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66章我愿意。
转眼间,一年便到了头。
次日是除夕。
乔晚意紧张得不行,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沙发上的司景辰在看年度报告,抬了眼,见她这般模样,说:“晚意,过来。”
乔晚意赤脚踩在毛绒绒的地毯上,三步当两步的就坐在沙发上。
司景辰长臂一揽,直接将温香软玉收入怀中。
乔晚意顺势依偎在他的肩膀上,说:“我明天要穿什么?我上次去舟园,是不是女士都要穿旗袍呀?”
司景辰伸手把玩着她的一缕长发,乌黑的发丝又顺又滑,缠在指尖,一下子又恢复原样,垂落在起伏的胸口上。
他目光微沉,沙哑着声音,说:“你想穿什么都可以,没有人敢说你的不是。”
乔晚意深吸一口气,说:“那我挑件旗袍的,你明天穿什么,我跟着搭一身。”
“紧张?”
乔晚意说:“当然紧张了,换成你,你也紧张,我上次去还是你的侄媳……”话还未说完,男人的眼神明显幽深下来,像是个深邃的黑洞,醋意瞬间又蔓延上来。
乔晚意打住,伸手捂住他的眼睛,不让他看她。
这男人,过完年都三十了,提起自己的侄子,还要隔三岔五醋一醋。
她说:“总而言之,我紧张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宽厚的手掌覆盖上她的手背,微微一拽,她整个人都倒在他的怀里,只听他意味不明地说:“我帮你选旗袍。”
说着,直接将乔晚意横抱起来,走进卧室。
文件掉落在地。
乔晚意说:“你不是要看年度报告吗?”
“先帮你选旗袍。”
话是这么说,真选的时候,却竟挑一些无法穿出门的旗袍,要么露背,要么高开叉,每一条都不像是正经人穿的。
乔晚意:“司景辰!这些只能在床上穿!”
“你穿上。”
乔晚意一见这熟悉的眼神,悟了,愕然:“这还是白天呢。”
“白天怎么了?我们白天做的还少吗?”
乔晚意:……
四十分钟后,乔晚意实在没有体力,推了推他,说:“就一次,两次不干。”
“你不用动。”
“不行!”她握拳锤他,说:“你就是没安好心,你离我远一点,看你的年度报告去,我自己挑旗袍,用不着你挑!”
他低笑一声,在她微微冒出薄汗的额头亲了一下,说:“好,你自己挑,另外,你可以在卧室找找,也许会有惊喜。”
乔晚意本来有些累了,听到这话,眼睛骤亮。
“你又藏了礼物吗?”
“对,找出来,就是你的了。”
她立马坐起来,抱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一言为定!”
司景辰也不知从哪儿学到这一招的,隔一段时间就会在屋子里藏礼物,也不告诉她藏在哪儿,家里的角角落落都有可能,好几次她在沙发的缝隙里摸到包装精美的礼物,有时候是一颗裸石,有时候是金子,也有时候是一些可爱的小物件。
乔晚意每次见到的时候,心情都会很好。
她问:“就在卧室里吗?包括卧室的卫浴吗?”
司景辰说:“不包括。”
他含笑看她:“去找吧。”
他系上睡袍的带子,重回客厅,继续看年度报告。
明天除夕祭祖,仍旧由他负责。
没多久,他就听见卧室里传出一道惊喜的叫声,紧接着,是乔晚意兴冲冲地抱着几个袋子跳到沙发上,惊叹道:“这么多吗?全都是我的?”
正准备翻页的手指一顿,司景辰的目光不由得落在她的身上。
“对,全是你的。”
她开始一袋一袋地拆,每拆一袋眼睛就亮上几分。
司景辰目不转睛地看着,眼里的笑意也跟着她慢慢变多。
“是搭好的吗?”
“嗯,我觉得好看,就定制了一整套,和我明天的中式大衣是情侣装,翡翠饰品也是。”
乔晚意问:“明天我是什么时候过去?”
