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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六章

    花没有白送, 事实证明,把?老婆哄开心,会有好果子吃。

    在隐姓埋名坐了一下午的兰濯风。

    桌子上终于多了一杯咖啡和一小块的森林蛋糕。

    “送你的。”

    孟浔把?蛋糕餐碟放在桌面上, 转身就要走, 却被兰濯风随手抓住了围裙后面的系带, 她被迫转身, 撞上他温润俊雅脸庞,随后立刻看?向楼下,见没人看?上来, 她才立刻道:“干什么呢。”

    看?出她的左顾右盼, 他才不管那么多,也不想去?顾及有没有人看?他。

    他今天?娶了老婆, 他高兴,他当众秀恩爱也是合法的。

    “喊我什么?”

    他笑笑, 把?玩着她围裙的系带,等着她的答案。修长的指尖缠绕着棕色的系带,像平时睡前爱抱着她玩她的头发丝那样。

    孟浔想拿开他的手,但是却看?见楼下他送的9999朵玫瑰花, 只?能?红着脸喊了句:“老公。”

    他是心满意足了,却还是故意追问,她的老公是谁。

    “我老公是兰濯风。”孟浔点?到?为止, 握住他的手,不与他多纠缠,“下面大家看?着呢, 我得下去?了。”

    她难得撒娇的模样, 令他心悦,他眉头微抬, 示意她,暗示她,孟浔顶着微红的脸,对着他的脸颊献上了个吻,“行?了吧?”

    她乖得过分。

    早知道花能?让她那么开心,他早在第一次见她开始就每天?送花了。

    兰濯风摸了摸她的头:“去?吧,早点?下班,我定了餐厅。”

    今天?是他们的结婚日,他工作?再忙都抽空出来陪了她一天?。

    她怎么会忙的过他?孟浔乖乖说好。

    经过兰濯风这么高调的示爱,众人都知道今天?孟浔结婚了,而且,对象还是香山澳的兰家三少。这下,隐姓埋名里的人都不淡定了,谁知道和他们朝夕相处的人居然是兰家的少奶奶!

    孟浔也瞬间成为了焦点?。

    只?因为这场示爱和结婚礼物有些高调,于是,不一会儿整个香山澳的人都知道了。

    #三少高调示爱孟浔,喜提新身份#

    热搜上这个话题热度一直不减。

    隐姓埋名也因此被推上了热搜。

    A:【啊!原来我那么爱喝的咖啡店,幕后居然那么牛逼?!】

    B:【该说不说,隐姓埋名的甜品和咖啡真的很赞啊!】

    C:【如果不是这个新闻,我这辈子?都不知道,我每次去?点?咖啡时都要看?上几眼的美女店长居然是三少的老婆,ps:三少要是看?见这条评论请不要沿着网线找到?我,我单纯就是欣赏美女,只?因为店长姐姐真的好温柔好漂亮。声音超好听。】

    D:【有没有可能?,店长只?是她的挂名,她是这家店的老板?】

    E:【不管怎么样,我觉得孟浔超级赞的,如果不是三少高调示爱,我都不知道这么宝藏的店居然是三少老婆开的,我只?能?说,孟店长没有在前期宣传的时候拿兰家来当热点?,光是这一点?我就觉得超赞的好吧!】

    F:【的确的确,现在的人为了流量不择手段,但是孟店长这样不靠卖兰家关系来开店的,我真的很爱,很难不支持。】

    也有部分人说:【有没有可能?没有兰家也没有今天?隐姓埋名的热度?】

    有人当场回复道:【如果孟浔靠兰家人,早在之前就直接拿兰家人做文章了,何必到?现在开店了几个月才来说?】

    那个质疑的评论当即就被兰濯风转发,并?且回复道:

    【从盘下这家店面开始,我除了精神上的支持,从未给过她什么。而我的妻子?孟浔,也不肯拿我的一分一毫,她每天?辛苦工作?到?凌晨,隐姓埋名里的一切都是她亲力亲为,咖啡岛台上,也是她学习咖啡的书本。你们有兴趣也可以?问问隐姓埋名里的店员,在今天?之前是否知道我和我妻子?的关系。还有,如果你有任何怀疑,请随时联系我,我一一解答。最后我说一句,每个人都有成功的可能?,请不要轻而易举的否定任何人的辛苦成果。请尊重我的妻子?。】

    正主都亲手下来辟谣,那个人愣是话都不敢再接。

    谁敢再质疑?

    三少说了可以?一一解答,就是赌谁有这个胆子?再说什么。

    不一会儿#三少霸气护妻,孟浔赞亲亲老公好叻#又再次上了热搜。

    孟浔是下班的时候看?见的这条热搜。此时的她和兰濯风走在繁华的街巷里,满脸问号,道:“我什么时候赞你亲亲老公好棒了?”

    这就是澳媒乱写的,霸气护妻是真的,后面那句话,孟浔可没说过。

    “太?肉麻了。”孟浔自言自语:“我哪里说得出口。”

    喊个老公都让她红了脸,更?何况亲亲老公你好棒这句话。

    兰濯风当时听完这句话,只?是淡淡的道:“或许是提早预告呢?”

    提早预告,那就是以?后会说出口的话。孟浔立刻唱反调:“不可能?。”

    她就不可能?是这么肉麻的人,她坚决,说:“以?后我也说不出口。”

    她说的信誓旦旦,令兰濯风都忍不住停下脚步看?她。

    半晌后,倏地笑了。

    孟浔不知道兰濯风笑什么,只?觉得他莫名其?妙的,直到?晚上吃完西餐回到?了澜山。

    兰濯风提议要去?城堡睡,新婚之夜,自然是要有些不一样。

    孟浔也没有多想,乖乖的跟着他住进了城堡。

    城堡比澜山色调丰富许多,不再是沉闷的木头色。孟浔想,这里的色彩,是可以?满足任何女生的少女心。她沿着旋转楼梯走到?了城堡的主卧。

    里面早已有人送来洗浴用品和新的浴袍。

    她没做他想,拿起?新浴袍问:“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她平时也这么问,他都是会让她先洗。

    但这次,他却没有让她先,而是边解开衬衫的扣子?,边一本正经的道:“一起?。”

    “什么?”

    此时,兰濯风已经把?衬衫解开,往后敞,露出劲瘦的窄腰和巧克力块的完美腹肌,三角线条流畅,蕴含着无穷无尽的爆发力,只?有她知道,那个腰身会给她带来怎样的极致颤抖。

    面对如此香艳的画面,尽管是“老夫老妻”,都不知道上手过多少遍,但孟浔的脖子?还是染上薄薄的一层绯红。她极不好意思的说:“不能?一起?洗,花洒只?有一个——”

    “谁说用花洒了?”

    他踱步朝她走去?,勾住她的膝盖直接将她单手抱起?来,从这个角度向下看?,他身上的肌肉、青筋都一览无遗,孟浔还没来得及反应,浴室的门就被推开。

    她这会儿才明白他为何说刚才那句话。

    整个浴室极大,有沙发、水床、还有淋浴间、盥洗台、而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正中?心的位置,有一面超大的浴缸。

    浴缸放了水,水上飘满了玫瑰花瓣,连着整个浴室的地板上都是花瓣铺满的道路,周围是香薰蜡烛,没有开灯,只?有蜡烛发出暖黄暧昧的光。

    他今天?是势必要将浪漫进行?到?底。

    浴缸内的水温是偏高的,偌大的浴室此刻冒着白色的雾气。

    像蒸桑拿那样,把?人的血液都熏染的有些热气沸腾,她失神的瞬间,衣裳全空。她被他放入水中?,白润的小脚淹入水中?,紧接着是细白的长腿,直到?水面将她脖子?以?下全部淹没。

    孟浔才反应过来,紧紧的勾住他的脖颈,惊呼道:“三哥。”

    “怕?”他温柔的询问,俊美的脸上一本正经,像个儒雅的绅士,可实际上他的行?为却一点?儿都不儒雅,拉着她的手,哑声道:“乖,解开。”

    他好有心机,在这个时候都还保持那副沉稳内敛的偏偏君子?模样。那双褐色深邃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她,温柔又缱绻,可实际上,她连拉链都拉不下来。

    她受了他的蛊惑,可能?也是因为浴室内浪漫细节的冲击,她心急,乖巧的不像话。

    “卡住了。”她快哭了,只?因为顶在那,太?大一团,拉不下来。她求助他,抬起?那张巴巴的小脸,欲掉泪我见犹怜的清纯模样。

    明明已经在一起?八年,可他却觉得怎么都看?不够。越看?,心越痒,内心身为男人的邪祟想法,令他有些卑劣,他捏着她的下巴,不断地抚摸她的粉唇。

    她好醒目,从浴缸中?起?身,带着湿漉漉的玫瑰花瓣,贴在肤白凝脂的肩膀上,她倾身向前,他却舍不得了,自己动手,直接跃进了浴缸里。

    孟浔在浴缸中?抬起?头,仰起?头,才看?见天?花板上有一面圆形的镜子?。

    浴缸有多大,镜子?就有多大。

    她可以?清楚的看?见以?前看?不见的地方,比如每次的发力、还有每次即将加速的时候。他的窄腰处肌肉是会很明显的鼓起?。水也溅出了浴缸周围,洒灭了好多根在周围的蜡烛。因为镜子?的原因,她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所以?她的心理会在即将到?来的那一下时,因为紧张和刺激,连带刺激到?生理反应,脚趾就立刻绷紧,整个人都是收紧的状态。惹得他愈发的卖力。

    而就在她迷糊时,耳边忽然响起?他低声诱哄的声音:“喊我什么?”

