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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鹿丸和宇智波鼬的交集不多,毕竟他们平日里也没有太多工作上的交叠内容,宇智波鼬大部分时间都在木叶警卫队工作,所以在鹿丸成为中忍以后和宇智波鼬的见面次数可能还没有当初在忍者学校时看到他来接自己的弟弟佐助来得多。

    前面说了那么多就是为了说明他和宇智波鼬的关系只能算是点头之交,可就是这样淡如水的关系,对方却有意和他并肩同行,总不能说是他宇智波鼬突然心血来潮想要联络感情吧?这个解释就太牵强了。

    在短短几秒内鹿丸大概能够猜到宇智波鼬的真实想法,但是……对方毕竟是未来的宇智波族长,而且目前还负责警卫队的事务。

    无论怎么看他都不能表现出太明显的防备姿态,鹿丸调整自己的表情,说:“啊、好。”

    鹿丸从来没觉得从底楼到火影办公室的路途会那么漫长,那么的遥远,在这途中他还得要分出一部分的注意力应付宇智波鼬的提问。

    宇智波鼬略带疑惑地问道:“鹿丸君为什么好像很紧张的样子?是因为我的缘故吗?”

    “不……也没有。”鹿丸反驳道。

    “是么。”宇智波鼬仍然维持着笑容,是那种浅淡的,让人看不穿的笑容,鹿丸果然很讨厌这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宇智波鼬和你很像,他指的是令人难以捉摸的这方面。

    但有一点不同,那就是鹿丸在与你相处的时候,听你说话时他内心这股惴惴不安的感觉没有那么明显,或许是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认为你顶多就是利用他,还不至于到伤害的地步,如果换成宇智波鼬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无法预测宇智波鼬的下一步举动是什么。

    终于走到了火影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在鹿丸即将到达办公室的时候宇智波鼬冷不丁地说:“是因为上次的出村任务很棘手吗?才会让鹿丸君那么忧心?”

    看吧,果然开始问了,询问出村任务的情况,好在这时候鹿丸的老师阿斯玛站出来,说:“抱歉啊,这个任务属于机密,我想你应该也能理解的吧?”

    把问题给挡了回去,宇智波鼬点点头,说自己明白,然后与他们师生二人一同走进火影办公室,他是来递交这个月警卫队的工作汇报的,按理来说交完报告就应该离开的,但他的脚步停留在原地,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还是纲手问道:“怎么了?你还有别的什么事情要报告的吗?”

    “没有,我只是以为火影大人您在看过报告以后会提出什么疑问,如果有的话我可以当即解答,这样就免得后续耗费多余的时间了。”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鹿丸忍不住在心里这么想,或许有一部分原因确实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但他不相信宇智波鼬留在这里没有自己的私心。

    这么说可能是带了点个人情绪的偏见还有刻板印象,但他就是觉得宇智波鼬想要打探他去茗之国的那次任务。

    纲手说:“没有,你给的报告我看过了,写得很详细,很好,我觉得没有任何问题,所以你可以先退下了。”

    既然都已经把话给说死了,宇智波鼬只能先行离开,在他走后纲手才松一口气,老实说,应对这个宇智波真是让她感到头疼,尽管知道他也是一心一意为了木叶好,但果然还是……算了,不想这些了,纲手将目光转移到鹿丸还有他的老师阿斯玛身上,“你们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

    鹿丸将你写的信双手呈上。

    纲手定睛一看,说:“原来是她的信啊……”

    自从上次你和鹿丸达成合作后,这还是纲手第一次收到你的信,她先前还觉得你主动抛出橄榄枝是个陷阱,但看完你写的信,纲手就觉得之前的自己看待问题可能还是带了些先入为主的观念,认为你很可能是在利用他们。

    但是现在……你在信里写的内容是实打实地为木叶谋利益,看到这里,纲手也想起你在逃离村子前也在这里居住了十多年,这里相当于你的故乡,虽然你因为和宇智波的矛盾而离开,但这一点不会发生改变。

    或许你是真的发自内心地希望自己的故乡能够好起来的吧。

    纲手放下手中的信纸,说:“那就按照她说的做,鹿丸,接下来一段时间要麻烦你了。”

    简直就像是被给予厚望,如同童话故事里和恶龙斗智斗勇的勇士,鹿丸扯了扯嘴角,但他很清楚,你是比恶龙还要危险的存在。

    后来纲手又交代鹿丸一些事情,后者都耐心地听着,听到后面却又开始不由自主地走神,他的视线看向窗外,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灿烂,万里无云,是个很适合出去散步的天气,你或许也会出门散步的吧,但因为不喜欢被阳光直接接触皮肤的感觉,所以在出门前总会再戴上一顶有着宽大帽檐的遮阳帽。

    那帽檐会将你的大半张脸遮住,只余出下半张脸,余出玫瑰色的嘴唇。

    他的思绪漂浮在这里,戛然而止,如同飘在半空中的泡泡被人突然戳破,纲手说:“好了,没有别的事情那就先退下吧。”

    也不是完全没有别的事情,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有点

    情况,他走出火影办公室,他的老师阿斯玛还有别的任务,所以没和他一块出来。

    走出火影大楼,鹿丸路过训练场的时候看到正在训练场里修炼得满头大汗的鸣人。

    可能是你先前说的话发挥了作用,他停下脚步,鬼使神差地对着鸣人挥挥手,后者抬手擦去汗水,神采奕奕地朝着鹿丸跑来,带起一阵小小的旋风,他说:“是鹿丸你啊,怎么无精打采的?又要去出任务了?”

    “暂时没有什么任务,而且你难道不知道奈良一族每年都有固定一段时间是不接任务的吗?”

    鸣人很显然是不知道的,他眨巴眨巴眼睛,“啊?”了一声,“为什么啊?”

    就不该和这家伙说这些的,但是话题都已经开了个头,要是不说完的话他肯定就又要叽叽喳喳个不停,所以鹿丸略带无奈地说:“因为要收割鹿角啊,算了,这些不是重点,你吃过午餐了吗?该不会是从早上一直修炼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吧?”

    鸣人挠了挠头,“没有啦,我早上吃了饭团的,还有鹿丸你干嘛突然问这个啊?”

    你的声音再次在他脑海里浮现,鹿丸说:“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要请你吃拉面了。”

    “诶诶诶——真的吗?真的假的?太好啦——!”鸣人欢呼一声,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又问:“那个啊……鹿丸你为什么突然那么好心请我吃拉面啊?该不会是有什么麻烦的事情要交给我吧?”

    看来也没有那么笨蛋嘛,鹿丸说:“没有,就是单纯想要请客而已,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

    “啊啊啊、才没有!我愿意!我当然愿意!”鸣人折返回到训练场拿起自己的外套然后跑回到鹿丸身边,元气满满地说:“那现在就去吃拉面吧!”

    “鸣人你的嗓门就不能小一点吗?”

    鸣人嘿嘿一笑,从善如流地对着鹿丸道歉,说:“抱歉抱歉——”他这就是太高兴了嘛。

    他还是这个老样子,那么容易高兴,心里装满了心事的鹿丸可做不到他那么轻松,果然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是不能共通的,不过这样也好,如果你看到现在鸣人的样子估计也会感到高兴的吧。

    思绪又一次飘到你身上了……啧,真麻烦。

    鹿丸说:“这段时间鸣人你有接到过出村的任务吗?”

    “没有诶,也真是奇怪,难道是因为那些委托人更加喜欢鹿丸你这样的头脑派吗?可恶,怎么感觉我一点优势都没有啊……”鸣人说着说着就开始碎碎念,声音也变低了一些。

    看来是上头的人意识到鸣人身为人柱力这段时间不适合离开村子,所以特意没给他安排出村的任务吧。

    只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总不可能当一辈子的缩头乌龟吧?而且一直躲在村子里鸣人总有一天也会产生质疑的。

    算了,还是等到那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再说吧。

    目前的情况就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两人来到拉面店,鸣人熟练地点单,找了个位置坐下,发现鹿丸没有跟过来,就热情地对着他挥挥手,说:“鹿丸快过来啊,这里正好有个空位置!”

    “啊,知道了……”鹿丸一边应声一边朝着那个空位置走去。

    坐下以后鸣人就将冰水推到鹿丸的手边,同时奇怪地说:“为什么感觉鹿丸你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啊,嗯,我用的词语应该没错吧?就是心事重重。”

    “人长大以后不就是会有各种各样的烦恼吗?”鹿丸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

    嗯……话题一下子就变得沉重了许多啊,鸣人不否认他的说法,烦恼吗……?他好像也有属于自己的烦恼,苦恼于你好像还是把他当成小孩子,苦恼于自己仍然没有得到周围人的认可。

    有好几次他梦见自己成为火影,所有人在赞美他,感谢他的存在,梦里的你也是,用漂亮的双眼看向他,对他说着“我知道鸣人肯定能够做到的”这种话语,然后就是甜蜜的亲吻,啊、打住打住——

    鸣人的脸色逐渐涨红,鹿丸疑惑地看向他,说:“你该不会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吧?”

    “啊啊啊——没有,绝对没有!”鸣人矢口否认,他端起水杯喝了好几口冰水,最后甚至咔滋咔滋地咀嚼着冰块。

    这幅样子反而更加可疑了啊……鹿丸没有把这话说出口,他们点的拉面被端上来了,热气腾腾,鸣人迫不及待地吃了好几口才缓和脸色。

    心情总算是平静下来了。

    身边的鹿丸安静地吃着拉面,他想,他刚才有在好好地完成你布置的任务。

    就是不知道你那边又是什么情况。

    你这头的情况可没有鹿丸想得那么悠闲,你在茗之国有多待了一两天,然后就又要去别的地方查看当地产业的发展情况,几乎是连轴转。

    唯一值得高兴的就是你这次外出坐的是火车,所以总算是不用再忍受那些马车的颠簸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火车的头等座车厢里就只有你和白两个人,除了座椅还有专供睡眠的柔软床铺,你看书看得累了就平躺在上面睡觉,一觉醒来差不多就到了茗之国的国境线,唉,接下来就又只能坐马车赶路了。

    “真希望铁路能够蔓延到全世界。”你说,但按照这种发展速度,你觉得在宇智波带土的月之眼计划前你是没办法让世界各地都铺满铁路的。

    说起宇智波带土那所谓的月之眼计划,你到现在还是觉得这个计划和缸中之脑有着异曲同工之处,都是通过让所有人沉浸在虚幻的世界里从而达到美好的结局,只能说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理想主义者吧。

    按照你接下来的计划就是先去绳之国一趟,查看那里的钢铁冶炼情况。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当事情的进展太过顺利的时候就要开始思考是不是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了。

    就比如说现在,你还没到绳之国就在半路遇到一个不速之客,你看着对方奇怪的身形,呃,他这是在匍匐前行吗?但他披在外面的披风你倒是很眼熟,那不是晓组织统一的制服吗?这么说来他就是迪达拉还有带土的同事了?

