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甜幸软棠青梅if线番外(11)是‘……
京大的通知书寄送时间刚刚好,正赶上怀幸十八岁生日。
怀昭和楚令仪在云城待了这么多年,结识了不少新的朋友,这次生日宴直接订了全城最好的星级酒店,邀请了不少人来为怀幸庆生。
陆衔月、苏澄还有万依也都收到怀幸的邀请来到云城。
宴会当天,各种祝福声道贺声响起,怀幸穿着楚晚棠为她设计的长裙,笑得灿烂恣意。
十八岁的她越发明媚张扬,她浅啄了一口楚晚棠杯子里的香槟过后,脸颊便有些泛粉,于是暂时失去喝酒的权利,手里端着清甜的饮料。
没一会儿,怀幸起身跟着妈妈们去客桌那里。
身旁的位置空下来,楚晚棠慢条斯理地咽下一块水果。
坐她另一侧的苏澄用手肘撞了下她的,旋即凑近,低声问:“我怎么觉得,你跟杏杏妹妹越来越亲近了?”
“是吗。”听上去是不咸不淡的回应,可嗓音明显带着笑意。
万依索性站在她俩身后,三人的脑袋挨在一起,很兴奋地问:“聊什么呢?别背对着我啊。”
楚晚棠望着不远处怀幸的身影,翘翘唇:“等之后告诉你们答案吧。”
万依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不免感慨:“两位阿姨实在是太配……”
苏澄也点头:“是的。”
大厅分外热闹,怀幸在客桌溜了一圈,才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坐在对面的陆衔月和闻时微看上去比以前亲近不少,两人不时凑近对方的耳朵,不知道在聊什么,脸上会浮现浅浅的笑容。
陆衔月在这时迎上她的目光,问:“怀小幸,你今天晚上有什么安排吗?”
“有了。”怀幸不动声色地睨了眼楚晚棠。
她今晚要知道姐姐的答案,不会把时间分给其他人。
楚晚棠听着这两个字,轻轻地抬了下眉,唇角噙着的笑意深了些许。
同时给妹妹碗里夹了一筷味道很好的菜:“尝尝。”
闻时微看着挨坐在一起的她俩,了然一笑。
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融不进这两个人的关系里,小孩心思敏感,她以前总能收到来自楚晚棠的一些不那么明显的敌意,但其实楚晚棠待她很好,会把自己的学习笔记给她看,在她茫然的时候,也会给予她一些帮助。
一切都很明了,她坚定地相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错,怀幸和楚晚棠的关系,就跟自己和陆衔月一样。
也就只有小衔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想到这里,她抬起手来,把陆衔月的头发往后别了下,陆衔月立马绷紧身体,僵硬地转过脑袋看着她,眨了眨眼,明显有些不好意思。
苏澄看见这一幕,小声问起万依:“这一桌,该不会只有我一个直女吧……”
万依正回着小女友的消息,闻言说:“还真有可能。”
怀幸胃口不大,再吃了会儿就吃不下了。
也快到了吃饭结束的时间,到晚上还有好几个小时,怀昭和楚令仪还包了酒店的休息区,让大家过去吃下午茶。
于是她们这一桌人进了一个包间准备打牌,现场就陆衔月和怀幸这俩十八岁妹妹之前没打过,本来她俩不需要上场,但闻时微却说:“小衔,我教你,你一会儿赢她们的钱,输了算我的。”
楚晚棠一听,把手放在妹妹的肩上:“我教你?”
怀幸:“好!”
两人很容易就明白规则,跟苏澄和万依这两个打牌经验丰富的姐姐对战。
当她们遇到有些复杂的牌型时,就可以找场外求助。
今天在这里本就是为了庆祝怀幸的生日,打牌也以娱乐为主,氛围从开始就松弛愉快。
渐渐地,怀幸已经掌握了节奏,也可能是有寿星的运气叠加,她率先胡牌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她胡完牌以后,就会侧过脑袋去看楚晚棠,也不说话,就只是看着。
楚晚棠她的右侧后方,姿态懒散。
次次都会接收到她的视线,带笑地回看她。
怀幸的耳朵默默染上绯色,她快在这样无言的暧昧氛围里迷失。
……
云城的游乐园夜场时间不变,吃过晚餐后,怀幸就撇下一众人,上了楚晚棠的车。
去年的她们也在她的生日当天去往游乐场,在摩天轮上拍下合照,这好像已经成了某种仪式,只有她和楚晚棠才能完成的仪式。
盛夏的晚霞灿烈耀眼,在天边晕开一大片,迎来许多人拍照录像。
怀幸坐在副驾,她撑着脑袋目光随着霞光落在楚晚棠的侧脸上,很期待地说起正经话题:“之后我也要考驾照,姐姐。”
楚晚棠握着方向盘:“那等你拿到驾照了,你载我。”
“好。”
“怎么一直看着我?”楚晚棠没忍住,问。
怀幸声音轻轻的,却充满了整个空间,她说:“不知道啊……就是想一直看着你。”
又不满地轻哼:“不可以吗?楚晚棠。”
“喊我大名了。”
怀幸挑眉:“有意见吗?”
“没有。”楚晚棠摇头轻笑,“叫的很可爱。”
怀幸不说话了,漫天彩霞落在她身上,给她的脸也覆上一层橘红色,她转过脑袋去看窗外的景色。
她好像快融化在这里了。
终于,楚晚棠把车停好。
她提前买了票,这会儿直接带着怀幸验票进去,夜间的游乐场人也很多,更何况现在还是暑假。
“人多。”楚晚棠借着这个理由,牵过怀幸的手。
怀幸感受着姐姐手心的温度,抿了抿唇,调整了一下牵手的姿势,转为十指相扣。
她不敢去看楚晚棠的眼睛了,另一只手指着前方的一个项目:“姐姐,我们去排这个吧。”
楚晚棠低眼看着她们紧紧牵着的手,眼里的笑意快要漫出来。
没排两个项目,天就暗了。
她们的手松开又牵紧,如此反复,怎么也不腻。
没有人有意拖延时间,只是想像之前一样先把其它几个项目玩完了,再去坐摩天轮。
玩完一个项目,心跳就会加速一轮。
等时间走到九点半,她们终于来排摩天轮。
摩天轮的座舱像悬在半空的彩色灯笼,升到最高点的时候像是能触到低垂的云层。
排队的人不算少,怀幸控制着心跳跟楚晚棠聊天时,往队伍里扫了眼。
这回看见自己班上的两位同学略微不自在的模样,她眯了眯眼,想起来之前班上的传闻,说着两位同学在搞暧昧。
楚晚棠问:“又看见同学了吗?”
“对。”怀幸看着眼前的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我的两位同班同学,好像在一起了。”
楚晚棠温柔地凝着她:“嗯。”
队伍前进,两人慢悠悠往前挪。
楚晚棠的手落在怀幸的腰间,轻轻贴在上面,没有多余的动作,浅声唤着:“杏杏。”
“嗯?”
“我们一会儿坐的不是摩天轮。”楚晚棠看着跟摩天轮越来越近的距离,还是预告着,“而是身份的转换器。”
怀幸:“我知道……”
她把手心贴在腰间楚晚棠的手背上:“姐姐,我什么都知道。”
没一会儿,她俩进了座舱。
云城的这座摩天轮不算特别大,从上去到下来要十分钟左右。
门锁闭时的“咔哒”声响起,机械齿轮开始转动,座舱缓缓爬升,她们还是坐同一边,不过都无心去留意外面的夜景。
楚晚棠的掌心起了层紧张的薄汗,她看着怀幸的眼睛,先是很正式地喊了妹妹的名字:“怀幸。”
“姐姐……”
楚晚棠徐徐补充:“我说过,等到你生日这天,我会告诉你答案。”
“我内心想要的很简单,又很贪心,那就是一直在你身边,不论你开心还是难过,我都要在你的视野里。”
“想让你分享所有情绪的第一时间,想到的人都是我。”
随后,小心翼翼地问:“可以是我吗?不止是现在,不止是未来几年,而是余下这几十年,可以一直都是我吗?杏杏。”
怀幸莫名有些缺氧的感觉,她重重点头:“我本来就这样想的。”
情不自禁地咧起嘴角:“你好紧张啊。”
座舱升到顶,楚晚棠抱过她,附在她的耳边,很满足地道:“我喜欢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我也喜欢你,姐姐。”怀幸紧紧回抱着,“想做你的女朋友很久了。”
她说完,偏过头,去亲了亲楚晚棠的脸颊:“是‘女友木马’。”
楚晚棠忍俊不禁:“可爱……”
照旧拍了四张拍立得,从“身份转换器”上下来,这回都不用楚晚棠讲,怀幸径自从包里取出女朋友的钱包,把自己的单人照和她们的合照放进去。
一切就那么自然、顺利。
游乐场的一切动静都像是对她们的祝福。
各自回到家,怀幸脸上的笑容根本藏不住一点儿,面对妈妈探究的眼神,她清了清嗓,喊:“妈妈。”
“怎么了?”怀昭压下自己的好奇心,笑着问。
“没怎么。”怀幸暂时不准备告诉妈妈们自己跟姐姐恋爱了的事情,怕妈妈们承受不了。
她心情好,过去抱着怀昭的脖子,只是说:“一想到成年了就心情好好啊,我终于长大啦。”
怀昭:“永远是妈妈的宝贝女儿。”
“那当然啦!”
楼上,楚晚棠坐在楚令仪的旁边,坦白:“我跟杏杏在一起了,妈妈。”
楚令仪想也没想,递出一张准备的银行卡:“你们的恋爱资金,妈妈出。”
“……”还是接过,要不然家里的钱根本花不完。
楚令仪下楼之前,叮嘱:“别欺负妹妹啊。”
“怎么会。”心疼都来不及。
可当怀幸洗完澡来找她的时候,她就想推翻自己的这番话了。
第0章 甜幸软棠青梅if线番外(12)等……
云城夜间的温度也在三十多度,燥热不堪。
怀幸穿过闷热的客厅,站在楚晚棠的门前,在工作室她可以不用敲门,但家里是更隐私的地方,她还是习惯性地叩了叩门。
等来的不是一声“进”,而是门开。
楚晚棠穿着丝质黑色睡袍,衬得皮肤更白皙,看见她站在这里,笑吟吟地问:“刚刚在手机里面不是说要睡觉?”
“我又没说要在我的卧室睡觉……”怀幸落下这话,就往前把人抱住,“还有不到两个月我就要去京城读大学了,你要多多珍惜跟我的相处啊,楚晚棠。”
又喊大名。
楚晚棠勾起唇角,搂过她的腰把人带进来,用脚把门轻踹关上。
房间里开着冷气,比外面凉快许多。
可光是抱着,两人身上的温度都仿佛在往上升,尤其是现在两人的身份明了。
她们是一对才确认身份的恋人。
“我知道。”
怀幸穿的睡裙偏薄,才洗完澡,身上还有些水汽,楚晚棠的掌心能感受到隔着一层布料递来的温度,她轻声细语地道:“我舍不得你,杏杏。”
“我现在就去把录取通知书撕了。”怀幸开着玩笑。
下一秒,“啊”了一声——楚晚棠低下头,不轻不重地咬着她的肩。
不是因为痛,而是因为痒、麻。
肩头那块本来只有一根细带子吊着,一片肌肤都裸/\露在外,很方便楚晚棠惩罚她的玩笑。
气息就这样乱了一些,怀幸偏过脑袋,没有吭声。
楚晚棠松开嘴唇,拥抱也暂时松开。
掰过她的下巴,眉头轻轻挑了下:“还敢不敢开这样的玩笑了?”
怀幸凝着女朋友的眼睛,她的脸颊她的脖颈都不自觉泛着一层粉色,不确定又期待着问:“说了的话,还会再咬一遍吗?”
楚晚棠:“……”
她看着怀幸水润的嘴唇,喉间有些发痒,错开话题:“不是说睡觉?过来吧。”
两米宽的大床,楚晚棠躺在里面,怀幸在她的一侧躺着。
薄毯之下,她们的手牵在一起,掌心间有轻微的电流在流窜,黏着她们的肌肤。
暖黄色的台灯没有关掉,照着空间里共振的心跳。
怀幸一点困意都没有,她侧过身,去看楚晚棠柔美的侧脸,目光从年轻女人的额头一路下滑,路过鼻梁,再到唇线,又去看着楚晚棠浓密的长睫。
也就切个呼吸的时间,楚晚棠的眼睫颤了颤,偏过脑袋,撞进她浓稠得像是有蜜的眼神里。
怔了两秒,才轻声问她:“睡不着吗?”
“有点。”
“我也有点失眠。”楚晚棠提议,“要不要看电影?”
“好啊,看什么电影。”
楚晚棠撑起身:“不知道,先在网站上翻翻。”
没一会儿,她去书桌上取来笔电,回到床上的时候,怀幸已经把枕头垫好了,方便她们靠在一起。
楚晚棠匀净的指尖在触控板上滑了滑,点开视频软件。
侧头,和怀幸商量着:“有想看的吗?”
“有。”怀幸指了个读高三时一直没机会去看的一部电影,“这个,之前一直没时间去看。”
楚晚棠依言点开,再把笔电放在腿上。
怀幸跟她很有默契,这会儿去把台灯摁掉了,只留了笔电上的屏幕光亮。
窗户关得很紧实,冷气跑不出去,热风也钻不进来。
但怀幸尝试着看了半小时,发现自己一点儿心思都没有。
就好像,只是看,但不过脑,根本回想不起来之前的剧情是什么。
视线不由得朝着身旁的人偏移,电脑的光较为暗淡,但从她的角度,也能看见楚晚棠细腻的侧颈,骨感的肩头。
她还牵着楚晚棠的手,这会儿索性喊了声:“姐姐。”
“嗯?”楚晚棠从游移的情绪里出来,根本看不进去,还在想咬怀幸肩头的口感。
听见这声轻唤,又看过去:“怎么了?”