    孟浔累的精疲力尽,只?想着快点?结束,闻言,汗湿了额头,她嗓音带着颤抖道:“老公。”

    “还有呢?”

    他继续问。

    孟浔想不到?除了老公还能?说什么,什么话都说,三哥、Keith、Keith先生、诸如此类的,但是都被他惩罚了,都不是,她快哭了,直到?他给了提示。

    “说句肉麻的。”

    她身心同时恍然大悟,紧锁眉头,忽然明白了他在吃西餐前为何在笑。

    提早预知是他的借口,他就是借着澳媒的话,听她说肉麻,他便起?了心思,表面上是哄她说出这句话,实际上是给自己谋取福利。

    孟浔先是宁死不屈,后来,兰濯风用行?动教她,爱就要大声说出口,她最后抖动时,还在说:“亲亲老公你好棒。”

    明明那么久,加上水的阻力也那么大,但是他丝毫没有一点?儿累的模样,还笑的如沐春风,嘴角勾起?,道:“我都说了,是预告。”

    尽管他很帅,她对今晚也很满意,但此刻,她心里恨透澳媒了-

    领证的第二天?,老爷子?打来电话让回老宅去?庆祝。

    四五点?的时候,兰濯风就带着孟浔出现在老宅。

    算是一场简单的家宴,但是兰双却不在。

    loga说:“不知道她最近为什么那么爱去?深圳,还在那里租了个农民房。不说她了,说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有没有计划在哪里办?”

    其?实孟浔没有幻想过自己的婚礼,从小到?大,都是。

    她只?想着嫁给兰濯风就行?。

    但是没想过要举办婚礼,更?没有想过在哪里举办。

    但是兰家是世家家族,不可能?不办婚礼。

    甚至还要大办特办,因为这是面子?问题。

    孟浔说:“我都可以?,随Keith。”

    她还是习惯在外人面前称呼他为Keith。

    但私底下会喊他三哥。

    兰濯风边喝茶,边道:“最近太?忙了,闲下来再决定。”

    婚礼这个话题就到?此结束。

    当晚,老爷子?非要他们在老宅住,孟浔只?能?和兰濯风一起?,睡他以?前的房间。

    好在他房间很大,尽管是一个人住,床也是两米的,olga早已换好了新的床单,有自制薰衣草精油的花香味,芬芳清香。

    兰濯风被老爷子?叫走了,只?留下孟浔在他的卧室里,她闲的无聊,随手就拿了一本厚厚的相册打开来看?,当翻开第一页时,孟浔就笑了。

    这是小时候的兰濯风,从出生到?幼稚园、小学初中?高中?,最后是出国留学。

    一直以?来的兰濯风都是儒雅帅气的。

    哪怕年纪很小,但骨子?里的绅士气度从未因为年轻而减弱半分。

    她看?的入迷,什么时候进来人了都不知道。

    直到?肩膀被人轻轻的点?了点?,听见熟悉的语气,闻到?熟悉的冷香,她才蓦然回眸。

    “看?什么?”

    “你的相册。能?看?吗?”她举起?来合上问。

    兰濯风就这样站在她身后,听见这句话,不由得有些好笑。她都已经看?了,甚至都看?完了,才来问他能?不能?看?,而且,还是合上来问,好像他说一句不能?看?,她便能?立刻归还他,然后松口气说:哦,还好我还没打开。

    他没有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他笑了说:“老婆要看?什么,我都不介意。”

    他这句话有耍流氓的嫌疑,孟浔自认理亏先翻了他的相片,本意是想看?看?有没有穿裙子?的童年照,但很可惜他的童年照都很正常。

    所以?,她也不去?计较这句话,也不和他吵,只?说:“你好像去?过很多地方。”

    兰濯风眉眼微动道:“其?实就是大学时候无聊随便走走。”

    一走,就走了几十个国家。

    她和他区别还是很大的,哪怕结了婚,她看?的世界,还是不足他眼里的万分之一。

    他没察觉到?她的情绪,问:“关于婚礼这件事,你有没有喜欢的地方?或者?喜欢的国家。”

    他今天?吃饭时就感觉到?她对婚礼这件事,似乎有些随意。

    所以?他说再看?看?,他想知道她是如何想的。

    孟浔握着相册,认真的解答:“你要问我喜欢哪里,我也不知道,如果不是今天?翻你相册,我都不知道世界还有那么多的小众国家。”

    这句话说的令人心酸。

    兰濯风眉眼微动,忽然绕到?她的前面,单膝跪地,蹲在她的脚边。

    “怎么了?”

    莫名其?妙就单膝下跪,都结了婚了。

    只?见兰濯风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热传来。

    “世界是很大,但是以?前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或许是因为你不在我身边,不管哪里,都是枯燥无味。”他笑笑,儒雅的说道:“既然你不知道你喜欢哪里,那——”

    孟浔垂眸,看?着他,他眼里是温柔的笑意。

    “我带你去?看?世界。”

    他笑笑:“然后选一个你喜欢的国家,我们就在那里举办婚礼。”

    他看?出她的窘迫,看?出她的不自信,看?出她的一切弱小。却小心翼翼的呵护她的弱小。保护她的自尊。她的一句不知道世界,他便想办法,让她去?看?不一样的世界。

    看?璀璨星空,看?浩瀚海洋。

    看?盛世繁华,看?他多爱她。

    第六十七章

    冬天来临的时候, 孟浔和兰濯风踏上了环球之旅。

    他们准备彼此空出了一年的时间去旅行。他要带她去见识更广阔的天地,带她去看外面的世界。所以,这?半年的时间里, 他们都在把自己在香山澳的事情安置好?。

    Mistralis暂时交给兰绪风, 而?隐姓埋名, 暂时交给安妮和olga。

    面对他们的旅游计划, olga说:“真开心你们的时间并不是荒废在赚钱这?件事上。”

    她很感谢在兰濯风提出要旅行时,兰家的所有人都举双手赞成,孟浔想她遇见了一个好?老公, 也遇见了一个好?婆婆, 遇见了心软的一家人。

    他们乘坐的是兰濯风的私人飞机,

    既然旅游, 过程当然是最重?要的。

    他们不想把时间浪费在通勤上,还有赶时间上。

    而?且他们并没有做很详细的计划, 比如怎么飞省钱、怎么沿着路途走省钱。他们达成一致的计划是,想去哪里就飞向哪里。

    当兰濯风问:“第一站,你想去哪里?”

    孟浔翻开?了兰濯风的那本成长相册,她指了指照片里的发着荧光的地方:“我想去这?。”

    那是他以前独自旅行去的第一站——芬兰。

    他是想带着她去见世界。但她也存了私心, 在见世界的路上,她想沿着他的成长相册里留下的每个脚印,跟着走一遍。

    他们永远都是如此, 不会明白说?,但是明白做-

    即将起飞的飞机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峻叔难得因此放了一年长假。

    也就意味着, 这?一年里,他们需要在旅游的路途上朝夕相处、把性?格里的所有都暴露出来, 尽管他们已经八年的老夫老妻,但是旅游中的快乐和劳累都是双倍的,也是最考验彼此之间的默契和对对方的包容度。

    孟浔想到这?,侧眸问兰濯风:“你说?,如果我们旅途中吵架怎么办?”

