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相遇第111天
“我没有能力教你。”惠没想到这个前辈居然动不动就鞠躬,手忙脚乱。
乙骨忧太居然鞠着躬仰头,激动地说:“求求你们了,我以前从来不知道咒术师,你们是我第一次遇到咒术师!”
悠仁也被吓了一跳。
“我们……可以带你去见老师。”
惠结结巴巴地说。
乙骨忧太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居然有点想哭了。
惠和悠仁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他们周围最爱哭的孩子应该就是真依了,但是真依在脆弱的时候总是高傲的,直到绷不住了才会哭,乙骨忧太这样的一惊一乍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总让人有沉甸甸的责任感。
二人对视一眼。
“要上课了,我们回教室吧。”悠仁说。
惠“嗯”了一声,“乙骨前辈,我们周末带你去。”
乙骨忧太点头,用袖子擦脸,“谢谢你们。”
因为他能看到那些东西,从小他就不是很受父母喜欢,如果父母在的话,妹妹也没办法和他说话,家里就更没有和他说话的人了。
现在他终于知道了自己是一个咒术师,他的异常是有理由的!不是他本身的问题,他怎么会不开心呢,如果能够找到人帮自己,让自己看不到那些东西,他应该就能变成正常人了吧。
下午放学,一二年级都在老师的带领下走到了校门口附近。
惠已经看到了马路对面他的爸爸和悠仁的爷爷,以及吉野的妈妈。
其他高年级零零散散地走过他们面前,时不时看看他们,仿佛是在嘲笑他们还要等不能想走就走。
二年级的学生路过,乙骨忧太看着惠,眼睛里有期待。
家长一个一个来把人领走,乙骨忧太走的时候祈本里香的亲人还没有来。
祈本里香对此只是摆了摆手,笑了笑说:“没事的,忧太,我们明天见。”
乙骨忧太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因为接妹妹放学顺便来接他的母亲——她们已经走出几米了,远处一年级的佐藤虎杖已经走到了有一段距离,在马路对面。
“明天见,里香。”乙骨说,他追上了自己的家人。
那边的惠在和爸爸说有关于乙骨忧太的事,用手指了指小跑的乙骨忧太。
甚尔有点意外,惠居然在小学还能遇到小咒术师……但小学里这么多学生,有那么一两个野生小咒术师也不稀奇。
“那就让他来看看,”甚尔没有意见,“不过要征得他父母的同意。”
惠暗暗记下了。
不过他们没有走出太远,突然就听到学校门口那边传来了尖叫。
一个小女孩被一个老人拉着手臂,拖着向前走。
惠和悠仁看过去,发现正是祈本里香。
周围有很多人在看她,祈本里香不再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低着头任由奶奶抓着她离开。
“是第一天给我们指路的那个小女孩。”
甚尔看清了。
惠和悠仁都是震惊表情。
悠仁是最先转过头的,有点感同身受,以前他调皮不听话爷爷就会揍他,但是这两年没有了,“还是别看了吧,她一定不希望别人看她。”
虎杖爷爷皱着眉,“老虔婆。”
不管怎么样,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对待孩子,孩子也是有自尊心的,就算要教训她也要看场合,否则以后孩子学会的就不是自尊自爱,而是自轻自贱。
惠则是想起来之前他们见第一面,祈本前辈就和他们直接说了她无父无母的事。
祈本前辈真的很可怜,没有父母奶奶也这么对她。
“看到了吗?那个女孩多惨,平时爸爸妈妈没打你吧。”
旁边的一个家长抓住这个机会对自己的孩子说。
他的孩子有气无力地回答:“是的呢。”
“那你幸不幸福啊?”那个家长继续追问。
“幸福——”
悠仁打了个寒颤,感觉旁边这对父子,虽然大人不动手打人,但是似乎可怕程度也不相上下。
上了小学以后,不像是在幼儿园,同学都是附近街区里的熟人,这里来自各个地方的人变多了,似乎也各种类型的父母孩子也变得更多了。
甚尔叫虎杖爷爷和悠仁一起上了车,回到了街区。
期间甚尔在没有监控的时候还偷偷看了眼手机,看到了时枝今天晚上点的菜。
“老爷子,小学离家还是挺远的,我以后可以一次把他们两个都接走。”甚尔说。
虎杖爷爷说:“那怎么行,你也有事情忙的。”
后排座位上,悠仁正偷偷数着他今天攒下来的零钱,惠在看他数。
“你为什么……”
“嘘。”悠仁瞄了眼后视镜,听见前排甚尔叔叔还在和自己的爷爷争接孩子的问题,没有注意到他们,小声说:“我和顺平,打算一起攒钱去租cd。”
这样他们可以更快攒到足够的钱,看得时候一起看,乐趣比一个人看更足。
“原来是这样。”惠说。
“你要是想看可以和我们一起,我们把时间定在了周五下午的社团活动时间,直接请假或者是看在社团活动室能不能放,看完回家路上就能还了。”悠仁小声对惠说。
“那还x挺好的。”惠说。
体育老师邀请他们加入体育社团,惠家里没有什么意见,就看惠自己想不想,悠仁则是在和吉野顺平一起看了恐怖片以后有了其他的想法,他们想以后加入“恐怖故事社”,没有这个社团他们可以尝试拉上惠一起申请建一个,这样他们就能光明正大的开展“社团活动”了。
前面甚尔和爷爷也争论出了结果,平时甚尔没事的时候,甚尔开车接孩子,爷爷在甚尔没空的时候顶上,毕竟虎杖爷爷虽然会开车,但是车基本上都是虎杖仁在开。
第二天,乙骨在大课间来找他们。
惠、悠仁、顺平很自然地接受了他,乙骨的处境他们大概清楚,和他们呆在一起反而还好一点。
只是乙骨还带来了祈本里香,里香和惠之前相处过的所有女孩子都不一样,硬说的话她其实和乙骨有点类似,但是奈何他们都缺少和这类人相处的经验,不过只是在一起玩的话,还可以。
里香总是那个大家说什么她都说好的人,让人摸不透她的想法;她又很脆弱,有时候大家也默契忽视她身上的淤青,她总是柔柔的,调侃地解释自己是怎么受伤的。
乙骨总是默默咬着嘴唇不说话,然后私下里找到惠,请求让他再多接触円鹿。
惠也默许了。
乙骨的术式很神奇,他还原出来的小円鹿,最开始只有外表像,后来一次次努力后居然也有了治愈的能力,而且治愈的范围也在慢慢进步。
周五那天,几个人都挺开心,下午他们就能早早放学了。
“佐藤!有人找你!”
同学的一声叫出来,班上站起来了几个佐藤。
不过对方赶紧补充了一下,“惠,是你。”
惠以为还是乙骨忧太,走出去之后却发现是祈本里香。
祈本里香靠着墙,看着面前人来人往的楼道,听见他走出来的声音,笑了笑,“我听说,周末的时候,乙骨要和你们一起玩吗?”
惠愣了一下,说:“是的。”
“那……我能不能去,我没有别的意思,这一周,不是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祈本里香委屈地看着人的时候,真的很可怜,或许她本人没有那个意思,但是她的长相确实加强了这种感觉。
“……”惠有些麻了,他是在不擅长应对别人的恳求,但是祈本里香去了有能怎么样呢,也不能让她和他们一起训练的。
惠还是摇了摇头,“对不起,祈本前辈。”
祈本里香咬着嘴唇,“我们不是成为朋友了吗?为什么……让忧太丢下我,一起离去了呢。”
惠慌张起来,“乙骨前辈只是和我们玩一天而已,没有要和祈本前辈分手的意思!”
祈本里香的脸突然染上了一点淡红,“什么分手不分手,是忧太和你们说的吗?”
她跑走了。
惠松了一口气。
祈本和乙骨简直太奇怪了,其他人都可以只对他一个人做什么事说什么话,但是他们两个之间似乎是共生关系,和一个人说话总是莫名其妙的会关联另外一个。
惠觉得还是应该远离情侣才好,总感觉会给自己惹上大麻烦。
一回到教室,他看见了吉野顺平和悠仁的欲言又止。
“怎么了?”
吉野顺平悄悄抓过来他,“刚才他们说是二年级的学姐给你表白,你拒绝了……”
惠:==
“然后我和他们说,不是的!是二年级前辈的女朋友来找你,不可能是对你告白的!”悠仁说。
惠看了一眼周围。
同学们用一种敬佩的眼神的看着他。
他怎么觉得,悠仁的解释好像……让谣言变得的发展更离奇了。
惠无语凝噎,大脑停止运转,发呆。
算了,管别人说什么。
反正他们也不会改变什么,惠也没有和其他同学变成好朋友的想法,只要他们不会找他的麻烦就可以了。
周六的早晨,乙骨偷偷从家里跑了出去,按照惠给他的地址,他坐第一班公交车跑到了佐藤家的街区。
他的手出了汗,但是很快他的手就变凉凉的,又湿漉漉的。
抱着最后一点勇气,乙骨敲响了佐藤家的大门,只敲了三下他就不敢敲了,金属的大门发出了太大的声音,他生怕因此遭到路过之人的白眼。可是他又怕只敲三下,是不是没有让惠听见。
在他纠结的时候,里面那栋房子的大门打开了。
“哎?”时枝发出了意外的声音,“惠,你看看是不是你的同学来了?”
“是前辈来着。”
“原来是这样,”时枝穿着拖鞋走了出来,“进来吧,进房间暖暖。”——
作者有话说:〇看完了咒术界的渣父母也写点普通人社会的渣父母。被好好养着的小孩和父母不爱的小孩差别真的很大……当然身为小孩的感觉不是那么明显,或者说感觉到了也鲜少有小孩搞明白发生了什么。
第112章 相遇第112天
“谢、谢谢您!”
面前这个男孩在春末穿着已经洗旧的衣服,细看身体还有一些发抖,他道谢的声音却很大。
时枝讶然,却有一点点对他这种反应的熟悉。
“不用谢,不过你要是来找惠的话,惠他们没多久就要出门了。”
“我……我就是为了这个来的。”乙骨忧太说。
甚尔看到乙骨忧太来了,也有些意外,他记得让小惠转告给对方是的是和对方的父母商量,怎么这个小孩就突然跑过来了。
惠却没有想太多,“爸爸,乙骨来上课了。”
甚尔没说什么,他和时枝一个想法,在怎么说也不能在大早晨把小孩赶出家。
乙骨静默地坐在他家的沙发上,看起来很局促,时枝给他到了杯温水,他很客气礼貌有大声地说了谢谢,然后抱着那杯水,只有眼睛看着他们的行动。
惠在甚尔的帮助下穿好了外套,从客卧里又出来了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只有发型不一样的女孩子。
短发的那个女孩看到乙骨十分惊讶,另外那个扎高马尾的女孩只是淡淡地瞟过他一眼,对惠的爸爸说:“我们收拾好了。”
甚尔说:“那走吧。”
乙骨忧太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被时枝示意了一下之后,才勇敢地跟着他们走了。
甚尔倒是留意到了这个细节,只是现在不是他们说话的时候,他开着车路过虎杖家带走了悠仁,然后就驶向他们训练的地方了。
增加的新成员和惠和悠仁认识,虽然性格有些胆怯,但是至少没有被排斥。
枷场姐妹还好奇地问他,“乙骨前辈,你的术式是什么?”