“前面的剧情我忘记了……”怀幸抿了抿唇,“你能跟我讲一讲吗?”
楚晚棠:“……”
她看着女生藏笑的杏眼,脸颊一点点泛起绯色,艰难地承认:“……我也不记得了。”
“我看不进去。”
“那别看了。”楚晚棠说着,把笔电盖好,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
这样一来,房间里的最后一点光亮也消失。
黑暗仿佛将光明囚禁,却释放出恋人的勇气。
怀幸松开她们牵着的手,环住楚晚棠的腰,把自己的脸埋在楚晚棠的肩颈处,贪婪地闻着属于楚晚棠的香气。
她的呼吸滚烫,黏着楚晚棠的肌肤,嘴里还轻轻说着:“姐姐,我十八岁了,我们在谈恋爱……”
她一边说,嘴唇一边缓慢地在楚晚棠的肩颈处啄着:“我今天晚上可以抱着你睡了吗?像从前那样。”
楚晚棠侧过身,展臂穿过小女友的后颈,表面上冷静自持地笑着回:“当然可以。”
这样一来,她们几乎是贴在了一起。
比进门时还要更紧密的拥抱,好像能感受到对方为自己跳动的心脏。
“还是睡不着。”怀幸的嗓音有些勾人,她的声音很低。
说话间,鼻尖还顶上了楚晚棠的下巴,问:“怎么办啊,姐姐。”
楚晚棠想往后退一些,不然她怕怀幸听见她喉骨轻动的声音。
而怀幸不给她往后退的机会,鼻尖又在她的下颌蹭了蹭,像一只可爱的小动物。
无奈,她打趣着:“要不起来做一套数学题?还是看一些文学名著?我记得你这样更容易睡着。”
“……”
怀幸气呼呼的,不想理她了,松开手臂,就想往旁边去。
楚晚棠却勾住她的脖子不放她走,用自己的鼻尖顶上她的鼻尖。
隔了这么多天,两人的气息再次缠在一起,谁也没有讲话,想控制着呼吸的频率也很艰难。
过了会儿,楚晚棠的嘴唇往上,落在怀幸的额头上。
就着暗夜,她的嘴唇往下,亲了亲怀幸的眼睛,再是鼻梁、鼻尖、脸颊、下巴……
最后,她抬起自己的一只手抚着怀幸的脸,低声提醒着:“等下记得换气,杏杏。”
怀幸睫毛抖得厉害,但还是很乖巧地应声:“好。”
这个字的尾音都在发颤。
这回楚晚棠不再迟疑和挣扎,将自己的嘴唇贴在怀幸的唇瓣上,暂时没有前进一步,可她能感受到怀幸抱着她的力度又紧了几分。
好几秒后,楚晚棠才细细碾磨着对方的唇形,慢慢地,张开唇去咬住、叼住,柔软的清甜口感让她失去对外界的一切感知,脑子有点空白,又好像处于混沌。
很显然,她们当下的氛围让她们都不满足于此。
怀幸的嘴唇微微张开,她凭借着本能探出舌尖,殊不知,这正合了楚晚棠的意。
只听一声轻笑,楚晚棠就放过她的唇瓣,舌尖贴了上来,缠住了她的。
把一切都堵回她的嘴里。
什么都一清二楚,舌头的潮软,口腔的湿滑,甜蜜的味道,接吻的声音。
一切的一切都在往她们心口撞去。
呼吸短促起来,氧气在这一刻都好像稀薄了许多,空调的冷气好像不再起作用。
怀幸的换气不够自然,在窒息之前,她错开脸,旋即追回去,由她续上这个吻。
渐渐地,她不满足于这个姿势,还不够掠夺更多属于姐姐的味道。
于是她单边手肘支起上身,落在楚晚棠腰间的手也换了位置,转而抚着楚晚棠的纤颈,致使楚晚棠的下巴往上抬起。
一个吻越来越深,气息越来越沉。
根本就没有休息时间,心跳也根本平复不了。
不知不觉间,怀幸几乎是趴在楚晚棠的身上,她为此沉迷。
楚晚棠掐着她的腰,几乎陷在这浓烈的情绪里,理智让她的手就在原位,没有朝着其它的方向移动。
好半天,怀幸才撤开嘴唇。
她的舌根有些发麻,还在过速的心跳让她不得不先暂停。
“姐姐……”怀幸嗓音也裹着一层蜜,“我好喜欢你。”
什么都看不见,但女生的爱意铺满了整个空间。
楚晚棠去亲她的嘴角:“我也好喜欢你。”
又轻声询问:“开灯吗?想看看你。”
“好。”
按台灯的指节都有些发软,暖色光线亮起的一瞬间,怀幸的眼睛上覆了一只手,挡住一大半的光线。
楚晚棠自己虚了下眼睛,温柔地说:“你先适应一下,别闪着你。”
怀幸只觉得自己又被击中了,连忙又倾身下去,吻住楚晚棠。
好歹也有了接吻的经验,对于换气她也越来越游刃有余,因此这个吻称得上绵长。
再撤开时,楚晚棠看着她眼里蒙着的一层潋滟水光,翘了翘唇角:“再次祝你生日快乐,宝宝。”
“怎么喊我宝宝。”问是这么问,嘴角却难压。
“想喊。”楚晚棠眼睫扇动,“只有我能喊。”
“知道啦。”
楚晚棠又抚着她的脸颊,指尖不小心碰到她柔嫩的耳垂,看见她明显愣了下。
想了想,索性直接用指腹揉着她的耳垂。
怀幸顿时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把脑袋埋在她的肩窝处,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抖:“姐姐……别摸我耳朵……”
“换个称呼。”
“宝贝姐姐。”
楚晚棠笑了声:“行。”
她松开手,的确没有摸她的耳朵了,换成了在耳垂上轻轻亲着,更是让怀里的女朋友身体发颤。
心里对妈妈的叮嘱说了声“抱歉”。
原来这样欺负怀幸别有一番滋味,让她的心都像是被塞得满满的,再容不下其它。
只是她的小女朋友才十八岁,她只能做到这样的程度了。
等哄着怀幸好不容易睡着。
楚晚棠掀起薄毯,去了趟浴室。
第0章 甜幸软棠青梅if线番外(13)你好……
九月初的京城迈入了秋季,怀幸和楚晚棠下机坐上苏澄的轿车后座,能看见车窗外闪过的秋景。
这里的空气比云城干燥许多,这才九月,秋意也更浓。
“依依去国外面试走秀了。”苏澄握着方向盘,不无遗憾地道,“要不然我们人就凑齐了。”
楚晚棠牵着怀幸的手,笑了笑:“我还等着她成为国际超模给我的工作室打广告。”
“开工作室的自由度真高啊,我也想开一家工作室。”苏澄悠悠叹气,“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当社畜。”
说着,从内置后视镜里看了眼怀幸,以过来人的语气道:“杏杏,好好珍惜这大学四年,要不然毕业以后就苦了。”
“好的,苏澄姐。”怀幸唇角带笑。
楚晚棠眉梢一挑:“那可不一定,杏杏的选择也很多。”
苏澄佯怒:“你给我下车!”
她能不知道怀幸的选择很多吗?有家人托举,还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楚晚棠,而且现在还在谈恋爱……
想到这里,她又看了眼后座的两个人。
嘴角也慢慢上翘,早在当初觉得这两人比普通姐妹还要亲近的时候,她就预料到这样的结局了,不得不说这两人很甜,明明现在只是牵着手而已,却好像被围在一个巨大的粉红泡泡里。
一起吃过晚餐,苏澄送她们去酒店。
路上,她还在挣扎着:“真的不去我那里住吗?”
“不去。”楚晚棠轻笑,“怕你打扰到我们。”
苏澄再次佯怒:“真想把你丢路边!”
忽而笑了起来,特别张狂地说:“哎哟,我看你怎么办吧楚晚棠,几天后杏杏就要去学校报道了。”
……
到酒店办理好入住,两人进了房间。
由于楚令仪给的钱多,她们在这方面是不会委屈自己的,住的是京城最好的酒店之一,一整面落地窗可以收入京城繁华的夜景。
但因为苏澄的那句话,她们的情绪都不是很高。
跟苏澄没有关系,而是那是她们不得不面对的现实,尽管在来京城之前她们就做好了相关的心理准备,可现在日期更近,低沉的气压难免包围她们。
楚晚棠把人带到沙发上抱着,她亲了亲怀幸的下巴:“我会常来京城找你的,宝宝,别难过。”
她自己也在强颜欢笑:“再说了,现在还有时间呢,我们不要把时间先浪费到这个上面,开心一点?嗯?”
怀幸坐在楚晚棠的腿上,她听女朋友这样说,抬起手来,把指尖放在楚晚棠的唇角,往上牵了牵,喊了声:“姐姐。”
“嗯。”
“你笑得好勉强。”
“……”楚晚棠无奈地道,“没有办法呀,除非你亲亲我。”
怀幸依言勾住她的脖子,双眼弯起:“确定吗?”
“别亲着亲着,又只能去洗澡了。”
确认关系过后,这样的次数并不少。
怀幸中途也还特意勾引过楚晚棠,奈何楚晚棠意志坚定,次次都点到即止,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女孩,她也清楚楚晚棠的坚持——
无非就是她刚成年,楚晚棠过不去心里这关。
那一次过后,她就不再故意勾引楚晚棠了。
两人每天晚上就只是接着深深浅浅的吻,都在靠强大的意志力克制着自己,只是再怎么克制,也难以逃脱再去一趟浴室。
而当下楚晚棠被怀幸这样调侃,她的眉眼耷拉下来,轻轻地叹息一声:“没关系,正好现在还没洗澡。”
话音落下,怀幸含住她的唇。
别的不说,两人的吻技现在很娴熟,不再像生日初吻那样青涩。
绵柔的一个吻结束,怀幸把下巴垫在楚晚棠的肩头,呼吸还没有平复,怀昭和楚令仪的视频电话便打过来。
她们皆是一怔,怀幸立马从楚晚棠的腿上下来,两人并排坐着,刚接过吻的嘴唇还泛着粉。
楚晚棠看着怀幸一本正经的模样,抬手给她捋了捋微乱的头发。
这才接听来自妈妈的视频通话。
视频一接,楚令仪便问:“怎么也没有给我们看看酒店的居住环境?一定不能委屈着,居住的环境很重要。”
怀昭也问:“京城的天气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不等女儿们回答,楚令仪又跟着问:“晚上吃的什么呢?怎么也不跟我们讲。”
怀幸笑了起来:“妈妈,令仪阿姨,我们一个个回答问题好吗?”
楚晚棠配合地拿起手机,把镜头翻转,以视频的方式给她们看酒店的环境。
但是在妈妈们看不见的地方,怀幸会趁着她说话的时间去亲她的侧脸、脖颈、背部,非常故意地撩拨她。
等到视频通话结束,楚晚棠把手机往沙发上一丢。
她固着怀幸的下巴,见着怀幸眼里的笑,把人抵在墙上吻得很深,还假装愤怒地咬了咬怀幸的嘴唇。
最后气喘吁吁地把人搂在怀里,声调轻柔:“我等下先去洗澡。”
……
她们这次是提前三天来的京城,这三天的时间里,两人在各处约会。
秋季的阳光没有暑气,晒在身上很舒服。
报道的前一晚,怀幸怎么也睡不着。
明天她就将到学校报道,而这也意味着她要跟楚晚棠分开了,一想到这个,她的心脏就像是在柠檬水里泡过,泛着无尽的酸意。
房间的灯关着,楚晚棠闭着眼,也没有半点困意。
之前她一个人远去京城读书的时候,想着妹妹在家里还有怀昭和楚令仪,所以她很放心,可这次不一样,怀幸从小到大都没有一个人待在这样遥远的地方……
要是有什么紧急情况的话,她都不能立马出现在怀幸身边,这让她感到些许无奈。
四年……还没有开始就觉得是好漫长的四年。
没多久,楚晚棠听见旁边的气息变化。
怀幸带着一点哭腔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姐姐……我睡不着。”她的眼泪已经顺着眼角流下来了,“晚上吃的饭怎么这么苦啊。”
跟晚餐哪儿有关系。
楚晚棠侧身捧过她的脸,去亲她湿漉漉的眼睛,低声道:“我会经常来找你的,宝宝。”
自己说着也有些哽咽:“没关系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怀幸不吭声了,搂住她的脖子对住她的嘴唇。
兴许是不舍的情绪达到顶峰,一切都转化为身体上的反馈。
慢慢地,怀幸不满足于接吻了,她趴在楚晚棠的身上,眼睛在漆黑的夜晚也很明亮。
她一下一下去亲楚晚棠的唇角,嗓音有些发哑,很认真地问:“我可以吗?宝贝姐姐。”她说,“你不是十八岁。”
楚晚棠捉住她的手,被勾得说不出话来。
却也是默认。
怀幸摘下手腕上的发圈把自己的头发扎好,去亲她的耳朵:“我不太会,你教教我……”
“嗯。”
睡衣悉数脱下,体温在被窝里融为一体。
怀幸其实有偷偷恶补一些相关知识,她的脑袋徐徐往下,双手都没空着,到处点着火。
做好前期准备后,她的指尖探了探。
隔着一层布料,指尖都好像被紧紧吸附着。
很陌生,又很让人兴奋。
没一会儿,楚晚棠身上的最后一层布料也消失,她偏过头,细碎的声音禁不住从喉间溢出。
在这宽大的房间里发出回响。
怀幸踢开被子,空气往她们身上黏。
她一边动着手腕,还会附在楚晚棠的耳边问:“是这里吗?姐姐。”
“是……”
“力度呢?刚好吗?还是需要我再重一点?”
