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床在晃动, 人比床晃得更厉害。
时溪眼前是模糊重叠的影子,不明白自己受伤了,李聿淮怎么舍得碰他的。
但转念一想,如果不弄他的话, 那就不是李聿淮了。
一场情事结束, 汗珠从块垒的腹肌滑落, 一滴两滴的跟时溪雪白斑驳的肌肤黏在一块。
李聿淮微微喘着气吻住时溪红肿的唇,又用指腹揉了几下,时溪歪着头,能听见男人夸赞的一声。
“乖孩子, 都吃完了。”
一连几天都是这么度过的,时溪快要散架了,李聿淮才肯放开他,甚至还不被允许穿衣服。
脚踝的伤甚至好的差不多了,时溪跳下床, 被李聿淮一把搂住腰又给抱回来。
时溪那两条腿拼命的挣扎,没被清理的地方正在慢慢的流动, 时溪身体一僵硬, 竟然忍不住的哭泣。
眼泪顺着瞪圆的眼角滑落, 带着些许哭腔不停地拍打李聿淮的肩膀:“你死混蛋!”
李聿淮任由他把自己肩膀的皮肤打红, 直盯着挣扎的两条腿间, 透着莹莹的水光。
他俯身下去, 眼皮抬起, 泛着一丝的深情:“宝宝,给我生个孩子吧。”
时溪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手都拍疼了,眼前的男人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手臂敞开,胸膛起伏得厉害。
那句话在时溪的嘴里咀嚼了半天,他怒极了。
“你找别人给你生!”
李聿淮蹙眉捏着他的鼻子:“哪来的别人,这里没有别人,这里只有我们。”
闹腾过后,时溪一阵醒来,看见床尾的衣服,爬过去穿上,碰到一些肿胀的地方,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穿完一整套,时溪学会了如何模仿蛇的叫声。
布料已经是最柔软的那一类,走路还是疼,这会儿李聿淮正在练字,手动眼不抬,对此不以为意。
“裙子又不爱穿,不如不穿。”
时溪坐在椅子上,脸色有点纵欲过度的苍白,已经在重新养着了:“我觉得裙子有点奇怪,不穿……更奇怪。”
李聿淮笑笑:“这里没有监控。”
时溪惊讶了:“真的假的。”
“真的。”李聿淮放下笔,给他按摩腰,“仅限庄园内部,外头还是有的。”
时溪很舒服的趴在他身上,脸颊肉肉的贴过去,快要睡着的前一刻忽然问:“今晚还会有烟花吗?”
“你想看就有。”
“想看。”
烟花易散,在浓稠的墨色夜空绽放的一瞬间,火树银花满天飞,而这周围只有他们两人存在。
海边的风很大,李聿淮穿着衬衫,休闲裤,发丝凌乱扬在脸颊,举手投足间慵懒惬意,他为爱人放着烟花,此刻更像是一个深情的多金公子模样。
时溪心里一跳,脸颊发热,在李聿淮转身的瞬间,扭过头去,佯装在看烟花。
回去之后,时溪灵感大爆发,把李聿淮赶出画室门外,在里头创作了三天三夜,油画内容的主角只有一个,那就是站在烟花绽放光芒的一瞬间下,男人侧面微笑的身影。
光影最难把握,时溪本身的基础也不算深厚,画出来的效果只有及格分数线,但目前他也尽力了,所以点点头,打算把这幅画封起来。
第四天,李聿淮破坏了时溪的规矩,忍不住进去找他,时溪瞥了他一眼,又冷冷的收回来。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
李聿淮主动开口。
“这是我?”
时溪没吭声,拿着铅笔画草稿,好似并无异样,但仔细一看,他走线都歪了。
李聿淮面带微笑,走到他身后,撩起他的衣服:“宝宝,下一张要画什么?”
“不如就我们现在的姿势,怎么样?”
时溪微微咬唇,也控制不住溢出来的哼叫,随即又细喘一声,从坐在矮凳上,变成坐在李聿淮的大腿处。
李聿淮微微抖动:“画吗?”
