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戏剧、水和公正12
寻找到芙宁娜的时候, 她已经恢复了平静。
然而事情却并没有得到解决,只能说是暂时的平息了下去。
芙宁娜当然知道目前的平静皆为假象,但这也并不妨碍她和所有人一同保持沉默。
这一场心知肚明的沉默何时才会结束?
芙宁娜认为自己并不知晓面前这个情况的结果到底如何。
可是枫丹人并不给她更多的反应和应对时间,
当她站在歌剧院前,接受审判的那一刻。
一种恐慌让她流下泪水来。
外面疯狂增长的水线、所传替而来的消息、还有歌剧院中的枫丹人民——以及被戳穿水神身份的自己。
不知是谁的轻叹, 也许是观众那些失望、复杂的眼神。
所有的言语似乎都失去了力气,最后说的那些言语也是如此的苍白和无力。
颓废的坐下来,泪水中脸颊上落下。
“裁决机的结果已经定下。”那维莱特在法庭中心,他即便已经从时等人的言语中得知过猜测, 然而在面对这样的结果的时候……却也实在有些猝不及防。
“水神,有罪。”
四个字落下,可是芙宁娜已经听不见了。
所以她甚至没有听见最后的两个字——死刑。
时带着一身水汽拉开大门, 然而裁决机的蓝色光亮还是比剧院门打开的光亮更盛, 所有人也被水神死刑的判决而惊讶到, 议论纷纷之间一时间也没有人察觉是进来的动静。
——枫丹历史上并无死刑一说, 或者说, 从枫丹建立起来, 所有的审判中并无死刑这一刑罚。
众水的女王厄歌莉娅慈悲的愿意给任何犯错的人一个机会,而这些真心悔过的人也成为了梅洛彼得堡的管理者。
历史上并没有因为宣判死刑的人。
枫丹人理所当然的认为不会有。
……但是何等戏剧性的一幕啊。
被宣判有罪的是一直认为水神的芙宁娜, 被判决死刑的是水神。
不会是芙宁娜女士吧?
一些人的脸上很快浮现出担忧起来,芙宁娜女士在这五百年前所作为的一切怎么看也够不上死刑吧?
在芙宁娜女士的带领下,枫丹人的不满也很少, 就算是真正的水神也未必能够做的比芙宁娜女士更加出色了吧?
——在他们的认识中,芙宁娜女士就是真正的水神。
这是一种事实,芙宁娜已经存在于枫丹人民中的生活很久,就算有一天这个事情被人戳破,人们需要反应过来也需要很长的时间。
——芙宁娜大人会有事吗?
他们真切的担心起来。
芙宁娜只是垂头坐在高座上, 泪水从她垂落的脸上一点点的落下来,她什么都不用再在意。
菲米尼找到了最后的一块石板,而新产生的谜团也在这最后一片拼图归位的时候完成解答。
雷内从梅洛彼得堡出来的时候,刚好听见最后一段。
“怪不得甘露花海的灵光和我们体内的特殊物质同出一源,原来是如此。”雷内拿过时递过来的那一方瓷杯,瓷杯只有巴掌大小,其中盛满了金蓝色的液体。
触碰的时候就感受到一种刺骨的凉气,然而这一种凉气仿佛只是错觉,很快就和普通的液体没有什么两样。
“……这种我们都知道的事情都不要再这种情况下再次感慨一遍了。”时催促雷内快点完成最后一步,“我们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快点。”
雷内稍微摇晃了一下,能看见液体中一点点的符文。
“这种东西,你怎么找到的?”雷内看着手中的瓷杯,沉玉谷顶好的青瓷,在手中这一方液体中也失去了颜色。
极其的美丽和漂亮。
不过更多的还是说不出的神秘,而且这种液体对于灵魂有着极强的保护性。
雷内稍微的感受一番,就已经肯定这一杯液体的价值绝对不会低到哪儿去。
岩元素符文居然在这一方液体中被很好的写了下去,这个的原料到底是什么……雷内拿羽毛笔沾了沾,他最好还是得到一个答案才是。
“妖精的残骸。”时顿了顿,他才回答雷内的问题,“我在至冬认识的一只妖精。”
雷内皱眉起来,“用妖精的尸骨来调制这个?”
“……不要探寻太多了,雷内。他剩下的事情都已经交给我了,所以我有权处置他留下的一切。”时看向这一方液体,“整个枫丹和璃月,所留下的残骸,也就只有这么一点。不要忘记我们的目的,眼前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时说这话的时候别过头去,雷内低头绘制阵法的时候也很识趣没有特意去看看时的神情。
这种事情说不准之后时就会说出来,在研究方面,时一向大方的很是可以。
不过……
至冬的妖精吗?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刚刚接手的时候那一种寒意了。
时看着散发着光芒的裁决机,他的眼神中很是平静。
预言中的时刻将要到来,在失去神座之后,水神当然也是不复存在。
……倘若神座的毁灭都未曾能将僭越者惊醒,那么说不准僭越者的情况也算不上好。
——当年处理坎瑞亚灾厄的时候都是七神前去,天理为何不曾出面?
还有完整……
时垂下眼睛来,他对于这个并不感兴趣。
如今纳塔的源火掌控力度已经足够了,在吞噬深渊之后,那一点完全的源火掌控对于他来说甚至微不足道。
“你对于神座的力量感兴趣吗?”时问自己的龙心。
“我并不在意什么完不完整。我们这些龙都不在意这个。”九衍如此的在他心中回答他,“再如何完整的龙王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听一听僭越者的规则。”
“瞧瞧这些渺小的人儿,刚刚还在为欺骗愤怒、无奈,转眼又在为了水神而感动——你见过厄歌莉娅治理下的枫丹,你清楚,在光洁的表面之下,其下到底有多少腐败。”
“穷人不得已沦落在灰河,然而灰河的毁灭仅仅只是影响了市容。厄歌莉娅的眼睛中……她看见了什么?我很好奇这一造物的心态。”
“形容太过刻薄了,九衍。”时无奈的道。
“挖掘出这些却不敢动笔写的你,才在一些问题上如此的慈悲。”九衍的声音懒洋洋的,“站的太高,果然就会失去一些视线,看不清下面的东西。”
裁决机启动了。
“感受到了吗?”九衍的声音依然懒洋洋的,时甚至能想象到龙心在悠闲的抱着抱枕趴在一处,尾巴在他身后晃动,支着下巴,“那被水神芙卡洛斯积攒了五百年的能量。”
雷内额头滴落汗水,他拿着羽毛笔,沾了沾瓷杯中的液体,却沾了一个空。
瓷杯中的液体自然的流淌在他的眼前,阵法凭空的在空中缓缓的勾勒。
他听见一声叹息。
叹息带着雪国的冰雪,轻而又轻的抚摸过他的耳畔。
……雪国的妖精。
雷内瞬间反应过来,他下意识的去看时的神色。
时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一张纸来,他抬手将白色的纸张送入口中,轻轻咬住,双手合起,轻拍三下。
他眼中的神色看不清楚。
雷内很少能在时的表情中看见那种将笑未笑,将哭未哭的表情。
“遮掩,凝聚,时滞。”时咬着纸张吐出三个词,巨大的阵法铿锵的转动起来,金蓝色的阵法线就这样被隐没在空中,最后一点的阵法被不知名的力量固定住。
纸张飘出细碎的光点,随后随着时最后一个词的音节落地,悄然的散开。
剧院台上,无人在意角落中的动静。
阿兰没有来。
所以雷内也不打算继续待下去。
“我去外面和阿兰在一块儿了。”雷内走出去,他无心去看这一场审判的结局,“我们已经定好了去挪德卡莱的票,时。你什么时候启程去纳塔?”
