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没人规定暧昧期不能接吻。
淡雅的栀子花香薰味裹着冷气漫进后座,它试图寻找存在感,故意在两个女人的鼻息间穿梭,到最后也不过是白忙活一场。
怀幸和楚晚棠像两株缠绕的藤蔓,在不那么宽阔的空间里缓慢调整姿势。
没一会儿,怀幸被楚晚棠侧抱在腿上坐着。
她抬手依旧捂着楚晚棠的耳朵,但后脑枕着楚晚棠的掌心,被抵在车窗上,承受着这个掺杂着浓郁想念的吻。
倾盆大雨落下之前,雷声滚滚,穿透地下车库。
车窗在这一刻却能隔绝一切似的,屏蔽掉外界的一切杂音。
呼吸温热,都有些偏重、偏急,在密闭的车厢里织成一张柔软的网。
怀幸以前在“岚翎”工作时,跟楚晚棠在车库里接吻的经验着实太多,以致于现在几乎不需要怎么过渡。
此刻,她闭着眼,嘴里是对方湿软的舌头,她毫无保留地热烈回应着。
皮革摩擦声配合着接吻的水声不时响起,连带着喉咙的吞咽声也被放大。
楚晚棠的手背贴在冰凉的车窗上,手心是怀幸轻盈的发丝,她品着嘴里的甜美,禁不住收拢指节,故意将怀幸的下巴再抬起些,更方便她把这个吻加深。
两人失去对时间的概念,仿佛回到过去的许多个时刻,只专注于当下的感受。
不舍得就那样分开。
以致于当大雨落下之时,她们依旧没有停止,只是换了节奏和姿势,这次又成了怀幸双膝跪在两侧,虚坐在楚晚棠的大腿上。
她低着头,这回掌握了主动,用被楚晚棠亲自教出来的精湛吻技让楚晚棠沉迷其中。
楚晚棠箍着她的腰,睫毛轻覆,对这一套很受用。
你来我往间,耳边没再听着磅礴的雷声响起,怀幸才轻轻啄着楚晚棠的唇瓣,缓缓收尾。
她的气息有些不畅,把脸埋在楚晚棠的肩窝处,平复着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很有用……”楚晚棠偏过头,别了下她耳旁的头发,露出她莹润的耳朵。
随后附过去,很满意地扬起唇角,轻声道:“刚刚我就听不见雷声了,神医啊,杏杏。”
怀幸:“……”
她后知后觉推了推楚晚棠的肩,没什么力气地回应:“我们还在暧昧期呢……”
“没人规定暧昧期不能接吻。”
怀幸持怀疑态度:“是吗?”
“是的。”
怀幸舔了下嘴唇:“不行。”她仰起脸,在这暗淡的光线下双眼也亮得像两颗星星,很认真地说,“我们还是得慢慢过渡,下次还是在打雷的时候亲。”
楚晚棠失笑,很想说这样会让她舍不得离开京城的雷雨季。
但怀幸的行为在她心里激起汹涌的暖意,让她的心跟云朵一样柔软,她禁不住感慨:“好幸运。”
“什么?”
“被你在意,我好幸运。”
怀幸掰过她的脸,抚了抚她的眉,学着陆衔月的口吻,笑着道:“是啊,被本小姐在意,你偷着乐吧,楚软糖。”
楚晚棠忽而发出拟声:“轰隆隆、轰隆隆。”
怀幸眨眼,不明所以:“?”
楚晚棠可怜兮兮的模样:“打雷了。”她贴上去,“可以再亲一会儿。”-
雷雨一阵一阵,持续了差不多三天,迎来周五的短暂放晴。
楚晚棠的工作也在这天彻底忙完,“岚翎”的海外版图还剩下最后一个阶段,将在一个月以后开启,等之后彻底稳定下来,她就不用一直往外奔波了。
她想也没想,来找梅总请假,方便之后跟怀幸去海城。
梅总本就有意让她好好休息一番,但之前怎么劝都不起作用,现在乍然听见她说自己想好好歇一个月,愣了好几秒:“怎么一下想通了?”
