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青春校园 > 恶毒古早受洗白录[穿书] > 第30章【VIP】
    第30章 Chapter30郁桥……


    郁桥在梁潮生气的眼神中,人畜无害地眨了眨眼,以此来表达自己是个菜鸡。


    梁潮冷哼一声:“那你还那么狂,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也会国画呢。”


    郁桥不语。


    梁潮再回头继续和江以烟说理,结果江以烟抱着洋娃娃就往房间跑,砰的把房门关得震天响。


    梁潮脑仁儿疼,对秦序说:“哥,你真不管管她吗?”


    秦序的目光正落在史料书的第87页,上面印着一把古剑的出土照。


    文字解说该剑名叫“美人剑”,于20年前出土于枫朝古都京郊的一处行宫。


    经过专家考古证实,该剑正是枫朝第四代帝王枫钰帝的佩剑。


    在“美人剑”真正被挖掘出土之前,它的名声就已经很大了。


    据传闻,此剑是摄政王秦津舟所赠,枫钰帝用它干过许多赫赫有名的大事。


    第一件事,八岁时,枫钰帝用此剑刺了昏庸无道、沉迷美色、欲要废后的亲爹太上皇,引起帝位政变。


    第二件事,14岁时,枫钰帝用此剑把想要强娶大公主的邻国王子捅了个对穿,导致两国交战。


    第三件事,20岁时,枫钰帝用此剑怒砍想要和他抢皇后的摄政王秦津舟,激怒摄政王罢黜了枫朝历来已久的皇帝成年后必须三年一选妃的制度。


    第四件事,31岁时,在震惊古今的“香粉楼辱杀百名戏子”事件中,枫钰帝用此剑斩杀了一名叫“心宁”的戏子,使得枫朝帝都再无戏子三百年。


    “美人剑”经历了八百年尘土与岁月的沉埋,出土时锈迹斑斑,已不露原貌。


    尽管如此,秦序还是在照片里看到“美人剑”的剑柄上,隐隐刻有一个字,繁体的“钰”。


    正史有记载,这个字,是摄政王秦津舟亲自所刻。


    “哥?哥!你倒是说句话啊。烟烟你到底还管不管了?”


    秦序终于把目光从书里抬了起来,淡淡地说:“烟烟不想学就算了,随她。”


    “?”梁潮趴到桌面上,“你疯了?这老师可是你家老宅那边介绍的。”


    秦序听到“老宅”二字,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合上书,起身离开书房。


    “哎!哎,哥?”梁潮挠了挠后脑勺,重重地叹了口气。


    秦序走了,郁桥也打算回房休息。


    梁潮拦住他:“你等等,我问你,你是凭什么本事请到龙叔出山的?”


    郁桥打了个哈欠:“龙叔?谁啊?”


    “郑翔龙啊。你弟弟郁良开的直播我都看了。”


    “……”


    郁桥的神色有一瞬的微妙,说起这回事,他其实自己也略有些茫然和无语,能请到古早歌神郑翔龙去参加郁夫人的生日宴会,过程属实有些抓马和出人意料。


    时间倒退回十二个小时——


    当时,郁桥接到三柱电话,被通知说今天是郁夫人生日,他的第一想法是:关朕何事?


    毕竟在穿书文的剧情里,郁夫人并不喜欢原主,甚至还想把他踢出郁家族谱。


    郁桥占了原主的身体,于情于理都不能再让原主受这个气了。


    但原主的记忆袭来,郁桥才晓得,原主在生前好像还是很在意郁夫人的,至少,他对郁夫人存在一些母爱奢望,为此,原主还特地提前给郁夫人精心准备了生日礼物。


    原主早早就知道郁夫人特别痴迷歌神郑翔龙,奈何豪门主母的身份束缚,不允许她有出格的举动,所以一直到郑翔龙退出歌坛,她都没能亲自参加过一次郑翔龙的演唱会。


    于是,原主想到了为郁夫人圆一场梦,亲自躬身邀请郑翔龙出山。


    然而,原主即便在没有受到穿书文剧情控制,名声还没有崩坏的时候,也不过是个三线明星,他哪里有本事请得动歌坛老天神郑翔龙?


