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这个想法一旦产生就挥之不去。小林掰着手指头算日子：那晚酒店事件到现在, 差不多一个多月，听珠珠说姜晚栀最近确实总是精神不济，今早还吐了好几次……
"卧槽！"小林猛地拍了下大腿, 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作为那晚的"目击证人"，他可是亲眼看到谢靳川抱着衣衫不整的姜晚栀从车里出来去酒店的！
小林顿时觉得责任重大，赶紧找了个僻静角落, 拨通了谢靳川的电话。
“川哥，姜小姐这边……好像有点情况。”小林压低声音汇报, “今天早上起来就脸色很差, 刚才拍着戏突然冲去吐了，看着挺难受的。”
电话那头, 刚结束采访的谢靳川眉头瞬间拧紧：“生病了？让剧组医生看看。”
“已经让人去叫了。”小林顿了顿, 小心翼翼道，“不过川哥，你说姜小姐这反应，又是恶心又是吐的, 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最后两个字如同惊雷, 猛地炸响在谢靳川耳边，握着手机的手指骤然收紧。
虽然那晚在酒店, 他清楚地记得做了措施, 但是……万一呢？万一有意外呢？
一股前所未有的紧张和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隐秘的期待感猛地攫住了他。
“小林,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急促而果断, 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立刻帮我订今天最快一班回横店的机票！”
“啊？哦哦！好的川哥！”小林立刻应下。
几个小时后, 风尘仆仆的谢靳川出现在了《宫阙》片场。他甚至连接受采访穿的西装都没来得及换，只在外套了件黑色长风衣，眉宇间带着一路奔波的急切, 径直走向片场休息室。
正靠在躺椅上休息、捧着热水杯小口啜饮的姜晚栀，看到突然推门而入的男人，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谢老师？你……你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谢靳川几步走到她面前，目光深邃地紧紧锁住她，那眼神复杂得让姜晚栀心头莫名一慌。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和温柔：“别害怕。”
姜晚栀更懵了，眨眨眼：“……害怕什么？”
谢靳川看着她茫然无措的样子，以为她是被可能的怀孕吓到了，心下更软，声音放得更缓：“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负责的。”
“负责？”姜晚栀彻底糊涂了，秀气的眉毛拧成一团，“负责……什么？”
谢靳川以为她是在犹豫和不安，便继续沉声道，试图给她最大的支持和选择空间：“我知道，现在是你事业的上升期，突然发生这种事，你可能会很为难。所以，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尊重你。”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依旧平坦的小腹上，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几乎不易察觉的紧绷和……期待？
“不过，假如……假如你愿意把孩子生下来……我会……”
“砰！”
休息室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打断了谢靳川未尽的话语。
助理珠珠手里拿着一盒药，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嘴里还念叨着：“栀栀姐！医生说你这是急性肠胃炎，吃这个药……呃……”
珠珠的话卡在喉咙里，因为她看到谢影帝正站在自家艺人面前，脸色似乎……非常复杂？而且两人之间的气氛，古怪极了。
"肠胃炎？"谢靳川的表情凝固了。
姜晚栀接过药盒，困惑地眨眨眼："对啊，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空气瞬间凝固。
谢靳川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震惊转为窘迫，最后彻底黑沉。他咬着后槽牙挤出三个字："林、琪、琪！"
门外的小林突然打了个寒颤，后颈一阵发凉。
姜晚栀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手中的药盒"啪嗒"掉在地上。她瞪大眼睛，声音发颤："等等！你刚才说的是孩子？你为什么会以为我们有孩子？"
她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只有那晚……
“难道那晚那个男人……”
谢靳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里竟带着几分窘迫与无奈："是我。"
