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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据你所知宇智波的性格大多别扭,这是根据你接触过的宇智波得出的经验,而宇智波带土既然也是宇智波,那自然逃不开这一族的特性,偶尔也会别扭,你原本只是想要利用他的能力而已。

    你也没有藏着掖着,非常坦诚地告诉他你的真实目的,你指了指他的猩红写轮眼,说:“我想要你的能力。”

    “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他说。

    当然,最后付出代价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自打你们说开以后,他来你的书房更加理直气壮,不打一声招呼就来,有的时候会和你说几句话,大部分时候都只是安静地盯着你看。

    反正他也不会影响你的工作,所以你基本不怎么搭理他,顶多就是在他说话的时候敷衍地应两声。

    宇智波带土对此感到不满,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不满,明明他也是想要利用你才接近你的,甚至一开始还想着杀死你,怎么现在还会因为你的冷落而心生怨气呢?

    无解的答案让他更加郁闷,某天夜里,屋外还下着绵绵细雨,你捕捉到斜后方的空气里传来一声很微弱的动静,那是宇智波带土突然出现带来的动静,你早已习以为常,都没回头,只是问道:“要喝点什么吗?清酒还是葡萄酒?”

    他沉默着走到你面前,隔着一张办公桌与你对视,看来他的心里装着事,你抬起头,单手托腮,问:“怎么,心情不好么?”

    他前阵子替你解决了一批货物的运输问题,你还没来得及感谢他呢,他倒也奇怪,给他钱当不要,当你问及他想要什么报酬的时候他更是回答不上来,又或者是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和你说罢了。

    你站起身,走到书房一脚的酒柜旁边,你平常不怎么喝酒,偶尔会喝一两杯,这个世界的酿酒技术不及你上辈子的世界,但有钱总能搞到品质好的美酒。

    先是拿出两个高脚杯,而后又从另外柜子的另外一层取出红酒。

    暗红色的酒液滑入透明的高脚杯里,你把其中一杯递给他,他抿了一口,听见你问:“上次你帮的忙我还没给报酬,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都可以?”他抿了一口酒后就没再动过,看来是喝不惯红酒。

    “嗯……虽然这像是夸下海口,但我确实可以满足你大部分的愿望。”有钱就是可以这样任性。

    又一次出现了,用这种晦暗不明的眼神注视着你,令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难不成他是想要你的命吗?啊……那就有点麻烦了,虽然你总说很讨厌这个世界想要重开来着,但嘴上说说和真的被杀死就是完全两个概念了。

    你还是很惜命的。

    就在你思索着要不要按下报警按钮的时候他终于开口,说:“你以前也是这样诱骗他们沦为你的奴隶的吗?”

    你没听清,向他靠近,微微俯身,有几缕你的长发发梢滑过他的侧脸,像是似有若无的挑衅,你说:“什么?”

    他好像屏住了呼吸,抿了抿嘴唇,移开视线,他见过你亲吻别人的样子,目睹过你亲吻那个名叫白的少年,只是一个轻飘飘的吻就足以让对方面红耳赤,你好像很擅长这些,很擅长玩弄人心,玩弄他人的感情。

    “他们都对你言听计从,你就是用这种手段才让他们心甘情愿……”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变得微弱,因为你正居高临下似笑非笑地看他,好像看穿了他内心的想法,你说:“我明白了。”

    你又明白了什么呢?他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是下一秒你带着葡萄酒香味的吻就落在他的嘴唇,你腾出一只手将自己的长发捋到耳后。

    突然被你亲吻的男人就跟应激似的咬了你一口,虽然没出血,但你还是有点不爽。

    “喂。”你转身放下酒杯,又回过头,问他,“你没有被人亲过么?反应那么大做什么?”

    你的手指触碰自己的唇瓣,再三确认没见血,就是留下一道印子,你没好气地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像是在报复。

    他说:“你也可以咬回来的。”

    搞得好像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似的,你说:“我可不像你。”

    “是么,我们之间又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呢?”宇智波带土反问,非常奇异,他被你这样捏住下巴倒也没有恼怒的感觉,甚至还有隐约几分的期待。

    他在期待什么呢?他得承认,他或许在期待你的报复,你的下一个吻。

    你嗤笑一声,“至少我不会明明想要被人亲吻但仍旧这么嘴硬,这样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如果你想的话,你大可以和我说的。”

    可是没有等到带土把这话说出口,你的亲吻就先一步到来,打得他猝不及防。

    事实证明他还是能听懂人话的,至少这次没有咬人,还算乖巧。

    书房的软榻上对于两个人来说有些拥挤,你还得教他很多事情,比如说动作要轻一些,又比如说别像条狗那样横冲直撞。

    他听不进话的时候只能给他一巴掌让他稍微清醒一点,唉,你感觉自己就像是在训狗,而且训的还是没什么服务意识的大型犬。

    你觉得宇智波带土确实很像大型犬,尤其是他那两颗犬牙,对你来说还有些尖锐。

    划过柔软的皮肤,他总是无法收起自己的犬牙。

    悟性太差了,完全比不上鼬。

    对方可是能无师自通用柔软的唇舌尽到自己应尽的服务义务的。

    而不是像他这样,你忍不住骂了一句,“你是笨蛋吗?”

    他闷哼一声,抬起头,鼻尖点缀着亮晶晶的水渍,你捏住他的脸颊

    ,“不要用牙齿。”

    “平常不会说话就算了,就连现在你的舌头也没办法发挥作用吗?”

    他缓缓地舐去自己嘴唇上的水珠,似乎应了一声。

    再次低下头,伏低身体。

    纠正几次以后他终于懂得如何服务你了。

    真是可喜可贺。

    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铺在躺椅旁边的那条地毯是你很喜欢的一条,但因为挨近躺椅当晚就遭了无妄之灾,表面蓬松的绒毛被淋成一簇一簇的。

    你赤着脚踩在地毯上,地毯都还是温热潮湿的,打湿脚底。

    “烦死了,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条地毯欸。”你对着宇智波带土发脾气,他说:“那也是你打湿的,算了,我会处理的。”

    结果就是隔天你睡到日上三竿起床,路过洗衣房的时候发现他正坐在小板凳上洗地毯,你将披在身上的开衫收拢,双手环胸,“你还会洗地毯啊?”

    宇智波带土没回头,他猜也能猜出来你现在是什么表情,他说:“是啊,这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吗?”

    你笑着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脑袋。

    又是这样,你是真的把他给当成宠物了吗?他说:“你还要在这里待多久?”你是打算一直这么盯着他看吗?

    “等你洗好了一起去吃早餐吧,不然只有我一个人吃早餐也怪没意思的。”

    他洗地毯的手停顿了一下,听上去就好像是你在专程等他一样,但你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吃早餐呢,那个名叫白的少年肯定也会陪伴在你身边的,你这么说听得好像很可怜的样子,他可不会再被你给欺骗了。

    他想说不需要你等他,但是又担心如果他真的这么说了,没准你会毫不犹豫地直接离开,所以最后这话也没有说出口,你陪着他洗完地毯,他将卷起的袖子放下,看似不耐烦地说:“下次不要在书房了。”

    “是吗,你已经想到下次了吗?我还以为这只是一次意外呢。”你倒是不介意自己多一个情人的,就是宇智波带土这家伙也是个典型的宇智波,你这里提到的宇智波指的就是对待感情非常小心眼,而且还很容易吃醋这种缺点。

    宇智波带土还在嘴硬,他说:“没有,我只是……随便说的。”

    你“噢”了一声,牵着他的手走到餐厅,白早已准备好早餐,你昨天和他说过今天早上想要喝粥,所以今天的早餐是海鲜粥还有几份清爽小菜。

    海鲜粥煮得刚刚好,米粒软烂,海鲜的味道也非常鲜美,等你喝得差不多了,白才问:“书房需要再清理一遍吗?”

    那话语是在变相地告诉在场的那个宇智波,他知道昨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你喝了一口纯净水,点点头,“可以啊,注意不要弄乱我的书架就行。”

    非常坦然地,你让白负责清理书房。

    因为你今天起得晚,所以本该在上午完成的工作一直拖拖拉拉到下午,你捧着文件走到玻璃花房里,坐在落地窗旁边看文件,都不需要开灯,这个花房的采光很好。

    期间白又来了一次,问你是否需要下午茶点心,你说都可以,没过多久他就端来了曲奇还有小蛋糕,你把蛋糕推给带土,说:“你不是喜欢吃甜的吗?”

    带土拿着叉子,明明昨天晚上都已经发生这个事情了但你好像表现得仍旧云淡风轻,这不会影响到你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吗?

    他现在对你来说又算什么呢?

    他纠结了一会,问道;“所以我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哈哈笑了两声,“你怎么这么问啊?”没想到他居然也会问出这种问题,你还以为只有在俗套小说里的主角才会那么问的呢,甚至你的第一反应都是他在和你开玩笑。

    不同于你嘻嘻哈哈的态度,宇智波带土就显得严肃认真许多,他注视着你的双眼,“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情人,基于需求的伴侣,还有普通朋友,你自己选一个吧。”你向他提供了很多选择,但似乎都不怎么让他满意,你盯着他看了一会,心说他不会是要和你来纯爱那一套吧?你因为惊讶微微睁大眼睛,“我们之间不可能存在纯爱这种东西的,我事先和你说一句啊。”

    宇智波带土面无表情地用叉子刺穿点缀在切块蛋糕上的那颗草莓,本就糖渍过的草莓变得更加柔软,一叉子刺下去就流淌出淡粉色的草莓汁,你嗅闻到从他那边飘来的甜蜜草莓味。

    “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该拿食物出气。”你说。

    宇智波带土叉起那颗残破不堪的草莓,咬了一口,甜蜜的,香甜的果肉在口腔内被咀嚼,他忽然说:“情人,这是我们的关系。”

    看吧,他最后不还是做出了选择吗?你噢噢两声,点了点头,说:“嗯,那就是情人了。”

    情人也有情人的好处,比如说还能给你打白工,要不然怎么说爱情是个好东西呢,古往今来多得是男人以爱情为诱饵利用女人给自己打白工,你这也不过是有样学样而已。

    虽然你和宇智波带土的关系从上一秒才升级为情人,但你已经从下一秒就开始到思考他还能为你做些什么了,日后他替你做些什么似乎也不用再提报酬的事情。

    他显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踏入被资本家剥削的陷阱里,低头安静地吃着蛋糕。

    他也不是一直都待在你这里的,停留几天差不多就要消失一段时间,这样也好,免得他待在你身边大吃飞醋,这也是会让你感到苦恼的啊,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体谅你。

    在宇智波带土走后白来到花房整理下午茶的碟子还有茶壶,他又问:“明希,今天晚上需要按摩吗?”

    “暂时不用,我昨天晚上睡得很好。”

    白端着托盘的手收紧,他面上还维持着笑容,“是吗,我还以为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服侍你呢。”

    “确实一开始都不知道,还得让我慢慢教他。”说到这里你叹了一口气,都怪你最开始遇到的都是像鼬那样聪明的学生,以至于你教别人都没什么耐心,“虽然他的悟性不怎么样,但总的来说也还算听话吧。”

    “明希……为什么会喜欢他呢?”白在想他都还没能有殊荣服侍你,为什么这样一个突然冒出来,毫无教养的家伙却能被你青睐呢?是他哪里还不够优秀吗?

    “也不算是喜欢吧,只是觉得他的能力很有用,非常适合运送货物啊。”你单手托腮,和白聊天你就放松多了,这一点从你懒洋洋的坐姿就能看出来,你都已经想好之后给宇智波带土安排怎样的任务了。

    白说:“这样啊……抱歉,我不能帮到你。”

    “白已经帮了我很多啦。”你对他招招手,让他过来,你们俩挤在一张吊椅里,白的身上总有股若有若无的香味,不是沐浴剂残留的香味,更像是他本身的香味,你凑了过去,脑袋靠在他的颈窝,“白闻起来香香的。”

    “那明希你喜欢吗?”