“听完这次水仙十字之后。”时的脸隐藏在阴影里,“我没有想要从枫丹带走的东西,所以离开的会很快。倒是你们,真的不来吗?”
“没有必要的事情。”雷内耸肩,他转身朝外面走过去,将这歌剧院的所有抛在身后,“我们的剧目已经结束了。变数之所以是变数,就是一切都不可预计。”
“也是啊。”时也放弃了计算,他能做的都已经做完了,于是也跟着雷内一块儿走。
雷内在时越过他的时候,见到一点亮眼的火星。
那点火星从眼角掉落,宛如落下的一滴泪珠。
星火很快消失在空中。
雷内不理解。
他没有忍住再次回头,他看见那一方自己设计出来的阵法。
……最后他什么都没有察觉出来。
时已经走了出去。
歌剧院内,巨大的鲸鱼再一次出现——
不过这些都已经和时算不上有关系了。
计算已经完成。
剧目已经结束。
世界的另外一重算式——等到至冬解答也并不算迟。
九衍展开自己的翅膀,他直接的飞向空中。
红金两色炽烈的要灼伤所有见到之人的眼睛,在雨水将落下之前,火的龙王解开了他目前研究中的最后一层答案。
在细雨飘落之前——
水仙十字的琴声彻底的和整个枫丹海共鸣。
在那带着些许哀伤的曲调中,水蓝色的丝线悄无声息的束缚住歌剧院中跃出的巨鲸,而在细雨飘落的这个时间。
雷内走到阿兰的面前,他很自然的朝阿兰伸出手来,“我们走吧。”
“……”阿兰看着他沉默了一会,随后问,“我还以为你会更久一些。”
他将手放在雷内的手里面。
“时已经前往纳塔去了,我们当然也应该快点出发才是。月亮的事情……还有月距力。听着似乎很危险,毕竟原始胎海和燃素都是很危险的能力。”
巨鲸发出痛苦的哀嚎,而从裁决机中出现的女孩子也很明显的被面前的场面吓了一跳。
“这可真的是,大场面啊。”魔神芙卡洛斯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虽然知道他们会干出一些大动静,但是这么大的动静还是吓到我了。”
“他们?”那维莱特反应的很快,“他们已经准备离开枫丹了。什么时候他们知道的?”
“他们遇见的时候,那个红头发的家伙就已经猜测出来了。”芙卡洛斯笑着叹气,“真的很聪明啊,那个孩子。还有水仙十字……我才知道,在我所不知道的地方,还有一些人也在为这个世界努力。”
“水仙十字啊……莉莉丝的孩子们。”
她说着眼睛流露出一些哀伤,“我很抱歉。能把我的道歉传给那几个孩子吗?”
“您为何不自己去说?”娜维娅问,她四处找了找,“九衍在这种大场面居然没有来吗?”
“来了又走了。在第一滴雨水滴落之前,他就已经选择了离开。”芙卡洛斯又笑起来,“真的是很聪慧的家伙,还有他布置的阵法。”
“暂且承了那些孩子们好意吧。”
芙卡洛斯在巨大的水色巨剑下面,开始轻舞。
姿态优雅,舞步缓慢。
剧场中原来的人已经因为巨鲸的出现四散而逃去,水神的独自舞蹈带着一切尘埃落定之后的释然。
巨鲸痛苦的哀嚎着,水仙十字的水色线却将其牢牢束缚。
在水仙十字轻柔而缓慢的琴声中,雨水一点点的增加。
芙卡洛斯头上的巨剑旋转的越来越快。
“*再见,那维莱特。”芙卡洛斯在巨剑落下前的瞬间,终于跳完了那一只舞,她朝那维莱特鞠躬。
“*希望你喜欢这五百年来属于你的戏份。”
她笑着说。
巨剑砸落。
凝聚了五百年的力量,自然会将一切摧毁——但是一方蓝金色的阵法终于展开来。
芙卡洛斯抬头。
她感觉什么东西被彻底的毁灭去了,自己的形体却依然存在——不,应该算不上存在。
她成为了一只纯水精灵。
在冰寒的气息中,岩石的稳固如此让人安心。
——时融化了帝君赠与自己的石珀,将其化成稳固灵魂的最后一道线。
雷内的阵法加固灵魂,妖精的残骸将阵法发挥出最大的力量。
而除了庇护的意识之外——
所有的一切自然应被摧毁!
芙卡洛斯猛然抬头,她的眼睛流下泪来,“那维莱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请原谅我,芙卡洛斯女士。”那维莱特轻声鞠躬,外面的暴雨倾泻而下,逐渐的淹没枫丹。
“我向您保证,我并不知晓所有的计划。还有,谢谢。”
那维莱特说道。
在倾泻而下的暴雨中,雷内牵着阿兰的手踏上一条摇晃的船。
“准备好了吗?”玛丽安从船中探出头来,“还不知道雅各布的船技靠不靠谱呢——不过没有关系的,就算我们掉下去,还有水仙十字!”
“快走吧快走吧。”雅各布启动船来,“时走的太快了,我们也要快点。”
安举起手来,“出发出发——”
“目标——”
“挪德卡莱!”
船上的人全部笑起来——
作者有话说:枫丹剧情完成!!!开始纳塔!
第122章 枫丹的后续和纳塔的开始
枫丹的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沃德却被留下来——这种留下来他是猝不及防的。
水仙十字和自己的学长全都走了, 只留下自己见证后面的结局——这种事情不要啊!
学长你飞的时候带一下我啊!
前辈你们划船走的时候也和我说一下啊!
你们真的没有感受到少人了吗?
沃德从水仙十字的泡沫中起身来,阳光照在他的身上。
他拿着终端有些欲哭无泪,因为科学会中, 真的只有他一个人在枫丹了。
“为什么他们不愿意见证枫丹剧目最后的结局呢?”派蒙背手在后面,歪着头很是不理解。
时在剧目即将到达结尾的时候选择了离开, 阿兰他们也没有见证枫丹的最后一场雨。
沃德坐在地上,他想了想,“大概是对于他们来说,枫丹想要完成的事情都已经完成了吧。纳塔那边的事情学长要着急去解决, 前辈他们也需要快点离开枫丹。”
“过些时候学长的书将要发售了吧。”
“诶,是什么样子的书?”空这些时候忙着在枫丹到处跑,听见时要发售新书, 随口的问了一句。
“水仙十字。唔, 更详细的说, 应该算是世界式基础和荒芒符文指导。学长最后还是修改了本来定下的书, 决定还是科普更好一些。至于原来的版本…… ”
沃德没有忍住笑了起来, “就让那个版本成为我们这些先看过人的故事吧。恶龙被勇者打败了, 这是一个很好的故事。”
“我在枫丹还是发现了一些关于阿兰他们的留存东西。”空说起外界的情况来,“而且枫丹科学院这边疯的整个地脉网上都知道了, 说他们死了四百多年的祖师活过来了。”
“学长的新书发布应该也在这些天。芙卡洛斯女士最近怎么样?”