“和好了。”楚晚棠就回答了这三个字。
梅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你别欺负我上年纪了记忆不好啊,什么和好了?你得说清楚。”
“和怀幸和好了。”
楚晚棠想到怀幸都会不自觉地露出笑容:“梅姨,我这次不会再弄丢她了。”
梅总也为她感到高兴:“我记得那个小姑娘,人很不错。”
又饶有兴致地看着在对面坐得端正的晚辈:“那之后怎么办?异地两边跑?”
楚晚棠的神色僵了一下,没吭声。
梅总见状,笑容消失,沉默几秒后,很了然地问:“是想等公司的海外业务稳定下来,就找我辞职?”
“以前没有这样打算。”楚晚棠说的是实话,失去怀幸以后,她只想在“岚翎”待到老去。
但现在失而复得,她只想以怀幸为重。
梅总冷哼:“那就是现在有这个打算了。”
楚晚棠沉着应声:“是。”
“你在岚翎待了这么多年,舍得吗?”
“有失必有得,梅总。”
梅总感到一阵头疼:“罢了,辞职的事情你不用想,我不会同意。等海外版图的最后一个阶段忙活完,你就不用常来公司了,不需要现场参与管理,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你灵活办公吧。”
她想起已逝的旧友:“你妈妈以前太拼,我看着都累。”
楚晚棠重新展颜:“谢谢梅姨。”
至于让怀幸在这方面退步,是她从未想过的事情。
从梅总的别墅驱车回家,一开门,她看见正在客厅拿着儿童望远镜的怀幸。
怀幸正将镜头对准了她,跟新闻记者似的,说:“好的,我现在看见了一个很漂亮的姐姐,她刚回到家,唇边还有可爱的梨涡。”
楚晚棠换好鞋,一步步走近。
怀幸调节着焦距,但距离实在是太近,她的望远镜几乎什么也看不清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放下望远镜,朝楚晚棠挑了下眉:“离太近,我都看不清你的脸了。”
“不用透过这个望远镜看我。”楚晚棠凝着眼前的人,嗓音轻柔,“我会一直都在你面前,怀幸。”
怀幸听她这么说,有些怔住。
以前的她何尝不是隔着隐形的望远镜看楚晚棠,就算做着生理意义上最亲密的事情,可她们之间始终横着难以越过的距离。
现在,这个距离彻底消失了。
意识到这点,她的眼眶竟然有些泛红。
楚晚棠连忙抱过她,再在沙发上坐下,温声问:“怎么了?”
“楚软糖。”
“在呢。”楚晚棠用下巴蹭蹭她的头发。
怀幸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发出声音:“轰隆隆……”
“楚软糖知道了。”
楚晚棠应声,衔住她的嘴唇,很温柔地跟她接吻。
……
万依没有重返秀场,但跟一个模特经济公司签了约当老师,全国各地跑。
等到周日,她才从别的城市回京,行李都没来得及放,就托着箱子来到京城的一家高档餐厅。
推门而入,她喘着气,先说:“累死我了。”
她看着挨着楚晚棠坐的怀幸,笑容满面:“杏杏,好久不见啊!”
又忍不住感慨:“这顿饭终于吃上了,谁懂啊!谁懂啊!”
苏澄举手:“我懂!”
峤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妈妈积极举手,自己也跟着举手:“我也懂!”
怀幸笑笑:“万依姐,是很久没见,你的气色还是那样好。”
楚晚棠托腮,看着朋友的双眸清亮,道:“你不用那么赶的。”
“想撇下我吃独食是吧?想都别想。”万依放好行李箱,挨着峤峤坐下,“你们下午的航班回海城,我要是不赶一点儿,这顿饭又得到何年何月去了?”