    他会不会像很多情?侣一样,吵架、发脾气、然后直接走人。

    留她独自在异国?他乡,承受着——

    “不会。”

    他非常肯定,孟浔难得较真,道:“我说?如果。”

    兰濯风睨了她一眼,他说?放下Mistralis就真的放下,手上终于不再是以前的iPad和文件,而?是给她剥的橘子,修长的手指优雅向外轻剥,使薄薄的橘子皮轻轻的离开?外表的肉,橘络轻轻的与皮断离,而?不是用粗暴的直接指甲嵌入撕开?,他连剥橘子都那么好?看,与众不同。

    在孟浔看得入迷时,他剥下一个橘子,带着橘子味道的清香,塞进?了她的粉唇里。

    她下意识的咬住。

    听见他笑笑道:“没有如果。”

    孟浔把橘子咬进?嘴巴里,含糊问:“为什么?”

    她真的好?奇他为何十分?笃定。他不是个喜欢说?甜言蜜语的人,更不可能会搪塞她。

    “男人爱女人,就不会去和女人讲道理。”

    他轻笑道:“要道理还是要老婆,我还是分?得清的。”

    橘子太甜了,汁水都流入了喉咙里。

    好?像是夏天喝了一口橘子味的汽水,在心里激起泡泡,她低眸,还没来得及开?心,只见他倾身靠近,他早已换掉日日像束缚般的高?定西服,换成了简单的白衣黑裤,古板禁欲的权贵模样变了,变成了像儒雅的教授,说?出来的话?,也一改往日的正经,属实叫人有些——

    脸红心臊。

    他靠着她的耳边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

    讲理,他不爱的,让她赢就好?了。

    但是她要是闹脾气,他就会在某个特“长”领域,让她知道是谁的天下。

    孟浔回神,瞳孔里是他放大的五官,两个人挨得很近很近,高?挺的鼻尖碰鼻尖,偌大的私人飞机上根本没人,她真的是害怕他忽然就来了想法,慌乱的推开?了他。

    尽管已经是老夫老妻,但是彼此之间的火,还是会一点?既然-

    抵达芬兰的时候,机舱打开?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寒冷空气。不似香山澳的干燥冬天,这?里大雪纷飞,寒气扑面而?来,他们一张嘴,全是雾气。

    好?在来之前兰濯风已经做好?了天气攻略,他们穿上厚厚的羽绒服。踩着雪地靴,耳朵上还有抵御寒流空气的耳罩和围巾。

    尽管如此,孟浔的鼻子还是被冻的很红。

    他们带着羊绒手套,手牵着手一起走下楼梯。

    直到坐上了私人车,孟浔才觉得缓过了神。沿着雪路一直走,孟浔沿途看着风景,现在是白天,少有极光,但是这?样更好?,不用心心念念,方便他们去住宿的地方放行李。

    来到了住宿的地方,孟浔才发现并不是传统的高?楼大厦,而?是一间带有巨大落地窗米白色的高?奢别墅,它就立在厚厚的雪地里,与雪景融为一体?。

    因为天气太过于寒冷,两个人推着行李箱赶紧往别墅里面走去。

    进?去后有壁炉,里面烧了柴火抵御风寒,里面厨房、浴室、餐厅、客厅、应有尽有,像是小型温馨的家庭,他们的主卧在二?楼,孟浔帮着兰濯风一起提着东西上去。

    从二?楼往下望,可以看见很多挂着白雪的圣诞树,她指了指远处的热闹的地方,有些惊喜:“这?是不是你和我说?过的圣诞老人村?”

    兰濯风摘下手套后,听见她的话?,嗯了声,说?:“明天带你去。”

    他顺势替她摘下,然后拉开?羽绒服,把她的手插进?他的内衫里面,男人血热的肌肤立刻把她的手心暖化,孟浔后知后觉他在做什么,道:“不行,你这?样会感冒的。”

    她想抽回手,却被兰濯风摁住了,他低眸看着她,眼里都是笑:“别小看你老公。”

    孟浔的手就放在他的腰/身/上,腹肌硬硬的触感也很明显,气氛也随着壁炉内的火稍微有些暧昧,她的手贪玩在他的衣衫下指尖点?了点?几下,指腹还摸到了硬硬的触感。

    “身材真好?。”她仰起头,笑着说?。

    但是她忽略了男人的血气方刚,更忽略了老男人的欲求不满。她刚说?完,他就用另只手抓住她的手,从腹肌往下到三角地带,扣子解开?,拉链响起。

    “还有更好?的东西。”

    “什么?”

    他没回答,而?孟浔的手被带动着,握住了更热的东西。

    像是发热棒。

    明白这?是什么的孟浔脸色瞬间爆红,她用力?的捏了捏,见他蹙眉吃痛,她轻哼道:“麻烦你克制,Keith先生。”

    “你教我怎么算是克制。”

    他伸出手,然后把她身后的窗帘拉上,屋内只剩下壁炉的灯光,他将她抱起来,她下意识的像个树袋熊勾住他的腰。他勾唇笑了,然后带着她走到了壁炉的旁边。

    这?里温暖,不会寒冷,他将她抵在墙上,孟浔的羽绒服都没脱下来,垂在他的□□,她的腰贴在墙上,严丝合缝,前面是狼,长相儒雅斯文的狼在律动,羽绒服的拉链拍打着空气,中间的花园里,带着晶莹的水流,忽隐忽现。

    他好?温柔,不像前几次那样翻来覆去的折腾,慢到她反而?有些心急。

    孟浔欲哭无泪,小脸绯红。

    而?他却明知故问:“这?样,算克制吗?”

    他这?个不是克制,是温柔、是缓慢、是故意不给她痛快。

    她摇头。

    他却说?:“那要不要克制?”

    全听她的,全听她的。

    孟浔是中了他的计,明明知道如此不行。但情?欲导致她收紧,她想到自己接下来的话?,立刻捂着脸,没脸说?下去,声音呜咽呜咽的。

    伴随着他故意,不紧不慢的磨人速度:“不、不要、不要你克制。”

    那后来是柴火的噼里啪啦声还是其他的声音,孟浔迷迷糊糊都分?不清,她只知道这?次的旅途开?始他就如此,她告诫自己这?一年都不能再乱说?话?-

    直到夜色降临,他们才收拾东西出门去看极光。

    兰濯风单间挎着双肩包,他们并没有走远,就在别墅外面一圈的圣诞树里,那里有一处空旷的地方。极光不是随时都能看见,他们只能在雪地里支起帐篷。

    兰濯风在支帐篷。

    帐篷支好?后,他拿了两张露营椅。

    两人并肩而?坐,她戴着羊毛手套的小手贴着自己的脸颊,呼了口雾气道:“三哥,你说?,我们今晚能幸运看见极光吗?”

    在来之前,孟浔查过攻略,极光并不是每天都有,偶尔面积大,偶尔面积小,也并不是肉眼能看见的那么绚烂的颜色,偶尔颜色简单。偶尔确实有这?么美丽。

    但这?也要看运气。

    “相信你自己。”

    他坐在她的身侧,伸出手搭在她的肩膀处,就这?样等了许久后,依旧是没有任何极光的痕迹,孟浔泄了气。

    兰濯风侧眸看了她一眼,察觉到她的情?绪,宽慰道:“旅行的意义在于世界的多样性?,既然是多样性?,那就不是固定的。不一定要看见绚烂的极光,才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错过,遗憾、也是世界的一堂课。”

    孟浔想,他是她的人生导师,说?的这?些话?她竟十分?受用。

    他没有让她再等等,或许等下就有。

    也没有说?一定要看到,满足她,而?是如此开?导她。

    他总能察觉到她的很多小情?绪,加以宽慰,加以调节和舒缓。

    遗憾,的确也是世界的一堂课。

    极光而?已,看见了没看见,都是旅行的意义。

    但是几乎是孟浔想开?的那瞬间,天上翻天覆地的变化。

    “啊,是极光!”她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活泼的像个孩童,她往前奔跑,站在那片极光下,指着天空,头顶上的极光忽然变得绚烂起来,荧光绿的颜色汇杂了紫色、像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垂下来坠下来。

    像银河那样美丽。

    “三哥,你快看。”

    孟浔跑到了中心空旷的位置,还不忘和兰濯风分?享,回眸的瞬间,她看见兰濯风从背包里拿出了镶钻的皇冠和白色的头纱。

    他没有看极光。而?是面带笑意,拿着皇冠和头纱,朝着她走去,在厚重?的雪地里留下或深或浅的脚印,他的裤子上染了雪,头发上也是。

    他慢慢的,迎着风雪和逆向吹来的风,走到她身边。

    “三哥。”

    她不解的喊他,想要一个他手中物品的答案。

    他被冷的鼻子通红,脸颊通红,却还是摘下手套,把价值上亿的女王皇冠戴在她的头上,然后又耐心地把头纱戴在她的头上,细心的帮她整理头发。

    才解释道:“出发前,我想了很久。环球世界让你选择想要结婚的国?家,你应该会做不出选择。选择哪个,或许都有遗憾。”

    如果选择爱尔兰,她会遗憾没有在这?么美丽的极光下举办婚礼,如果选择古堡,她或许会向往草原、又或许、她向往大海。

    “所以我想,在我们的每一个目的地,我们都举行一次婚礼。”他像变魔术那样,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拿出丝绒的戒指盒。

    他喉结咽动,呼出白色的雾气,冷的指头都僵硬了,却还是举着戒指,冷的嘶了声,还笑着问:“亲爱的,孟浔小姐,你愿意在这?美丽的极光下,成为我的妻子吗?”