——水神芙卡洛斯,现在已经不能喊她水神了,在摧毁了王座之后, 已经并无人的身形。
和自己的人性芙宁娜好好道歉之后,她一只纯水精灵不知道去了哪儿了。
“她说要去找其他散在世界各地的纯水精灵们。算得上是,出去旅游了吧?”派蒙比着下巴思索着,这种老成的姿势出现在她的身上只能说是可爱。
何况说的也的确是一个好消息。
沃德当然笑了起来,“那真的太好了, 我们在枫丹的研究已经结束了。”
“水仙十字好厉害!”派蒙听沃德说起他们的研究就束起大拇指,“在水淹没过来的瞬间就把所有人都包裹起来了,沃德你看见了嘛?简直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嗯。我看见了。”沃德点头表示自己知道,“水仙十字应该会生出神志了吧?”
“水仙十字会是活的?!”派蒙震惊。
“机械生命、生命炼金、元素生命,我们也不太清楚水仙十字最后会属于哪一种类。不过我们都已经决定将它留下来了,现在的枫丹——水仙十字会很有名吧?”
“那水仙十字还会奏响吗?”空更加关注这个问题。
“如果它愿意的话,应该还是会奏响的吧。不过,这也已经和我们没有关系了。水仙十字的故事已经结束了,救世的大梦也已经醒过来。世界的计算也许有一个肯定的结果,但我们更加关注现在。”
沃德笑起来,“那条鲸鱼怎么样了?”
“被公子带走啦。还说什么他捉到了就是他的,他要带着那一条大鲸鱼去给托克当宠物。还有,他说,九停都有亘这样的一条龙了,他给托克一条鲸鱼也没有问题吧?”
派蒙说着就很无奈起来,“这也太危险了吧?就算那一条鲸鱼变小也是很大的一条鲸鱼啊。”
“在给自己弟弟带宠物的这一点上,学长和公子倒是不愧是师兄弟。”沃德的注意点却在其他的地方,“这次海灯节,学长大概率还是不会回去吧?”
“他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去过海灯节了吧?”空数了数自己没有在海灯节见到时的次数,“他这次也不回去吗?”
“纳塔的事情很重要。大的程度是会和这次枫丹的事情一样?”沃德想着自己计算出来的世界式,“学长不回来过海灯节似乎也情有可原。”
“阿兰他们去哪儿了?”派蒙问起阿兰他们,“枫丹人还很期待能见到他呢。”
“去往挪德卡莱。挪德卡莱为至冬自治,也是地脉网至今未曾普及之地。”
“离开枫丹离开的好快……不对,这样看你们一群人都走掉了!只留下沃德你了?!”派蒙猛然抬起头来,“他们这样干的好过分!”
“干的超级过分!”沃德随着派蒙点头!
“既然这样,沃德你要不要再在枫丹待一些时候?”空提出建议来,“现在的枫丹百废待兴,一时半会也不会有去纳塔或者挪德卡莱的船。”
“等等,这样的话时和阿兰他们是怎么走的?”派蒙猛然瞪大了眼睛,“前些时候枫丹可是发大水诶!”
“雷内前辈说他们划船走掉了。”沃德的表情很平静,平静的有些心死了,“在枫丹发大水的时候,他们几个划着船在暴雨中走掉了。学长的状态……现在应该是龙心?”
“时现在是九衍啊?”空顿时明了起来,他安慰的拍了拍沃德的肩膀,“没事的没事的,这样他直接走掉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
“但是很不开心。”沃德很直白的说到,把空安慰的话卡喉咙里头。
“明明说好了要跟着学长去纳塔的,但是学长直接走了。”沃德叹了一口气,“龙心的学长在某些情况下真的是很有自主性的一头龙啊。”
“所以我打算快些去纳塔。”沃德轻而易举的做出决定来,“当面对峙。”
派蒙倒吸一口冷气,“九衍看着就是不好惹的样子啊!”
“但是生气的我也不是很好惹。”沃德反而笑起来,“在学长百年之后,在我们都离开之后,成为九衍的学长总是要重新融入人群之中去的。”
“我并不介意向他表明我的态度,至少多多认识一下总是不会出错。如果要融入人群中去,总不能像现在这样的。”
“至少——在和朋友约定好的情况下,不要直接把朋友丢在后面啊。”
——好有勇气。
空和派蒙都看着沃德,心头浮出这样的想法。
“不过那也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沃德说这很是苦恼,他垂下头来思索,“在这之前果然还是先想一想怎么做好万全准备去纳塔吧……药剂在枫丹还没有用上。”
“话说沃德你是因为什么进入梅洛彼得堡的?在审判上好像没有直接说出来你的罪名。”派蒙想起来这个。
“因为药剂啊。”沃德理所当然,“本来想着是要找一个理由去梅洛彼得堡的,但是一看我身上带着的东西,罪名也不用想着怎么找了,光这个就够我在梅洛彼得堡待一辈子了。”
“这种事情不要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啊!”派蒙吓的赶忙去捂住沃德的嘴巴,“在梅洛彼得堡待一辈子这也太为难人了吧?”
“还没有问你们当初为什么会进入梅洛彼得堡呢?”沃德从派蒙的动作中挣脱出来,好奇的问为什么空和派蒙怎么进去的。
“吃了两个小蛋糕。”空顿时也无奈起来,他摊开手来,表示这样也不是他所能想到的,“吃的芙宁娜的。”
“而且我们在监狱里面也没有看见你,你什么时候跑出去的啊?”派蒙问沃德,“而且还有芙卡洛斯的那个阵法,那个阵法又是什么?”
“材料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学长带着我去枫丹海和璃月层岩巨渊挖的矿石,但是有一点材料我很清楚,学长把他的耳坠子丢了进去。”沃德也有些不懂。
“耳坠子?”派蒙摸着下巴,“他身上的耳坠子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时的耳坠子好像还挺多的。”
“是学长经常带着的那一个啦。”沃德给派蒙调出照片,“现在的学长耳坠子是龙心选的,就是这个石珀的。”
“嗯……”空眯起眼睛来,拉长声音。
派蒙等待空发出什么重要意见。
“时和达达利亚都不是他们本来的名字诶,而且他们的眼睛都是没有光亮的颜色呢。”空发表自己的看法。
派蒙大失所望,“我还以为你发现了什么特殊的地方呢!”
结果居然只是这样吗?!
“学长师父收徒的爱好?”沃德猜测。
“这是真的吗?”派蒙大为震撼。
“假的。”沃德摇头,他没有逗派蒙的心情,“只是我的猜测,而且……我个人觉得,学长的师父也很强。但是运气不错,两人之前是普通的师徒关系。”
“普通的师徒关系?难道还有不普通的师徒关系吗?”
“有的吧?总归学长身边的关系都是挺正常的,没有什么家伙扭曲啊什么的,关于这一点,我觉得这和学长的性格也有关。不过龙心好像有点扭曲?”
“为什么这么说?”
“就是散发出来的一种气质啊。那种暴君的气质。”
“暴君又是什么鬼啊……”
“暴君就是暴君啊,站在那儿都不敢让人同他搭话。”
“那你还说你生气了要找他麻烦?”
