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竟然一点都不念夫妻之情”
白夏懒得看她,拉起被子转身躺下,“你绿了人家”
“我那也是被逼无奈啊,是他父皇霸王硬上弓”无论事实如何,表面上大家看到的都是皇帝强迫了自己的皇媳。
白夏翻了个白眼,“被逼无奈也是绿,没当场揍你就不错了”
宁幼霖头有些晕,但还是眨了眨眼扭头期待地看着白夏的背影,“换做是夏夏一定舍不得这么对我对不对”
“不怕死你就试试”
宁幼霖还要说话,白夏不耐烦打断她,“烦死了,睡觉!”
宁幼霖扭头看着头顶上乌黑的房梁,跟她先前住的丹梁碧栋比真是差远了,唉,真想回去。
最主要的是她的枕边人都嫌她了,嘤嘤嘤。
这一夜她们注定睡不了一个踏实觉。
夜幕下整个皇宫四处都是骚动,太子宫上空一片火光,大火在暴雨下熊熊不灭。
太子寝宫前一个穿着华贵面容冷峻的男子负手而立,一名侍卫上前恭敬道,“太子殿下,已经处理干净了”
“明天全京城的人就都能知道当今天子沉迷酒色纵欲过度死于马上风”他顿了顿看着倒塌的寝宫,“知道本宫寝宫走水,火势熊熊烧毁了整个太子宫,本宫的太子妃不幸葬身火海”
侍卫抬头看了他一眼,火光印在他脸上,只见他冷漠的脸上闪过一丝遗憾不舍,但也只有一瞬而已,太子妃也只值这一瞬间的遗憾而已,侍卫低头问道,“那太子宫中其他下人?”
“没听到本宫方才说的,大火烧毁了整个太子宫,”他冷漠道,“给我全部收拾干净”
“是”
白夏半夜又醒了,是被挤醒的。
“冷,冷,我冷”宁幼霖迷迷糊糊地往她身边挤,四肢缠在她身上,她的身体像块烧红的烙铁一样滚烫,喷薄出的气息也是热腾腾的,白夏抬起手扶在她额头上,入手一片湿漉漉,她额上全是汗。
白夏爬起来,见她烧得有些神志不清,又看了眼窗外,天还没有亮,现在她只希望能快点天亮,太子能快点登上皇位,那她们也功德圆满,能立刻离开这。
“在这之前,你可不能挂了”白夏手放在她滚烫的额头上,低声说道。
“冷,冷,夏夏,我难受”她的声音在黑暗中就像小猫崽一样微弱,白夏看着她重重地叹了口气爬下床,“我看你下次还作,作天作地作到自己身上了”
隔壁床的小太监听到动静,迷迷糊糊问,“小夏子怎么了?”
“我姐姐发烧了,我打点水给她擦擦,你休息吧”
“哦,那我睡了”今晚发生了太多事,他们都真的累坏了。
白夏拿起水盆打开房门,院子里有水缸,这会雨已经小了很多,雨水落在水缸上滴滴答答的响,她打了盆水,转身正要回房,忽然发现不对劲,院里有一间房房门是开的,房间里是黑洞洞的没点灯,但房门是开的。
白夏一瞬间敏锐地猜想到什么,手脚冰凉地在原地呆立了两秒,才两眼紧紧盯着那扇半开的房门屏息退回房中。
回到房中她轻轻关上房门,关门声被雨声遮掩,她放下水盆,趴在门缝上死死地盯着那扇半开的门。
过了一会,果然看到两个侍卫从里面走出来,他们手中拿着刀对视一眼走向比邻的一间房。
白夏呼吸一滞,被她猜对了。
她看向床上的宁幼霖,脑子一片空白,如果她们在这里死了,那她们就死了,不存在读档重来的机会。
“宁幼霖你这个祸害!”
她低声咒骂了句,跑到自己床边望向另外三张床,她这次作要害上百人跟她陪葬。
“你这个混蛋”白夏咬牙切齿,黑暗中看着这个人的脸,打定主意她立即用棉被卷着她,把她抱起来藏到床底,把床单往下面拉一点,她立刻去叫醒另外三人。
“怎么了小夏子?”三人睡眼朦胧,望着黑暗中跑来跑去的白夏。
白夏来不及跟他们多作解释,“有人要杀我们,赶紧起来我们跑”
“啊!”
白夏心急如焚拉着他们到门口让他们自己看,那二人正好进入他们旁边的房间,下一个就是他们这间。
“为什么?”这三个小太监都还是少年,看到那二人手中的刀一时吓得腿脚发软脸色发白。
白夏拍了下他们的脑袋拍醒他们,低声快速对他们道,“没有什么为什么,等会我们跑出去后分开跑,先逃出太子宫,然后躲起来再想办法逃出皇宫,听清楚没有?”