司景辰说:“跟我一起去,明天我在哪儿,你就在哪儿,不会有人让你难堪的。放心,一切有我。”
乔晚意知道司景辰这句话的含金量,顿时没那么紧张了。
然而真到了次日,乔晚意还是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毕竟这种场合,想想就尴尬。
去年,司家人就给过她红包了。
今年,又得给她一遍。
虽然去年的红包,她最后全都还给司予安了。
乔晚意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着司景辰来到舟园。
今年司家祭祖的时间定得早,吉时选在了早上十一点整。
司景辰十点到的舟园。
其他人来得更早,不到八点就到了。
以至于乔晚意进入大厅时,齐刷刷的无数双眼睛都落在她身上。
她内心还是有点尴尬,但表面却是波澜不惊的,挽着司景辰的胳膊,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出乎意料的是,所有司家人仿佛失忆了一样,见着她了,都像是第一次见似的,一边夸赞她,一边又惊叹于司景辰的眼光。
不到五分钟,乔晚意收红包就收到手软,且从厚度看来,比去年起码厚了两倍不止。
覃金拉着她的手,神色柔和:“晚意一看就是心思澄净的好孩子,现在这样的姑娘不常见了,景辰眼光真不错。”
司景航也跟着说道:“景辰这些年身边也没个伴,如今总算有人能让他定下心来。以后他要是有哪里做得不好,你只管来告诉我,我当哥哥的肯定替你主持公道。”
夫妻俩语气亲切,模样也是和蔼可亲的,和去年见到乔晚意时那副嫌弃不耐烦的模样截然不同。
夫妻俩又给乔晚意塞了两个大红包。
乔晚意眼里的笑意很淡,礼貌地说:“谢谢。”
她的目光在厅堂内转了一圈,并未看见那一道熟悉的身影。
司景辰不动声色地捏了下她的掌心,淡淡地对司景航说:“哥,予安那边我联系过了,今年他不回来过年,你们不用喊他了。”
乔晚意讶异地看他一眼。
他又低声对她说:“你不用担心,今年他不回来是因为他早早定了去南极的行程,明年他会回来过年的。过去的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没必要放在心上。”
司景辰大大方方地提起司予安。
周遭的司家人也一并附和。
“予安这小子竟然跑南极去了哈哈哈哈哈。”
“难怪我前天看他发了条企鹅的朋友圈。”
“挺好的,年轻人上学辛苦,过年就该去散散心。”
……
乔晚意没料到醋成那样的司景辰还会主动跟司予安联系。
她今天来舟园,内心是又忐忑又紧张,毕竟在司家人看来,司景辰和司予安才是叔侄,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她始终是个外人。
她的出现,让叔侄俩有了隔阂,就是罪魁祸首,就是千古罪人。
也是此时,司景辰的手机响起。
他接通后,胳膊伸长,拿远了手机。
手机屏幕里出现了裹得严严实实的司予安,他和司景辰打招呼:“小叔过年好,虽然我不回去,但是我的红包你可不能忘了,线上转账也可以。”
司景辰说:“不会忘记你的。”
他一顿,又说:“我在舟园,大家都在,你和大家打个招呼,等会我再带你去给老爷子拜年,今年是特殊情况,允许你在外面,明年你还是得回来陪老爷子。”
乔晚意见不到视频里的司予安,只听见了那一道阳光开朗的声音:“哦……知道了。”
屏幕翻转。
司予安一个一个地打招呼,轮到司景航和覃金的时候,他的声音里的笑意显然淡了几分,语气不咸不淡地喊了声:“爸,妈。”
司景航和覃金刚要开口说话,他又含了笑,和其他人打招呼。
夫妻俩自知理亏,也不敢多说什么。
终于,手机屏幕停在了乔晚意的面前。
司予安声音响亮,眉眼都是笑意,喊了她一声:“小婶婶好,今年我没法回去,明年一定好好给你拜年。”
乔晚意许久没见到过司予安了。
他似乎变了不少,不过精神状态很好。
她点点头,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小婶婶。”
这个称呼一出来,那一丝弥漫在空气里的尴尬顿时消散了,就像是一场叔侄抢老婆的闹剧最终划上了句号,所有人都认定了,从今往后,乔晚意是司景辰的人。
司景辰说:“老爷子在书房,你去跟老爷子打声招呼,免得老人家惦记。”
司予安应声。
司景辰又牵上乔晚意的手,往楼梯走去。
上楼梯的时候,司予安还跟乔晚意说:“小婶婶,南极很有意思,你有空可以跟小叔一起过来。”
乔晚意说:“好。”
司予安又说:“哎,小婶婶,你不要怕尴尬啊,以后有我小叔在,没有人敢说你的不是,要是有谁说你,你就瞪谁,有小叔给你撑腰,不带怕的。”
乔晚意这会儿已经不尴尬了,露出一丝笑意,说:“好。”
司景辰想见她笑,又不想见她对着司予安笑,将手机屏幕挪了回来,问他:“钱够用吗?”
“不够,南极开销很大的!”
司景辰:“难道你的南极开销花的是你的钱?”
司予安嘿嘿一笑:“小叔天下第一好!”