    你还算有礼貌地对着他打招呼,你说:“晚上好啊,请问你突然拦在我们的去路上是有什么事吗?”

    对方在注视着你,但你总觉得那双眼睛不太真实,有点像是人偶的眼睛,黯淡无神,过了一会他才开口,说:“你就是那个耽误了迪达拉很多时间的女人?”

    从他这句话里可以提取出几个信息,首先他和迪达拉的关系好像很熟悉,其次,他是个不懂得尊重女人的家伙。

    既然他都这么没礼貌了,那你也没必要给他好脸色,你说:“你的声音还真难听啊,怪不得迪达拉背后这么说你。”

    没错,你就是在毫无心理负担地挑拨离间,反正他们也只是同事关系而已,而且平心而论,他的声音确实不好听,粗糙得感觉多听一句话都会伤害到你的耳朵。

    守在你身边的白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那就是晓组织的赤砂之蝎,不同于气定神闲的你,他已经进入备战状态,一旦对方展露出些许恶意,那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发动攻击,保护你是他的使命。

    赤砂之蝎沉默了几秒,然后说:“你很有胆量,居然还敢对我说这种话,就不怕我杀了你?”

    唉,他们晓组织的人是不是有着一套完整的员工培训流程啊?怎么每个人一上来就都说我要杀了你,他们成员之间难道就没有举办团建增进友谊吗,平常都不聊天的吗?迪达拉没和他说过威胁你的下场吗?

    他的身边都已经有这两个前车之鉴,他居

    然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地挑衅你,只能说他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你说:“你没有杀死我的理由,而且你还是特意来看我的,如果你真的只是来杀人的,那么你从一开始就会动手,但是你没有。”

    说了这么一串话就像是在说绕口令,你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你微微俯身,伸出手,手指即将触碰到他的斗笠,就在这时他忽然抬起头,似乎是在恼怒于你的靠近。

    但也仅仅只是停留在恼怒的阶段,没有下一步行动,你也顺势得以看清他的面庞,不太像是人类的质感,更像是傀儡,你明白了,现在在你面前的只不过是一具傀儡而已,至于本体在哪里,那就不得而知了,你的手指缓缓靠近,最终指腹落在他的额头。

    果然,是有些冰冷的触感,你半开玩笑地说:“你好像冷冰冰的啊。”

    一语双关了,无论是性格还是皮肤的触感都是冷冰冰的。

    白还在担心你会被袭击,但是他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蝎说:“你就是用这种手段拉拢的迪达拉么?”

    干什么啊,这还听起来就像是自己的朋友被人渣欺骗了感情然后他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算账似的,但你好像根本就没有欺骗迪达拉的感情吧?你顶多就是稍微利用他给打白工而已,但这又有什么错呢?这么优秀的劳动力放着不用难道不是浪费了吗?

    你这叫做资源合理利用,而且你也没有逼迫迪达拉,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你情我愿的基础上的,所以你对蝎说:“没有啊,我和迪达拉是朋友哦,朋友之间互帮互助也是很正常的吧?”

    互帮互助?蝎发现你确实很擅长玩弄文字游戏,他说:“你只是把他当成朋友?但他可不是这么想的。”

    “蝎先生,你总不会是专门找过来为自己的搭档打抱不平的吧?没想到你还负责调节人际矛盾啊?”

    说完这话你就直起身,你本来还想着在附近找个旅馆住下的,但是失策了,这里那叫一个荒郊野外,人迹罕至,别说是旅馆了,黑夜里你都没看见什么灯火,这一片地区倒是很适合荒野求生,你心态乐观地这么想。

    总之还是先在这附近找一块平地搭建帐篷吧,蝎的到来没有打乱你的计划,你还是该干嘛就干嘛,找到空地搭建帐篷每个流程都和白一块合作。

    至于赤砂之蝎,你回过头一看,发现他还杵在那里,因为是傀儡所以你无法通过表情来判断他现在的心情,你说:“那么你呢?你今晚又该怎么过夜?”

    这是你需要考虑的事情吗?赤砂之蝎的内心冒出这样一道声音,他算是发现了,你好像认为自己不会伤害你,而且还很没有边界感地关心他。

    真是个没有边界感的家伙。

    他说:“你今晚还睡得着?”他的意思是身边还有个晓组织叛忍的情况下你居然还睡得着?

    但你好像误会了他的意思,你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在帐篷上面,你说:“虽然条件一般了一点,但总的来说还算是勉强凑合吧。”

    他想问的可不是这个啊。

    在帐篷里铺床垫的白探出脑袋,说:“明希,铺好了,现在可以休息了。”

    于是乎你和赤砂之蝎的对话到此为止,你舒舒服服地窝在帐篷里,白守在你身边,他一点睡意都没有,因为他知道如果帐篷外的赤砂之蝎想要动手的话,他这边的胜算并不大,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太弱了,没办法更好地保护你。

    原本已经闭上眼睛的你突然开口,说:“不用担心哦,他不会对我们动手的。”

    “明希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呢?”

    “因为他对我很好奇,好奇会让一个人想要接近对方,了解对方,但不至于马上杀死对方。”你把话说得很直接,白听到这里,他垂下眼帘,柔顺的黑色长发落在你的额角,他说:“那我不希望他对明希你感兴趣。”

    吸引他人的好奇心并不是一件好事,白想,而且赤砂之蝎和之前那些人不太一样,也许是因为他的身份是傀儡师?所以打量你的目光里更像是在衡量你成为傀儡以后的收藏价值,这让白更加不安了。

    快要睡着的你伸出手拍拍白的手背,说:“那要来打赌吗?赌他会不会变成我们的朋友?”

    白小声地说:“我也不是很想和他当朋友啊。”

    白很少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他在你面前的时候说话总是委婉的,经过斟酌的,你轻轻地笑了一声,只用气音在笑,你说:“多点朋友也没什么坏处的嘛。”

    关键在于对方万一不是只想当你的朋友呢?

    这时候的你已经睡了过去,白将帐篷里的灯亮度调到最暗,朦胧的灯光笼罩着你熟睡的侧脸。

    白时不时看向帐篷外,那道身影还在。

    这样的僵持持续了一整晚,你醒来的时候白还说:“他还是没有离开。”

    第47章

    对此你的反应平淡如水,这个话题还不及你今天早餐吃什么来得重要。

    于是你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然后又问:“今天早餐吃什么?”

    白说:“只能先吃一点三明治将就一下了。”

    要是放在往常他可是会为你精心准备早餐的,只不过现在你们还在野外,条件有限,好在你也不挑,能吃就行,你洗漱过后拆开三明治安静地吃着,白还在旁边收拾帐篷,你咀嚼到一半就问蝎,“你不用吃东西吗?”

    原本以为对方不会理你的,但他居然还真的回答了,他说:“我早就已经省去这种麻烦而且没意义的活动了。”

    说得那么高大上,其实就是不需要吃东西了,你咽下三明治,果然你还是有些难以想象如果不能进食的话生活会变成什么样,总觉得那样会缺少一些生活的乐趣的吧?

    但这属于个人选择,你表示尊重,吃完最后一口三明治,你又问:“那你接下来要和我们一起吗?我们要去绳之国,还是说你还有任务在身?”

    “听上去你似乎对晓组织的一举一动都很熟悉,这些都是迪达拉告诉你的?那家伙真是口无遮拦,居然什么都告诉了你。”蝎像是在数落迪达拉,但其实迪达拉向你透露的情报不算多,大部分都是宇智波带土告诉你的。

    在床上的时候说的。

    顺带一提,这也不是你主动问的,而是他事后开始絮絮叨叨地说些有的没的,一直在你耳边碎碎念,你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你尝试过阻止他,但是无果,他还是一个劲地继续说,不过后面你想到或许是因为他太久没有和别人聊过天。

    和晓组织成员的聊天可不是真正的聊天,毕竟那是和自己的同事聊天啊,谁能和同事敞开心扉的聊天啊?反正你在上辈子都无法做到,更别提这辈子了,所以你思考一会后也就表示理解。

    任由宇智波带土说个不停,反正他说他的,你干你的事情,你们两个也算是互不打扰,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了微妙的平和局面。

    所以时间回到现在,赤砂之蝎这么说还真是误会了自己的搭档迪达

    拉,但你没有反驳,就让他这么误会下去好了,反正到时候起矛盾的是他们成员内部和你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你甚至还能旁观看戏。

    短短几秒内你在大脑里思考了那么多的东西,但面上还在礼貌地笑着,就像是在认真听迪达拉说话。

    “但我也不会对你们构成威胁,我只是一个想要赚钱的商人而已啊,你们做什么和我也没关系。”你摊手,眼角的余光扫到白那边,他已经收拾好了帐篷,将其收到储物卷轴里,看样子你们可以再次出发了。

    蝎说:“绳之国?你们去那里又做什么?”