乙骨忧太支支吾吾地说:“还不太清楚。”
不过很快,他在夜蛾正道的帮助下,乙骨忧太成功复制出来了美美子的术式。
美美子吃惊地看着他拿着绳子接触到咒骸的一瞬间就把它吊到了头顶的房梁上。
“我没有见过这种术式,术式的效果应该是复制术式。”夜蛾正道不太确定地说。
“那我来试试!”菜菜子含着棒棒糖说。
“……可以,但你把棒棒糖吐出来。”夜蛾正道头疼地说。
几个孩子里最调皮的就是菜菜子了,含着棒棒糖上课,他是真怕这孩子万一摔倒棒棒糖戳喉咙里。
菜菜子抖了抖眉毛,背过身的时候把糖咬碎含在舌头上,把棒子扔了,至少闭上嘴从外面就看不出来了。
夜蛾正道也注意到了,但危险物已经消失,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菜菜子掏出来随身带着的手机,给了乙骨忧太,乙骨忧太像是被烫到手了一样。
“不不不,我不要这个……”
“谁要给你啊,我是给你演示我的术式!”菜菜子打开摄像头,在乙骨忧太的手上拍了地面上的一条毛巾,当手机移开的时候,乙骨忧太发现那条毛巾居然不见了。
菜菜子打开手机相册,找到刚才拍的那张照片,敲了一下。
那条毛巾突然就凭空落下,掉在了两个人的脚边。
“这就是我的术式了。”
乙骨忧太头晕眼花,“这是怎么做到的?”
惠召唤出来的鹿可以治愈伤口,美美子拿着绳子就能把碰到的生物吊起来,这些他都能理解,但是菜菜子的这个……那条毛巾消失的时候究竟去了哪里,难道是手机里吗?
菜菜子:“嘎吱嘎吱……因为我想所以就做到了啊。”
乙骨忧太也不知道,只能被菜菜子强行拉着手,拿手机拍照。
很遗憾,被他拍的东西没有消失。
夜蛾正道看乙骨忧太试了好几次,心x里也在默默计算乙骨忧太的咒力量,很足,这个小孩的天赋很高,术式也很神奇。
“就这样吧,虽然菜菜子的术式你没有复制成功,但是其他的已经很明显了。”
夜蛾正道叫停了乙骨的术式试验,“你的术式应该是新式术式,至少以前我没有听说过,菜菜子也是,有可能是因为这个你没办法复制。”
新式术式总是和近现代生活息息相关,有些规则还十分的复杂。
甚尔摸着下巴,在旁边看了一场热闹。
没有术式的悠仁和真希站在他身边,他们的视角显然都是旁观者。
“嗯……好的。”乙骨忧太把手机还给了菜菜子,“我的术式,应该就是复制了吧。”
他的心里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落,大家的术式好像都有各自的特色,他只能复制出来一个……瑕疵品。
就像他自己,应该被丢掉的那种,可是他好像能复制很多个,所以这样凭借这样的术式,至少也能治好自己和里香的伤吧……还有,以后遇到欺负他的人,他也可以用美美子的术式吓唬他们。
不对,如果被人告诉了父母,他会被赶出家门吧。
他耳朵微动听到了,夜蛾正道在和甚尔的聊天。
“……他的父母有说什么吗?”夜蛾正道说。
和乙骨忧太的脑补不同,他更知道乙骨忧太的“价值”。如果不管这个孩子的话,可以预见他未来可能会因为这样神奇的术式会遭遇什么,遇到好人还好说,遇到坏人利用那可就……
甚尔心想这个小子是自己直接跑来他家的,才七八岁就敢直接跑出来,和有些窝囊的外表完全不相符。
“嗯,我回去再和他父母聊一聊吧。”甚尔打了个马虎眼。
乙骨忧太低着头松了一口气。
但是这只是第一关而已,到了中午他跟着惠他们到了佐藤家,这才发现他们是要吃午饭的,而佐藤先生不知道他住哪,直接把他带回了家。
他也不知道自己中午回家还能不能过来了,而且父母说不定发现他偷偷跑出来,被发现了以后又会怎么样,这些在他心里七上八下。
但是面前放下的碗打断了他的思绪。
是惠的妈妈佐藤夫人。
她说:“快点吃吧,要不然下午的训练你们就跟不上了。”
乙骨忧太看着她,慢慢的但是又迅猛的抱住了饭碗,整个午餐的时间他就在默默低头吃饭,仿佛希望周围人都看不见他。
但是每个人都知道他吃了一顿眼泪拌饭。
“……真是眼熟啊。”真依和真希回屋午睡的时候说。
“什么眼熟?”真希问。
“我们在家里吃第一顿饭的时候不是也哭了吗,哎呀。”真依拉着真希晃了晃。
“哦,那件事啊,”真希说,她挠了挠脖子,有点不好意思,“他那么弱,估计在家里也很受欺负吧。”
原本时枝是想要在茶室给乙骨打个地铺休息的,但是乙骨似乎不愿意,最后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时枝只好把被子盖在他的身上。
回到卧室的时候,她问甚尔:“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甚尔:“他自己跑来,他父母好像不知道。”
时枝沉思。
甚尔知道捡到跑丢的孩子,不把孩子送回去就会惹麻烦上身,“我下午就问他父母的联系方式,把人送回去。”
“别了吧,”时枝突然开口,然后又有些迟疑地说,“你下午别打电话,只问他住在哪送他过去,看一下情况,如果有人找他你就当面送他过去,如果没人让他自己下车回家就好了。”
“……为什么?”甚尔有些不太理解。
时枝随意地笑了笑,“就当做是做好事吧。”
下午甚尔送这个古怪的小子回去的时候,留意了一下,他们街区没有神色着急找孩子的人,他就让乙骨忧太自己下车了。
乙骨忧太很郑重地说了一声谢谢,甚尔始终觉得有些怪异,回去的路上他终于想明白了,这个窝囊小子除了行为大胆之外,说谢谢的时候声音也出奇的大。
仿佛对方给他的每一分恩惠,如果没收到他的感谢,就会发生什么令人害怕的事。
其他的孩子,显然不会体会到这种细微的差别,他们在后车座上聊天。
悠仁在说什么怪物异形,还有奥特曼里的哥斯拉,真希真依表示不想玩奥特曼打倒小怪兽的游戏,实在不行让她们当路障就行了。
惠指了指自己,说:“我也不想,能不能给我安排个别的。”
“不行,惠你要当奥特曼。”
惠:“啊?那你当什么?”
悠仁:“我要当哥斯拉!!”
悠仁绞尽脑汁,问真希真依愿不愿意当大门和高楼,因为每一次怪兽来袭的时候都会先把门拆了,高楼倒塌,作为危机的开始,也是奥特曼来临的时机。
甚尔听了一耳朵,觉得小孩们的想象力真丰富。
回到家里,时枝没有多说什么,照常欢迎了他们,然后把小朋友们收拾干净。
甚尔简单洗漱过后去做饭,只是偶尔他也多看时枝几眼,看她细心地问他们今天上课怎么样,身上的淤青又是做了什么动作之类的问题。
他好像更了解了她一点。
时枝说她小时候的事她记得不清了,但是或许有一些东西总会跟着人一辈子,即使只是以某种朦胧的委屈或者记忆碎片的形式。
不过这件事情并没有对时枝造成更大的影响,第二天那个小子也没有冒昧的前来。
第113章 相遇第113天
周一,乙骨忧太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任何的不同,似乎只是心情不好了一点。
因为加上乙骨忧太和祈本里香两个人,五个人组建一个社团绰绰有余,他们成功申请下一个社团办公室……其实也就是一个空房间而已。
里面这些复杂的事都是悠仁和吉野去做的,他们两个因为自己的兴趣爱好,迸发出了无限的动力,至于布置教室就更简单了,有些闲置的空教室里放着一些废弃的桌椅板凳,他们几个人抽空去搬了一些过来,另外最最重要的就是能够让他们看电影的投影仪,吉野把他家里的那个拿过来了。
这也让其他人对吉野有了新的认识,吉野的零花钱也是他们几个人里最多的,虽然他妈妈忙于工作,但是在力所能及的地方,总是不介意满足儿子的要求。
这样他们每天下午固定的社团活动时间就有了去处,只要拉上窗帘,室内昏暗下来,他们就能看电影。不过电影总有看完的时候,这个时候他们也可以在这里先把作业写完。
乙骨忧太都忘了自己以前是怎么度过这段时间,那些他在社团活动时间里无处可去,被游荡的校霸抓住提到小角落被当沙包还要感谢他们的恩典的时光,似乎已经是上辈子的事。
学校里因为霸凌休学的人也不罕见,乙骨有一段时间也很想休学,但休学需要父母帮忙办理,而他回到家里比学校更煎熬,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但实际上他的父母也没有做任何事,他们不会打他不骂他,只会忽视他而已。
那天他周六的时候回到家,也是第一次在父母脸上看到了鲜明的表情——那大概就是失望吧。
他突然就明白了他们为什么失望,因为乙骨忧太消失了一天,却在傍晚的时候回来了。对于他们来说,他是逢魔时刻就会回来的恶鬼。
于此同时降临的不是愤怒也不是与他们对等的失望,而是害怕。
乙骨忧太害怕如果有一天他消失了,他的父母会立即适应那样的生活,家里就真的再也没有他的位置了。这唯一一个,他好像晚上还能回来的地方,也会彻底的对他关上大门。
只有里香,里香会问他为什么要离开那么久。
他想要以后永远和里香在一起。
不过……
“我,我想去厕所。”
乙骨忧太弱弱地说。
白墙上的投影里,刚好卡在猛鬼扑面的时候。
“不会是被吓的吧。”吉野顺平苦恼地说。
悠仁站起来,“我陪乙骨前辈去吧,我刚好也想去了。”
“我也去!”吉野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的话像是在嘲笑乙骨前辈,连忙也表示自己要去。
“那我先暂停了。”惠说。
他看了眼旁边刚刚挨着乙骨忧太坐的里香,祈本里香其实没有太大的反应,按道理来说……不,按刻板印象来说,里香的外表和性格,应该会害怕的,即使不害怕也会为了氛围说自己很害怕。
活动室里x只剩下祈本里香和惠两个人。
祈本里香看了一会儿他们离开的门,低着头,似乎有点低落。
“祈本前辈,呃,”惠试图让氛围不要这么的尴尬,“你喜欢什么样的电影?”
没准是因为她不喜欢恐怖电影?总不是因为乙骨忧太要上男厕所她不能跟着才不高兴的吧。
“啊,没关系的,我……我有被吓到一点,不过我的反应有点慢。”里香仿佛被夺舍一样,说出来言不由衷的话语。
其实她的心思,一直不在看电影上。
“那后面我们可以看一些不那么恐怖的电影……?”惠尝试聊天。
“不用的,看恐怖电影不就是要被吓到吗?我也很开心的……”里香下意识对着惠笑了笑,但是突然想起来上周他即使听到了她的请求,也无动于衷的表情。
——惠当时其实有不忍,只是习惯性的面瘫脸而已。
“我很可怜吧。”
里香看着惠,愣愣地说了一句。
“看着自己唯一的朋友被你们抢走,但是我却无能为力,很可怜吧。”
惠:“……?”