“再重一点……”
“好滑啊,好烫啊,好喜欢你啊。”
楚晚棠听着这甜蜜的感慨,说不出话来。
很显然怀幸从她的气息里找到节奏,再加上她本就很喜欢怀幸,这样更深层次的亲密接触让她坚持不了多久。
她没了力气,抱着怀幸喘粗气。
怀幸吻她,却也不放过她。
学着自己网上看见的那些知识,先是用掌心安抚了一番。
再让自己的指节轻缓递进。
楚晚棠的腰部往后一缩,抵抗不了半点。
黑暗之中,她浑身覆了层薄粉,单手抓着一旁的被子,陷入在由怀幸掌控的韵律里。
怀幸紧张得浑身是汗,她不再贴着楚晚棠。
脑袋下潜得更深,配合着手腕。
毫不犹豫地含住楚晚棠,用舌尖跟人“接吻”。
发烫的唇舌在纠缠,滚烫的呼吸尽数喷洒。
楚晚棠的下巴抬起,浑身绷紧,情不自禁地出声:“杏杏……”
她刚刚哪儿有力气去思考会被自己的小女友趁机口了这件事。
不还说要教吗?怎么好像什么都会?
怀幸用鼻音发出单音节:“嗯?”
两秒后,慨叹:“你好甜啊,姐姐。”
又埋下头去。
楚晚棠:“……”
她把手落在怀幸的发顶,轻轻揉了揉,这次也没多久,她连揉怀幸脑袋的力气都没有了。
人控制不住地发颤,能感受到汩汩往外流着。
怀幸用自己的舌头收尾,把这一切都咽下去,再爬上来跟姐姐接吻:“你尝尝,真的很甜。”
要命-
翌日,楚晚棠带人去学校报道。
她穿的衬衣休闲裤,表面看上去光风霁月,实际上只有她和怀幸清楚她身上到底有多少吻痕。
怀幸年轻,体力也不差。
昨晚上瘾了似的,又以舍不得她为借口,跟她做了很久,到现在她还有些腰酸腿软。
领好一切资料,她们分别提着行李箱上了楼。
四人间的宿舍,上床下桌,这会儿已经来了三个,也都是家里人在帮忙铺着床单。
简单地相互介绍过后,楚晚棠开始给怀幸铺床单。
她一边铺一边叮嘱着:“要换得勤快一点哦,送去外面的店里洗烘……”
怀幸整理着自己的桌子,听着这些话,点点头:“我知道的,姐姐。”
她把她们一家四口的合照放在桌上,光是看着就不自觉露出笑容,又取过她跟楚晚棠的双人合照贴在一旁,笑意依旧浓郁。
楚晚棠从床上下来,看着她布置的桌子,捏捏她的脸:“我和妈妈们都在。”
从宿舍出来,她们开始熟悉这里的环境。
还有见陆衔月和闻时微,以及从未谋面的陆衔月的姐姐陆枕月。
陆衔月跟怀幸同一所学校,本来家里安排了人来送她报道,她全都拒绝,因为她想跟闻时微一起,同时也对她的亲姐象征性发出邀请。
结果忙碌的陆枕月点了头,同意了。
中午,五个人在学校就近的饭店用餐。
怀幸和楚晚棠都是第一次见陆枕月,但她们几个人向来能处理这些人际交往,不需要费什么时间,就能很自然地聊起来。
饭局结束之前,大家互加了联系方式。
陆枕月看着加上的好友,对怀幸道:“有什么事情可以联系我。”
“好的,岁岁姐。”怀幸仰起笑脸。
楚晚棠在一旁听着她们的对话,眼睫扇了扇。
真是失策,早知道就不要那么快把工作室定在云城了,现在后悔已然来不及,女朋友不可能同意已经在云城稳定的她转过来。
更何况,她年长的这六岁不是冒进和冲动。
敛起这些心思,一行人道别。
还剩下几个小时,怀幸就要到班上参与点名,这也意味着两人即将迎来最彻底的分开。
浓烈的别离氛围围绕着她们,尤其是在昨晚上越过最后一条界限的情况下,升腾的不舍像是想蚕食掉她们的神经和血肉。
上了出租车,怀幸抓着楚晚棠的衬衣,眼眶都有些红红的。
她们的目的地是酒店。
一进门,楚晚棠的衬衣被脱下,露出她身上深浅不一的吻痕。
窗帘拉上,怀幸抱着她,嗅着她身上的香气,音色微哑地问:“姐姐,我想睡你,可以吗?”
“下次别这么有礼貌,宝宝。”楚晚棠单手解开自己的排扣,露出梨涡,“你可以尽情地‘享用’我。”
第0章 甜幸软棠青梅if线番外(14)“我……
以前还是姐妹的时候,怀幸和楚晚棠分隔两地便有点难熬。
而如今的她们成为了一对恋人,还在热恋期,难熬的程度比之前翻倍了不知道多少。
每个晚上她们都会通电话或者视频,可这样带来的效果是相反的。
想念像是疯长的野草,紧紧地缠住她们的脖颈,让她们险些呼吸不过来,只有不停地做着各种心理准备才能得救。
好在没多久就迎来国庆节,在机场见到面的那一刻,两人都被彼此眼里的情意吞噬。
楚晚棠拉过怀幸的行李箱,唇角往上翘起。
怀幸还不知道妈妈们知道她们在谈恋爱的事情,表面上一本正经地忍了忍,站在两位妈妈中间,说着“好想你们”这样的话来掩盖这一切。
楚令仪睨了眼在一旁的楚晚棠,女儿正好看见她的目光,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揭穿妹妹。
于是,楚令仪眼角的皱纹浅浅出现,她搭过小女儿的肩,问起来:“晚餐想吃什么?小幸。”
“想去闻阿姨家的饭店,我们学校食堂的味道不太合我胃口。”
这回轮到怀昭说:“要不在学校外面给你租个公寓?请阿姨上门给你做云城菜。”
“妈妈你好夸张,我现在都多大人了,我那三个室友挺好的,相处得很融洽。”怀幸说完这话便松开妈妈们,“好啦,你们继续聊,我去找姐姐。”
机场人来人往,怀幸来到楚晚棠的身侧。
她的行李箱被楚晚棠拖着,里面没多少东西,而这次回来要带一些冬衣去学校。
她看着在前面并肩走着的妈妈们,有些不理解她们为什么加快了脚下的速度,但这样也正好,方便她去牵楚晚棠的手。
这个念头刚起,楚晚棠空着的那只手便先一步牵过她的,五指嵌进她的指缝,牵得很牢固,朝她渡着掌心的温度。
“姐姐……”怀幸凑近,声音轻轻的,但声线有些抖。
其实她们分开还没有一个月不是吗?可现在这样简单的肢体接触,也会让她心颤。
楚晚棠也不避着这是在机场的大厅,偏头在她的脸上轻轻亲了一下:“欢迎回来,杏杏。”
又温柔地跟了句:“想念你,喜欢你。”
怀幸相信如果不是楚晚棠牵着她,她一定分不清东南西北。
她扬起唇角:“好的,我知道哦。”
“只是知道吗?”
“回到家再跟你说。”
楚晚棠:“行。”
只不过饭吃到一半,楚晚棠接了通甲方的电话,不得不先赶回工作室一趟处理事情。
她揉揉怀幸的脑袋,眉眼也有些无奈:“在家里好好等我。”
“好。”
身侧的位置空下来,怀幸收拾好心情,跟妈妈们和闻阿姨把这顿饭吃完。
回到家,她先洗过澡,时间已经快十点,楚晚棠还没回来,她思忖了一会儿,穿上轻薄的外套,打车前往楚晚棠的工作室。
前台已经下班了,但店里还有两位设计师在赶稿,见到许久没出现的她,笑吟吟地喊了声“小老板”。
怀幸跟她们打完招呼,径自进了楚晚棠的办公室。
果不其然,楚晚棠还在伏案画图,见到她出现,梨涡坠在唇边:“我就知道你会过来。”
“嗯?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想现在就出现在你身边。”
怀幸走到她的办公桌旁边,去看她画的图稿。
看不太懂,但能看出来图稿很漂亮,楚晚棠在一边为她解说:“这个单子很重要,给的价也很高,本来已经定稿了,但对面突然有了新的想法,要我们赶出来。”笑了笑,“你来的正是时候,我刚画完。”
“真的吗?”怀幸的视线黏在旁边的人脸上。
楚晚棠:“真的。”
她搂过怀幸的腰,让人侧坐在自己的腿上,问:“锁门了吗?”
“锁了。”怀幸勾住她的脖子,唇角噙着笑,“喜欢你,想念你,姐姐。”
楚晚棠吸口气,单手扣住她的后脑,不带犹豫地吻住她。
所有的思念都仿佛注进这个吻里,让这二十来天的低沉情绪都得到了释放。
……
国庆七天,怀幸都有在认真“享用”她的女朋友。
跟心意相通的人做/\爱让人沉迷,她很喜欢楚晚棠时而隐忍克制时而附在她的耳边尽情出口的暧昧腔调,也很喜欢楚晚棠因为她的嘴唇和指尖而起伏的优美腹部线条,还很喜欢楚晚棠被她做到眼睫都沾着泪光的模样。
晚上她们在家里的床上封闭住一切的声音,白天她也会来到楚晚棠的工作室当自己的小老板。
等到楚晚棠休息,她又会黏上去跟人接吻,有时候她被抱着放在办公桌上,有时候她被压在沙发上,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嘴唇像是涂了一层纯天然的口红。
食髓知味不过如此,但时间不会因此慢下来一点。
送怀幸去机场的路上,氛围不免沉闷,仿佛即将迎来一场大暴雨,可今天的云城明明是一个晴朗天气。
怀昭和楚令仪念着两个女儿现在的关系,主动提出不去送,免得打扰到小情侣的二人世界,她们是过来人,什么都懂。
到机场把车停好,怀幸解开安全带,也不说话。
她翻去主驾,楚晚棠自觉把座椅往后调,给她留出更多空间。
又是跨坐在腿上的姿势,但两人并没有马上就接吻,而是先紧紧抱着,过速的心跳声在空间里乱窜。
好几分钟后,怀幸叹口气:“令仪阿姨以前跟我说,分别是人生中的一个课题,我好像还没有学会如何解这道题。”她把她和楚晚棠的头发缠在一起,在指尖玩弄着,“楚楚,你会不会想我?”
“我现在就在想你。”
“呜呜呜。”怀幸的眼泪落下,“怎么时间过这么快啊,气死了。”
楚晚棠偏头去亲她的眼泪,也带了点鼻音:“月底我会来京城参加一个行业会议,很快我们就会再见。”
怀幸听着这句话,情绪被安抚了一点点。
她稳稳地含住楚晚棠的唇:“还能亲一会儿……”
争分夺秒。
几个小时过后,她整理好心情回到学校,开启跟楚晚棠新一轮的异地恋。
往后的一年里,她们每个月都会见到面。
她不方便回云城,次次都是楚晚棠去京城找她,有时候是参加行业会议,有时候是有客户要见,有时候任何工作都没有,也会因为想念来见她。
大二上学期的考试周如期而至。
京城大雪纷飞,温度持续零下低温,不过北方宿舍里有暖气,不会那么冷。
还剩下两门考试,怀幸复习得有点头疼,早早洗漱过后上床等着听天由命了。
学校里优秀的人太多,她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已然习惯这一切。
没一会儿,宿舍门被敲响,离门口较近的室友a开了门,而后对怀幸道:“怀幸,找你的,是陆衔月。”
陆衔月走进她们的宿舍,来到怀幸的床边。
怀幸掀起床帘,笑着问:“衔月,有什么事情吗?”
“我姐明天话剧演出,你去不去?”陆衔月递出话剧门票,“我记得你是后天才回家,明晚的话剧你要不跟着我一起吧,绝好的座位。”
怀幸看着门票,点点头:“好。”
又说起来:“岁岁姐都没跟我说这事儿。”
“就是她托我来问你的,她怕打扰你期末复习,你要是不去的话也没关系,但我觉得可以去一趟,这是她第一次演女主角,排练了很久。”陆衔月无奈地抿了下唇,“只是很可惜闻时微明晚被教授叫走了,来不了,只有我们两个。”
聊了会儿,约好明晚见面的时间。
怀幸放下帘子,跟楚晚棠视频时说起这个事情:“明天晚上我和衔月要去看岁岁姐的话剧演出,姐姐。”她弯着眼睛,“我还没有看过话剧呢。”
“座位号是多少?”楚晚棠状似随口一问。
怀幸看了眼票根,给了回答。
说完对着屏幕里的人印下一个隔空的吻,很安静,没发出一点声音。
因为迄今为止宿舍里的三个室友都只当她跟楚晚棠是正儿八经的姐妹。
不知道她们是会上床的姐妹。
楚晚棠笑笑:“接收到了,我在家等你回来,杏杏。”
第二天下午考完,京城的雪也刚好停了。
怀幸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和陆衔月吃过晚餐就前往剧场,天太冷了,她还戴着耳罩、手套、围巾,兜里还揣着暖手宝,以备不时之需。
陆枕月给她们的票位置最好,排队入场过后,她们就在座位上坐好。
四面八方的观众陆陆续续入座,环境有些嘈杂。
怀幸拍下这里的场面,发给楚晚棠。
异地恋的生活很难捱,她们经常分享自己的日常生活,才会觉得对方好像跟自己相距不算太远。
楚晚棠还没有立马回复她的消息,她思考一番,也给陆枕月发了一张照片,说:【岁岁姐,我们在等你出现。】
陆枕月秒回:【看见你们了,我在舞台侧边。】
怀幸望向舞台侧面,果不其然看见今晚的女主角朝她们隐蔽地招了下手。
她也回了个招手,又低头打字:【我和衔月今晚一定鼓掌最大声,岁岁姐加油。】
陆枕月:【好。】
这会儿,楚晚棠的消息来了。
怀幸切出去,看着楚晚棠回她让她观看愉快的话,唇角情不自禁地就翘了翘,回:【明晚的这个时间我就在家里啦!】
【我在机场乖乖等你。】
怀幸看着“乖乖等你”四个字呼吸都一停。
她可太喜欢楚晚棠这幅样子了,脑子里都能能构想出相关的画面。
陆衔月在旁边端详着她的笑,问:“跟晚棠姐姐聊天高兴成这样啊?”