    你给出一个敷衍的回答,你说:“啊……就是去旅游的啊,喜欢享受生活的人就是这样的,难道你不喜欢旅游吗?旅游可以看遍世界各地的风景,而且还能放松身心哦。”

    蝎问这个问题可不是听你说这些有的没的的,他怎么可能没看出来你这是在敷衍他,估计就只有迪达拉那个小鬼才会被你这点手段骗得团团转吧,他说:“你省省吧,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行吧,这话他已经说过不止一遍了,他的台词查重率很高啊。

    对此你撇撇嘴,不吃就不吃呗,你又不是一定要和他打好关系,你手头的员工都挺好用的,而且还听话,没必要再找一个说话难听而且还态度一般的人当你的员工啊,你只是稍微有点好奇他的傀儡术技术能否量产。

    你先前曾经从迪达拉嘴里听到过关于他的搭档赤砂之蝎的事情,在迪达拉看来对方是个和自己追求的艺术背道而驰的家伙,但是不可否认的,他确实很厉害,是当之无愧的最强傀儡师。

    傀儡的话……是否能够作为机器人的前身呢?虽然在如今这个铁路都还没有普及的世界研究机器人稍微有点超前了,但是,你这叫具有前瞻性,毕竟一旦社会进入发展期,时代洪流那叫一个滚滚而来。

    于是你这次在赶路的时候显得没有那么着急,你还能饶有兴致地询问他制作过多少个傀儡。

    “你对这个很感兴趣?”他反问。

    “我对一切能够促进社会发展的东西都很感兴趣。”你说。

    蝎不置可否,你的目的很明确,他倒是不讨厌这种一开始就将自己的目的摆在明面上的人,至少还能省去一些不必要的拐弯抹角而且还能节省时间。

    透过傀儡,他看向你的侧影,你的长相毫无疑问是美丽的,不同人对于美丽的反应也各不相同,有的人希望保护这份美丽,而别的人则是会产生占有欲,赤砂之蝎显然属于后者,在他沉默的间隙里他思考的是如何将你制成自己的收藏品。

    首先不能让你的死状太难看,最好是用毒,而且还是不会影响外表的毒素,只会毒害你的内脏,到时候处理那些内脏器官也会更加方便一些,其次就是皮肤的保存,越是细腻的皮肤保存起来就越是麻烦,还好他在这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他处理过很多这样的尸体。

    正所谓熟能生巧,任何一个技能都是这样的,更别提他在这方面还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这两者叠加起来的结果就是他现在处理尸体的技术出神入化。

    他可以肯定自己能够将你的皮肤处理得很完美,你会成为他所有收藏品里最漂亮的一个,他甚至都不会将你用在战斗上面。

    一旁的你感受到赤砂之蝎的目光,虽然没办法读心,但是你也能从对方的视线里读出一些别样的情感。

    算了,这个世界的人本身都不太正常,你在这里活了二十年左右早就已经明白这个道理了。

    你说:“为什么要一直盯着我看?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赤砂之蝎说:“只是觉得你要是变成我的收藏品会是最漂亮的一个。”

    “你的收藏品是活的还是死的啊?”你还能好奇地这么问,赤砂之蝎声音沙哑地笑了一下,说:“当然是死的。”

    这样啊,你说:“但果然还是活着的人更加鲜活不是吗?只有活着才会产生无限可能,甚至还会给你带来惊喜,你那么喜欢掌控一切,是因为在你小时候发生过不可控的事情吗?啊……他们都说不幸的童年需要一生来治愈,你现在治愈好了吗?在我看来好像没有啊,你仍旧躲在暗处,以为能够控制一切,但其实你和年幼的自己也没有什么区别嘛。”

    你笑眯眯地说着刺痛人心的话,赤砂之蝎果不其然地生气了,忽然出现的蝎子尾巴机关抵着你的咽喉,下一秒,那泛着寒光的尖刺就要刺穿你的喉咙,还是白眼疾手快地用匕首挡下这个攻击,他不悦道:“你想要做什么——!?”

    赤砂之蝎用傲慢的态度评价白的防御,说:“反应倒是挺快的,但是力量不够,让这种小鬼头当你的守卫,看来你也没有多明智嘛。”

    “不要因为我刚才说的话戳中你的心窝就开始攻击别人啊,这只会证明我说的都是实话而已。”

    估计蝎也是第一次遇到能够这么理直气壮和他呛声的人吧,但你并不觉得自己这是在呛声,顶多就是在说真话,只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听大实话,大部分人都会觉得实话太尖锐刺耳,就连赤砂之蝎也不例外。

    你说:“如果我刚才说的话冒犯到了你的话,那我向你道歉。”

    虽然你的道歉没什么诚意,听上去轻飘飘的,又是那么敷衍,落在赤砂之蝎的耳朵里更像是挑衅。

    但奇异的是他居然不会为此而生气,甚至还在隐隐期待你会说些别的什么,他说:“之前你和迪达拉相处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么?”

    那可不一样啊,首先迪达拉比他年轻貌美,其次迪达拉可比他好应付多了,你随便说两句话迪达拉都会相信,所以说人的年纪上来以后就会变得多疑是吗?

    更重要的一点是迪达拉好说话多了,不像赤砂之蝎那样油盐不进,你说:“这个问题的答案取决于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这话说得足够明白了吧?赤砂之蝎过了一会才说:“看来是不一样的。”

    “你有这个自知之明就好。”你笑眯眯地说。

    在路程的后半段,你和赤砂之蝎的关系有所缓和,但陪在你身边的白还是没有放松下来,他仍旧神经紧绷,注意力都在赤砂之蝎上面,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一旦他做出任何威胁你生命的举动白就会毫不犹豫地攻击他。

    等到了绳之国,你在正式进入国都之前对赤砂之蝎说:“你确定要用这幅姿态进入国都吗?我可不想让其他人觉得我和晓组织是一伙的啊。”

    “你现在倒是想要和晓组织撇清关系了?如果现在站在这里的是迪达拉你也会那么说吗?”

    “不会啊,因为迪达拉都不需要我提醒就会直接换一身衣服,而且还会把自己打扮得很拿得出手,可不会像你一样啊。”你承认自己说的话有些直接了,但对于赤砂之蝎这样的角色不说得直接一些他很可能会理解成另外一层意思。

    这个世界的忍者理解能力实在是堪忧,有的理解能力太好,而且还很擅长发散思维,你这里指的是宇智波鼬,有的则是需要你说得明白一些,再明白一些才行,这个你指的是宇智波带土。

    赤砂之蝎最后有所让步,但也只是把傀儡外面的晓组织披风给换了而已,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也行吧,你就当是自己养了个大型宠物带进城里,这样一想你就觉得合理多了,你来到国都以后还有专门的负责人领着你参观钢铁冶炼厂,那些负责人看见你身边的白还有赤砂之蝎的时候,尤其是后者,他们的眼神里都会浮现出些许疑惑的神色,但很快就又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

    你走在前头,听这里的负责人向你介绍冶铁的产量还有效能,你一边听着偶尔还会提出几个问题,落在后面的白和赤砂之蝎偶尔也会说两句话,但聊天的气氛算不上多友好,赤砂之蝎说:“你的血继限界倒是很稀有,估计

    她也是因为你的血继限界才让你当守卫的吧?但要我说,你的实力和真正的高手相比较而言还差得远了,总有一天你会因为自己的弱小而无法保护她的。”

    白说:“你好像把明希想得太弱小了,实际上虽然她没有忍者那样强大的力量,但是,她的内心可比你,以及其他晓组织的成员强大许多,你刚才不就是因为她说的几句话就恼羞成怒了吗?被他人牵动情绪,只能说明你的内心也没有那么坚定。”

    赤砂之蝎没说话,但他保持沉默不代表他认同白说的话,他只是在思考该如何杀死你,在不破坏你的皮囊的基础上杀死你,如果杀死你的话,估计这个叫做白的家伙也会崩溃的吧?那他到时候肯定会好好欣赏对方崩溃的表情的。

    走在前头的你忽然回过头,对着白招招手,白小步跑到你身边,问道:“怎么了?”

    “待会他会把整理好的文件交给你,你就负责核对这些文件的数据,麻烦你啦。”说着,你拍拍白的肩膀,后者点了点头,说:“嗯,我会好好完成你给的任务的。”

    负责人又说:“那么就麻烦白先生和我去一趟办公室了。”

    为了保险起见白派出的是分.身,自己的本体则是留在你身边,这主要还是为了提防蝎趁机对你动手,你穿过工厂内部来到后面的休息区,又问赤砂之蝎,“刚才那些流水线你觉得也需要改进的地方吗?”

    赤砂之蝎占据着你身边的位置,他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在征询他的建议?但是,你之前不还是将他当做敌人吗?

    冷嘲热讽地反问道:“我不知道你原来还喜欢向叛忍寻求建议。”

    “叛忍又怎么了吗?我不会因为一个人本身是好人就对其言论全盘接受,也不会因为对方是坏人就否认他说的所有话,再者说了,叛忍只是一个立场定义的问题而已。”

    也不知道你这么说他能不能明白,看样子应该是明白了的,他说:“那几条流水线效率都太慢了,有些环节完全可以整合在一块。”

    看吧,你就说晓组织里一个个的全都是人才,蝎还能给你提出流水线修改的建议,根据他的建议修改过后的效率能够提高30%甚至是更多,所以你对他的态度也变得和颜悦色起来,你说:“你的这些建议我都会好好考虑的。”

    蝎还是在疑惑着,他说:“就只是这样么?你要问的就只是这些?”

    “是啊,为了表示感谢,你想要什么报酬?”

    “我想要你。”

    “嗯……这个不行。”

    赤砂之蝎冷哼一声,像是在嘲讽你的小气,他说:“那我就没有别的什么想要的东西了。”

    你耸耸肩,“好吧。”那可是他自己说的啊,可不是你不愿意给报酬啊,你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你给钱一向很阔气的好吧。

    在夜幕降临后你差不多也该休息了,你住在专门的客房里,在顶层,那一整层都是用来招待你的。

    洗过澡以后的你端着红酒走到阳台上俯瞰这座城市,不远处就是大名的宫殿,正灯火通明着,你微微眯起眼睛,举起酒杯,透过暗红色的葡萄酒那座王宫也被蒙上一层淡淡的血色,只要你想,这个小国家的君主还有贵族也只不过是你的棋子而已。

    夜风袭来,吹动你脸颊两侧的碎发,你捕捉到身后的动静,是赤砂之蝎,你没回过头,只是说:“你这样移动发出的动静连我这个普通人都能听见,在战斗的时候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他们就算发现了那又怎样?最后还不是会死在我的手里?”赤砂之蝎说得轻描淡写,不是在夸张,而是他已经这样做过很多次了,所以才会有如此的自信。

    你倚靠着阳台的围栏,说:“就不能让我看看你的真容吗?你长得不好看吗?对自己的长相没有什么信心?”

    “傀儡师在战斗的时候不需要现身。”

    “我知道,但是,现在并不是战斗。”话语间你朝着他走去,微微弯下腰,凝视着他的面容,仿佛透过这具傀儡看向真正的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你直起身,又喝了两口红酒,耳边忽然传来咔哒咔哒的动静,你的唇角微微上扬,侧过头一看,有着一头红发的少年出现在你面前,他的手肘还有其他关节都已经被改造成傀儡的模样,可偏偏长相又精致得很,尤其是那双眼睛。

    他看了过来,与此同时又朝你走来,说:“现在你满意了?”

    你伸出手,指腹触碰他的脸颊,冷冰冰的,不像是人类的皮肤,你说:“既然都已经要改造成傀儡了,为什么还要维持人形呢?”

    就跟机器人总是要做成人类的形态是一样的奇怪。

    他的眼珠转动了一下,更像是人偶了。

    能说吗,感觉他就像是大型的BJD,而且还是那种做工精致能卖出高价的那种类型。

    “因为现在还没有完全改造成功。”他说到这里语气中还带着点可惜,就像是在厌恶着尚且还是人类的自己。

    你点点头,说:“那祝你早日成功。”

    “如果继续活下去的话,总有一天你的机体也会衰老,光滑细腻的皮肤上也会出现皱纹,就连举动也会变得缓慢迟钝,你难道能够容忍这样的自己吗?”