楚晚棠莞尔:“总会吃上的。”
她有这个信心。
怀幸看了身侧的人眼,压了压唇角。
在订这个餐厅之前,楚晚棠就跟她说了这顿饭的意义,早在六年前楚晚棠就向两位好友许诺过,等到她们在一起了,就请朋友们吃顿饭。
结果,一年又一年。
过去足足六年,她们才终于要吃上这顿饭。
哪怕她们还在暧昧期。
嗯……天天以“轰隆隆”为由接吻的暧昧期,幼稚但美好。
万依的话始终是最多的那个,她太为朋友感到高兴了,又忍不住揭起楚晚棠的底:“杏杏,你知道吗,你当初刚走那会儿,我和澄澄去看她,她在家里发高烧,哇,那个手还受伤了,血肉翻卷……”
楚晚棠:“……”
她扶了下额,没有阻止,好歹万依这也是在为她“卖惨”。
苏澄给女儿夹了一筷子菜,听万依说得慷慨激昂,也跟着加入:“我们把她数落了一通,等到听她说对你有瘾,这一瞬间爽感直冲天灵盖。”*
“是是是!”万依还是忍不住跟苏澄击了个掌。
“你们不要太夸张了好吗?”楚晚棠还是有些顶不住这样的形容,她感应到怀幸看着自己的目光,却不敢回看,脸颊有些泛粉,“这里还有一个才四岁多的小女孩,请注意。”
峤峤在这期间默默吃着饭,圆圆的眼睛在四个大人身上转悠,听楚晚棠提起自己,她举起一只手跟上课回答问题一样:“糖糖妈咪,你也有甜食瘾吗?妈妈总这样说我。”
小女孩天真烂漫真的听不懂,只能凭借自己的理解去问。
楚晚棠点头:“对啊。”
“她非常甜。”
这回轮到怀幸不好意思了,她本来喝着水呢,被楚晚棠的回复给呛了两下。
楚晚棠转头来给她拍着背,一副自己“掰回一城”的得意表情。
苏澄:“别带坏小孩!”
万依:“澄澄,这回是你冤枉她了,这话没什么问题,她都没说是什么瘾呢……”
楚晚棠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我输了,两位,我输得彻底,别揭我的老底了,成吗?”
万依摊开手,趁机:“把以前拍的大头贴给我们,就放过你。”
楚晚棠认命地从包里取出她们高中拍的大头贴。
她没有立马递给对面的朋友,而是给怀幸看:“我们三个十六七岁的时候,怎么样?青春吧?”
大头贴保存得很好,没有泛黄。
怀幸认真仔细地看过以后,微微笑着:“祝你们友谊长长久久。”
万依看了眼腕表:“不如这样吧,现在流行复古,附近有个商场我记得就有照相馆,以前跟一个妹妹去拍过……欢迎杏杏和峤峤。”
“今天我们再去拍拍?时间上来得及吗?”
苏澄:“来得及。”
事情的敲定很突然,但万依的提议很好。
饭后她们便前往附近的商场,找到那家照相馆。
机器多,她们不限于五人合照,三三两两搭配起来着拍。
最后,才轮到怀幸和楚晚棠拍双人合照。
空间内就她们两人,楚晚棠毫不犹豫地把模式选成“情侣”。
怀幸取过布偶猫耳朵道具往她头上戴,倒计时跳动着,将这个画面定格。
再面向镜头,楚晚棠唇边的梨涡露出来,搂过怀幸的腰。
等到从机器内部出来,万依和苏澄想看她们拍了什么,楚晚棠只给她们看了脑袋挨在一起的照片。
这也是最规矩的一张。
当然,也不会不规矩到哪里去,只是怀幸的脸皮比较薄。
亲脸这样的,断然不能给朋友们看。
万依:“配。”
苏澄:“很配。”
峤峤也跟:“超级配!”