“那就是另外的一码事情了。”沃德很愉快。
宁外一码事的那边,纳塔。
九衍落在了图兰火山上。
在落下的瞬间,火山猛然喷发。
但是爆发的燃素并没有落到下面,在九衍的手中就已经重新汇聚起来,随着他淡淡的一个抬眼,暴躁的燃素就已经重新被压下。
九衍背后的翅膀收拢起来,他看向火山中飞出来的奥奇坎。
“……你不是时。”奥奇坎一眼就看了出来,他也收拢自己翅膀,在九衍的后方落下,“你是龙心?”
“答对了,但是没有任何的奖励。”九衍眯起眼睛来,他的气势是当真的一点都不掩饰,“感知的程度很是不错……但也只是不错了。”
整个身躯的鳞片几乎要炸开。
但是奥奇坎歪头,“我还因为龙心会更加谦虚一些?”
“那是你们的幻想。”九衍毫不留情的打破这个,“时的火焰需要保留,没有心思浪费在这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所幸纳塔的布局他许久之前就已经开始,换成我来执行也并无差别。”
“你的意愿呢?”奥奇坎可是清楚至极,“所有的龙蜥会天然的听从你的命令,甚至会比时更加服从。”
“我的意愿?”时把玩着手中的燃素,燃素在他手上变化,“我要图兰火山底下的东西。反正那个东西也已经属于我了,不用白不用。在枫丹待久了……”
九衍深吸一口气,整个火山的燃素都躁动起来,炽烈的温度几乎要融化所有的东西,纳塔的燃素都活跃起来,“果然还是纳塔最合适啊。”
——怪不得各自的龙都喜欢待在各自的地方。
在其他地方待久了果然还是容易水土不服的。
燃素表现的攻击性极其的强。
如何说呢?
奥奇坎看着九衍越过自己,走向图兰火山的内部。
完全不在乎其他的人会如何的想,直接来图兰火山,所到来的那一瞬,纳塔的燃素欢呼雀跃。
比起时的不动声色、手段和缓,龙心很明显的更加激进。
谁都知道时再次来纳塔是为了什么,当然,纳塔的所有生灵也为了那个问题准备着。
但是……
那个深渊中和时一模一样的生灵……
奥奇坎想起玛薇卡和自己的描述,眉头就没有忍住皱起来。
扭曲、疯狂、固执……这些情感的发泄口是时这一件事情,实在让人难以想象。
而时倨傲、冰冷的样子,在看见其的龙心之后,奥奇坎也陷入疑惑。
是我们从未了解时吗?
奥奇坎问自己。
九衍落入图兰火山中,脚才沾上地面,地面震动,一头幼龙就已经直冲冲的扑向九衍来。
他抬起头来,那只幼龙很明显的已经刹不住车,看见扑错人的样子脸上的恐慌、惊讶一点儿都不掩饰,甚至还有一点绝望。
九衍抬手点在幼龙的额头上。
奥奇坎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这样一幕。
那位看着极其炽烈、高傲的王者,用抬起的一只手指抵住冲过来稳不住身形的幼龙。
然后放手下来,说,“不要急急燥燥的,不要随便扑过来。普通的人类可承受不住你的飞扑。”
语气应该是特意的放柔过,神色虽然没有多少变化,但也放松了一些没有看着就让人生惧。
……啊,虽然看着有些实在不好接近,但是实际上还算一个好人?
不对,好龙?
奥奇坎还想着呢,九衍就已经把目光看过来了。
他微皱起眉头,“你这表情怎么回事?”
看着怎么还有一点慈祥?
好恶心——
作者有话说:九衍同时说,奥奇坎的表情好恶心,什么奇怪的慈祥感,带孩子带久了脑子坏了?我还是更加喜欢他在时面前桀骜不驯的样子、
时:……你居然没有把那一句话说出来。
九衍:说了没有好处的东西,干嘛说出来。
时:纳塔龙族的嘴毒是不是一脉相承的?[问号][问号][问号]
两个家伙都忘记了一个人。
沃德:学长你回头看看我啊!!!
第123章 战争的准备1
火山中的维奇洛波奇特利, 九衍抬手将其取了下来。
耀眼的宛如太阳,却是以十字的状态散发出光芒。
古国的最后一轮太阳被他取下,而关于它所有的计划都已经胎死腹中。
缩小之后, 这一方会毁灭这个世界的武器,也只是一方十字的耳钉而已。
九衍将其带上耳边, 心想过去无论如何繁华,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死亡。
这一方天地彻底的失去了光亮,而九衍在踏出这一方空间之后,失去光亮的空间彻底的化成了一方坟墓。
九衍抬手将这一片的空间彻底的封死, 留下铭刻。
——此处葬着此世最初的光亮,最初的源焰与智慧之主,修库特尔王。
……还有他的王弟, 盗火的贤者, 龙族的摄政, 库库尔坎。
何物皆不可干扰他们的安宁。
旧日的太阳在他最初升起的地方最后落下。
金色的铭刻完成, 九衍离去。
这儿是图兰火山的最底层, 这儿也是修库特尔最初诞生的地方。
当然, 现在这儿也是修库特尔的坟墓。
奥奇坎在更上面的一层图兰火山等着九衍从火山内部出来。
“走吧,去拜访玛薇卡。”九衍的身形从图兰火山最深处出现, 他扫了一眼极其不安的伊蕾尔,目光自然的掠过停在奥奇坎的身上,“我已经把维奇洛波奇特利取下了。”
接下来当然是等待。
“玛薇卡已经知道你来了。”奥奇坎抱着大火皱眉看着九衍, “你的行事应更有分寸一些。”
“已经很有分寸了。”九衍听见奥奇坎的言语,嗤笑了一声后如此回答,“至少这次前来纳塔可没有狂热的奔赴向深渊。”
“……您确定您不会被深渊侵蚀?深渊一直在积攒力量。”伊蕾尔谨慎开口。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注意着九衍的神色,在九衍将目光看向她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的几个字卡在喉咙里, 不敢发出一个字。
“我对于自己的动手还是挺快的。”九衍眉眼挑起来,他那昳丽到锋利的眉眼带着十足的自信,“我不是修库特尔,死了都要留给后人一个大麻烦。”
“基于你的担忧……伊蕾尔,我想你应该能在接下来的战争中出力?”九衍询问的看向伊蕾尔,而无论是言语还是周身的气势,都没有给伊蕾尔拒绝的一点度数。
“……当然,王上。”伊蕾尔垂首。
“……”九衍盯着她看了一会,可是伊蕾尔低着头,垂首不敢言语。
“好无趣。”
在寂静中,九衍的声音落下来,“真的有些过于的无趣了,修库特尔是抱着什么样子的心情看着你们过去吵来吵去的?”
“我不知道。你应该更清楚一些?”奥奇坎同九衍道。
“得了吧,源火的记忆如此沉重,我可不会每次都看他们互喷的会议。无聊至极,讨论来讨论去的,结果谁都不服谁,次次都不欢而散。”
九衍失去兴致,“随便你怎么喊我吧,伊蕾尔。你有些过于的无趣了。”
他摆手离开了。
离去的时候他想起什么来,燃素在他手上构造,他将这充满生机的燃素丢给伊蕾尔去。
“燃素构造□□的事情如果你还不会,那你就直接和其他死掉的领主一块儿走吧。只能构造一个人类的躯体……伊蕾尔。”九衍甚至都没有回头看她,“不要太过无趣了。”
奥奇坎没有忍住朝后面看了一眼。
他看见伊蕾尔抬手接过了那一团源火。
他怀抱中大火好奇的往后面看了看,最后目光看向前头去,爪子抓了抓奥奇坎,在奥奇坎低头看着她的时候,爪子指了指前面已经走远去的九衍。
“不跟上去吗,老师?”