“你跟时微姐聊天不也这样?”怀幸回问。
陆衔月:“也对。”
两人脑袋靠得很近,聊着一些悄悄话。
一直到开场,怀幸都没注意到身侧坐着的人是谁,而这部精心筹备的话剧,剧情引人入胜,她看着看着沉浸在剧情里,如她自己所讲的那样,她跟陆衔月在中间需要鼓掌的地方,都铆足了劲。
楚晚棠在一旁戴着贝雷帽和口罩,睨着她这副模样,眉头不咸不淡地挑了下。
话剧谢幕过后,观众们还意犹未尽。
怀幸从剧情里走出来,第一时间是打开微信。
楚晚棠在这期间给她发了消息过来,有个小红点,她点开,看见的是自己发过去的那张照片。
不,不对。
角度有些不一样,而且她的照片里前排还没有来那么多人。
脑袋一转,就撞进楚晚棠的眼睛里。
她愣了好几秒,眼睛就弯了起来,过去抱着楚晚棠:“姐姐!你怎么来啦!”又有些懊恼地道,“你昨晚问我座位号的时候,我就该猜到的。”
楚晚棠轻拍着她的背:“来接你回家呀。”
陆衔月看见楚晚棠也怔了下,随后喊:“晚棠姐姐。”
楚晚棠跟她打过招呼,问:“还有什么安排吗?”
“等下要跟我姐合个影纪念一下。”
“好的。”
她们三人来到后台,陆枕月还没卸妆,一双狐狸眼因为妆容而没有那么明显。
合影留念过后,陆枕月还要跟伙伴们继续忙碌,怀幸她们三人跟她道别,出了场馆。
陆衔月很懂事地不当电灯泡:“那我自己回家了啊,寒假快乐,怀小幸。”
“寒假快乐!”因为楚晚棠的突袭,怀幸很兴奋地回。
外面的雪又下了起来,往她们身上落。
怀幸今晚不回宿舍住,她自然而然地跟着楚晚棠到酒店,不需要担心贴身衣物,她相信楚晚棠给她准备了。
的确如此,楚晚棠准备得很充分。
就在怀幸以为自己又能“享用”美味的姐姐时,她被楚晚棠轻轻蒙住眼睛,人也被压在身下。
楚晚棠亲着她的耳朵,感受到她的颤抖,低笑了一声,问:“我吃醋了,怎么办。”
“吃什么醋……”
“那张照片你还发给了陆枕月。”
“可以发啊……”
“是可以发。”楚晚棠看着女朋友翕动的嘴唇,不轻不重地在上面咬了咬,“但不妨碍我吃醋。”
她对怀幸的占有欲一向强烈,又清楚怀幸有多么受欢迎。尽管陆枕月对怀幸似乎并没有那些意思,但如她所说的那样,这不妨碍她心里泛起阵阵酸意。
所以她一定要来京城,正好明天直接接怀幸回家。
只是在回去之前。
面对着此刻双颊泛着粉色的怀幸,她想,是时候可以摘下这颗让她觊觎已久的“杏子”了。
怀幸的双手抵着她的肩:“别吃醋啦,姐姐,我是你的女朋友。”
“不够哦。”
“那怎么办……”怀幸隐隐约约猜到了。
果然,她听见楚晚棠轻声说:“我想尝尝你甜不甜。”
第0章 甜幸软棠青梅if线番外(完)“毕业……
夜晚的雪势不见小,模糊了落地窗外的视野,拥挤的单人沙发上,一对恋人正在“赏”着雪景。
怀幸在楚晚棠的大腿上侧坐着,这是她们习惯的接吻姿势。
可今晚……不止是接吻这样简单。
房间里开着暖气,她浑身上下一点布料都没有。
肌肤在暖色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但根本不需要多久,白皙的表面便浮上一层浅粉,而楚晚棠还穿着丝质的睡衣,跟她对比鲜明。
楚晚棠左臂环着她的上身,她骨架小,肌理又薄。
这样一来,楚晚棠的秀净指尖还能在她的视线里又捏又揉又捻又拢,像是在玩着什么心爱的玩具。
而右臂则自由得多,目前还在她的腰线、腹部徘徊。
指甲修剪圆润的指尖依旧不老实,一点点轻划着她的皮肤,待看见她控制不住地颤了下,楚晚棠就会轻轻笑一声。
又一次轻颤过后,楚晚棠低低叹息:“怎么办……”
她去亲着怀幸的脸颊,跟着说了句:“我的裤子上好像有雪融化了,赔我。”
“……”怀幸轻咬着唇,双眼发润地看着楚晚棠。
楚晚棠接收到她的信号,贴住她的唇瓣:“乖,搂紧我,再岔开点,杏杏。”
怀幸听话地照做,张唇咬住她的舌头,拖到自己嘴里。
楚晚棠的头发往下垂散,落在怀幸的肩颈处。
她合着眼,右手顺着内心换了地方。
刚触上去,她就能感受到怀幸滚烫的呼吸一停。
往两旁拨了拨,怀幸连接吻的力气都好像失去。
又不轻不重地摁了摁,她的脖子被怀幸勾得更紧。
不受控制的轻哼从怀幸喉间溢出。
一连串的反应让楚晚棠索性暂时结束这个吻,她用嘴唇擦过怀幸泛红的脸颊:“好烫,好滑,好喜欢你。”
说着自己笑起来:“是不是很耳熟?”
“姐姐……”怀幸腾出一只手来抵着楚晚棠的肩,像是有灿烂的晚霞映照在她的耳朵上。
她的嗓音清软,喊了这一声后,又说不出多的话来。
“怎么了?”楚晚棠来回滑动,表面上只抬了抬眉。
怀幸摇了摇头:“没怎么……”
“是想说很舒服吗?”
“……”怀幸迟疑两秒,但点点头,“嗯。”
楚晚棠唇边的梨涡在这房间里点亮,她低下头去,重新吻住怀幸:“知道了。”
她在外面有节奏地游走,没有花多少时间,怀里的人腰线幅度呈波浪线,晃着她的眼睛。
这还不够,她稍微调整了一下大腿,把人垫得稍高了些。
就着怀幸的颤抖,她一点一点地往里。
她温柔地盯着怀幸的眼睛,一旦怀幸有不舒服的皱眉,她就会停下来。
可是没有,一切都很顺利。
她的单指被怀幸紧紧缠住裹住,黏着她不放。
“杏杏。”楚晚棠有些紧张,身上开始冒汗。
她一边轻缓动着一边去啄女朋友的耳朵,声音又不自觉地哑了下去:“我怎么这么喜欢你……”
“楚晚棠天生就该喜欢我。”怀幸气息乱得不像样,她能够清晰感受到楚晚棠的手指,“我也天生就该喜欢楚晚棠。”
“嗯,我们天生一对。”
楚晚棠很满意怀幸的这句话,更想给怀幸好的体验。
于是她又变换了姿势,她从沙发上下来,双膝跪地。
怀幸的腿被她折叠,往两边打开。
过去这一年多,怀幸不知道看了她多少回,这回还是她第一次反过去看怀幸这幅姿态。
一切都尽收眼底,漂亮得让人的呼吸都按了暂停。
怀幸试图并拢,却无济于事。
她偏过头,在窗面上看见她们此刻的轮廓,又咬住嘴唇。
她当了一年多的1,仗着楚晚棠暂时不会对自己做什么而做出不少过分的举措,现在轮到她了,她才彻底知道是怎样的滋味。
甚至是,这都不算过分。
楚晚棠的一切都很轻柔。
她看着被吞吐的指节。
喉咙紧了紧。
几秒后,发热的气息凑近。
她张唇含住,伸出舌尖,上下品了品。
卷入嘴里。
怀幸双手撑在沙发扶手上,她才刚经历没多久,实在是受不住这样里外都被楚晚棠占有的感觉。
她的双腿有了自己的意识,踩在楚晚棠瘦削的肩头。
一垂眼,就能看见女人乌色的发顶,和晃动的波浪卷发。
凑巧的是,楚晚棠刚好在这一瞬间掀起眼皮,两人的目光对上,她明显看见楚晚棠眼里的笑意。
以及故意给她看的舌尖。
“……”怀幸别开脸,脸通红地重新看回窗面。
外面还在下雪,她在室内也能清晰听见下雪的声音,刺激着她的耳膜。
而她融化的雪也越来越多,往下淋。
到最后,她的眼前一片空白,什么力气都没有了,就要往沙发里缩。
楚晚棠吃干净以后,丢掉指套,再将她捞进怀里,横抱起来。
“尝到了,是很甜的杏杏。”
楚晚棠把她放在床上,解掉自己的睡衣扣子,眸光里笑意深深:“但两次不够。”
……
第二天,楚晚棠随怀幸回学校取行李。
一路上遇到不少给怀幸打招呼的人,尤其是进了女生宿舍楼以后,上个楼梯的时间里,好几个拖着行李箱准备回家的女生都会特地跟怀幸说“寒假快乐”。
怀幸笑着回:“寒假快乐!开学见!”
楚晚棠在一旁正了下自己的贝雷帽,唇角一勾。
想到昨晚,她的心情很好,不会小气到计较这些善意的招呼。
到了怀幸的宿舍,室友还剩下一个,另外两个已经回家了。
这个室友熟练地跟楚晚棠打招呼:“晚棠姐好。”
这个称呼是怀幸要求的,她才不允许谁把她的姐姐喊“姐姐”。
室友们没有觉得奇怪,再说了,怀幸对她们很不错,她们不会去在意这些。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楚晚棠脱掉厚重的外套,看着桌上贴着的她们的照片。
怀幸抓了下自己的头发,说:“还有一点点。”
“还剩什么?”
“内衣裤……”
“我来。”楚晚棠笑笑,拉开怀幸的衣柜。
也在收拾东西的室友:?
无意偷听,但不得不感慨姐妹俩感情好到这种程度的也是不太多见。
等等……
这个关系真的好到诡异了好吧!
回想起怀幸跟楚晚棠经常视频时的黏腻语气,再加上每次楚晚棠来京城,怀幸都会住在酒店……
室友的大脑闪过一个想法,她转过头看向怀幸和楚晚棠,就看见怀幸站在楚晚棠的身边,勾着女人的腰,从她的视角看不见两人的表情,但这不一般的甜蜜氛围朝她袭来,让她躲都躲不开。
收拾完毕,楚晚棠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牵着怀幸的手。
两人跟室友道过“寒假快乐”后,离开了宿舍。
室友看着她们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点开了跟怀幸的聊天窗口。
一点儿也忍不住地说:【救命!怀幸!你跟晚棠姐我怎么感觉不像是普通姐妹啊!】
怀幸坐在去机场的车里,摸出手机就看见室友发来的消息。
室友能猜到的话也不奇怪,她清清嗓,把聊天界面给楚晚棠看,问:“怎么回啊?”
楚晚棠长按语音条:“你好,我是怀幸的女朋友。”
发送。
很快,对面发了一串“啊啊啊”过来。
【祝福祝福!】
【到底是怎么谈到这么甜甜的恋爱的啊?】
这回是怀幸回复:【上天分配的。】
回完室友消息,她靠着楚晚棠的肩,笑吟吟地开口:“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楚晚棠望着她们紧紧牵着的手,“是谁也拆不散的正缘。”
回到云城时天都暗了,怀昭和楚令仪来接的她们。
有一阵子没见着妈妈们,怀幸再怎么跟楚晚棠分不开,她们也会特地腾出时间和空间出来跟妈妈们相处。
饭后,怀幸跟着怀昭回到家。
她在沙发上吃着妈妈洗的草莓,看着电视里的画面,心不在焉地转了转眼珠。
怀昭在旁边看着她这副模样,问:“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妈妈……”怀幸咽下草莓,往怀昭怀里扑,“有个事情我要向你坦白。”
“什么事情?”