    极光像瀑布那样,触手可及,却又很遥远。

    就像他们一样,离生老病死?还很遥远。

    几十年的时间,他们要相互依靠。

    他们要携手到老。

    “兰濯风先生,我愿意。”

    孟浔轻笑,重?复那句:“我愿意做你的妻。”

    极光的见证下,他儒雅的笑着,把戒指套入她的无名指,那瞬间,他举起她的手轻吻手背,他说?:“虽然遗憾的确是世界的一堂课,但是我想告诉你,幸福才是你的必修课。”

    而?遗憾,是选修。

    他要她明白

    ——有兰濯风,孟浔不会有遗憾。

    第六十八章

    大雪纷飞的季节, 他们去了芬兰、冰岛、还有挪威。

    春天的时候,他们去了欧洲几个国家、走遍了很多童话小?镇。

    秋天的时候,他们去了很多小?众国度, 在那里体会许多风土人情。

    在冬季的时候, 他们去了雪山, 去了北海道, 开阔了更广阔的视野。

    他们原本计划一年的旅行时间变成了一年半。

    一转眼到了阳春三月,距离他们旅行结束,只差最后?一个目的地, 是兰濯风从未去过的一个地方——爱尔兰。

    也是他提起, 要在这里结束旅程。

    私人?飞机抵达爱尔兰时,是阳光正好的午后?。

    太阳并?不刺眼, 带着冬天刚过去后?的暖阳。他们手牵着手,行李被司机送回?了爱尔兰某个小?镇上的酒店, 而他们两?个人?则去了心心念念已久的Saltee Islands。

    只因为那里有很多Puffins(海鹦)。

    这里是一个海岛,侧面看却是一个陡峭的悬崖。风很大,孟浔的长裙被吹起,她微卷的长发垂在腰后?, 也随之绽放,她回?眸对兰濯风笑,肆意?张扬, 像一朵明媚的花。

    “小?心点。”

    他背着她的包,慢悠悠的跟上去,脸上是对她发生改变后?的儒雅笑意?。

    早知, 就该早点带她来看世界, 早点让她绽放自己。

    他跟上孟浔的步伐,见她欢快, 他便也没?再说?,免得她说?他是扫兴的“老古板”。

    这句老古板是有缘由?的,起因是他们在瑞士的时候,孟浔在这一年来,可能是见识到了很多新鲜有趣的东西,性格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她变得活泼大胆,在瑞士时,拉着兰濯风想要去蹦极。

    她勇于尝试一切、挑战新事物,力挺她的兰濯风却忽然说?了句:“不行。”

    那句不行,让孟浔愣在了原地,她从没?想过他会拒绝她尝试新鲜事物。

    “为什么?”她呆呆的问。

    此时,就有一个人?从白?米高?空跳台跳下去,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尖叫声,一根绳索缠在她的腰上,地面就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湖。

    兰濯风靠在木栏杆上,收回?视线道:“危险。”

    “我知道有一定的危险,但?是总得要挑战自己。”

    她还笑他:“你什么时候那么老古板了?”

    她尝试劝说?,但?他就是不为所动,坚持不让她去,两?个人?难得在旅游中对一件事上有着不一样的看法想法。

    孟浔苦口婆心最后?给?自己劝哑火了,她气的跺脚道:“三哥,这不像你。”

    她说?完这句话,他便顿住了。

    他思考良久,然后?看着她,问她:“万一在半空害怕怎么办?”

    听他这么温柔的解释他不让去的原因,才明白?他根本不是觉得危险,而是怕她在半空的时候,被吓到,更怕她会害怕,这个可不是游戏机,可以随时按暂停。

    孟浔也觉得自己脾气来的有些急躁,咬了咬唇,道:“三哥,你不是一直鼓励我要勇敢大胆点吗,现在这是我自己想尝试的,就算半空害怕,我也想试试。”

    兰濯风只能默许。

    当她站在上面时,兰濯风的心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快。他看出她的害怕,她穿着运动服,站在蹦极台上瑟瑟发抖,却还是准确无?误的找寻到他的身影,道:“Keith,给?我加油。”

    她说?完,直接跳了下去。

    长长的绳索绑在她的腰上,在安静的峡谷和有回?音的湖面上。

    她大声向他告白?:“Keith,我爱你。”

    整个峡谷都是这句回?应,我爱你那句话,像余音绕梁反复重播。

    兰濯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那句我爱你,确实?把他哄得很开心,他的脸上浮现出笑意?,是散漫的、儒雅的。其实?这一路的旅行他们并?不枯燥,他们走进了彼此的内心深处,从来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坏天气打破计划和辗转的路途而生气、吵架、又或者埋怨。

    他们在这场旅途里,变得更爱对方。

    因为在平淡的旅行时光里,不止他会想尽办法拿出不一样的戒指,她也会在他意?想不到的时候,给?他惊喜。

    就像现在一样,他会牢记一生。

    思绪回?神,孟浔已经走到了悬崖的最上面。

    往下仰望,是一片玻璃海面,上面的海水波光粼粼,旁边有很多的海鹦,叽叽喳喳的在她脚边,孟浔明媚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眉眼弯弯的蹲下来,摸了摸海鹦。

    这里的海鹦都不怕人?,有些脾气不好的还会朝人?拉粑粑。

    好在她现在摸的这个,乖巧的不行。

    “三哥——”

    她回?眸,却看见他站在半山腰,有个外?国女人?在他身边。

    孟浔拍了拍海鹦的小?脑袋:“等下再来喂你们。”

    她说?完,起身,朝着兰濯风那边走去。

    下午的阳光正好,他清楚的看见远处的孟浔朝这边走来。她的穿衣风格也变了,平时喜欢简单的白?T加牛仔裤,但?近半年来,她却很喜欢展现自己的身材。

    黄金比例的长腿和细腰、以及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她今天穿的是交叉绑带的黑色连衣裙,露出精致修长的手臂和纤细薄背,温婉又自信,乌黑发亮的秀发在阳光下随着她走来下山的动作,微卷的头发一弹一弹的。

    兰濯风笑了,收回?视线,依旧是面无?表情,用英语道:“我的妻子?来了。”

    她刚才就看见兰濯风,气质儒雅,不管是身材还是样貌都很完美,她上前搭讪,想要联系方式,却被告知已经结婚,听他这么说?,女人?笑笑,用英语说?:“我们可以一夜情,我不介意?,而且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妻子?,地址——”

    “但?我介意?。”声音清脆却不失霸气。

    女人?抬起头,看见孟浔问:“你是谁?关你什么事?”