新生的幼龙问。
“跟上去吧。你想好自己想要的名字了吗?”奥奇坎朝怀抱中小龙露出一个柔和的笑意来,“等到你长的更大一些的时候,可以尝试去拉一下前面那个人的衣角。”
“为什么要长的更大一些?”
“因为那个时候他的脾气也许会更好一些。或者说,你现在可以去尝试一下,爬过去拉他的衣角。”
“我不敢。”
“想要干什么时候趁着小去干干。”
——总归无论是时还有九衍,都不可能和一只幼崽计较。
九衍的声音从前头传过来,“奥奇坎,我姑且认为我每年给你那么多的摩拉,不是让你教幼崽这些的?”
“走了,不要让人久等。”
翅膀张开,九衍先一步飞去。
深渊,无光之所。
祂抱着琵琶依然在弹奏,周身的深渊魔物蠢蠢欲动,冰冷的冰晶充斥在这一片空间中,在几乎寂静的空间中,造物缓缓的抱紧琵琶,发出一声哭笑。
“他回来了。”
这一句话在深渊响起。
整个深渊密密麻麻的魔物都躁动起来,深渊的意识极其不安的情绪在这一片空间中蔓延,而那一声哭笑之后,琵琶声猛然骤停。
“终于回来了呀。”造物扣断琵琶的琴弦,锋利的琴弦因为极致的用力而硬生生割伤造物的指腹,却并无血液流出,只留下些许散开的紫色光点。
祂笑了起来。
那笑却仿佛是哭,魔物不安的躁动,可低低的咆哮都被压在口中,只留下一点点呜咽。
它们不敢。
深渊的造物早已经等待多时,祂起身来,抱着琵琶。
“为什么不去看看我呢?”祂低低的笑出来,那声音在无光的环境中几乎显得鬼魅和惊悚,其中积攒的复杂情绪也让听见的人不寒而栗。
不过深渊没有人。
这里只有无穷无尽的魔物,还有深渊本身的野望。
它无比的想要吞噬这个世界。
所以只有它的造物祂能听见自己的笑声。
“不过,没有关系。”
祂轻声的说。
“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九衍坐在椅子上有些无聊。
在等待玛薇卡完成一些事物的时间中,九衍在拿着笔计算一些公式。
炼金的飞行还是太麻烦了,生命的创造应该遵循自然。
机关这些再整合一下会更容易载人……尼伯龙根创建的三月啊,当祂创造的时候,会想到三月会诞生女神吗?
九衍算来算去,心情难得有些烦躁。
这种烦躁只是一种直觉,有一种极其讨厌的事物将打破他如今的生活和计划的烦躁感。
他丢开笔去,心想自己再等下去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有问题快点解决,时的情况还不太行。
最好的情况是自己在时之前就把事情全部处理好了,不过按照计算,这种可能性很低。
……火焰占卜一下吧。
九衍无聊的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他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来,火焰从他触碰纸张之处点燃。
青烟升起一缕,上升的时候,九衍听见有人在喊他。
“九衍。”
他抬起眼睛来,稍微的歪头。
“他在睡觉。”九衍同他说,“你有事情找我还是找他?”
基尼奇快步的走过来,他的目光肆无忌惮的从九衍的身上扫过,而九衍也完全没有生气的意味。
对于人心喜欢的人类,九衍认为这算不上什么大问题。
手中的纸张被燃烧殆尽了。
九衍轻轻拂开手中的灰,他很是有耐心的问了一句,“有事——”
时把他强压了下去,基尼奇就看见面前的人朝自己弯起眉眼来,“基尼奇!”
那种生疏和疏离的冷漠就突兀的散去了,基尼奇朝他走过去。
“你没事吧?”
千言万语,种种的疑惑,最后都化成了这样的一句话。
“也算没有事情吧。”时起身过来扯起他的手,目光很仔细的盯着他看了看,“你看上去消减了一些?是遇见了很麻烦的委托人吗?”
“没有。你在这里等玛薇卡吗?”基尼奇摇了摇头,牵住他手腕的手温度很高,完全不会觉得很冷。
他靠近时的脸,也问了一些其他的问题,“你的耳坠子换了一个。而且……你什么时候再打了一个耳洞?”
“嗯。我在这里等玛薇卡。刚刚打的,不要碰这个,有些危险。”时没有躲开基尼奇对于自己脸侧的触碰,也感觉到基尼奇的视线在维奇洛波奇特利停留了好一会。
“为什么会很危险?”基尼奇轻声的问。
看起来就像是普普通通的十字星样的耳钉。
“这是维奇洛波奇特利。”时也没有瞒着他,“修库特尔留下的一个物件,很危险——不要拿手去碰,基尼奇。”
感受到基尼奇伸手的意图,时赶忙躲了一下,“虽然现在看着是耳钉的样子,但是它本质的温度还是超级高的。”
基尼奇止住了手,他转而问时另外一边,“你原来的石珀耳坠呢?”
“用掉了。”时说起这个,眉眼有些失落的垂下来,低头看着时的基尼奇很轻易的就能看见他眼皮上的那一颗小痣,“很难找那么好的石珀的诶,基尼奇。不过结果应该是好的,所以也就是有点可惜的程度。”
“你打算和玛薇卡商量什么事情?”
基尼奇的手指碰了碰时新的耳坠,问正事。
“啊,一些小事情。”时认为事情不大,“就是问问玛薇卡能不能带着纳塔人自己抵挡一下深渊的进攻,我要去深渊一趟,归期不定。”
基尼奇:“???”
他扯了扯时的耳坠子,“你要去深渊一趟?”
“这种事情我也和你说过了啊。”时握着基尼奇的手腕用了一点力,“不要那么惊讶的样子吧?”
“这是完全不同的程度。我们之前前去也是通过夜神之国清除深渊,而不是直接跳入深渊的口中,从它的肚子里面硬生生的撕扯出一条口子里来。”
基尼奇问他,“你一定要去深渊一趟吗?”
时只是弯起眼睛来。
他没有说话,基尼奇却已经从他的笑容中看出了一切。
是的,一定,肯定。
夜神之国抵挡了深渊对于纳塔直接的侵蚀。
但是时每次落入深渊都从未走过寻常的道路。
“那一切小心。”基尼奇轻声的道。
“我知道了。”时点点头,他很快就笑起来,“不过应该还可以拖一些时候,所以算不上急切。唔,大概还有大半年的时间……所以不用担心。”
“……这根本不是能不能不担心的问题啊。”基尼奇垂头下来,他盯着时眼皮上的小痣,“只是单纯的……不想要你陷入险境而已。”
“嗯。我知道了。”时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他的手稍微的松了松基尼奇的手腕,“你见过我的龙心了吗?”
“已经见过了。你用了仙术吗?”基尼奇看着来往的人群没有一个将自己的目光投向这边的。
“嗯。”时点了点头,他已经看见玛薇卡出来了,“我去找玛薇卡讨论事情了,你在这边等我?”
“然后我们回家去。阿乔最近还好吗?”