    “当然喜欢啊。”

    白握住你的手,掌心贴着掌心,他看见阳光下你们的影子交叠在一块,他多希望时间能够慢一些,再慢一些。

    等到晚餐的时候白按照往常那样去到厨房准备晚餐,你也去了厨房,但你是去凑热闹的,基本上没帮什么忙,白还得要腾出一点注意力给你。

    刚刚出锅的炸物表面金灿灿的油滴还在滋啦滋啦地响,你想要尝一块,但被白提醒道:“等等,现在还太烫了。”

    “还要等多久?”

    “稍等。”说着,他掌心凝结出几块冰块,直接给炸物来个物理降温,冰遁还真好用。

    冷却的时间刚刚好,降温后的炸物虽然温度变低了,但表皮依旧酥脆。

    你高高兴兴地吃着炸蘑菇还有炸虾。

    白说:“你最近好像身体有些虚,其实不宜吃太多油腻的东西,不过也没关系,我还做了药膳。”

    白做的药膳不会有很明显的草药味道,每道菜都味道鲜美,用过晚餐你们还会出去散步一圈,半退休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又平淡温馨。

    当然,你也没忘记自己的定位是大资本家,伴随着你的

    商业版图扩大,也有不少人视你如眼中钉肉中刺,被暗杀都是你的家常便饭了。

    但无所谓,你的白会替你解决那些暗杀者,而且你身边的保镖也不止他一个,所以你可以很安心地睡大觉。

    什么叫高枕无忧啊,这就是高枕无忧啊。

    *

    后来带土来见你的次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频繁,最后索性就在你的别墅里过夜,白一开始还对这个不速之客充满警戒心,但是后来看到他替你梳头发的侧影,他就意识到对方似乎不会对你不利,但就算是这样他对这个奇怪的宇智波也没有多少好感。

    他果然还是很讨厌对方。

    而你呢,只是顺带陪带土聊聊心而已,他对这个世界的看法有些方面与你不谋而合,你也觉得这个世界烂透了,但你倒不会像他那样要把全世界都变成那什么黑〇帝国的片场。

    虽然世界很糟糕,但你还能勉强生活下去,你现在差不多就是这个状态。

    带土认为你就是在逃避现实,他说:“你都没有面对现实的勇气。”

    他的话音落下,你的手指穿过他的发间,没好气地抓住他的头发,他的脸颊还有肩膀上都还留着你那非常对称,一看就很健康的牙印。

    “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那我是可真的会把你给踹到地板上的啊。”虽然你用的是开玩笑的语气,但你可不是在和他开玩笑啊,你说到做到。

    他这才抿了抿嘴唇,你还以为他学乖了,终于要跳过这个话题了,实际上并没有,他下一秒又说:“那你又是怎么看待这个世界的?”

    你捏了一下他的脸颊,“你现在最好闭嘴。”

    这大概就是和宇智波带土走得太近的坏处了,他随时随地都能发散思维,想的都是一些苦大仇深的事情,你倒也不是无视他人苦难的意思,而是你觉得就算世界再怎么糟糕,总归还是会有一条活路能够走下去的。

    宇智波带土属于那种可以钻牛角尖直接把南墙给钻穿的那种人。

    稍微有点后悔让这家伙让你的床伴了。

    你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坐在床沿,开始思考把他身上的价值利用完毕以后一脚把他踹了的成功率有多高,反正你已经抛弃过一个宇智波了,再抛弃一个好像也不难。

    凡事都是一回生二回熟的,这件事也不例外。

    窸窸窣窣地,宇智波带土靠了过来,他的体温比你稍微高一点,就像是一个人形火炉贴了上来,你说:“离我远一点。”

    “你在生气?”

    “那倒没有。”

    “要去洗澡吗?”

    你想了下明天的安排,你在波之国休息也有一段时间了,你的大本营就建立在波之国,当初来这里一方面是为了避一避风头,躲避宇智波鼬的搜寻,另一方面也是来度假放松的,现在风头过去了,度假也享受得差不多了,你也是时候回归本职工作了,

    那就是当一个黑心的大资本家,鉴于你涉足的产业越来越多,而且在每个行业里的话语权也在增强,因此现在地区举办的商业峰会也都给你发来邀请函,总是不去也不是个事,而且你也该去看看你的其他竞争对手都在做什么计划。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这招放在商业上面也是通用的。

    因此你对身边的宇智波带土说:“只是洗澡而已。”

    他听明白你的潜台词,又问:“需要洗头吗?”

    “也可以吧。”反正都是他伺候你,你点了点头。

    宇智波带土起初是不怎么会服侍别人的,还是你一点一点教出来的,现在想想可真不容易,于是你更加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服务。

    靠在浴缸里,你仰着头,看向浴室浅色调的天花板,青苹果香味的洗发露搓成泡泡以后香味更加明显,将洗发露的泡沫涂抹在打湿的头发上,带土又说:“你不是没答应他们的邀请吗?”

    “你又乱翻我的书桌?”

    “没有,我翻的是垃圾桶。”他这种时候还和你玩起文字游戏来了,但他翻垃圾桶的行为倒是和那种不听话的狗有的一拼。

    他的泡沫抹到你的额头上,你闭上眼睛,免得洗发露滴到眼睛里,你说:“你是狗吗?”

    “那你是人吗?”他礼尚往来地问你。

    “偶尔是,偶尔不是。”

    他的手指划过你的眼睑,“你有的时候确实不是人。”尤其是在说服他人,玩弄人心的时候。

    你把他这话当成夸奖,你一笑,眼睫也跟着颤抖了一下,他的指腹掠过你的眼睫,触感痒痒的,他并不讨厌。

    打开花洒冲去头发上的洗发露泡沫,温暖的水流划过你的耳廓,给你一种自己在夏日海洋表面沉浮的感觉。

    “你应该知道很多人想要让你死的对么?”他从浴室的柜子里扯出一条柔软的毛巾盖在你的头上,控制着力道地拭去水珠,你说:“是么,那我总不可能就因为别人对我虎视眈眈就一直躲在这里当缩头乌龟吧?我总得要去看看到底是哪些人想要让我死吧?”

    而且看那些竞争对手对你恨得牙痒痒的样子反而会让你充满成就感,可能这就是你的恶趣味吧。

    宇智波带土就知道自己这么说是劝不住你的,也对,按照你的性格也不会躲起来,这就显得刚才他谴责你在逃避现实的话更像是在说他自己。

    而你居然没有生气,宇智波带土把你的头发擦得半干,又说:“刚才的话……”

    “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好了,快来给我吹头发。”你指挥他拿出吹风机给你吹头发,吹风机的暖风吹得你的耳尖都跟着泛红,他鬼使神差地捏了一下你的耳尖,因为动作很轻微,所以你好像都没有察觉到。

    吹完头发你打了个哈切,你这段时间养成的规律作息,一到晚上十点就要睡觉,这作息健康得不得了。

    你钻进被窝里,背对着带土,对他说:“你可以走了,不要打扰我休息。”

    你这是什么态度?用完就扔是吧,亏他刚才还伺候你那么久呢,他做了一个叛逆的决定,那就是违背你的指令,没有走,而是在洗漱后沿着床沿靠了过来。

    床垫因为他的重量往下陷,已经睡着的你朝着他的方向滑过来,他的手臂搭在你的侧腰。

    关掉床头灯,过了一会你的声音响起,你说:“宇智波带土,你真是只不听话的狗。”

    “你要把我踹下去吗?”

    得了吧,你就算把他给踹下去他还会卷土重来的,你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他计较了,你说:“下次一定。”

    然后他就笑了。

    *

    你接下来的行程都很满,基本上不是在赶行程就是在赶行程的路上,还好身边有白可以替你按摩放松。

    “你的那个宇智波情人怎么这次不跟着你来了?”负责陪同你参加各种商业会议的再不斩夹枪带棒地问道。

    此时的你刚刚结束一个关于能源产业的会议,唉,参加会议的老登太多就是麻烦,那些家伙一看你是个女人瞬间就觉得自己有资格说教你,但都被你一个一个地骂了回去,没错啦,你就是有仇当场报,有气当场发泄的人。

    累了一整天的你让白给你揉揉肩膀,偏偏这时候再不斩还要来说三道四的,你眼皮都没抬一下,说:“你说的哪个宇智波啊?我可有不止一个宇智波情人呢。”

    再不斩一听就知道你是故意那么说的,他冷哼一声,“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他在替我完成别的任务啊。”有时候你也搞不清楚再不斩到底是在挑衅还是因为看不惯宇智波。

    宇智波怎么他了吗?能让他一直记仇到现在?

    他说:“你居然还舍得让他去替你完成任务。”

    “这有什么不舍得的。”毕竟情人对你来说就是更加好用的工具人嘛,可能是你绑定了资本家系统的缘故,以至于你现在的思维方式也更偏向于黑心资本家,但你也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这不就是物尽其用的道理吗?

    白揉着你的肩膀,又叮嘱道:“明希你今天晚

    上要早点睡才行啊,你肩颈的肌肉都变得很僵硬了,肯定是最近几天累到了吧?”

    看看,白就会说话多了,不像再不斩那样一开口就气人,要不是你脾气好,他早就被辞退不知道多少回了。

    “真难得,能听你这么说。”再不斩的目光停留在你身上,你摊手:“嗯……大概是因为我是个怜香惜玉的人?”

    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再不斩撇嘴,言归正传,他就不和你聊这些题外话了,他说:“说吧,今天会上冒犯你的那几个家伙该怎么处理?直接杀死吗?”

    “那你这也太直接了吧。”你想了想,无论怎么说你觉得还是应该先礼后兵,你说:“我向来是以理服人的。”

    再不斩不怎么相信,什么以理服人,你把那些脏活交给他的时候可不是那么说的啊,再不斩说:“现在还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

    说着,他拿出收集到的情报,他将那些情报汇总在一本小册子上,你翻看那本小册子。

    很好,冒犯你的老登不是炼铜癖就是私下从事人口贩卖的人贩子,这下子你觉得可以跳过礼貌对待这个环节了,你说:“什么啊……原来都是一群人渣啊,那就没必要顾虑什么了,直接解决吧。”

    到头来不还是把脏活交给他了么,再不斩心想。

    将小册子合起递给再不斩,他接住那本小册子,借着这个机会向你靠近,你还以为他又要闹脾气,有些无奈地说:“能不能不要闹了?我已经下达了任务,你刚才有听到我说的话的吧?”

    “嗯,听见了。”他心不在焉地说,“他能做的事情我也能做到。”

    你思考了几秒才理解他绕了好几个弯的脑回路,什么啊,他也是来申请当情人的吗?虽然你也不反对办公室恋情,但看现在这个趋势不知情的人看了都会觉得你是个喜欢潜规则下属的黑心老板吧?

    于是你说:“暂时没这方面的考虑,人满了,你回去等通知吧。”

    听你这么说的再不斩仿佛被你羞辱了,很奇怪,明明在成为忍者以后所谓的羞耻心也好,心中的软弱也都被舍弃,但在和你接触以后那些被丢弃的东西又卷土重来,你就像传染源让原本健康的他生了病。

    但是,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寻常的人类就是这样的吧,可以感知到喜怒哀乐,保存着那份羞耻心。

    再不斩扯了扯嘴角,他说:“你就是这么打发我的?”

    你揪了一下他缠绕在脖子上的绷带,“如果要当我的情人的话,我的建议是你稍微注意一点自己的形象管理吧。”

    脖颈上的绷带一角被你扯着,有一瞬间幻视链条。

    其实比起不听话的大型犬你果然还是更喜欢安静乖巧的猫咪啊,当然了,你说的不是宇智波鼬,他是心眼多得数不清的狡猾黑猫。

    再不斩闷哼一声,等你松开绷带,他也没有拉开与你的距离,还是很执着地盯着你。

    大概是分配给他的工作实在是太少了吧,要是真的忙起来了就不会这样想东想西了,所以你决定接下来再给他多安排一些任务。

    等他走了,你又懒洋洋地躺在沙发里,白说:“如果要睡觉的话还是去床铺上比较好哦,在这里睡很容落枕的。”

    但你不想再自己走了,于是你对着白张开双臂,说:“那白抱我过去吧,我不想动了。”

    无论你提出怎样的要求白都会答应的,他好像就没有拒绝过你,所以这次他也不会拒绝你的。

    弯腰抱起你,白的身形纤瘦,但不代表他没有力量,这个世界能够成为我忍者的人多半是天赋异禀的,拥有的力量不是仅凭外表就能判断的。

    将你放在床沿,你倒下后往被窝里一钻,白又问:“今晚还需要我守夜吗?”平常为了防止别人半夜刺杀你,一般来说都是白守在你的床边一直到天明,虽然他说这样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但你是知道的,缺少睡眠有多痛苦。

    因此你回过头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指,说:“你也可以在旁边睡觉。”反正床铺面积很大,你在上面打好几个滚都没问题。

    白却有些犹豫,他说:“这样真的不会打扰到你休息吗?”

