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戏剧、水和公正2
师兄弟两人谁都不是善茬。
沃德心想, 不过自己好像也不是。
枫丹所不为人知的地方,平静的海面之下已经暗流涌动。
时看着手里头的书,心道自己倒也是难得在现实中担任这一位编剧。
剧情的舞台已经悄无声息的搭建完毕。
你将以什么掀开剧目的幕帷?
世界式的计算已经到最精简的时刻, 这一步,将肯定我们是否能将一切计算到所谓的完美。
……不过这并不是最后的目的。
水仙十字最后的目的是拯救, 而这一出剧目的最后目的也是如此。
拯救世界?
也许吧。
救世的狂梦中……
时向后靠在栏杆上,海风带着他的消息吹向他,然而时已经逐渐听不清风的言语。所以风只是搅乱了他耳边的一缕发丝。
他的旁边,沃德拿着笔记本在计算算式。
雷内从船上下来, 一抬头就已经看见了时那一头极其显眼的长发。
他勾起嘴角来笑了笑,等到进入港口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那种神秘至极的大师样子了。
雅各布跟在他的身后, 心情自然是复杂, 他深呼吸表示自己一定要记得剧本中的发展, 但是身躯还是不可避免的产生一些僵硬。
雷内注意到了这个, 他步伐慢了一些, “没有关系的, 雅各布。自然发挥就好,我们在这种情况下面, 当然也没有办法让一切都按照所谓的剧本发挥。”
“可是这剧本算是时辛辛苦苦写的,雷内你也为了最好的结果算了很多很多次。”雅各布说着也是担心,他看着来往的如云的海露港口, 没忍住发出自己的担忧,“我们干的事情早就过了时候了吧?”
“依照枫丹人对于原始胎海水的担忧,我们之前干的事情正是最适合掀起风暴的时候。”雷内很肯定,他已经注意到了逐影庭的人开始聚集,“要准备了, 雅各布。”
——大家可都是在台下看着呢。
他看着阿兰往前头走的背影,笑了一下。
玛丽安有些担忧的回头过来看着他和雅各布。
时在上面一些,他支着下巴,倚在上头栏杆上看着下面的风波。
沃德从放下本子,也在栏杆下看着下边。
“这次雷内前辈可以说是盛装打扮吧?”沃德看着雷内那一身。
“这场剧目里,我们的所有人,都在盛装打扮。”时很肯定的说道,“沃德你今天难道没有穿一身好衣服来吗?”
“……阿兰前辈就没有。”
“你干嘛要和阿兰比较?而且阿兰这个科学狂人,今天穿的都不是普通的白衬衫了。只是你没有看出来而已,沃德。”
“讨论什么?”
在谈论的间隙,阿兰和玛丽安、安已经上来瞧见两人了。
“在讨论戏剧的开幕。”时弯起眼睛来,“要开始了。无论是星海外的变数,还是救世的剧目。”
“可别在阿兰的耳边说救世了。”玛丽安劝说时,说完之后围绕着时看了一圈,“还没有问你的情况怎么样?现在的话,应该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时?”
“是学长。”沃德肯定的点点头,他代替时回答了这个问题,同时也说出自己在这些时候的发现,“愚人众一直在关注我和学长的一举一动,阿兰前辈。”
“不用在意那些孩子。”时看着下面的两个孩子,他的眉眼弯起来,“壁炉之家的孩子,现在的仆人不会让她的孩子出现在我这种被愚人众定义为绝对危险的人面前的。”
沃德没有忍住,“……学长你正经一点。”
“我很正经了。我能透露的东西都给她透露一些了,要是她要让人阻挡在我面前,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对于水神的神之心可不感兴趣。”
时冷静的看着下面的东西,“至少这一出剧目,我要算清楚变数的变数。”
“算法永远算不明白人心。”阿兰皱眉起来,他并不赞同时想要在这次枫丹中推算自己的算法。
“……也许吧,不过对于我来说,我需要为我选择的道路的负责。我已经安排好了纳塔的一切,但是还不够。”时说起这些的时候神情也无奈,“变数之所以是变数,就是一切的不可控。”
“……我们之后去挪德卡莱,你要来吗?月亮那边的事情你更了解一些,月矩力机关说不准你也会有兴趣。”阿兰和时说着之后的未来。
“会去的。如果没有什么变数的话,你们在挪德卡莱等着我就好了。”时点点头,肯定的回答阿兰的问题。
“那我们忙完枫丹的事情之后,就去挪德卡莱等你。”
“好。不要在那个时候来纳塔,沃德,要是害怕的话,去挪德卡莱等我。”
“嗯?什么害怕?风神会庇护我的。”
沃德表示自己有风神的庇护!
“纳塔是战争的国度。”时不得不提醒沃德,“你的实力还没有达到很厉害的程度。我要参与的是一场战争,沃德。”
“那战争会胜利的。”沃德很乐观,而后他很认真的同时说,“纳塔的一些机关也是需要维修的吧?而且我一定是要去纳塔的,如果不去的话我在蒙德受到的那些捶打不是白捶打了吗?”
“我可不会在意战争中每一个人。”时笑起来,笑容实在看不出半分的温和,他放手于唇前,示意沃德安静,“剧目要开始了,虽然说我只安排了我们这几个人的戏份……”
“但是世界又不是真正的戏剧。”玛丽安过来,她挽着阿兰的手臂,“我们只能做好我们能做好的事情。拯救世界这种事情啊——说不准要交给真正的勇者来做呢?”
“对于雷内来说,阿兰就是真正的勇者了吧?”时倒是真切的如此认为,“那么,过去的勇者大人,能不能提示一下我们冒险者小队?恶龙和巫师可联手重新卷土重来了!”
“能透露一点是一点啦,阿兰前辈!”沃德也很配合时的朝阿兰摊开手来。
在场之人谁都清楚这可不是单纯的想要探寻一点经验。
完全是时在趁着这个机会向阿兰提问他最后一段时间全力奔跑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阿兰瞧着面前两个一个朝自己摊开手一个很自然坦然的等待自己的回答,没有忍住扶额,“这好像不太对……”
“那就算了。”沃德很随便的把自己摊开手手收回来,“我们看这个吧,希望旅行者发现这个之后不会因为我们干的事情生气。”
“干这种事情之前只要不主动牵扯进去就不要抱歉吧……”时说道,他看向那边,“……不对,我忘记旅行者是一个会管闲事的性子了。”
他也没有忍住扶额了。
“好热情的年轻小伙。”时喃喃,他当然知道深渊的公主在提瓦特都活动了五百年了,所以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一个长生种,“他怎么能保持那么充沛的精力的?”