    ……又来了,这里的忍者是真的很喜欢拉着别人一起讨论这种哲学问题啊,你撇撇嘴,心说自己可不是来当心理辅导的,你说:“不一定,可能在衰老之前就突然死去了,毕竟人不是只有老了才会死,而是随时都有可能会死。”

    蝎说:“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会好好回收你的尸体的。”

    不是,他能想到的就只是这个吗?你在讨论人生的意义,他在思考怎么处理你的尸体,你们聊天都不在同一个频道上啊。

    你说:“那估计有点难,因为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人来参加我的葬礼。”

    赤砂之蝎好像在认真地思考从那些人手里夺走你的尸体的成功率有多高,根据他对你的调查,你接触的人里不光有晓组织的人,还有木叶的人,以及其他村子的忍者,嗯……确实有点难。

    “那就只能抢在他们之前先下手了。”

    这不是讨论的重点吧,你说:“但人果然只有在活着的时候才会更加鲜活而且讨人喜欢吧?”

    “快要变成人偶的你还能够感受到温度,嗅到花香,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吗?”

    说完这话你就把酒杯里的葡萄酒喝完,说实在的,你觉得赤砂之蝎业务能力肯定很强,就是思想喜欢走极端,他要是能老老实实地给你干活也不失为一个优秀的员工,只不过这真的很难做到。

    你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过后入眠,已经改造成人偶的赤砂之蝎倒是不怎么需要睡眠,因此他有一整晚的时间用来思考你说的话,并且在时间临近清晨时突然捕捉到从天际翱翔而来的飞鸟,定睛一看,那不是他的搭档迪达拉吗?

    对方一看就是急匆匆地赶过来的,那样子风尘仆仆,降落的时候都顾不上太多,直接问他:“明希……你怎么会和明希在一起啊?你该不会已经对她动手了吧?她一点也不适合成为你的收藏品啊!”

    那么激动的样子真是难看死了,赤砂之蝎拍开迪达拉的手,说:“你说的这些我都不太明白。”

    “等等——那你的意思是没有对明希

    下手吗?”迪达拉微微睁大眼睛,不由地松了一口气,他在来的路上,不对,应该是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被吓了一跳,都顾不得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当即就赶来你的身边,他也不是在担心你,他就是觉得赤砂之蝎很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

    第48章

    看到自己的搭档因为你而自乱阵脚,赤砂之蝎就忍不住暗骂一句,“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话?”

    迪达拉还是想要先见你一面,于是他对赤砂之蝎说:“等一下,你稍微等我一下。”说完这话他就跑到你的房间里,和负责守夜的白四目相对,后者皱起眉,那表情仿佛在无声地问:你这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有理会白的目光,迪达拉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正在熟睡的你身上,还好,你还安全地活着,没有任何危险。

    “看过以后总算是能够放心了吧?”蝎的声音在迪达拉耳边响起,带着十足的冷嘲热讽,这让迪达拉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好像表现得太激动了,就说:“你之前说过的,如果见到她的话或许会把她制成收藏品,所以我才会……”

    迪达拉试图解释自己刚才的行为,但无论怎么说都无法掩盖一个事实,那就是他确实很在意你,蝎顺着迪达拉的目光看去,安静地凝望着你熟睡的侧脸,身躯伴随着呼吸轻微的一起一伏。

    此刻的你是活着的,也是鲜活的,蝎说:“我暂时还不打算把她做成收藏品。”

    听到他这么说的迪达拉也没有安心,因为他敏锐地捕捉到了那句话里的关键词,“暂时”。

    这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他只是现在不动手而已,在未来,或许是不久后的将来他很可能会因为心血来潮而动手,迪达拉尝试着用商量的语气对蝎说:“就不能换一个吗?”

    如果你死掉的话……光是想到这个可能就让迪达拉内心泛出酸楚,他不想,也不愿意让你死去。

    你应该……应该总是那么游刃有余的,运筹帷幄的,绝对不会是死气沉沉的。

    赤砂之蝎反问道:“你这是在干涉我的决定?我们只是搭档而已,你也无权命令我。”

    迪达拉当然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命令他,但是,他垂在身侧的手收拢,深呼吸一口气,说:“这不是命令,这是……请求。”

    闻言,赤砂之蝎这才转过头,用平淡的目光审视着自己的搭档,气氛沉默着,如同一潭死水,最终这死水开始缓慢地流动,蝎说了第一句话,他说:“真厉害,她居然能够把你改造到这种程度吗?”

    如果说他的改造是对躯体的改造,将容易损坏的身体改造成尖锐的傀儡零部件,那么你的改造就是对心灵进行塑造。

    眼前的迪达拉就是个鲜明的例子,他甚至于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意志甚至是灵魂都因为你而发生改变。

    真是有趣啊,居然可以这么做。

    迪达拉没有读懂赤砂之蝎说这话背后的深意,他还觉得对方这是在挖苦讽刺,就说:“喂——什么叫做改造啊?我可没有因为她而发生改变!”迪达拉还在强调自己仍旧和以前一样,但蝎可不会相信他的说辞,蝎半是敷衍地说:“是么。”

    反正他是不会相信迪达拉本人的说辞的,对于他说话的也是左耳进右耳出,听了就跟没听似的。

    面对赤砂之蝎的敷衍态度,迪达拉想要解释的,但是说到后面就愈发没有底气了,是的,他自己居然也开始心虚了起来,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心虚什么。

    “你和她只是偶遇吗?”迪达拉又换了个话题,“还是说你是故意找过来的?”

    “你的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了吗?而且我从来都没有掩饰过自己的想法,我就是专门来找她的,就是想要看看她到底拥有什么魔力,居然能够让你耽误时间,还会让你这么魂牵梦萦。”

    迪达拉咋咋呼呼的,支支吾吾地解释道:“你,你说的都是什么啊?”什么叫做魂牵梦萦啊?他才没有对你这样呢,嗯!

    赤砂之蝎走到另外一边,回到自己的房间,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他刚才说的都是实话,他现在确实没有那么想杀你,但是如果你日后因为意外死去,那么他必然会夺走你的尸首。

    他觉得这是属于自己的仁慈了。

    “之前让你去调查的木叶人柱力情况如何?”赤砂之蝎开始询问有关任务的情况,迪达拉的表情这才恢复正常,他说:“没什么进展,那个火影还有宇智波都对此严防死守,尤其是那个宇智波鼬。”他的万花筒写轮眼真的很难对付,他甚至差点在上面吃亏,所以现在迪达拉说起这个就来气,他说:“我果然很讨厌那群宇智波。”

    已经从讨厌宇智波鼬上升到讨厌一整个宇智波了,赤砂之蝎说:“他们的写轮眼确实不容小觑。”

    迪达拉还有些生气,不光是因为讨厌宇智波的写轮眼,更讨厌宇智波那副和你好像很熟悉的姿态,搞什么啊,你只是和宇智波生活过一段时间而已,又不是已经成为宇智波的一份子了。

    这才是真正让迪达拉感到气愤的地方。

    明明他都这么努力了还只能算是你的合作伙伴,但有的宇智波都已经能爬上你的床铺了。

    这一点都不公平啊!难道是他哪里做的不够好吗?是他不够优秀吗?迪达拉认真反思了很久,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他做不到像宇智波那样擅长勾引人。

    没错,都怪那些家伙勾引你!

    赤砂之蝎不知道迪达拉内心的想法居然那么丰富,他说:“那就只能换个方法了……”

    后来迪达拉又心不在焉地和蝎说了些任务上的事情,说到后面,迪达拉的心思就又飘到你那边去了,他还一脸严肃地轻咳一声,说:“好了,那么我就要去休息了。”

    赤砂之蝎说得一针见血,他说:“你现在过去的话她身边的守卫也不会给你好脸色看的。”

    然而迪达拉压根就不在乎这个,他扬起下巴,说:“我干嘛看他的脸色啊?”他当然是去看你的啊,平白无故地看那个叫做白的家伙做什么啊?

    赤砂之蝎目送迪达拉的身影消失。

    但迪达拉到你的房间确实被白第一时间瞥了一眼,后者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迪达拉双手环胸,说:“我来看看她啊,干嘛?我连看都不能看吗?”

    “如果你指的是拜访的话,那么应该在白天,在明希醒着的时候过来,而不是晚上在她熟睡的时候,一般来说,你这种行为被称之为‘偷窥’。”白就用这么平淡的语气说出让迪达拉差点炸毛的话语。

    但也只是差点炸毛而已,他当然知道不能打扰你睡觉,否则惹你生气的,而且还是非常严重的起床气。

    但他果然还是好不爽啊……迪达拉咬牙切齿地说:“我知道了。”

    用最凶狠的语气说出最无奈的话语。

    隔天早上自然醒来的你看见趴在你床尾的迪达拉时你还愣了一下,咦,他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你依稀记得自己在入睡前好像没见到他吧?不等你发问迪达拉就主动解释道:“我就是顺路过来看看,你也别多想,嗯!”

    顺路?顺路还能顺到这种程度?和迪达拉相处一段时间后就会发现他嘴硬是真的嘴硬,你点了点头,伸了个懒腰从床上下来,趿拉着拖鞋走到浴室,然后迪达拉也很自然而然地跟了过来,就像条小尾巴,你回过头,问道:“你有必要跟得那么紧吗?”你又不是要逃跑,你只是去浴室洗漱而已。

    迪达拉抿抿唇,那表情好像在犹豫,过了几秒,在你打开洗手台的水龙头时他的声音混入哗啦啦的水流声中,他说:“我只是想多看看你而已。”

    他说话的声音很微弱,如果不仔细听的话很容易就被流水声给盖了过去,你关上水龙头,侧过头,大概猜到他是因为什么而来的了,你笑得眉眼弯弯,紧接着迪达拉就听见你说:“你是在担心我是吗?因为你的搭档赤砂之蝎找了过来,你担心我的安危对吗?”

    虽然很不想承认呢,感觉如果就这么承认的话好像又一次输给了你,但是,他要是什么都不说,万一被你误会了呢?于是他闷闷地说:“是啊,我很担心你,因为他说过要是见到你很可能会把你给做成收藏品,我才不希望你变成傀儡呢,嗯!再怎么说我们现在也是合作关系吧?那么,那么……我也负有保护你的责任,就只是这样而已。”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关上浴室的门,等你出来的时候迪达拉还站在门外,他说:“我上次还去

    木叶了,然后就遇到了那几个宇智波,宇智波鼬是最让我讨厌的。”

    你抬手擦去脸颊上的水珠,听他提到宇智波鼬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这让在暗中观察你表情的迪达拉内心窃喜,这就足以说明你对宇智波鼬是不感兴趣的,同时也可以推导出宇智波鼬对你只是一厢情愿而已。

    这绝对是迪达拉这段时间收集到的最让他高兴的消息了,他的喜悦溢于言表,以至于你都在问:“你突然那么高兴做什么?难不成那些宇智波还热情招待你了?”