    得到你很肯定地回答:“不会的。”

    他这才缓缓地绕到另外一边,靠在你的身边,他身上那股香味愈发清晰,你吸了一口气,好笑地说:“感觉现在只能闻到白身上的香味了。”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他问道。

    “好事啊。”你将脑袋埋进他的怀里,少年的长相雌雄莫辩,就连给你的感觉也是特有的温和感。

    “这样不会呼吸不过来吗?”白很担心地把你从自己的怀里捞起来,生怕你喘不过气来,你的脸颊微微泛着红,你说:“不会啊。”

    白将你脸颊旁边的碎发捋到耳后,他的视线描绘着你的脸颊轮廓,注视了许久,他才说:“我可以亲你吗?”

    每次亲吻你之前他都会这么问,问得很认真,你说:“可以。”

    他的亲吻也是小心翼翼的,你笑着说:“请问,我是什么易碎品吗?为什么要这——么轻柔啊?我都感觉不到你的吻了。”

    “因为喜欢。”白拨开你额头上的碎发,你之前还留过刘海,但觉得太麻烦,就直接一剪刀给剪得很短,现在这些短短的刘海又慢慢长长,毛茸茸的,他亲亲你的额头,再亲亲你的刘海,“喜欢本身就是会让人变得小心翼翼的,我并不觉得明希你很脆弱。”

    相反地,他觉得你非常勇敢,能够在这个混乱的世界里坚定自己的内心,甚至是创建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利用自己的力量改变这个世界,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你很强大吗?这是多少人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你已经有点困了,所以后面白和你说了什么你也没听清楚,只是靠着他进入梦乡,白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你的后背,听着你平缓而清浅的呼吸声,仅仅只是这样的靠近也足以让他感到幸福。

    “晚安,明希。”说着,他又亲了亲你的额头。

    *

    一口气参加好几个商业峰会,你感觉自己又需要去度假了,这次你没回波之国,而是决定先去自己的合作对象大蛇丸那边看看,在你即将启程前宇智波带土找了过来,气势汹汹地,不知道地还以为你对他做了什么呢。

    你正在打包行李,他不打一声招呼地就出现在你的房间里,问道:“你在木叶还有个未婚夫?”

    什么玩意儿?你奇怪地抬起头,对着他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什么未婚夫?”身为当事人的你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还是说你又在欺骗我?”宇智波带土还在气头上。

    你就不和正在生气的大型犬计较了,你很宽容大度地对他说:“我等你冷静下来再好好谈。”

    “你这是在转移话题。”

    “你不觉得自己太情绪化了一点吗?”你摊手,是不是宇智波都这样啊,这算什么,呃,民族特性吗?联想到他们开启写轮眼的条件,也难怪他们容易情绪化。

    到最后宇智波带土还是稍微冷静一点后才和你说:“所以你在木叶没有未婚夫?”

    到底是谁造的谣啊?该不会是你的竞争对手吧,一看你烟酒不沾洁身自好就开始给你泼脏水了?可恶啊,你可是有一整个非常专业的律师团队的啊,保准能让对方赔得兜里空空。

    “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啊?”你想着揪出那个造谣的家伙,宇智波带土双手环胸,说:“就是宇智波鼬,他在木叶一直以你的未婚夫自居,你难道不知道吗?”

    啊……原来是他啊,从他嘴里听到宇智波鼬的名字你忽然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这确实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如果是他的话,那你就不能告他了,毕竟你合理怀疑他是故意放出消息引你出来的。

    宇智波鼬,好狡猾一男的。

    “所以,他是么?”宇智波带土对这个问题的答案耿耿于怀。

    你说:“不是啊,但这也不是你一

    个情人需要操心的问题吧?”

    他才高兴了没两秒脸色就又垮了下来。

    还是那么装不住心事啊带土。

    第24章

    你觉得自己没说错,宇智波带土现在充其量就只是你的一个情人而已,他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来指责你。

    而且退一万步说,就算你真的有未婚夫,该感到惴惴不安的人不应该是他吗?他怎么还能表现得那么气势汹汹的啊?

    “这个话题没什么意义。”你说。

    “你以前在木叶的时候就和那些宇智波交往甚密,所以你现在还是忘不了他们吗?”他又问。

    他又在稀奇古怪地脑补什么啊?

    他甚至还联想到了,说不定你就是在他身上看到了曾经的宇智波的影子才对他格外青睐的,很好,他现在变成替代品了。

    等他冷静下来以后你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你平常少看一些替身文学,现实世界里可没有那么多的狗血情节。”

    带土似乎冷静下来了,他说:“那你敢保证你突然离开木叶不是为了躲避那些宇智波?”

    “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是这个。”你不否认,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你要将这个道理贯彻到底。

    他都打断你收拾行李的进度了,你的耐心被耗尽以后团起手里的外套照准他的脑袋丢去,没好气地说:“既然来了,那就和我一起收拾行李。”

    虽然心里还是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但带土还算是听话地帮你收拾行李,整理好行李他就问:“你要回波之国了?”

    这就是找一个宇智波情人的坏处了,他总是问东问西的,要是换做别的情人估计就不会问那么多了吧,看在他的能力很特殊的份上,你说:“暂时不回去,我还要去别的地方。”

    他“噢”了一声,好像对此不在意,但真的丝毫不在意吗?显然不是的。

    你将行李箱推到房间的角落里,回头一看发现带土悄无声息地坐在单人沙发里,你看看他,他看看你。

    “今天不需要夜间服务。”你说,“你一直在这里是在等收拾行李的小费吗?”说着,你走到旁边的书桌,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钱夹子,抽出好几张现金,都是崭新的,你平常都不怎么碰现金,这些都是白替你放在钱夹子里以备不时之需的。

    白真的很贴心,现在不是用上了吗,你笑盈盈地将那几张钞票塞进他的领口,“不用谢。”

    戏谑而轻佻的语气就像是在挑衅,但他却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生气,或者说,他似乎很难对你生气,因为他知道你是个多恶劣的人,了解你的本质,所以才不会被激怒。

    “你这是在打发我?”他微微眯起眼睛。

    其实如果忽略他右半张脸上的伤疤,他的长相还带着几分稚气,只是他平常总是喜欢皱眉,尤其是被你逗弄的时候更是容易咬牙切齿,所以才会显得凶神恶煞的。

    你拿出一张支票,现在的你也终于可以像上辈子在影视剧里看到的霸道总裁那样拿出支票任由对方填数字了。

    斯拉——

    你撕下一张空白支票,递到他的手边,“你想填什么都行。”

    他从你的手里接过签字笔,在上面洋洋洒洒地写了一串,然后把支票塞回到你的手里,你仔细一看,忍俊不禁。

    那张支票的空白处龙飞凤舞地写着一行字:我才不需要你的钱。

    完全就是影视剧里的小白花角色啊,你说:“那你需要什么呢?”

    带土不说话了,他看了看你,“我居然会对你这种人抱有期待。”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也跟着消失,带土前脚刚走白后脚就来到你的房间,估计他很早就捕捉到了你房间里传来的动静,只不过出于谨慎起见直到现在才敲响你的房门,他说:“那个宇智波又说了什么不懂事的话吗?”

    说是不懂事都算委婉的了,应该是自以为是才对,自以为是你的情人就能为所欲为,好在你没给他这样的权力。

    “喏——”你将带土刚才写的支票递到白的手里,“好一个视金钱如粪土的宇智波啊。”

    看吧,他就说那个宇智波非常不懂事,甚至都无法理解你的好意,虽然你本人没觉得有什么,但白却替你感到生气,他说:“明希你的一片好心反倒是被他给误会了。”

    没错,在他心里你是那么温柔善良,甚至还不计前嫌地帮助之前试图暗杀你的人,这个世界上还会有比你更加善良的人吗?

    “什么呀,白你自己就开始生气了?”你把支票递给白也只是分享一件有趣的事情而已,怎么反而让他变得气鼓鼓了呢?

    “我只是……替明希你感到不值而已,你明明已经做了那么多,但他还不领情。”

    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白的内心不免产生几分恶毒的怨恨。

    “哎唷,你这说的,其实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啦,我是觉得这个很好笑才分享给你的,早知道就不和你说了,免得让你生气。”你从他手里抽走那张支票,用打火机点燃,丢进烟灰缸里,注视着那张支票燃尽。

    白打开窗户通风,又问:“接下来去大蛇丸那边需要提前和他们说一声吗?”

    “不用,就当是突击检查好了,正好还能看看他们平常的工作状态。”你上辈子上班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突击检查了,没想到自己现在也变成了曾经的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好。”白应了一声。

    你大约在几个月前将自己医药公司工厂里的一部分研发线转移到大蛇丸的实验室,与他达成合作,你指的不是口头答应的那种合作,而是拟定了上百页纸质合同的那种合作。

    当你拿出那份厚厚一沓的纸质合同时大蛇丸也愣了一下,让这些忍者感受一下法治的力量吧,他很快反应过来,然后笑眯眯地将这份合同交给自己的手下药师兜,并且说:“兜会仔细阅读这份文件的,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会正式签署这份合同的。”

    这份巨大的工作量顺理成章地转移到药师兜头上,你对他稍微有点同情,但是不多,真的就只有一点点而已,谁让药师兜本人也是个面上笑眯眯实则很阴险的眼镜仔呢?

    话题好像扯远了,言归正传,你和大蛇丸签订的合同里明确规定了在第一季度里对方应该拿出的实验成果。

    大蛇丸是个优秀的科学家,这么优秀的,而且热爱搞科研的人,如果不好好压榨一下实在是太可惜,所以你毫无心理负担地选择压榨他。

    你说突击检查那就是真的突击检查,不打一声招呼的那种,但等你突然出现在实验室里,大蛇丸却表现得不是很惊讶,他说:“你是来视察这里的工作进度的么?我现在还有事,就让兜带你参观这里的工作进度吧。”

    说着,就把药师兜塞到你身边,后者仍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狡猾感觉,像是精明的狐狸。

    狐狸开口了,他说:“你一路奔波肯定累了吧?”

    哎不是,你可是来这里视察工作的,可不是来喝茶吃点心的,而且他别以为用这套就能蒙混过关,你一上来就把话给说清楚,你说:“你也没必要现在招待我,我就是来看你们的研究成果的。”

    “啊……这可真是,也不知道是我哪里让明希你产生误会了吗?抱歉,我只是考虑到你现在可能有点疲惫,既然如此,请允许我收回刚才的话。”药师兜对你做了个请的手势,领着你参观不同的实验室。

    向你一一介绍不同实验室的研究进度,他说:“等到这批疫苗研发出来,最先接种的就是孤儿院

    的孤儿,说起来,明希你可真关心那些孤儿的生死啊,明明就连他们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拿出一部分的资金用于研发疫苗,从而阻断传染病的传播,你总是说自己是黑心的资本家,但看起来,你的所作所为和你说的有出入,你远没有自己说的那么黑心,药师兜安静地注视着你的侧影,你垂眸注视着实验室玻璃窗背后的疫苗研发现场。

    他问过你的,关于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他的问题看似随口一问,所以也没得到你多认真的回答,你说:“因为我能做到,我想这么做,所以就实行了。”看不穿你的动机,你是因为内心的善良才那么做的吗?

