙厚的手心,歪着头蹭了蹭。


    “好了,”蔚珩动作更重,却温声哄道,“我写个申请,去前线陪你。”


    时既迟拒绝,又提醒对方:“用不着,你怎么答应我的。”


    蔚珩没忘,他答应了要替时既迟阻止蔚肇的恶行。


    “可是——”他舍不得时既迟自己一个人上戰場,尽管知道时既迟战无不胜一定会凯旋,也知道时既迟能全身而退,他还是会担心,想守在时既迟身边,这样至少遇到危險,他可以亲自保护。


    时既迟的打法出了名的不可捉摸,上一场战争就是被逼到绝境后,以身犯险,把敌军引到碎石带,两败俱伤才赢得的胜利。


    他收到消息时手都在抖,独自在模拟系统里操练一遍又一遍。时既迟的打法的确是最有概率取胜的,但同时也是最危险的。


    时既迟在复盘会上坚持己见,他却忍不住后怕,所以才会在对方罢职之后,开口向军部长要人。


    只有亲自护着时既迟,他才放心。


    “闭嘴,”时既迟冷声打断他,两腿把蔚珩勾得更近,“专心点,听我的。”


    做惯了说一不二的上将,时既迟下定的决心没人能更改,一如既往地狂傲不羁:“帝国那群废物,我一个月不到就能灭完。”


    蔚珩拧眉:“但毕竟刀剑无眼。”


    “我们用的是大炮,”而不是刀剑这种冷兵器,


    时既迟反驳一句,随后想到什么,冷硬的神色化为柔水包裹住对方,双手缠在蔚珩肩上,软声勾引,“真担心我,不如把你那防彈战甲送给我。”


    蔚珩的防弹战甲采用特殊材料制成,可以抵御全星际几乎所有类型的粒子炮。多年前的某场战争,蔚珩就是因为这件防弹战甲,在战火中保住了性命。


    但它造价太高,且被军部当成军事机密,供科研所观摩。没人知道它有没有造出第二件。


    “你要这个?”蔚珩一顿,像是在犹豫什么。


    严格来说,战甲如今属于军方财产,蔚珩没有资格过问它的去向,也没有正当理由申请要回战甲。


    时既迟挑眉:“给不起?”质疑过后,还主动迎合蔚珩,身体抬起,抱住蔚珩的后背。


    眼尾红得让人生怜,泪珠要掉不掉地悬在眼角,睫毛湿成一簇一簇。偏偏时既迟嘴角挂着笑意,眉梢和眼珠都微微上抬,眼神涣散的样子,更迷得人找不着北。


    “给,”后背被时既迟的手心一烫,蔚珩当机立断一口应下。昏君就昏君了,时既迟喜欢就好,“你要什么我都给。”魔.蝎`小`说 k.m`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