“还不错。”
“那我有阿兰的东西要给他。等我一些时候吧,基尼奇。”
“好。”
“我会没有事情的,不用担心,基尼奇。”
“……你说那么多更显得心虚,九衍。”
“诶——我才没有心虚吧?”
“火神大人在找你了,我在外面等你。”
“好。我过些时候和你说一说我在枫丹那边的事情。还有一些……一定要给你解释的。”
“那我就等待你给我解释了。”
基尼奇笑起来,他说,“我刚好也有东西想要给你。”
“嗯。”
时点了点头,他朝玛薇卡走过去。
玛薇卡瞧见时的时候愣了一下,之后很快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容来,“久等了,时。”
“之前的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吗?”时问起那一些五百年前的人们——
作者有话说:啊……懈怠的好厉害。[化了][化了][化了]
我会加油的。
第124章 战争的准备2
“已经安排好了。各个部族都领回去了各个部族的人。不过还有一些坎瑞亚人……这些人和队长一起走了。”
玛薇卡说起这个也有些头疼, “坎瑞亚的灾祸,即便几百年过去了,现在也依然在影响着这个世界。对于他们来说, 前些时候还在和纳塔人民共同抵抗深渊,却是一眨眼的功夫……”
“就已经是五百年后, 而且还需要面对自己变异的身躯。”时搭上玛薇卡的话头,“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件能轻易接受的事情。四影所降下的不死诅咒,很是麻烦。”
“但是你还是用火焰烧去了那些诅咒?”玛薇卡不得不担心后续的一些问题,“天理有所察觉吗?”
“我遮掩了天理的视线。”时这话说的很是语焉不详, 在玛薇卡的眼中,时的这话和他的表情都很确定,并非搪塞之词, “而且如今的天理依然在沉睡, 四影并不会为了这样的一点事情来找我。”
“死之执政……我对于她比较熟悉。”玛薇卡沉思起来, “纳塔的还魂诗有她的参与, 当然, 我们这些使用她力量的人, 也要付出死亡的代价。”
“我如今并不完整。”时透露这个消息来,“神座依然存在的一日, 我等就无完整之时。”
“那要开展一场竞技吗?竞技的奖励,是火神的王座。”玛薇卡大方的看着他,做出允诺来, “如果你应战并且胜利,这会属于你。”
“我并不需要这个。”时摇头。
“你本来也有资格获得这个。”玛薇卡认真的说。
“但我放弃了。”时坦然的将这个理由告诉她,“我不是纳塔人。”
“……火神的位置又不是什么烫手山芋。”玛薇卡有些无奈。
“我手上已经有一个恨不得能丢掉的烫手山芋了,还来一个那可真的要被烫死了。”时摆手拒绝这个,他说起自己的龙心来, “我的龙心有些时候会冒出来,你应该知道这个吧?”
玛薇卡点头表示自己知晓这个。
时松了一口气,“那就不太需要向你解释一下我人心和龙心之间的差别了。唔……还有一件事。”
他抬手召唤出火焰来。
苍白的火焰和他周身的颜色并不适配,然而那一方火苗燃烧在他手上,清清冷冷的照亮了他的脸。
“我要去吞噬深渊了,玛薇卡。”他只是告知的说。
玛薇卡一口拒绝,她的神色很是严肃,“不行!”
“深渊会来找我。”时只是说,“我不能等着祂来找我。”
他垂下眼睛来看着那一方火焰,“你的计划不肯定性还是太高了,时间可能不太够用。一旦失败,纳塔的计算结果中,会无限接近于毁灭。”
“你的火焰燃烧殆尽之后呢?”玛薇卡直白的问他,“你的人性会燃烧殆尽的。”
“我的龙心会为我完成我未曾完成的一切。”时肯定的说到,他注视着那一方火焰,“你刚刚也说了,动用死之执政的代价是死亡。所以你会问我要不要火神的神座。”
“比起我,玛薇卡。你才是最有可能不会见到未来如何的那一个。” 他说的很肯定,“我还有无数的时光,即便,那算不上是我的时光。”
——不。
龙心在他心中回答他。
我的时光就是你的时光。
你是我的过去,我是你的未来。
从源火中传承千百年的记忆磨灭的你。
你的灵魂已经化成一团火焰。
——我是你新生的灵魂。
“……”玛薇卡沉默下来,她有些无奈的扶住了额头,在议事处的后的小小房间里面,两人各自有着各自的身份,却也各自有各自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我们需要各自冷静思考一下。”玛薇卡开口说,“你现在拥有很多的东西,爱情、亲情、友情,甚至更多的东西。你并不需要着急的为纳塔搭上所有,因为你不是火神。”
“不要和我说那些有的没有的,时。你才二十几岁,我没有任何资格要求你为纳塔牺牲,即便你愿意。纳塔的战争并不是儿戏,你直接去深渊——我说,我不准许。”
玛薇卡抬起眼睛来,肯定的同时说。
“你没有古名,你也不愿意打造古名,还魂诗的规则庇护不了你一点,你的死亡是真正的死亡。”
“不。”时否定了玛薇卡的说法,“我不会死在这一场战争中。”
“我会从深渊回来。”
“绝对,肯定,一定。”
“从我和你签下契约的那一天,我就肯定,我绝对会再次来到深渊。这并不是我的突发奇想,而是我的步步为谋。我去挑战雷神,我去磨练自身,我的武艺没有一刻懈怠,我的每一步,都有自己的考量。”
“玛薇卡。”
“不要将这个当做一场朋友之间的帮助,而是冷静的将这个当做一场交易。交易的内容已经有人代为付过了,我身上流的血,我的身份。”
时手中的火焰燃烧在他那双蓝色的眼睛中,他说的却只是不容置喙的肯定,“我和祂,只能活下来一个。”
“但是纳塔的未来——属于之后在这里的每一个人。”
“我拒绝。”玛薇卡依然选择拒绝这个,“我们有更好的方法,我们有更加完美的方案,还魂诗之下不会有牺牲——”
“但是在还魂诗开启之前呢?”时将火焰收回来,他看着玛薇卡,“你的计划需要纳塔英雄的几位觉醒——现在还差几个人?只有大半年了,玛薇卡,没有人能够给我们足够的时间。”
“我能为我们拖延足够的时间。”
他如此肯定的说。
“……我不能让你背负这些。就算要去,至少也是我应该和你一起去!”玛薇卡很坚决,“这是纳塔,而我是纳塔的火神!无论结果到底如何——我绝不让你孤身一人!”
“——我可以肯定我可以成功。深渊进攻夜神之国的频率越来越高了,不是吗,玛薇卡。我们都清楚,时间也就这大半年了。你不愿意把压力给其他的人,你把压力留给自己,但我目前有更好的方法。”
“还没有到那个程度,还没有让一位新生的龙王去填补深渊的程度!”
“那你为什么舍弃五百年前的种种,选择了五百年后的今天?”
“如果要牺牲一个人,我可以希望那个人是我。”
“如果只要牺牲一个人,那个人也可以是我。我对于纳塔的掌控力比你更高,我更能感受到纳塔之下地脉的脆弱——它已经千疮百孔,不是吗?”