时溪眼眶微红,线条彻底歪掉,扭曲蜿蜒,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他忍不住尖叫一声,身体绷直,抓不稳的往下,好不容易缓下来,嗫喏:“我又看不到……”
“拍下来。”
时溪:“……”
“或者,你低头就能看见。”李聿淮在他耳边吹气,时溪手里的铅笔落在地面,滚动了两圈,最终他被翻了个面,软趴趴的挂在李聿淮身上。
画纸也弄得脏脏的。
……
时溪近乎失联半个月,他拿到手机时,里头争先恐后的跳出信息,李聿淮倒是没有限制他,是他自己没那个精力去看手机……
捡了一些比较重要的信息报平安后,时溪便躺在床上,在床上滚了好几圈。
他现在被养得连路都不想自己走了,满脑子只有李聿淮,突然又想到什么,时溪披了件外套走去画室。
李聿淮这边正在远程会议,处理一些决策性的关键问题,百般无聊听他们争辩,他拿起手机,翻了几页,点开时溪的朋友圈。
这才发现时溪的背景换了一张,烟花下一个侧着身子的男人。
李聿淮看了许久,忍俊不禁,而视频里的几个管理层看见他春风满面,心里默默有数,看来刚才的提议,李董很是心动啊。
……
时溪换了照片后,慢吞吞的走出画室,来到楼梯口,望着几层楼的高度,说起来,他确实没好好欣赏过庄园的内部,现在一看,果然气派。
时溪穿着一件衬衫,扶着把手,慢慢的走上去,一层一层的绕了几圈,房间门大多数都是开着,要通风,少数关闭。
关闭的门,时溪都会打开看了一眼,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里头是什么。
直到他看见角落的一扇门,他拧了下把手,发现被锁住了,正要转身离开,结果门咯吱一声,又开了。
时溪定在原地,眨了眨眼睛,犹豫着要不要走进去,最终好奇心战胜了恐惧。
他摸索着墙壁开了灯,先是探出一颗脑袋看进去,结果就这么一眼,世界好似都停止了。
眼前的画面让时溪呼吸一窒,半天都回不来神。
庄园的墙壁是米白色的,透着温馨的色彩,房间里也都是配套的,而唯独这间房,墙壁的颜色被密密麻麻的照片所覆盖,连一丝米黄都无法透露出来。
时溪的身子完全露出来,呆呆地站在原地。
“这都是……”
时溪深呼一口气,他提起勇气走进去,照片几乎是从他九岁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有,最新一张的时间是他参加表演《雷雨》话剧的单人照。
往里走,时溪才发现里头还有个隐藏的衣帽间,他掀开帘子进去看,更加是震惊。
居然都是一套套被保养完好的裙子套装,上面甚至还有标签,时溪拿起来一看,认出是李聿淮的字,飘逸俊美,字字力透纸背。
时溪眼浅,他认识的人当中,只有李聿淮的字算得上一绝。
——能贴合宝宝身材曲线的。
——裙子有点短。
——一般般,宝宝会喜欢的
——可能比起短裙,他能更接受长裙,很淑女
……
……
很多很多。
时溪有些恼羞成怒的放下标签,他都没穿过这些,李聿淮怎么就评价上了。
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呢,还有外面的照片,这不禁让他想起在陈雪瑶那里看到的相册……
正当他凝思时,手机铃声突兀的打断,时溪猛地回神,接起。
“叔叔……”
李聿淮:“你在哪呢?”
“在……”时溪轻微咬唇,思考着要不要说实话,这里确实没有监控,说谎了李聿淮也不知道。
“走廊。”
说着,时溪快步走出去。
“你又不乖了。”
时溪心脏一沉,只听见电话的男人说:“开始骗人了。”
“不是说没监控吗?”
“是没有监控,那间房有红外线。”
时溪微微瞪大眼睛。
李聿淮轻声说:“小溪,那是我的世界。”
还是被发现了,就算不是故意的,那也是迟早的事情。
他没有急于强求时溪恢复记忆,因为他自私,不想让时溪发现原来自己身边人是如此的变态痴汉。
更不想让时溪发现,自己是如何用手段一步步把他骗进掌心里,此时此刻,他亲手撕开一切的遮羞布,展现在时溪面前。
他被吓到了。
犹如罪犯等待着最终判决。
他们只是隔着手机,李聿淮却忍不住去想象时溪会是什么表情,惊讶,恶心,嫌弃,甚至要逃离?
“……李聿淮。”时溪憋了好久,“那些裙子我不会穿的,那些玩具你也不能用我身上!”
李聿淮眼睫微颤:“你看见了?”
岂止是看见了,时溪都不敢想那些东西用在他身上,失//禁都是事小了!
“你过来。”
李聿淮在那边沉默片刻,语气还算镇定:“如果离婚,免谈。”
“?”时溪一头雾水:“谁跟你离婚了,我这是跟你算账,快点过来,我要打你!”
挂了电话,李聿淮选择了电梯,走到时溪的身侧,犹如跟故人叙旧:“说起来,我也有一段时间没来过这里,很怀念。”
时溪没真的想打他,但手也开始痒了:“那你以前来这间房是要做什么的?”
“想你。”
简单的两个字,让时溪彻底愣住。
李聿淮似乎陷入那段不好的回忆,撩着时溪的耳垂:“我回国的次数不多,两三年一次,是读完大学后,我才正式回老宅的,在此之前,我也有回国探望的机会。”
“如果不去找你,那就待在这里,其实我找你的次数并不多,因为我那时候的行动不变过于显眼。以前,这个庄园,是我的监狱。”而那个时候的海岛也并未被买下来。
这也就是为什么时溪在举行婚礼,一直都没发现这个隐秘的庄园,李聿淮也根本不想被人发现。
过了会儿,时溪又问:“为什么这里这么多我的照片,伯母给我看过你的相册,最后一页,有一张也是我的照片。”
这件事倒是意外,李聿淮不动声色的挑眉:“她给你看了?”
时溪低低地嗯了一声,“所以她是知道的……为什么给我看呢?”
“想知道,挑一件。”
时溪连漂亮的眼尾都瞪圆了,像一条圆滚滚的小金鱼。
李聿淮大手在他头发揉了揉,指尖沾染了时溪淡淡的香气。
“乖宝宝,满足一下叔叔,好吗?”
时溪这才一巴掌打过去,气得踩他的脚:“你怎么这么变态,你就是吊着我胃口,你欺负我!”