惠觉得自己和祈本前辈并不熟,但是祈本里香却好像打开了话匣。
“我知道你可怜我。”祈本里香说,“我就是靠着大家的可怜活下去的,小时候妈妈去世,因为我可怜,爸爸放不下我才会为了我活了一段时间,但是却太想念妈妈又舍不得我,才会带着我上山自杀。
“也是因为我可怜,爸爸没有下去手,自己一个人跳崖。奶奶认为我是个灾星,还是因为可怜,周围的叔叔阿姨会匀给我一点吃的,给我他们的孩子穿旧的衣服。
“我一点都不介意你们觉得我可怜,但是……只有忧太不会可怜我。”
惠:“……”
他不明白为什么祈本突然对他说这些,仿佛她的心灵完全不设防,公布给还并不熟的他,但是又不得不说,惠确实是被祈本里香的惨震撼到了,尽管她说起来很平淡,但是却是平淡地倒出来她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苦水。
“忧太不一样,你知道吗……我甚至,可以偶尔的可怜他。”
“我该怎么办?抱歉,我没有控制住自己,给你造成困扰了。”
祈本里香双手覆脸,满脸都是沮丧。
惠目移,是有点困扰,但是他很快就会忘掉的,因为对于他来说,为什么被倾吐这些的苦水的困惑,比共情稍微大一点点。
没准这是她想要让人可怜的行动,争取被可怜的习惯已经深入她生活中的每个方面,因为她好像发自内心认为自己很可怜……乙骨前辈好像也有一点点这样的倾向。
惠冷静思考。
但是思考无果,上厕所的那三个人就已经回来了。
他们接着把剩下的半个小时电影看完,看到电影里的那个女鬼变成女鬼的原因,她原来不是当地传说中的那只鬼,所有人都找错了方向,她是当年拍摄以传说为背景的电影时,因为导演追求逼真的效果让她真身上吊,结果她在镜头前,在所有人的众目睽睽下,赞叹演技卓绝的夸赞声中真的吊死了。
结局就是找错真鬼的主角团全死了。
真是一个令人后背生寒的鬼故事。
下午惠回到家的时候,脑海里还在不停的回想那个电影最后的女演员死亡现场的vcr。
但是很快他这恐怖的记忆就被驱散了。
“来玩打牌吧!”
时枝手里拿着一副崭新的扑克牌。
一家三口三个人,刚好可以一起打扑克,输了的人就要往脸上贴纸条,纸条由小惠的废弃卷子贡献。
惠有些不大会打牌,但是甚尔和时枝都很会,为了打牌快乐他们教会了惠,惠会数数学这个很快,以至于甚尔有点后悔为什么幼儿园惠一开始学数字的时候,他没有用扑克牌教他,可能是因为他的主要兴趣在赌马吧,而他已经戒赌很久了。
“你这个不对,是不是偷偷拿牌了?”
时枝感觉有些异常,伸手拔开牌堆数了数。
“没错啊,你找也只能找出来3个。”甚尔拨开脸上的纸条面帘陪着她找。
“可是我记得已经出了4个五了!”
“你记错了吧,最后一个在我这里。”
惠:“……”
问题很快升级,变成了时枝说自己不是输不起,但是如果出千的话她不能忍。
惠看着脸上都有纸条的爸爸妈妈吵架……应该是吵架,心里想爸爸确实输了太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从他们摸到牌开始,即使惠这个完全的新手中的新手也赢了几局,但是甚尔始终没赢过。
最终争辩无果,多了一个五的甚尔成功赢下了唯一一局,也是最后一局,他们气鼓鼓的各自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
时枝快乐地在甚尔端饭路过的时候摸了一把他的腹肌,惠出卧室的时候刚好看见了,但是也已经习以为常的去刷牙了。
小惠心里想,如果他说,他确实看见爸爸昨晚作弊了会发生什么?算了,还是不说了。
新的一天,祈本前辈和乙骨前辈重归于好,乙骨前辈除了下午的社团时间会和他们呆在一起外,剩下的时间似乎都在和祈本前辈一起。
惠不禁松了一口气。
果然,不要掺合进情侣和夫妻的矛盾,他们会自己和好的。
唯一的风暴在周末他们训练时,夜蛾正道从甚尔那里得知乙骨大概不会来,甚尔也没有联系乙骨的父母,他们似乎有了争执。
但是夜蛾老师和甚尔都说,那是大人之间的事和小孩没有关系,让他们继续照常训练。
惠和其他孩子相互对视,都在眼中看出了相似的不安……大人们又在说怪话了,明明他们都已经吵架了,根本让人忽视不了,为什么还是说不会影响到他们?
惠耸了耸肩。
但是他们目前也做不了什么。
惠的生存哲学,就是“算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学会了放下自己没办法解决的问题,努力去做自己能解决的事。
这未尝不是因为有一对性格突出的父母,喜欢互相欺骗隐瞒的父母的长期折腾下,而诞生的究极智慧——
作者有话说:〇甚尔,百分百逢赌必输。
〇上一章是时枝和甚尔以为乙骨在家可能遭遇了虐待才会养成那些习惯,也可以说以前时枝经历过所以她会那么想。这一章是,实际上乙骨的父母不理他,他那些奇怪的习惯是被霸凌的经历留下的。
〇祈本里香说的父母死亡过程就是她原著里的设定。
第114章 相遇第114天
惠践行着自己的智慧,日子还在一天一天的过。
他没有问过乙骨为什么没有再来了,每当他想问的时候,他就想起来那天祈本里香对他说的话,比起乙骨在道馆的开心显然祈本里香的痛苦更强烈,虽然他并不认为乙骨的想法是对的,但是他理解乙骨的选择。
乙骨也在一天天惠没有仔细追问他的时间里逐渐放松下来。
……其实他因为这件事,有些不敢见惠和悠仁来着。
明明是他们帮助自己,希望自己可以真的成为咒术师,但是他却去了一次就逃了,为此他花了更多的时间和里香呆在一起,好在惠和悠仁没有更多的表示,否则真的让他无地自容。
祈本里香对此十分开心,她对他说:“等到周六的时候,我要送给你一个礼物。”
乙骨忧太听到这句话,他心中也燃起了期待。
不过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
在社团活动室里,五个人相处更加自然了,尤其是里香,她看起来比之前明媚开朗很多。有的时候里香还能帮一帮一年级的几个人讲讲题目。
这样惠回到家的做作业时间极大的减少了,时枝和甚尔还问过他的作业做完了吗?惠也能得意地说:“我都在学校里写完了。”
不过最开心的其实是吉野顺平。至少他在上小学之前,从来都没想到有四个人和他一起看恐怖电影,他们还有一个专门看电影的地方,写作业的时候也有人陪。
时间一晃就到了周六,乙骨忧太在他们已经约定俗成的时间出门,他走到了他们经常会面的那个路口,等待里香从上坡的那边过来。
里香要送给他什么?
收到了礼物,他要回赠什么礼物?
乙骨的后背靠着路灯杆,一下下撞击,就像是他的心在体外跳动。
“忧太——”
里香的声音突然对面传来。
乙骨忧太望过去,看到x了她的手中似乎有个闪闪亮亮的东西,在阳光的照射下分外刺眼。
祈本里香的笑容就像是阳光一样,她举着手,横穿马路跑了过来。
然后,嘣——
刚刚还在对他笑的人,突然消失了。
旁边路人的尖叫逐渐拉成了一条线,贯穿了他的耳朵。
“撞死——哔——”
那枚闪亮的戒指跳到了他的脚边。
“里香!”
乙骨忧太突然反应过来了,“你不要死!”
一只白色的灵动的小鹿,从乙骨忧太的脚边跳到了祈本里香的身上。
紧接着是又一只小円鹿,然后就是五只、十只、百只……白色的小鹿已经把里香包围了,在她的身上站满了,仿佛她的是美丽的沼泽,有鹿栖息。
乙骨忧太哽咽着爬过去,把挡住祈本里香脸的鹿拨开。
祈本里香缓慢的睁开眼睛。
她好像看见了,周围有好多的,只有巴掌那么大的小鹿。
她好像误入了小人国,在蓝色的天空下和一群鹿玩耍,然后就是乙骨忧太的脸逐渐清晰,那些小鹿好像只是她的幻觉,在这个过程中逐渐消失。
“我……我为什么躺在地上?”
祈本里香吃力地问。
然后一个高大男人出现,把乙骨拉了起来,“医生!快!”
然后有很多的医生出现了,把她抱起来放在了担架上,她这才想起来,她好像……被车撞了是不是?
乙骨忧太好像也被拉上担架了,但是眼睛还看着她。
祈本里香也在盯着他,嘴巴微动。
“你在怜悯我吗,忧太。”
这场车祸发生的时候,只有当事人只有围观的人和医生知道。
周一。
惠又在学校里面见到了乙骨忧太和祈本里香。
他们还是在社团活动室里见面的,祈本里香的手臂打着石膏,吓了他们一跳。
“抱歉,我周末的时候不小心出了个车祸。”祈本里香和他们道歉。
去了医院以后,医生发现乙骨虽然浑身是血,但实际上没有受伤,而祈本里香虽然流了很多血,但居然只是手臂骨折了。
虽然医护人员们直觉流的血量和二人受的伤不一致,但是x光的扫描结果就在那里,他们也没有办法质疑,只能归结为可能是乙骨忧太太慌张了,乱蹭导致血被抹开了看得很吓人。
只有祈本里香和乙骨忧太才知道……祈本里香真的差点死掉。
……是乙骨忧太救了她。
“哇,骨折是什么感觉祈本前辈!”
吉野顺平好奇又兴奋地问,“你现在还用写作业吗,老师是不是不让你写了?”
“……老师没有说,不过作业还是要写的吧。”祈本里香有些为难地说。
受伤确实让她赢得了一些关注,她感觉也没有那么难熬了。
“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不会写了。”吉野顺平简直想象不出来,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适合不写作业的借口。
祈本里香笑了笑。
从和乙骨忧太进来后,她没有再看对方一眼。
惠隐隐感觉到不对,但是并没有发现祈本里香的不同,只是乙骨忧太一直在看着他,眼神似乎在向他求助。
但遗憾的是,惠并没有理解乙骨向他求助的事情具体是什么。因为祈本里香后面看起来也没有和乙骨忧太产生争执,甚至还温和给他讲题。
在和三个要么没有那么敏锐,要么大大咧咧的男生的相处中,乙骨忧太和祈本里香的那一点纠葛,就像是阴影里飞过的小虫,被忽略了。
下午小惠回到家,时枝正在打理自家的院子。
初夏时间,院子里长了很多的杂草。
时枝有点担心本来就在装树的花,不好好照看,今年又不开了。
春天的时候,甚尔还带回来了一颗树苗,据说是樱桃树,种在了院子里,这样他们院子里就有两棵树了,另外那颗其实也巧,它是他们才搬来那年,可能是附近行道树的种子落在院里发了芽,位置也很好,不靠墙可以给院子遮荫,所以时枝和甚尔就留下了它。
现在那棵树也七岁了,虽然一只手就能握住它的树干,但是郁郁葱葱很是茁壮。
时枝忙的不知道时间的时候,院子外出来了汽车的声音,她一下就听出了那是自己家的车。
果然没几分钟,小惠和甚尔就进来了。
“妈,你在干什么?”小惠好奇。
“除草啊。”时枝摇了摇手里的杂草。
“其实放着我来就可以。”甚尔其实不乐意她干这种活,她老婆的手不是用来做这种事的。
时枝把手里的杂草扔到一边,“那晚喽,我已经开始干了,而且我干完就想吃饭!”