    兰濯风绕过女人?,走向孟浔,牵起她的手。孟浔顺势挽住兰濯风的手,因为山坡上的缘故,她高?那个女生一个头,她垂眸,红唇轻启,用英语道:“你问我是谁?我是他的妻子?。”

    女人?年纪和孟浔差不多大,但?是气质却差了千里万里。

    孟浔眼神没?有多余的情绪,格外?冷静霸气,让她显得很渺小?,她性开放是一回?事,但?是被正主?抓到却也是尴尬的,她笑着说?:“我只是开玩笑的。不要那么介意?。”

    “我的丈夫、以及我,都不喜欢你开的玩笑。”孟浔面无?表情的警告:“如果再让我看见你性骚扰我的丈夫,我不会客气。请你离开,我只说?一次。”

    女人?被孟浔这幅严肃的样子?吓到了,有些尴尬的离开。

    孟浔刚收回?视线,就听见兰濯风语气温润笑着道:“我怎么不知道bb仔那么霸气。”

    换做以前,孟浔只会站在原地,等兰濯风来找她,因为她没?有勇气上前去制止,她对自己没?信心,但?是现在,她不但?自己主?动上前,还说?出刚才宣誓主?权的话。

    听他这么一说?,她后?知后?觉,或许是因为被爱好似有靠山。她的底气,全来源于他。

    所以她才如此“嚣张”,去宣誓她的主?权。

    他是开心了,开心孟浔为他吃醋,开心孟浔宣誓主?权的样子?霸气威武。

    听出他的喜悦,孟浔睨了兰濯风一眼,轻哼了声,抽出他臂弯上的手,转身就走。

    兰濯风面色露出淡淡的笑,跟在孟浔身后?轻声解释这件事的缘由?:“她突然出现,我第一时间就告诉她已婚,我真没?想到,她会说?后?面说?的话。”

    他让她不痛快,她也不给?他痛快。

    孟浔故意?找茬:“那意?思是我去早了?耽误了她给?你地址。”

    兰濯风直接将她抱住,然后?将她在怀里转了个身,低眸,另只手竖起三根手指,认真道:“别人?不了解我,你也不了解我,但?凡我有一点这样的心思,让天地神明惩罚我就是了。”

    她清楚他不会,但?她就是故意?的。

    她拍了拍兰濯风的肩膀:“那就让老天罚你好了。”

    她转身就想走,却被兰濯风抱着,她嘴硬,他的手就不安分,在挠她痒痒知道她的死穴在哪里,孟浔被挠的在笑,边笑边气边恼的:“兰濯风!”

    “在。”

    他咬她下巴,又问她:“怎么罚我?”

    他们在另一处的悬崖上,这里人?少,看不见他们亲密,但?是他们也不在乎。

    他们拥吻,为什么要怕呢?

    风吹过,海鹦在脚边走来走去。

    “不罚了不罚了。”孟浔被他挠痒痒笑到无?力,只能求饶,他好心的放过她,只是抱着她不肯松手,歇了一会儿后?,孟浔养足了劲,踩了他的脚,道:“罚你今晚不许上床。”

    说?完,她一溜烟就跑了。

    兰濯风站在原地,被她气笑了-

    当晚当然,不是孟浔说?了算男女的力气悬殊大,她最后?也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在爱尔兰呆了足足一周的时间。

    临行前的最后?一个夜晚。孟浔觉得有些奇怪。

    这一年半来,他每到一个目的地,就会和她举办一次简单的婚礼。为什么现在他们在爱尔兰已经把所有景点都逛完了,他却无?声无?息的?

    孟浔想到这,边把衣服叠好放进行李箱,边假装不经意?的说?了句:“我听说?爱尔兰的婚姻制度很奇怪。结了婚就不能离婚了。”

    兰濯风此时正拿在手洗孟浔的内衣裤。从旅途的开始,他便不让她的衣物放入洗衣机,不管是再冷的天,他都是自己用手洗内衣裤。

    只因他说?:“怕不干净。”

    孟浔还记得他第一次洗内衣裤时生涩的手法,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拿着两?块小?小?的布料在反复戳洗,虎口处都搓红了,泡沫怎么都有。后?来日渐熟悉,素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变成了家务全能的顾家好男人?,洗内衣裤,换自己的床单,偶尔的动手做饭。

    他边洗边说?:“不是不能离婚。可以离,但?是结婚只可以选择年限1到100年,过期不续期就相当于自动离婚,时间越短费用越高?。”

    孟浔才知道是这样的,哑口了。

    直到入夜了,孟浔也没?等到,她翻身,再也不去想,直接睡了过去。

    而兰濯风则在她入睡后?,摘下链条眼镜,望着窗户外?面,淡然笑了。

    早上九点孟浔就醒来了,起床时,床旁边已经没?有兰濯风的身影。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以为他是去买早餐,掀开被子?下床去浴室洗漱。

    洗漱完后?,她走出来,发现衣柜处悬挂着一件缎面的白?色连衣裙。

    孟浔没?多想,直接拿起来穿上,穿好后?,她才发现地上掉了一张纸条,她捡起来看,写了几个字——【打开厨房窗户。】

    她来不及多想,立刻走到了厨房,打开了窗户。

    窗户朝两?边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草坪,草坪后?是教堂,白?蓝的气球和香槟色的玫瑰花铺满了整个教堂往外?的通道。

    而那个男人?就站在教堂门口朝她招手。

    他穿着西服,手上拿着一束玫瑰花。风度翩翩,气质儒雅,像世纪末的王子?。

    孟浔失神片刻,后?知后?觉,立刻跑下楼。

    女人?穿着白?色缎面的简约礼服,像婚纱又不像,她单手提起裙摆,在阳光下肆意?的奔跑。微卷的长发在阳光发出细碎的光。

    她朝他奔跑而去,而兰濯风就站在原地,面带微笑迎接她。

    待她扑进他的怀里时,他单手举起玫瑰,另只手拥她入怀。

    他逆着光笑着,那双深邃的眸子?微微弯起,延续昨天谈论过的爱尔兰婚约制度,说?:“在爱尔兰是选择结婚,选择年限1到100年。选择结婚一年的,需要看一本很厚的关于婚姻的书。而选择一百年的只有一张纸,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纸上写的是什么?”

    他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纸上写的是什么?

    她知道他想说?的是:我想在这里,和你签下百年婚书。

    他们在美丽的极光开启对世界的探索,又在浪漫的爱尔兰结束这场旅行。

    他存了私心,在这里结束旅行。

    只因为他想签署下永不分离的条款。

    在这个古老国度里,在这个特殊的婚约制度里。尽管他们不是爱尔兰国籍的人?,但?是他想要给?她独一无?二的仪式感。独一无?二的旅途盛宴。

    孟浔眉眼弯弯,说?:“好。”

    他带着她走进去,教堂里满是鲜花和气球,虽然没?有观众,但?是他们知道,爱无?关别人?,无?需他人?喝彩。

    牧师说?:在天主?教的教义里,离婚是一种?罪恶的行为,你们能做到永不分离吗?

    他说?:“当然。”

    她说?:“当然。”

    他们在神圣的教堂里,许下百年婚约。

    牧师递上那张纸。

    纸上写着:白?头偕老。

    简单的四个字,孟浔看了又看,笑的眉眼弯弯。

    她说?:“三哥,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浪漫。”

    他还记着那天的事,一本正经的说?。

    “老古板要浪漫,才能留住爱人?。”

    孟浔笑他小?心眼。

    他牵着孟浔的手,往教堂外?走。

    “兰太太,旅途结束。”

    但?爱,不会结束。

    世界辽阔,我带你看了。

    所以我们,要依旧热爱。

    第六十九章

    从爱尔兰回来后, 老太太要了孟浔的生辰八字,根据香山澳这边的习俗,把她和兰濯风的生辰八字拿去合八字, 最后定了个合适双方结婚的大好日子。

    是秋天, 在八月十五, 中秋化好月圆的日子。

    原本定下来的是去法国古堡结婚, 但是五月底的时候,老爷子不小心摔了一跤,屁股骨头摔裂了, 老人家上了年?岁, 又住院又打了石膏,坐不了飞机。

    那天老太太亲自去了澜山城堡, 找了孟浔,说了来意。

    “奶奶今天来找你, 还有些难为情,我?知道你们定了法国那边的婚宴,但是爷爷也想?去参加你们的婚礼,可是现在他坐躺都是难事, 所以你看——”

    自从领证后,老太太对孟浔的态度也是直接来了个?大转弯。

    或许是觉得兰濯风护犊子,也可能?是因为周溪、olga都对孟浔赞不绝口, 所以老太太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实打实的把她当自己人看。这次的婚宴场地,也是来主动询问孟浔, 能?不能?不出?国, 因为婚宴老爷子没?参加,也说不过去。

    换做以前, 早就自己做主不出?国了。

    “奶奶,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孟浔笑笑说:“爷爷能?来参加婚礼对我?们来说才是完整的,我?们就在香山澳办。不出?国了。”

    孟浔说这话时的语气温柔、口吻谦卑,已经和兰濯风结婚两年?,但是她身上丝毫没?有一点儿攀高枝儿后的傲气和高高在上的样子,不管是对她,还是对其他人。

    她就每天守着自己的咖啡馆,琢磨自己的咖啡,关于其他的她一概不参与。

    从她说出?这句话开始,老太太才知道她是个?识大体的,也难怪老爷子也那么喜欢她。老太太拉过孟浔的手,诶了声道:“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奶奶和你说句交心话,以前是奶奶做的过分?,好在你不计前嫌,奶奶会把你当亲孙女?对待的。”

    孟浔倒觉得这些其实是相互的,她不可能?为了办个?婚礼,要死?要活的要去古堡。先不说她性格就不高调。就拿她和兰濯风结婚这件事情来说,自从嫁入兰家,在外人眼里她就是攀了高枝儿,尽管她没?把自己的身份看的那么高尚,可三少奶奶就是她在外界的身份。

    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眼里。

    她需要做到识大体。

    老太太在这里吃了孟浔做的午餐才回去。

    到了夜深时,兰濯风才回来。

    孟浔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他听?完后,只说:“婚礼是我?们的,不需要去为其他人着想?。”

    他只想?让她开心快乐,孟浔岂会不知道他的这份苦心?