李聿淮胸前后背都是时溪的指甲划痕,根本不在意被打,他揉捏着时溪的掌心,生怕他手疼。
时溪没力气了:“我不要记起你了。”
李聿淮却无畏:“记起来如何,记不起来又如何,宝宝愿意陪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时溪有些微动容,过了会儿,他走到衣帽间前,勉为其难的挑了一件:“你转过身,不许看!”
李聿淮微微挑眉,很是绅士的转身。
一整套,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是一条奶黄色蓬蓬的纱裙,袜子丝带甚至还有铃铛,配饰都很齐全,版型颜色布料摸起来都十分昂贵,连时溪这种外行人都看得出来。
贵的东西就是好的,时溪这样安慰自己,才有勇气穿上。
过了漫长的十几分钟,身后才传来小声的叫唤:“可以了……”
李聿淮转身,一下子就被黏住,目不转睛的盯着垂脑袋的时溪
实在是太羞耻了,没想到随便挑的裙子这么短,更没想到,他竟然没穿内裤。
那蓬蓬的裙摆垂下来,两瓣浑圆挺翘把裙摆微微挺起一个小弧度,还露出了大半个,时溪拼命的往后面扯,结果前面就走光了,这才是前后为难。
膝盖处泛着粉晕,微微弯曲,两条皙白的长腿被丝袜裹起来,接口处挤出肉感,因为太害羞,双腿并拢,腿肉中间露出一条窄小的缝隙,仿佛在吸引着让人伸手进去捏一捏。
李聿淮走近一步,时溪被吓得岔气,他脚步退后,李聿淮又向前逼近,直到时溪后背抵在墙上,无路可逃。
而时溪的背后甚至还是他密密麻麻的童年照片,羞臊与紧张同时涌上来,让他不知觉的握紧拳头。
“宝宝好漂亮。”
时溪漂亮的眼尾慢慢的泛红,被轻轻地咬着唇瓣,肺部的呼吸被掠夺,李聿淮松开他,强压下那股气,嘴上跟着指挥。
“背对我,双手趴在墙上,腰往下塌。”
时溪听话的照做,但怎么都觉得奇怪,想要翻过身为时已晚,李聿淮已经抵过来了。
近在咫尺的是时溪十三岁拿奖的照片,他闷闷不乐的站在中间,没有一点笑容,甚至是露出哭相。
而此刻的时溪也在哭,但时空前后的两人命运却截然不同,一时间时溪竟然流下幸福的泪水,面颊湿润,梨花带雨。
时溪正出神的看着,突然一只手掌捂住他的眼睛,接着彻底的陷入无尽的黑暗,所有的感官冲击在其他地方。
尖叫声与拍浪声在房间里四处摇晃。
李聿淮看着眼前这一幕,变态的心理缺陷得到满足,潜滋暗长的疯狂与对爱的渴求,求而不得的欲望在此刻迸发,他的情感,不论好的坏的,全都发泄在时溪身上。
……
那一场仗打得非常的辛苦。
时溪昏睡了一天一夜,等醒来后,他又被李聿淮捞着打包上车,打蒙着眼睛转悠,好不容易彻底清醒,才明白自己身处在机场贵宾室里。
“叔叔……”时溪猛的一下坐起来。
“在这。”
时溪瞬间安心下来,他扭过头,看见穿着休闲西装的李聿淮,气质优雅的盯着平板的数据,看起来在处理事情。
他揉了揉眼睛,又被李聿淮拿下来,叫他不要用力,免得眼睛疼。
时溪又打了个哈欠。
“去哪呢?”
李聿淮关上平板:“你不是想知道答案吗,我带你去寻找。”
时溪眼睛一亮:“疗养院?”——
作者有话说:没错,快完结啦![害羞]
第62章
只是从国内飞去国外这段路程非常遥远, 时溪的手机怎么都没反应,应该是昨晚忘记充电了,好在机场里有充电设施。
时溪没有边充电边玩手机的习惯,他伸手摸到李聿淮的兜里, 碰到坚硬的物品抽出来, 用指纹解锁, 窝在边上当着李聿淮的面打开他的微信。
李聿淮一点也不介意:“先喝水。”
时溪懒得动偏过头,李聿淮的目光从平板移开,喂在他嘴边,伺候得明明白白。
机场内部冷气十足, 时溪穿了件长袖,裤子是阔边微垂,刚好遮住脚背,黄绿颜色的清新搭配,像一条脆弱易折的花骨朵。
时溪似乎被吓到了, 抿了几口,湿润了嘴唇:“我待会儿喝, 你忙你的就好。”
“还以为你在跟我闹脾气。”李聿淮把平板关掉, 坐在他身边, 时溪让出位置给他, 低着头说:“倒也不至于。”
时溪哼哼两声, 脸颊贴在他手臂肌肉处:“不过你确实很混蛋。”
“但是你喜欢的话, 也不是不行。”
时溪的眼睛带着无辜澄澈的神色, 似乎只要李聿淮喜欢,他都能陪着玩,一种骨子里的纯真与撒娇,为爱人倾覆所有的举动。
可偏偏就是他这种献祭般讨好的举动, 营造出一张勾人摄魂的网,散发着天然的妩媚。