——反正九衍现在都是一副没事给我滚,有事你也给我滚。
不滚就尾巴抽飞,爪子都不会给你动一动的。
就连时自己,他也是一个不怎么参合他人麻烦的性子。
“我们要不要还是给旅行者提一个醒吧……”时看着空那样子怎么看也不是没有力气参合,他后面的几人都很赞同的默默点头。
——这么年轻有精力的冒险家实在少见,而且说要研究变数,但是再怎么样旅行者也可以说是朋友。
而且我们要干的事情朋友无意参与进来很是麻烦的。
空和派蒙在港口遇见了一对魔术师兄妹,在交流的间隙中,他也了解到一个关于枫丹的预言。
——所有枫丹人都将溶解在水中,只留下水神一个人在神座上孤独的哭泣。
谁也不知道这个预言是怎么流传起来的,然而这些年实在是让枫丹的人心有些惶惶。
因为枫丹人是真的能被溶解在原始胎海水中的。
自从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不少的失踪案都得到了重判,罪魁祸首瓦谢的罪名更是加了又加。
一些东西更是被严格把控,而人们也从瓦谢的言语、遗物中了解到了瓦谢这一个人。
——他从一处找到了一份笔记,上面记载了将人从原始胎海水中捞取的方法。
为了将自己的未婚妻从原始胎海中捞回来,瓦谢残忍的杀害了二十多名少女作为实验。
但是结果显然是失败的。
总归现在的枫丹是没有人成功过哪怕一次。
空正想着事情呢,就发现旁边的人突然的被驱赶开了,四处张望一番,就发现了雷内·英戈德和雅各布·英戈德两兄弟。
看见他们两个当然更需要四处张望一番了,派蒙左看看右瞧瞧,决定直接去问雷内,“雷内!还有雅各布!好久不见了,时和沃德呢?还有玛丽安和安,以及阿兰?”
“阿兰他们已经先上去了。”空的终端震动,雷内并没有回答派蒙的问题,而是借着终端来回答,派蒙也当然的凑了过来,感觉有些奇怪为什么雷内要这样回答。
“我们要去做一件事情,最好不要参合进来,旅行者。变数不是变数在这种地方的。”
雷内的消息继续浮现在终端上面,而逐影庭的人员也已经将这儿包围起来,行成两侧。
派蒙不解的皱起眉头,飞到雷内的面前,“你要是被威胁了就眨眨眼,雷内。我和旅行者都不是会看着朋友发生什么事情不帮忙的!”
空也看向雷内来,他的眼神警惕的打量着周围出现的逐影庭,心中想着这么刺激嘛刚来枫丹就要因为雷内的事情陷入逃亡了?
等会看看逃跑的路线吧……希望雷内不会是他外表看上去的柔弱知识分子。
空决定带着雷内快点溜!
手中的终端震动,空打开看见时的终端也弹出消息来。
“抬头。”
空和派蒙看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当然一块儿抬头了。
果然在前头乘坐机关的电梯那儿瞧见时那一头耀眼的红金头发,也当然在那边看见刚刚派蒙问的几人。
——有些奇怪。
空下意识皱眉。
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这种情况是时他们要搞什么事情吗?
可是逐影庭都把他们快包围了!
怎么看都不像是友善的样子啊!
雷内和雅各布这一身也很是奇怪,抬头看向高处,时他们的这一身也有一种盛装打扮的感觉?
就连沃德阿兰这种不太在意服饰的家伙都在细节处体现了一种庄重?
终端继续振动。
“我们要出演一出剧目,你要参与进来吗?”
在和时的对话框中,这样一行文字出现在空的终端上。
拒绝或者加入。
空很谨慎的询问,“你有在里面挖什么坑给我吗?”
“没有,不过你可以给我展现一下变数的多样性。好了,目光从终端上收回来,戏剧的女王要出现了,礼貌一些。”
戏剧的女王又是谁?
空的心头浮现更多的疑惑,他也当然听着时所说的,目光从终端收回,看向最中心。
一位少女。
说是少女也不太准确,那一双水蓝色的眼睛中似乎盛满戏谑,有着神明高高在上的戏谑之感。
她毫无疑问的在看着他。
目光对视。
那一双眼睛中的兴趣要溢满出来,几乎是瞬间,空在少女开口之前,就已经明白了这位坐在高处少女的身份。
水神芙卡洛斯,众水、众方、众民与众律法的女王,执掌枫丹的神明。
尘世七位执政之一。
少女开口了,声音带着戏剧的欢庆,“让我们欢迎旅行者和他的旅伴,来到我的国度,枫丹。”
“不过,今日的一切除了欢庆之外,并非是重点。”
“如你们所见,还有两位和旅者一块同来的家伙——水仙十字协会的大师,和他的助手。我以水神的名义,宣布,四百年前你们两人所构成的一切——”
“有罪!”——
作者有话说:祝基尼奇生日快乐!!![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死线更新……
第112章 戏剧、水和公正3
“还真的是……很大的阵仗啊。”雷内叹息一声, 他抬头看向水神芙卡洛斯,“我的理想,从未有一丝一毫的污浊。”
“曾经的狂梦已经结束了, 雷内。”芙宁娜并不清楚雷内到底要做出这些,但不可否认她在见到雷内所干之事的惊怒, “你必将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这种在几百年前就打着救世的名头创立的组织,这种妄图复活那头魔兽的作为——简直耸人听闻!
“……”雅各布抬头和雷内一块儿看着芙宁娜,两人的目光瞧不见丝毫的负面情绪,雷内依然如往常一般神秘, 雅各布依然是那种跟随雷内的样子。
“已经过了追溯的时候了吧?”雷内失笑,“这居然都已经是……四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啊。”
这个时间一说出来,周围的人当然议论纷纷。
“四百多年前?这个人是长生种吗?水仙十字协会是什么?我怎么没有听过?”
“好像是那个格式塔的事情吧?前些时候那个在海面上的孤塔不是已经被沉了吗?”
“好像还是一位大人物为了纪念奇械公搞沉的, 建立了一个巨大的竖琴。说实在的, 那竖琴和奇械公本人有什么关系?”
“那个竖琴好像也叫做水仙十字?”
“这么说奇械公阿兰也和水仙十字有关系?算算时间他们两个不会对上吧?”
“哎呀, 你是傻嘛。奇械公也是四百多年前的事情啊!听说奇械公本人被封为护国的白骑士好像也和一个事情有关……不会真的是和水仙十字扯上关系吧?”
“既然要审判肯定是要去歌剧院的吧?先等等然后我们去歌剧院看看?”
“别管了, 先给那位雷内大师先拍一个照片。以后说不准就见不着了, 这可是四百年前的古人啊!话说他真的会认识奇械公吗?”
人群随着芙宁娜透露出来的消息, 开始议论起来。
空抬头去,他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就是, 这目前的局面是时他们这几个人设计出来的,他们要用雷内的事情掀开什么?想要达成什么?
目前的情况似乎并不容得自己仔细思索,空听着那些, 他扭头去问刚认识的枫丹本地人,“奇械公是谁?”
认识的魔术时兄妹中的哥哥目光往雷内那边扫了一眼,他当然也看见了时。
不得不说,时的红色头发实在是太过耀眼。
“阿兰·吉约丹,四百多年前的大科学家。发明了可控芒荒湮灭能量模块并推动发条机关技术革新, 护国的白骑士,建立枫丹科学院,并且担任第一任院长。”
林尼当然还知道的更加清楚一点,如此,可能创造了愚人众执行官第七席,木偶桑多涅。
“……”空沉默了,他决定再往时那边看看,这个阿兰应该不是我认识的阿兰吧?