    像你这样善良的人迟早有一天会被这个黑暗的世界吞噬的,但至少在被吞没前,此时此刻的你还在闪烁着吸引人的光芒。

    你的手指抵着实验室的玻璃窗,很安静,没去打搅实验室里的研究人员,你在看那些研究员,药师兜在看你,忽然之间,你的眼神扫了过来。

    圆润的杏眼在实验室冰冷的白色光芒下愈发显得瞳孔晶莹剔透。

    他在被你注视着,意识到这一点的他呼吸一滞,很不自然地,也很不像他自己地愣住了,他花了几秒钟找回自己的声音,问道:“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药师兜这家伙一肚子坏水,被他这么盯着只会让你觉得他又在想什么阴谋诡计。

    “因为明希你很漂亮。”这是实话,是明艳动人的,充满生命力的美丽,尤其是对于那些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更是会不由自主地视线追随着你的身影。

    美貌单出只有死路一条,无论哪个世界都是一样的,如果你没有绑定这个资本家系统的话,估计现在还会老老实实地待在木叶的吧,这么看来,还得感谢这个系统,虽然一开始这个黑心的系统还坑了你不少钱,但你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少不了这个系统的帮助。

    药师兜再怎么聪明也不会猜到此刻你的内心都在想什么,你说:“我可不相信你说的话。”

    这让他产生些许苦恼,到底他做了什么让你对他的印象那么糟糕呢?

    现在补救会不会有点太晚了呢?

    你从药师兜的身边走过,擦肩而过,微风带起的一缕头发划过他的侧脸,他停顿几秒才跟上你的脚步,急匆匆地。

    “等到这批疫苗投入使用后我需要完整的接种数据,不仅仅是接种名单,还有接种后的个体情况。”你说着,转了一圈下来,你发现当初那份合同里堪称严苛的条件他们居然都能满足。

    果然还是压榨得轻了,下次合同更新的时候那不得再狠狠压榨一番,否则你都对不起自己投进去的资金。

    药师兜说:“现在可以坐下来休息一下了吗?”

    他那么虚弱的吗?你瞥了他一眼,说:“好吧,你都准备了什么点心?”

    药师兜笑了起来,他的笑容总是含蓄得体的,也就只有上次在被你打了一巴掌的时候他露出的笑容才有些真实。

    “一直假笑不累吗?”在去茶水间的路上你对药师兜那么说。

    现在你们所在的实验室也都是你投入大量资金后重新建造起来的,大蛇丸之前那个实验室在地下,光线那叫一个昏暗,空气湿度那叫一个高,在这种环境下搞科研也是会受到影响的,所以你大手一挥直接新盖了一栋实验大楼,当然你考虑到大蛇丸的习性,所以就把地下几层都建造成他的专属实验室。

    结果就是你虽然破了财,但结果很满意,大蛇丸也很满意,其他招聘来的研究员对这里的薪资待遇也很满意,这是双赢,不对,是多方面的赢。

    药师兜说:“你怎么那么肯定我就是在假笑呢?”

    你说:“你的虎牙都没有露出来,你真正笑起来的时候虎牙会露出来的。”

    不经意的一句话透露出你对他的观察细致入微。

    你是故意那么说的吗?你的目的确实达成了,他心情因为你的一句话跌宕起伏。

    原来真的会有人通过假面看到真实的自己吗……他忽然想起曾经的院长对他说过的话,“兜是个聪明的孩子,但有时候太聪明反而会错过一些珍贵的情感。”

    他原先不太明白,难道珍贵的情感就只有装傻充愣才能够得到吗?

    但在遇到你之后他可以确定,就算他戴上假面,你也还是能够看穿他的内心。

    “是么……”药师兜先一步走到茶水间,但是已经有人在那里等候着你了,原来是白,他见你来了就说:“这里的茶叶不是明希你喜欢喝的,还好我随身带了一些。”

    感谢这个世界还有储物卷轴的存在,可以随身携带很多东西,包括你经常喝的茶叶。

    没有发现药师兜发生细微变化的神情,你很高兴地坐在一边等着白给你倒茶,白又说:“还有点心也是,嗯……我能明白这是你们特意准备的,但怎么说呢,不是明希喜欢的类型。”

    他真的在说点心吗?还是在借着点心指代别的东西呢?

    药师兜更加倾向于后者,因为从白的神情也能看出来这一点,但他可不会因为这点挑衅就生气,区区这点小伎俩,他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

    你喝了一口茶,药师兜又在你面前坐下,贴心地问道:“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明希你要在这里留宿吗?你的专属房间我都已经派人去打扫过了。”

    当初你选择直接再建造一栋实验大楼的另外一大原因就是大蛇丸原来实验室里的客房实在是太简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蹲局子。

    而重新建造过的实验大楼配备的客房就好多了,无论是采光还是其他基础设置都远超原来的客房。

    你“嗯”了一声,放下茶杯,在茶水间暂时休息一下,等到窗外的天色逐渐暗下来你才来到自己的客房,药师兜仍旧陪在你们身边,你合理怀疑他在借着这个机会光明正大的摸鱼,否则在带你视察实验室工作进度结束以后就该离开的,干嘛还一直跟着你呢?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他在摸鱼。

    行吧,毕竟跟在大蛇丸身边的工作强度大,你也能理解,偶尔摸摸鱼而已,情理之中的事情,就是他一路跟着你来到客房门口,他说:“对了,白先生的房间在另外一头。”

    你奇怪地说:“没必要,白和我一个房间就好。”

    药师兜后知后地“啊”了一声,说:“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那么,请二位好好休息,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找我。”

    感觉就像是酒店的前台,你目送药师兜离开,而后转身打开客房的门,那是一间套房,客厅书房还有卧室一应俱全,面积宽阔,你走进客房里伸了个懒腰,今天又是非常努力工作的一天啊,你一头栽倒在卧室柔软的床铺上。

    床铺软乎乎的,靠在上面还会上下弹几下。

    白说:“明希,晚餐你想要吃什么呢?”

    白忙进忙出的,你平躺着放空大脑,眼睛盯着天花板,忽然之间你的视野里多出白的身影,他站在床边,低头问道:“明希,你还没告诉我晚餐想要吃什么呢。”

    “嗯……都可以。”你翻了个身,好累,你对着白说:“我需要白的按摩,今天真的好累啊。”

    白好像浅浅地笑了一声,他的手掌抚摸着你的长发,说:“今天辛苦你了。”

    你将自己的脑袋埋进他的怀里,深吸一口气,还是香香的,你原本疲惫的神经也跟着放松下来,你说:“其实我也不是很饿。”

    “好,那就等一会再吃晚餐吧。”他一如往常地答应你。

    你说着稍微眯一会,但其实一觉醒来都已经是晚上八九点的事情了,好像睡过头了,你靠着床头坐起来,过了一会,可能几分钟吧,你终于感受到了饥饿,身边没有白的身影,你打开床头灯。

    上一秒刚刚打开床头灯,下一秒白就从门外进来,说:“醒了?正好可以吃晚餐,嗯不对,应该是夜宵

    了。”

    你从床上下来,趿拉着拖鞋走到卧室的桌子旁边,白端来还温热的晚餐,你喝了两口气泡水,感觉自己终于清醒过来了,而后才开始吃别的料理。

    白偶尔还会给你倒点水,等你吃到一半他就起身去放洗澡水,一切都安排得刚刚好。

    吃过夜宵,再等洗漱过,你换上一套宽松的睡衣,隐约听见门外传来的敲门声,走到门口去开门,打开门一看,原来是药师兜,你擦得半干的头发还披散在肩头,你奇怪地问道:“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只是看你没来用晚餐,担心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药师兜说得很认真,你说:“没事。”

    他就是为了这个专程找过来的吗?未免有点太多此一举了,还是说他来这里是大蛇丸的授意呢?你对他说:“是大蛇丸让你来的吗?”

    方才在送你回到客房以后药师兜确实回到了大蛇丸身边,后者询问道:“她都说了什么?对这次的视察结果还满意吗?”

    “应该是满意的吧。”药师兜也不是很确定,大蛇丸似笑非笑,他怎么会看不穿药师兜内心的想法呢,要不然他也不会特意让药师兜带着你参观实验室,他说:“怎么,她还是和以前一样讨厌你么?真可怜啊,明明你那么欣赏她,结果换来的却是对方的反感。”

    哪怕对待自己的得力助手大蛇丸偶尔也会说些尖锐直白的话语,实话往往是刺痛人心的。

    药师兜说:“大蛇丸大人,这似乎和工作没有太多的关系。”

    “是么,嗯……有的时候也不一定要谈论工作,我倒是对你和她的关系很感兴趣。”与其说是感兴趣,倒不如说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身为旁观者目睹这一切。

    在你选择帮助孤儿院的孤儿的时候,从那时开始就已经触动药师兜的内心了吗?他看着那些被你救助的孤儿内心又会想些什么呢?会在怨恨自己没能早一些遇见你吗?

    “真少见,大蛇丸大人还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但她对我还是充满警惕。”说到这里,药师兜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无论他怎么尝试,你只会用警惕的眼神看向他,你注视着白的温和眼神是他永远都无法拥有的。

    药师兜不会否认自己对白的羡慕,而且这份羡慕正逐渐发展为厌恨。

    言归正传,药师兜找了个机会来看你,说是因为你没去用晚餐才来看的,其实只是单纯地想要见一见你而已。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刚刚洗漱过,他还能够嗅到你身上那股隐约而朦胧的沐浴露香味。

    你双手环胸懒洋洋地靠着门框,挑起一边的眉,像是在无声地问:你就是为了说这些无聊的事情才过来的吗?

    药师兜还记得你当初去孤儿院的时候也会扶起摔倒的孩子,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地安抚,只是他一来,你脸上的温柔都消失,换成夹杂着几分不耐烦的神色。

    药师兜在遇见大蛇丸以前经常乔装打扮成其他假身份去执行任务,他深知如何获得他人的信任,也知道该怎么讨别人的欢心,但这些技巧和经验却在你身上统统失效。

    你好像压根就不吃这一套。

    “看来似乎是我给你添麻烦了。”药师兜说。

    他真的知道自己在给你添麻烦吗?显然是没有的吧,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你说:“那么,你也该走了吧?”

    很直接地下了逐客令,语气不算委婉,药师兜笑了下,“嗯”了一声,说:“抱歉打扰到你休息了。”

    说完这话旋即转身离开,刚才你和药师兜谈话的时候白就站在不远处,并没有贸然上前打断你和药师兜的对话,而是等到他走了以后他才上前,说:“真奇怪,他就只是因为晚餐的事情才特意过来的吗?”

    你耸耸肩,这个世界不正常的人太多了,这些人的脑回路不是常人能够理解的,你也懒得花力气去理解,反正他和大蛇丸现在对你来说还有用,你就没必要和他们撕破脸皮,暂时维持看似平和的表象就好。

    白关上门,说:“把头发吹干了再去睡觉,不然你又要头疼了。”

    白比你本人还要关心你的身体,他当时在孤儿院的时候听说你的体质一般,每到换季的时候就会有场小感冒,就主动学习草药知识,顺带连着针灸也一起学了,所以白不仅仅是你的助手,而且还是你的私人医生。

    是名副其实的多技能人才,一般来说这种人才放在就业市场上怎么说也得要高薪才能聘请,但他为你工作都不要工资,简直就是当老板的最喜欢的员工了。

    你应了一声,“我知道啦。”

    等把头发吹干以后你的困意也波涛汹涌,一沾枕头就能睡着,你睡得很香,其他人就没什么心思睡觉了,尤其是在你这里吃了逐客令的药师兜,回到大蛇丸身边的时候表情都有几分阴郁。

    “她又说了什么吗?”大蛇丸用看好戏的语气问道,药师兜说没什么,大蛇丸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样啊……对了,明天孤儿院还有文艺汇演,正好你可以带着她去看看。”

    所谓的文艺汇演也是你的主意,你在某次视察孤儿院以后觉得那里的文娱活动太少了,就又增加了几个特定时间的文艺汇演。

    原本是用来培养试验品的孤儿院居然渐渐地有了几分生气蓬勃的样子。

    “这可都是明希的功劳啊。”大蛇丸说着,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在感谢你,又或者只是在冷嘲热讽。

    “让我带着她去看文艺汇演吗?”药师兜又和大蛇丸确认一遍,后者说:“是啊,你不是很想和她多一些相处时间吗?之前让你去给她送消息,你都会在她那里停留好一会的不是吗?”