“多久登机。”时溪肾虚,他不喝太多,免得憋尿。
“还有半小时。”李聿淮有另外一部工作手机,这会儿正在响,摸了摸时溪的脑袋,时溪便自觉的枕在他大腿处,充当小宠物的角色。
时溪专注李聿淮的私人手机,他给自己的备注是乖宝,聊天框还置顶了,时溪心头涌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甜蜜,忍不住一笑。
李聿淮的表情包收藏都是时溪平时用过的,剩下的就是系统自带。
往下滑动,看见李闵给李聿淮发消息,说是二叔出车祸了。
李聿淮回了一句,凉拌。
不管不问,好像就算死了也没关系,跟上次老太太住院一样,时溪竟然习惯了。
自从他知道那群自诩长辈的人,在叔叔那么小的年纪送出国外自生自灭,时溪对这家人没什么好感,何况还是受害者。
他点开李聿淮的头像,发现朋友圈背景照片换了,是时溪穿那条橙色蓬蓬裙的那张,裙子当然是报废了,永远刻在照片里。
李聿淮不是爱发朋友圈的人,沉默寡言,偶尔一两条都是关于时溪的日常。
——宝宝就该用宝宝碗,就这么点也吃不完。
——手很漂亮,生日快乐,我的宝宝。
配图是他们结婚领证的那天,还有一张结婚证交叠的图片。
时溪还以为他会发婚礼的那次,可能是在李聿淮心里,领证那天意义才重大。
他很少刷朋友圈,当时心中协议为重,所以并未发现这个。
最后一条是隐藏了,点击图片看见,依旧是人群中舞台上的他,是毕业演讲的那一次。
没有文字,只有几张配图。
时溪轻轻捂住自己的小心脏,那里头盛满了温柔的爱意,所以那不是他跟李聿淮的第一次见面,而是许多年未见的重逢。
只是他有点难过。
这么就偏偏忘了这件事,如果妈妈还在的话,说不定还有个人帮他回忆。
时溪回忆不起来,就不勉强,到了上飞机的时候,李聿淮提前叫人拿了毯子,在时溪的事情上他尽量做到事无巨细,而且一定要亲自照顾才行。
毕竟时溪的身体脆弱如易折的花枝,受点伤都得养很久才能恢复,这也是李聿淮为什么看到他受伤后,堪称龙颜大怒。
李聿淮英俊潇洒,不在工作岗位少了几分严肃,敷衍也跟调情差不多,惹得几个乘务员多聊了几句。
李聿淮不是传统刻板印象的冷酷霸总,反倒是很会听取建议,更多的放权让其他部门主管员工做策划,除了一些重大的决策外,几乎不插手。
时溪无聊时也关注过他的工作模式,赏罚晋升降级制度分明,好就有奖金,不好就继续努力,惹事了就扣钱,明明白白,绝不含糊。
所以时溪知道他现在就是敷衍模式,不太在意的托腮放空,直到手被握住了,才听见李聿淮说:“这是我爱人,我们出来旅行的。”
乘务员:“你们看起来真般配。”
李聿淮:“多谢。”
等人走了,时溪才微微红着脸,看起来有些脾气:“这里不是你秀恩爱的地方。”
李聿淮没搭理他这茬,只是看了眼他腿肉中间的缝隙:“还疼吗?”
时溪一愣,绯红把脸颊覆盖一片:“疼。”
屁股那块区域根本没法看,时溪从来不知道李聿淮能舔这么久。
“早知道就让你穿裙子。”李聿淮亲他的耳垂,嗅着他发出淡淡的柑橘香气,恨不得把人舔进肚子里,“我刚刚就可以介绍,你是我的妻子。”
那身份证过安检的话,那得多丢脸啊!
时溪瞪了他一眼,憋红了脸一句话都发不出来,李聿淮伸手把露在外面的玉佩,塞进他领口处,指尖拂过被咬得斑驳齿痕的锁骨,那玉佩凉的他一哆嗦。
“待会儿……”时溪嗫喏,李聿淮蹭蹭他脸颊,“嗯?”
玉佩随着他呼吸起伏,时溪贴在他耳边,声如蚊呐,“下了飞机,我可以穿……给你看。”
又怕李聿淮得寸进尺,时溪漂亮的眼尾微微上扬:“但是,要听我的,不能你来挑。”
经历过这么长时间相处,时溪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是能顺从李聿淮的癖好,他就能少受点罪。
那条橙色裙子,他真的……甚至还隔着布料少得可怜的裙摆打了几下屁股,整个人跟薄软的馒头似的,任由对方搓扁揉圆。
“不介意?”李聿淮还要问,还要确定的答案。
时溪都穿过一次了,“不介意。”
他伸手捧着李聿淮的脑袋,微微挺身 ,在他眉心亲了一口:“你喜欢,就值得。”
带着无限包容的情谊包裹着,李聿淮胸腔被什么涨开了一般,闭了闭眼睛的抱着他,恰好乘务员从后面推着小车子经过,看见他们感情如此黏糊,也忍不住一笑。
“你好,需要喝点什么吗?”