“我谈恋爱了。”
“谈了一年半想起来告诉我了是吧。”怀昭揉揉女儿的脑袋。
怀幸震惊:“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是你妈。”
“姐姐告诉你们的吗?”怀幸追着问。
怀昭:“嗯。”
她回忆了一下:“在你高考半年前,她从邻市赶回来的那晚,就跟我们说了喜欢你。”说着一顿,“她还扇了自己一巴掌。”
怀幸一听这话就坐不住了,很想上楼去找楚晚棠。
“小幸,等一下。”怀昭看穿她的心思,喊住她。
怀幸按捺住内心的着急:“怎么了,妈妈。”
“还没来得及说,妈妈为你们开心。”怀昭摸摸女儿的脸,眼神里竟然有了些泪意,“你们都是很乖的孩子,尽管去在一起,其它的,交给我和令仪就好。”
怀幸在妈妈的脸上亲了下,也有些落泪的感觉:“妈妈,我知道的,当你的女儿是我的幸运,下辈子我还会选择当你的女儿,你可不要嫌弃我。”
“怎么会。”
从怀家出来,怀幸直接上楼。
楚令仪也正准备下楼,看见她,还没反应过来,她就给了楚令仪一个重重的拥抱。
楚令仪没有问发生什么事了,回抱着。
几秒后,她听见怀幸轻声喊:“妈妈。”
她愣了好几秒,才笑着回:“妈妈在呢。”她拍拍怀幸的后背,“永远开心幸福,小幸,要是棠棠欺负你了记得跟我说。”
“妈妈你跟我妈妈也要永远开心幸福。”
“嗯,我们已经做到了。”
拥抱松开,两人脸上都是泪。
楚令仪感慨万千,吸口气:“去吧,找棠棠吧,她刚回房间呢。”
“好。”
如今这么熟悉了,怀幸再来楚晚棠的房间不用再敲门。
她脸上泪光晶莹,楚晚棠一眼就能看见,连忙把她搂在怀里,一边给她擦泪一边问:“怎么哭了。”
怀幸抚着她的脸:“干嘛要扇自己一巴掌,我心好疼。”
楚晚棠失笑:“都很久之前了。”
她按着怀幸的手腕,把那半边脸凑过去,说:“你多亲亲,就不会疼了。”
怀幸在她脸上印下自己的唇印,神情分外虔诚。
结束后,她扇着眼睫,喊了声眼前人的名字:“楚晚棠。”
“嗯,在。”
“我刚刚对令仪阿姨改口了。”怀幸顶着楚晚棠的额头,“我喊了她妈妈。”
楚晚棠微怔,又听她说:“我还有两年半毕业,这里有妈妈们,有你,我不会想着去别的地方。”
怀幸渐渐起了鼻音:“毕业以后,我们就结婚好吗?”
“你愿不愿意啊……”又有点不好意思的语气。
楚晚棠没有立马回答,她拉过一旁的抽屉,从里面取出戒指盒。
在怀幸闪烁的泪光中,在怀幸没反应过来的神情里,她把早就准备好的戒指套进怀幸的无名指——
“你应该清楚我很愿意,怀幸。”
“我们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if线完)
第0章 软糖生日现在是未婚妻。
海城今年的初雪跟去年降落的时间有细微的差别,只比去年提前了一天。
怀幸正在客厅挨着楚晚棠看电影,一转头,就看见窗外细雪飘飞,点缀着这浓稠的夜色。
她“哇”了一声:“下雪了。”说着偏过楚晚棠的脸看向外面,“这叫什么?这叫雪也在给你庆生,宝贝姐姐。”
“那我该说谢谢吗?”
“可以说。”
楚晚棠转头看向她,唇边梨涡在光线里显眼:“谢谢我的小幸在我身边,即将和我一起迎来我的生日。”
“……”怀幸抱过她,眼里带着笑,“我还以为对雪说呢。”
“是对你说。”
怀幸又做着采访:“不过,楚小姐,距离你的生日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你现在是什么心情?”
“很难形容,似乎紧张居多。”楚晚棠望着她的眼睛,“你记忆里你第一次过生日是什么心情?”
“很开心啊,妈妈邀请了我幼儿园那些朋友一起来,桌上全是垃圾食品。妈妈还给我买了个大蛋糕,那会儿是那种老式奶油,现在都不怎么能吃到了。”怀幸认真回忆,“然后几个月前我的生日,我们在南城的那套房子里拥抱,就跟现在一样……”
说着说着,她就又习惯性地在楚晚棠腿上坐下。
她勾起唇角,又去顶了顶楚晚棠的鼻尖,嗓音愉悦:“但现在不是暧昧期了,现在是未婚妻。”
前阵子她们去试了楚晚棠设计的婚纱,拍了不少婚纱照。
至于婚期就定在来年三月份,京城天气正好的时候,而如今一切流程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就等着明年三月了。
楚晚棠扶住她的腰,指尖从丝质的睡衣里探进去。
低声道:“不是很想看电影了,宝宝,我根本看不进去。”
“那想看什么……”怀幸环着楚晚棠的脖子,闻着让她心安的香气,觉得自己要被香晕过去了。
“嗯……”楚晚棠贴着她的嘴唇,沉吟了好几秒,才轻轻笑了笑,“想看你,看不同的你。”
“不同的我?”
楚晚棠的手缓缓往上,感受着让她沉迷的触感,她挑了挑眉。
才一本正经地开口:“比如,就在这里你趴在沙发上,我会看见你的后背,你知道吗?你后腰那里有腰窝,我很喜欢。”
“我知道。”楚晚棠在后面时,很喜欢俯身亲她的腰窝。
再看着她发颤。
“再比如,回到楼上,你坐在我怀里,就跟现在一样,我会看着你的眼睛,你的眼里只有我……我真的很喜欢,我会亲亲你的眼睛,再和你接吻。”
怀幸禁不住问:“楚老师,你说的这些,它单纯吗?”
“我可什么都没说。”
“但你给的建议很好。”怀幸唇边翘起的弧度越来越大,“正好,我也看不进去电影了,我等下就按照你的视角去看你。”
她的上身往后退了些,直直地看着楚晚棠的脸,笑着道:“以后可就没有33岁的楚晚棠了,我得抓紧时间细品。”
说做就做。
当0点到来时,楚晚棠已经不知道到了几回。
她浑身泛着粉,看着天花板,呼吸的起伏偏大,而始作俑者在她的耳边掐着点哑声说:“生日快乐,姐姐。这还是我们给你过的第一个生日,明年、后年,未来的几十年,我都会在你身边。”
怀幸为了方便做/\爱,头发都扎了起来。
说完这话,她去看楚晚棠的眼睛,只觉得自己快要溺在这柔和的眼神里。
楚晚棠的眼睛里也只有她。
“谢谢。”楚晚棠去亲了亲她的脸颊,“但是不是需要先给我擦掉?”
怀幸潜下去,用嘴擦。
楚晚棠捏着她的丸子头,一点办法都没有。
等到彻底结束,楚晚棠摸过一旁的手机。
这期间她一直扣着手机还开了静音,就是怕有人一直发消息打扰到她们,现在再解锁,看见不少微信消息。
苏澄:【生日快乐,晚棠,和杏杏一直好好的。】
附上峤峤的可爱语音:“糖糖妈咪,生日快乐!请我吃蛋糕!”
楚晚棠回:【我们会好好的。】
【下次见面妈咪请你吃蛋糕。】
万依:【生日快乐,34岁啦晚棠!作为你的同龄人,我觉得你现在肯定不会这么快就回复我,跟杏杏在忙是吧。】
万依:【啧!都过去二十分钟了!】
楚晚棠回:【知道就别催!】
怀幸在她旁边看着她回消息,眼皮一抬,就能看见她脸上的笑容,自己也会跟着笑。
好半天,终于安静了。
夜也越来越深,楚晚棠用熟悉的姿势把怀幸圈在怀里,灯光早已灭下去,她在黑暗之中,亲了亲怀幸的额头。
……
怀幸醒来时是上午十点钟,今天其实是周一,但是她才不要在这样有重大意义的时刻还在工作,就提前告了假。
陆衔月表示分外理解,女朋友的生日就是很重要啊!
她顺带着还问怀幸到时候她送楚晚棠什么生日礼物比较好,又打听起来怀幸给楚晚棠送了什么生日礼物。
怀幸轻哼:“不告诉你。”
“是不告诉我,还是没法见光所以不能告诉我?”
“……”
几年朋友不是白当的,其中一项还真被猜对了——
除了别的礼物之外,怀幸还买了一对尾巴回来。
一只是模拟的雪白兔尾巴,因为楚晚棠之前觉得她像一只小兔子,另一只则是模拟的布偶猫尾巴,在她眼里,楚晚棠很像那些赛级布偶猫,高贵漂亮。
这两条尾巴里面装有芯片,数据可以跟运动手表上的心率对接。
一旦谁的心率超标,尾巴就会开始有节奏地摇晃,而且这个公司设计得非常高端、逼真,从广告上看上去真的好像伪装成人类的小动物没藏好自己的尾巴。
毫无疑问,这个“心率游戏”很适合情侣在家玩,她光是想想楚晚棠摇尾巴的模样,都会笑容满面。
“笑什么呢?”楚晚棠也才起床不久,刚洗漱好就看见怀幸在床上直乐。
怀幸掀开被子:“姐姐!生日快乐!”
“你已经说过好几遍啦。”
“怎么?听腻了啊?”
“那不会。”楚晚棠抱着她,“只是觉得也可以多加一些别的话。”
“我爱你。”
“我也爱你。”
怀幸迫不及待去洗漱,嘴里都是清新的薄荷味,又拉着楚晚棠先接吻。
一个吻结束,也快到了午餐时间。
今天是楚晚棠的生日,超话里那些粉丝都在等饭。
念着粉丝们对她们的善意,楚晚棠主动提出来录一个做午饭的vlog,哪怕她是寿星,可在这样的氛围和心情之下,做一顿饭她也会很开心。
于是,怀幸就持着口袋相机。
她还是不会做饭,可楚晚棠做饭极具观赏性,动作行云流水,没一会儿就可以做出一道看上去色香味俱全的菜。
“你还记得当初我给你做饭,你给我的评价是什么吗?姐姐。”怀幸在一旁问含笑问。
“色香味……”楚晚棠漫不经心地补充后面两个字,“弃权。”
怀幸:“对啊!”
“后来你就不让我给你做饭了。”
“现在还想再试试吗?”楚晚棠指着旁边备的菜,“这道西红柿炒鸡蛋很简单,可以交给你。”
“我也可以吗?”
“我在你身边呢。”
“好。”
要给寿星做一道菜,怀幸激情满满。
这次换楚晚棠手指相机,她按照楚晚棠的指示站好,戴着口罩系着围裙,一手拿着铲子一手倒油,太久没有自己炒菜,她有点紧张。
楚晚棠适时提醒:“够了,宝宝,炒蛋不需要太多油。”
怀幸:“好的。”
“把蛋液滑下去。”
怀幸:“好的。”
吸油烟机买的贵,音量不算大,此刻正疯狂工作着。
怀幸拿着锅铲,学着楚晚棠的模样翻炒蛋液。
一个不注意,炒鸡蛋就要蹦起来,噼里啪啦的,她有点害怕,往后站了点。
楚晚棠在她右侧取过锅铲,柔声道:“我来。”
“我可以。”怀幸挣扎。
“是我不可以。”楚晚棠把相机交给她,“不想让它们有一点伤害到你的可能性,如果想有下次的话,我挑个比较温和的菜,到时候再试试好吗?”
怀幸:“好。”
她老实地站在旁边,看着楚晚棠把炒好的鸡蛋盛出备用,再开始给番茄炒出沙。
视线不由得随着镜头往上,只认真地拍人,爱意也在镜头里有所展现。
一顿美味的午餐出炉,吃过饭,怀幸就把相机关掉。
随后,给楚晚棠戴好眼罩,把人带进一楼的客卧,这里成了她藏礼物的“窝点”。
“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理应年年都要给你送生日礼物。”
怀幸牵着恋人的手:“所以我准备了你22岁生日到34岁的礼物,你不能看,你要把它们摸出来,猜猜是什么。”
“行。”楚晚棠很配合地在软毯上坐下,“猜对了有什么奖励吗?”
“亲一下。”
“好。”
这个过程有些许漫长,两人可以就着一个礼物聊得很遥远,而楚晚棠全部猜中。
摘下眼罩以后,映入眼帘的就是这些礼物,以及……
两个尾巴和两块她们运动时会带的表。
怀幸跪在楚晚棠面前,笑弯了眼:“玩个游戏吧?姐姐。”
“游戏规则是什么。”
“这个猫尾巴,你系,这个兔尾巴,我系。”怀幸简单解说规则,“它连接了手表的心率,一旦谁的心率过高,谁的尾巴就会摇晃。”
楚晚棠兴致盎然:“好。”
戴好手表后,她取过那条兔尾巴,环住怀幸的腰,给怀幸扣好,再看着怀幸的展示,不免脱口一句:“好可爱……”
怀幸被她这样灼热的目光盯着,有些脸红起来:“你起来,我给你系。”
楚晚棠在她对面跪好,等她给自己系的时候,又会抱着她。
去摸她的尾巴。
下一秒,很惊讶地问:“杏杏,怎么回事?怎么它就已经晃起来了。”
她亲了亲怀幸的脸颊:“就这样抱抱你,你的心率已经往上升了吗?”
“……”怀幸给她系好,拍掉她的手,“老实点!游戏还没开始。”
楚晚棠双眼亮晶晶的,对这个游戏分外感兴趣。
可是怀幸的尾巴一直在晃,停不下来。
楚晚棠忍俊不禁:“要不先去外面冷静一下?杏杏。”
“马上了。”怀幸看着手表上显示的心率,她自己也有点着急,也觉得自己真是没出息,“马上就会恢复正常。”
她顺带着讲起具体的规定:“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不对对方下手的前提下,用言语或者用自己的肢体语言,来让对方的心率加速,谁要是尾巴晃了,谁就输了。”
“了解。”
终于,怀幸的尾巴不动了。
她舒了口气,跟楚晚棠剪刀石头布。
糟糕,楚晚棠要先开始对她发动“进攻”。
怀幸深吸口气,清了清嗓:“开始吧。”
楚晚棠挑了挑眉,在怀幸的视野里,单手一颗一颗地解着自己的睡衣扣子。
从她解第一颗开始,怀幸的尾巴就又开始摇了。
直到解完最后一颗,再把睡衣脱掉,露出整片美妙的风景,怀幸的尾巴抖动的频率又明显增高。
楚晚棠浅笑:“你输得好彻底,杏杏。”
怀幸不甘示弱:“该我了是吗?”