怀幸揉了揉峤峤的脑袋,笑弯了眼,楚晚棠在一侧看着她,也跟着笑。
……
航班没有延误,准时到达海城。
回城山公馆的车上,怀幸跟陆衔月通完电话,转过头来看着在玩她手指的女人。
暮色四合,天边的最后一抹白色也消失。
变幻的光线落在楚晚棠身上,忽明忽暗,为她添了几分神秘。
怀幸还是有些不太确定地问:“你接下来一个月就要待在海城吗?”
“不是啊。”楚晚棠抬眼,笑吟吟回,“是待在你身边。”
“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跟城市无关,只跟你有关。”
第122章 是你先亲我的,你还记得吗?
晚上九点,陆衔月来找怀幸。
过去这大半个月,公司里只有她,她有一点不适应,但一想到怀幸难得不把自己绷那么紧,这点不适应也就压了下去。
她习惯性在门口输入密码,但系统提示密码错误。
纳闷了,赶紧给怀幸打电话,等对面一接听,问:“怀小幸,你的新密码是多少?”
“921228。”怀幸笑着答,“不好意思,忘记告诉你了。”
陆衔月一听这串有特殊意义的数字,有些愣住。
正巧,电话还没挂断,里面的人听见动静,来为她开门,她握着手机一抬眼,看见许久不见的面孔,匆匆忙忙对电话那端说:“好的,我知道了。”
“小陆总。”楚晚棠这时朝陆衔月露出微笑。
陆衔月也跟着笑:“楚总。”
但她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往里走着,又禁不住道:“小幸是在保密局工作吗?愣是没跟我讲你要来啊。”
怀幸刚好洗完澡,从二楼下来,听见这句话,含笑回:“我本来也想早点告诉你,但又很想看你的表情有多精彩。”
说着,人已经站到了楚晚棠身旁,朝陆衔月挑挑眉。
陆衔月状似生气:“好无语!”
但看着她们俩此刻藏不住的笑容,内心叹息连连,她很聪明,自然能摸到一些线索,知道或许这就是那封信带来的答案。
如果这样真的可以让怀幸开心起来,那也没什么不好。
楚晚棠知道她们有事情要聊,欠了欠身:“我上去洗澡,你们聊。”
不到一分钟,客厅里只剩下怀幸和陆衔月。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陆衔月随手拿过茶几上洗净的葡萄,再看了眼楼上紧闭的浴室门,还是忍不住确认:“复合啦?”
“不算吧。”怀幸也摸过一颗葡萄,语气轻松,“根本没谈过。”
陆衔月扯唇:“我难道不知道你们没谈过以前还玩那么花吗?我们可是交流过!”
“……”
陆衔月还是叹息出声:“兜兜转转,还是只能是她啊,之前问闻时微跟我说你对她的感情特别重,我寻思着能有多重,这世上几十亿人,难不成你就只能对她心动啦。现在彻底明白了,还真是这样,我觉得我要是以后跟闻时微分手,我可能也不会对别人心动吧。”
怀幸咽下嘴里的葡萄:“你们不会分手。”
“嘿嘿,爱听。”陆衔月笑笑,才想起来说这次的正经事,“海城的天气太热了,去年我们去云栖源的时候不是说下次有机会带着全公司的人去避暑团建吗?最近天天看她们在办公室里蔫巴着,都没什么精气神。感觉下个月就是很好的机会,你觉得行的话,我就让她们搞搞预算,下个月找个时间。”
“没问题。”怀幸同意了这个想法,“可以带家属的是吧?”
陆衔月:“员工额外带家属,多出来的费用要自己掏钱。”
她哼哼一声:“你也是,一视同仁。”
“我知道。”怀幸这才想起来说,“不过,我跟她还没在一起,现在还在暧昧期。”
“抱吗?”
“……抱。”
“亲吗?”