    大蛇丸早就已经看穿了一切,只不过药师兜死不承认而已,他说:“这都是为了更好地打探她的情报。”

    “嗯,和她一起去看文艺汇演也能打探情报,就这样吧,你也不用太感谢我。”语毕,大蛇丸就对着药师兜摆摆手,示意他可以先行离开了,现在的实验室不是很需要他来打下手。

    药师兜点了点头,心情复杂地从实验室离开。

    *

    你一觉醒来神清气爽,这种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感觉真是太好了,良好的睡眠质量决定了你今天一整天的心情都会很好,你一边刷牙一边站在落地窗边欣赏早晨的美景,又打开衣柜找出今天要穿的衣服。

    你昨天和白提到过你可能会在这里停留几天,所以他将你行李箱里的衣服熨烫之后挂在衣柜里,你挑选了一条宽松的杏色衬衫还有一条浅色的牛仔裤,宽松的衬衫适合当外套,里面再搭配一条白色工装背心。

    把长发随意地扎起来,扎成一个没什么干劲的丸子头,你踩着一双运动鞋走出门。

    早餐是在这一层的餐厅解决的,类似于酒店的自助餐厅。

    你才端着瘦肉粥落座,药师兜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窜出来的,总之就是在你面前坐下,他身上的衣服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审美品位的那种,他说:“你的助理呢?”

    “去洗衣房了。”瘦肉粥是刚刚从锅里盛出来的,还冒着热气,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很烫,你一边用勺子搅拌瘦肉粥一边和药师兜闲聊。

    他说今天孤儿院有文艺汇演,你说噢,他又说:“你不去看看吗?”

    啊?你还得要去看吗?你这次的行程里好像不包括这一项吧?

    不过也不是不可以临时加一个行程,你顶多就是有点纠结而已,药师兜像是看出你的纠结,他说:“你就算不想去也没关系,只是他们在排练的时候经常说起你,所以我想,他们肯定也是会期待你去看表演的吧。”

    真烦,你撇撇嘴,如果不是药师兜和你说的话没准你会欣然答应,但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反而激发了你的逆反心理,你

    说:“我可以自己去,你没必要跟着。”

    “明希……你讨厌我吗?”他忽然换了个话题。

    讨厌倒是论不上,你已经是个成熟的成年人了,又不是什么幼稚的小孩子,很多时候做事情不会把喜欢和讨厌摆在首位,利益才是首位。

    “你很需要我的喜欢吗?”你反问道。

    “嗯……”他拖长语调,单手托腮,其实他的长相是偏娃娃脸的,但因为那双眼睛总是透露出捉摸不透的眼神,所以就愈发显得他像个阴险的眼镜仔,他又说,“是的,我很需要,明希的喜欢是很珍贵的东西,你肯定不知道吧?”

    确实不知道。

    “很多人都在祈求你的喜爱呢。”

    他说这话不会觉得尴尬吗?你尴尬得都起鸡皮疙瘩了,鉴于这个世界的人多多少少沾点中二属性,随口一说的话都中二爆表,你也逐渐能够接受。

    接受是一回事,完全理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扯了扯嘴角,药师兜接着又说:“所以明希应该不讨厌我的对吧?”

    “我要是真的讨厌你,是绝对不会允许你坐在我面前的。”

    药师兜惊讶道:“那这还真是我的荣幸呀。”

    够了,别再说这种让人尴尬得脚趾扣地的话了。

    最后你还是答应了和药师兜一起去孤儿院,当然,白也会陪伴在你身边。

    出发的时候一看白跟在你的身侧,药师兜就意味不明地说:“有的时候真的很羡慕白呢,居然一直能够待在你身边,这样的殊荣也不是谁都能够有的吧。”

    “你能安静一点吗?”你看似在和药师兜商量,实则是让他闭嘴,再说这种有的没的就把他给丢出去。

    药师兜很识相,也很听话,接下来的一路都不说话,他的嘴巴不说话,可眼睛还是会说话,眨巴眨巴地看你,无声地传达了很多意思。

    到孤儿院的时候你是从侧门进去的,孤儿院内还有专门的音乐厅,就是为文艺汇演准备的,你虽然来过孤儿院几次,但因为后来这里又翻修过几次,所以一些建筑物还有路线都发生变化,你还得靠着药师兜指路才顺利找到音乐厅。

    你们到的时候文艺汇演都已经开始了,其实就是合唱表演,诗歌朗诵还有舞蹈节目,就跟你以前上幼儿园的时候差不多,唯一不太一样的地方就是台上表演的歌曲还有朗诵的诗歌内容都是在赞美你。

    把你比作星星月亮就罢了,直接当做太阳多少有点不合适,你双手环胸站在音乐厅隐秘的角落里,看着台上的孩子踩着音乐的节拍蹦蹦跳跳,你得声明一下你上辈子是不喜欢小孩子的,尤其是亲戚家那种一不顺着他的心意就拉响防空警报大喊大叫的熊孩子。

    但孤儿院里的孩子和你上辈子接触到的熊孩子有所不同,或许是因为其中的大部分就经历了战火,家毁人亡诸如此类的惨剧就,所以他们都很珍惜现在的生活,懂事得像个小大人。

    对于这样的孩子你是不会讨厌的,甚至还会觉得有些心疼。

    你在看台上孩子表演的时候身边的药师兜在看你,舞台边缘的灯光漫上你的侧脸,他下意识地想要伸出手触碰你的侧脸,但是被白的眼神制止,原来他一直都在暗中盯着药师兜,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出现。

    药师兜笑了笑,这只是为了应付白,他摊手表示自己不会做什么,但白不相信,他换了个位置,将药师兜隔绝到旁边。

    可恶的家伙,药师兜面上笑盈盈的,其实心里已经暗骂了不止一声。

    等到文艺汇演结束的时候你正要走,但是音乐厅内的灯光亮起,也不知是谁先发现了你,惊呼一声,“是那位大人——”

    ……这个世界的小孩子说话怎么也这么咯噔啊。

    “真的诶,真的是那位大人欸。”

    “那位大人专门来看我们的表演吗?好幸福……”

    现在走已经来不及了,你被一群小萝卜头围住,他们叽叽喳喳地,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什么,因为说得太杂以至于你没听清任何一个人说的话。

    你无奈地说:“都安静一点。”

    此话一出,那些孩子没一个再说话,都乖乖地闭上嘴巴安静地看着你。

    好像太听话了,你说:“我刚才看了你们的表演,我很喜欢,你们再接再厉吧。”

    要让你说那种长篇大论的夸奖你还真的做不到,你只能简短地夸奖他们两句。

    但就算只是很简短的夸奖也足以让他们格外激动,不一会,气氛又变得叽叽喳喳的,无奈之下你只能把药师兜给拉进来,让他转移这些孩子的注意力。

    这一招确实奏效,他们又开始对着药师兜问东问西。

    “兜先生,我长大以后也能变成兜先生这么厉害的人然后服侍明希大人吗?”

    嗯?嗯??

    是不是哪里有些不对劲?你听到后半句话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奇怪的地方,什么叫做服侍你?根据你不久前制定的培养方案,有血继限界的孩子会进入你的保镖团队,没有血继限界相对普通的孩子则是好好学习日后进入你的公司成为职员。

    你制定的培养方案里好像根本就没有服侍你这一项吧?

    难道是药师兜对他们说了什么吗?你合理怀疑是药师兜的问题。

    药师兜摸了摸那个孩子的头发,说:“这个嘛……很难的哦,得要非常非常努力才行呢。”

    他在瞎说什么啊,你赶紧出来辟谣,“这和努力程度不挂钩,你们日后成为职员也好,进入保镖团队也好,在这些可供选择的选项里可没有服侍我这一项。”

    “什么……但是,这是我毕生的梦想呀。”

    不是吧,他今年才几岁啊,就直接说毕生的梦想了,这么说是不是太为时过早了?

    “这也是我的梦想!”

    “我也是……”

    你赶紧让带班老师控制场面,你带着白离开现场。

    离开音乐厅后过了一会药师兜才走出来,他说:“明希你怎么突然走了?他们还很期待和你多说几句话呢。”

    别,你是真的担心自己随口说的几句话被他们过度解读,你说:“现在文艺汇演也看了,该做的事情也都做了,是时候回去了。”

    “其实明希你也很高兴的是吗?”药师兜说。

    干嘛总是预判你啊,你说:“还行吧。”你不否认自己做这些事情确实会带来一些成就感,这是人之常情,但你也不觉得自己能够成为救世主,只是因为这个世界太糟糕了以至于你这些在上辈子看来无比平常的举动都像是善举。

    只能说明这个世界那叫一个稀巴烂。

    你在大蛇丸的实验室逗留的那几天再不斩也在替你解决那些在会议上冒犯过你的人,他下手干脆利落,往往不会听对方多说一句,因为这些家伙临死前说的话都大差不差,什么“到底是谁派你来的。”“我可以出双倍的钱,不,十倍的钱,只求你别杀我!”。

    那些再位高权重的人,再富可敌国的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都一个样。

    “到底是谁,你效忠的是谁!?”在那份暗杀名单进行到最后一个的时候,那个任务对象捂着胸前的伤口,这是一道贯穿心房的致命伤,他命不久矣,但还是用尽自己最后一丝的力气问道,“那个人给了你很多钱吗?还是别的报酬?”

    再不斩都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眯起眼睛注视着这个男人倒在血泊里最后失去呼吸,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还在死死地盯着他,像是在控诉着什么。

    等到他死后再不斩才缓缓开口,“她也没有给我很多钱,她甚至是个吝啬的人,性格还很恶劣,但是……”

    他想起当初护送你前往雾隐村的路上,你从枝头落下,直接落进他的怀里,你也不介意他身上沾染着的鲜血,还很认真地问他,“你一分钟最多能杀多少人?”

    你就是这样奇怪的人,关注的永远都是其他人意想不到的。

    他会选择追随你,也只是因为你是这个糟糕的世界里唯一看起来没有那么糟糕的人吧。

    “但是,我会追随她。”他接上前一句话。

    他用手帕擦拭砍刀上的血迹,擦拭到一半,忽然感知到了什么,他唰地一下站起身,猛地回过头,不知何时窗边矗立着一道身影,再不斩第一眼就看见了对方额头上绑着的木叶护额。

    啧,是木叶的忍者吗?再次仔细一看,透过面具看到的那双眼睛总给再不斩一种熟悉的感觉。

    答案呼之欲出,那就是曾经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宇智波鼬,他可不相信这是什么巧合,在忍者的世界里巧合少见,刻意为之的可能性更高。

    “是你。”再不斩说,眼神里带着几分轻蔑和嘲弄,是的,当初就算能够站在你的身边那又怎样呢?到头来不还是被你抛弃了吗?你可是毫不犹豫地就离开了木叶,不带一丝留恋地抛弃了他啊。

    所以他都说了你是个性格恶劣的家伙,尤其喜新厌旧。

    宇智波鼬说:“好巧,在这里遇见你。”

    “不巧,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不想和你见面。”再不斩说话直白,“还是省略那些不必要的铺垫吧,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我也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那就是你死了那条心吧。”

    面对再不斩斩钉截铁的话语,宇智波鼬反应平淡,他说:“抱歉,只有这件事情我做不到。”

    再不斩从先前就很好奇宇智波鼬的实力究竟如何,正好可以趁着这次机会和他切磋一番,但可惜的是宇智波鼬显然没有和他交手的意思,他说:“我想当初明希和我之间可能存在什么误会,这封信劳烦你送到她的手上,至于其他的,我也没有恶意,更不会和你战斗,所以请放心吧。”

    话音落下,宇智波鼬手中的那封信也落在再不斩手里,他没再多说一句话,转身就从再不斩的眼前消失。

    就这样消失了吗?再不斩拿着那封信,有些诧异,他原本以为还会有一场恶战的,但最后对方只是轻飘飘地留下一封信还有一句话,恳请他把那封信送到你的手上。

    再不斩低头看了一眼那写着“明希亲启”的信件,表情晦暗不明。

    实在是太天真了,为什么他会觉得他一定会替他送出那封信呢?