    别说请得动了,最开始,他连见郑翔龙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好在原主很聪明,他打听消息,得知郑翔龙虽然退休封嗓了,但是另外开了公司搞副业,比如会投资影视剧,或者捧一些音乐小歌星。


    总归是娱乐圈的那些事。


    原主为了能接近郑翔龙,逮着机会就主动上门零片酬出演他投资的项目,主角演,配角也演,或者在能力范围内主动帮他旗下的小歌星人争取影视剧OST。


    力量绵薄,但情意深重,力求能讨郑翔龙一眼。


    郑翔龙老叔叔再高不可攀,也被这个年轻人稍微打动了一下,面子上终于开了一个口子。


    于是,在不懈努力下,原主终于得到了和郑翔龙见面的机会。


    可无论原主再怎么恳求,郑翔龙都不答应他出山去给郁夫人开专场演唱会。


    郑翔龙甚至非常恼怒,认为原主不知天高地厚。


    全国人民都喜欢他唱歌,全国人民都想听他的演唱会,难不成他要挨家挨户去开演唱会吗?


    岂有此理?


    所以原主的计划并没有成功,甚至一点成功的苗头都没有。


    既然如此,按道理说,郁桥已经没有必要再走这条路了。


    不过是给郁夫人送礼嘛,换一个就是了。


    他都想好了,原主生前有意缓和这段亲生母子关系,那他便拐个弯儿,去商场选个昂贵的珠宝送给郁夫人。


    但他左思右想,珠宝这种东西,对于豪门主母来说,不仅不缺,而且最不稀罕了,送了也等于白送。


    细细品来,原主的想法才是最独特,最用心的。


    既然如此,那郁桥就替原主再试一次吧。


    所以,郁桥亲自去了郑家一趟,替原主求见郑翔龙。


    过程不算胜利,他只进了郑家的大门,但郑翔龙并不愿意出现,郑翔龙一个小儿子还算谦逊有礼,亲自为他斟茶,同时礼貌地婉拒了他的请求。


    至此看来,郁桥再无希望。


    郁桥自己也放弃了。


    然而在准备离去,路过郑家的一个艺术品收藏厅时,他无意间瞥见了一根被悬于高阁上的笛子。


    这笛子一看就不是现代产物。


    郁桥忍不住停下脚步多端详了一会儿,后来他又看到,在笛子的旁边还摆放了一套乐谱。


    当然,乐谱是现代的。


    郁桥觉得这两个搭配有些不伦不类,便把目光重新落回到笛子上。


    这时候他发现,这根笛子的做工虽然很旧,但是非常精细漂亮,笛身明显雕有花凤的图案。


    嗯?宫里的东西?


    至少在他的朝代,民间乐器通常是不能雕刻这类高贵的图案的,否则有冒犯顶层之嫌。


    郁桥上一世非常喜欢笛子,做皇帝的时常有烦恼睡不着,实在抑郁得不行,就会把自己藏进竹海里,独自一人吹上一曲,配上美酒大醉一场,醒来才能解脱两分。


    现在,他看见眼前这根古笛,突然有些嘴痒,忍不住伸手把笛子从阁子上取了下来。


    把玩了一会儿后,目光又瞥到旁边那张乐谱。


    现代乐谱他看不太懂,原主也没怎么学过乐理,所以对这方面没什么知识储备,但他看懂了乐谱上的曲名,叫《绫花引》。


    真巧,他的朝代里,也有一首著名的民间曲子叫《绫花引》。


    从前当皇帝的时候,他是鲜少吹奏这类民间曲子的,因为《绫花引》是一首讲述凄美爱情的曲子。


    好在《绫花引》在当时民间非常流行,他微服私访时听过许多次,没吹过也会哼吟。


    这会儿,郁桥看到这根笛子,看到这首曲子,他的思乡情愁一下就饱满了,情不自禁地把笛子送到嘴边,试试吹奏了一下。


    非常顺利,感觉顺利上来了,他闭上眼睛,陶醉地吹了起来。


    谁料,一曲作罢之后,郁桥发现身后竟多了好几个人。


    除了招待他的郑家小儿子,郑翔龙老歌神竟然也在。


    郁桥只当自己擅自碰了别人家的古董艺术品,冒犯了人家,于是连忙道歉。


    郑翔龙却先他一步开口,问道:“这曲子你很熟?”