时溪赶紧把人放开,微红着脸,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一杯水……不对,两杯水,他也要。”
时溪强调:“冷水,谢谢。”
……
下了飞机,早就安排的车辆把他们送去住宅区,周围都比较荒凉,跟乡下村里的地方差不多。
时溪印象里出国,住的别墅附近好像都是这样的。
放好行李箱,他们简单吃了点东西,填了五脏庙后便出发。
驱车抵达目的地,时溪脑海里闪过一些记忆,只是不多,而且这也跟他熟悉的大门不太一样。
“这里好像不是疗养院。”
“改了,这里变成养老院。”李聿淮补充,“专门给富人的,你也可以把他想象成度假区。”
时溪一开始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等进去了才知道,这里头就是一个大型的娱乐场所,什么设施都有,美容、赌场、各种运动类型的俱乐部,大得无法想象。
“这里,是我住过的地方。”
这一栋楼是理疗馆,大概是知道老板要过来,所以清空了,时溪松开手,打量了一下大门,眼前陈旧的画面一一闪过,跟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时溪捕捉到了。
他带着忐忑的心情,拧开金属把手,走进去。
“蛋糕只有一个,给你了。”小时溪蹲在门口,趁着大人在谈话,便偷溜着进去。
床上的男孩只是冷淡的瞥了他一眼,并没有搭理那块蛋糕,小时溪只是看了眼靠着他手腕的链条,指了指:“疼吗,你手腕都磨红了。”
男孩:“关你什么事?”
小时溪只觉得眼前的哥哥老好看了,就是手背好多伤痕,是不是被欺负了,他挪进一点:“你吃嘛,这个很甜的,我求了妈咪很久才肯给我买一份,巧克力的。”
“我不吃。”男孩翻过身。
小时溪发现他背后的骨骼都突出来,捧着蛋糕过去:“你吃吧,你好瘦。”
男孩烦躁的皱眉,一转头看见小时溪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小时溪被妈妈带走了,在走廊远远的传来模糊的声音,男孩仔细一听,是小时溪求着妈妈给他再买一块。
时溪蓦地转过身,瞪大眼睛控诉他:“你不理我!你那时候不理我,对我还很凶。”
李聿淮安抚他的激动情绪:“你这是要跟我翻旧账了?”
时溪哼哼两声,远离他,慢慢的环绕这里头的环境,跟印象里的没变过,面积很大,床上锁着一个小男孩,但窗帘是拉上了,透不出一丝光亮。
他记起来一点,但不完全:“我十岁那年经历过两次大手术,五次小手术才出来的,忘了好多东西。”
时溪说着有些愧疚,李聿淮把他揽入怀里:“没怪过你,我庆幸你不记得,因为只有现在的我,可以保护你。”
“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你记得我,在你眼里,我岂不是个渣男,你离开疗养院的时候,是我答应来找你的,我没有,对不起,宝宝。”
“才没有。”
时溪又歪着头:“我是不是在这里住过。”
“对,我们一共相处了十五天。”李聿淮走到他身后,压着他的肩膀,“你的病房在我的隔壁,你天天偷跑出来跟我玩,因为这里只有我跟你的年龄是相仿的。”
李聿淮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微笑:“下楼去公园吹风,你像跟屁虫一样,叫我哥哥,还要我抱你,你一点都不怕我。”
“没有人愿意搭理我,我期间被送走做电疗,回来的时候……样子都异常恐怖,只有你肯理我。”李聿淮表情淡淡的诉说痛苦的过往。
时溪抬头看他,双手捧着他的脸:“你是我哥哥。”
李聿淮又笑:“阿姨对我很好,买东西都是双份的。”
小时溪抽完血就会来看他,小时溪的检查异常复杂,一做就是一天,他不知道是什么,只知道小时溪的心脏有问题。
男孩只是皱眉:“你为什么要来找我,我跟你不熟。”
小时溪:“不找你怎么变熟?”
“……”
小时溪点点头,自问自答:“你长得好好看啊,而且我讨厌这里的护士医生,我喜欢你。”
“…………”
小时溪从床尾爬过来,“妈咪说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
男孩依旧闭眼不理他,小时溪抓着自己的脚玩,把自己当成摇摇椅,晃了几下头晕,躺在床上不动,没一会儿又起来。
“你,能不能跟我妈咪说,我想吃太妃糖,她只给你买东西,我想吃都只能蹭你的。”
男孩冷冷一笑:“终于暴露你的目的了。”
小时溪也不怕:“嘿嘿。”
两人的检查总是错开的,要么就是小时溪脸色苍白的来找他,要么就是他浑身不得动弹的躺在床上。
小时溪大概看不得小帅哥这么惨,每次一看到他就哭,两人会抱在一起,以为会永远在一起。
李聿淮脸被眼前的人垫着脚捧着, “你的小动作还是跟以前一样,我睡不着的时候,你就捧着我的脸,告诉我,哥哥你是全世界最棒的,你好厉害,我好喜欢你。”
时溪眨了眨眼睛,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动动指尖,似乎过了很久,直到李聿淮用指节揩掉他眼角的泪水,“哭什么。”
哭了吗?