    热情招待什么呀,打了好几架才是真的,而且和他们打架迪达拉也不占优势,所以他说:“才没有呢,他们都是一群很难缠的家伙。”

    这点你深表赞同。

    走到客厅,你又看了迪达拉一眼,他还是那副风尘仆仆的样子,你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他说:“你……昨天晚上赶过来的话,该不会都没有洗过澡吧?”

    说着你略微有些嫌弃地对他摆摆手,示意他赶紧去把自己收拾干净,迪达拉嘀咕一声,说:“你在意的就只有这个吗?”

    你撇撇嘴,说:“当然还有别的,比如说你那么脏兮兮的居然还趴在我的床尾。”你刚才醒过来的时候居然都没有发现。

    迪达拉虽然有些郁闷,但还是很听话地去浴室里清理自己,你让白给他准备了换洗的衣服,白将折叠好的衣服送到迪达拉手里,后者不情不愿地说了一句谢谢,白表现得很平淡,毕竟他只是按照你的指示做事而已。

    在迪达拉清洗自己的间隙里你一边吃早餐一边看看文件,白就站在你的身后给你梳理头发,又问你想要什么样式的编发,你说:“最简单的就好。”

    太复杂的编发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拆散头发你的头发都会变得乱七八糟的,不过因为你的发质柔顺光滑所以还不至于炸毛,顶多就是变得歪七扭八一些。

    白应了一声,用梳子将你的头发分成几股。

    迪达拉洗得很快,你早餐吃到一半,白给你编头发也编到一半,只听见浴室门咔哒一声,换上一套白衬衣和黑色衬裤迪达拉就从浴室里走出来,肩膀上披着一条毛巾,一头金色长发擦得半干,就是发梢还在滴滴答答地滴水,他走到你旁边拉开椅子坐下,说:“你又在看什么东西啊?”

    反正迪达拉也不是你的商业竞争对手,所以给他看看你的文件也不成问题,你非常大方地让迪达拉看清你手中的文件。

    都是一些密密麻麻的文字还有表格和数字,迪达拉只是看了一两眼就不感兴趣了,他下意识地皱皱眉,像是对玩具不怎么感兴趣的金毛犬,说:“这看起来好无聊,你是怎么看进去的?”

    “成熟的大人都能耐着性子看文件,小孩子嘛……那就难说了。”说着,你笑盈盈地瞥了迪达拉一眼,他虽然有点孩子气,但又不是真的笨蛋,他也聪明得很,知道你这言外之意是什么,他说:“你就是觉得我幼稚咯?哼,如果我不来看你的话——”

    没准你就真的被蝎给暗算了呢,迪达拉这话藏在心里,没说出来,因为他也不想看到你遇到危险,他希望……

    他希望什么呢?

    嗯,大概是希望你能够一直这样张扬地活下去吧,就如同爆.炸瞬间绽放的绚烂火光,这就是你对于他的意义。

    迪达拉说:“切,算了。”

    他拿起餐桌上的三明治,白特意多做了一份,就是为了避免迪达拉没有眼力见地吃属于你的那一份早餐,果然,正如他所料的,迪达拉倒是很不客气地开始吃早餐。

    你喝了一口咖啡,问道:“你来都来了,怎么不和你搭档待在一起?”

    迪达拉也从咖啡壶里倒了一杯咖啡,才喝了一口,就被苦得眉毛皱巴到一块。

    怎么能——这么苦啊!而你又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地一口接着一口地喝下去的啊?

    该不会是装的吧?想着,迪达拉仔细观察你的表情,嗯,是真的一点波澜都没有。

    他说:“你就不觉得苦吗?”

    “还可以,要不然你多加点糖?”说着,你把装着方糖的陶瓷罐子推到迪达拉的手边,迪达拉说自己完全没问题,然后又尝试了一口,结果就是又被苦到了,这次他总算是学乖了,拿起好几块方糖加到咖啡里。

    方糖在温热的黑咖啡里融化,总算是能够入口了,迪达拉端着咖啡杯,回答你上一个问题,他说:“我们虽然是搭档但也没必要一直待在一起吧?”

    说得也有道理,别看他们这个晓组织很神秘,但其实搭档关系就是寻常的同事关系,所以换句话来说谁又会喜欢和同事待在一块呢?

    你充分表示理解。

    你和迪达拉还没聊两句蝎就找了过来,这次的他没有躲在傀儡里面,应该说是以自己的本体示人,不得不说,他的本体确实很漂亮,昨天晚上因为喝了点酒有些微醺,都没怎么看清他的长相,现在仔细一看,发现他的长相可以用精致漂亮来形容。

    一旁的迪达拉发现你盯着赤砂之蝎看了那么久,他颇有危机感地说:“明希,你为什么一直盯着他看啊?”

    理由不是很简单吗,你一直盯着他看就是因为他长得漂亮啊,多看几眼对你的眼睛很友好。

    你说:“嗯,因为迪达拉你的搭档很漂亮啊。”

    听到这里迪达拉有些错愕地睁大眼睛,心说你可别被蝎的外表给欺骗了,还有就是你之前见到他的时候可不是这种反应啊,难道是他长得不好看吗?虽说忍者是不能以貌取人的,但是,在外貌上输给自己的搭档果然还是会让他有些不平衡。

    他的外表不合你的胃口吗?迪达拉就是这样完全遮不住自己内心的想法,稍微有点情绪波动就会全都写在脸上,现在就是这样。

    蝎似笑非笑,对迪达拉说:“你产生了危机感?也是,你都和她相处这么长时间了,但是她现在看上去好像更加喜欢我,无论换做谁都会生气的吧?”

    切,他都在说什么啊,迪达拉一下子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差点就要当着你的面翻白眼了。

    你还什么都没说呢,他怎么就笃定你更喜欢他呢?不行,他必须要和你讨个说法,于是他认真地看向你,说:“所以,明希你真的更加喜欢蝎吗?就因为他长得好看?”

    你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把水果拼盘推到迪达拉那边,说:“别生气,先吃点水果吧。”

    又把他当成小孩子对待了!迪达拉气得牙痒痒,然后在你的注视下吃了好几口水果,就像是在泄愤似的咬得咔嚓咔嚓作响。

    果然还是很幼稚,你想。

    蝎看了一眼你的文件,他就显得比迪达拉有耐心多了,而且他也看明白了你接下来的计划,他说:“你想要提升这个国家的钢铁产能从而在世界各地铺设铁路是么?”

    果然还得是成年人才比较方便聊天,你说:“差不多吧,你居然看懂了?”

    赤砂之蝎微微眯起眼睛,他说:“看样子我是被你小瞧了啊。”

    “也不能这么说吧。”你单手托腮,只是在此之前的忍者看问题总是很容易联想其他地方,看待事情的角度总是出乎预料的刁钻,现在遇到的赤砂之蝎倒是出人意料的上道,你指的是你们的脑电波居然能对上号。

    赤砂之蝎又说:“在铁路建造起来以后各国还有各区域间的人员流动,乃至物资流动都会变得更加频繁,你也确实能够从中获利。”而且还是不小的利益,甚至于只要你想的话,你都能够通过经济手段控制这个世界。

    他对于统治世界倒是没有太大的兴趣爱好,加入晓组织也只是觉得这样能够进行傀儡术的研究而已,说到底,晓组织也是因为各自的利益聚集到一块的危险分子,要说他们有多强的向心力,那还真的没多少。

    “这都被你发现了,嗯嗯,差不多就是这个道理吧。”你发现自己和赤砂之蝎还有挺多共同话题的,只要他不和你说些关于永恒生命的哲学问题,你觉得自己还是很乐意和他聊天的。

    “然后你想要利用我,让我替你做事是么?”

    这话说得有些直接了,你说:“也不能这么说吧,人与人之间存在利益交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要是有谁对你说是为了理想,为了别的精神追求而努力的话,那么多半是不想给钱还想压榨你,这是你在上辈子上班好几年得出的经验。

    赤砂之蝎说:“也是,那么你又能给我什么呢?”

    你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等我死了以后你可以研究我的尸体。”反正真的到那个时候你人都已经死了,尸体变成什么样也不是你需要在意的事情了。

    没想到你会那么说,赤砂之蝎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的神情,但很快他就收敛神色,笑了,“你说的话能当真吗?”言外之意就是担心你耍赖,你说:“当然能当真啊,你看,这旁边不是还有两个见证人吗?他们都能够作证。”

    迪达拉的反应比你还要激烈,他说:“不行——!这绝对不行!明希你不能那么答应他!这样的话,你就会变成他的傀儡的!”

    “别多管闲事。”赤砂之蝎不耐烦地说。

    这才不是多管闲事啊,而是……如果放任下去的话,他无法接受你会迎来这个结局。

    第49章

    哪怕之前将迪达拉击落的时候他都没有表现得那么激动,但他刚才的态度却激烈得出乎你的意料,你被他吵得脑壳都有点隐隐作痛,你不由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给我安静一点。”

    虽然情绪激动,但迪达拉也还算听话,被你这么一说就安静下来,就是眼睛还在巴巴地望着你,你说:“这只是一场交易而已。”

    而且说实在的,你也不觉得自己会那么轻易地死去,可能是因为你做事比较谨慎吧,也有可能是因为你已经死过一次了,所以对于生死也看得很开。

    更重要的一点是赤砂之蝎确实是很好用的工具人,如果能让他为你工作的话,你感觉将铁路铺满世界各地的目标可以提前实现,所以无论怎么看你都觉得这个交易不亏本。

    迪达拉知道的,虽然你表面上看起来好说话,但实际上你决定的事情很少能被他人改变,所以他也明白自己这么劝说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的,郁闷的迪达拉将这个问题的矛头指向自己的搭档赤砂之蝎,如果不是他找过来的话,估计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吧。

    赤砂之蝎感受到迪达拉的目光,他说:“就算你一直这么看着我也没用,这是你情我愿的交易,你一个第三者着急什么?”

    什么叫做第三者?迪达拉微微睁大眼睛,像是没明白蝎的意思,他说:“明明是我先遇见明希的,你说这话前也应该先分个先来后到吧?”