    “其实婚礼说白点是办给?别人看的,到时候会来很多人。爷爷又受伤,我?们肯定要在香山澳比较好,”孟浔从多个?角度给?兰濯风说:“家族和个?人不同,我?相信你能?明白的。”

    兰濯风岂会不明白,他只是不想?委屈孟浔,因为爷爷而必须在香山澳办婚礼。

    他看过去,只见孟浔坐在沙发?上,翻着婚纱款式的照片,模样认真又秀气,他难得见她说教,小小年?纪,大道理却是一堆。可说的都是实在话。

    爷爷都受伤了,还跑去国外办婚礼,圈内的人会怎么说?

    归根结底会把这个?罪名?扣在孟浔头上。

    他最终还是妥协,把西?服外套扔在沙发?上,挨着她坐下,道:“我?都听?你的。”

    话虽如此,他还是带着她去了古堡拍婚纱照。

    孟浔想?,他真的是做到了事事都依她,对她,他总是放在第一位的-

    婚纱也是在巴黎定制,空运回国的时候,是婚礼的前夕。

    尺寸刚刚好,只是辛苦她控制体重三个?月。

    因为老辈的规定,结婚前三天不能?见面。

    所以兰濯风去了老宅住。

    而兰双和周溪、江枝则来了澜山城堡这里当伴娘、送嫁。

    这三天里,三个?女?人把城堡逛了个?遍。

    兰双越看越愤愤不平:“三哥真的,重色轻妹!”

    周溪插着手说:“我?回去要告诉兰绪风,没?有城堡不结婚。”

    江枝则坐在孟浔身边,偷偷笑了,两个?人关系在之前就很好,她毫不留情道:“溪溪,你不是不想?嫁吗?之前还来我?家,告诉我?这辈子死?都不会嫁给?大哥。”

    周溪不好意思的咳了咳,嘀嘀咕咕反驳道:“你还有脸说我?,我?还没?说你和周淮律呢,我?可是听?说,他为了你,直接去北京发?展了,怎么,别告诉我?,你们又要复婚了。”

    这句话一出?,孟浔和兰双、周溪的视线都看向江枝。

    江枝变了很多,整个?人变得成熟有女?人味。她慢条斯理的塞了个?橘子进嘴巴,缓缓道:“我?是有病,才会和他复婚。”

    “真的假的?”兰双说:“你当初那么喜欢他,真的说放下就放下了?”

    “离了婚后我?才发?现,我?才是有爱人能?力的那个?人,所以谁和我?在一起都会很快乐,”她似乎真的悟出?来感情的真谛,不痛不痒,道:“至于周淮律,迟到的深情,比草都轻贱。他怎么样,与我?无关。”

    兰双带头给?江枝鼓掌,祝贺她重获新生。

    周溪说:“好了好了,人家明天结婚呢,能?不能?把重点放在明天怎么整蛊伴郎团身上?”

    话音刚落,孟浔的手机就响起来了,她甚至都没?拿出?来,大家就已经知道是谁。兰双啧啧两声:“没?想?到三哥那么粘人哦。”

    孟浔有些不好意思的拿起手机,走到了后院,这次兰濯风发?来的是视频,她毫不犹豫的挂断,然后回拨语音给?他。

    “又挂视频,”他说:“三天没?看见你了。”

    “说了不能?见面的。”

    她轻声解释:“明天就可以了。”

    兰濯风听?见她的声音,沉默了好一会儿,说:“bb,我?好挂住你。”

    bb,我?好想?你。

    不管他们在一起多久,她都还会因为这句简单的情话,心肝都在颤动。

    “三哥,我?也好想?你。”

    孟浔犹豫片刻,轻声道:“我?一直觉得很不可思议,明天,我?们就快办婚礼了。”

    尽管早已领了结婚证,也旅行结婚过。

    但是为什么,她还是很激动呢?

    或许是因为明天才是正式的婚礼。

    要昭告天下,他们结为夫妻-

    孟浔说不可思议是实话。从她们三个?人在这里陪了她三天开始,她的一颗心就进入了忐忑的倒计时,直到凌晨三点,闹钟响起,她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城堡里热热闹闹的,化妆师、摄影师、造型师、还有兰双他们。

    化妆师把最后的鬓角弄完,看着镜中的孟浔,道:“真好看。”

    她顺势望着镜中的自己,一身金丝手绣的龙凤褂,头戴金色凤冠、发?尾是金凤钗,带着流苏垂下,香山澳这边的习俗是先穿中式去敬酒,再去香山澳的半山香舍那边举办西?式婚礼。

    江枝上前,从包里拿出?了一对龙凤镯,戴在了孟浔的手上,道:“这边结婚都有五金,给?你添点嫁妆。不要拒绝,不是什么大钱。只希望你能?幸福。”

    嫁妆是娘家人添的,但是孟浔没?有娘家人。

    虽然兰濯风早已把嫁妆给?她准备好,但江枝是第一个?,给?她添嫁妆的人。

    孟浔很感动,也没?再拒绝,手搭在她的手背,看着镜子中的江枝,嘴角微扬道:“枝枝,你也会很幸福。”

    江枝靠在孟浔的耳边,笑着说:“忘了告诉你,你和三哥分?手那天,是他打电话给?周淮律,让他叫我?去澜山山脚下接你。”

    江枝假装偶遇,其实她根本从来不开这条路。

    再假装不知情,把她带回家。

    其实这一切,是因为他的安排,他怕她离开澜山没?地方去。

    明明那时候他才知道她背叛他,他在难受的时候,还不忘安排她的去处。

    直到新郎团闯了进来,孟浔才蓦然回神。

    他身上穿着与她同个?样式的龙袍卦,金色的龙腾图案显得他儒雅俊朗,他脸上罕见的带着笑,肩膀上是伴娘团砸的彩带,握着鞋,单膝跪地,道:“老婆,我?来娶你了。”

    伴娘和伴郎团都在笑着起哄。

    孟浔在这喧嚣的热闹声中。

    笑着说:“我?等你,很久了。”

    等你来娶我?-

    他们坐上了婚车,今天一整天,整个?香山澳都为他们让行。

    因为在结婚的前三天,澳媒已经在头条上连发?了好几条关于结婚的消息。

    #三少迎娶新娘,婚期就在中秋#

    #三少大办婚宴,豪掷百亿置办婚礼现场迎娶爱妻#

    #三少豪掷十位数买下婚礼地:半山香舍#

    #百亿彩礼,迎娶爱妻#

    足足百辆劳斯莱斯行驶在香山澳,阵仗大到吓人,路边人山人海,全都拿着手机在拍,直接把香山澳的网络都给?弄卡了。

    外面轰轰烈烈的喧嚣,车内却是非常安静。

    孟浔手捧着价值六位数的手捧花,安静的等待着到达目的地。

    “紧张吗?”

    温热的大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给?她力量。

    孟浔看了他一眼,又想?起江枝说的话,她反手握住他,轻声道:“三哥,我?不紧张,我?只是在想?,如果我?们错过了,会怎么样?”

    她会怎么样,他又会怎么样?

    兰濯风沉思片刻,只说:“我?们不会错过。”

    孟浔问:为什么?