这个简单的承认像一道闪电劈进姜晚栀的脑海。她踉跄后退半步，扶着桌子才站稳。
刹那间，所有线索串联成线——那件她清晨慌乱中顺走的黑色衬衫，袖口处精致刺绣的三个字母“XJC”…不正是谢靳川名字的首字母缩写吗？
"所以"她的声音仿佛从喉咙里挤出来的，"那晚在酒店的人真的是你？"
谢靳川没有回答，但他紧绷的下颌线和微微泛红的耳根已经说明了一切。
姜晚栀猛地捂住瞬间烧起来的脸颊，从指缝里挤出一声崩溃的呜咽：“天啊我真是疯了！”
谢靳川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克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那晚在酒吧，你被下了药。我本来想送你去医院，但你在车上就”
“别说了！”姜晚栀捂住耳朵，连白皙的耳尖都红得滴血，“我、我都想起来了”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想起自己是如何在酒精和药物的作用下，不知羞耻地跨坐在他腿上；想起他最后关头还哑着嗓子问"确定吗"；想起自己哭着点头时咬破了他的下唇
所以，之前登上微博热搜、让林小渔和她八卦了整整三天的那个“谢影帝神秘吻痕”……罪魁祸首竟然就是她自己？她们还猜测是哪位“狂野女友”的杰作……
姜晚栀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几乎要晕厥过去。
“谢……谢……谢老师，”她语无伦次，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那晚是我昏了头，做出这种荒唐事，夺、夺走了您宝贵的…呃…贞操，我跟你诚恳道歉！请您原谅我，我以后一定离您远远的，再也不敢了！”
谢靳川的脸色瞬间更黑了，周身的气压都低了几分：“你就这么急着跟我撇清关系？”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和…失落？
“不，不是…”姜晚栀慌忙摆手，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你用不着道歉。”谢靳川打断她，目光沉沉地锁住她，“那晚我是清醒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是你。”
说完，他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姜晚栀心头一颤，随即转身大步离开，留下一个冷硬的背影。
姜晚栀愣在原地，脑子里一团乱麻，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一直屏息旁观的珠珠终于小心翼翼地凑上前，眼睛瞪得溜圆，发出了灵魂拷问：“栀栀姐，所以你真的把谢影帝给睡了？”
“噗——”姜晚栀一口气没上来，眼前一黑，这次是真的彻底晕了过去。
小林见谢靳川从休息室出来，立刻狗腿地凑上去："川哥，姜小姐怎么样？是不是真的……"他挤眉弄眼地做了个挺肚子的动作。
谢靳川脚步一顿，眼神凌厉地扫过来："林琪琪！"
小林瞬间僵住。
"立刻把你手机里那些狗血短剧全删了。"谢靳川冷声道，"再让我发现你看那些，今年的年终奖别想要了！"
"川哥！"小林哀嚎一声，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您骂我什么都行，就是别叫我大名啊！"他委屈巴巴地掏出手机，"我删还不行吗……"
谢靳川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小林哭丧着脸删着收藏列表，小声嘀咕："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呀……"
……
自从知道自己不小心“睡”了谢靳川，姜晚栀只觉得无地自容，现在恨不得时时刻刻避开谢靳川八丈远，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惹他不快。
谁知怕什么来什么，今日的拍摄通告赫然写着：月璃于寝殿私会裴凛之，为其献舞，两人情难自禁，共度春宵。
天知道她费了多大劲才将那个夜晚的记忆从脑海中驱逐出去，这场戏岂不是要让所有细节赤裸裸地重现在眼前，公开处刑！
她绝望地闭上眼，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再次浮现出那晚在酒店大床上，谢靳川滚烫的手掌抚过她腰线的触感。
化妆间里，Cindy正在为她描画眼尾的绯色眼影，察觉到她的紧绷，安慰她道，"放松点，王导说了，这场戏会清场拍摄，只留必要工作人员。"
姜晚栀盯着镜中自己泛红的脸颊，声音细若蚊呐："Cindy姐，谢老师他……"
"川哥一早就来了，在隔壁化妆。"Cindy的刷子在她锁骨处扫过，留下细碎的金粉，"他今天状态特别专注，连小林都不敢多说话。"
姜晚栀咬住下唇。现在的谢靳川就像开启了某种屏障，在片场与她保持距离，连眼神交流都克制得近乎冷漠。
片场已经过清场，只留下必要的工作人员，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声的紧张。