但是事实没有给他多看看的时间。
“把雷内和雅各布给我拿下。”芙宁娜下达命令,逐影庭的人缓缓的朝这儿的六人靠近,在这种压迫下,空和雷内一块儿举起了手!
雷内举手表示自己自己并无反抗的意味,而空举起手扯着雷内拿出他的无锋剑——
雷内稍微的瞪大眼睛,他的表情有些没有维持下去,“你干嘛?”
“准备为我的旅行多添加一点乐趣。”空防备的看着周围围过来的人,小声的询问雷内,“你在四百年前干什么了?”
“你先松手。我和雅各布有自己的剧本,你这样会让我们后面的剧情很难圆的。”雷内提醒空,“我和雅各布不会有事,但是你一来枫丹就被通缉了就很有事情了。”
“我又不是没有被通缉过。”空嘴上说着,目光没有忍住往上头上瞟, “时他们不过来帮一下忙吗?”
“观众能从看台上下来来到剧中吗?”雷内认为自己就已经足够了,他将空往旁边推了推,“我的事情我自己能够解决。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就已经开始准备为我出头了?”
空看向雅各布,“你有没有什么想要说的,雅各布?”
“为一些事情画上句号吧。”雅各布声音低低的,“我并不为我所作为的感到后悔,却也因为一些事情而认识到了错误。”
“能够知道一下你们到底干了什么吗?”林尼听着,他也看向高处去,芙宁娜的脸色上面依然看不出什么,似乎只是一如既往的戏谑和夸张。
“等到审判的时候再说这两位到底干了什么吧,提前透露剧本可算不上什么好事情。”芙宁娜扬起下巴来,她坐在那方高台上,腔调带着咏叹,“实在是狂妄自大……你们居然还敢再次回到枫丹。”
“正是因为一切都起源于这里,我们才决定将一切终结于此处。”雷内抬起头来,芙宁娜能从他的眼中看见一种坚定,“我对于我所做错的事情永不否认。”
“……照你这么说,被你们留下来的人最痛苦了。”芙宁娜轻微的摇头,“莉莉丝并不愿意看见你们走到这样的一步的,雷内,雅各布。”
“您认识院长?”雷内惊讶。
“喜欢小孩子的纯水精灵就只有她一个。”芙宁娜她支着下巴,目光黯然了下去,“真是漫长的时光……将这两位有罪之人扣押,过些时日就将开启对你们两人所做的审判。”
“以水神的名义,我将对于你们两人在四百余年前的所做所为做出审判。”
逐影庭的人靠近过来,空依然拿着无锋剑不曾撒手,警惕的看着围过来的人们。
气氛一瞬间焦灼,空心知自己已经踏入了时所说的剧本一角,却也清楚时绝对没有给自己写下什么所谓的剧本。
——不然时现在就已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强硬的准备把自己带走了。
所以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也在你的预料之中吗?
空抬头看着那边,芙宁娜坐在高台之上,明亮的阳光照在她的面前。
而时等人站在更暗的地方,阴影太重,看不清的他们的表情。
身边的雷内表情依然带着神秘的笑容,似乎深陷危机的不是他和雅各布本人。
……什么时候,你会站在台前?
空看着那一抹红金色,金色的眼睛和蓝金色的眼睛对视,他的眼睛代替他的言语,将这一句话提问于时的面前。
时稍微的弯了一下眼睛。
无光的蓝色湖面,其中的金色就仿佛点燃在湖面上的灯火。
空突然就明白,时的时间并不在这儿。
枫丹,我旅途的一站,在此时此刻,也成为了时这些人中计算中的一环。
他们将要探寻什么?
他们需要验证什么?
电光石火,他将一切串联,“你们要干的事情和语言有关?!”
空压低声音质问雷内。
“……不,和算式有关。”雷内摇了摇头,他挣脱空的手,“你要来歌剧院看我们的审判吗?”
“我会去。就算是为了你们所说的剧目,我也一定会去。”空肯定。
芙宁娜等着不耐,她开口喊空,“旅者。无聊的告别就暂告一段落。而这位……”
她的目光看向身后去,“时。你有什么事情要说的吗?”
“算不上有什么事情要说的。我依然申请为雷内和雅各布进行辩护。”时放手于胸前,向芙宁娜鞠躬行礼,“我依然认为,水仙十字所做的一切,值得我的尊敬。”
“……哼。”芙宁娜轻哼一声,“为你自己准备好辩词吧,时。枫丹的律法可不会管你是哪儿的人。”
“我当然知晓。”
“踏上这一场疯狂的剧目。”芙宁娜将手搭放在伸出手的克洛琳德手中,她转身离去,踏下高台。
逐影庭的人扣押着雷内和雅各布跟在她的身后走出去,水神的声音带着对于剧目的极其期待,“五百年过去了,如此精彩的剧目可从不多见。”
“欣喜吧,我的子民们。”
“为这一场即将出演的精彩剧目!”
——救世的狂梦啊!
芙宁娜心中没有忍住发出叹息,她的手从克洛琳德的手中抽回。
有些颤抖,有些恐慌。
——从接到报案到现在,芙宁娜甚至都没有花费多少的时间。
也就是说,她动身前往海露港迎接旅行者和他的旅伴时,就已经从自己的终端上得到了报案。
那是一个疯子。
芙宁娜几乎看完那些东西之后几乎是立刻就下了判断,而这位疯子重新回到了的枫丹!!!
他想要干什么?
他还能干什么?!
枫丹的预言——关于枫丹所有人都将被大水淹没,只留下水神一个人在神座上哭泣的预言!
时将他从水中带回来,带着他建立的那一把水仙十字的大竖琴!
不能,不准许!
芙宁娜在心中发出呐喊,可是却也忍不住的生出一些期许。
万一真的的可以呢?
可是我要将我的子民托付给短短时日中完成的工程吗?!
我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待了无数天,无数年——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我!
不可以说出来!
芙宁娜想起镜子中的自己,想起镜子中自己的反复的叮嘱。
你还在看着我吗?
回到沫芒宫中的顶层,自己的房间。
芙宁娜抬手去触碰镜子,她在镜子里面看见了自己,镜子中的自己也抬手起来,指尖彼此触碰。
她向镜子中的自己发出疑问。
没有回答。
依然没有回答。
期许许久,还需要多久?
原始胎海会溶解枫丹人的缘由是什么?
我还要表演多久?
这一场歌剧真的会有尽头吗?
我不能将拯救的事情放在他们身上,然而我为之努力的一切现在依然还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我还需要多久?
我好孤独。
泪水从她的脸颊滑落,镜子中自己也一同滑落下一滴泪水。
莉莉丝又是谁?
芙宁娜问自己。
我是你吗?
她问镜子中自己。
我为何而诞生?
我为何而存在?
你能为我带来解答吗?
你能拯救枫丹人吗?
另一个我,芙卡洛斯。
你的记忆并不属于我,我的记忆也从未属于你。
但是你还在看着我吗?
我不知道一切的答案。
但是我愿意相信你。
我所期望的,我所向往的。
我想要所有的人都活下来,牺牲我一个人没有关系。
可是这漫长的孤独啊。
何时何地……才有尽头啊。
水滴砸落在平静的水面。
这儿是枫丹庭的最高处,众水之上只有此城。
而在这最高的地方……芙宁娜只是芙宁娜而已。
新的剧目即将拉开序幕。
谁是新剧目上的观众,谁谁新剧目上的演员?