    “我?不会让我?们错过。”

    他是这么说的,孟浔却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他能?安排江枝来接她,安排兰双来陪她,那就代表他一直在关注着她,或许在另一种?层面来说,他们从未分?开过。

    百辆豪车停在老宅,孟浔被?兰濯风抱着下了车,太阳很烈,老宅很热闹,上上下下挤满了人,根据兰家这边的规矩,孟浔和兰濯风跪着给?老爷子、老太太、还有olga和兰父敬茶。

    直到下午,算准了吉时,百辆劳斯莱斯才去了半山香舍。

    孟浔只听?过他说,在半山香舍结婚。

    但是婚礼场地、包括布置,他从不与她分?享分?毫,隐瞒的滴水不漏。孟浔气不过,为了讲究公平,她也不让他知道看她定的婚纱。

    所以这场婚礼,是他们给?彼此的惊喜。

    所有人都知道,婚礼场地是如何?,她却不知。

    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婚纱款式,他却不知。

    所以,当孟浔眼眸系着白色丝带,被?兰双带着走到了一段路时,她的心情是忐忑的,是期待的,期待看见自己一生仅一次的婚礼。

    她站在未知的地方,双眸轻阖。

    周围的一切都很安静,安静到听?不到一点人声。耳边只有细微的风声在拂动。

    忽然她的丝带被?轻轻撕开,她的双眸得以光明。

    翘卷的睫毛微微扇动,她慢慢的睁开眼,微弱的光,带着眼前的景象映入眼眸。古堡大门往两边敞开,里面一片黑暗,她看不真切,但内心却有个?声音告诉她,往前走。

    她抬起脚,缓缓往前走。

    超长婚纱裙摆沿着地面拖行,像星光和银河发?出?璀璨的光。几乎是她刚踏入进来的瞬间,她脚下就发?出?璀璨的光,旋即,最里面的荧幕里忽然响起兰濯风录制的低沉嗓音。

    ——孟浔,在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注定爱上你,当我?爱上你的那瞬间,我?就期盼今天。也可以说,在我?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已经在脑海里幻想?了我?们的一生。

    他的话刚说完,整个?灯光全部?亮了起来。

    一片明亮下,孟浔才发?现,他们的婚礼场地,居然是复刻了法国的古堡。

    完完全全一模一样。

    她因为老爷子受伤,没?能?去成古堡,他也不会草草了之,而是如她所愿。

    既然她去不了,那他就把古堡搬到香山澳。

    巨大的水晶吊灯从十米高空垂下来,暗色系的玫瑰花缠绕着整个?古堡,简单庄严,一直缠绕至里面的双向盘旋楼梯,没?有传统搭高舞台,一点一点的光圈照在台下,笼罩在她的身上。

    没?有任何?的装饰,一个?古堡,就是他爱她的方式。

    她穿着超长曳地的抹胸碎钻婚纱,从胸口勾勒出?细闪的璀璨星光弯绕直到裙摆最后,头戴皇冠,头纱将她娇俏脸庞遮住,她美的若隐若现。

    她选的婚纱,他造的婚礼场地,却意外的默契合拍。

    周围都是宾客,屏气凝神,她像女?王一样,站在中间。

    就在她往前走时,最前面的荧幕上出?现兰濯风在极光求婚的视频。

    那个?角落很隐蔽,是他偷偷录的。

    不止极光,在他们这一年?半的旅行里,他每次求婚都录入镜头,角度都很隐秘,她居然不知道,这是第二个?惊喜,她从未看见他偷偷拿戒指时的紧张和深呼吸。

    直到现在孟浔才懂,她以为他们在看世界,其实只有她自己。

    他自始至终都是在看她,记录她,对于他而言,她才是他的世界。

    视频依旧在播放,孟浔很不争气的溢出?眼泪。

    古堡内响起《harbor lights》lava music、taoufik yatabaslam 温柔的曲调让她的眼睛愈发?朦胧,她继续往前走,隔着洁白的头纱望去,古堡的尽头,男人背对着她。

    因为她当时的笑话任性,不想?让他看见婚纱,他选择背对等她。

    聚光灯下,男人的背影伟大又威严,是她永远的靠山。

    没?能?去成的古堡被?他复刻回来,视频里的求婚视觉、还有旅游时他满心满眼的都是她的画面,孟浔早已强忍着泪水,朝他走去,她想?,早知道选个?简单的婚纱,让她能?早点靠近他。

    直到走到他的身后,孟浔抬起手,轻轻的点了点他的肩膀。

    那瞬间,全场寂静。

    兰濯风的身影微微晃动,旋即转身。

    当看见她穿着婚纱、戴着头纱,站在他身后时。

    记忆里那个?倔强的,自卑又敏感、像个?小刺猬的少女?,与眼前的温柔明媚、自信张扬的女?人重叠,唯有他懂她这一路的心酸。心疼她的煎熬和隐忍。

    兰濯风很不争气的掉泪了,他低头,眼泪止不住的掉。

    他是香山澳最高不可攀的男人,在遇见她之前,他宛如皎皎天上月,漠然一切。

    如今,他因为她,有了喜悲,在婚礼现场落泪。

    只有孟浔知道,他在哭什么。

    哭他们这一路的艰辛,一路走来的不容易。

    她伸出?手,替他擦掉眼泪,她哽咽着说:“别哭。”

    可她也在掉泪。

    男人红着眼,俊美的脸庞上有泪痕,却还是温柔掀起她的头纱向后绕。

    当看见她美丽的新娘妆容上的泪痕时,他轻轻用指腹替她擦掉眼泪,自己却红着眼眶,温柔的说:“孟小姐,真是好不容易,我?终于娶到你。”

    好不容易,我?终于和你站在一起。

    昭告天下,我?们成为夫妻。

    从此以后,名?正言顺。

    第七十章

    婚礼的最后, 是老爷子上台致辞。

    那是孟浔第一次体?会?到兰家长辈给于的温暖。

    “因为我的身体?出了问题,原本决定要去法国古堡举办婚礼的他们,临时决定就在香山澳举办, 我很感谢我的孙媳妇儿对我的关?心和迁就, 很感谢她对我这个?老人家的包容。也很感谢亲家给?我们兰家养育了那么好的女儿。培养她长大, 嫁给?我的孙子兰濯风”

    孟浔是没有娘家人的, 但是老爷子在这么正式的场合里?,隆重的感谢她的家里?人。

    让她彻底明白,他们并不是无可?奈何才让他们结婚, 而是真心的接受她的存在。

    而且今天的婚礼之大, 所有媒体?都争先恐后的报道,老爷子身为兰家现在的当家人, 最年老的人说话最具权威,他开口袒护孟浔, 以后谁还敢妄菲孟浔?

    婚礼晚宴就在半山香舍,来的人占满了整条山路,这场婚礼,前期的热度是斥资百亿, 后来的热度,是来参加婚礼的宾客名单。

    老爷子昔日的旧友在权贵上排的上前茅,还有国外的王室、国内外罕见的各个?级别的大佬, 都前来参加,娱乐圈内的息影的顶流在这里?只配在排不上号的桌子。

    宾客喧嚣,热闹至极, 老爷子坐在轮椅上, 身后跟着穿着西服的兰濯风和红色抹胸礼服的孟浔,介绍给?所有来宾。

    结束后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多。按照规矩结婚当晚要先住在老宅。

    夜幕降临, 辆辆豪车从老宅相隔不差的离开,因为太?热闹导致交警也?要连夜执勤,专车护送每一个?从国外赶来的王室,以及身份地位显赫的阵仗大到吓人。

    直到深夜,十一点多,老宅才恢复了原有的安静。

    热闹在几分钟后消散-

    兰濯风的卧室早已被老太?太?安排人把所有东西都重新换了一遍,床单也?是新的,大红色的床单,上面摆满了枣子、花生、桂圆、莲子、看?上去?很具传统喜庆的氛围。

    孟浔坐在床上时,不由得松了口气,脚上穿着高跟鞋,从晚宴再到回老宅,她一刻没停歇过,早已累的精疲力尽,趁着兰濯风还没回来,她把鞋子脱下来,脚后跟早已磨破皮。

    她呼了口气,与此同时,门被拧开了。

    兰濯风把身上的西服外套脱下来挽在臂弯处,他看?上去?眉眼有些疲惫,也?没好到哪里?去?,但到底是比她好点。还有精力关?心她:“怎么了?”

    他稍微加快了步伐,屈膝跪地蹲在她的脚边,修长如玉般的手指捧起她的脚,看?见脚后跟破皮红肿的那一块,眉头微蹙道:“怎么不和我说?”