当姜晚栀换好服装走出来时，片场原本嘈杂的声音瞬间低了下去。
一袭水红色彩绣蝴蝶的轻纱裙逶迤拖地，将她的身段勾勒得若隐若现，极致性感魅惑。
她有些不自在地揪了揪过于轻薄的裙摆，脸颊微红，这份羞涩无意中更添了几分风情。
就在这时，谢靳川也换好了一身墨色常服走了出来。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那抹水红色的窈窕身影，墨黑的眸子骤然缩紧，像是惊艳，又像是……不悦。
姜晚栀被他极具穿透力的目光看得更加手足无措，下意识地并拢双腿，手指绞着轻纱袖口。
谢靳川深吸了一口气，下颌线微微绷紧，声音沉冷：“谁让她穿成这个样子的？她演的是堂堂一国公主，不是舞妓。再加一件外袍！”
服装师被他的低气压吓了一跳，小声辩解：“谢老师，这是剧情需要啊……月璃公主此刻就是借舞姿和风情来引诱裴将军，本来就是要比较性感的……”
“行了，”王导摸着下巴，目光在谢靳川紧绷的侧脸和姜晚栀羞窘的模样之间打了个转，脸上露出一种了然又促狭的笑意，“靳川说得也有点道理，毕竟是公主，含蓄的诱惑更高级。快去拿件外纱或者缎袍来。”
服装师赶紧小跑着取来一件云白色的轻软缎袍，仔细为姜晚栀披上，遮掩住了那过于惹眼的无限春光。
直到那件缎袍将窈窕曲线稍稍掩盖，谢靳川紧绷的脸色才似乎缓和了那么一丝，但他看向姜晚栀的眼神，依旧深沉得让她心慌。
王导坐在监视器后，开始讲戏：“晚栀，这场戏的关键是月璃的‘主动’和‘孤注一掷’，她借酒壮胆，带着少女献祭般的热情去引诱她爱慕的英雄。靳川，裴凛之此刻是‘将计就计’，但面对这样的月璃，他内心深处不可能毫无波动，甚至有一瞬间的迷失。这种层次要出来。”
“Acion！”
殿内烛火摇曳，将奢华的陈设镀上一层暖昧的流光。熏香炉里袅袅升起兰芷的甜香，与窗外渗入的夜露寒气交织，氤氲出令人心旌摇荡的氛围。
月璃公主屏退了左右，只着一袭水红色绡纱长裙，立于殿中央。纱料极薄，隐约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她云鬓微松，仅簪一支赤金步摇，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颤动。
裴凛之静立门廊阴影处，玄色常服更显其身姿挺拔如松，战场淬炼出的凛冽气场与这温柔乡显得格格不入，可他深邃的目光却牢牢锁着殿中那抹艳色，未曾移开分毫。
“将军今日凯旋，本宫…无以为贺。”月璃声音微颤，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勇气，眼波流转间，羞怯与大胆奇异交融，“唯有一舞，愿为将军洗尘。”
没有丝竹管弦，唯有她足踝金铃清脆，和着窗外隐约的虫鸣。她缓缓起舞，水袖轻扬，腰肢柔软如柳，每一个回旋都带起香风阵阵。那舞蹈并非宫廷乐舞的端庄，而是带着某种原始的、近乎妖娆的诱惑，目光始终缠绕着阴影中的男人。
裴凛之的眼神渐深，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他看着她玉足轻点于光洁地砖，纱裙翻飞间偶尔露出纤细洁白的脚踝；看着她仰首时脆弱优美的颈线；看着她旋转靠近时，眼中那份豁出去的、亮得惊人的情意。
一舞终了，月璃气息微喘，香汗微沁，停在他身前咫尺之处，仰头望他，眼中水光潋滟：“将军…此舞如何？”
裴凛之没有回答。
他猛地伸手，一把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将人狠狠带入怀中。那力道极大，几乎要将她揉碎嵌入骨血。月璃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随即所有声音都被堵了回去。
他俯首，带着战场归来的戾气与难以遏制的渴望，重重地吻上了她的唇。那不是温柔的试探，而是攻城略地般的掠夺，炽热滚烫，充满了占有欲。唇齿交缠间是兰芷的甜香与他身上清冽的酒气，还有一种…令人眩晕的、纯粹男性的气息。
姜晚栀在他吻下来的瞬间，脑中嗡的一声。谢靳川的唇瓣温热而柔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与他平日里冷峻的模样截然不同。这触感…与她记忆中那个混乱夜晚的碎片隐隐重叠，让她心脏疯狂跳动，几乎分不清此刻是戏里还是戏外。他揽在她腰后的手臂坚实如铁，滚烫的体温透过薄薄纱裙灼烧着她的肌肤。
“唔…”她本能地轻吟出声，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软倒在他怀里。
裴凛之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殿内深处的沉香木榻。锦被松软，月璃被轻轻放入其中，墨色青丝铺陈开来，衬得她容颜愈发娇艳欲滴。水红色纱裙与玄色衣袍纠缠，色彩对比强烈，充满了视觉的冲击与诱惑。
他覆身上来，阴影笼罩了她。烛光在他深邃的眉眼间投下暗影，那里面翻涌的情欲几乎让她害怕。他的吻不再仅限于唇瓣，而是沿着下颌，落在她敏感的颈侧，流连于精致的锁骨…
“将军…”她颤声唤他，声音破碎不堪。
他的手掌滚烫，带着薄茧，抚过纱裙下的肌肤，引起她一阵阵无法抑制的战栗。那指尖仿佛带着魔力，在她腰间、背脊流连忘返，每一次触碰都精准地撩拨着她紧绷的神经。
衣带渐宽，罗裳半褪。