甚尔无奈,只好先进屋做饭。
惠有模有样的,直接学着时枝的模样拔起杂草,反正他的作业已经做完了。
时枝有点害怕,连忙教他辨别杂草,“这个是芦苇,要拔,但是容易割伤手,如果你拔不出来不要硬拔,这个叫蒲公英,是一种野菜,可以吃,但是我们也不用吃哈哈,这个叫菟丝花,你们要小心一点,不要拔的时候不要把它绑住的花和树苗拔出来了。”
“我拔不动树苗的。”
惠吐槽了一句,明明前面时枝还说他们拔不动芦苇,后面就说他能拔动树苗了。
时枝插着腰哈哈大笑。
不过他还是很认真地记下了妈妈手里杂草的样子。
院子里的杂草其实不多,主要是菟丝花很烦人,而且扯断还会流白色的液体,弄的手上黏黏的不舒服。
惠甚至怀疑它有毒。
“妈妈,为什么菟丝花要和其他植物缠在一起?”惠问,他小心翼翼地剥离它们。
“因为它们自己活不下去啊,他们的枝条太柔软了,依靠什么它们就长成什么样子,这样才能得到营养,晒到太阳。”时枝解释。
菟丝花一扯就断,但偏偏吸盘很多。
惠全神贯注,如果扯落了原本植物的一片叶片,他甚至比时枝还要焦急。
只是他扒拉了一段时间,最后沮丧地发现,手里的这个菟丝花……不,居然是两个缠绕在一起的菟丝花,他做了无用功,直接把那一团乱蓬蓬的植物从地面上扒出来放到了一边。
“这两个菟丝花缠一起了!”
时枝看了一眼,“它们两个有点倒霉,两个菟丝花没办法互相攀爬的。”
屋里甚尔听着他们的聊天,拨通了一个电话。
夜蛾正道的纠缠让甚尔没办法回避这件事,在他看来,既然那个小子不想再来的话,那么也没有必要强迫对方来。
但夜蛾在得知对方家庭情况并不是很好之后,就执意想要找到对方,至少看看情况。
如果甚尔不联系的话,那他自己也会跑出来去做。
甚尔在等着电话那头的人接电话,但是响了很多声之后,接起电话的却是一个小女孩,听起来年纪不大,似乎只有五六岁的样子。
【喂,你好呀,找谁?】女童的声音听起来很稚嫩,但是至少能说得清楚话,可以交流。
甚尔耐着性子,“是乙骨家吗?”
【是的呢。】
“你爸爸妈妈在家吗?”
【不在,前面有一通电话打过来,他们都出去了,或许不久之后就会回来吧。】
“那你哥在吗?”
【也不在,哥哥放学回来以后出去了。】
甚尔觉得这一家人都透露着一种诡异的气息,但是面对一个小女孩,他也问不出更多的话了。
挂断电话之后,甚尔心想,或许这就是上天安排,乙骨忧太虽然天赋强,但是似乎和咒术界没有什么缘分。
……如果他会回电话的话,那可能还稍微有点。
不过过了一天,他并没有接到有乙骨家的电话,后面他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
作者有话说:〇……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一个细节,在咒灵里香解咒以后,祈本里香的灵魂和乙骨忧太见面,最后却是幼小的里香抱着痛哭的15岁(?)少年乙骨。
〇那个场面在我看来有些诡异的过分了,常理来说不应该是乙骨抱着里香吗?[捂脸笑哭]乙骨那时候比里香多活了5年了,iivv,真的很难评。
第115章 相遇第115天
在甚尔已经把那个电话的事忘了的时候,他在某天送惠去上学后时枝也在上班,而他刚做完一件委托时,他的手机响了。
甚尔没看来电的人是谁,他的人际关系很简单,会主动给他打电话的人也没几个。
因此他甩掉了咒具上的血,直接接通电话随意地问了一声:“谁?”
【呃,你好?】
电话那边传来了陌生女人的声音。
甚尔微微皱眉,对面女人没听见他的应答,有些紧x张地说:“我是乙骨xx,您几天前给我家打过电话,请问有什么事?”
乙骨太太今天想要拨电话的时候,看到了座机上的未接来电,听小女儿说前几天是有一个人打电话找过他们,只是不巧他们都不在家——那也是拜乙骨忧太所致,他周末出了车祸,警察找上了他们,他们不得不付了乙骨忧太在医院的费用,还要配合后面事件处理。
对此他们倒是和祈本老太太是一个反应,总之司机只要赔偿了医药费就可以了,他们没有任何的要求,只想尽快把麻烦解决。
这不,即使处理得再及时,还是有电话漏接了。
“哦,你可以叫我佐藤。”甚尔把咒具喂给了丑宝,“你知道自己的儿子乙骨忧太——”
【嘟嘟嘟嘟。】
甚尔沉默,看了看手机。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挂了他电话的人,他倒是有点想要较劲了,一个按键直接又拨了过去。
电话又打通了,这次接电话是上次的那个小女孩。
【喂呀?】
“……”甚尔原本想要发出去的火全部憋了下去。
【你是谁呀?】
“我是上次打电话的那个叔叔,你妈妈在哪?”
小女儿一下就想起来了他了,抱着电话喊,“妈妈,上次打电话的那个叔叔又打来了!”
乙骨太太打碎了一个碗,那刺耳的声音好像预兆不幸的开始,她匆忙地从厨房跑过来,“你接电话干什么!”
女孩懵了。
乙骨太太拿过电话,“他做了任何事,都和我们家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要道歉的话,我很对不起!”
【你好像误解了什么。】电话那边的男人声音听起来就很不好惹,乙骨太太的背后一直在发毛。
【你儿子有咒术师天赋,我是想问你要不要让他上训练班。】
乙骨太太的呼吸声一下就重了起来,既是松了一口气又是厌恶。原来对方是骗子,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乙骨忧太,所以才打推销电话来,而她是不会掏这个钱的。
“不用了。”乙骨太太定了定神,“再见。”
挂了电话,她感觉家里安静的可怕。
女儿怯怯地说:“妈妈……”
乙骨太太回过神来,蹲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你吃药了吗?”
小女孩点点头。
“都是他,他又带来灾祸了,祈本家那个害死父母的小女孩也被他诅咒出了车祸,你也生病了……我们要想办法……”乙骨太太喃喃自语。
小女孩不敢说话,其实她觉得,哥哥很好。
她就在乙骨小学旁边的幼儿园,因为有一个二年级的哥哥没有人敢欺负她,哥哥是她的保护神。
另外一边,又被挂了电话的甚尔静默了一会儿。
他后知后觉,好像自己的措辞有些问题,有可能被当做奇怪的人了,但是他可不擅长对不知道咒术界的人科普咒术是什么,小咒术师是什么。
甚尔想了想,给夜蛾正道打了个电话。
夜蛾正道在电话那边,也果断地答应了下来,“我会去做好说服家长的工作!”
但挂了电话以后,夜蛾正道也有些发愁。
咒术高专的学生,大部分都已经是初中毕业了,孩子有自己的自主性,也知道自己和其他人的不同,很容易就能接受他说的概念,报名高专的时候,高专也是正儿八经经过政府包装的宗教学校,家长不知情的时候可以报名,知情的话也可以,所以夜蛾正道也少有直接和家长沟通咒术界的经验,再加上咒术界的规定,这个度很难把握。
乙骨忧太的年纪太小了,最多能够做到的也只是让他父母能够理解咒术师是什么,改变他在家庭的生存情况,却不能直接让他换个环境来到高专生活。
“呦!夜蛾老师,你在愁什么?”
今年刚刚无证上岗的五条教师走进了办公室,扭得像根麻花。
夜蛾正道对此已经习惯了,毕竟已经看了五年,目测以后还会看到他退休为止。
“发现了一个小咒术师,但是他家里不是很包容。”夜蛾正道简要说了一下。
五条悟思考,“他父母的意见也没有那么重要吧。”
杰的父母到现在还以为儿子从宗教学校毕业,专业对口进了盘星教工作呢,而且如果能送不喜欢的孩子出家门,不是应该迫不及待吗?
夜蛾正道沉吟,“其实……或许他自己并不想当咒术师。”
这是惠对他说的,比起惠没有任何想法和立场的觉得乙骨不来也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这次夜蛾却出奇的固执。
如果枷场姐妹不来了,夜蛾不会觉得有任何问题,但是对于乙骨忧太来说,让他到一个稍微好一些的环境,或许就是这个小男孩最后的机会,虽然他本人还小,对此无知无觉。
“为什么?”五条悟疑惑,“这好像也不是说不想当就不是咒术师了吧。”
夜蛾正道:“可能是……想要合群。”
“不合这个群,去合那个群?”五条悟甩了甩手指,“还是要我出马。”
他一把抓过夜蛾正道面前的纸,上面写着一个电话,还有一行地址,溜溜达达地就走了,夜蛾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叫住他。
超级麻辣教师五条,将要第一次接新生了!
咒术高专和其他学校不一样,时常有学期中加入学生的情况,五条悟是今年新加入的老师,虽然说咒术高专缺人但是也不敢直接让他带班,他现在也就是帮其他老师代课,清闲得很。
按照从夜蛾正道那里拿来的地址,五条悟找到了乙骨家,这边的街区看起来是几十年前建成的,有上个年代的拥挤风格,但是因为居住在这里的人很多,所以不显得破败,反而很热闹。
比起京都那时常有游客过去参观拍照的“古韵建筑”,五条悟倒是觉得这里稀罕多了。
乙骨家就在一个小下坡的位置,踢开了旁边的易拉罐,五条悟敲响了乙骨家门。
“来了。”
屋里传来了一些响动,五条悟看到了门里有两个人,一个小孩一个女人。
大人过来开了门,见到他有些警惕。
“你好,请问你是?”
“这里是乙骨家吗?”眼前这个虽然很高,但是似乎神态有些太年轻不靠谱的男人说。
乙骨太太:“是的,请问有什么事?”
小女孩在她的身后,也露出半个脑袋好奇的看着他,眼睛里流露出惊叹,“你的头发是天生的吗?”
五条悟自知自己的魅力非凡,上到一百三十岁下到3岁的女性都无不被他迷倒,对此也已经习惯了。
“是天生的。我来是想要和你们聊一聊……你们的孩子,是不是常有一些异常的现象在他身上发生呢?”
乙骨太太下意识想要关门。
“异常什么的,压根没有那种事,我们自己会处理的。”
“不!”五条悟直接撑住了门,力气大到乙骨太太想要关门都纹丝不动,“我有一个好去处,可以收容他,只要你们同意。”
乙骨太太的身体僵住了,“你说的是真的?”
“是的!”五条悟十分肯定地说。
“把他送到那里,我们不会因为弃养被告上法庭吗?”乙骨太太抱着莫大的希望说。
五条悟感觉到有一点点不对劲,但是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了背后传来声音。
“妈妈……”
五条悟转头,看到在不少的路人中,有两个站在了他的侧面。
一个小男孩,和一个男人。
一个绝望的,一个期冀的。
“啊?他才是这么小的一个小男孩?”五条悟诧异。
“你刚刚说,有一个地方他可以去对吗?”乙骨先生急促地追问。
“不不不,我们那里收至少初中毕业的孩子,这么小的不行,”五条悟下意识地说,或许是那个小男孩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了,“这么小的孩子,最好还是留在父母身边吧。”
他的话音还没有落地,面对的就是三张绝望的脸。
“你这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乙骨太太尖叫,“我们不能这么活下去了!绝对不可以!”
路人冷漠地绕过了他们。
即使他们还在阳间,但都在对方的脸上见到了地狱,只有五条悟面对这一切。
乙骨忧太后退了几步,却被抓住了衣领。
乙骨先生的手臂颤抖,“你不能跑。警察会找上我们,你跑去哪里到任何地方都会被送回来。”
“爸爸……妈妈……”屋里的小女孩无助地轻轻叫着。
五条悟的嗓子哑了几秒。
“……哇,我只是和你们开了个玩笑。”
五条悟自信地x推了推眼镜,“我有一个再合适不过的地方,简直完美符合你们的需求,就算没有办法达到你们想要的效果,至少也能皆大欢喜。”
乙骨忧太不挣扎了。
五条悟摸遍了口袋,但是发现自己没有带任何便签和笔,“算了,没有联系方式也可以,你们一定能找到那里的。”
“哪里?”