时溪低头,用手背抹掉,默默的啜泣着,李聿淮把他抱在怀里。
“你九岁的时候,我在想,为什么我不能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弟弟,为什么不能陪着我。”
“你十三岁的时候,看见你拿奖的现场,在想你为什么不高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但是我很快被送出国。”
“到了十六岁,同性合法结婚,我从陈家下手,把你放在老太太的名单里,要你成为我名正言顺的爱人。”
李聿淮缓缓地换了口气:“我有时候会陷入自责,如果没有我,你现在会好好读大学,甚至会找一个女朋友,一份稳定的工作。”
时溪却摇头,挽着他的手臂:“不会,那个时候,我其实很绝望。”
绝望到在后来听见管博远说,小姨已经打算把他卖给陈家时,时溪都生不起气,因为真的无解。
以时溪的身高,不踮脚,只能到他的喉结,他轻轻的含住,亲吻,很快又放开:“是你救了我。”
李聿淮喉结微微滚动,掰着时溪的小脸,眼神躲闪,含羞带怯的看着他,心动得不行。
时溪仰脸看他,在这个地方里,他提出要求:“我想亲你。”
李聿淮,“那你不可以垫脚吗?”
“我不想。”
“为什么?”
时溪叉着腰:“我就要你弯腰。”
娇纵到无理取闹。
时溪挂在他脖子上,软了声线,“就亲一下。”
李聿淮告诉他:“为什么只有一下,不可以两下吗?”
时溪愣了下,看穿了他的目的,“你这是在得寸进尺。”
面前的人冷淡地轻笑,转瞬即逝。
“宝贝,我是在求你,亲我久一点。”——
作者有话说:其实小溪宝宝克的那些人都是曾经欺负过李董小时候的,像陈雪瑶就没事,嘻嘻,文中就不解释这个点了,不要迷信哈~~[捂脸偷看]
第63章
话音刚落, 门口传来动静,时溪一下子跟李聿淮拉开距离,站在边上,眼见着一个金发碧眼, 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走进来, 时溪暗暗心想, 这跟他刻板印象里的外国人形象差不多……
女人看起来有点年纪,从对话跟态度来看,跟李聿淮像是老相识,聊了一些话题, 把注意力转到时溪身上。
时溪明显看见女人的目光从高往低落下来,心里感慨,他有这么矮吗……
耳边听见李聿淮的介绍:“这是我爱人,结婚了。”
时溪听一次就心脏狠狠跳一次,他受不住……
女人惊呼:“你竟然结婚了, 你爱人看起来好年轻,我还以为是未成年。”
李聿淮拉过他, 打量了片刻, 手指拂过时溪的肩头, 微笑:“他刚成年, 我也确实在未成年带走他。”
女人眼睛都瞪圆了, 还摇摇头:“你简直是个禽兽。”
李聿淮笑笑, 似乎对这个称呼无所畏惧, 等女人走后,李聿淮包裹着时溪的手,一会儿捏一下,一会儿又挠掌心, 小动作特别多。
时溪的手又白又小,嫩得跟没骨头似的,轻易就能捏住,触感极好,让人爱不释手。
想要亲吻的氛围散去,时溪压根都不敢跟他对视,怕在这里亲着亲着遇到什么人,那不得社死,何况他刚刚发现,原来这里有监控。
他们没在这一层逗留太久,而是去了后花园,那儿是他们小时候一块散步放松的地方,时溪喜欢扒拉泥土玩,完了后不想被妈妈发现,就去洗手,他洗不干净,也是李聿淮拉着他的手,仔细的洗净,缝隙都没放过。
时溪每走一步便能想起好多,笑容也不由得舒适惬意起来。
路上又遇到几个白人打招呼,时溪的口语不太行,只是会听,所以也能听出来李聿淮说的是伦敦腔,有一种味道在其中,非常的迷人。
只是走着走着,那手被牵得出汗,刚才被打断的吻的心情再次涌现上来,时溪用余光瞄了眼李聿淮,发现他正在看着不远处的一栋楼,还时不时的回复一些信息。
似乎想要接吻的,只有他而已,时溪撇了撇嘴,把手抽出来。
掌心一空,微风吹过,李聿淮停下动作,扭头看他,时溪挺起胸膛:“你在看什么,那里也是我们住过的?”
“那栋楼是新建的,我以为你会看出点风格。”
“什么?”
时溪随着他的视线看去,随即微微等大眼睛:“是陈老师的作品,我在他的展会看过,没想到还能看见实物,我要去拍照。”
李聿淮收起手机,步伐悠然自得的跟上去。
这栋楼一共九层,时溪进了电梯,李聿淮提前按下三层,时溪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这里有我们的房间。”
时溪兴致冲冲的进去观赏,拍了照片上传到群里,刚要站起来,就被人从后面牢牢地固定在腿上。
气氛暧昧的几乎是瞬间就想起,那个未完成的吻。
“这间房是我让他留给我们的,喜欢吗?”
时溪心头一跳,那得多早,一个建筑物从设计到完成,这么大的工程最少也要两三年,何况还没算验收的时间。
所以李聿淮是很早就计划了这件事,也知道他们会来到这里。
李聿淮亲了他脸颊一口:“喜欢吗?”