司景辰敲响了书房的门。
里面是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进来。”
乔晚意的步子微微一顿,司景辰又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掌心,示意她不用担心,一切有他。
她也轻轻地点头。
书房内弥漫着清雅的墨香和檀香的气息,司老爷子正站在宽大的红木书案后,提着一直狼毫笔,垂眸端详宣纸上的字。
听见开门声,他并未立刻抬头,直至最后一笔沉稳落下,才缓缓搁笔,抬起眼来。
目光先是落在司景辰身上,带着惯常的威严,随即转向他身旁的乔晚意。
那严厉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竟意外地软化了几分。
此时,司景辰的手机里响起司予安的声音。
“爷爷,过年好。”
司景辰递上手机。
司老爷子与司予安说了两三句,司予安又说了一句:“爷爷提前给您拜年了,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视频通话终止。
南极邮轮上。
海浪拍打着甲板。
司予安垂下手,刚刚的笑意荡然全无。
过了许久,他才揉了揉泛红的眼眶,站在船舱的玻璃前,仰望着拍打过来的海浪。
海浪又高又急,撞击在玻璃上时,整艘邮轮都在剧烈摇晃。
那一瞬间,司予安觉得人的情感变得渺小。
大自然面前,就连人类也是蝼蚁般弱小,那些因情感带来的痛苦、难过、悲伤,顿时不值一提。
他想,算了,乔乔幸福就好。
书房内。
司景辰收起手机,牵着乔晚意上前,笑说:“您去年让我今年带对象回家,您看看,我这对象您满意吗?”
乔晚意得体地微微躬身,喊道:“您好,我是乔晚意。”
司老爷子见司景辰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仿佛生怕自己为难他的媳妇似的,不由想起半年前,那么倔强的一个孩子,硬生生地挨着打,也死活不愿意让一步。
司老爷子内心叹了口气,终究还是不情不愿地接受了乔晚意。
去年倒也没仔细看这姑娘,如今仔细打量,只觉这姑娘声音轻柔,举止也落落大方的,眼神总算是彻底软化下来。
他拿出一个厚实的红包。
“拿着,不必拘礼,以后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目光扫过两人相握的手,微微一顿,语气又恢复了往日里的平稳,说道:“景辰,带晚意去尝尝你大嫂刚炖好的燕窝,炖了很久,火候正好,可以暖身子。”
司景辰应了声,牵着乔晚意离开书房。
出了书房,乔晚意松了口气。
司景辰笑说:“我说了不用紧张,我家人都很喜欢你,都会对你很友好。”
乔晚意哪里会不知道,之所以喜欢,之所以友好,是司景辰在背后做了准备,包括为了她安心,不让她尴尬,还跟司予安联系上了。
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轻轻地点头。
乔晚意晚上和司景辰一起守岁。
十二点过后,司景辰带她回房。
乔晚意边打哈欠边说:“我跟你睡同一个房间吗?”
“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未来的妻子,你不跟我睡同一个房间,你还想跟谁睡?”
乔晚意白他一眼,说:“当然是我自己一个人睡,我跟你都没结婚呢,还想让我在你家跟你一起睡,想得美。”
司景辰笑道:“猜到你会这么说,给你准备好房间了。”
他牵着她的手往另外一栋小洋楼走去。
乔晚意问:“你一个人住一栋吗?”
司景辰说:“嗯,主楼是我父亲住的,我从十岁开始就自己住在这里,屋里就只有我和你,不会有其他人打扰我们,所以,其实你睡哪个房间都一样。”
穿过两栋小洋房之间的廊道,司景辰推开屋门。
屋内暖气开得十足。
乔晚意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周遭。
原来这就是司景辰从小长大的地方。
忽然,她的目光微顿,落在茶几上的两个水杯上。
水杯造型独特,一看就知道是情侣水杯。
两杯水杯连在一块,组成了一个漂亮的心脏艺术品。
乔晚意说:“咦,你是在哪儿买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这种水杯……”她前几个月跟司景辰去了一趟巴黎,在他名下的房产里也见到了许许多多的情侣用品,也不知他从哪儿搜罗回来的。
她拿起其中一个,发现下面还刻了个花体字母“Q”,另一个则是“S”。
她问:“是我们名字的缩写吗?”
司景辰:“对。”
她忍俊不禁。
司景辰板起脸问:“你在笑什么?”
乔晚意只是觉得有点好笑,不是贬义的好笑,而是觉得他怪可爱的。像他这种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男人,谈恋爱时却会执着于情侣用品,有种反差萌。
她说:“还有其他吗?让我看看。”
“你自己找。”
“我自己找就自己找。”
乔晚意开始在小洋房里“寻宝”,司景辰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看她找。乔晚意越找越惊讶,小洋房里的情侣用品多得数不胜数,而且风格统一,一看就知道不是买的,她问:“你找人设计的?”
司景辰说:“嗯,我请了法国的一个设计师,为我们设计专属的情侣用品,以后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跟他提,他会根据你的喜好设计出来。”
他强调:“不是天底下的爱情都差不多的,这是我们的独一无二。”
乔晚意微微一怔。
这才想起,之前司景辰执着于情侣用品时,她随口说了一句:“我觉得都挺好看的,天底下的爱情,说到底,模样不也差不多吗?”