    而此时此刻的你忽然感到一阵恶寒,你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心说这个实验室的冷气打得也太足了吧。

    “明希,你很冷吗?”说着,白就要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你身上,但药师兜却在这时候说:“实验室里还有几件干净的实验服,明希你也可以穿哦。”

    算了,鬼知道这些白大褂上面还沾过什么东西,虽然药师兜说是很干净的实验服,但你还是不怎么相信。

    你披着白的外套,又问他:“白这样不会冷吗?”

    他握住你的手,说:“不会哦。”

    药师兜看着你们之间的互动,脸上还挂着礼貌性的笑容,实则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几天后你还是收到了再不斩寄来的信件,不光是他的信件还有那封宇智波鼬的信件,当你看到那熟悉的字迹时还愣了一下,心说自己不会是出现错觉了吧,白也看到了署名,说:“这是宇智波鼬的信?但为什么会和再不斩先生的信件混在一起呢?”

    是啊,你也很好奇,大概是鼬找到了再不斩吧,也不知道他们都聊了什么,没准还打了一架呢,毕竟他们忍者之间真的很喜欢一言不合就打架。

    你先拆开再不斩的信件,他写的信都很公事公办,无论是格式还是字句的口吻都像是任务汇报书,有的时候任务太麻烦他也会在书信里埋怨两句,说你怎么老是给他棘手的任务,下次再这样他就要把任务推掉了,实际上只是佯装生气而已,下次你再给这么麻烦的任务他也照接不误。

    你已经摸清楚对方的性格,典型的口嫌体正直,很好掌控,看完这封信,你又把目光放在鼬的那封信上。

    这个就比较麻烦了,你纠结了几秒才拆开信。

    “我想我们之间似乎有什么误会,是因为我太快把结婚提上日程了吗?这会让你感到不安吗?抱歉……在这件事情上我确实没有考虑太多,甚至是忽略了明希你的感受,我可以理解这份错误是难以被原谅的。但我认为进展到这一步,结婚是心照不宣的结果不是吗?这些天我一直都在反思自己的过错,自己是否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甚至是优秀的丈夫,思来想去许久,我还是想先获得你的原谅。”

    你将信纸展开,那一页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你才看了个开头就感受到了那股沉重的感情。

    第25章

    你以前就听说过宇智波的传闻,那就是这一族的人都非常重感情,后来你接触过不同的宇智波,发现这话说得确实很有道理,宇智波一族确实重情义,这可以算是一个优点,但要是过了头那就会从优点变成缺点。

    那就是非常沉重的感情,你当初在木叶的时候只是带着玩乐的心态和宇智波鼬成为恋人,对方就已经联想到了结婚,正常人谈恋爱会是这样的模式吗?只有你们宇智波是这样的。

    在你看来所谓的恋情不就是好聚好散吗。

    你都没把这封信给看完,只是看了个开头就觉得脑袋晕晕的。

    不好意思,你晕字。

    合理怀疑宇智波鼬往上面附加了催眠忍术,不然你怎么会这么晕呢?

    “明希?你还好吗?这封信……”白看你的脸色不对,当即询问你身体是否还好。

    等一下,你倒不至于那么虚弱,你说:“我很好啊。”说着,你就用打火机点燃信纸的一角把燃烧的信纸丢进旁边的烟灰缸里,顺便再把信封也给丢了进去。

    没必要在这种东西上面浪费时间和精力,你静静地看着信纸被火苗吞噬,最后变成一堆灰烬,空气中弥漫着燃烧过后的气味,然后就触发了烟雾报警器。

    可恶,把烟雾报警器给忘了——

    还好白及时带着你撤退,否则你就要被淋成落汤鸡了,收到警报的药师兜赶来你的房间,这次他都没敲门,直接推门而入,说:“是什么触发了报警器?”

    你抬手擦去脸颊上沾着的几滴水,说:“没什么。”

    药师兜用手帕擦去你脸颊上的水滴,旋即又走到报警器所在的房间,目光锁定那个装着灰烬的烟灰缸,此时的烟灰缸里已经积攒了一层水,灰烬飘在水面上,看来触发烟雾报警器的原因就是这个了。

    “总之没事就好。”药师兜说。

    你还不知道药师兜居然还充当办公大楼里的消防员,你说:“你还负责这个?”

    “是啊,当时明希你给的实验大楼管理条例不就包括了选出网格员进行分区域管理的一条规定吗?我们可是严格遵守你制定的规章制度的啊。”

    管理条例……那个东西好像是你根据上辈子的经验只花了一晚上拟定出来的,没想到他们居然还严格遵守。

    不过怎么说呢……药师兜当网格员,总给你一种违和感。

    警报解除后药师兜也应该离开,但他还是有些好奇你刚才究竟在烧什么东西,于是他问:“那烟灰缸里装着的是什么东西的灰烬呢?”

    你说:“无可奉告。”

    “也许我能够帮助你呢?”

    确定不是拖后腿吗?你也不是很需要药师兜的帮助,你说:“不需要,你还是当好你的网格员吧,而且你对其他人那么献殷勤,你该不会是要跳槽吧?”

    现在想想好像很有这个可能,没准他就是想要跳到你这边工作,毕竟跟着大蛇丸每天的工作实在是太

    push了,而且压力还大,不像在你这边做事薪资丰厚而且福利待遇也很好,更重要的一点是你不像大蛇丸那样一言不合就召唤毒蛇出来。

    你没有玩蛇的爱好。

    自己的关心被你曲解成想要跳槽,哪怕是药师兜也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他说:“我只是很欣赏你。”

    你点点头,欣赏你的人多了去了,也不缺他一个,你说:“很好,那你就继续欣赏吧。”

    也就是这幅毫不关心的样子。

    没从你这里讨到好处的药师兜转身离开,白说:“他对明希你好像不仅仅是欣赏。”

    你虽然挺喜欢白毛的,但如果是药师兜的话,你就没那么喜欢了,可能是因为他阴险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吧。

    “那这也和我无关。”你说。

    再次回到你的房间,卧室的床铺都被烟雾报警器的降水打湿,看来今晚只能去另外一个房间睡觉了。

    你在大蛇丸的实验室待得时间也足够久的了,是时候离开了,但你还没有想好去哪里,嗯……难道要去波之国吗?但你已经在那里生活很长一段时间了,怎么说呢,对那里的风景你已经感到了腻味,得要去新的地方看看。

    “去哪里好呢,哪里好呢——”你洗漱过后趴在柔软的床铺上,胳膊下面还垫着一个蓬松柔软的枕头,你的面前是一本摊开的旅游杂志,嗯……感觉好像可以土之国看看?你的产业遍布大国,就连小国也都,那叫一个遍地开花,因此你在不同的国家也都置办了房产。

    上辈子还在为一套房而努力工作的你这辈子已经房产遍布全世界了,虽然这个世界仍旧黑暗到稀巴烂,但好在你的生活质量有了提升,让你勉强可以容忍这个世界的黑暗。

    “嗯,决定了,就去土之国吧——”

    “土之国的话,我记得明希你在那里拥有好几个矿洞对吗?”白身为你的助理自然对你的产业非常了解,你翻了个身,成大字型躺着,你说:“是啊,有几个矿洞。”

    那些矿洞每年开采出来的宝石都会流入你的珠宝产业线,根据品质进入高端线和普通线,然后收割上层有钱人的财富。

    这就是奢侈品的魅力呀。

    白把那本旅游杂志收起来,“这次估计也要做马车去了。”

    唉,如果要说你对这个世界不太满意的地方有哪些,放在第一位的就是这个世界的交通不算太发达,都没有形成公路系统,尽管你这两年都在修路,但修路的速度有限,现在你还是只能坐马车出行。

    “真麻烦。”你嘟哝一声。

    “或者我抱着明希赶路?”白又说。

    你回忆起让再不斩带着你赶路的画面,你说:“那我会吐的。”

    “这样啊……那还是别了吧。”白为难地说,他不想让你难受。

    所以最后还是坐马车吧,虽然慢是慢了点,但你也不至于吐出来。

    敲定下一个目的地后你的心情也变得很不错,白说:“明希看起来好像很高兴呢。”

    也不算很高兴吧,属于一般高兴,你单手托腮,你来到这个世界也有十多年了,直到现在也算是勉强适应这个世界。

    “如果白没有变成我的助理的话,你想要成为怎样的人呢?”你忽然问道,话语间你伸出手勾住一缕他垂落的长发。

    “那我还是想要遇见明希。”他说,“我很想象没有明希的生活,我……明希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话题逐渐变得沉重了啊,你叹了一口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其实是个不怎么喜欢承担责任的人,尤其是面对他人过分厚重的感情,你下意识都会感觉到麻烦,可这个世界的人,特别是忍者用你的话来说就是太重情重义了,这还是好听一点的说法。

    说得更直接一些就是他们对待感情的方式有些太极端,不过鉴于他们长年累月地执行高危险的任务而且还没有配备相应的心理疏导,心理健康出问题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白将脑袋靠在你的小腹上,就像你平日里经常那么做的,静静地依靠着,依偎着,“就算什么时候明希想要抛下我,丢弃我,我也都能够接受的。”

    “你在说什么胡话啊,我可舍不得丢掉你呢,要是没了你,谁来给我整理文件,照顾我的日常起居啊?”

    “不知道……或许是药师兜呢?”他看似漫不经心地丢出一个名字,你一听就知道他的真实意思,你撑着坐起来,抚摸他的头发,“那还是算了吧。”

    “只是算了嘛?”

    “好吧,是完全没有这个可能。”你把话说得很肯定。

    将侧脸埋在你的怀抱里的白这才抬起头,他的五官生得秀气精致,眼睛尤为漂亮,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漂亮的眼睛更是会说话,当他看向你的时候,你仿佛听见了他内心的声音,听见他在说:“我真的很喜欢明希哦。”

    “我也很喜欢白呢。”你说。

    *

    隔天一早你就提着单肩包离开实验大楼,来送行的不光有药师兜,就连这些天一直泡在实验室里的大蛇丸也一同出现,你半开玩笑地和大蛇丸说:“大白天出来啊?你也不怕阳光晒伤你的皮肤吗?”

    大蛇丸读懂了你的意思,他说:“我又不是吸血鬼。”

    “这次告别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会见面呢。”大蛇丸还在说着客套的话,你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这不是都清清楚楚地写在合同里面了吗,等到下个季度的时候我自然会过来的,希望到时候你已经取得研究成果了。”

    不同于上辈子总是被甲方要求这个要求那个的,这辈子当甲方的感觉可真好啊,可以随心所欲地提意见,但你也还算是个有良心的甲方,至少你给了大蛇丸和他的团队足够多的时间还有资金,这可比上辈子遇到的奇葩甲方好多了。

    “当然,我会尽可能赶上你要求的进度的。”大蛇丸说着,目送你和白离开这里。

    等你走远以后大蛇丸才问:“她下个季度要求的进度是多少来着?”

    药师兜一惊,听刚才大蛇丸说话的语气他还以为对方胸有成竹呢,结果等人一走就这么来了一句,但药师兜毕竟是合格的助手外加秘书,属于那种放在职场里都能年薪百万的总裁秘书,工作能力自然毋庸置疑。

    你当初给的那一份厚得和砖头似的合同他从头看到尾,而且过去这么久内容都还记得清清楚楚,他认真地回答大蛇丸的问题,末了,还补充一句,“但其实我觉得她一时半会是不会再来我们这里的。”

    “为什么?”

    “嗯……这是我的感觉。”总不可能直接告诉大蛇丸那是因为他向你毛遂自荐失败了,因为他的缘故你才不想来这里的吧?