时溪脸颊微红,“喜欢。”
“喜欢就张嘴。”李聿淮垂着眼皮看他。
时溪眼皮掀起,张开嘴,能从里头看见一条微弱的缝隙,还有柔软红润的口腔,一条小舌头在躲闪着。
李聿淮低头亲进去,还没几秒突然拉开距离,呼吸交缠,感受到对方热腾腾的呼气,看着时溪张唇等着被亲的样子。
时溪皱了皱鼻子:“你是故意……”
话还没说完,李聿淮忽然一掐,时溪轻叫一声,捂着嘴巴,控诉的看着他。
时溪腰身敏感,被这么一摸,整个人彻底软下去,把这个吻弄得更深了,李聿淮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时溪微微张开红肿的唇,呵气如兰似的看他。
眼神幽怨,似乎在想为什么不继续给我了。
李聿淮亲着他的鼻尖:“想不想要我?”
时溪迷迷瞪瞪的,用唇去聊他,吐着气说:“想,我想要你……”
李聿淮一条腿轻微抬起,时溪发出软腻的撒娇,几乎要把自己送进李聿淮口中。
两人的身体贴的更紧,严丝密缝,毫无间隙,李聿淮的手像在抚摸一只趴在怀里的小动物,侧着头,轻轻地舔进那条唇缝,吸着口腔的柔软,甜蜜的汁水慢慢的滑落。
时溪肩膀微微缩着,口腔被搅弄得乱七八糟,温柔绵长且动情的湿吻,让他忍不住溢出几声,呼吸急促如河水潺潺,惬意得眼尾眯起来。
李聿淮把人放开,用手抚着他的胸膛,免得顺不过气来。
时溪仰着头,大口大口的呼吸,手臂微颤,整个人飘飘欲仙似的,灵魂被巨大的黑洞所吸引进去,无限的回味着,渗出泪水也是甜蜜的。
时溪穿的是牛仔裤,后裤腰空出一大截,太瘦了,也没系皮带。
李聿淮看他如此意乱情迷,把他嘴唇几乎都要亲烂,不轻不重地捏着尾椎骨。
时溪猛的一下尖叫,眼神再次失焦,李聿淮亲着他的唇角:“这么舒服吗,宝宝。”
时溪轻轻吐气,双手挂在李聿淮的身上,伸出小舌头舔脖子,含住那颗突出的喉结,像个小妖精一样吸取这个人的气息。
李聿淮再也忍不住了,把人抱起来,看着眼前纤细雪白的肌肤,扭曲又靡丽,被灯照耀得发光。
时溪眼角渗出泪水,翻过身被抱在怀里,从背后的角度,只能透过李聿淮宽阔的身影看见那两条皙白修长的腿。
“我都记得。”
李聿淮舔走他的泪水,“记得什么,我又是谁。”
“哥哥……”时溪话一出口,眼睛一翻差点晕死过去,但混乱中找回自我,时溪四肢箍着他脖子,嘴里不停地说:“哥哥,你是我的哥哥。”
房间内温度灼灼几乎要燃烧起来,李聿淮汗水滴落背脊,把失去理智的时溪抱起来亲吻。
褪去了绅士温情的外皮,只剩下空气里沸腾的气息,李聿淮俯身叼着时溪的后颈,皮肉齿痕明显,展露如同兽性的一面,毫不怜惜,只剩下摧毁。
“宝宝,喜欢我,是不是?”
李聿淮额头汗水打湿碎发,低吻湿润的睫毛,让他如蝶翼般颤抖。
时溪的碎发遮住眼睛,他伸手扒拉开,眯着眼睛看着上方的男人,刚要开口,就被男人用手指堵住口腔。
不喜欢的话,不听,喜欢的话,也不想听,怕控制不住,李聿淮这个核心强大的男人,根本不给他说出来的机会。
时溪不能开口,难受极了,狠狠的咬掉李聿淮的手指,果然吃痛,掰着他的脸面对自己,时溪有气无力的说。
“喜欢。”
李聿淮低头看了眼,下了结论:“裤子还能穿吗?”
说着,要离开,被时溪向后伸出手,哀求似的叫唤:“我穿裙子好了,别走,别走,你要我……”
这一场风雨几乎是不留余力的拍打整座城市,花朵野草被吹打得折断,满地泥泞。
快结束时,时溪突如其来的大力咳嗽,脸色涨红,身体也跟着颤抖,李聿淮再次引导他呼吸的顺序。
那几乎是快要濒死的窒息,时溪眼睛失焦,彻底没了力气,晕死过去。
晕过去的速度让李聿淮心悸,清理完穿衣服,摸了摸脸颊,时溪的温度简直烫手,李聿淮马上叫医生过来检查。
来的是白天那位女医生,是炎症引起的发热,女医生也不用问,看时溪锁骨处密密麻麻的吻痕,关节透着浅浅的红色,嘴唇更是那种很少见的艳红。
“说你是禽兽,你是真禽兽。”
李聿淮对这些调侃微微一笑:“他应该没事吧。”
“开点消炎药就好。”
李聿淮却蹙眉:“不够,他身体不能乱吃消炎药。”
女医生并不了解时溪身体状况,可能需要做一个全身体检,那样会比较浪费时间,李聿淮想了想,把人带出疗养院,直奔别墅休息,再联系国内的专家坐飞机过来。
只要钱给的到位,就算在南极,医生都可以当是旅游。
医生连夜飞来,李聿淮一晚未眠,用物理方法降温,那些消炎药一颗也不敢给时溪服下,好在温度平衡得还不错,等到医生来时,便熟练的开始挂水消炎。
至于发炎的地方在哪,大家都心知肚明。
医生忽然说:“我能看看吗?”