三个人大气都不敢出,点头。
“好,等会我一开门,我们就跑,大家各安天命”白夏定定地看着他们。
三个小太监一时鼻子有点酸,他们几个自进宫就认识,外面有两个人,无论那两个人是去追他们其中任何两个,那两人肯定都是九死一生。
“好”他们声音都有些哽咽。
白夏深吸了口气,轻轻推开房门,从她牙缝里蹦出一个字,“跑”
四人立刻撒开腿往院子里唯一的出口跑去。
刚收拾完房中四个太监的两人听到院里的动静,立刻收刀跑出来,只见四个小太监已经跑到了院子口,院子里的最后一个房间的门大敞着,二人对视一眼,立刻提刀追上去。
四人的心几乎都跳到了嗓子眼,听到后面的追来的声音,拿出了全身的力气脚底像是生风一样狂跑。
一出院门,四人立刻分成两拨向两边跑去。
追在后面的两人也分了两路。
追他们的侍卫体力肯定比常人好,可他们好歹也是每天粗活重活地做着,更何况现在是生死一线,一时竟然跑得还不比那侍卫慢。
白夏很快就跟和她一路的小太监分开了两路,跟她一路的小太监跑过去的方向是个花园,园子里有个湖与太子宫外相通,没有意外他应该能逃出去,她跑的方向是厨房,她听说那有个狗洞也是通向太子宫外的。
风声在她耳边呼呼作响,黑夜里除了她自己的脚步声还有一个脚步声紧紧跟在她身后,那人追着她来了。
也好,至少另一个肯定没事了。
她只要不要被追上只要逃出去,就也会没事的,白夏看着前面不远的厨房,她会没事的,宁幼霖也会没事,只要熬到天亮。
忽然她脚下一滑,“啊!”
她趴在地上的瞬间心都凉了,她下意识立刻转身将一直紧紧拽在手中的东西扔出去,只听一声清脆的铜器落地声,那脚步声停了一下,她都不敢回头看爬起来立刻往前跑。
她刚一起来就感觉脚腕传来一股刺痛,她忍着痛往前跑,一路跑到院子里,立刻反身只见那个拿刀的侍卫举起手中的刀一跃劈过来,她忍着转身逃的欲望手立刻忙脚乱落上门闩,听到砰的一声撞门声,她吓退了一步,转身一瘸一拐跑进院子。
她径直跑向厨房后的那个狗洞,经过厨房时她瞥到房檐下一个已经积满水的大水缸。
她看了眼厨房后的狗洞,又看了眼已经要支撑不住的院门,就算跑出去了她怕她也很快会被追上。
她折回来跑到半人高的水缸前扶着水缸,看了眼随时都要被撞开的院门抬起腿悄无声息地钻进水缸,水缸中的水冰冷刺骨,她一落水就打了个冷战。
她进来后,水缸里的水往外一漫噼啪落在地上,所幸下了一夜的雨,地本来就是湿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她整个人都没进水中后,耳边的声音仿佛一下子就远离了,变得不真切,白夏扶着水缸内壁蹲在水缸里,仔细听着院子里的动静。
只听砰的一声门终于被撞开,她忍不住抖了抖在水里缩成一团。
这个侍卫走进来后,站在院子里看了一圈,他并不知道厨房后有个狗洞,他见所有房门都是关着的,走过去将每间房门踹开,扫了眼并没有走进去,外面在下雨如果有人进去了,地上会有痕迹。
他来到房檐下有一口大水缸的大厨房,一脚踹开门,见里面的地也是干的,自然扭头将目光放在房檐下的水缸上,提着刀走了过去。
白夏在水缸里听着外面慢慢靠近的脚步声,心里打鼓,她现在手上什么武器都没了,唯一一个可以拿来当武器的烛台也在刚才扔了出去。
她不想死,她还要回去找宁幼霖,她不能坐以待毙,现在冲出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白夏在水中睁开眼抬头看着水面上方,扶着水缸蓄势准备冲出去,忽然她听到本来向水缸靠近的脚步声骤然加快向厨房后面跑去。
白夏浑身脱力,手脚一软一屁股坐在了缸底。
想来那个人是终于看到了厨房后面的狗洞。
等了会听到外面没动静了,白夏憋气也憋不下去了,仰着头仅有一张脸露出水面深吸了口气,
她怕那个人发现没人会折返。
等了一会,她平缓了一下乱跳的心后,哗的一声从水里钻出来。
她从水缸里爬出来,一落地脚腕传来一阵刺痛,她一瘸一拐的往回跑。
不知道宁幼霖现在怎么样了,那时候那两人被她们引走了,她暂时应该不会有事。
她抬头看着终于露出鱼肚白的天空,嘴角艰难地露出一个微笑,她现在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她抬起手看了眼手心的水泡,吸了口气暗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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