芙宁娜将镜面上的水滴擦去,她的眼睛重新变的坚定。
我将遵守我的秘密。
为了拯救,一切代价都可以承受。
一场表演而已。
我是枫丹的大明星,我一定可以——
作者有话说:阿巴巴巴,派蒙流口水,露出智障的眼神。
我要阴暗爬行,我要搞事情,我要把翻来覆去滚来滚去,我要肯定我的精神状态。
翻滚扭曲,今天又是即发即无的一天呢。我的毕业论文,我什么时候能把你完结?
持续扭曲翻滚。
——记发疯的一天。
第113章 戏剧。水和公正4
空没有阻拦雷内被带走, 等到逐影庭的人带着雷内和雅各布离去,水神芙卡洛斯也在众人簇拥下离开,空才带着派蒙杀向时而去。
“你们在搞什么?”空直白的问。
“在搞事。”沃德和时一块儿回答他, 只不过同一句话,两人的语气可是大为不同。
一人认真, 一人带着逗弄。
“我和旅行者当然知道你们要搞事啦!”派蒙跺脚,她的神色真切的带了担心,“雷内和雅各布没有犯下什么很严重的过错吧?他们不会有事的吧?”
“过错嘛,是很严重的, 在梅洛彼得堡待一生的话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时的话彻底打破两人心中的庆幸,他甚至还偏过头去问阿兰,“这话应该是没错的吧?”
“从他们想要干和干成的事情来说, 这是真的。”阿兰数了数雷内和雅各布各自干成的事情, 下定义, “如果我在那个时候抓住雷内和雅各布, 他们两个也避免不了在梅洛彼得堡度过余生。”
“我觉得梅洛彼得堡反而更需要担心。”玛丽安提出自己的意见, “他们迟早会发现那个的吧?”
——就是, 梅洛彼得堡是原始胎海的一处泄露点。
阿兰沉默了。
他不得不点头,“梅洛彼得堡的确让人担心。所以雷内和雅各布也并不适合待在梅洛彼得堡, 他们两个到底适合待在哪儿?”
“这种事情你要是提问我的话,”时拍了拍阿兰的肩膀,语气打趣, “我个人建议你找个手铐把自己和雷内一块儿拷起来。”
“那雅各布怎么办?”安挠了挠头,不太懂雅各布要怎么办。
“唔,阿兰说不准可以一手一个。”时才说完就被阿兰拿书本砸头。
“可以把雅各布交给我看着!”玛丽安认为这样说不准就没有问题了!
“……这居然也可以算是一个方法?不过安你看得住吗?”时还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个的可行性!
一本书回到他的主人手里面还没有一会儿就重新被主人投出去砸在了同一个人的头上!
阿兰表示他不允许!!!
“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啊……”派蒙听的一头雾水,“梅洛彼得堡到底有什么危险的地方啊?还有,阿兰和奇械公有什么关系吗?你们都叫阿兰诶。”
玛丽安轻咳了一声, 看向大家来,“要说吗?”
“无所谓。”阿兰认为随便。
“……就是你吧。”空心想,但是这话也的确没有必要说出来。
惊喜剧情还是留到后面触发吧,现在可还不是触发的时间。
“几位有兴趣看一场魔术吗?”林尼向几人发出邀请。
“没有兴趣。”时摇头直接拒绝,“我要去思考怎么给雷内和雅各布辩解了,还不是很清楚材料到底有那些,要是辩解不过去我就要和雷内他们一块儿去梅洛彼得堡。”
“需要我帮忙吗?”沃德有些兴趣。
时对此没有什么问题,“想要来就来吧,反正也是需要去梅洛彼得堡看看的。去了也没有什么问题,去当增长见识了。”
空的眼睛瞪大,他甚至后退了一步,“这是没有什么问题的问题吗?”
——梅洛彼得堡才是会危险的东西吧!?
你刚刚都说把雷内和雅各布放梅洛彼得堡可是危险的举动啊!
“我要去收拾一下东西。”时反正对于怎么帮雷内他们脱罪没有兴趣,他问阿兰,“阿兰你们在外面等我们吗?”
“我在思考我有什么能进入梅洛彼得堡的罪行。”阿兰认真的思索,“最近的枫丹法律书你有吗?”
“有,阿兰你看着犯事一下。”时把书递过去。
玛丽安当然凑过去,“我也要看看。”
沃德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他和空对上视线。
“我也有事。”沃德看向空说,他的神情很是真挚,“我总不可能一个人在外头待着吧?”
派蒙惊呼,“沃德你也要去梅洛彼得堡吗?!”
梅洛彼得堡到底有谁在啊,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往那边跑?
“能让我也看看吗?”空思考不过片刻,坦然的朝几人伸出自己的手。
“当然没有问题。随便找一个由头进去就好了。”时将书递给他,“想要进去总是很容易的。”
“这种情况压根不值得骄傲啊……”派蒙皱眉起来,“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呀?”
“对于算式的一场验证。如果说有什么地方能养巨鲸,那大概就只有原始胎海了。”时弯起眼睛来,他的眸子转向林尼和琳妮特,在两人警觉的目光中,他的眸子扫了过去。
如似巨兽转动祂巨大的眼珠,轻蔑的扫过面前的蝼蚁。
冷汗瞬间就从背上生出。
而时只是扫过,然后和空道别,“我们还有事情,就先走一步了。达达利亚最近也在枫丹当收债人,如果看见了可以打一个招呼。”
“这次的神之心不是达达利亚负责?”空瞬间想起来愚人众的目的,如今七神的神之心已经有四位在至冬女皇的手中,不过听时的意思,达达利亚不负责这个?
时点点头,“嗯。负责这个的是壁炉之家的仆人。你已经见过不少壁炉之家的孩子了吧?”
空一时间沉默了下来,他的脑海中瞬间想过很多很多的人。
那些人只是萍水相逢,那些人甚至可以说是敌人。
“仆人的形象,在我的印象中不太好。”空朝时看过去,“你知道那些壁炉之家的人?”
“我当然知道。”时点头,他毫不掩饰自己在情报上的掌控,“不过新的仆人可是杀了上代仆人上位的,上位的时间可没有多长。具体情况怎么样……”
在空和派蒙期待的眼神中,时停住话头,笑了笑。
“……快点说一说呀?”派蒙催促。
空也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时偏不说,“你们会见到的,又不是不会见到。好了,我们先走一步。”
他话语可还未落,脚步就已经轻快的踏入电梯之中,电梯门合上,空和派蒙都能看见他那弯起的眉眼。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吗?”派蒙有些气愤,她拍了拍电梯的门,“好歹也让我们一块儿上去呀!这样我们又要等下一趟了!居然说了又不说明白!好讨厌的!”
“新任的仆人……”空思索着,“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她为什么要杀了前任的仆人?
听时的语气,这次愚人众的动静应该不大?
不,应该是说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将所有人都串联起来。
空再次想到那个预言。
……会是这个预言的原因吗?
什么样子的算法?
四百年前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时他们会说,把雷内和雅各布放入梅洛彼得堡是梅洛彼得堡会出事?