“盘星教,你们去了以后,直接报我的名字,”五条悟打了个响指,清亮的声音让在场的几个人脑袋都为之一震,“我叫五条悟。”
五条悟盯着乙骨忧太。
乙骨忧太看到了他蓝色的眼睛。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这个名为五条悟的男人,双手插兜,转身离去了——
作者有话说:〇上章评论区有读者说“里香是用早熟控制了乙骨,但是感觉里香活着他们的结局也不会好”,我也持类似观点。里香应该只是用这种技巧可以活下去,实际上她并不知道怎么才能活得更好。
〇就像夏油,他最初敏感共情强坚持正义,获得了相对好的人缘,但止步于此,他也不会用这种技能说服同学老师帮助自己,连尝试努力都没有。
〇说到底……潜藏的心理就是认为那是活下去/维持日常不得不用的技巧/面具,连他们自己都不认可,一旦心理崩溃他们就会立马把它扔掉,认为它是一切错误的根源,反常做出平时根本不会做的事,等到缓过来又条件反射捡起来用,然后又自厌自弃。[捂脸笑哭]这种心理鬼打墙应该很多人都有,只是程度不一样,祝大家心理健康,悦纳自我。
第116章 相遇第115天
盘星教的总部是一个寺庙旧址,在这个年代寺庙也是要家族运营和继承的,但是总有运营不起,或者是家族里无人继承不想当和尚了的情况,于是这座寺庙就被盘星教买了下来,原本的建筑就已经十分符合宗教的特点。
夏油杰深谙——至少是比大部分人知道该在哪些地方下功夫才能让别人信服,原本的建筑被他重修成了三十三间堂,在一根根柱子的支撑的建筑间走动时,也会由衷觉得自己渺小。
“教主大人,外面有三个人,说要来见您。”
夏油杰的秘书毕恭毕敬的说。
夏油杰收回了摸着柱子的手,“为什么要见我?”
秘书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了,夏油杰看着他,心里一阵烦躁。
“对方报出来了一个名字,说是五条悟让他们来找您的。”
“……让他们进来。”
夏油杰说。
不过进来这里的人不止三个,是三个大人,两个小孩,夏油杰打算回头就把那个秘书换掉。
“教主大人,您这里可以收留他吗?”乙骨太太推了乙骨的后背,乙骨忧太踉跄了一步停住,畏惧地看着夏油杰。
乙骨忧太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场景,他对于夏油杰有着本能的恐惧和厌恶,但是又有一点点的期望,毕竟如果父母的想法可以实现的话,那么这个人以后就是他的监护人了。
面前这个被称为教主的人,看起来是个二十多岁的高个大人,身上的袈裟和衣袍都格外的宽松,耳朵上有一个很大的圆形耳钉,头发半扎半披。
站在这样的人面前,没他高的人看起来都有些渺小。
“还有她。”老太太把藏在身后的小女孩扯到了前面。
两个小孩都像是做错了事一样,背着书包站在那里,甚至还有轻微的发抖,夏油杰看到了乙骨忧太身上的咒力,瞬间明白了什么,但是旁边的那个小女孩明显只是一个普通人,并不是咒术师。
“在提要求之前,要先说明自己的情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家里是否发生了灵异事件,甚至有人死去?”
夏油杰和善地说。
三个大人怔愣,然后就是狂喜,“是啊!教主大人,您太灵验了,能帮我们化解超度这两个带来灾祸的孩子吗?”
“当然可以。”
夏油杰伸手弹了弹衣服,放出了一只小咒灵。
乙骨忧太的眼睛瞬间睁大,但是他就看见面前这个面容慈悲的教主大人撇了他一眼。
那个眼神的意思明显不过了。
——不要说话。
之后在咒灵操使的操控下,咒灵配合着夏油杰出演了一场完美的捉鬼大戏。
亲眼见到孩子们,身上的恶鬼现身之后,又被夏油教主抓走的三个大人无比的信服。
“附在他们二人身上的妖魔已经被我祓除了,他们的命柱虚弱,灵性很强,容易沾染此类东西,而且恶鬼是会根据血缘关系寻找受害者,整条亲缘血脉不死便不会罢休。”
三个人顿时慌了,尤其是祈本老太太。
祈本里香吓得脸色发白,她现在真的认为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求大人指一条明路!我们倾家荡产也愿意!”
他们就差跪下来求夏油杰了,而事实上他们也真的跪了,只剩下两个懵了的小孩直挺挺地站着。
夏油杰没有拦,状似不忍地叹了一口气。
“起来吧,我是有一个办法,但是需要你们配合同意……想让他们两个不再受恶鬼威胁,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随我修道。”
三个人感激不迭,承诺将付一笔足额的香火钱。
夏油杰其实不在意这点钱,但是他估量着这些钱已经是他们绝大部分的财物了,因此也笑眯眯地收下。
最后就只剩下了这两个小孩。
三个大人头也不回像逃似的出了这里。
夏油杰看着他们的后背,直到看不到。
“愚蠢的人总是把罪责向外一推,就当一切都有了理由。”
乙骨忧太抬起头看他,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攥着祈本里香的手。
即使他们两个没有说话,只是尽力缩小存在感站着,夏油杰还是在几秒钟之后看向了他们。
“乙骨忧太,祈本里香,你们今晚就先住在这里,明天回去。”
两个小孩不可思议抬头看他。
夏油杰只是揣着手。
“……不能让他们过得太舒坦。”
那两户人家捐的钱就当这两个小孩的生活费。
他这里时常搜罗一些人才,既是帮他干活,也是庇护这些人,再多两个小孩他也不是养不起,但是他看那三个人不是很顺眼。
两个小孩像是做梦一样,被秘书领下去了,他们被安排到了两间禅房里,寺庙里面静的可怕,也没有人主动理他们两个,走动的那些人似乎都很高冷。
第二天,昨天他们见过的那个秘书,开着车把他们送到了学校里。
两个人梦游似的从车上飘了下来,进了学校。
他们的异常当然也很快被小伙伴发现了,乙骨忧太紧张,半天都说不清楚,倒是祈本里香把事情的过程都告诉了他们。
“……就是这样,我们被家人送给盘星教了。”祈本里香也说不上是什么感受,只是平静的空洞。
“嗯,在这之前有个叫五条悟的男人来了我家……”乙骨忧太说。
“五条悟?”惠震惊。
在他的印象里,好像爸爸说过这个人已经死了……但是时间过去得有点久,惠也不是很确定自己是不是记错了。
惠忧心忡忡,其他人当然也看出来了。
“惠你认识五条悟?”
悠仁问。
他也只是听这个名字有点耳熟而已,但剩下的就没有了。
眼见其他人都望着自己,惠思来想去。
这里悠仁是不用隐瞒的,顺平也似乎知道一点什么,乙骨和祈本是已经被盘星教收徒,知道这些事情也就是迟早的事。
惠挑了一些要紧的东西和他们和盘托出。
“……我爸爸原来姓禅院,禅院家和五条家都是御三家也是对手,五条悟就是现在五条家的家主,很厉害,之前我爸和他打过一架,他还有一个朋友,好像是叫夏油,他们都是特级咒术师,就是最强的一群咒术师。”
乙骨忧太都听晕了,“夏油教主,很强?是的,他能操控咒灵。”
悠仁丝滑接受了,反而是很担心的看着乙骨忧太和祈本里香,他们现在的监护人,似乎和惠的爸爸不对付,他们是敌人。
悠仁当然从来都没有想过,对面遇到甚尔叔叔,他的爷爷、夜蛾老师是输还是赢,结果当然是他们赢,但是乙骨和祈本会不会被波及?
“不对……你们在说什么啊!”
吉野顺平大叫。
“咒术师是什么,禅院家五条家是很厉害的家x族?为什么御三家只有两个……你们,不是极道少爷吗?”
惠和悠仁齐刷刷地看向他。
“什么极道少爷?”
祈本里香原本一直在走神,消化着刚刚从惠那里听到的消息,现在注意力才被他们的大喊大叫拽回来。
“……你们好像有误会。”
真相被认知的时候是残酷的,足以让一个人类小孩返祖。
吉野顺平戴上虎杖悠仁的眼镜,看着乙骨忧太召唤出来的小円鹿,嘴巴张成了o型,也同样发出了猿类的声音。
祈本里香戴上以后,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只觉得果然,她那天见到的小鹿就是忧太的。
“普通人除了用咒具还有在帐里能看到这些东西,就只有濒死的时候才能看到了。”悠仁解释了一句。
“保险起见,乙骨前辈你以后不能在夏油面前用小円鹿了,”惠说,“我的术式在咒术界很有名,他会认出来。”
乙骨忧太连连点头,“好的。”
不过他又难掩沮丧。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但似乎并没有变好,反而事情还向着他无法预测的方向滑去了。
他还不知道今天回了家之后,究竟会发生什么。他的父母会不会还是那样对他,会不会有什么改变?
里香会不会也有同样的感觉,他们好像是皮球在几个大人之间被踢来踢去。
“不要难受,”惠看着他认真地说,“我爸说夏油和五条其实不是坏人,但是他们两个是笨蛋,应该不会伤害你们的。”
乙骨忧太茫然。
祈本里香却是点了点头。
“反正就是活下去,对吧。”她攥着胸前的衣服,“在哪里都一样的,至少……夏油教主不认为我们是灾星。”
她昨晚睡在寺庙里的时候,感觉到的是平静。
夏油教主说愚蠢的人只是在推卸罪责找借口的时候,她霎时间就明白了,从前的那些事好像不是她的错。
有可能在三十三间堂里发生的那些事。都是夏油教主安排的。
……
至少祈本里香从来没有那么睡不着,但是又平静的时候。
虽然她和乙骨和其他人不一样,也和夏油教主不一样,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吉野顺平还在拿着悠仁的眼镜玩,有些回味,“……好酷啊,我为什么不是咒术师呢?”
他也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变成咒术师,但是忍不住幻想,如果他有了这样的特异功能,是不是会有自己的bgm拯救世界……当恐怖片的大boss毁灭世界也可以。
听见吉野顺平的话,惠和悠仁都露出来了惨不忍睹的表情。
“如果你想要每天都跑步,每周都训练的话。”
“如果你想因为一个术式,就被追杀的话。”
吉野顺平看他们两个,又看了看乙骨忧太,心里暗暗补充了一句:如果想因为有术式,就从小被人当做灾星的话。
“那还是算了吧。”
他是想成为恐怖片的boss,而不是想成为恐怖片的主角。
第117章 相遇第117天
咒术师不是恐怖片的主角,就是恐怖片的boss,而甚尔应该是其中当之无愧的一个。
咒术界完全践行着另外一种与正常人社会不同的规矩。
甚尔搓了一下手指,粗略地数了数钞票,看了一眼来送钱的盘星教的工作人员,比起他印象里的这类人应该穿着僧袍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服饰不同,这个人身上穿着西装,看起来和上班族没什么区别,气质倒是有些像他在孔时雨那里见到的他的下属。
“呃,您请。”
对方弯着腰给他递了根烟。
“我不抽烟。”甚尔说,他没有再点剩下的钱,只觉得钱赚的有些无聊了,“下次叫你们教主把报酬兑换成等价的咒具。”
对方面露尊敬,有些唯唯诺诺地答应了,看了看远处昏迷的身着巫女服的女人。
甚尔对其不感兴趣,只是突然问了一句:“她的辅助监督呢?”