“是。”
怀幸轻抬下巴,她学着楚晚棠的动作,也开始解自己的扣子。
楚晚棠的猫尾巴偏长,她的腰再细也挡不住它的晃动。
她看着怀幸白皙的肌肤一点点展现,喉头不自觉地滚了下。
但怀幸没有立马把衣服都脱掉,她往前跪了些,凑近楚晚棠的耳朵,低眼,看见楚晚棠高速颤动的尾巴,轻轻道:“我不想穿衣服了,宝贝姐姐能不能帮帮我。最后一个礼物是我,而我现在想跟姐姐睡觉。”
话音落下,两条尾巴的频率都转到了最高。
没一会儿,它们和手表都被摘下,丢在毯子上。
……这才玩了多久啊?
唯有室内响起的热烈喘/\息回答它们。
第0章 婚礼“祝我们新婚快乐!”
2027年3月27日这天,星期六,京城迎来开年以来最好的天气。
风成了春日里最活泼的信使,它不再带着寒冬的凌冽,而是裹着清甜花香钻进人的鼻息,但今天它还有别的任务,那就是把怀幸和楚晚棠举办婚礼的喜悦吹到庄园的每个角落。
婚礼地点在陆家的庄园,这是陆雪融提出来的。
怀幸的第一反应是拒绝,因为她跟楚晚棠已经商量过了,到时候她们就把婚礼地点定在京城的其它地方,可陆雪融的理由让她们无法拒绝——
第一,陆雪融是她们的长辈,对怀幸关照多年。
第二,如果不是陆雪融把那封信给怀幸,或许怀幸和楚晚棠不会迎来这样和煦的春日。
第三,陆雪融相信怀昭和楚令仪也会希望她这样做。
因此这几个月陆家庄园忙里忙外,到了今天,所有的一切都布置得很漂亮。
鲜花、草地、丝带、气球……
清晨,摄影师们闻着空气中的花香,将镜头对准穿着婚纱的两位新娘。
这些年不是没拍过同性婚礼,但这样登对的还是第一次见,大家铆足了劲,暗中比较,势必拍的每一张都不是废片。
怀幸照着摄影师的指导,神情虔诚地单手牵起楚晚棠的左手,将嘴唇印在那枚戒指上。
亲完,她抬起头来,朝楚晚棠绽出一个笑容,情不自禁地喊了声:“姐姐。”
“嗯?”楚晚棠勾起唇,“怎么了?”
“我好开心。”
这回没有摄影师的指导,楚晚棠凑近,在她的唇角啄了下,轻声道:“我也很开心。”
洁白的头纱在微风中轻晃,温柔阳光往她们身上倾洒。
两人穿着的婚纱看上去层层叠叠,实则像是被这春天的晨雾浸润过,轻得能随着她们呼吸而起伏,腰身处收得很美妙,不仅勾勒出她们纤细的曲线,还添了几分古典的雅致韵味。
似初雪天的月光,干净温柔。
苏澄牵着苏峤,她看着这一对拍照的恋人,跟一旁的万依感慨:“终于到了这一天,但怎么我有点想哭呢……”
“你那是想哭。”万依转过头,“我的眼泪已经在眼角了。”
苏澄转过头,果然看见她正在拿手帕擦泪,眼睫都有些沾着。
不禁问:“你这么感性吗?”
“是羡慕的眼泪。”万依皱皱鼻子,“你说,依照我和晚棠的交情,以后我要是跟喜欢的妹妹结婚,找她设计婚纱,她会不会给我免费?”
苏峤仰着脸,她比去年长高了一截,可在大人的世界里她还是小小一只。
她听着万依的话,忍不住问:“依依妈咪,你也想要结婚啦?”
“本来不想的,看着这一幕有点想了。”万依说着蹲下来,捏了捏小女孩的脸,“峤峤,你会紧张吗?”
“紧张什么?”
“你今天要当花童,要在她们仪式的时候,抱着花走在她们前面,那么多摄影师。”
“可是杏杏妈咪和糖糖妈咪在我身后面啊,我不会紧张。”峤峤看了一圈,“而且小可姐姐也是花童。”
刚说完,就听见不远处的小可可喊:“峤峤!”
卓忻她们几个这会儿也到了。
苏峤立马连亲妈都不管了,小跑着往那个方向奔去:“小可姐姐!!!”
苏澄看着空下来的身侧笑了笑,女儿多了个朋友,她自己也轻松些。
万依慢悠悠地站起来:“现在人是越来越多了。”
她这话一落下,不远处的摄影师们开始召唤她们这两位伴娘,她们俩齐齐应声:“来了!”
而拍摄中央,陆衔月和闻时微也已站好。
她们是怀幸这边的伴娘,四个人明明穿着差不多款式的伴娘服装,但她俩的一看就是情侣款。
陆衔月手里抱着花,她站在怀幸的身边,第不知道多少次发出惊艳的赞叹:“真的很漂亮,怀小幸,跟晚棠姐姐好配啊啊啊。”
关系已经很熟悉了,她也不再叫人“楚总”。
听着这话,楚晚棠才想起来之前跟闻时微一起接人的对话。
她看向闻时微,唇边的梨涡露出来:“时微,你是不是漏了一句话?”
明明说的是求婚成功以后闻时微就说那句话,但她过去这些时日一直忙碌着,竟然给搞忘了。
现在也不迟。
闻时微明艳的面容上笑意深深,她从心地说:“怀幸和楚晚棠天生一对,万分般配。”
楚晚棠莞尔:“好的,我也这样认为。”
怀幸把脑袋枕在她的肩头:“我也这样认为。”
大家笑着:“我们都这样认为。”
美好的氛围将她们紧紧笼住,到来的宾客也越来越多,在草坪的椅子上入座。
拍完照片,距离仪式开始还有些许时间,不少宾客端着香槟来朝她们道喜。
比如方逾、谈云舒、宁境和沈映之四人。
哪怕她们之前再见过面,加上网上“甜幸软棠”的名头,对于怀幸和楚晚棠是一对的事情再清楚不过。
可此时,谈云舒还是不得不说:“原来楚总当初说的‘最重要的人’指的是怀总,恭喜呀恭喜。”
方逾笑得很温暖:“恭喜,余生漫长,喜乐共享。”
宁境也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恭喜,在现场的我们也很幸福。”
沈映之在一旁弯起眼睛:“期待很久啦!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怀幸和楚晚棠跟她们的杯子都碰了碰。
谈云舒看了她们这几个人,忽而笑了起来:“啧,女同含量百分百,没一个直女。”
方逾忍俊不禁,但还是拍了拍爱人的腰,示意她正经点。
下一秒,谈云舒清了清嗓子,老实了,说:“那我们回位置上了,等你们。”
点过头,怀幸和楚晚棠回到她们的休息房间。
对于陆雪融要拿自家庄园给她们办婚礼这事儿,陆家老太太一开始是怎么也不同意的,两个女人成婚,这成何体统?
但陆雪融剖开自己的内心,说自己处在怀昭和楚令仪的苦痛里多年,一向喜爱女儿的老太太没辙,只得同意,什么都配合。
这会儿,休息房间里。
怀幸跟楚晚棠靠坐在一起,她牵着楚晚棠的手,指腹在戒指上摩挲,笑笑:“衔月跟我说她暗地里跟她奶奶说了自己恋爱的事情,老人家估计都猜到是谁了,睁只眼闭只眼,默许了。”
“那回头问问衔月和时微的身材尺寸。”
休息位置靠窗,阳光暖洋洋罩在她们身上,楚晚棠偏头去看怀幸漆黑的瞳仁,自己又笑起来:“我给她们设计婚纱。”
怀幸双眸弯起:“好啊。”
她勾过楚晚棠的腰,凑近,轻声:“我有点紧张,姐姐。”
“我也是。”楚晚棠缓缓拉过窗帘,很配合地道,“听说接吻可以缓解紧张。”
怀幸失笑,“嗯”了一声:“我也这样听说。”
休息室就在一楼,不远处就是宾客。
窗帘没有拉很严实,阳光照着半边她们的半边头纱,和一点亲吻时的画面。
有一位摄影师捕捉到这一幕,疯狂按着快门。
这是拍韩剧呢?亲得这么有氛围。
……
这场婚礼没有那么多仪式和顾虑,十二点整,仪式便开始了。
请来的乐队拉着悠扬舒缓的曲子,鲜花拱门上面插了不少海棠花、郁金香、玫瑰等等,灿烂夺目。
场面的座椅上没有空位,有她们在工作上认识的伙伴,也有一些不那么眼熟的面孔——
结婚请柬递向曾经在怀昭和楚令仪事情上“出过力”的每一家。
这些人来不来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把妈妈们相爱的关系坚定地告诉了全世界。
哪怕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但这不是想要掩盖就可以掩盖的。
怀幸和楚晚棠重新补过口红,走上铺满花瓣的道。
峤峤和小可可两个可爱的小花童在前面抱着花,步伐一致,昂首挺胸,走得很稳。
反倒是怀幸和楚晚棠有些紧张起来,两人牵手往前走着,不时偏头去看对方的表情。
太过了解彼此,因此能从对方的眼神和牵手的力度里感受到心潮的澎湃。
终于,她们在正前方站好。
第一排坐着梅总、陆雪融、陆衔月她们几个,她们的目光牢牢定在她们身上,像是在为她们加油。
楚晚棠拿着话筒,深吸口气。
气声传出去,她自己听在耳里,都忍不住笑了笑,复又正色起来,说:“怀幸,我曾经做过很多错事,错到我自己都不能原谅我自己,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没有怀昭阿姨留下的那封信,我会怎么办。”
“我想我会像我妈妈守着怀昭阿姨那样,一直守着你,直到我的头发花白,直到我没有最后一丝力气。”
“可是,我偏偏有这个机会去爱你,还能在今天迎来我数次幻想的婚礼。”
她说着说着,眼里含着泪:“谢谢你爱我,谢谢你来到我身边,谢谢你让我的余生都拥有最好的天气。”
她的眼泪往下掉落,可出口的言辞越发坚定:“我爱你,跟我永远、永远在一起,好吗?”
怀幸用指尖揩去爱人的泪滴:“你知道的,我的答案只有一个。”
“好吗。”
“好。”
怀幸落下这个字泪意也有些汹涌,她的视野模糊了,还是坚持着道:“16岁起我就许愿我们会有这样的一天,可真当这一天到来,原来是这样的感觉,我好幸福,楚晚棠,因为这一切都跟你有关。
“你让我的余生里也全是好天气。”
“我爱你,我会牢牢牵紧你的手,不会放开一秒钟。”
“新婚快乐!”
掌声雷动,轻风吹拂,有一张请柬不小心掉落,露出右下角的字眼——
我们的妈妈怀昭&楚令仪永远在相爱。
我们也永远在相爱。
第0章 踏青老婆大人。
办婚礼是极其累人的一件事,怀幸和楚晚棠对此很看重,再加上她们本来又是细节控,所以每一项都严格把控着,不想出一点意外。
一直忙前忙后,彻底结束后,这对新婚妻妻才有休息的时间。
怀幸只想给自己请一周的假期,但陆雪融不同意,直接拉长,让她歇一个月,甚至还觉得一个月都少了。
对此,她立马表示:“够了够了,陆阿姨。”
京城的家换掉了不少家具,还重新布置过,让人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婚房。
婚后前一周,她们在家里做饭或者点外卖,也会出门跟朋友们见面,但等到过去一周,楚晚棠约了陈阿姨上门做午餐,实在是懒得动了。
陈阿姨提着食材进门,看见大变样的房间愣了一下,尤其是落地窗面上贴着的“囍”字,更是让她说不出话来。
“陈阿姨。”楚晚棠从主卧出来,看见她笑了笑,也唤回她的思绪,“麻烦了。”
陈阿姨:“不麻烦不麻烦。”
她不会多嘴问什么,但进了厨房没几秒,楚晚棠也跟着进来,给她递了两个精致的袋子。
楚晚棠梨涡浅浅:“陈阿姨,这是我和怀幸婚礼的伴手礼,给你和你女儿也准备了,希望你们喜欢。”
陈阿姨擦了擦自己的手,慢慢接过这两个袋子。
她咧起嘴,露出朴素的笑容:“谢谢楚小姐,祝福你和怀小姐地久天长,百年好合。”
“谢谢。”
陈阿姨说着有些紧张起来:“我从女儿那里知道你们其实是爱人的消息,但没想到你们结婚了。”
楚晚棠甚至不需要去问陈阿姨的女儿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互联网时代,在网上就能接收到很多讯息,更何况她跟怀幸婚礼现场的视频、照片,在网上传播得很广,不少网友也知道了原来她们的妈妈是相爱的关系。
于是,她顺着点头:“嗯,她现在是我的妻子了。”
为了不让这位憨厚的长辈继续局促,她又吩咐了两句今中午的菜,转身回了卧室。
卧室里,怀幸正在睡着回笼觉,卸去所有的疲惫和棱角,睡颜恬然。
她的长发散在枕头上,几缕不听话地垂在脸颊边,呼吸微微起伏,鼻梁的线条在温暖的晨光中柔和,不知是不是梦见什么了,唇角微微上扬。
房间的温度刚好,她盖着被子,露出肩头圆润的弧度,以及暧昧的吻痕。
楚晚棠在一旁看着这几个吻痕,挑了下眉。
跟怀幸根本节制不了一点儿,昨晚她们本来是挨在一起看电影的,看着看着,又做一块儿去了。
想着这些,她掀开被子钻进被窝,从旁边圈住怀幸,在怀幸的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她们拥有这样安稳、柔软的生活,不是梦。
怀幸睡得不是很沉,感应到了一些,眼睫轻轻颤了颤,最终也没睁开眼,只是把她回抱着。
再嗓音糯糯地开口询问:“几点了?”