烛火噼啪一声轻响，映照着榻上交叠的身影。喘息声渐重，夹杂着难以自抑的轻吟与低吼。殿外月色朦胧，似乎也羞于窥探这一室骤然升腾的炽热春情。
……
虽然做了严密的防护措施，但被谢靳川压在仿古的床榻上时，他身体的重量、灼热的体温、喷薄在颈间的呼吸，都让她浑身战栗，每一次触碰都引起她一阵细微的颤抖。
姜晚栀努力配合着，感觉自己像一艘在惊涛骇浪中飘摇的小船，唯一的浮木就是眼前这个让她害怕又莫名悸动的男人。
“Cu！很好！过了！”
导演一喊停，姜晚栀立刻想推开他起身，却发现谢靳川揽着她腰的手似乎并没有立刻松开，掌心那滚烫的温度甚至又贴紧了一瞬，才缓缓移开。
工作人员立刻上前，递上外纱。谢靳川接过，亲自为她披上。在整理纱襟时，他微凉的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裸露的肩颈皮肤，那一下触碰，激得姜晚栀猛地一颤，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
谢靳川的动作顿了一下，目光幽深地看了她一眼，才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转身走下床榻。
姜晚栀裹紧外纱，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心脏还在疯狂地跳动。
王导看着监视器里的回放，摸着下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又促狭的笑意。他招手让副导演过来，压低声音笑道：“老刘，看出来没？”
副导演一愣：“啊？王导您指什么？”
“咱们这位谢影帝啊，老房子着火喽。”王导笑得像只老狐狸，“平时拍亲密戏避之不及，借位替身能用则用，今天倒是……格外投入啊。刚才搂着人家小姑娘的腰，喊咔了都舍不得撒手呢。哼，其实上次拍吻戏我就看出端倪了。”
副导演恍然大悟，看向正在一旁喝水、侧脸线条依旧冷硬却似乎耳根有点微红的谢靳川，又看了看那边羞得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的姜晚栀，也忍不住笑了：“怪不得……原来如此。”
王导心情大好，拍了拍手：“行了，这场拍得非常完美！大家辛苦了！”
他特意走到姜晚栀身边，鼓励地拍拍她的肩，“晚栀今天表现很好，克服心理障碍了，越来越进入状态了。”
姜晚栀红着脸点头，心里却在疯狂呐喊：不是克服了！是更障碍了！
她偷偷抬眼，想去看谢靳川，却发现他已经披上外套，正朝这边看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相接，姜晚栀像受惊的小鹿般立刻躲开。
这时，小林急匆匆地跑到谢靳川身边，神色有些紧张，凑近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姜晚栀的耳朵不自觉地竖了起来，似乎听到一句"仪姐来了。"
仪姐？是谁？
她偷偷抬眼，正好看到谢靳川朝她这边看了一眼，然后转身跟着小林离开了片场。
"晚栀，准备下一场戏了。"副导演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好的，马上来。"姜晚栀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整个下午的拍摄，谢靳川都没有回来。姜晚栀努力不去想他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但那个"仪姐"的名字却像根刺一样扎在她心里。
收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姜晚栀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停车场走，珠珠跟在她身后，絮絮叨叨地说着明天的行程安排。
"栀栀姐，你看那边。"珠珠突然压低声音，指了指不远处。
姜晚栀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谢靳川的黑色房车旁站着一个女人。她穿着剪裁精致的米色风衣，长发微卷，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也能看出气质不凡。谢靳川站在她身边，两人似乎在交谈什么。
"那是谁啊？"珠珠好奇地问。
姜晚栀摇摇头，心里却泛起一阵酸涩。她加快脚步，想快点离开这里，却在经过他们时，清晰地听到了谢靳川叫那个女人的名字。
"令仪，这件事我们改天再谈。"
令仪？姜晚栀的脚步微微一顿，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就在这时，那个女人转过头来，目光与姜晚栀短暂相接。那是一双漂亮但带着审视的眼睛，姜晚栀感到一阵莫名的心虚，赶紧移开视线，快步走开了。
身后传来车门关闭的声音，接着是引擎启动的轰鸣。姜晚栀没有回头，但她知道，谢靳川和令仪一起离开了。
回到酒店房间，姜晚栀把自己扔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原来是令仪。
歌坛天后，曾经红极一时的实力唱将，谢靳川唯一公开承认过的女友。