“非常抱歉也是我。”西装男说。
甚尔意外挑挑眉,没再说什么,“我就先走了。”
甚尔走后没多久,昏迷的庵歌姬就醒过来了。
身下的瓦砾堆硌得她生疼,她抬起头看了看周围,发现这里还是她之前执行任务的地方,但是帐已经消失了,那个等级出乎意料高的咒灵应该也消失了。
“伊地知!”庵歌姬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庵小姐,我在这里。”伊地知监督跑了过来。
庵歌姬起身,只感觉一阵头晕,“你活着……发生了什么?”
她有点想不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了。
伊地知连忙把她扶了起来,向轿车走去。
庵歌姬的手支起来,发现刚才摸着头的手上全都是血,她想起来了。
当时那只咒灵,一挥爪差点让她失明,她险险躲过去,却被打进了墙里。
那个时候她至少应该已经进帐一个多小时了,她给自己加的增幅也在慢慢消失,她能感觉到自己体力的流失,还有咒力即将见底。
虽然她不是很强的咒术师,大部分时间都在给其他咒术师打辅助,但是实力也没那么弱……大概吧。
“庵小姐有没有考虑以后到高专教书……”伊地知监督有些不忍。
庵歌姬:“夏油那个王八蛋让你和我说的?”
伊地知是比夏油杰小两届的学弟,因为实力比她还弱,不得不放弃了当一个咒术师,转而进入了总监会实习当辅助监督,估计毕业之后就会直接入职了。
伊地知:……
“唉……”庵歌姬长叹一口气,“那只咒灵是怎么回事,被夏油杰解决了?”
伊地知:“是夏油学长联系了天与暴君赶来帮忙的。”
庵歌姬沉默了,一瘸一拐地被架着上了车,“那个男人我知道。”
她比五条夏油大了几届,她上学的时候刚好就是天与暴君风头最盛的时候,不管是叛出禅院家几乎让半个禅院家瘫痪,还是截走家入硝子,直到九十九由基介入才用钱赎回……都很令人印象深刻,等到夏油他们进学校了,那个时候他销声匿迹,直到前段时间十影法事件,才又突然出现在了大家的眼中。
当然或许对方一直都在活动,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他们还挺能干的么。”庵歌姬语气复杂。
伊地知什么也没说,只是小跑着上了司机位驾车离开了这里。
庵歌姬家世代都做神社的巫女,她其实应该也是要做的,但是她还是进入了咒术界的高专学习,毕业之后也没有回神社去,只是平时还穿着巫女服而已,她已经习惯了。
有了能出来的机会,当然不会再留恋困在神社里过一生,所以她一开始也是不喜欢留校当老师的,在她看来,那也只是另外一个神社。
她摸了一把自己的脸。
还是看看自己有没有破相吧,说不定脸上有了伤疤以后看起来会更帅,这样去教学生的时候也能镇得住他们了。
对于夏油杰他们想要做的事情,庵歌姬不予置评,但是她也确实是受益了……总归,不会更差吧。
盘星教里,夏油杰揣着手,看面前这两个孩子。
他还是第一次养小孩,所以孩子要怎么养?夏油杰沉思。
在他思索的时候,接到了伊地知的电话。
对方告诉他事情已经解决了,庵歌姬还活着,也算是死里逃生了,伊地知还没有说完,他就听到了庵歌姬非常有活力的骂他的声音。
夏油杰表示骂得好,攻击力为0。
一番你来我往的唇枪舌剑之后挂了电话,夏油杰心情倒是变好了很多,不管怎么说,昔日那个很弱的学姐现在活了下来,而且还决定去比较安全的高专教书,倒是比之前奔波要好很多。
而且庵歌姬的背景,总监会肯定会更乐意让她去京都的高专教学,这样他在京都也就有人脉了。
夏油杰不免有一点点自得,回头看见他不说话,他们两个也不说话的小孩,心中就突然有了主意。
“你们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昨天回去他们说什么了?”
“……我,奶奶说,是不是盘星教也不要我了。”祈本里香低着头说。
乙骨忧太关切的看了一眼祈本里香,“我父母什么都没说,之后问我什么时候走。”
夏油杰也不免对里香有了一丝怜悯,乙骨忧太的家人显然更委婉。
“你们是想生活在这里,还是回去?”
“这里!”祈本里香说,乙骨忧太迟疑后,也点了点头。
虽然只是和他们短暂的相处了几天,但是夏油杰大概把两个孩子的性格给摸清楚了。
“你们以后的待遇不会比任何小孩差,x只要好好生活和上学就可以了。”夏油杰弯下腰对他们两个说。
就算他缺人,也没有到奴役两个小孩的地步,变相收养他们的本心是纯粹的。
之后他又给甚尔打了个电话,刚刚让人家办完事,总是要拉进一下关系。
夏油杰十分自信,刚做完第一笔交易,正式确立信任关系最好的时候。
【喂?有事?】
电话刚响一声,立马就被接通了,丝毫没有缓冲的时间,但是传来的声音异常冰冷,好似一桶冰水,把他所有想拉近关系的想法全都浇了个熄灭。
夏油杰:“……没,我就是问问你钱收到了没有,还有想要什么咒具?”
【那个么,保护普通人的。】电话那头的甚尔说。
“噢……”夏油杰点了点头。
给时枝的,他懂。
他仰着头,有点憋着坏,“我会准备好的,下次合作就给你。”潜台词就是,想要的话还是要接他的单。
不过对面无知无觉,回答了一个【好的】,然后就是【你还有事吗,我要带孩子。】之后就把电话挂了。
夏油杰:……
纵使他的社交手腕再圆滑,在甚尔面前似乎都没有发挥的余地,也就只有在那次他们,在他成为盘星教主之后的第一次见面,他占了上风。
他转头看向旁边那两个小孩,却发现他们都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
“有什么事吗?”夏油杰轻松地问。
乙骨忧太咽了口唾沫,摇了摇头。
应该是他们听错了吧,为什么会听到夏油杰和惠的爸爸打电话呢?惠不是说他们两个是死对头吗?祈本里香也是相同的反应。
“没事就去吃斋饭吧。”夏油杰说。
不过虽然说是斋饭,但实际上里面荤素都有,只是说的好听而已,毕竟夏油也不认为自己就应该遵守什么清规戒律了,他又不真的信这个,编出来那套杂糅了各种迷信说法的东西已经让他很想笑了,还有两个小孩要长身体。
另外一边,甚尔挂断电话,看到的也是惠震惊的眼神。
“爸……刚才和你打电话的是夏油?”惠不不可思议地问。
甚尔无所谓地点点头。
小屁孩长大了,最近总是不叫他和时枝爸爸或者是妈妈,而是直接叫爸和妈,觉得好像换一个称呼就能变得成熟了一样。
“怎么了?”
“以前我们不是——”
“噢,那是以前了,”甚尔和着面团,“因为钱我们又合作了,合作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惠:“……当朋友了?”
“不,大概就是和你不熟的同班同学的那样的关系,不是朋友。”
甚尔解释,夏油此人,做生意爽快,他很高兴。
惠神游似的走了,满脸通红。
他之前还和别人信誓旦旦地说爸爸和夏油是死对头,这下好了,他们已经不是了!
大人们真是反复无常。
惠痛定思痛,以后果然还是要少说话,如果他只是在心里说的话,别人就不知道了。
他回到卧室里的书桌前坐下,面对着台灯,好一阵,心情才平复了下来。
……但不管怎么说,不是敌人总是比是敌人好吧,这样他也就不用担心乙骨忧太和祈本里香的处境。
不对,那他就该担心他们知道真实情况后向他询问了。
惠决定,以后要做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第118章 相遇第185天
门铃一响,小惠就知道一定是妈妈回来了,他跑出去开了门。
时枝一进门就“哎呀”了一声。
惠原本要回自己的房间了,回头看着她。
“当当!”时枝一下就从包里掏出来了一只毛绒绒的玩偶,还是他每天会看的动画片的角色。
惠的眼睛蹭一下就亮了。
他还有点不太好意思地说:“谢谢妈妈。”
时枝带回来的惊喜一下就让他之前的情绪冲淡了很多,小惠拿着玩偶爱不释手。
时枝看他喜欢的模样,也露出了笑容,小惠不吵不闹,是个相当懂事省心的孩子,但是也有个不好的地方,就是他不爱提要求,再加上甚尔的性格可能不会关照孩子那么细的需求,她总是担心惠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有委屈。
有时候不争不抢的性格就是容易吃亏,甚尔是这样,小惠也是这样。
小惠跑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时枝脱了外套放下包躺在沙发上,拿起来桌面上新鲜的水果,透过厨房的透明门,看着甚尔忙碌的样子。
时枝思考,他们是不是应该换一套更大的房子了?他们的存款应该是绰绰有余的,而且大房子说不定也会配得上他们的身份。
她小的时候就很羡慕住一户建的同学,比起她和妈妈蜗居的小房子,既漂亮又气派。
甚尔现在也不闲着,几乎每天都会出去到孔时雨那里打工,时枝虽然对他们在做什么事有一点点概念——大概率是做一点和咒术界相关的边角工作,报有那么一点点疑虑。
但是想到孔时雨那么圆滑世故的人,和甚尔又是多年来的好友,就算咒术界比较危险,他们性格既互补又不缺谨慎,应该不会有事。
所以家里面适合请一个保姆或者钟点工,给甚尔减轻一些压力。
甚尔感觉到时枝在看他了,不觉动作更加潇洒了一些。
等甚尔解开围裙出来,时枝就趁机跟他提了这件事。
甚尔起初听到说换个房子的时候,只是有一点点疑惑,毕竟这里他们已经住了多年了,街坊邻居都很熟悉,也没有任何不舒适的地方,后面听到她说要请人打扫家里分担家务,他就心中100个警铃大作。
家里如果进了陌生人撞破任何一件事,后果不堪设想。
“还是算了吧。”甚尔试图劝说时枝,“这边的邻居都很好,大家都很熟悉也都有感情。”
时枝听他的话,心中的想法略有动摇,甚尔说的也不无道理。
“房子如果不变大的话,我自己一个人也能打扫过来,所以钟点工也就不用了。”甚尔接着说。
时枝见他态度坚决,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说:“好吧。”
她拿着水果的手腕晃动,若有似无的提起来了另外一件事:“如果单论房子来说,甚尔觉得满意吗?会不会觉得有点小。”
甚尔摇头,“这样就挺好了。”
其他的房子气不气派他管不着,昔日禅院家的祖宅再气派,能够给他睡的地方,也就是一间破屋子而已。
时枝见他只说好的样子,简直要变好好先生了,和公司里那位好好社长对仗。
最近公司的项目方面没什么大问题,唯一有变化的是田中那边。
田中和他说与他对接的禅院先生换了一个,他向从前的那位打听发生了什么事,对方只模模糊糊地说大老爷接手了一部分工作,他们恰好被接管了。
言语里当然是有一点怨气的,但却不能说太多,常年来这些禅院家支族旁系经营的产业几乎已经成为了他们的私产,只要糊弄好管理的人,他们既不用在祖宅遭受折磨,在外也有体面活的相当滋润。
可是说到底,不是他们的东西,之前直哉接手的那个小公司说卖就卖,而他们这些下属是不可能跟着公司走的,只能离开并入其他需要人的地方,让他们疼得像是剜下了一块肉,在外面当人上人当惯了,回去当狗的痛苦还要更甚。
时枝琢磨了一下这个大老爷是谁,她倒是从前,还是主管的时候听说过禅院家的一点事,现在的家主还有两个兄弟,大老爷应该就是那个干练老人禅院家主的哥哥。
她没有把这个人和甚尔联系起来,在她的印象里,这个大老爷既然和家主是一辈的人,那他的孩子应该也是像直哉那样的大少爷,咒术师的孩子也大概率是咒术师,即使不是也有血缘关系,也不会是甚尔这样被逼出家族找出路的普通人。
因为时枝对于某些人的人性过于乐观,所以未能想得到那个人就是甚尔的父亲。
她想的是另外一件事,之前是直哉出来练手,现在又是他的叔叔出来,难道说这是儿子折了叔叔出来救?但是也有说不通的地方,毕竟直哉卖公司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时枝思来想去有一个人可能知道一些内情,于是给夏油杰发去了消息。
夏油杰很快给她回了一条消息。
【夏油杰】:听说最近禅院家的公司主要的管理人就是他们家的大老爷,禅院直哉也拿到了一部分公司,炳部队和躯俱留部队已经完全被三老爷接管了。
【时枝】:分家了?