“十一点半,陈阿姨刚进厨房。”楚晚棠去亲她的脸颊,“再睡会儿,宝宝。”
怀幸把脸贴近她的侧颈:“换个称呼……”
“老婆……”楚晚棠把她抱得更紧,闻着她身上的香气,嗓子有些发痒,“想睡你了。”
说睡就睡。
就着这个姿势,她摸过枕下的指套戴好,一边吻着怀幸。
一边架过怀幸的腿放在自己腰上。
怀幸的意识聚拢,又散落。
她勾着楚晚棠的脖子,想着外面还有人,轻/\吟的动静都比平时小一些,可声音再小也贴着楚晚棠的耳朵。
仿佛有催化作用,楚晚棠很爱听,也很爱欺负她。
最后,怀幸本就紊乱的呼吸骤然紧了起来。
几秒过去,她的气息才松了松,人也没什么力气,但嘴里还是控诉着:“请克制一点,楚软糖。”
“抱歉。”
楚晚棠从被窝里亮出自己的手,她的手指纤长,平时干净白皙。
这会儿手指、指根、掌心都泛着一层水光。
“你的反响这么热情,我没办法克制。”楚晚棠开始甩锅。
怀幸闭上眼,只觉得没眼看,没力气地吩咐着:“给我擦掉。”
楚晚棠抽过纸巾,很轻柔地照做。
擦着的时候,问:“我们明天去月澜坞吧?”她拖长了音调,“四月份了,我们该去踏青了。”
“好。”
……
时隔多年再来月澜坞,怀幸没觉得这里有多大的变化。
这里的春比京城市区明显许多,垂柳依依,枝条嫩绿,草丛里有星星点点的野花,在微风中摇曳。
但她和楚晚棠的身份有了很大变化,上次来的时候,她们还是“床伴”,这次再来,可谓是翻天覆地。
她们还是会在床上一起睡觉,只是是以“妻妻”的身份。
她和楚晚棠昨晚过来的,而一想到曾经楚晚棠在这里将她圈了好几天,差点下不来床,她就难免起了报复的心思,在昨晚和楚晚棠闹到很晚。
现在一觉睡到自然醒,能听见窗外的鸟叫声。
点了午餐送到房间,懒洋洋地吃过饭后,陆衔月给她们拨了通视频电话过来,和怀幸讨论工作上的事情。
工作聊完,陆衔月面对她们悠闲的蜜月时光,羡慕坏了:“啊啊啊!我也要跟闻时微办婚礼!到时候我也休息一个月!”
她叹口气:“今天还是可恶的星期一!”
怀幸唇角翘起:“好啊,我们静候。”
楚晚棠在一旁靠过来,对陆衔月含笑道:“衔月,你和时微的身材尺寸发我一下,我给你们设计婚纱。”
“OKOK。”陆衔月笑着应下来,“谢谢晚棠姐姐。”
“岚翎”的海外发展很顺利,楚晚棠的名气也越打越开,在国内她是女装top1公司“岚翎”的楚总,在国外她是声名远扬的“Violetta”。
她站在了这个行业的最顶层,不是谁都有机会再穿上她的新作。
楚晚棠摇头:“不必跟我客气。”
跟陆衔月视频结束,楚晚棠背上书包,牵过怀幸的手离开酒店。
今天她们的任务不重,就是沿湖徒步,再在草坪的帐篷里歇一歇,一切都很惬意。
阳光正好,她们涂了防晒,像以前那样一边走一边聊。
微风习习,湖面波纹荡漾,还有鱼突然跃起,发出“叮咚”的一声。
怀幸举起手机,往前慢悠悠走着的同时,还会拍下来一些景色,以及楚晚棠,还有她们的自拍。
走了半截路,还谈不上累,但她们还是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来休息,看这里的湖光山色。
楚晚棠从背包里取出矿泉水,拧开,递过去。
待看见怀幸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她才笑了笑,自己就着瓶口也喝了些。
这时,有两个女生来到她们的面前,其中一个女生很不好意思地问:“你好,请问……”
“你们是怀总和楚总吗?”
“你好。”她们点点头,都在笑。
女生拉着女友的手,紧张万分:“好开心,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们!祝两位姐姐新婚快乐。”
又问起来:“可以合影吗?”
“可以呀。”回答的是怀幸,她还往旁边坐了坐。
还好长椅足够长,能坐下她们四个人。
女生自己有自拍杆,她举起来,前置摄像头对准她们,她的手都在发颤,自拍杆也拿得不是很稳。
拍了好几张以后,楚晚棠主动提出:“需不需要由我们拿着再拍几张?”
“可以吗?”
“当然。”
画面对调,楚晚棠举着自拍杆,怀幸的脑袋跟她的靠在一起。
过了十多秒,合影结束,女生拉着自己的女朋友跟她们告了别,迈着小碎步就往前走了。
隐隐约约的声音递进怀幸和楚晚棠的耳朵里——
“好嗑好嗑……”
“两个人好像在发光……”
“我都跟你说了这对真情侣就是很好嗑!你还不信!现在信了吧!”
……
怀幸望着她们的背影,说:“感觉她们也就二十出头。”她算了算自己的年龄,“我天!姐姐!我明年都要30了!”
“你六十我也在你身边。”楚晚棠哼了一声。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什么?你没有这个意思?你不想60岁的时候我还在你身边?”
怀幸就看着她作,也顺着她,还抱过她的手臂:“少曲解我的意思了。”
“我很想要到30岁,这样就跟你是同一个年龄数字开头了。”说着回忆起来,“说起来我昨晚上做了个梦。”
“什么梦。”
“梦见你七岁那年随着楚阿姨来到云城后,两位妈妈见到面了。”怀幸回忆起这个美好的梦境都在叹息,“于是我们一起长大,你教我写字,你给我下歌听,我拿着你的Q.Q号在你读高三的时候玩Q.Q农场偷菜……”
楚晚棠望着不远处的湖面:“我也做了这个梦,杏杏。”
“我没有在京城工作,我回到云城,回到家里,回到你的身边,等你十八岁那天,我们就在一起了,等你大学毕业,我们就结婚了。”她说着也有些难过起来,“这是什么意思呢?是妈妈们在说她们现在过得很好的意思吗?”
怀幸点头:“肯定是的!”
楚晚棠揉揉她的脑袋,附和着:“如果不是的话,肯定也不会让我们两个同时梦见了。”
“而且……”怀幸挑了挑眉,“还圆了我的梦。”
“嗯?什么梦。”
怀幸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这才用懒散的腔调回答:“以前参加卓忻婚礼那天我就想,我要是在大学的时候就跟你谈恋爱,那我也会选择毕业以后就结婚。”她朝楚晚棠伸出手,笑意盈盈,“但现在也不晚,走啦,继续徒步,老婆大人。”
第0章 看日出这两组照片隔了七年。
六月初,南城的天气依旧跟动漫里的场景一样,白云跟蓝天仿佛不在一个图层。
蔺悠萌开车来接怀幸和楚晚棠,她们上次见面就是在婚礼那天,现在隔了两个月再见,她往内置后视镜里多看了几眼,还是忍不住“啧啧”感叹:“你俩现在给我的感觉很适合用一个词汇来描述。”
“蜜里调油?”怀幸主动提出一个词。
“如胶似漆?”楚晚棠在后面跟了一句。
蔺悠萌:“……”
她气死了:“你俩给我下车!哪有这样抢答的?”
“那蔺姐想说的是哪个词。”笑意爬上怀幸的眼角眉梢,她看着车窗外的街景,心情跟天气一样灿烂。
“其实差不多啦,柔情蜜意。”蔺悠萌悠悠叹息,“网上的那些粉丝没办法当面嗑真是她们的遗憾,还好我有这个资格,能当面嗑爽。”
楚晚棠:“哦?是吗?”
她温柔笑着,伸出手:“那给我们钱。”
蔺悠萌:“……下车!”
怀幸直乐,把手放在楚晚棠的掌心牵着。
蔺悠萌眼珠一转,轻咳了声,回忆起来:“杏杏,你知道前年在南城服博会上,你身旁这位为了让我帮忙找寻你的身影,给我转了多少钱吗?”
“不知道。”
“你猜一下。”
“五位数?”
“bingo!”蔺悠萌笑嘻嘻地道,“转了我五万,还说等看见你了,再转我五万,也亏得我坚守本心,不然这十万块我真的会要,哎呀,有些人真是的,为了见你一面绞尽脑汁呢。”
怀幸看向身侧的某人,而某人有些心虚地侧过脑袋,望着窗外,嘴里还说:“那朵云好白,杏杏。”
“回到家再说。”怀幸轻哼了一声。
蔺悠萌目的达成,放起了欢快的歌。
再过大半个小时,轿车在小区门外的路边停好,三人约定好晚上吃饭的时间,怀幸和楚晚棠便下了车。
她们拉着行李箱往小区里走,以新的身份来完成夏季来南城看海的约定。
靠海的房子容易受潮,来之前她们又托人上门认真清扫过,隔了这么久再住进来也不会闻到难闻的气味。
怀幸指着沙发,示意人坐端正:“坐好。”
楚晚棠神色讪讪,在沙发上坐得笔直,双手还搭在膝盖上,像幼儿园等待老师布置任务的小朋友。
她眨了眨眼,没有开口问什么,而是等着怀幸启唇。
怀幸在她面前站着,微微弯下腰,用右边的膝盖顶开她的腿,以一个很有侵占性的姿态望着她。
再搭着她的肩,问:“你有没有意识到蔺姐说的这件事的本质是什么?”
“有。”
“请作答。”
“给太多了。”回答得如此笃定。
听得怀幸揉了揉眉心,又忍俊不禁:“不是的,姐姐。”
她转而捧着楚晚棠的脸,眉眼柔和:“是有些情感不需要用这样多的金钱来链接,你不说这个数额,蔺姐肯定也会帮你的,你们关系本就还不错。”她又问,“你当时说完那番话以后,她是什么回应?”
“她说有没有可能她就是怀幸,只是晒黑了,长高了,我没认出来。”楚晚棠搂住她的腰,记忆力本就不错,一下就能答上来。
怀幸闻言,笑得不行。
膝盖一弯,顺势又在楚晚棠的腿上坐下了,而楚晚棠见她笑这样开心,自己跟着扬起唇角,还会趁机凑过去亲她的脸颊、唇角,一边亲一边补充:“我当时很无语,她看我脸色不好,立马把钱转回来了。”
“你们真的是……”怀幸环着她的脖子,都不知道怎么感慨,光是想着当时的场景,都觉得好笑。
但现在再想起当初,楚晚棠合上眼:“当时那个研讨会,我没去,苏澄去了,回来跟我说疑似看见你了,我本来还不信,觉得你不会跟我们同行。直到看见群聊里发的合照,我就赶去场馆……”
“但什么也没赶上,我好慌啊,害怕再也见不到你。如果真的是这样,我要怎么办。”
“那张照片不是还有点糊吗?”
“我认得出来。”楚晚棠扯了下唇,“因为那五年里,我经常看你的照片……”
怀幸不说话,低头,咬住她的嘴唇。
楚晚棠张开嘴,放任她的舌头进来,勾缠在一起。
把一切都注进这个吻里。
……
晚上跟蔺悠萌吃完饭,她们开着租的车,又去潮音路那边绕了绕。
不过她们没有那么急着去看日出,一直到五号下午,她们驱车前往机场,准备接一个算得上陌生的人——
当初拍下她们海边照片的那位摄影师。
这么些年过去,这位摄影师在业内的知名度提升了很多,找她约拍的人不胜其数,其中还有名气很大的明星。
可每次面对采访问她最想拍的人是谁时,她都会说是海边的那两位她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两个女人,是因为那张照片,才让她的账号有了很大的起色,让她更加坚定地走向摄影这条道路。
她没有说的是,她后来向加上微信的那位再发过邀请,却得到“抱歉,我将她弄丢了”的回答。
没有细问,这一行字代表的信息足够。
七年过去,她还以为再也不会有这个机会了,却在前阵子收到楚晚棠发来的消息。
【你好,请问还能再拍一下我和她吗?】
【还是六月六号的日出,地点也依旧在南城。】
【我将她寻回来了。】
现在从机场到达口出来,这位叫小饶的摄影师都不需要去问她们两个人是谁,一眼就能在接机的人里将她们两位认出来。
没办法,两人多年前在海边就优越于旁人,现在更为成熟、迷人,还有不少路人频频望向她们。
而怀幸和楚晚棠也很容易就认出来小饶,因为小饶在社交媒体上偶尔也会发一些自己的照片。
很快,三人见到面。
小饶再沉稳,此刻也有些迟疑起来,她说:“怀小姐,楚小姐,我怎么看你们俩这么眼熟……”
她细细回忆着:“好像在网上看见过你们?”
“可能是的。”怀幸笑吟吟地回应。
楚晚棠抬了下眉,还卖起了关子,道:“具体的我们就不说了,小饶老师自己去发觉吧。”
小饶挠了挠自己的后脑,笑着说:“那我觉得应该不难发觉。”
有时候人际关系就是如此巧妙,一张照片就可以让她们有了续集。
而且相处的氛围可以很自然、融洽,像聊了许久的朋友。
路上她们就聊起南城的变化,小饶表示自己来的次数还挺多,因为有不少人想约她拍那张照片。
她说:“我同事说我都可以当固定的海边摄影师了,哈哈,不过那张照片到现在还有人点赞、评论呢,还有人的留言是求姻缘的……我都震惊了。”
“这张照片的传播度很广泛,我之前有个朋友还问我有没有在网上看见过这张照片。”怀幸在副驾驶说。
“衔月问的吗?”楚晚棠问。
怀幸:“是的,就是南城服博会那会儿,我跟她还有两个助理去看日出。”
她揉了揉眉心:“非要给我看帖子,还说点赞多少……殊不知照片里的人就在她的面前。”
“她后来知道了吗?”