    在他们议论纷纷的时候你起身走到隔壁房间,临走前还不忘对他们说:“等你们吵出个所以然来了再通知我。”

    在你走后迪达拉和赤砂之蝎面面相觑,你走后他们之间的硝烟味也变淡了一些,迪达拉双手环胸,“我才不是什么第三者呢,真的要论起来那蝎你才是第三者,不……是第四,呃,第五——?”他也不太确定你到底有几个情人,所以就跟到数数似的漫天报数。

    赤砂之蝎用“你的脑袋真的没有出问题吗?”这种眼神注视着自己的搭档,后者说着说着发现自己在你心里的分量可能也就这样吧,声音也逐渐弱了下去,他说:“算了,和你在这里争论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你现在才发现没有意义吗?”赤砂之蝎从始至终的反应都很平淡,倒是迪达拉的情绪起伏就跟坐过山车似的,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太幼稚了。

    “如果真的她遇到了什么意外,我也不会让你改造她的尸体的。”这一点他可以肯定。

    “哦,那就到时候再看吧。”

    就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力感扑面而来,迪达拉撇撇嘴,赤砂之蝎说:“你就打算一直逗留在这里?哼,真是玩物丧志。”

    什么玩物丧志啊?迪达拉说:“明希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而且再说了,和你相处的时候明明被玩弄的人是他才对吧?

    赤砂之蝎站起身,用改造过的机械手指指着迪达拉,而后说:“你都被改造成她手底下一条听话的狗了。”

    “你就是在羡慕我和她的关系好。”迪达拉扬起下巴,看那表情居然还有点小骄傲,真不知道他到底在骄傲什么,正常人听到刚才那句话不应该暴跳如雷吗?但是迪达拉没有,反应甚至是沾沾自喜的。

    没救了,赤砂之蝎的心里浮现出这样一道声音,很快地,他就又把这声音给压了下去,说:“行吧,如果你硬是要这么认为的话好像也没什么办法,嗯,你就这么认为下去吧。”

    另外一边的你正在和钢铁厂的负责人商量将生产工艺改进,最好是将整条生产线都调整一下,以此来达到提高生产效率的目的。

    但这不是简单几句话,开几个会就能确定的事情,中间还得要经过许多次的测试,你根据赤砂之蝎的建议给负责人提供一个主要的改进方向,剩下的就交给他们了,你也不可能亲力亲为,毕竟还给他们开了工资的,总不能什么事情都让你来吧?你可不想在这个世界也因为过劳早早猝死啊。

    负责人拿着几份草稿离开你的办公室。

    不得不说,赤砂之蝎还真是个宝库,不光是工艺改进,他对制毒也颇有心得,一般来说擅长制毒那么同样也会擅长药物的制造,毕竟这是触类旁通的知识,所以你很乐意和赤砂之蝎聊天。

    接下来的几天你时不时就会找赤砂之蝎聊天,他也不会觉得不耐烦。

    在你找过来的时候他只会问:“你这样子就不怕迪达拉生气吗?”

    闻言,你有些不解地眨眨眼,说:“虽然他有点幼稚,但其实也算是个懂事的孩子。”言下之意就是他不会那么不识相的。

    赤砂之蝎又问你把生产线改进的方案拟定了吗,你说差不多了。

    要是换做旁人看见你和晓组织的赤砂之蝎那么心平气和地面对面坐着聊天的话估计会感到非常惊讶的吧,毕竟在他人的印象中晓组织的人都是一群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

    “你不光资助雾隐村,就连木叶还有砂忍村都有你的投资。”尤其是砂忍村,因为地理位置还有气候的缘故,这个村子不怎么受其他大名的青睐,因此每年下拨的经费也是跟着缩减,因为下拨的经费减少,村子没办法更好的培养下一代人才,而因为优秀的忍者数量太少,所以导致收到的委托也减少,就这样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虽说赤砂之蝎是叛忍,而且还是砂忍村的叛忍,但他偶尔也会关注砂忍村的一些情况,在他离开以后他仍然在村子里安排了自己的眼线,一方面是为了监视村子内部高层的决策动向,另外一方面也是出于某种私心,他自己无法承认的私心。

    然而这个恶性循环在你出现以后就被打破了,你先是慷慨地拿出一大笔资金资助砂忍村,那个数目足以让村子培养下一代的忍者,发展自己的有生力量。

    这也是为什么这段时间的砂忍村气氛远没有以前那么压抑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你也知道赤砂之蝎来自砂忍村,就说:“是啊,你以前待的村子我也在资助哦。”

    “如果你要问为什么的话,大概就是觉得有利可图吧,而且我的投资确实带来了不少回报,除此之外我倒是真的没有想过别的什么。”你已经能够预判对方要问的问题然后先一步回答了,为了避免他又开始发散性思维,你尽可能地把话说得直白一些。

    “那你还真是个大好人啊。”赤砂之蝎的话语里听不出什么喜怒哀乐,就好像在陈述

    一个事实,他不否认这个世界上确实会存在一些好人,只不过善良的人总有一天会被自己的善良给害死,而他会期待着你死去的那一天的。

    你的手指摩挲自己的下巴,说:“也不能算是完全的好人吧,我做任何事情都是需要回报的啊。”

    比起闲聊这些有的没的,你更想知道他制毒的技术如何,于是你问他有什么擅长制作的毒.药吗?赤砂之蝎反问:“你想要杀谁呢?”

    怎么问得那么直接啊,你摊手:“没有啊,我只是问问而已。”

    赤砂之蝎虽然语气不怎么样,但是态度很好,从自己的肚子里取出好多试剂,你看着他那空荡荡的腹部,发现那好像是个恒温的小型冰箱。

    不是吧,真的自带冰箱啊,你好奇地盯着他的肚子看了好一会,赤砂之蝎问道:“看什么?”

    “看你的肚子,空的欸,这是专门用来储存药剂的吗?怎么做到一点声音都没有的?”说着你弯腰侧耳倾听,发现都没听见类似于冰箱运作的声音。

    他不仅自带冰箱而且还是完全无声的冰箱欸,市面上的冰箱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噪音,他这个可真厉害啊……

    “你听够了没有?”赤砂之蝎稍微有点不耐烦了,但还没有到生气的地步,你抬起头对他笑了一下,说:“真神奇啊,这是个冰箱不是吗?”

    就只是因为这个吗?赤砂之蝎奇怪地歪了歪脑袋,这有什么好惊奇,那些药剂本来就对外界温度的要求很高,他专门设计一个装载药剂的冰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吧?

    反倒是你,一副惊奇的模样。

    你问道:“我能摸一下吗?”

    他就知道你会那么说,他说:“随便你。”

    反正就算是拒绝了你也会动手的,所以还不如从一开始就答应,你伸出手,触碰这个冰箱内壁,不算太冰冷,应该就是冷藏的温度,你的手指在冰箱里转了一圈,最后奇怪地触碰着他左胸口微微突出的装置。

    “这是什么?能源装置吗?”你好奇地戳了戳,赤砂之蝎淡淡地说:“这是我的心脏。”

    “噢噢,真是失礼了。”你从善如流地道歉,然后收回手,但目光没有收回去,你仍旧盯着他的心脏,和鲜活跳动的心脏有所不同,这是一个冷冰冰的装置。

    所以这算是他的供能装置吗?如果说他现在已经算是一个傀儡了,不需要进食,那么他的动力来源又是什么呢?别告诉你他已经发明出永动机了啊,虽然这在你的上辈子是不可能存在的东西,但是这个世界还真不一定,毕竟这个世界有忍者这么逆天的存在,而且说实话他们的忍术其实也不怎么符合能量守恒定律。

    “这是你的心脏,也是你的动力来源吗?如果没了它你就会死是吗?”说是死亡也有些不确切,应该说是陷入沉睡状态?

    “差不多是这样的。”赤砂之蝎任由你触碰他的心脏,神情平淡,仿佛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

    研究了一会,你终于将视线转移到其他地方,你去看他的双眼,说:“真厉害啊,能够做到这种程度。”

    他还以为你会感到奇怪,甚至是产生几分反感,但是这种情绪都没有在你身上出现,你似乎真的只是在欣赏他的改造而已,不掺杂其他的感情。

    这让赤砂之蝎觉得或许你也能够理解自己的艺术,他便说:“看来你和那些普通人确实不一样。”

    难怪迪达拉会为你而着迷,赤砂之蝎想。

    他都在说什么咯噔的话语啊,你扯了扯嘴角,说:“还好吧,我还是觉得自己就是个普通人。”

    赤砂之蝎将那些药剂递给你,把话题给扯了回来,他说:“要是感兴趣的话,这些药剂倒是可以给你。”

    不是吧,他未免也太慷慨了一点吧,你故作客气地说:“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呢?”

    他“噢”了一声,就要从你手里收回那些药剂。

    等等——落到你手里的东西哪里还有还回去的道理?捕捉到你那细微的动作,赤砂之蝎轻笑一声,说:“既然想要,为什么刚才还要说这种话?”

    “你就没听说过和别人客套一下的礼节吗?”

    “没有。”

    唉,你就不该对他们这些忍者对人情世故的了解程度抱有太大的期望。

    “简单来说就是和你客气一下而已。”

    “那还不都是装出来的?”

    他说话还真是尖锐直接啊,算了,看在他无偿提供珍贵药剂,甚至还提供生产线修改方案,日后还会给你打白工的份上,你就不和他就计较这个了。

    心安理得地从他手里拿走这些颜色各异的药剂,到时候让白好好学一下,或者是让药师兜分析这些药剂的成分,你面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心里的算盘已经打得噼里啪啦作响。

    甚至把之后的事情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你说:“那真是太感谢你了。”

    赤砂之蝎反问:“你的感谢就只是口头的感谢吗?”

    你说:“我会大力赞助砂忍村的。”

    “砂忍村和我又没有什么关系。”

    得了吧,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的故乡,别看他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还是很在意的吧,你嗯嗯两声,说:“好吧那就没关系,那你想要什么呢?”

    “把你的手伸过来。”他说着。

    你奇怪地将自己的手伸过去,他冰冷的人偶手掌握住你,你在仔细观察着他的手掌指关节,做得很精致灵活,如果不是刻意强调傀儡的指关节,这会是一双和真正的手毫无差别的人偶双手。

    此时此刻他正握住你的手,时不时捏一下你的指腹还有指根,掌心贴着你的掌心,仿佛在丈量什么。

    最后说:“你的双手也很漂亮,我想知道你身上的其他地方也那么漂亮吗?”

    你反握住他的手,说:“你不是已经变成傀儡了吗?所以还会有最基础的反应吗?”

    赤砂之蝎没说话,但你很微妙地感觉到了他的不悦。

    不是吧,就这样生气了吗?

    真的生气了啊?你好笑地歪了歪脑袋,盯着他的眼睛看,说:“你在生气吗?”