【夏油杰】:……不清楚。他们还住在一起,看起来只是职责变了。
时枝沉思x。
如果要变职责的话,也不至于多年来的旧例突然被打破,想要变的话早就变了。
最近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其他人可能都不知道,但是对于他们内部来说一定很重要,以至于发生了矛盾,所以每个人都想重新洗牌,拿到最有利于自己的牌。
直哉看起来是最惨的那个,说不定是因为年纪太小,性格缺陷又太大,没能抢得过。
时枝摸了摸下巴,一个冒着坏水的主意浮上心头。等着她自己当上社长,可以主宰收购,不如帮他们一把,添油加醋,添柴烧火。
时枝想到这里,激动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沙发的弹簧很有弹性,让身体上下摇摆了几次。
甚尔:……
“你怎么了?是饿了吗?还要再煮一会儿。”
时枝对着他露出了笑容,然后凑过去抱住了他。
甚尔在思考老婆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比较过分的需求,不好意思直说,于是准备撒娇。
虽然说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但是感觉老夫老妻给他们两个带上的大部分都是枷锁。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要抱一下你。”时枝摇着他,“唉,没办法,我可真是一个大恶人。”
时枝感慨。
甚尔:……
时枝在那个公司里,确实算不上什么好人,很多她想出鬼点子的时候,他就在旁边,但是她大体上还算是一个好人。
如果她不是好人,那他可就真要成万古第一大恶人了。
“嗯,你有时候确实是的。”
甚尔有些敷衍地说。
时枝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笑了起来,站起来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思考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过如此。
她最后当然也会给他们留一丝丝体面的,她很擅长做这个,手机上通讯录里一个没有保存名字,只有号码的手机号还在那里静静的躺着。
那是可以联系到禅院直哉的电话。
时枝轻巧地滑过了那个号码,发了一条短信给田中。
她直接联系目的性太强了,就让对方再等一会儿吧,这样她出现的时候才最珍贵。
第二天,惠出门上学。
这一大早要去学校,他又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心中有些唉声叹气。
悠仁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有心事,于是和他下了车走进学校里,还没进入班级的时候就问了他。
“唉……”惠叹了口气。
“我爸好像和夏油和好了。”
悠仁:“噢——!那是好事啊!”
惠愣了一下。
悠仁完全没有想到其他的方面,单纯地开心,“虽然我不懂这些,但是是朋友总是比是敌人好吧,这样我们也能放心的和乙骨和祈本前辈一起玩了。”
惠:“你还真是……”
“什么?”悠仁问。
“算了,确实挺好的。”惠说。
“我们不就是因为想到了最坏的结果,所以现在才会感到高兴吗?”悠仁说,“如果以后我们反目了才麻烦吧,现在这种情况就已经很好了。”
“我只是觉得,好像大人的这些喜恶都很容易会变。”
惠不免回想起来,小的时候妈妈就总是在他面前打电话,明明打电话的时候表情和语气都十分的亲切友好,可是一挂断电话就立马变了,有时甚至还会辱骂刚刚通话的人。
惠在人际关系这方面,天赋点并不是很高。他并不理解时枝的行为,只觉得太古怪,现在也是这样。
“那也是没办法吧。”悠仁听了惠举的例子,也想起来了自己的爸爸。
虎杖仁的性格人畜无害,但有时也会在接到公司的电话之后变得生气,只是表现出来就是不说话,而悠仁能够敏锐的察觉到他生气了。
“就像我们即使讨厌某一门课的老师,但是也要和他说老师好。”
“这两个是一件事吗……”惠带着淡淡的疑惑,走进了教室。
不管他的疑问有没有被解答,悠仁确实给了他一个新的角度。
或许是他先入为主,认为妈妈其实很喜欢某一个同事,所以后面才会对她的变脸感到震惊。如果本来就讨厌,只是打电话装作和平,那就很容易接受了。他爸也是,能说出来夏油不是坏人,没准他也没有那么讨厌对方,亦或者只是讨厌对方做的某件事,所以后面看起来态度转变才会特别的快。
第119章 相遇第119天
踏进了班级里,昭示这他们重复的一天又开始了,虎杖到座位上几笔补完了作业,惠把之前就已经分门别类收拾好的作业拿出来放到了课代表的桌子上。
他们两个到的时间比较早,惠拿出来课本读,他还没看完语文书上的故事,在教室里上课的时候比较无聊,有不少学生看语文书找点乐趣。
没过一会儿外面的人声多了起来。
“绘梨香,你在干什么?”
“做……数学题。”
“你居然没写完,哦原来是来做课外练习题,你的数学成绩做了也就那样吧,反正是追不上我的。”
悠仁探了个头出去,“你们在干什么,不要堵在我们班门口。”
“啊,好!”那个拿着练习册的女生紧张的鞠了个躬,低着头跑走了。
另外一个把校服裙勔起来,嘴里嚼着口香糖的女生瞪了他一眼。
“叫什么叫,楼道是你家的?”
悠仁挠了挠头,“这片确实是我们班在打扫的啊。”
对方没有听他的解释,直接走掉了。
悠仁走回座位,惠询问地看着他,他只是耸耸肩,没过一会儿吉野顺平进来了,他是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的。
班里的人也陆陆续续到齐,今天的课程安排比较紧张,第一堂课就是数学,听得大部分人又紧张又昏昏欲睡。
惠没有很瞌睡,但是也有些不精神,目光不由自主的就看向了窗外,忽然间外面似乎闪过了一只黑影,瞬间把他的注意力抓了起来。
他不确定,决定再看看。
可是数学老师在上面已经看到了,他开小差。
“惠君,你上来写一下这道题。”
惠只好站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做坏事都被抓住,大概可能就是莫想人不知,还是己莫为吧,惠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还好他的数学成绩还不错,因此也比较容易地作答出来了。
只是那从窗外一闪而过的黑影,还是让他放不下。
数学课下课之后,同学都没有什么精神,悠仁也是很困,想睡觉的样子,惠跑出了教学楼,到窗下的花坛里去看。
在花叶遮掩的层叠中他扒了扒,结果发现了一只小鸟的尸体,瘦瘦小小羽毛一缕一缕地贴在身上,闭着眼睛在那里。
惠:……看来是他看错了。
他还以为是咒灵——他突然想起来要看到咒灵和咒术师留下的细微咒力痕迹就需要开启特殊的视野,以防万一,还是把咒力附着到了眼睛上,仔细观察一下周围,果然发现了一些咒灵残秽。
只是他刚追了两三步预备铃响了,他只好又回到了教室里。
校园里出现了咒灵并不是什么好事,虽然不知道等级,但是小惠依稀记得,在大型的公共场所里都是会有东西防御高级咒灵的产生,所以说不定这只咒灵,也像那天他和乙骨忧太操场上见面时见到的那只咒灵一样比较低级。
这样的话他一个人就能够解决了!
惠这么想着,可是等到他大课间再去找,却发现残秽已经变得模糊了,他追了一半就发现断掉了,也不知道那只那只去了哪里。
等到下午社团活动时间,惠倒是想起来把这件事情和同伴们说了说。
乙骨忧太听见惠说的,说:“不用担心……每隔一段时间,学校里就会有一只的,不过它们不是很厉害,等到变得厉害的时候,他们就会离开这里了。”
惠:“……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只?”
乙骨忧太点头,“那天在操场边缘那只,它也快离开了,都已经爬到栏杆上了。”
“这么神奇?”吉野顺平和祈本好奇。
“是不是学校里专门有个结界,可以把这些怪物驱逐出去?”吉野顺平问。
祈本里香这几天在受到了这些非科学因素的冲击后,心里也在想是不是有结界。
“大概是镇物的驱逐作用起效了。”惠和他们解释了一下镇物是什么东西,有什么作用,千万不要去碰,那东西就是一个不会动的固态诅咒集合体,碰到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原来是这样,还是出奇的简单粗暴啊。”吉野顺平说。
在他们聊的热火朝天时,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了喧闹的声音,而且还有点耳熟。
他们爬上桌子看窗x外。
只见那天他们见到的,欺负乙骨前辈的秋田他们几个人,正围着一个瘦小的男生。
“……前辈?你也算是前辈吗,就这么大一点。”
“是前辈的话,那就亮出点实力吧,给我们点钱花花。”
“喂!”
惠突然出声,“你们在干什么?”
那四五个人听到惠的声音,突然就跟见鬼了一样,转头找了一番才发现位于某个教室从窗户里探头出来的惠,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只留下了那个“前辈”在原地瑟瑟发抖,他大概也没有看清惠的长相,也像个无头苍蝇一般离开了现场。
惠:……
“这些人就是这样的。”乙骨忧太低着头说,“大概是因为我不能被他们欺负了,所以他们又找了一个新的人。”
祈本里香看着旁边,似乎也回忆起了什么事。
惠和悠仁这才想起来,他们好像也从来没有见过祈本里香和乙骨忧太以外的二年级玩过。
“真可恶啊这些人!”吉野顺平愤愤不平,“我幼儿园的时候还被小学生勒索过,他们都是这样,先骂人,然后就开始问人要钱了。”
“我们学校只有秋田他们这么一伙人,我听他们说起过,他们在外面还有大哥。”乙骨忧太有些惴惴不安。
对于小学生来说,确实是大一个年级,那体型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了,像乙骨忧太和祈本里香这样偏瘦小的才是少数。
“没事的,再来多少个都不会是我和惠的对手。”悠仁保证道。
如果轻易的就被这些人打倒了,那他们前几年的训练就白做了。
惠也没有把那些人放在心上,咒灵如果有镇物在的话,应该也不会引起太大麻烦。
惠暂且放下了这些事。
下午放学,他们一起排着队离开,惠和悠仁还有旁边的同学聊了一些有的没的,比如说今天的作业,亦或者说今天课上的时候,老师讲的笑话。
他们在等待家长来接的时间里聊得正好,悠仁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向一个方向摆了摆手。
惠和同学看过去,发现是一个同年级的女生,戴着一个厚厚的眼镜,留着长刘海气质很怯弱,见到悠仁和她打招呼,左右看了看,仿佛是以为悠仁在和别人示意,然后才僵硬地抬手又放下,紧紧抱着书包,低头又融入了班级的队伍里。
也就在此时,惠看到了一只最低级的蝇头咒灵趴到了那个女生的身上。
惠沉默了一秒,悄悄做了个玉犬的手势。
小黑小白瞬间从影子里飞扑了出来,惠心念一动它们就知道了目标,向着绘里香扑了过去。
小白身姿矫健,腾空跃起直接把那只蝇头衔在了嘴里,嘎吱嘎吱大快朵颐,甚至还在小黑眼前晃了一下,得瑟。
不过它晃了这么一下,小黑就从它嘴里抢食了。
“没事吧。”悠仁注意到了他的手影,小声问。
“没事,回去再说吧。”惠说。
小黑小白在旁边玩的欢快,它们两个喜欢出来玩,惠也没有第一时间把它们收回去,反正,这里除了乙骨也不会有人看到。
而绘梨香只觉得头顶上一阵凉风拂过,脖颈和肩膀上重重的感觉便消失了,仿佛是那一阵风把她身上所有的压力和难过都吹走了。
绘梨香长出了一口气,又偷偷地看了悠仁一眼,沉默地走出了校门,跟着自己的妈妈走了。
很快就轮到惠的班出去了,上了车,惠总算是能够把事情和悠仁说了。
“……就是这样。”
悠仁了然,“咒灵喜欢有负面情绪的人,她今天心情确实挺不好的。”
悠仁和他说了上午上课前发生那些事,现在想来那个女生确实是在欺负她无疑了,虽然没有像秋田那伙人动手,但语言上的欺负也是霸凌。
甚尔悠闲的关上车门上了驾驶位,发动着车。
惠才想起来,小黑和小白还在外面,忙想把它们叫回来,但就在此时小黑小白突然向他发出了预警。
“啊!”