空感觉脑子里面很是混乱,什么都乱糟糟的混合在一起。
还有阿兰和雷内的关系。
空很能肯定阿兰就是那一个阿兰。
但是时又是怎么把死去多年的人捞出来的?
好多的问题。
明明才是刚到枫丹的第一天,居然就已经有这么多的问题了。
“我们会去的。”空先答应了林尼的邀请,“你的魔术一定会很精彩。”
林尼和琳妮特之后又带着空乘坐巡轨船,在美露莘娓娓道来的介绍中,空和派蒙也渐渐将疑虑抛开。
这边的时在干嘛?
他们在制定进入梅洛彼得堡的方法。
一块儿进入还是太显眼了,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在场几个人扒拉一下谁都得去梅洛彼得堡转悠个个把月。
罪名都是现成的。
阿兰在枫丹各处研究发条机关和荒芒的泯灭,这也造成一些地方现在依然存留他的造物。
是的,依然存在。
四百多年过去了,阿兰的造物依然在枫丹的土地上发光发热,时不时给冒险家一个大惊喜。
玛丽安看见了后,她拍了拍自己哥哥的肩膀。
“哥,你去梅洛彼得堡找雷内吧。这罪名不用这么想了,我这边的罪名也很有依据的,我也不用找了。”
“我和玛丽安的罪名应该可以算是同一个。”时摸着下巴肯定,“枫丹律法里面没有说人转为非人要怎么判,不过非人转为人需要判罪。”
“我们两个可以勉强搭边。”
沃德盯着枫丹的律法出神。
他犹犹豫豫不敢置信,我本来以为我要去找一个罪名的——结果我的罪名居然是最重的?!
携带不可控制的爆破物。
重大罪责,情节严重可能需要在枫丹待个二三十年。
沃德从未感觉自己的药剂说不准有些过于的烫手。
论这次他带出来的药剂……源火源水超级无敌大蒸发、草水种子超激化,甚至这次路过沙漠的时候龙心的学长还去找了阿佩普要了一点纯粹的草元素。
所以还有超级无敌危险的源水草种子超燃烧超蒸发爆炸。
……沃德算了算。
又看了看自己手里面的枫丹律法书,感觉自己要按照最严重的情节来判。
……雷内前辈,雅各布前辈,我来陪你们了。
沃德心如死灰。
这已经不是情节严重的程度了,这是情节超级严重的程度了!
风神巴巴托斯在上啊——
沃德真切的祈祷起来,蒙德的自由还是太好了。
可莉炸鱼最多都只是被琴团长关禁闭!
我以风神巴巴托斯起誓,我真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良民啊!
总而言之,组织中的每一个人都找到了各自合适的触犯了的枫丹律法。
就连远在蒙德的阿贝多都被时联系了一下,说让他找找看有没有触犯了的。
阿贝多沉默,阿贝多仔细查看。
阿贝多表示,“我是一个研究人员,所以不可避免的会触碰到一些……不太合适的边界。”
时点头表示,“没有关系,我们都触犯了。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下次团建说不准可以去梅洛彼得堡。”
“那需要我准备一些什么吗?不过阿兰也犯了一些事情,这可真的让人意想不到。”阿贝多看向阿兰去,“我有些猜测时和玛丽安会犯什么,但对于阿兰你……是研究发条机关的时候太过入迷了吗?”
“以前的时候做的 发条机关有些太多了。”阿兰平静。
“阿兰他以前的发条机关现在依然在枫丹野外作威作福。”玛丽安没有忍住笑意,“都已经四百年过去了,阿兰的手艺也太好了一些,现在依然还能动呢。”
“这也算是我不曾预料到的东西之一。”阿兰也没有想到这个.
“这居然是之一,看来阿兰没有预料到事情还挺多的?”时拿着过去的资料整理,他言语说的打趣,“看来我们这次去梅洛彼得堡居然算的上势不可挡了。”
“需要我从蒙德过来加入你们吗?”阿贝多有些兴趣。
“还是等到挪德卡莱吧?”时拒绝,“挪德卡莱的时候说不准各个势力都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多我们这样一批人也不算什么。”
“那就挪德卡莱见,大家。”阿贝多朝这儿的人点了点头,他脸上浮现一些笑意,“很庆幸认识你们。”
“我也很庆幸认识你们。”时同样说,他说着往周围看了一圈,“有些可惜,雷内和雅各布不在。”
“我们在挪德卡莱的时候会都在的。”沃德说这句话很肯定,他看向房间里面的人,“我和学长忙完纳塔的事情就去挪德卡莱!”
“喂喂喂,纳塔的事情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啊!”时被沃德这一句弄的有些无奈,他转而向阿贝多,“蒙德的事情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找我们。”
“西风骑士团的人手足够了。”
“那,水仙十字奏响的时候,我们会录视频给你的,阿贝多。”玛丽安朝阿贝多招手,“再见啦!团建地点定在挪德卡莱!”
“好,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科学同好会的诸位,身上或多或少都背着一些事情。
扭曲,发疯,存稿,毕业论文。
我什么时候能写完我的毕业论文啊呜呜呜、-
第114章 戏剧、水和公正5
这一场审判毫无疑问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四百年前的人重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负责为他辩护的人是璃月来的学者,更是一位从须弥教令院毕业的优秀发明家。
枫丹的一家报纸曾认为其所建立的地脉网技术是能同奇械公相提的功绩,而地脉网所带来的技术也不断加深了这个观点, 甚至有不同的报纸认为这位学者甚至应该触及了神明的层次。
在终端上,一段他在火神座侧的视频也被疯狂传播, 他的事情也在一些人的讲述中越来越清楚。
璃月这边的猜测为仙人弟子,纳塔那边的猜测是为重新从火中诞生的龙王。
但是对于枫丹人来说——
他们很是乐意观看这位,要如何在剧院中为一个四百年前的人,进行自己的辩护。
而那两位被水神芙宁娜大人定义为罪大恶极的人, 又会是什么缘故而导致他们犯下如此的重罪?
各大报纸宛如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而关注时的人,自然也会关注这一场审判。
而枫丹当然也清楚大家喜欢看什么, 特意准许了蒸汽鸟报这种大报社来进行这一场审判的拍摄。
空和派蒙心情可算不上多美妙, 无他, 上次在欧庇克莱歌剧院发生事情可算不上多美妙, 而在解决林尼琳妮特的事情没有多久, 就是时和雷内、雅各布的审判。
——是的, 时也在审判之侧。
空知道这个时候先是惊讶一瞬,随后就想起自己干的事情——好吧, 自己干的事情拿到审判庭上来也真的落不着什么好。
大概率是会要和时一块儿在梅洛彼得堡待着的。
……真的是很奇怪啊,空看看自己周围坐着的人,心想说不准这周围里头手还是干净的家伙大概只有小派蒙了。
公子达达利亚、仆人阿蕾奇诺, 一左一右就在自己的身后坐着,林尼和琳妮特在阿蕾奇诺左手边落座。
这两兄妹都是愚人众壁炉之家的,说实在的,空很难不对仆人生起防备之心。
先不提自己在稻妻的时候见到的那几位来自壁炉之家的卧底,也不说那对死在层岩巨渊的雷莹术士和债务处理人两姐弟, 更别提在须弥的卧底——
好吧,这么多人都列出来了,空想起来想要忽略当然十分的困难。
全部都是要提的。
……所以看林尼和琳妮特就会有一种割裂感。
现在的仆人和自己最初认识到的仆人,差距是真的很大啊。
——毕竟依照层岩巨渊见到的那位雷莹术士小姐姐的情况来看,壁炉之家应该是培养死士的组织才对。
倘若有人想要离开呢?