“……亲。”怀幸说到这里制止了她想继续深问的想法,“就只是到这一步而已!”
陆衔月:“呵呵,要真这样的话,你们适合养比格,俩忍人。”
不过看着怀幸跟之前很不一样的状态,又不免笑了起来:“好啦,你自己怎么开心怎么来,我回去休息,闻时微差不多要加班结束了,我去接她。”
“时微姐最近又在加班?”
“是啊,她升职了嘛,这阵子又忙了点。”
等陆衔月离开,怀幸睨着果盘里的葡萄,陷入沉思。
京城天天打雷下雨,她也天天跟楚晚棠抱在一起睡,动不动还要接吻,两人差点擦枪走火的次数其实并不少,但她俩还在践行着“过渡期”原则。
想到这个,她抬头看向楼上,双唇抿了抿。
半小时后,楚晚棠从浴室出来,身上还裹挟着一些水汽。
客厅是空的,她来到主卧,也没见着人,但看见了方几上留的纸条:【我今晚睡次卧。】
次卧在一楼。
楚晚棠忙不迭下楼,来到一楼敲响次卧的门。
门开,只露出个缝隙,她看着怀幸的一小片脸,没有问为什么,只是说:“我也想睡次卧了。”她找了个理由,“之前我是睡在这里。”
怀幸双唇轻翕:“那我回主卧。”
“……”楚晚棠把门推了推,直到两人毫无保留地面对面,无奈极了,“为什么?”
怀幸看着她穿着很凉爽的吊带,错开脸,声音很低地回答:“海城太热,我一回来就觉得有点上火。”
咬了咬牙:“我不管,我们现阶段就是不能再睡一起了。”
楚晚棠探出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觉得很好笑地道:“我看看哪里上火了。”凑近,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张没有瑕疵的脸,“也没长痘,皮肤还是很好,哪里上火了?”
怀幸:“只是看不太出来而已。”
她按下楚晚棠的手腕拉着手,用撒娇的口吻:“你就答应我吧,姐姐,这段时间先别睡在一起了。”
楚晚棠看着她这副模样,没有拒绝的理由:“好,你回你的卧室睡吧,我睡次卧就好。”
怀幸搂过她的脖子,不由分说地把嘴唇凑上去。
不睡一起不妨碍接吻。
只是等到真的分开,怀幸借着小夜灯光亮望着天花板,哪怕今天赶了飞机,此刻也没有半点困意。
是熟悉的床,熟悉的房间,还有熟悉的玉梳,可她就是睡不着。
她叹口气,认命地摸过手机。
先给楚晚棠发消息过去:【姐姐。】
她问:【你睡了吗?】
对面秒回:【没有。】
怀幸:【看来真的是海城太热了。】
怀幸:【你可能也上火了。】
软糖:【我不是上火。】
软糖:【我是想你。】
怀幸翻了个身,盯着后面这四个字,又问:【打电话吗?】
楚晚棠没回,直接拨了电话过来,安静的空间内,好像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她率先开口:“杏杏。”
“嗯?”怀幸唇边带笑,“怎么啦?”
“我以为我再也不会来到这里了。”楚晚棠轻声,很温柔地说,“谢谢你。”
她无比清楚,掌控她们这段关系的人是怀幸。
她是被动的,也是自愿的。
只是这话过去过后,听筒里没有响起任何声音。
楚晚棠试着再喊了声:“怀幸。”
话音落下,次卧的门打开。
楚晚棠没开灯,只有手机的一点光亮,而此刻,又多了怀幸的手机亮光。
亮光越来越近,直到怀幸挨着楚晚棠躺下,才关掉通话,锁屏。
房间彻底陷入黑暗。
楚晚棠身体僵硬了一瞬,把手机放在一旁,揽过怀幸的腰抱着。
她很惊喜地问:“怎么下来了?”