    早点说,他就让她回来坐着,再不济,换双舒适的鞋子也?好。

    不至于受着伤还跟在他身边。

    “不是大事,你别着急。”孟浔把脚收回来,对上他心疼的目光,莞尔笑笑道:“等?会?我洗完澡,你帮我上药,好吗?”

    哪里?会?不好呢?哪怕她不说他也?会?。

    “那我抱你去?洗澡。”

    “不,不用。”

    孟浔说:“我自己可?以。”

    孟浔穿着的是大红色的晚礼服,长裙曳地,她坐了半边的床,抹胸把她单薄的肩膀和完美的锁骨露出来,白的晃人眼,略施粉黛的精致面容,微微绯红俏丽,比平时要诱人。

    “上药要我帮,洗澡就不用。”

    兰濯风轻笑,哪里?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他不由分说的抱起她,走进了浴室内。

    两?个?人都喝了点酒,唇齿间都有酒香的味道。

    孟浔抓住他的领口,眉眼低垂,不用说都知道这个?澡没那么简单,她先发制人,打商量似得说:“三?哥,今晚有点累,不要好不好?”

    她说的好直白,他却明知故问:“不要什么?”

    眼睛还不老实,往抹胸裙里?的洁白山峰看?。

    孟浔低眸,这要怎么说?直白点隐晦点她都说不出口。

    她和他在一起那么久,平时都极少分开过,这次因为要结婚,三?天没见,藏了什么、储存了什么,她十分清楚,也?肯定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

    她沉默不语,他却是先主动退了一步。

    视线看?向手表上的时间,眉头微动:“今晚不要,明晚可?以?”

    面对他在这方面的主动让步,孟浔立刻点头,她只要休息一晚就可?以了。

    见她像个?小仓鼠一样?捣鼓点头,兰濯风笑笑,把她放在了浴缸旁边让她坐下,长臂一伸拿了旁边的药箱找了止血贴细心的给?她贴上。

    一系列的动作做完,他开始哄她:“帮我。”

    他已经答应了不要,孟浔也?没往那方面想,尽管有些不好意思,却也?还是红着脸,把手搭在他的领口处,帮他解开扣子。

    因为要结婚,她前两?天做了婚礼美甲,延长甲上面是大红色的凤凰图,她的手本就纤细白皙,但是因为少做那么长的美甲,显得动作很生涩,帮他解衬衫纽扣时,指甲翘的老高费了不少劲,指甲的顶端,时不时的扫过他的下颚。

    一来二去?的,她虽不是有意,却都显得有些说不清。

    直到从头往下,准备解最后一颗,却发现衬衫衣摆扎进西裤里?,孟浔看?见,被吓了一跳。

    她扬起头,可?怜巴巴的望着兰濯风,“三?哥,我有点怕。”

    他恰好一览无遗她的美景,高耸的风景。

    单薄的背部、精致锁骨、纤细的手臂,白皙绯红,带着似有若无的香气,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多诱人。

    兰濯风喉结咽动,也?不避讳她。

    显露出来。

    浴室上面的白炽灯很亮很亮,光圈照在地上,影子很长,十分清晰,这不是她第一次看?,却还是不止一次的被震撼,这里?蕴含着巨大的力量,她呼吸都变轻了。

    那瞬间,只剩下喉结咽动的声?音。

    他看?着她盯着发呆,他笑了,出声?问她:“很喜欢?”

    意识到他的戏谑,孟浔立刻直起腰身,慌乱道:“三?哥,说好了的。”她说完,侧眸不去?看?,可?后脖颈连带着往上都是绯红一片,她想进去?洗澡,伸出手去?够背后的晚礼服拉链。

    却忘记了今天的衣服都是造型师帮忙穿好的,拉链她够不着。

    她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有些着急。

    兰濯风看?穿她的倔强,站在身后,故意凑前一步,背后和胸口有些距离,但是那里?是挨着的,她几乎是瞬间就敏感了,脸色红的可?怕。

    他偏偏在这时候,把手搭在拉链上,问:“要不要我帮忙?”

    明明可?以直接拉下来,明明可?以不问她,他偏不,偏要问,偏要拉着她一起,一起明明白白的坠落在这场新婚/情/欲里?。

    “三?哥是在报复我吗?”她不回答,只反问,反问他是不是在报复。

    报复她在进浴室前说的那个?请求。

    “我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他话说的好听,但是晚礼服的拉链却只拉了一半,偏偏不拉完,从开了口的拉链钻进去?往前,没给?她反应的机会?就握住了。

    孟浔惊呼一声?,听他缠绵,缱绻的语气继续一本正经的说:“我答应你,今晚绝对不会?。所以,放轻松,好吗?”

    他说是这么说,但是她觉得他现在比要还要磨人。

    因为他在背后贴上来,严丝合缝,贴着她的背。手往下,拉链故意不拉完,到达了隐秘的地方。孟浔缩紧了,抓住他的手,另只手撑在浴缸,前面是浴缸无路可?去?,后面是狼,她带着哭腔:“别这样?,要,要好不好?”

    她以为他现在是和以前一样?,步步为营,用行动逼迫她,就等?着她说出这句话。

    可?谁知男人却轻笑声?,俊美无俦的脸庞上揉了几抹笑意,把下巴搁置在她的肩窝处,呼出的气都是热的,缱绻道:“应承咗bb,话唔可?以就唔可?以。”

    孟浔发现他真是可?以一本正经的说出不正经的话,明明他手上的动作没有半点分寸,惹她害怕,逼着她说出要这个?字,她说了之后,他却又说:答应了bb,说不可?以就不可?以。

    孟浔欲哭无泪,一时之间,她都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毕竟是身体?最信任的人,他的动作,早已让她动了情,他的手正流连忘返那块地方,这下,抽出来的手指都还带着银丝。

    孟浔忍受不住,往后,用力一抓,只听见男人的闷哼声?,随后,他似乎快爆发了,从背后掐住她的后脖颈,拿起早在刚才往下探时阻碍他的手表,“几点?”

    孟浔双颊绯红,精致脸庞带着绯红,眼眸带着雾气,她低眸看?手表,颤声?道:“十一点、十一点五十八分——嗯。”

    顷刻间,他抱着她,搂住她的细腰。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亲密,令孟浔眉头疼的立刻拧起,伴随着他嘶哑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她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bb,十二点了。”

    所以昨晚他答应她,不过就是因为过了十二点就是明晚。

    她就知道他不可?能?那么轻易地答应。原来是算着时间在撩惹,不差一分一秒,十二点准时,他打的一手好算盘,孟浔想不过意,咬了他一口。

    直到深夜,两?个?小时后,才收拾完毕。

    她疲软的躺在大红喜床上,扭头不去?看?床尾那位帮她清理脚背伤口的男人,止血贴都因为呆在水里?的时间太?久而磨烂了,可?见他的持久性。

    “起来。”

    兰濯风把创可?贴贴好,旋即,拍了拍她的屁股,惹的她不满。

    “起来干嘛?”

    她故意耍横:“太?痛了,起不来。”

    哪里?痛,自然都懂,除却那件事上,其余的所有,他只惯着她的,不去?与她讲道理,他好笑的抱起她,随后用脚勾过自己的婚鞋,道:“踩上去?。”

    说完,他就抱着她,让她踩在他的鞋子上。

    “踩几下。”

    他笑,可?能?是在笑自己迷信,也?可?能?是在笑她的脚丫子只有他的鞋子一半大。

    “为什么呀?”

    孟浔这下生气都忘记了,明明不解,却还是听他的话踩来踩去?。

    “听长辈说的,结婚当晚老婆踩老公的鞋子,怀孕的时候老婆就不会?孕吐,老公孕吐。”他说完,笑着道:“你多踩几下。”

    本来还对他的浴室行为感到生气,听他这么说,她心底不感动是假的,只是嘴巴还很倔:“那也?不和你好。”

    兰濯风笑她,护着她的腰,让她泄愤似的踩,他眉眼温柔,拍了拍她的屁股,带着笑意:“三?天没见,我只是很想你,而已。”

    成年人的想念,不都是在行动上。

    只是稍微有些过了火,却不妨碍他真的很想念她。

    “歪理。”孟浔心急口快,据理力争,却不小心,把话说的太?直白:“按你这么说,做的越狠,思念越深?”

    兰濯风盯着她好半天。

    见她羞涩到面色红润,他笑了,笑的肩膀抖动,道:“孟小姐,我认这个?理。”

    “那你说我想不想你?”

    想起自己迈开腿都很痛的地方,她脸红了。

    他的这份思念,太?……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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