空不能回头去问阿蕾奇诺这个问题的答案。
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们并不熟悉,其次的原因是因为愚人众的态度还不明确。
阿兰和玛丽安、沃德也坐在第一排的位置,时没有位置,因为他需要上台。
派蒙已经在和沃德搭话了,不过沃德很巧妙的把一些话题引导开来,对话听着很无厘头、但是想想情况如何这种无厘头似乎也并不是坏事。
至少关注着这边对话的人甚至都没有从沃德和派蒙的对话中发现什么样子的东西。
远在纳塔的基尼奇当然会关注这一场审判,甚至可以说他是最早知道会发展成现在样子的人之一。
在计划提出的时候,时就已经和基尼奇报备过自己要去梅洛彼得堡一段时候了。
——审判还没有开始,这几人就已经瞧见了自己的结局。
所以这一个审判大概还是走一个过场。
但是雷内……基尼奇对于他的情况还是知道一些的,只能说,他为了追寻救世的大梦,所付出的代价绝非常人能接受。而雅各布,他一直坚定的跟在雷内的身边。
比起阿兰和雷内的关系来说,雷内和雅各布不只是兄弟,更是一同进退、同一战线的同道者。
基尼奇看着终端,枫丹的大审判官那维莱特已经在画面上的中心位置登台。
水神芙宁娜,她也早早登上属于自己的位置。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将要准备就绪。
身边的阿乔看见那维莱特的样子没有忍住倒吸一口冷气,碎碎念了起来,“冷静,冷静,冷静,又不是第一次见到,还是冷静一点比较好……”
——但是谁能冷静下来啊!
阿乔简直要绝望了,纳塔的龙王跑去枫丹,被枫丹的龙王审判,我们纳塔龙族的脸还有救吗?!
这种事情甚至可以说是我们纳塔的龙王自找的!
逐影庭的人已经在一边登上,而在对面的台面上,时也先行一步,出现在高台。
终端的画面在时的面前停留的时间和那维莱特、芙宁娜一般久,而背景的声音却也透过终端传给在关注这一场审判的所有人。
那是倒吸凉气的声音。
随后镜头转移,雷内和雅各布的脸出现在终端之上。
“我们这次的犯人是不是有些长得过于好了?”
梅洛彼得堡,公爵莱欧斯利拿着茶看着终端,他稍侧头去问护士长希格雯。
“是的。不过,也代表了绝对的危险。”希格雯很紧张的看着终端屏幕,“就是他们……造成了我们。”
美露莘们诞生于一场在厄里那斯的大爆炸中。
水仙十字结社和逐影庭的剧烈冲突,导致了大爆炸。
希格雯对于雷内他们将要到来梅洛彼得堡表示担忧,“他们看上去并不是会遵循梅洛彼得堡规则的样子。”
“关于这一场审判,我倒是认为,他们的目的就是梅洛彼得堡。水仙十字那一把大竖琴能干成什么样子的事情我们暂且不得为知。不过原始胎海的水开始真切的上涨了。”
莱欧斯利看向审判台上的那维莱特,“我个人认为,那维莱特相信他们。而他甚至可能知晓整个计划到底如何。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审判会是真实的,将这几人投入梅洛彼得堡也是真实的。
但是他们要在梅洛彼得堡干什么倒是难说了。
莱欧斯利可不觉得莫名其妙的那维莱特会给自己寄过来几包上好的茶和咖啡。
“介于时间已经过于久远,亲自经历的人已经大多不在人世。”那维莱特握着权杖开口,“所存在的罪名记载中,雷内·英戈德、雅各布·英戈德,创立名为水仙十字结社的非法组织。颁布特令172号,由阿兰·吉约丹带领,封锁其协会建立的格式塔和逮捕结社成员。”
“但两人的罪名在说于此事之前。”
芙宁娜开口,将目光转移到她的面前,“自然哲学院时期,奇械公的助手,卡特·谢尔乌斯,他因为你们的研究死在了你们的手中。是否认罪?”
“我认罪。”雷内点头,“卡特的事情的确是我的错误,我失败的实验让他化成了一滩烂泥。”
观众席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在水仙十字结社期间,雅各布·英戈德。”芙宁娜转而向雅各布,“你使用原始胎海,溶解了包括塞奈妲等人在内的结社成员,这一点,你是否认罪?”
“我认罪。”雅各布面无表情的点头,“我的确这么干了。”
“雷内。”芙宁娜喊出面前青年人的名字,“在雅各布将溶解的你重新凝聚,成为名为纳齐森科鲁兹的大师后,你是否重新将逐影庭的三名成员,埃马纽艾尔和调查的探员,溶解在原始胎海中?”
“不,准确来说并不是原始胎海水中。”雷内摇头,“准确的来说,我是将他们溶解在我的身体里,并且能读取他们的记忆。他们在过去依然和我同在。”
观众席的人已经从阿兰·吉约丹的名字一出现就已经开始惊呼了,同时也从未觉得这一场剧目的票买的值——这可是阿兰事情的事情啊!
奇械公的事情怎么不让人好奇呢?!
原始胎海四个字一出来,枫丹人更是感受到一种惊惧。
在现在的枫丹,谁不知道原始胎海水能将枫丹人溶解在水中?!
那位看着存在感最低的雅各布先生居然干出了这样的事情?!这可真的是狠人不露相啊!
等等,芙宁娜大人您说什么?
雷内溶解了一次?
也就是说,我们面前的雷内实际上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死过一次了?!
雅各布居然把雷内这个人硬生生从原始胎海中重新凝聚了起来?!这真的是人能做到的吗?!
“那那些被瓦谢溶解的少女,是不是也能在原始胎海中凝聚起来?”有人忍不住发问。
这一个问题宛如激起水花的石块,一时间整个歌剧院都安静了下来,随即爆发出的激烈声音几乎要掀翻歌剧院的屋顶。
“怎么把雷内捞回来的?”
“瓦谢的笔记不会就是雅各布的笔记吧?!”
“这么说我们枫丹人被原始胎海溶解的事情四百多年前就有人知道了?”
“阿兰到底和他们两个有什么关系?!”
“等等,那个埃马纽艾尔不就是阿兰的养父吗?!”
“所以还是杀父仇人的关系?!”
“不对,你们还记得玛丽安公园吗?就是在枫丹科学院的旁边的那个公园!阿兰还有一个妹妹玛丽安的!”
“他妹妹不是牺牲了吗?”
那维莱特的声音带着威严,“肃静!”