他竟然记在心里这么久。
她心中触动,踮脚在他脸颊亲了口,说:“你说得对,是独一无二。”
司景辰揽住她的腰肢,在她头顶落下一吻,又说:“再找找,还有。”
乔晚意愕然。
她已经把能找的都找出来的,所有生活用品都被设计成了情侣款式,包括毛巾、浴巾、杯子、杯垫、牙刷等一切随手可用的东西,甚至连卧室里的台灯都是情侣款的。
她又重新找了一遍,实在找不出来了,问:“给个提示?”
司景辰说:“书房。”
乔晚意说:“不可能,我刚刚从书房出来的。”
她又走去书房,打量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书桌上。
“难道是笔?”
司景辰含笑说:“你打开看看。”
书桌上摆了两只长得一模一样的钢笔
,正因为一模一样,所以她不觉得是情侣用品。她走上前,拔开笔盖,才发现不是钢笔,是一把钥匙。
而另一只也是一把钥匙。
配色和其他情侣用品一模一样,也同样刻了他们姓氏的字母。
“钥匙?开哪里的钥匙?”
她嗔他一眼:“果然在跟我玩寻宝游戏吗?”
“嗯,你找找。”
乔晚意根本不需要找,刚刚寻找屋里有什么情侣用品的时候,她就在主卧发现了两个上锁的柜子。
她拿着钥匙奔去卧室,咔哒一声,打开了第一个柜子。
她不由一愣。
柜子内并非她想象中的私人用品,而是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系列深蓝色、暗红色还有墨绿色的厚重文件夹和硬质文件盒,每一个都烫着低调的家族徽章。
她问:“这是……”
司景辰:“你打开看看。”
最上面一层,是不动产所有权证书,多得根本数不过来。
中间一层是股权证明书和信托受益凭证,上面的数字也十分惊人。
最下面一层是各式各样的钥匙。
乔晚意倒吸一口凉气:“这是……”
司景辰含说:“是我名下的所有财产,下面的钥匙可以打开我的所有藏品室。”
乔晚意咋舌:“我知道你很有钱,不知道你这么有钱!”
这是普通人根本难以想象的财富。
司景辰说:“还有另外一个柜子。”
乔晚意这会儿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她边开柜子边说:“你该不会还有一柜子这样的财产吧?”
柜子一开。
果然。
里面也是一模一样的摆设。
乔晚意甘拜下风:“司先生,论炫富还是得由您亲自来。”
话音一顿,她的目光落在最上层。
所有文件夹的中央摆了一个黑色丝绒礼盒。
乔晚意拿出来,说:“是我的新年礼物吗?这一次又是什么珠宝?”她现在对丝绒礼盒已经习以为常了,司景辰知道她喜欢珠宝,时常会给她送珠宝。
她有个黄金珠宝盒子,里面全是闪闪发亮的宝石。
她顺手就打了开来。
这一看,顿时愣住了。
丝绒礼盒里安静地躺着一枚十克拉的全美方钻戒指,戒托设计极简,毫无冗余装饰,最大程度地衬托出这一颗钻石的璀璨火彩。
司景辰从未送过她钻戒。
钻戒,本身就带有特殊的含义。
她心如鹿撞。
心跳声砰咚砰咚的,几乎要穿透她的耳膜。
她转过身,说:“这……”
话音戛然而止。
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司景辰不知何时单膝跪下,深邃的眼眸中敛去平日的锋芒,只余一片沉静的、虔诚的微光。
他低沉而清晰的声音在安静的空气里缓缓荡开。
“在遇见你之前,我或许拥有很多,但从未真正懂得什么是爱情。是你让我明白,爱一个人,是发自心底的尊重,是心甘情愿的包容,是打破所有原则的退让……”
“我知道你至今并未真正相信我,内心始终拥有一丝对爱情的质疑,你相信真爱,也相信真心瞬息万变,爱情这种东西,虚无缥缈,始终没有能握在手里的物质来得可靠,庆幸的是,我真心只有一颗,但物质我坐拥无数,在新年的第一天,晚意,我盛情邀请你共享我的财富……”
他拿过她掌心的丝绒礼盒,掏出那一枚璀璨的钻戒。
“晚意,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的呼吸在这一刻彻底停滞。
她怔怔地低头,看着这个向来矜贵高傲、掌控一切的男人,以一种臣服的姿态跪在自己的面前,尽管往日里他也跪过无数次,低下他的头颅,臣服于她。可没有哪一次有这一次震撼。
胸腔里的心脏用力跳着。
一声声。
震耳欲聋。
原来他都知道她的不安,知道她的恐惧,知道她的忐忑。
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重重地砸在她的心上。
那不是甜言蜜语,而是他剖开自己的胸腔,为她献上最滚烫的真心。
一股汹涌的热意毫无预兆地冲上眼眶。
她说:“我愿意。”
(完结)魔.蝎`小`说 k.m`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