    药师兜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就属于不该说的内容。

    好在大蛇丸也没有追问,这个话题就伴随着你的离开也跟着沉了下去。

    另外一边的你和白正在坐马车前往土之国的路上,前一天晚上你已经和土之国那几家公司的负责人打过招呼,虽然突击检查确实可以看出一家公司平常的运行状态,但总是这样也会搞得人心惶惶,而且更重要的是,提前和他们说一声的好处就是你到时候的待遇肯定是最好的。

    一想到你舟车劳顿到达土之国,结果对方给你准备的住宿条件又很一般,那你多少有点接受不了,尽管你上辈子当社畜的时候经常出差住标间,但今非昔比了啊,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马车在路过一条石子路的时候一直乒乒乓乓地晃动,再这样下去你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裂开来了,于是你索性从马车上下来,泄愤似的跺了跺脚下的石子路,总有一天你要把这里修成水泥马路,然后再建许多火车轨道,要不是现在建造飞机的技术还不成熟,你都想开始修机场了。

    这个世界的交通工具实在是……让你难以接受。

    你活动一下身体,对着车夫说:“你不用停下,我就在旁边走着,等过了这条石子路再上车。”

    车夫点了点头,白陪着你走在这条石子路上,中

    间你们也有碰到一些想要打劫的山贼,基本上还没等对方放完狠话就全都被白给解决了,效率之高,真不愧是你的助理。

    车夫牵着马匹绕开山贼的尸体,你现在已经能够对这种画面视若无睹,人的适应能力果然很强大。

    这条石子路比你想得还要长,白担心你走得脚酸,就说:“需要我背着你吗?”

    “不用,就当是活动活动身体吧。”你平常的运动量就很小,运动量最大的时候还是在木叶被宇智波鼬拉着去跑圈的时候,白虽然也会劝说你运动,但可不会像宇智波鼬那样机关算尽。

    这么看来,白还真是性格善良啊。

    又走了一会,总算是走到了石子路的尽头,此时你们的去路上又突然冒出一道身影,金灿灿的头发,亮眼的橙色套装,还有充满朝气的声音,“大叔,你们有见过这附近的山贼吗?”

    鸣人一开口就是先询问走在前头的车夫。

    “山贼?你要找的山贼……恐怕都已经死了。”车夫说。

    “什么——?已经死了吗!?”鸣人惊讶道,当他的视线落在你身上的时候他就更加惊讶了,这次他的声音又拔高一个度,“啊、是,是明希!”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嗓门啊,你想。

    “鸣人,真是好久不见了啊。”你说。

    “明希,你,我,哎——你之前为什么突然离开啊,佐助一直都很担心你。”还有他也是,也非常担心你,甚至一度因为你的离开就连每天的训练都心不在焉,为此还被卡卡西老师提醒了好几次。

    他一直都在想,你或许是因为什么特殊的理由才离开的,但是现在意外地与你再次见面,这些话他却都问不出口。

    因为你好像过得很开心,不对,倒不如说是你无论在哪里,不管是在木叶还是在其他地方都会过得很好。

    “这次佐助也和你一起出任务吗?”你说。

    鸣人摇摇头,他的表情复杂,也不知道是在庆幸佐助不在这里还是为佐助感到难过,他说:“这次任务是我一个人接下的单独任务。”

    至于为什么是单独任务,那就说来话长了,鸣人不觉得你有耐心听他说这些有的没的,他又问:“那你,你要和我一起回木叶吗?”

    这话说得,就好像木叶是你的家一样,你毫不犹豫地说:“不,我不会回去的。”

    “为什么——可是大家都很想念你,你难道就不想念他们吗?”你难道……哪怕一刻都没有想起过他吗?这句话被他藏在心底。

    鸣人打的感情牌对你来说没什么用,毕竟你可是冷酷无情的黑心资本家啊,你顺势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你说:“我对木叶并没有太多的归属感,我确实是在那里长大的没错,但是鸣人你应该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不是所有人都会对自己长大的地方拥有太多的留恋。”

    他就像是无法理解你的想法,他好像……从来都没有看懂过你,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你总是在说着一些他不太明白的话。

    原来你对木叶一点留恋都没有吗?那对其他人呢?佐助呢?你以前和佐助的关系很好,经常会接他放学,当鸣人孤零零地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总能看见你牵着佐助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夕阳将你们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你们之间的气氛那么温馨,你会耐心地听佐助说他在课堂上受到老师表扬,在实战课上又拿了第一名。

    那个时候的鸣人很肯定,也无比确信你是喜欢佐助的,甚至于你们之间的相处都成为了他对于温情想象的模板,偶尔,他是说偶尔,自己也会在梦里梦见你站在校门口来接他放学,然后牵着他的手回家。

    如果你对佐助都没什么感情的话,那还有什么是真的呢?

    “明希,你在说谎对不对?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他所喜欢的难道是他想象中的泡影吗?他本能地不接受你说的话,“你应该和我回木叶的。”

    真是死脑筋,你撇撇嘴,说:“放弃吧,以你现在的实力是打不过白的,而且你也不一定要把我带回木叶,我倒是很欢迎你来找我玩。”

    话语间,你朝鸣人走去,白还有些担心鸣人突然暴起伤害到你,但你对着白摆摆手,示意他放心,你知道鸣人不会那么做的。

    最后你走到鸣人面前,“前提是你得保密,遇到我的事情你不能和其他人说,尤其是佐助,嗯……还有他的哥哥鼬,你听明白了吗?”

    鸣人陷入纠结,如果和你达成协议的话这不是在背叛自己的伙伴吗?就在他纠结的时候你朝他伸出手。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鸣人现在有些愣愣地“诶”了一声,“那个,明希你想要什么啊?”

    “手,把你的手给我。”

    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伸出手,你抓住他的手掌,掌心朝上,又从背包里取出一支笔,在他的掌心写下一行字,“那是我的地址,如果你想见我的话,就来这里吧,你只能一个人来,听明白了吗?”

    笔尖划过掌心的触感痒痒的,鸣人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他纠结地挤出几个字,“但是佐助……”

    “那你也可以直接把这一行字洗掉,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这是很简单的事情不是吗?又或者把这个当成我们之间的秘密好了。”你看似把选择权交到鸣人手里,但你知道的,他是不会擦掉这行字的。

    说完这话你就从鸣人身边离开,擦肩而过,白从鸣人旁边经过的时候瞥了对方一眼,后者还在低头看你留在掌心的那一行字。

    走到石子路的尽头,白忍不住问道:“直接把地址给他真的没问题吗?万一他告诉其他人了呢?”

    “不会的,我相信鸣人不会那么做的,而且——我给的是波之国的地址,短时间内我是不会去那里的。”你才不会做很冒险的事情呢。

    “你大可以刚才让我动手的。”白觉得你在鸣人身上浪费了太多时间。

    “那样反而会让他更加执着的。”你可比白更了解鸣人,要是在这里把他给打趴下了,那他之后绝对会非常执拗地一直追着你,所以还不如暂时松口,让他觉得自己是特殊的那一个。

    唉,木叶的忍者真是一个比一个的地雷系啊。

    完成这次任务的鸣人回到木叶的时候还有些失魂落魄的,他在火影楼迎面撞上也是来提交任务报告的佐助,他下意识地想要挥挥手打招呼,但是忽然想起什么,他的掌心还残留着你的笔迹,要是被佐助发现的话。

    ——“又或者把这个当成我们之间的秘密好了。”

    你的话语又在他脑海里浮现。

    尽管手掌心的笔迹已经淡去,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还是会发现上面的字迹的。

    鸣人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出于何种想法,总之,他在佐助走过来的时候垂下手,甚至还将手掌收拢,但他面上仍旧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是鸣人啊,你的任务完成了吗?这次希望你能好好写任务报告书啊,刚才火影还在说每次收到你的任务汇报书都像是在看天书呢。”佐助说着,微微皱起眉,问道:“鸣人,你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啊、啊?什么什么事情啊?”糟糕,难道是被他察觉到什么异样了吗?鸣人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打哈哈道:“我没事啦,嗯嗯,真的没事啦!”

    对此佐助还是半信半疑,他说:“如果你没写好任务汇报书的话,我建议你最好还是润色一下后上交给火影大人哦。”毕竟现在的火影可不是之前好说话的猿飞日斩,而是脾气火爆的纲手。

    什么啊,原来他还在纠结任务汇报书的事情啊,鸣人暂时松了一口气,但他的心情却并没有因此而变轻松,相反地,一想到佐助还还把他当成伙伴关心,而他却……对他有意隐瞒关于你的消息。

    这样子也算是伙伴吗?就在鸣人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时,佐助先一步开口,“那么之后再见吧,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说完这话以后他就先行离开了,只留下纠结的鸣人,还有那句没能说出口的话,

    到最后他还是没能告诉佐助自己在任务途中遇见了你。

    攥紧的手松开后又收紧。

    “干什么呢,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明明出发前你还信心满满的呢。”卡卡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鸣人身边的,笑眯眯地关心道,“任务途中发生了什么吗?”

    卡卡西的本意是想要关心自己的学生,毕

    竟自从他们升为中忍以后就变得愈发独立。

    怎么说呢,身为老师看到自己带的学生逐渐变成独当一面的忍者一方面肯定会觉得欣慰,但是另一方面,他或多或少地还是会感到一些寂寞呢。

    当然还没有到空巢老人的程度啦,就是会稍微有点怀念以前他们会依靠自己的时候,啊,感觉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但是被卡卡西这么关心的鸣人脸色却又变了,他飞快地扫了一眼卡卡西,语速同样飞快,“我、没什么,什么都没发生,一切都很顺利,现在我要去提交任务汇报书了,那卡卡西老师我们回头见吧——”

    话音还没落下,他就跑得没影了,站在原地的卡卡西疑惑地挠了挠头,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被学生给讨厌了。

    该不会是真的被讨厌了吧……?

    急急忙忙提交了任务汇报书,鸣人又火急火燎地回到自己的公寓,他站在洗手池旁边往手掌心挤了点洗手液,揉搓得满手都是泡泡,洗手台旁的镜子里倒映出他晦暗不明的神色。

    指腹来回擦拭掌心,那一块的墨迹越来越淡,最后就要消失,可他又突然产生几分不舍得,他打开水龙头,让水流冲去双手的泡沫。

    你会主动给他地址,这是否意味着自己对你来说是不一样的呢?毕竟就连佐助都不知道你的地址。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会习惯性地和佐助进行攀比,也许是从第一次被你邀请去家里做客的时候种下的种子吧?

    被你牵着手,走到有着温暖灯光的房子里,餐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晚餐,耳边时不时传来温柔的声音。

    他好像永远都无法从那一天里走出来,他也不愿意走出来。

    不得不承认的,人是会拥有私心的生物,鸣人也发现了自己的私心,他将属于你的消息封存在自己的心里,不告诉任何人,只有他自己知道。

    关掉水龙头,水珠顺着指尖滴滴答答地落下,他深吸一口气。

    就把这个当成他与你之间的秘密吧。

    *

    另外一边的你总算是来到了土之国,因为你提前和他们当地的负责人打了个招呼,所以住所还有其他吃穿用度的配置都是顶格的。

    你一头栽倒在酒店柔软的床铺上,眼睛看向暖黄色的天花板,你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当地负责人不仅送来了晚餐,还送来了好几份文件,你拖延了一会才不情不愿地起身去看文件。

    白将送来的晚餐转移到靠窗桌子上,你坐在旁边的座椅里,屈起一条腿,单手托腮,另外一只手拿着翻开的文件,这些文件包括这个季度当地工厂还有公司的运营状况,你在看到工厂经营状况的时候顿了一下。

    这个报损率是怎么回事?你不解地眨巴眨巴眼睛,就连白递到嘴边的小羊肉都没碰,你说:“真是奇了怪了,这个报损率……他们厂长是干什么吃的?难不成是工厂被炸了吗!?”

    你一怒之下叫来当地负责人,将文件丢到她面前,你不悦道:“你给我解释一下工厂的报损率为什么那么高?你们的工厂是被炸了吗?”

    负责人惊讶道:“大人您是怎么知道的?”