“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我是纳塔的龙王,所有的龙都没有异议;你是纳塔的火神,所有的人都没有异议。”
“纳塔是人的国度——”
“纳塔也是龙的国度,无论多久,这一点不会改变。”
两人陷入争辩,时想要说服玛薇卡他这一行程必定是安全的,而玛薇卡想要说服时再等等,再给他、给她、给他们、给纳塔、给所有人都多一点时间。
天色将暗,两人也没有讨论出一个结果来,反而处于一个极其紧绷的程度。
直到有人敲门,两人才一致停下话头,一同抬头看向来人。
“进来吧,门没有关。”玛薇卡开口道。
恰斯卡从门后推门进来,作为调节纷争的一把好手,她一眼就看出来话事处的气氛紧绷,“你们吵架了?”
“算不上吵架。”时的眉头蹙起来,但是很快就把眉头展平,“我和玛薇卡在一些事情上产生不同的意见,问题不算很大。”
“问题还是很大的,你身上的事情并不好交代,无论是那一边。”
“我留了书信。”
“我由衷希望你留的书信不是那种书信。”
“你放弃了太多的东西,玛薇卡。”
“所以我不愿意你为了我们放弃更多的东西,时。”
恰斯卡开口,“停,你们两个要是实在谈不出什么统一意见,不如去打一架?”
你们两个说话的时候两个人的火气都在蹭蹭的往上涨,倒也不是对着对方上升的,而是想要和对方说一个明白,而对方很肯定的固执已见。
谁也说服不了谁的那种。
“恰斯卡,你有什么事情吗?”说起要打一架,两人都住嘴了,玛薇卡起身来询问恰斯卡来的缘故。
“来问你一天的工作忙完没有,打算来请你吃饭。”恰斯卡过来,“还挺有些意外你们之间谈话的气氛凝重。是什么问题差点要吵起来?”
“纳塔深渊的事情。我打算进入深渊拖延深渊进攻的脚步。玛薇卡不同意我的建议。”
“他要想要吃掉深渊,我能让他去吗?现在的情况还没有危险到一定要有人进入深渊孤身作战的程度!”
两人一同道出自己寸步不让的原因。
恰斯卡听完,她思索看向玛薇卡,“这种方法能行吗?”
“他没有古名牺牲了怎么办?”玛薇卡坚决不认同,“我们应该避免不必要的牺牲。”
“依照我的身份,纳塔的还魂诗本来也不会对我产生任何的作用。而且我说了,我上次能从深渊回来这次也能回来。我在深渊待过一年。”
“你那个时候的情况不一样。”
“我还能龙心代打。”时提出一个很重要的点来。
“万一你被深渊侵蚀呢?”
“我都想要吞噬深渊了,自然准备了万全之策。”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恰斯卡不得不打断两个,“天色已经很晚了,两位。我不管你们两个是什么身份,现在都已经到了要晚餐或者休息的时候了。”
“尤其是你,时。”恰斯卡把时支开去,“我在外面看见了基尼奇,我猜他应该是在等你的。”
时沉默了一会会,在正事和基尼奇之间一秒都没有抉择,“我先和基尼奇回去了,玛薇卡。为了我所在意的人,我会成功的。”
“……”玛薇卡看着时转身一秒都没有犹豫的背影,失笑的和恰斯卡说,“真是的,我和他争论了许久都没有争论出一个结果来,他也没有放弃。”
“你说一句基尼奇在外面等他,他就直接走了。”
“不同的人要不同的人来解决。”恰斯卡笑了笑,“毫无疑问,时在纳塔唯一可以解决他的人就是基尼奇。”
“年轻真好啊。”玛薇卡感慨,“无论是时还是基尼奇。我们都是为了所在意的一切而努力奋斗的。”
“时从来都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单看枫丹的事情就知道了。我敢肯定,那一场审判看似是水神对于雷内的审判,实际上也可以说是正中时的下怀。”
恰斯卡很肯定的说。
“但是一个人跳深渊实在太危险了。”
“想想他的师弟,达达利亚。直接被时丢进去和那条鲸鱼缠斗,可完全没有顾及他师傅对于他的告诫。”恰斯卡表示时在一些地方上,可没有多听话。
“……所以他也就是通知一下我?”玛薇卡自然听懂恰斯卡的话,没忍住失笑。
恰斯卡也笑了,“可以这么理解。”——
作者有话说:时:你猜我听不听话?[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基尼奇:[问号]
时:[撒花][撒花][撒花]
第125章 聊天和晚餐
基尼奇等待时的时间并没有多久。
在他认为, 只要在等待的时候自己并没有以单纯的等待为目的,那么那些时光就能很好的过去。
先去解决几个在这儿不需要费事的委托,然后在去买一点菜, 最后提着东西算着时间往回走 。
阿乔这些时候倒也不太吵吵闹闹的了,他转而在地脉网上和人吵吵闹闹。
也不知道他那个纸片样的样子是怎么在终端上快速将字敲出来的。
日子就那样一天一天的过, 有些时候时会给自己说一声他要去干什么大事情,闲暇的时候两人会互相通讯终端,谁想要打开就打开来,总归不会被挂断。
因为状态上, 两个人各自会在有要事的时候标注。
基尼奇一般是委托中,时的状态就很多了,研究的时候是挖坟中, 搞事的时候是搞事中, 还有休闲时光不太想要被打扰的休闲中。
一般的时候, 基尼奇看着时的状态能有一个自己男朋友要搞事的心理准备。
……但是更多的时候, 他的心脏都会告诉他, 你的准备少了。
这次能完成的委托有些多。
基尼奇心里头想着, 有些奇怪什么事情时和玛薇卡能讨论那么久。
“基尼奇。”阿乔终于把头从他的终端里面抬起来,“时到底要和玛薇卡谈到什么时候啊, 他不会忘记你在外面等他了吧?”
“他没有说具体的时间。”基尼奇抬起眼睛来看着阿乔,“是游戏不好玩了吗?”
你怎么就觉得无聊起来了?
“才不是。就是看着你在这儿等,实在是看的让龙心焦。谈了情感的人就是这样的吗?”阿乔发出自己的疑惑来, 他的像素手挥了挥,“你往常可不会等人等那么久。”
“我有一些疑惑。”基尼奇看着阿乔有些焦躁的样子,“你似乎也很急切的想要见到时,来确定一些事情。”
“……哈?我当然有一些事情要确定!”阿乔终端都不看了,他碎碎念起来, “要是时会长久保持龙心状态我要看看纳塔这地方还能不能继续待下去了!他万一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暴君我应该去哪儿讨生活?!”
“……”基尼奇听着阿乔的碎碎念,冷静的道出重要情况,“无论是时还是他的龙心,都不会在纳塔久留。”
所以你的担心有些过于的没有必要。
“这是纳塔,基尼奇。”阿乔可不认同基尼奇的说法,“再怎么样这也可以算是时的地盘,知不知道地盘的含金量啊,这意味在纳塔,就是他待得最舒服的地方!”
“但璃月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基尼奇用一句话杀死了阿乔想要说出口的任何话来,“熟悉的地方会更好一些吧?而且对于时来说,力量这种东西够用就好了。”
“你确定以他搞事的能力来说,他那一点力量真的够用?”阿乔可不认为时会太安分。
“什么力量够不够用?”时过来的时候刚好听见阿乔在说这个,他自然的靠近过来,从尘歌壶中拿出一具人偶交给阿乔。
那是一副少年模样的人偶。
严格按照两人图纸设计,用阿乔的话来说就是伟大圣龙的俊美容颜在这个人偶上勉强展现出了十分之一——
时提着他的衣领子把他丢了出去。
丢出去前还特意看向基尼奇问了一下,“阿乔今天还回来吃饭吗?”