    “……”郁桥回答,“还行。”


    论起年纪,郑翔龙是郁桥爸爸辈甚至爷爷辈的人了,所以没有郁桥想象中那么有架子,不禁夸赞道:“你吹得很好听。比我还好听。”


    郁桥把笛子放回阁子上。“多谢郑老师夸奖。”


    这时,郑家小儿子对郑翔龙说:“可是爸爸,他吹错谱子了。”


    谱子自然指的是上面摆放的那张。


    郁桥无意显摆,但可能因为这首曲子来自于他的朝代他的家乡,所以他下意识地反驳:“不是我吹错了,是你的谱子错了。”


    此话一出,郑家小儿子*的表情惊飞了,猛地看向郑翔龙。


    郑翔龙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细细一看,震惊程度比他的小儿子更甚。


    不过这是郁桥意料之中的事,换做是他,他也会如此反应。


    一首古代的曲子被一个现代人吹奏,还要评价流传下来的曲谱是错误的,搁谁谁不觉得他傲慢自大脑子有坑?


    或者另一个极端,这货是什么学问大佬?


    显然,以郁桥当前所披露的来历背景和名声口碑,他只可能是前者。


    郑家小儿子此前对待郁桥一直很有涵养,这会儿厌蠢症犯了,只觉得郁桥是个臭爱显摆,但根本没有金刚钻,被戳穿以后恼羞成怒无知犯蠢把过错甩到流传下来的曲谱上。


    果然,网上传的都是真的,怪不得这家伙风评这么差。


    “你知道这个谱子,是枫朝的宫廷乐官收集整理流传下来的吗?”


    郁桥瞥了一眼那谱子:“枫朝乐谱不长这样。”


    “是是是。但这是把古谱对着现在的拉丁谱翻译过来的。”


    “你有那张古谱吗?”


    郑家小儿子看了一眼他父亲,郑翔龙没说什么,他便问:“你确定要较这个真?”


    郁桥没有较真,只是好奇经历岁月流传下来的真实乐谱到底长什么样。


    片刻后,郑家小儿子将一本书放到郁桥手里。


    郁桥打开以后,略有些无语。


    这是一本由现代人修撰编订的乐谱书籍,里面收录了很多古代工尺谱乐曲,可以说是具有一定的专业度的。


    但他想看的根本不是这样哦。


    他想看的,是现代人真正挖掘出土的真实古谱。


    不过想了想,郑家没有也很正常,出土的古董大多被藏在它应该在的地方,民间是很难获得的,纵使郑家有钱,也不能收藏这世界上的每一件古董。


    郁桥在书籍里的众多曲目中,找到《绫花引》。


    阅览完谱子以后,他抿了抿,说:“这谱子不是原版的。”


    “当然不是。这是专家对出土的枫朝乐谱集进行修撰而成的乐本。”郑家小儿子回答。


    “修、撰?”


    “很难理解吗?出土的很多文物都是残缺不完整的,需要专家进行修补修撰。”


    郁桥不语,把书还给他。


    郑家小儿子皱眉:“没话说了吧?”


    郁桥心想,朕能说什么?朕总不能说,这专家不太行,把曲子修撰得和原曲子大相径庭。


    郁桥虽然沉默,但郑翔龙从他的脸上看出了“难以苟同”之意,便说:“小郁啊,那在你看来,你觉得这首曲子应该是什么样的?”


    “……”


    郁桥无声地叹了口气,他无意和别人争辩,但他又觉得自己身为枫朝唯一活着的人,再怎么样都得为自己故乡的文化做一次澄清。


    这不是显摆不显摆的问题,这是朕的责任。


    “有笔吗?”


    郑家小儿子把自己随身带的钢笔递给他,但是脸上藏不住事,满脸写着: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扯淡!


    郁桥把谱子铺到桌上,笔尖来到最下面,笔走龙蛇地开始修改。


    郑翔龙和小儿子走过去,皆愣住。


    郑翔龙惊叹:“你竟然会写工尺谱?”


    “很稀罕吗?”


    “挺稀罕的。现代乐谱使用的是拉丁谱,很少人认得古代工尺谱了。只有一些古乐专家,或者一些特定领域,比如戏曲或者古典乐,会认得和使用这类乐谱。”


    郁桥随口回答:“我是演员,学过戏曲,所以才会。”


    完美的理由。


    “那难怪了。”


    郑家小儿子还是不相信,他嘟囔说:“胡编乱造扯淡吧?”