绘梨香的书包突然凭空甩了出去,一大堆课本作业里,掉出来了一个暗沉沉的木匣子。
绘梨香慌忙的把那个盒子拿了起来,率先塞进了书包里,然后把其他的书本卷子赶紧收拾好,旁边她的妈妈也在帮她收拾,只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一边收拾一边骂她。
“怎么就不小心点呢!真丢脸!”
绘梨香默默收拾东西,嘴巴抿成一条线。
忽然间又是一阵风拂过脸颊。
绘梨香拿起书包却发现上面破了一个洞,她刚刚装好的文具盒居然从那个洞里掉了出来。
路过的嚼着口香糖的女生,牵着妈妈的手,惊讶地说:“绘梨香,你的书包居然还是有洞的哎!”
绘梨香的妈妈,脸色阴沉地捡起来她的文具盒,一把扯过绘里香的书包。
绘梨香就像是书包上的挂件,猛得被扯动了,哭着说:“抱歉抱歉!真的对不起!”
第120章 相遇第120天
那边那个女生被母亲拿走书包,母亲教训了她几句说她拿书包还拿不利索,抱着女儿的书包把哭了的女儿拉走了。
嚼口香糖的女生一直看着她们,直到被母亲不耐烦的鸣笛叫她上车。
“真是的,你们又不是断手断腿,非要家长来接。”
她们的车路过了佐藤家的车,车顶传来的咚的一声,但是她们没有在意。
小黑小白从开着的车窗跳进了车里,小黑吐出来了一个木匣子。刚刚它们在玩闹,发现这边主人车要开动,原本是要赶快过来的,结果却突然发现了有个学生的身上有着强烈的诅咒气息。
惠不解,看着手上的东西,前面的甚尔转头看了看,一把拿过。
“这是镇物吧。”甚尔皱着眉。
惠和悠仁都震惊了,“镇物?”
他们两个是知道有这种东西,但是以前从来没有亲眼看到过,甚尔拉开木匣子,后座上的惠和悠仁身体往前探,里面躺着一个被符咒裹起来的东西,惠能够看到上面有诅咒的痕迹,悠仁也觉得这个镇物的特点“有符咒”“看起来就很厉害”,符合之前夜蛾老师教给他们的知识。
“现在要怎么办?”悠仁问。
甚尔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把玩了一下,没看到符咒有破损,说明它还可控。他的动作,让惠和悠仁紧张地吸了一口气,甚尔听到了,又把这东西放回匣子,“啪”的一声把盖子推了回去。
“放回去,让你的狗去,我们在这里等一会。”
镇物在总监会那里都是有明确记录的,拿走只会惹麻烦上身。
【汪汪!】
小白愉快地叫了两声,这次它先抢到了匣子,一溜烟跑下了车。
找地点对于它们来说不是难事,玉犬最擅长的就是追踪,更何况镇物放的地方一般会有标记。
没过十分钟,小白就完成任务回来了。
这个任务轻轻松松。
解决完这件事,悠仁倒是有时间思考为什么绘梨香拿走学校里的镇物,但是甚尔和惠看起来都不好奇,悠仁觉得说不定只是对方偶然看到了因为好奇才拿走了。
第二天,他们再次一大早来到了学校,和昨天一样惠在那边交作业,虎杖在往自己的作业本上补字,他们又听见门外传来的声音。
“……哈。”有人小跑而过,是个女生。
“你跑什么,昨天我让你拿的东西你拿了吗?”
“我……昨昨天书包破了好像丢了。”
“怎么都被吓到结巴了,我又没有对你怎么样。这可怎么办呢?你不仅把学校的东西带回家里,你还把它弄丢了。”
“是你说如果我不把那个东西拿走,你就——”
“我就怎么了,你有证据吗?是你弄丢的东西和我没有关系,你要找不到的话我立马就告诉老师。”
“啊嘞?”悠仁打开了班级的前门,他和惠两个人都站在门口,看着楼道里的人。
“怎么又是你!”那个凶巴巴的女生说。
“我才要问吧,怎么又是你们两个在我们班前面。”悠仁无辜地说。
“你说的那个东西是什么?”惠直接问了。
那个凶巴巴的女生抿了抿嘴,叉着腰说,“就是学校里那个老信箱里放的东西啊。”
学校老师的行政楼后门,有一个很旧的信箱,好像是意见反馈箱,不过这种东西一向都是摆设,没有任何人会往里面扔东西,也不会有人把它打开来看。
——除了一些无聊的不良。
“你们难道要管这种闲事吗?我可要告诉你们,我在二年级有大哥,你们两个都不够他们打的。”
惠:……
“好巧,今天上午我们两个进学x校的时候,随便走了走,发现那个老信箱里面有一个木盒子,你说的就是那个东西?”悠仁说。
女生看向了绘梨香,“你没有拿?你居然不听我的话,你就等着吧!”
“不,那我就可以证明是你威胁她去偷东西的,我是人证。”悠仁举了手。
“我也是。”惠说了一句。
“你们算什么,我妈妈是她妈妈的姐姐,她们家都指望我妈妈给钱,”她转向了绘梨香,“穷鬼。”
“只要你们敢告诉老师,她和她妈一个月都没饭吃。”
“对不起!请原谅我……”绘梨香不断鞠躬道歉,虽然她也不知道妈妈到底拿了多少钱,但是她知道妈妈确实向对方家借过钱。
虽然妈妈一直在打工,甚至打好几份工,面对强制要求给学生配备的校服、文具、学费……再加上爸爸的药费,真的一点钱都没了。
绘梨香求助地看着他们,不过是求他们不要再说了。
惠和虎杖也没办法再说什么,只觉得心里很憋闷,看着那两个姐妹离开了。
倒是在此时他们看到了1楼的玻璃窗外,秋田那一伙人又推推搡搡着昨天他们见到过的那个男生,把对方怼到了角落里。
“拿了多少钱?早晨父母应该刚给你零花钱吧?”
秋田恶劣地拽过对方身上的书包,其他人围着他翻找对方的包,不过也有一两个,见书包那边人太多围不过去,就在那边掏受害人的口袋。
“嘿!果然不少!”
秋田得意,但是他们背后的窗户突然响了,他转头,见那里翻进来了两个实在是再眼熟不过的人。
他们表情都非常的恐怖,但是遗憾的是这个角落他们也出不去了。
惠和虎杖把他们又打了一顿。
“把钱还给前辈,如果以后再让我在学校里见到你们欺负别人,我们见一次打一次。”
惠冷冷地说。
秋田一伙人狼狈的把钱还给了被欺负的那个男生,连滚带爬地跑了。
惠和虎杖走过去的时候,对方还有点害怕,但是很快就低声感谢他们,语气中还有一些迟疑。
“谢谢……不过,他们还会再来的吧。”
惠愣了一下,他看见从房顶上飞过来了一只蝇头,那只蝇头,准确无误地找到了这个被欺负的前辈。
“不会的。”惠对他说,在不起眼的地方做了个手势,放出了玉犬。
对方像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眉头逐渐松解,把零花钱塞进惠的手里。
只听见对方说:“我认识你,你是极道少爷,你这么说那这个学校以后是不是就是你罩着了。”
惠:……
悠仁:噗!
惠反手又把钱塞了回去,“我不收钱。”
对方疑惑,然后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虽然惠不知道他明白了什么,但是对方确实拿了钱之后走了。
惠叹了一口气,把吃掉了蝇头的玉犬收了回来。
当然,后面课间对方找过来,偷偷跟他们说,秋田一伙人在学校哪哪欺负人了,惠和虎杖赶过去出手相助,顺便兑现自己的诺言,这才明白了这位前辈明白了什么。
“我会帮助你们,时刻盯着他们,确保他们不会再没规矩碰你们罩着的人!”
惠:……真是让他想起了一个熟悉的人。
他确实很久没有去黑田叔叔家玩了。
不过也就这么一两天,秋田他们彻底不敢欺负人了,一时间惠感觉学校里面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大家都变得和谐有爱了。
只是他们放学的时候还是能够看见绘梨香和她的表姐妹。
回到家以后,惠沮丧的神情很快就引起了时枝的注意。
“惠酱~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吗?讲给妈妈听啊。”
“……”
惠看了看妈妈,叹了口气。
“妈妈,学校里有人霸凌别人,我和悠仁把那些人都打倒之后,他们就不敢欺负别人了。”
“嗯……这算是好事吧。”时枝艰难地思考之后,最终还是觉得这应该算是一件好事,“放心,如果他们的家长过来找麻烦,我会来解决的!”
时枝自信地说,“但是你也不能老是打架,让自己在危险中,这样爸爸妈妈都会担心的!”
“好——”惠说。
不过他说完了以后还是不高兴,时枝继续问他:“怎么了,除了这件事情还有别的事情吗?还是说只是单纯的没有走出来不开心,那我们可以玩点小游戏?”
惠摇头。
“虽然那些男生欺负人,我可以打他们,但是如果有女生欺负女生呢?没有打对方,就是……”
“啊,我明白的。”时枝没有让他说下去。
“惠很聪明啊,现在就已经明白了,不同的人是遵守着不一样的规则的,只会用暴力的小混混暴力就是道理。但是对另外一群人是不一样的。”
时枝揉了揉惠的头,“暴力或许对他们有用,但是有时用处并不大,而且用暴力的人会受到谴责。解决问题其实就依靠两种手段,一个是让对方害怕,一个是让对方相信不做某件事情会给他带来好处。”
时枝一不留神说了孩子不太能懂的话,连忙找补……其实她总是有点得意自己能够说服各种各样的人,只是平时在外面不能太显摆。
“不不不,总之找到对方很在乎的事情,实在找不到的话,那就试试吓唬吓唬对方,能怎么吓唬就怎么吓唬。”
惠沉思,然后沉重地对妈妈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他会用好恐惧的。
再一次去上学的时候,惠只感到了轻松。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公平的话,那么他希望,已经被其他人折磨的好人,不要再被咒灵折磨了。可是好像世界并没有那么公平,那些欺负别人的人并不会有负面情绪,所以咒灵只会找到那些受伤害的人。
悠仁听到他的计划之后,吓了一大跳。
“这样真的行吗?”
惠沉重地点头,“我觉得可以。”
“我也觉得。”祈本里香伸出了自己的手,“忧太,你呢?”
“我……我觉得也行。”乙骨忧太说。
“那就这么定了。”惠扔了手里的小树枝,地面上被他画了一只抽象但是神韵十分精准的蝇头——
作者有话说:〇[捂脸笑哭]我手忙脚乱复制错了,一点进来我自己都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