“跟她说了。”
小饶在后座望着她们,能看见她们戴着的戒指,唇角不自觉地扬起。
过了一会儿,还是禁不住感慨:“真好啊,我也可以圆梦了。”
说着竟然有些感动,好像都能体会到失而复得的心情,尤其是楚晚棠的那句“抱歉,我将她弄丢了”和“我将她寻回来了”对应着。
有情人兜兜转转,怎么也不会分开。
翌日,天不亮,怀幸和楚晚棠就来到酒店接小饶。
七年前的6月6日,她们在海边拍下一张让许多人难忘的照片,七年后的今天,同一个摄影师,同一对情侣。
小饶的梦圆满了,怀幸和楚晚棠的梦,也圆满了。
上次拍下的照片是因为要分开。
这次拍下的照片是因为也让它来见证她们的爱情。
海边的风依旧咸涩,空气仍然发凉,周围也有其他的情侣。
楚晚棠用薄毯将她和怀幸圈起来,小饶在不远处举着相机比对着角度。
距离日出还有一会儿时间,怀幸的后脑枕在楚晚棠的肩,她深吸口气,声音轻轻地问:“姐姐,你知道这里成了女同打卡圣地吗?”
“略有耳闻。”楚晚棠笑起来,“因为那张照片,对吗?”
“是的。”
怀幸握着她的手,露出很满足的笑容:“真好啊,七年后的今天,我们在这里一起看日出。”
楚晚棠甚至都不想等日出出现了,低声:“闭眼,宝宝。”
怀幸偏过头,闭眼。
跟她的嘴唇轻柔地贴在一起。
没多久,日出降临,一点点蔓延的金光洒在她们身上。
她们品尝到了彼此眼泪的味道。
这一切……
这样来之不易,不论过去多久,胸腔也依旧会有震颤的感觉。
这个吻结束,怀幸抬手,拭去楚晚棠眼角的泪滴:“我和楚晚棠天生一对。”
楚晚棠也拂去她的眼泪:“我和怀幸地久天长。”
……
今天是周日,上午十点,不少cp粉才刚睁眼,就被同担的消息轰炸了,说妹宝在微博发了动态。
大家立马赶去,顿时嗑得又觉得需要上呼吸机,除此之外,还倍感震惊。
四季来信:【这两组照片隔了七年。】
附上两组明显不同时间下拍摄的看日出照片。
大家纷纷惊愕,什么?那张姬圈流传最广泛的海边日出照片本尊,就是她们嗑了这么久的甜幸软棠吗?!而且有几张是没有发到网上来的,看上去是原片。
评论区一些人都不敢认,也有故意恶心人的网友来说她们碰瓷,这么经典的照片也敢蹭啊?卖姬也要有个限度好吗?
但没两分钟,“小饶摄影”这个账号就转发了该条微博,亲自认证这一切:【我终于又拍到她们了,当面嗑CP的感觉有没有人懂我?】
还补充上跟楚晚棠的聊天对话截图。
小饶的言辞一出,这下没人再质疑真实性了,评论转发数量激增。
蜜杏糖:【是我最爱的破镜重圆剧本!把心爱之人寻回来好让人感动qaq】
都是弯的:【我的妈呀……这么经典的照片是我的CP,我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我之前一度拿那张照片做了好久的壁纸,嗑上你们以后才换成你们,我当初还很舍不得,原来兜兜转转,还是你们,真好。】
飞天女同:【我先哭为敬。】
妹1好文明:【为你们感到开心,好幸福啊我的CP,永永远远这样幸福下去吧(妹1,不接受反驳)】
当天,超话多了上千个帖子,内容还全都一致。
【甜幸软棠永远相爱】
第0章 赏银杏那我晚上得尝尝杏子汁有多甜了……
十一月中旬,云城的银杏叶已经从绿色过渡成黄色。
慕名来赏银杏的游客很多,街边随处可见行人掏出拍摄设备拍下银杏簌簌时的场景。
但怀幸和楚晚棠怎么也算不着是游客,云城也是她们的家,而这次回来,是为了完成第一轮秋季来云城赏银杏的约定。
不过不止她们俩,陆衔月和闻时微也一起回来了,还有夏逸和他的女朋友。
闻如玉笑得合不拢嘴,当晚就邀请她们陪自己打牌。
明明还没到春节,家里就分外热闹。
怀幸派出楚晚棠出战,闻时微派出陆衔月出战,夏逸也理所当然地派出自己的女朋友出战。
闻如玉摸了摸自己的白发,眼角的皱纹越来越多:“不要想着给我让牌、喂牌,我打牌技术比你们好多了。”
楚晚棠颔首,大言不惭:“那我不客气了,闻阿姨。”
陆衔月深知自己的牌技有多烂,却也跟着放狠话:“我会一赢三。”
夏逸的女朋友小瑞较为腼腆,尤其是面对四个漂亮姐姐是两对恋人的情况下,她都有些不敢看她们,只好硬着头皮:“我尽量少输点。”
她落下这句话,大家纷纷笑起来。
牌局就此开始,从第一局就开始厮杀。
怀幸、闻时微和夏逸就在旁边坐着观看,她们仨一起长大,这样的场面有些难得,看着看着就聊起小时候的事情,比如怀幸不想写作业,就让比他还小的夏逸帮她抄,结果谁知道夏逸的字那么丑……
楚晚棠听得津津有味,打牌难免分心了些,甚至是还丢错一张牌,让对面的闻如玉杠到了。
怀幸失笑:“怎么打这张牌?”
“失误。”楚晚棠看了她一眼,“没事,我会继续大杀四方。”
陆衔月:“晚棠姐姐你多注意着点吧,我看你一直在输,目前倒是小瑞一直在收割啊。”
凑巧,小瑞刚好自摸。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有没有,都是小牌。”
等到晚上十点,牌局结束。
楚晚棠不知道怎么打的,一分没少,也一分没赚,陆衔月输了一半的本金,闻如玉则是输差不多了,全场的赢家只有嘴里说着“都是小牌”但实际上动不动清一色自摸三家的小瑞。
洗漱过后,怀幸和楚晚棠回到她们的房间。
这会儿的云城已经进入深秋,泛着恰到好处的凉意,让她们在床上躺着以后就能脱掉碍事的衣服,贴在一起取暖。
楚晚棠咬着唇,她发现怀幸这人学坏了不少,明知道她最想要什么,却又不给她。
哪怕门的隔音性能不错,但她也让自己的声音藏了些许,只有最后才附在怀幸的耳边,按着怀幸的手腕,求饶似地说“不要了”。
怀幸很受用她的反应,双眸弯起,偏过脑袋,和她接吻。
收拾完,两人还是没穿回睡衣,靠在一起,让不一样的体温在她们身上流动。
“明天我想去一个地方。”怀幸翻着手机,说得漫不经心。
楚晚棠:“律所那边吗?”
“你怎么知道我想说这个。”
“可能因为我是你老婆。”楚晚棠唇边的梨涡在台灯下出现,“我上网搜过,当初那家咖啡店是倒闭了,但现在那边商业改造过,那家店又被人盘下来当咖啡厅……”
怀幸笑盈盈的模样:“我也搜过。”
她在楚晚棠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我想以你的视角,看看那里是什么模样。”
楚晚棠扣住她的后脑,吻上去之前,睫毛轻轻颤动了下。
“好。”
……
“谨舟”律师事务所已经成为了云城的知名老牌律所,这么些年过去,店铺没有换地方,但因为越来越有钱,索性直接把本来的律所店面扩大了不少,直接成了一座小楼。
怀幸和楚晚棠许久没有回来这边看过,现在在对面的咖啡厅坐下,看着明显辉煌不少的律所,两人都生出一些不那么真实的感觉来。
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银杏叶随风坠落。
午后的店里咖啡飘香,除了她们之外还有好几个顾客,有敲着笔电键盘的,也有跟朋友聊天的。
楚晚棠托腮,望着对面的律所,嗓音轻柔地说:“差不多就是这个角度,我看着你长到十五岁。”
“变化有没有很大?”怀幸也托腮,问。
“和现在?”
“对。”
“不大。”楚晚棠看向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从小到大一直都很漂亮、可爱。”
怀幸顺势拉过她的手,脸颊在她的掌心蹭了蹭,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对面爱人的双眸:“是你看着长大的妻子,楚晚棠。”
楚晚棠被她这句话给撩得眼皮都跳了跳,而当下能做的只有用指腹在她的脸上轻轻抚过。
嘴里回应着:“是。”
店里放着舒缓的歌曲,她们一边闲聊一边享受这个午后。
等到咖啡快见底时,怀幸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从对面的律所走过来,那是妈妈以前的下属,也是如今“谨舟”律所的老板孙阿姨。
风铃声响,怀幸听见店员客套地称呼了一句:“孙老师。”
孙律师抬了抬自己的眼镜,习惯性地点了杯拿铁。
正准备找个地方坐下等咖啡,一转身,听见了一句:“孙阿姨。”
孙律师循着声音看过去,而后惊喜地过去:“小怀?你怎么在这里?”
“我回来看看。”怀幸起身给她摆了张椅子,“孙阿姨,您坐。”
孙律师坐下,看着她如今这副模样,很欣慰地叹息一声:“没想到比在视频里看见的变化还要大,小怀。”
又转头看着楚晚棠,笑得很和煦:“这位便是楚小姐了吧。”
“您好。”楚晚棠伸出手,她对这位律师有印象,小时候的怀幸抱着人家约会的鲜花不撒手来着。
“你好你好。”
怀幸:“律所的变化也很大,看得我都有点恍惚了,但想了想,已经过去了好多年。”
“是啊,已经过去好多年。”孙律师搅着咖啡,“我今年还去墓地看过昭姐,有时候跟她谈谈心。”
“我知道。”
怀幸咧起嘴角:“不止你,还有几位阿姨叔叔也会去看她。”
“没办法。”孙律师又笑起来,“你妈妈以前很关照我们我们,在那个年代,如果不是她和雪融姐,我们‘谨舟’不可能是如今的模样。”
难免叹息:“就是昭姐走太早了……这让人遗憾。”
楚晚棠在一旁静静听着,心口有些窒闷。
都是很好的人,但落得如此结局,怎么能让人感到不遗憾。
怀幸宽慰着:“妈妈现在一定在天上过得很幸福。”
孙律师点点头:“那是。”
她邀请着:“要不一会儿随我去律所看看?内部的变化更大。”
“好啊。”怀幸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楚晚棠,“姐姐,这次可以进里面看了。”
楚晚棠失笑:“嗯。”
如孙律师所说的那样,“谨舟”内部的扩张比外面看上去更夸张。
尤其是律所如今的规模很可观,大家都在自己的位置上认真负责,不时就会响起通话的声音,除了孙律师之外,怀幸还看见了几张眼熟的面孔,这些阿姨叔叔们见着她,不由得过来拍拍她的肩,说她长大了之类的话。
怀幸以前没少在律所待,她又长得好看,性格讨喜,一向让这些长辈喜爱。
连带着,这些阿姨叔叔们看着楚晚棠,也甚是满意,嘴里说什么“天作之合”之类的话。
这些人早已成为业内有声望的大律师,此刻围着怀幸和楚晚棠笑得如此模样,引来律所其他年轻律师们的好奇。
有人好奇着,但现在氛围太融洽,也插不进去嘴。
等怀幸和楚晚棠离开了,才去问前辈:“李老师,这两位是谁啊?”
“是我们‘谨舟’创始人的女儿。”李律看着律所外上车的身影,微微一笑,“真好。”
怀幸坐在车里也禁不住感慨:“真好啊,姐姐。”
她拉过楚晚棠的手,嘴角翘起:“这些阿姨叔叔们还记得妈妈,还把‘谨舟’发展成这样,真的好好。”
楚晚棠凝着她满足的眉眼,也跟着笑:“是。”
又问起来:“想去墓地跟妈妈分享吗?”她语气轻快,“来一场突袭。”
怀幸应声:“好啊。”
楚晚棠对怀昭已经改了口,两人就在怀昭的墓前絮絮叨叨,有说有笑。
回去时黄昏已至,街边的银杏叶在路灯下发着光。
下车后,怀幸跟别的行人一样,捡起地上的一片银杏叶。
她捏在手里,对着楚晚棠道:“哇,落叶的纹路竟如此巧妙。”她笑意深深地看着楚晚棠,“耳熟吗?”
楚晚棠:“耳熟。”
她嗓音带笑,一字不落地念出来:“原来春风是裹着花香的拥抱,夏日暴雨后,还有橙子味的黄昏,秋季落叶的纹路竟如此巧妙,冬季的雪像银河洒落的糖霜。”她唇边的弧度扩大,“不论过去多久,我都要向你说,杏杏,是因为你才让我对这一切有了新鲜的感知,我好爱你。”
怀幸迎着她的视线,牵过她的手:“走啦,回家。”
“现在也是橙子味的黄昏,但我想尝尝此刻的楚软糖有多甜。”
楚晚棠挑了挑眉:“这么迫不及待。”
怀幸脚步一顿,瞪她一眼:“哼,那我不亲了!”
“我错了。”这回换楚晚棠加快脚步,“给你尝给你尝。”
几分钟,她们回到闻家。
一开门就看见陆衔月和闻时微在沙发上互相喂水果,还问她们要不要。
怀幸取了一碗切好的橙子,道过谢。
进到房间,锁好门。
她把一块橙子放进楚晚棠的嘴里,自己再过去“抢食”。
结束时,楚晚棠唇边都是橙子汁,直勾勾盯着怀幸,问:“甜吗?”
“甜!”
楚晚棠点点头:“好。”
她低声道:“那我晚上得尝尝杏子汁有多甜了。”魔.蝎`小`说 k.m`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