李聿淮面无波澜,思考良久:“不能。”
医生理解的点头,掏出一支药膏:“我不清楚严重程度,用药不敢太多,你要么看着来?”
等医生走过,李聿淮才掀开被子,看了眼那糜烂红肿的地方,微微蹙眉,心里跟着发疼。
只是轻轻摸了一下,时溪便条件反射的抖了抖身体。
擦了药膏后,李聿淮给隔壁房间的医生发信息。
【最好吊两次】
【医生:李董,切勿纵欲过度,时溪少爷的身体受不住这样的折腾】
【李聿淮:他说喜欢我】
医生:“??”
医生:“…………”
夜半,万籁俱寂,时溪呼吸陡然加重,李聿淮把人扶起来,时溪浑身滚烫的趴在他身上,依赖性的蹭蹭,“哥哥……喜欢……”
嘴里不停的喊,像毛茸茸的小动物慢慢的蹭,李聿淮低头看去,只能看见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在乱动,发丝撩着下巴。
医生过来时,给他量了体温,三十八度,突然反噬高烧,“发炎的情况如何?”
这回也顾不得吃醋,李聿淮直接打开来看,“还是很红。”
医生换了另一种药水,两袋挂上去,再配合吃点药,只是时溪都吐出来了,“呸呸呸!”
跟发射豌豆似的,全射在医生身上。
“李董,这个……”
时溪忽然大喊大叫,恶狠狠地哭起来:“我不要,我不吃药,我不要打针!”
泪水把面颊浸湿,哭的嗓子都哑了,时溪都不愿意配合吊针,医生都无奈了。
李聿淮把他抱在怀里,“小溪,是我 ,哥哥在这,好了,打完针就舒服了,以后我们都不打针了,好不好?”
时溪小小一团窝在他怀里抽泣,“骗人……过几天还要上手术台……”
“不用,打完针就好了。”李聿淮亲着他的面颊,“哭得跟小花猫一样,小溪都多大了,还哭鼻子,被人看见了笑话。”
时溪是个要面子,一听,突然睁大眼睛,一片水色中有些闪烁:“不许笑我。”
医生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大概是从没看见李董这么温柔似水过的样子,实在是大开眼界。
两瓶药水下去,时溪的身体情况稳定下来,李聿淮一直陪着他,他会拔针,所以不用医生在边上候着,一直等着时溪吊完。
一人靠在床头,一人坐在床沿,手是紧紧地相握着的,头顶橘黄色的灯光笼罩他们身上,李聿淮深色的眼珠子映着时溪的脸,两人静静的望着彼此。
时溪渐渐被他看的害羞了,想起刚才打针的时候,哭闹不已,好久没试过这样的情况……给医生跟叔叔都添麻烦了。
时溪抿了抿唇,“对不……”
还没说完,李聿淮伸手用指腹按揉他的唇角:“温度下去的差不多了。”
时溪没动,只是怔怔的看着他,刚要说出去的话被打断,对上的是李聿淮轻轻一笑。
笑得宠溺,无奈,以及安心。
时溪的心思在他面前变成透明的雨伞,所有的委屈与狼狈都无所遁形,但对方告诉他,没关系,你一直都很好。
李聿淮陪着他吊完,拔针出来,贴上,手法很是熟练,跟他说,以前做过这种事,国外基本都是家庭医疗为主。
“还疼吗?”
时溪点点头:“疼,针孔的地方肯定会肿起来的。”
“那你没哭啊。”
时溪整张小脸透着红,双手叉腰,骄傲的哼哼一声:“我以前年纪小,才哭的,我现在长大了。”
时溪什么都想起来了,张牙舞爪的说:“你还说我是哭包,还有水龙头,还有……什么,反正都不好听,你给我起绰号,你特别坏。”
李聿淮挑眉:“我有说过以前我是个好人吗?”
时溪一噎,无语到不想说话,但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让氛围的尴尬程度更上一层。
只是别墅临时也没什么吃的,李聿淮作了点清淡的小米粥,吃了点,时溪就吐出来,但是他还坚持吃下去。
“别吃的太急,我来喂你。”
时溪呛咳得眼睛都红了,快哭了一样:“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在我这里就是小孩,听话,吃不下,叔叔就做其他的。”
李聿淮在照顾时溪这方面,比所有人都在耐心,时溪脸色依旧苍白,像冰雪王国伫立已久的冰雕,此刻渐渐得到融化。
其实时溪还是很难受,胃仿佛在跟他作对似的,他得吃点,不然会没力气,但他不想让李聿淮担心,便开始转移话题。
“照片的事情你还没跟我说。”时溪说,“我都记起来了,但是我记得十五天之后我就出院走了,你呢,你走了吗,那个地方你不应该待在那的。”
“没有,后来我妈找到我了,她没有办法接走我,每周会飞过来一次看我。”李聿淮喂他的动作很轻柔,溢出来就用纸巾擦掉,小心翼翼的动作,视若珍宝。
“我很想你。”
“我妈全世界的找你,拍下照片发给我,我靠着这些照片,度过了三年。”
李聿淮把碗放下,揉了揉时溪的肚子,让他消化好点。
语气也跟着一顿。
“然后我发现,离开我之后,你过得一点不开心。”——
作者有话说:下一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