声音被压下来,芙宁娜的声音重新响起,“水仙十字结社和逐影庭,在你们的算计下在厄里那斯身体中展开决战,其中导致了包括玛丽安·吉约丹在内的几十位逐影庭人员牺牲——”
“雷内·英戈德、雅各布·英戈德。”
芙宁娜看着从时身后站到时面前的两人,雷内甚至还要更前头一点,他抬头看着她,碧色的宝石坠在他的单边眼镜链条中,眸子中只是无畏。
“你们是否认罪?”她质问。
“我认可我所谓的一切罪名。”
雷内轻叹。
雅各布在雷内的身后,他沉默着,宛如雷内身侧最沉默的影子,但是谁都清楚,在某种程度上,雅各布比雷内更加的危险和固执。
“我认可我的罪责。”在芙宁娜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的时候,雅各布抬起头来,同样看着她,“我并不后悔。”
“但是作为一位求道者,我认可雷内和雅各布在救世这一条道路上的远行。”时的声音从两人的后头响起,“事情也许需要从四百年前说起,但那是对于雷内和雅各布。”
“对于我来说,这只是几年前的事情。”
时带着金色链条的眼镜,眼镜压下他眉眼中那刺目的锐利,而多一些看不清他神色的神秘和随意。
“世界式,雷内算出来的东西,他如此坚定不移的相信自己的结果,所为的一切都是为了成为那个算式中所谓的变量。我算出来了,我看见了。”
“也许狂妄,也许绝望。”他从雷内和雅各布的身边走出来,时的声音不大,却能让所有人都听清楚,“我并不否认他们的罪名,但是世人应该清楚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他比雷内和雅各布更加耀眼。
当他站在芙宁娜的面前,所有人才反应过来,他们当然是为了看这一场审判的,但是所有一切的动机,还未曾明确!
他们为了什么?
“世界式是什么?”达达利亚肆无忌惮的直接站起来,他抬起眼睛来,终端的镜头当然没有对准他,但是这儿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一种计算世界将要发生什么的公式。”时的脸在终端上,他的眼睛弯了弯,“不算特别的困难,十几岁的人都能算出来。”——
作者有话说:提问,诸位算出世界式花费了多久?
雷内: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已经算出来了。
雅各布:十岁多一点,在雷内的帮助下也算出来了。
阿兰:不知道这个,但是看了看雷内算出来的东西顺手算出来了。
时:我也不知道这个,但是知道这个之后花了几天的时间也算出来了。
阿贝多:不知道这个,但是算了几天也自己算出来了。
沃德:在雅各布指点下,自己花了几个月也算出来了。
玛丽安:不感兴趣,但是也会算。
——总结,十几岁的小孩子都能算出来。
科学会的人在这一点上达成了一致。
达达利亚:我学吗?我吗?[问号][问号][问号]
第115章 戏剧、水和公正6
“如何计算并不重要, 毕竟计算出来的结果总归是算不准确。我们无法计算任何的变数,甚至不清楚,谁为变数。”
时言语中的笑意隐去, 他的眼睛里面是燃烧的火焰,明亮、热烈, 却也不自觉的带着要将一切都付之一炬的疯狂,“至少最初的计算结果让人崩溃,世界将要毁灭了。”
“放肆!”芙宁娜呵斥,“我还在这里, 众水、众方、众律法的女王,我还在你的面前!你怎么敢在我的面前,用水仙十字结社的那一套末世言论妖言惑众?!”
“真的是妖言惑众吗?”时丝毫不吃芙宁娜所带来的压力, “水神芙卡洛斯大人, 枫丹的水面为何还在一刻不停的上升?原始胎海为何会将枫丹人溶解?”
“计算的时刻将要到来, 你为此, 又将作出什么样子的努力?”
他反而将问题抛给芙宁娜去。
“我站在此处。”芙宁娜扬起下巴来, 她神色之间的戏谑彻底的散去了, “我和枫丹在一处。倘若雷内那所谓的世界式能计算一切,他凭借什么计算世界?”
“正是见到世界将要毁灭, 才陷入救世的狂梦。”雷内的叹息在剧院中依然可闻,“阿兰比我更加清醒,而我, 比任何人更加的疯狂。”
“总之,这个家伙搞事情把自己搞成水形幻人了。”时很是冷静的道出结果,“在格式塔下的原始胎海水里面给自己泡的四百年。岩王爷在上啊,居然没有泡发。”
“……现在的这种情况是适合说这个的时候吗?”雷内扭头,他的眼睛里面无奈的看向时。
“那雅各布怎么能活四百年?”芙宁娜质疑, 她的身躯前倾,目光扫过雷内和雅各布,“雷内逃离死亡的方式是将自己化成水形幻人,雅各布你呢?”
“这种事情我来说。”时拿出笔记,“雷内当初,十二三岁吧,反正不会比这更大了。跟随养父卡尔·英戈德前往须弥进行冒险,然后雅各布差点为此丢了命——在这里提醒在观看这一场审判的教令院学弟学妹们。”
“在无可靠向导的带领之下,即便是优秀的冒险家也不敢独自横穿沙漠。要是你们那天活够了,偷偷摸摸往沙漠里面一走,下次见面说不准见到就是你们的白骨了。”
“雷内当然不会任由雅各布丢了性命,故此他沾染了最不应该沾染的力量,深渊。”时拿着笔记在木质的栏杆上敲了敲,碰撞而出的声音沉闷。
“很大胆。向雷内的疯狂和聪慧献上我的致敬,因为他成功了。他成功的救活了雅各布,代价就是——雅各布成为了深渊浸礼者,我个人很建议雅各布去潜伏一下深渊教团——”
雷内面无表情的给时的腿来了一脚。
一点力气都没有留情,但是时的表情管理极其的出色,而且这种程度伤害他还真的没有放在眼里。
但是终端中的屏幕里,谁都能看清楚雷内的动作。
“结果显而易见,雷内并不愿意他的弟弟干这么危险的工作。”时说着耸了耸,“但是他们干的事情也没有比去深渊教团潜伏好多少,毕竟这是一个横跨了四百多年的计划。”
“总之,救世主和他的第一门徒,在救世的狂梦里头狂奔。很可惜他们四百年前遇见了阿兰,四百多年后遇见了我。”时的眼睛里面浮出笑意,“要找泡雷内的地方实在困难,但是雅各布运气很好的撞到了我。”
“……这种事情的运气还是不要说这是运气很好了。”雅各布刺时一句,“你一定要把阿兰拉出来溜溜吗?”
“总归在你们的事情里,阿兰总是绕不开的一方。我对于他最后的奔跑很有兴趣,但是他丢失、毁灭的笔记实在太过可惜。说实话,你们不好奇吗?”
时偏头去问雷内,“你全力奔赴于救世的大梦,阿兰当然也知道这个,但是他依然拒绝了你。”
“如此的契合,如此的默契。”
时眼中的兴趣实在让人难以忽视,“倘若有什么能描述你们的状况,大概只会有一句四百年前的小说语句很合适了。”
“这是审判,你应该严肃。”雷内警告。
“好吧。”时拿出笔记来交给前来的逐影庭成员,“我还需要反驳一些事情,关于卡特的死亡,他是自愿的,这是我在自然哲学院找到的关于他的日记。”
“他所得的病是须弥的魔鳞病,在四百年前几乎没有缓解和解决的方法。这种病折磨困扰了须弥数百年,至今才被攻破消退。唔,话说,大家知不知道最后一代水仙十字院含金量多高?”