    “如果你是带着戏谑的口吻问的我,那么我的愤怒也是理所当然的产物。”

    你说:“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你觉得我是那种会被金钱打动的俗人?”他冷哼一声。

    没吃过没钱的苦的人说话就是硬气,反正你是一辈子都没办法说出这种话的,你说:“那你总有别的想要的东西。”

    “确实有。”他停顿几秒后才说,“我想知道木叶人柱力的情报,你以前生活在木叶,肯定是知道的对么?”

    啊……这可真是,你撇撇嘴,也不是不能说,反正你都已经提醒木叶留意他们的人柱力了,你摊手,“他叫漩涡鸣人,金发蓝眼,性格有些莽撞,但也很活泼开朗,喜欢吃的东西是拉面,不怎么喜欢吃蔬菜。”

    听到一半赤砂之蝎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他打断你接下来要说的话,他说:“你后面说的都是什么?这些情报对我来说毫无用处。”他为什么要了解那个九尾人柱力喜欢吃什么又不喜欢吃什么啊?

    你不是那种抓不住重点的人,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你故意那么说的,赤砂之蝎直接问道:“你是故意那么说的吗?”

    你摊手,表情略带无奈,说:“我对他的了解就只有那么多啊,毕竟我平常和他也没有什么交集,他是人柱力村子里自然会严格监控他的一举一动,我又怎么能贸然接近他呢?”

    这话听上去似乎很有道理,但赤砂之蝎还是笃定你就是在敷衍他。

    被人敷衍了事的感觉可不好,要是换做别人这么做,他应该直接解决掉对方的,但是,他又看了一眼你笑盈盈的双眼。

    直接杀死的话就太可惜了一点,他无法肯定自己要是亲手杀了你是否还能让变成傀儡的你露出这种笑容。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没有动手,甚至于内心也没有那么生气,他说:“下次,我不会再那么好应付了。”

    看他这架势是要离开了吗?你客气地和他说:“不在这里多玩几天了吗?”

    “你这话也是在客套吗?”

    “啊……被你发现了啊,嗯,就是客套。”你点点头,赤砂之蝎说:“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可没工夫在这里和你耗。”

    他们忍者可真是一个赛一个的嘴硬,你嗯嗯两声,表示自己听明白了,而后对他挥挥手。

    目送赤砂之蝎的身影消失,跟着一块消失的还有他的搭档迪达拉,他们在离开的路上似乎还在说些什么,迪达拉问道:“你刚才都和明希说了什么啊?”

    “都是一些不能告诉你的东西。”赤砂之蝎一开口就差点惹得迪达拉炸毛,后者百思不得其解,你和赤砂之蝎才认识多久啊,你们之间居然已经有了不能告诉他的秘密,难道他真的是第三者吗?

    不不不,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迪达拉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甩出自己的脑袋,身旁的赤砂之蝎也捕捉到了他的这一动作,表情似笑非笑,说:“她确实是一位合格的合作伙伴。”

    听到对方这么夸奖你,这让迪达拉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说:“她确实很好。”这一点压根不需要蝎特意说明,他早就已经知道了。

    在赤砂之蝎和迪达拉离开以后,你又收到了从木叶来的信件,写信人是鹿丸,他提到了木叶的近况,其中细致地记录了漩涡鸣人的情况,光是关于他的情况就写了整整一页。

    虽然你叮嘱过他好好保护鸣人,但也不是要他这么事无巨细地记录鸣人的生活细节,你仔细一看,甚至还看到了鸣人抱着和你的合照默默掉眼泪的细节。

    呃……

    不用这些也记录下来吧?

    但是你还真没想到原来鸣人的心思这么细腻的吗?有些细腻过头了吧?在你的印象里他的性格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的,完全不像是会抱着和你的合照掉眼泪的性格啊。

    不过,你和他有过合照吗?

    你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没有的吧?

    你的记性不错,鸣人确实没有和你的合照,那张照片还是你和佐助一整个小队拍的照片,画面里的人物可不止他和你,还有佐助和小樱,只不过这张照片被他特意截成了两人的合照而已。

    只是看合照的话,感觉就好像和你的关系很亲近似的,就可以忽略这张照片其实是你和佐助的合照这一事实。

    人在某些时刻总是喜欢自欺欺人的,这一点鸣人也不例外,他当然知道佐助在你的心里更加重要,只是……偶尔,他也会想象一下自己是你最重要的人,这种被人坚定地选择,认真地喜欢的感觉不免会让人上瘾。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到最后最糟糕的结果莫过于逐渐模糊现实与幻想的界限,然后一点一点地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

    现在的鸣人就是这样。

    他早就意识到了这是不对的,可是,这样的坏习惯一时半会没办法改正,甚至于他的情感也是放任自己继续这样下去。

    毕竟,现实世界对他来说太过尖锐沉重,他不是个会逃避的人,只是,他需要一些勇气,而你就是他的勇气来源。

    第50章

    果然下次应该和鹿丸说一声不要让他写得那么详细了,毕竟这也不是正事,你看完这封信,当即提笔写回信,在你写信的时候那只负责送信的猫头鹰就一直待在你身边,样子乖巧,偶尔还会歪着脑袋,它既然通灵兽,而且还是会说话的通灵兽,那就说明它聪明得很,估计也能看懂你写的信。

    果不其然地,它看了一会就说:“我建议你可以多问几句鹿丸的近况哦,他好像很期待你问他这些呢。”

    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通灵兽给卖了的鹿丸还在写任务汇报书,他只是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而已,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是因为伏案太久所以身体感到不适了吗?他将这份不自然归因为自己长时间的文书工作。

    而另外一边的通灵兽猫头鹰已经和你说开了,它说:“虽然鹿丸表现得很云淡风轻,但是每次我送信过去他都会很高兴,不过他估计也不想我告诉你这些事情。”

    “你能猜到他不想你还要和我说这些?”你觉得这只猫头鹰是真的很有趣,猫头鹰说:“我只是他的通灵兽,又不是他的仆人,也没必要什么都听他的,我也有自己的判断。”

    大概这就是通灵兽太聪明的坏处了吧,会有太多自己的想法,它又说:“但是只要他不知道这是我说的问题就不大了。”

    它还挺懂人情世故的,你说:“差不多就是这个道理吧,你很聪明。”

    “毕竟通灵兽和忍者是双向选择的关系,聪明的通灵兽也会选择聪明的忍者,要是对方还蠢笨,我也会很郁闷的。”猫头鹰说着,它忽然之间察觉到了什么,脑袋突然转到另外一边,圆溜溜的眼瞳里倒映出窗外的乌鸦,不是普通的乌鸦,它又对你说:“你真是个大忙人,还有其他人找你。”

    你回过头一看,看见了停在窗户外面的乌鸦,那是止水的乌鸦,专门过来肯定不是来凑热闹的,你想起来上次还麻烦止水给你做事来着的,至于报酬,他什么都没要,那已经是一段时间前的事情了,推算一下,现在这个时间点他应该已经开始上班了。

    假期总是短暂的,而忍者的工作时间又堪比被压榨到极致的社畜,所以你也有一阵子没见到他的乌鸦了,现在难得看到对方,你略带惊喜地打开窗户,让这只聪明的乌鸦飞进来。

    乌鸦和猫头鹰对上以后那叫一个狭路相逢,它们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猫头鹰说:“我可不想在这里和你打架,我只是来送信的,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原因。”

    如果可以的话估计这只猫头鹰会像他的主人那样摊手,一副无奈的样子,和鹿丸有八九分的相似。

    你伸手摸了摸乌鸦的脑袋,说:“不要打架,止水寄了什么信过来?”

    乌鸦歪了歪脑袋,扑棱翅膀飞到你的掌心,它的腿上绑着一封信件,你取下以后那只乌鸦就守在你的手边,安静地看着你,那神态也和他的主人止水有几分像。

    因为时不时就有鸟类来给你送信,所以你的抽屉里时常备着一些谷物,你刚才给猫头鹰抓了一把,不能厚此薄彼,所以你又拉开抽屉给这只乌鸦也抓了一把。

    乌鸦啄食谷物的动作慢条斯理,啄两口就抬头看看你,止水写的信说的是他现在已经回到木叶了,下次还会再调休来看你的。

    看到他说自己调休来看你这句话的时候莫名觉得有点可怜,要不然他跟着你单干算了,给木叶做事真是一点的发展前途都没有,而且还时不时就要被长老团那一群老登给恶心一下,换做你早就跑路了,也就只有宇智波

    这种一根筋的人才能对所谓的火之意志深信不疑。

    在上辈子听惯了企业文化的你早就不吃这一套了,说到底都是一样的套路,但很可惜这个世界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了。

    猫头鹰说:“那个宇智波怎么老是来找你?你们是很特别的关系吗?”

    特别的关系吗……?嗯,那确实是有点特别,你说:“大概是给我打白工的关系吧。”

    把话说得明明白白的,猫头鹰都被哽了一下,它稍微有点同情那个宇智波了。

    等你把信写完然后分别由猫头鹰和乌鸦寄出去,你站起身活动一下筋骨,唉,今天又工作了好久啊……

    当乌鸦带着你的信回到木叶的时候止水恰好在和鼬分析这段时间木叶高层的举动,那只乌鸦没有马上飞进来,而是停留在露天阳台上,还是鼬察觉到了什么,对止水说:“你的乌鸦好像带着什么东西回来了。”

    止水说:“大概是收集到的情报吧。”他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好像真的只是一些简单的情报而已,但鼬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直觉告诉他没有那么简单,他说:“是么,要不然还是看一眼吧,万一是什么很重要的消息呢?”

    再这样拒绝的话估计会让鼬产生疑心,于是止水站起身走到阳台,对着那只乌鸦招招手,后者听话地飞了过来停在他的小臂上,站在止水身后的鼬安静地注视着止水摘下绑在乌鸦腿上的信件,然后展开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鼬就能确定那是你写的信。

    难怪刚才会再三推脱,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发现止水和你还有联系的第一感受倒是没有那么生气,毕竟在此之前他已经捕捉到了什么迹象,或许是有些捕风捉影,但是,事实证明那并非毫无缘由的臆想,这些都是真的。

    鼬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问的是止水和你恢复联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止水没回头,语气不咸不淡,说:“有一段时间了,至于为什么不告诉你,原因也很简单,就是明希不希望我对你说这些,而且,你要是知道的话估计心里也会难受的吧?曾经喜欢的人实际上没有那么喜欢自己,甚至还在有意回避着自己,无论是再怎么坚强的人都会感到痛苦的。”

    止水这话说得就像是在体谅自己的朋友,不忍心看朋友难过似的,至于真实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鼬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应付打发的人,他说:“那我应该感谢你的贴心吗?”