她记得大学时宿舍墙上还贴过令仪的海报，那个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的女人，现在居然出现在片场，来找谢靳川。
手机震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是林小渔发来的消息：【栀栀，收工了吗？今天拍得怎么样？】
姜晚栀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几秒，最终还是回复道：【小渔，你知道……令仪和谢靳川为什么分手吗？】
消息刚发出去，电话就响了起来。林小渔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八卦兴奋："栀栀，想不到你也这么八卦啊！"她顿了顿，压低声音，"分手的具体原因外人当然不知道，不过圈内都传是令仪主动提的分手，分手后不到三个月就嫁给了那个房地产大亨的公子。"
姜晚栀握紧手机，胸口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他们感情很好吗？"
"那还用说！谢靳川出道这么多年，唯一公开承认过的恋情就是和令仪。据说分手后他整整半年没接戏，后来连拍了两部动作片发泄情绪，打戏都是亲自上阵，差点把武指都累趴下。"
半天没听到姜晚栀的回应。
"栀栀？"林小渔提高了声音，"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姜晚栀急忙解释，"我就是就是今天在片场听人提起，随口问问。"
挂断电话后，姜晚栀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夜景发呆。原来谢靳川有过一段那么深刻的感情，而且看起来，他对令仪余情未了？不然为什么会允许她来探班，还跟她一起离开？
姜晚栀想起谢靳川看令仪的眼神，虽然她只瞥了一眼，但那种熟稔和亲近是骗不了人的。他们谈了五年，一定有很多共同的回忆，很多默契的小动作
一股酸涩感从心底涌上来，姜晚栀咬住下唇。她在胡思乱想什么？谢靳川的感情生活跟她有什么关系？他们之间不过是一场意外，加上工作上的交集而已。他对她的那些照顾，可能只是出于前辈的照拂，或者是为了电影宣传
手机又响了，是珠珠发来的消息：【栀栀姐，明天早上七点化妆，别忘了。】
姜晚栀机械地回复了一个"好"字，然后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让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脸庞。
第二天一早，姜晚栀顶着两个黑眼圈来到片场。Cindy看到她吓了一跳："晚栀，你昨晚没睡好？"
"有点失眠。"姜晚栀勉强笑了笑。
化妆的时候，她忍不住问Cindy："谢老师今天来吗？"
Cindy一边给她上粉底一边说："来啊，他从不迟到。不过"她神秘地压低声音，"昨晚令仪突然来探班，令仪你晓得伐？就是川哥的前女友。"
Cindy是地道的海城人，聊到兴头上，总会忍不住冒出一两句海城话。
姜晚栀心里想的是，果然八卦是人类的共性，现在全剧组的人都知道了。
刚化完妆，姜晚栀就听到片场一阵骚动。她走出去，看到谢靳川已经到了，正在和王导讨论今天的戏份。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休闲裤，阳光下整个人像镀了一层金边，耀眼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似乎是感应到了她的目光，谢靳川突然转过头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姜晚栀的心跳瞬间加速，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
"姜晚栀。"一个冷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姜晚栀转身，看到宁薇茹站在她身后，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昨晚令仪姐来探班了。"
"嗯。"姜晚栀不想多谈，简短地应了一声。
"你知道令仪姐是谁吧？"宁薇茹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川哥的前女友，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
姜晚栀握紧了手中的剧本："那又怎样？"
"不怎样。"宁薇茹轻笑一声，"就是提醒你，别以为川哥对你有点特殊照顾，就觉得自己有机会了。他和令仪姐分手后一直单身，圈里人都知道他在等她回头。"
姜晚栀的心猛地一揪，但她强迫自己保持冷静："谢谢提醒，不过我对谢老师的私生活没兴趣。"
宁薇茹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是吗？那最好。"
一整个上午，姜晚栀都在努力集中精神拍戏，但宁薇茹的话却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中回荡。谢靳川真的还在等令仪回头吗？那他为什么对她