台下议论起来,很明显水仙十字这四个字在今天给大家带来了太多的震撼。
“阿兰·吉约丹、玛丽安·吉约丹,雷内·英戈德、雅各布·英戈德。话说为了挖后头这两位,我把他们家情况可全部都挖了出来,那可真的不算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时当然也不卖关子,“雷内本名应该是,雷内·德·佩特莉可。”
“我还不知道你这么能挖……”雷内的面上肉眼可见的浮现一丝僵硬,“你什么时候挖的这个?”
“唔,在枫丹翻来覆去找阿兰事情的时候,顺便收集了一些武器和圣遗物。你们副院长和养父们也是从水仙十字出来的,人才辈出啊,水仙十字。”
时说着没有忍住发出自己的感慨,他当然也说出那个事件,“白淞镇之围。雅各布的本名应该是,雅各布·贝克。说实在的,雅各布,你爸拿着一根水管打下灰河你知道吗?”
“我父亲的事情不重要。”雅各布震惊于时挖东西的能力,“你怎么把我都不知道的事情全部挖出来的?”
“须弥因论派优秀毕业生,向你致敬,雅各布先生。”时的表情很愉快,“我依然会感慨缘分的奇妙。”
“……你怎么不去做八卦记者?”雷内忍无可忍,“详细以你的才能,一定能将千百年前纠葛挖的清清楚楚,一丝一毫都不愿意错过。仿佛事情发生的时候,你就在那儿。”
“好建议,但我不干这个。”时摆手不干,他看向芙宁娜去,“芙宁娜大人已经看完笔记了,有什么见解?倘若证据并不算是充足,我还有圣遗物一套,在须弥沙漠秘境打的可以充当证据。”
“……阿兰遇见雷内和雅各布真的是造了大难。”芙宁娜将笔记放下,“四百年后遇见你,说不准也算是雷内和雅各布遭了大难。”
“现在。”芙宁娜垂首看向时,“基于水仙十字的特殊性,我要向你提问,时。”
“可以。”时很爽快。
“玛丽安·吉约丹是否确认死亡?”
“……”第一个问题就很有一些难度啊。
芙宁娜冷声问,“你要在裁决机面前撒谎吗?”
镜头从她转向时,时当然敢。
他踏出一步,“当然已经——”
“我否认我的死亡。”少女从观众席第一位站起来,水蓝色的发丝,“我,玛丽安·吉约丹。在那一场战争中,被院长纯水精灵莉莉丝纳入体内,从此成为一体。”
众人的目光向她汇聚,玛丽安走向台前。
时瞪大了眼睛,随后他没有忍住笑了起来,他从歌剧院的那处高台跃下。
青年的身形宛如飞鸟,落到玛丽安面前的时候,他露出一个笑来,眼镜被他随手取下,露出的眉眼可真是张扬极了,“玛丽安小姐,这可并不符合我们的剧本。”
“需要什么剧本吗?”玛丽安理所当然,“我和雷内、雅各布,从未决裂过。我不会原谅大师,但是雷内又是另外的一码事。”
她朝高处的雷内和雅各布伸出手,“要一位淑女邀请可不是什么有礼貌的事情,雷内,雅各布。”
时没有忍住笑出声来。
空看见时耳边的坠子都随着时的笑晃动的不停,雷内和雅各布也翻下高台来。
“……这简直已经成为一方闹剧了。”雅各布牵起玛丽安的手,落下一个吻手礼,“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都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还是趁热一块儿喝了吧。”雷内无奈的回答,他目光看向第一排的阿兰,朝他伸出手来,“走吧走吧,一块儿。”
阿兰叹了一口气。
在终端镜头中,金色头发的青年从第一排的座位站起,将手搭放在雷内手中。
“阿兰·吉约丹。”他朝歌剧院中的所有人点了点头。
“虽然说死去的人重新出现有一些奇怪。”时出来,“但是阿兰和雷内的意识可以说在原始胎海里头保存的好好的。天知道我从水里面捞雷内,结果还附带捞出一个阿兰到底有多害怕——”
“这个家伙完全没有害怕,全是兴奋。”雷内拆台,“就阿兰在你背后说的话把你吓了一跳。”
沃德自然站起来,在空震惊的目光下,走入他们之中。
“我,阿兰·吉约丹,深刻认识到自己四百年前的发明残留给如今的枫丹造成多大的困扰,我认罪。”
阿兰朝那维莱特鞠躬垂首。
“我,时,深刻认识到自己在枫丹干的混账事情,我认罪。”时放手于胸前,背手于后,鞠躬。
“我,玛丽安·吉约丹,代表莉莉丝院长,深刻认识到将非人转变为人的不可为,我认罪。”玛丽安英气十足的利索鞠躬行礼。
“雷内·英戈德,我为亵渎生命,水仙十字协会和逐影庭冲突一事,认罪。”雷内同样鞠躬。
“雅各布·英戈德,为协助雷内亵渎生命,将数位投入原始胎海制造水形幻人纳齐森科鲁兹,带领水仙十字协会人员和逐影庭展开大战,认罪。”雅各布最后鞠躬。
沃德深深的呼吸一口气。
他感觉自己干的事情在这一堆人里面算不上什么,但是。
“你也要去梅洛彼得堡?”芙宁娜了然,她看着下面鞠躬不曾起的人,露出一个笑容,“这可真的是极其精彩的一出剧目啊,那维莱特,下审判吧。”
芙宁娜翘腿靠上背后的椅背,“为这一出剧目,水仙十字。”
——所有人听见竖琴莫名弹奏的声音。
那维莱特的声音在歌剧院响起,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雷内·英戈德、雅各布·英戈德、阿兰·吉约丹、玛丽安·吉约丹,时,沃德。”
“我宣布,你们,有罪。”
名为水仙十字的竖琴被奏响。
时猛然抬头起来,发出一声惊呼,“哇哦。”
这一身哇哦可太轻了,但是谁都听见了。
时抬手握剑,那张脸上露出一种几乎划伤人的锐利,“你们听见了吗?”
——我通过水仙十字,听见了鲸鸣。
就在这里。
“三、二、一。”时数着数字,九衍重新睁开眼睛来,“我来。”
巨鲸猛然冲破歌剧院的一处,张开的巨口还未彻底的张开,时和一个人就已经冲了上去!
剧烈蒸发的蒸汽带来恐怖的高温,九衍皱眉退开些许,“达达利亚?”
——这种事情你跑的比我还快?
那维莱特手中的权杖重重的往地面一砸,巨鲸被水流束缚着往的它的来去而去。
九衍抬手解开耳边的耳坠,金色的屏障出现在他的身后,将歌剧院中的人全部保护起来。
“你看见的东西就是这个?”
他落在雷内身边。
金色的角冠,眼中并没有丝毫的情感,只是普普通通的提问。
“是。”雷内愣愣的看着那头巨鲸,下意识回答。
“要捉了吃生鱼片吗?”九衍问大家,“它看样子伙食很好。”——
作者有话说:啊,笔力还是不太够,有些苍白无力。[爆哭][爆哭][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