“大概率不会回来了。”基尼奇看着阿乔那欢快的背影,摇了摇头。
“啊,那好吧 。”时无奈的耸了耸肩,他从基尼奇的手里面接过那些买来的东西,露出一个笑容来,“我们回去吧?天色已经有些晚了,赶到悬木人的时候希望还能赶得上吃饭的时间。 ”
阿乔撒欢的跑远去了。
基尼奇和时一块儿回去。
牵着手,慢慢的走。
“你和玛薇卡聊了很久。”
“嗯。她不太同意我的想法。”
“正常人都不会同意你的想法。”
“啊……那我好像不算是一个正常人。”
“是啊,正常人不会干出你那么多的事情。”
“我干那些事情都很有理由的啊。”
“有理由也太挑战人了。雷内的事情……不能给你提一个醒吗?”
“唔。我不是雷内,我身边也没有阿兰。我有嘴会说话,我也没有崇高到能自觉能拯救一切。”
“……”
时牵着他的手晃了一下,语气带着一些笑意,“怎么不说话?”
“我在想,你的代价。”基尼奇试图去计算一番手中人的价值,最后发现自己大概还是算不出来。
如果他需要的话,什么代价他都接受。
“啊?这个还没有到很危险的程度,不用计算代价的吧?”时的体温顺着他的手传替过来,“我的所做所为啊,很多都是想到就去做了。”
他看着星空和圆月去,基尼奇扭头去看他。
他发现时的眼睛像一滩湖水,照不出来星光和月亮,只有点点的金色从湖水中升起来,而时他将目光转过来,他又能从从那一双照不出什么的眼睛中清楚的看清楚自己。
璃月人的举止总是含蓄的。
但是时算不上很正统的璃月人。
他的情感总是像一团火一样的,一点儿都不讲究道理,一点儿也不讲究什么真正的距离。
“如果你那个时候没有落入深渊,你会怎么样?”基尼奇问他。
“啊。不太可能会是行云那个样子,也不会是母亲的那个样子。大概率也变不成现在的样子。老实说,我想象不出那个样子。”时坦坦荡荡的和基尼奇说,“我不会为我不曾走的路美化。”
风吹过他额前的头发,时已经没有将头发扎成辫子好几年了。
基尼奇抬起另一只手来。
时凑过去。
指腹抚过时眼尾的那一抹红色。
稍稍微的晕染开来,却也没有晕染的太开。
“你的身高是不是没有变过了,九衍?”基尼奇看着自己轻易就能抚摸到眼尾,轻轻的吻上时的眼皮上的那一颗小痣。
“容貌可以变化的。”时说,“而且保养好的话,也就像母亲一样多一些白发的。我可以肯定,我们老了之后也会很好看的。”
“……倘若我们没有老去的那一天呢?”
基尼奇问他。
“那就记住我们现在的样子就好了。”时握紧了他的手,肯定而坚定,“我不会忘记你的,基尼奇。”
“所以你也是我在意的人。”
是我一定要从深渊回来的重要理由。
“不要说我们没有老去那一天的这种话,基尼奇。”时说,“我们又不是什么凡事都不计较代价的那种救世主。”
基尼奇听着时的话,没有忍住失笑,“雷内知道你这么说他吗?”
“阿兰都说雷内是一个笨蛋了。我这还恭维了一下呢。”
“是什么时候?”
“合适的时候。我回来的时候,你能给我留饭吗?”
“那个时候应该开宴会吧?”
“宴会的人太多了,我觉得我那个时候最想要见你。”
“我不一定有时间。”
“好吧——那就一起享受宴会吧,基尼奇。”
时牵着基尼奇的手往前走,他走了一会后又喊基尼奇,“基尼奇。”
基尼奇回他,“嗯?有事?”
“基尼奇。”时又喊了他一声。
“嗯,我在。还要喊我的名字吗?九衍?”
“能遇见你真的太好了,基尼奇。”时弯起眼睛来说。
“……嗯。”
“不能再多一点表示吗,基尼奇?”
“还磨蹭下去我们两个干脆不要吃饭了,时。”
“少吃一顿也没有什么的吧?”
“看来你的作息很混乱。”
“研究起来一些东西真的就会这样啊——而且基尼奇你应该没有资格说我!”
我们两个作息超级混乱家伙到底在比较什么啊!
“我的作息比你应该更科学一些。”
回家关上门,时来厨房帮忙。
他切菜烧火的手艺很是不错,前提是让他不要去动锅。
基尼奇总归不想要看见自己家里面的厨房炸掉的,所以他不得不盯着时的动作。
“不要靠近锅,九衍。”
“我加一点史莱姆粘液啦。我有一种直觉,这样会更好吃。”
“住手,那只会让菜变的难吃。你能吃下去我不能吃下去。”
“诶——”
“再怎么样我也是不会让你靠近的。”
“那你明天有委托嘛?”
“那你明天有正事吗?”
“有些过分了,基尼奇。”时从基尼奇的背后抱住他。
基尼奇放调味的手都没有抖一下,“要辣一点的还是甜一点的?”
“随便吧?”
“一定要选择一个呢?”
“看你喜好啦。”
“如果我说我也是随便呢?”
时试探性的提出自己的意见,“那就甜辣口?”
“……还是普通吧。”基尼奇不太想要尝试一下时的创新,如果是专业人士的创新另当辩论,但是时明显不是。
为了自己的晚餐着想,还是算了吧。
在基尼奇这里,时会很自觉地接过洗碗的任务。
时的房间当然搬到了和基尼奇一块儿的地方,空闲的房子被收拾来,看样子阿乔会住进来。
“他的窝终于不是纸板了。”时披着白色单衣由衷的发出一声感慨。
——最早之前阿乔的窝可是纸板来着的。
基尼奇在他背后给他擦头发,听见时的感慨说了一句,“他很早已经开始就已经不是纸板了。”
“龙心把能塑造身躯的燃素丢给伊蕾尔了。”时想起这个又有些头疼,“过些时候我要不要把那团燃素也丢给阿乔去看看……基尼奇,你见到阿乔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子?”
“被囚禁的恶龙。”基尼奇认为这样的形容和贴切,他想起燃素塑造的身躯来,“那种身躯是不是会很脆弱?”
“脆弱是肯定的吧?毕竟阿乔他们现在就是燃素的那种状况,虽然稳定但是力量肯定没有全盛时候的强盛。” 时扭头过来,“头发太长是不是有些麻烦了?”
“我认为可以接受。”基尼奇拿着布将时头发的水分擦干,他拨弄到一边去,露出时的脖颈和小半的后背。
基尼奇的目光放在上面,他突然就理解了时为什么在一些时候真的很喜欢咬人。
牙齿有点痒。
时周身的温度升高,很快把头发剩余的水分蒸发。
“要亲吻吗?”时弯起眼睛来回头问基尼奇。
他轻微的凑近过来,侧着头,红金色的头发披散在他雪白的单衣上,昳丽的眉眼温柔的弯起来。
“要。”基尼奇答应。
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想要就直接伸手要。
难道时会拒绝我吗?
亲吻在一起,对方的温度都单着一点烫意。
手指拂过对方的眉眼,在意乱中用指腹浅淡的划过对方眼角。
我们已经很久不见了。
所以很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