    无疑是在冷嘲热讽,止水说:“嗯……感谢就不用了,这是身为朋友应该做的。”

    鼬的表情一点点地冷下来,他说:“我想你或许不明白我的意思。”又或者是很明白,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已。

    止水说:“明希不想见到你,这是她亲口和我说过的,因为你之前给她添了太多麻烦,而且你们之间的关系早就已经结束了,你还一直以未婚夫的身份自居,恕我直言,这不就是在死缠烂打吗?”

    说话相当直接,确实是直言不讳,鼬的表情沉静如水,他说:“任何消息在经过转手以后可信度都会下降。”

    言下之意就是他一点也不相信止水说的话,甚至还在提醒他说话前应该斟酌一番才对。

    “啊……我知道自己很难阻止你,所以就等你下次见到明希的时候你再问她吧,她会亲口告诉你的,她不喜欢你。”

    鼬在想你难道对他真的一点喜欢都没有吗?他和你生活了十多年,他是那么了解你,知道你的各种喜好,更能读懂你的各种小动作蕴藏的含义,说你们是天作之合都不为过,难道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吗?

    你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欢?

    鼬不由地陷入沉思,止水安慰道:“明希只是不喜欢你而已,她又不是讨厌你。”

    这样的安慰作用微乎其微,而且更像是在耀武扬威,绝对是在炫耀的吧?

    “可你又怎么确定明希是喜欢你的呢?”他的朋友又有什么特别之处呢?是长相还是性格?论起长相,虽然鼬对自己的外表不怎么关注,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外表是符合很多人的审美的,甚至就连你也夸奖过他好几次,说他长相漂亮昳丽,这足以说明你对他的长相很满意。

    而止水呢?你对止水也很满意吗?

    止水摊手:“我又没说过她喜欢我,在这一点上我可是很谨慎的呀。”有他这个朋友作为前车之鉴,他在和你相处的过程中都会特意避开那些可能会惹得你不高兴的话题,所以他还得要感谢有鼬这样一位朋友呢。

    他不光是在心里这么想的,甚至于还主动说了出来,他说:“我其实也很感谢你哦,毕竟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可能也会犯错的吧。”

    朋友的感谢更像是助燃剂,点燃鼬内心的怒火,是么……他又在感谢他了啊,鼬垂下眼帘,就在止水以为他会恼羞成怒的时候,他只是笑了一下,“看来你也不过是自以为自己和明希的关系很好啊……”

    能够成为忍者,而且还是优秀的忍者往往有着一颗强大的心脏,足以抵挡外界的恶意,宇智波鼬的内心就是那么强大,哪怕自己的朋友已经直截了当地说明他和你的关系,他还是能坚持自己先前的看法,并且坚信不疑。

    “那么,我就不打扰了。”鼬很有礼貌地那么说,然后自顾自地走到门口就要离开,止水也走到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果然还是生气了的吧。

    此时此刻远在绳之国的你突然打了个喷嚏,你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听到你打喷嚏动静的白走了过来,担心你这是感冒的前兆,于是握住你的手利用查克拉探查你的身体状况,这简直比拍CT还要方便。

    目前看来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白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一点,但也不能掉以轻心,他说:“今天明希你不能熬夜了。”

    啊?你最近都算是在熬夜吗?你略带惊讶地说:“我最近好像也没有熬夜吧?”

    白表示那些工作交给他就行,你好好休息才是最重要的,但依照这个世界的混乱程度,你在睡觉前收到消息,是迪达拉传来的消息,说是他们已经顺利捕获一个人柱力了。

    看到这个消息的你内心平静,也没有出现烦躁或者是愤怒亦或是恐惧的情绪,你只是安静地看着这条消息,然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白看你这个时间点还没有睡,就在你的床沿坐下,说:“怎么了?”

    “嗯……是迪达拉传来的消息,说是晓组织已经成功捕获一个人柱力了。”

    “是么,那他们的动作还挺快的。”白说,其实他对这些都不怎么在乎,唯一在乎的是你现在的心情,你在感到迷茫吗?他伸出双手托住你的脸颊,问道:“明希,你在难过吗?”

    “那倒没有,只是觉得有点麻烦而已,还得要转移我的资产。”你将自己的脑袋靠在白的肩头,他伸出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你的后背,你逐渐放松下来,他说:“资产转移只是稍微有点麻烦而已,我可以替你完成。”

    很多事情他都能替你完成,他只希望你能一直开心下去。

    你缓缓睁开眼睛,迪达拉的情报只是一个讯号,意味着战火又要在这个世界里蔓延了。

    算了,反正说不定世界毁灭了你也能清净一会呢。

    你态度敷衍地给其他村子写信让他们留意自己的村子的人柱力,至于他们听不听得进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反正你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剩下的就看那些村子的反应了。

    说到底你也只是因为绑定了这个资本家系统才和世界产生联系的,要是你没有这个系统估计哪天想不开就直接重开了呢。

    所以所谓的世界和平对你来说意义也不大,你只是把这一人生当成游戏来体验,是那种不存档死了就换游戏的那种玩法。

    你在绳之国停留了有一段时间,得益于赤砂之蝎的改进建议,这个季度钢铁的产量直接翻了倍,果然术业有专攻啊,他真是一个很好用的工具人。

    这是近期最让你高兴的事情了,你一高兴就给工厂的员工发奖金,毕竟在上辈子当了多年社畜的你知道那些口头表扬和夸奖都是虚的,只有拿在手里的奖金才是真实的,收到钱的员工干劲十足,又一头扎进工作中,由此形成了良性循环。

    你对此很满意。

    不过人生就是这样起起伏伏的,之前还觉得一切顺利,没过多久就又会冒出什么幺蛾子,就比如说你在某个雨夜遇见从木叶而来的宇智波,不是宇智波止水

    也不是宇智波佐助,而是宇智波鼬。

    你站在门口,看向门外,那道身影安静地矗立在雨幕中,你该庆幸他还记得撑伞吗?至少这样不会弄得你的地板上都是雨水,你没说话,只是觉得这幅画面实在是很像雨夜杀人魔这种俗套的恐怖片情节。

    安静地凝视了一会,他的身影总算是动了一下,他朝着你走来,你们之间的距离在不断缩小,最后只剩下几步之遥,他将手中的雨伞抬高几分,露出完整的脸,那头长发比你离开他时又长长了几分,已经到了及腰的长度,伴随着他微微仰起头的动作,垂在两侧的碎发也向后垂落,露出那张熟悉而美丽的脸庞。

    他叫了一声你的名字,“明希。”声音有些沙哑,听上去有些可怜兮兮的,但你总觉得他这都是装出来的,宇智波鼬是个很擅长伪装的人,平日里他就在隐藏自己的傲慢,藏得很好,大部分认识他的人都不会看清他的本质,足以证明他的演技炉火纯青。

    但是你不吃这一套,你早就已经了解到他的本质了,可不会那么轻易就被他蒙骗,你说:“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想要找到明希你并不难。”他好像在因为你冷淡疏离的态度而感到难过,原来你真的这么讨厌他么?难道这一切就和止水说的一样吗?

    你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垂下眼帘,凝望着鼬的脸,因为将雨伞抬高了几分,所以细密的雨珠也落在他的侧脸,打湿他乌黑的头发,碎发贴着白皙的皮肤,显得愈发妖冶动人,他接着又说:“还是说明希并不想见到我呢?”

    他和你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你说:“是啊,确实不想见你,我已经明明白白地和你说过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到此为止,你现在找过来只会显得你很死缠烂打啊……”

    鼬问道:“那我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他好像一定要从你这里问出一个答案来,你停顿几秒,在认真思考,然后说:“如果真的要给个定义的话,那就是纯粹的权色交易关系吧,毕竟你出卖自己,然后获得我的帮助,让宇智波一族免于被灭门的结局。”

    “所以……哪怕是一丁点的喜欢都没有吗?我听说止水来找过你,为什么连止水也……”鼬说着说着就开始自言自语,“果然是万花筒写轮眼的作用吗?”他已经把原因归咎于止水对你使用了万花筒写轮眼,压根就没想过如果他对你使用写轮眼的瞳术的话你的身体肯定会受到影响的。

    他只是迫切地需要寻找理由,寻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让止水和你的关系合理化的理由,万花筒写轮眼是最好的解释,也是最能够让他接受的。

    “既然你也拥有万花筒写轮眼,那就应该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你看一眼就能确认我到底有没有被下瞳术。”你摊手,“你现在仔细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被下瞳术?”

    鼬沉默不语,他还是不想承认,你和止水的关系好像比他还要好。

    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错误呢?他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祈求你给他一个答案。

    他说:“我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他想说你们之前明明是那么的相爱。

    一直站在门外也不是个事,而且雨势越来越大,雨水被风一吹就往你身上飘,你叹一口气,说:“我要进去了,你是要继续在外面待着吗?”

    鼬总算是安静了一会,他跟随着你的脚步来到屋内,那把雨伞被他放在门口,雨水顺着收拢的伞面滑落,他走路几乎没有声音,跟在你身后也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动静,下楼的白看见跟在你身后的人,大为惊讶,他说:“明希——他?”

    你安抚道:“不用担心,就是来串门的而已。”

    专门找过来要个说法的宇智波鼬在你的形容中就变成了来串门的客人,他的目的一下子就变了,但白还是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宇智波鼬,一旦对方对你做出什么不利的举动,他就会马上出手的。

    然而白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因为宇智波鼬全程都表现得格外温驯乖巧,你带着他走到客厅说坐下就坐下,入冬以后的夜晚都格外寒冷,还好这栋别墅安装了地暖系统,整个客厅都是暖融融的,你对他说:“如果你只是来叙旧的那我倒是不排斥,但你要是来提起那个根本不成立的婚约的,那我的意思就是你现在就可以走人了,哟啊不然就是我用其他手段让你走人,所以你选一个吧,到底是被我赶走还是留在这里当客人?”

    无论是谁都知道这个选择题该怎么选的吧?宇智波鼬是个聪明人,你知道他会选择正确答案的,你听见他说:“我为之前的事情道歉。”

    他的道歉是真心实意的吗?你狐疑地看他,注视着他的侧影,试图通过他的表情分析他说的话到底有几成真几成是假的。

    “是吗?但我怎么好像没听出你的诚意来啊。”

    “我以为我们是心意相通的,但现在看来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为了弥补我之前犯的错,现在明希无论想让我做些什么都可以。”

    啊,你想过很多种可能,比如说他始终认为自己和你有婚约,又或者要强行把你带回木叶,但是你没想到他居然会那么坦诚地承认自己的错误,事出反常必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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