    郁桥也不反驳,一边在纸上修改谱子,一边说:“我猜出土的古谱主要缺失了后半段。另外,专家为什么认为这是一首讲述女追男爱而不得的曲子?”


    书上的科普是这样写的。


    郑翔龙和郑小儿子异口同声:“不然呢?”


    郁桥:“……”好家伙,又质疑权威了。


    他没有证据,所以他只能点到为止:“据我的了解,这首曲子背后所讲述的故事的两位主人公,均是男人。”


    郑家父子:“……!”


    郑家小儿子:“你又扯淡吧。”


    郁桥放下钢笔,耸耸肩:“随你怎么看咯。”


    说罢,他把修改好的谱子递给郑翔龙。


    郑家小儿子还在一脸质疑,郑翔龙作为专业音乐人,却多少怔住了。


    他无法评说郁桥修改的谱子是正确的,但他轻轻地哼了一遍,发现好像的确比原来的更合理。


    据史料记载,《绫花引》在枫朝广泛流行于洞庭和吴江一带,江南水乡之地,曲子一般偏婉转悠长。


    但经乐史专家修撰后,这首曲子变得含有西北苍凉哀伤之意,就挺令人费解的。


    所以反而是郁桥修改过的谱子,更符合郑翔龙的猜想。


    “好了,时间不早了,郑老师,我还要赶赴我母亲的生日晚宴,打扫了,告辞。”


    郑翔龙多看了郁桥几眼,不知怎的,他觉得今天的郁桥比之前要更讨他喜欢。


    尽管这孩子刚才的那番操作可能是在故意引起他的注意,但能折射出郁桥在音乐方向的天赋性,郑翔龙很喜欢。


    是以,郑翔农非常难得的把郁桥送到门口。


    如果原主在世,看到郑翔龙老歌神亲自送他出门,必然会觉得受宠若惊。


    但郁桥泰然自若,不卑不亢、礼貌点头致意自己要告辞后,钻进了已等候已久的懂事车里。


    郑翔龙盯着那辆车,总觉得有些眼熟。等那车掉头转了半圈,让他看清了车牌,他瞳孔大震。


    郑家小儿子更是难以淡定,颤着声音不可置信:“爸爸,那、那是秦家的车?”


    话音未落,便见郑翔龙已经追出数米开外了,举手高喊:“小郁,郑老师改变主意了。”


    ……


    “所以,你是说,你是仗着我哥的关系,才把郑老师请出山的?”梁潮满头乌鸦黑线。


    郁桥往嘴里丢了颗葡萄:“我可不是故意的,但是你哥的懂事车长得随你哥。”


    “怎么说?”


    “一副光站在那儿,就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梁潮点头表示赞同。


    郁桥趁机表达出自己的疑问:“不过郑老师为什么仅仅认为我是你家的人就愿意出山?”


    梁潮得意洋洋:“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别说是整个A市,就是整个种花家,再厉害的人物听到我哥的名声,不也得老老实实给八分僧面和佛面。”


    “厉害厉害。”


    “是吗?但是你的演技很一般,并没有表达出我哥很厉害的样子。”


    郁桥往嘴里又丢了一颗葡萄:“那我应该怎么表达?”


    “崇拜,懂否?”


    郁桥沉沉吸了一口气,然后伸开双臂,夸张地仰天大喊:“哦,秦序,你真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男人!你是电!你是光!你是我唯一不朽的神明!”


    梁潮:“……”还能再假一点吗?


    郁桥表演完以后,转身准备回房,却一个不小心,撞进了一堵怀抱里。


    他也是困迷糊了,第一眼看到了男人手里端着的牛奶,热腾腾的,好像很香的样子,于是就着男人的手,低头怒喝了一口。


    喝完还要点评:“再加点糖会更好喝一点。”


    秦郁低沉的嗓音在他头顶凉嗖嗖地响起:“神明的牛奶你也喝,这就是你崇拜我的表现?”


    郁桥理直气壮:“神明的牛奶为什么就不能喝?”


    “……”


    “……”


    “……”


    “……”


    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寂静的尴尬和沉默以后,郁桥退后几步,板着脸,沉重道:“朕错了,朕下次不敢了。”


    说完,同手同脚离去。


    梁潮:“他怎么怪怪的?”


    秦序的脑海中浮现郁桥耳红的样子,嘴角愉悦地弯了弯:“小皇帝害羞了。”


    “……”魔.蝎`小`说 k.m`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