    不是吧,还真的被炸了啊?你只是随口一说的啊。

    这什么言出法随的情况啊,这次换你愣住,那个负责人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她先是提到晓组织,“大人您应该听说过晓组织的名号吧?那是一群由S级通缉犯组成的犯罪组织,游走在各国间制造各类恐怖事件。”

    晓组织你熟啊,你之前还睡过里面的成员呢。

    你忽然想起宇智波带土就是晓组织的一员,不行,这样一想你就更加生气了,重建一个工厂可是很费钱的啊!

    负责人看你脸色铁青,也不敢多说话,她言简意赅地说:“现在的情况就是其中一个擅长搞爆.炸袭击的晓组织成员将我们这里的一座工厂给炸了。”

    “这个消息你怎么没有马上告诉我?”

    “因为我们想要尽可能挽救损失,如果可以保证生产线不出问题的话,我想……这就不用让您担心了。”

    你揉了揉太阳穴,“算了。”你也不指望在一线生产的人主动反击犯罪组织的成员,于是你的怒火就一点点地消散,最后你的语气都变得缓和许多,你说:“可以了,你先下去吧。”

    这件事情直接导致你都没什么胃口吃东西了,在负责人离开以后你又拿起文件看了一眼,白说:“明希,再吃点东西吧,你刚才都没吃什么。”

    “不了。”你记得自己上次好像还留了带土的联系方式来着的,被你丢到哪里去了?唉,你之前都没想过自己还会有主动找他的时候,所以哪怕他真的给你留下了联络方式你也是随手一扔。

    白看你站起身像是在寻找什么,就问:“你在找什么?”

    “我记得之前他好像还留了个联络方式的。”你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扭头又问白,“你知道我放在哪里了吗?”

    白身为你的贴身助理,把你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虽说他不怎么喜欢带土,但还是将带土的联络方式保留下来,他将那封信递给你,“但我不觉得他会为此透露其他成员的信息。”

    “啊……总之就是先试试看吧。”除了带土你还有其他的情报网,你也不是完全只靠带土的啊。

    从白的手里接过那封信,信里面暗藏玄机,你展开一看发现里面的信纸上面画着复杂的图案,根据你对忍术的浅薄认识,这应该是某种用来通信的阵法,白说:“在这里写下明希你想说的话,然后就能传送到他身边了。”

    听起来好像还挺方便的,但怎么说呢,这个世界还是需要建立更多的信号塔,总有一天你会在这个世界用上移动电话的。

    发散的思维被你收回,你在那张信纸上写下要说的话。

    画上最后一个句号,那张信纸就自燃了,这画面看起来多少有点诡异,就像是给另外一个世界的人烧东西似的。

    信纸的最后一角被火焰吞噬,与此同时世界的某处,正在参加晓组织会议的宇智波带土也收到了那封信。

    “有谁传送情报给你吗?”小南问道,她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对方手中的那封信。

    “啊……看来是我安排的眼线又传了有用的情报过来。”

    “是什么?不妨让大家都看看。”鬼鲛说道。

    宇智波带土展开信纸,看到上面属于你的字迹时面具后的表情僵硬了一瞬,还没等其他人看清信纸上的字,火焰就将信纸吞噬,鬼鲛奇怪道:“怎么回事?”

    “这是我的设计,时间一过就会自焚,免得情报外流。”现在他得要感谢自己当初居然设下了这样的限制,这才免得其他人发现信的真正内容。

    宇智波带土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朝着会议室外走去。

    “会议还没有结束。”鬼鲛说。

    “既然重要的事情都已经说完了,再停留在这里就是浪费时间,我还有别的重要事需要去做。”说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会议室,在他走后没多久这场会议也宣告结束。

    他所说的重要的事自然是前往你的住所。

    他来的时候正是后半夜,这天晚上你都没什么睡意,你听见房间窗户好像被人打开,下一秒就看见带土出现在自己身边,他问道:“你说的急事是什么?”

    “你的组织里有谁是擅长使用炸.弹的?”你开门见山地问道。

    带土皱起眉,“你怎么突然对组织其他成员感兴趣了?”明明你以前对他的计划还有他所在的组织都毫不关心的,这样突兀的态度转变不免让带土有些在意。

    “这么说来你应该是认识那家伙的是吧?”从这里开始你的语气就变得不怎么友善了,“那家伙炸了我好几个工厂,我要让他赔钱。”

    在晓组织成员的观念里不存在赔钱这一说,毕竟他们都是犯罪组织了,又怎么能奢求他们有多高的法律意识呢?对他们来说杀人也只是眨眨眼的事情罢了。

    但是、炸毁工厂让你损失惨重,不光是重建工厂要出钱,给

    受伤的员工也得出医疗费,这些都是要钱的,更别提炸毁工厂后让整条生产线效率减半从而影响其他产业线,最后导致你在未来一段时间内收益削减的连锁反应了。

    也许放在热血漫里观众只会看到反派搞破坏的画面,丝毫不知道这会对经济造成怎样的打击。

    可恶啊!你有些生气地捶了一下桌子,这还是宇智波带土第一次看到你这么生气的样子。

    他说:“他和我之间并没有隶属关系。”

    言下之意就是他无法命令对方,你也有料到这一点,你说:“我也没指望你能直接把他带到我面前,我只需要你提供一些情报而已。”

    “你的意思是让我背叛组织吗?我又怎么能肯定你不会将情报泄露给其他人呢?”

    你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他现在突然这么精明做什么?

    “你不说也无所谓,反正我还有其他的情报网,收集到他的情报也是迟早的事。”

    带土说:“他平常都和另外一个成员组队执行任务,偶尔会单独行动。”

    你给他倒了一杯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带土陆陆续续说了一些关于迪达拉的情报,是的,你现在知道那家伙的大名是迪达拉,是个有着一头金色长发的少年,年龄好像还没你大,放在现实世界妥妥的少年犯。

    他没有说太多,最后喝了一口水,“他不会乖乖听话的。”

    你点了点头,“我有的是让他听话的手段。”

    带土放下水杯,他好像是有一段时间没和你见面了,上次见面还是在你启程前往土之国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你们相处得不算太愉快,因为你们的性格注定了关系不会太融洽,他说:“宇智波鼬还在找你。”

    “我知道。”

    “你都不害怕吗?”

    “啊……?我应该害怕啊?”你又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要害怕呢?

    “宇智波会为了执念而不择手段。”

    你低头在纸上写了几行字,是关于接下来如何捕获迪达拉的计划,你将这张纸递给门外的白,后者对你微微俯身,说:“我明白了。”

    将纸条送出去,你这才转过身,“我做事情都会给自己留有余地的,而且必要时刻也会能屈能伸。”

    而且你不觉得自己会被宇智波鼬找到,你对自己的藏匿技术很有信心,再说了,就算真的被找到了,谁占据主导地位也不好说,所以你显得气定神闲,还能对带土露出笑容。

    后者说:“也是,毕竟你本身就是没心没肺的人。”他又怎么能期望你在乎别人呢?这本身就是一种奢望。

    眼看你想要的情报已经拿到手,你就说:“我猜你应该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吧?”

    “目的达成以后你就这么打发我?”

    “这怎么能算是打发呢?我只是出于体贴不好意思占用你太多的时间而已。”

    那你还真够体贴的,带土在内心嘀咕一声,正如你所说的,他确实手头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所以……他也应该离开这里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内心居然产生几分舍不得,他到底在舍不得什么呢?居然有些不愿意从你身边离开吗?

    他好像……变得有些不像自己了。

    在他保持沉默的几秒里你缓步走到他身边,说:“那么就下次有缘再见吧。”

    瞧瞧,你这是一点留恋都没有,甚至是巴不得他早点离开,他捉住你的手,在你疑惑的注视下咬了一口你的手腕,没怎么用力,但也留下两道印子。

    你忽然想起来要是被人咬了的话其实也有患病的风险,你记得自己以前刷到的过新闻里就有人在被人类咬了以后伤口感染最后直接导致截肢。

    仔细看一眼手腕内侧,没出血,但平白无故被咬了一口的你心情也很不爽,对着他的侧脸就是一巴掌。

    被你打了以后的他反倒眼神变得更加清澈了。

    被麦当劳包围的生活就是这样无奈,你说:“这样你就满意了吗?非得要挨一巴掌才高兴?”

    带土握住你刚才打他的那只手。

    虽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但你的掌心泛红,而他的脸颊面色不改。

    足以证明他的脸皮确实很厚,他笑着问:“很痛吗?”

    以前你还觉得被人打一巴掌还关心对方手痛不痛的人只有在小说里才会出现,现在事实证明,这种人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就站在你面前。

    你说:“赶紧滚蛋。”

    带土“噢”了一声,又凑了过来,你以为他又要咬一口,身体躲避似的向后倾倒,他的手臂环住你的腰腹。

    好消息,没咬人。

    坏消息,亲了一下你的额头。

    有的时候对方的纯爱程度不免让你感到惊讶,在他走后你洗了一把脸,手腕内侧的印子已经变浅,估计睡一晚就会消失。

    隔天醒来你的手腕恢复原状,白在给早餐摆盘的时候对你说昨天派出去的追踪部队已经找到了迪达拉的踪迹,“他好像最近就在这附近出没呢。”

    这是个好消息啊,你心情不错地喝了一口粥,转头又问白:“那麻醉枪都准备好了吗?”

    “嗯,准备好了,这会是一场很顺利的狩猎。”白笑盈盈地说。

    你刚才提到的麻醉枪其实准确来说应该是装着神经毒素的枪支,至于这些毒素是从哪里来的,那当然是聪明的大蛇丸给你的,他说是研究过程中的副产品,觉得你可能会喜欢所以送了不少过来。

    这不,现在确实派上用场了。

    虽说你没有修炼忍术的天赋,但你知道使用工具,在离开木叶以后你闲着没事干就经常在波之国的军事基地里练习射击,本来只是当成一种爱好,体验几次下来发现你好像真的有射击的天赋,所以就把射击从放松的爱好转变成一项个人技能。

    “这次的狙击枪经过大蛇丸的改造,在性能方面有大幅度的提升,无论是精准度还是威力,都能让明希你满意。”白将装着狙击枪的手提箱放在一旁,解开手提箱的搭扣,打开箱子,漂亮的狙击枪就静静地躺在里面。

    你喝完最后一口粥,把空碗往旁边一放,拿起狙击枪,低声说:“还真是漂亮的一把枪呢。”

    早餐后你提着手提箱来到迪达拉出没的那片森林,白说:“接下来我会将目标人物给逼出来的,届时还请明希你把握好机会。”

    你点了点头,找了个隐蔽的位置藏起来。

    不多时,你就听见从森林另外一边传来的轰鸣,爆.炸后掀起的滚滚热浪席卷整片森林,你微微眯起眼睛,打开箱子,取出狙击枪放在旁边的石头上,透过狙击镜你看到远处的蓝天被硝烟染黑。

    紧接着下一秒,你就看见了那道身影,那站在白色飞鸟上的少年躲避着白的攻击,手里的黏土不断变形,最后变成蜘蛛模样,朝着白的方向飞去。

    虽说迪达拉确实算得上就是天才,但哪怕是天才也会有疏忽大意的时候,更重要的是,他还不知道人心险恶。

    那你今天正好可以给他上一课。

    狙击枪的枪口伴随着迪达拉的动作一点点地移动。

    “可恶——从哪里冒出来的虫子,真是麻烦死了!”迪达拉原本只是在土之国暂时落脚,却没想到好像有人在背地里盯上了自己。

    难道是他的行踪暴露了吗?迪达拉一边躲避那个陌生忍者的攻击一边盘算着反击,一直这么被动防御可不是他的作战风格啊。

    然而就在他的注意力都在应付擅长冰遁的敌人身上时,一枚子弹从暗处飞出,悄无声息地没入他的脖颈。

    什么——!?

    他睁大眼睛,碧蓝色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他缓缓转过头,看见了躲在远处隐蔽角落里的你。

    你缓缓站起身,褪去身上的迷彩服,唇角微微上扬,嘴唇动了动——

    抓到你了。

    下一秒,少年如同飞鸟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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