"卡！"王导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晚栀，你的情绪不对，月璃此刻应该是充满希望和憧憬的，不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姜晚栀连忙道歉："对不起导演，我调整一下。"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试图清空杂念。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看到谢靳川站在不远处，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中场休息时，姜晚栀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拿出手机想分散注意力。刚打开微博，就看到热搜上挂着#令仪探班谢靳川#的话题。
她的手指不受控制地点了进去。最上面是一组偷拍照，令仪站在谢靳川的房车旁，两人似乎在交谈。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
【听说令仪离婚了？这是要旧情复燃的节奏啊！】
【谢靳川这些年一直单身，果然是在等她吧？】
【他们当年分手我就觉得可惜，现在终于】
【天啊！我的清川CP要be了吗？】
姜晚栀猛地锁上手机屏幕，胸口发闷。她站起身，想去洗手间冷静一下，却在拐角处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抱歉"她抬头，正对上谢靳川深邃的眼睛。
谢靳川低头看着她，目光专注："你没事吧？"
"我我很好。"姜晚栀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谢靳川皱了皱眉："你今天状态不对。"
姜晚栀咬了咬唇，“可能是昨晚没有睡好……”
"姜晚栀。"谢靳川突然打断她，声音低沉而坚定，"令仪来找我只是工作上的事，没有其他。"
姜晚栀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他这是在向她解释？
谢靳川的目光直视着她，里面有一种她读不懂的情绪："不要相信网上的传言，也不要听别人乱说。"
"我我没有"姜晚栀结结巴巴地说，心跳如鼓。
"下午的戏，调整好状态。"谢靳川说完，转身离开，留下姜晚栀站在原地，心乱如麻。
他为什么要特意向她解释？是怕她误会影响拍戏，还是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
今天是国庆节，剧组难得放了一天假，姜晚栀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拉开窗帘时，阳光刺得她眯起眼，横店的天空蓝得不像话。
手机里有几条未读消息，最上面是珠珠发来的：【栀栀姐，你醒了没，中午想吃什么？】
姜晚栀正要回复，"叮"的一声，手机又响了。
是林小渔发来的八卦消息：【栀栀！快看微博！令仪又去找谢影帝了！两人一起离开横店了！】
姜晚栀的手指一颤，点开了林小渔发来的链接。热搜上赫然挂着#令仪谢靳川同游#的话题，配图是两人并肩走出酒店的背影。令仪穿着白色大衣，谢靳川则是一身黑色休闲装，两人虽然没有肢体接触，但那熟稔的姿态和默契的步伐，任谁都能看出他们之间的特殊关系。
"还说什么工作"姜晚栀把手机扔到一边，胸口像堵了块石头，"明明就是要旧情复燃的节奏。"
她强迫自己起床洗漱，却怎么也提不起精神。镜中的自己眼下挂着淡淡的青黑，嘴唇因为连日来的心不在焉被自己咬得有些发白。
"姜晚栀，你振作一点！"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谢靳川和谁在一起关你什么事？你们不过是"
话没说完，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着"顾宸"的名字。
"喂？"姜晚栀接起电话，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晚栀！"顾宸活力十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今天剧组放假，我们几个打算去KV唱歌，你来不来？"
姜晚栀犹豫了一下。她本打算今天窝在酒店看剧本，但一想到谢靳川和令仪可能正在某个浪漫的地方约会，心里就一阵发闷。
"好啊，我去。"她听见自己说。
"太好了！"顾宸的声音更兴奋了，"晚上七点，'星光'KV，我订了最大的包厢！"
挂断电话，姜晚栀站在窗前发呆。窗外的阳光明媚得刺眼，与她阴郁的心情形成鲜明对比。
"就当散散心吧。"她自言自语道，开始翻找衣柜里最亮眼的衣服。
晚上六点半，姜晚栀站在镜子前转了个圈。她选了一条酒红色的吊带裙，衬得肌肤如雪，锁骨处的线条精致得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Cindy教她的妆容技巧派上了用场，眼尾微微上挑的眼线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既妩媚又不失清纯。
星光KV是横店最高档的娱乐场所，常有明星光顾。姜晚栀跟着服务员穿过灯光昏暗的走廊时，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这是她第一次参加剧组的私下聚会，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包厢门一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扑面而来。顾宸站在茶几上拿着麦克风吼着《死了都要爱》，看到姜晚栀立刻跳下来迎上前。
"晚栀！你终于来了！"顾宸的眼睛在她身上扫了一圈，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艳，"哇哦，你今天太美了！"
姜晚栀被他夸张的反应逗笑了，心情稍微轻松了些："谢谢，你唱得也很有激情。"
包厢里已经坐了七八个人，都是剧组的工作人员和配角演员。灯光有些昏暗，茶几上摆满了果盘和小吃。
不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晚栀！这边！"
她循声望去，看到梓晴正朝她用力挥手。梓晴在电影里饰演她的贴身丫鬟，戏里戏外都跟她关系不错。今天她穿了件淡粉色的连衣裙，头发扎成俏皮的丸子头，在角落里给她留了个位置。
"晚栀，来这边坐。"梓晴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眼睛亮晶晶的，"你今天真漂亮，这条红裙子太适合你了！"
姜晚栀有些不好意思地捋了捋裙摆，走过去坐下："谢谢，你也很好看，这个发饰特别衬你。"
梓晴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道："你没来的时候，顾宸一直往门口张望，肯定是在等你。他今天特意做了发型呢！"
话音刚落，顾宸就递过来一杯颜色漂亮的鸡尾酒，"晚栀，尝尝这个，'夏日恋情'，我特意为你点的。"
她盯着杯中摇曳的液体，眼前浮现出谢靳川冷着脸说"在剧组一滴酒都不准碰"的样子。
哼，他今天人都不在，哪里管的上她！
"谢谢。"姜晚栀接过酒杯，赌气似地仰头灌了一大口，甜中带酸的口感让她眯起了眼睛。
"怎么样？"顾宸期待地问。
"很好喝。"姜晚栀点点头，又喝了一大口。酒精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阵暖意，暂时驱散了心中的阴霾。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姜晚栀渐渐放开了自己。在顾宸的怂恿下，她喝了好几杯不同的鸡尾酒，脸颊染上了醉人的红晕。当顾宸邀请她合唱《小酒窝》时，她甚至没有拒绝。
"小酒窝长睫毛，是你最美的记号"姜晚栀的声音清甜，与顾宸的男声意外地和谐。唱到高潮部分时，顾宸自然地搂住了她的肩膀，姜晚栀因为酒精的作用，反应有点慢，没有立刻躲开。
"哇哦！"包厢里响起一片起哄声，"再来一首！"
顾宸凑近姜晚栀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上："要不要唱《今天你要嫁给我》？"
这个过于亲密的距离让姜晚栀本能地往后缩了缩，摇摇头："我我去下洗手间。"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梓晴担忧地看了她一眼："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我很快回来。"姜晚栀摆摆手，独自走出了包厢。
走廊上的冷空气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姜晚栀靠在墙上，闭着眼睛深呼吸。她知道自己喝得有点多了，但那种飘飘然的感觉让她暂时忘记了谢靳川和令仪的事。
"晚栀姐？"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姜晚栀转身，看到小林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关切的表情。
"小林？你怎么在这里？"姜晚栀歪着头问，酒精让她的语调比平时软糯许多。
"我我来接个朋友。"小林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你喝多了？"
姜晚栀摇摇头，又点点头，然后傻笑起来："可能有一点点多。"
小林皱起眉头："我送你回酒店吧。"
"不用！"姜晚栀摆摆手，"我还没唱完呢。"
她转身要走，却因为脚步不稳差点摔倒。小林赶紧扶住她的手臂："小心！"
就在这时，小林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脸色突然变得紧张："是是川哥。"——
作者有话说：蹲个预收，指路专栏：
（1）特效药（大少爷×保姆女儿）
【温柔敏感皮肤饥渴症美人×恶劣黏人恋爱脑大少爷】
（2）麋鹿之境
【腹黑霸总哥哥×娇软美人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