“有人想我,我就下来了。”怀幸的尾音上翘,她的手也搭在楚晚棠的腰间。
楚晚棠笑了声:“那下次也说想你的话,还管用吗?。”
“等你说了我才知道管不管用。”
“很想你。”楚晚棠亲了亲她的脸颊,“一刻也不想跟你分开。”
有些苦恼地问:“会不会太黏你了?”
这样的问题在多年前在清明节期间她也问过,那时候的她是真的很黏怀幸,受不了跟怀幸分隔两地的事情,只是她会故意压下这样的感觉,权当在演戏。在她的认知里,向来只有怀幸黏着她,她怎么可能也对怀幸有这样的感觉?等到一觉睡醒,就看见乘坐红眼航班的怀幸,向她递出一束海棠花。
怀幸也记得这件事,回答与当年一模一样。
她说:“还不够。”她感受着楚晚棠的气息,寻着凑过去,准确无误地贴上甜软的嘴唇。
没有那么快就接吻,她就着这个姿势,继续张合唇瓣:“就算长我身上,揣我兜里,也不够。”
“好。”楚晚棠的掌心隔着一层衣服贴紧怀幸的腰,“我知道了。”
落下这四个字,她的嘴里就进了怀幸的舌头。
黑暗漫无边际,两人吻得身体发烫。
到后面,怀幸压在楚晚棠身上,薄被被她踹到一边,她的指尖轻轻在楚晚棠的锁骨上打转。
再缓慢往下移动。
在理智被情/\欲冲破之前,怀幸在握上去之前,刹了车。
她抬起头来,其实看不见楚晚棠的脸,但她就是确定自己正在跟楚晚棠对视。
楚晚棠嘴唇水润,喉头滚动。
她的耳旁是怀幸垂落下来的发丝,在轻轻扫着她,挠着她。
面对怀幸暂停下来的行为,她低笑了声:“防沉迷系统提醒你了?”
这样的场景发生了好几次。
早在第一次差点走火那天,怀幸就嘟囔着,说自己身上安了个防沉迷系统,一旦要越过暧昧期进行到下一步,就会出来提醒她们现在还不该这样。
哪儿有暧昧期做/\爱的……
她们以后可是要正儿八经谈恋爱的,而不是什么狗屁床伴。
怀幸“嗯”了声,她去啄着楚晚棠的下巴,柔声:“再给我三天时间,姐姐。”
还有三天,她准备的礼物就会送来了,这也是她非要拖延的原因。
楚晚棠怔了下,难掩惊喜地回问:“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是的。”怀幸从她身上下来,“一个月时间过很快,你之后又要去海外出差,我才不想跟你分开那么久还停在暧昧期……”
她很直白地说:“三天后,我就要跟你谈恋爱,楚晚棠,你做好心理准备。”
楚晚棠抱紧了她:“谢谢你向我预告这个。”
早就准备好了。
怀幸:“……但我要去趟洗手间。”她把脸埋在楚晚棠的肩上,“黏着不太舒服,我要去换一条。”
她说着气不过,捏了下楚晚棠的腰:“都怪你!”
“是你先亲我的,你还记得吗?”楚晚棠拖长了音,“不过我也需要去一趟洗手间。”
怀幸听着这话,忍了忍笑,旋即抚过楚晚棠的脸:“那就再亲一会儿,反正已经这样了。”-
翌日,怀幸来到公司。
这天的确很热,公司的空调在努力运转。
开完会以后,丁容来问她要不要订街对面的咖啡。
公司跟咖啡店就隔了一条街,很多职员加了咖啡店的群聊,可以在里面单独点单,由咖啡店员跨过街道配送,不需要等待很久。
怀幸想了想:“一杯常温的摩卡就好。”
“好的。”
不到二十分钟,咖啡就送到了“丝季”。
怀幸的门被敲响,她没从文件里抬头,应了声,说:“放茶几上吧。”
“怀总。”来人笑着道,“我的这盆小多肉被你照顾很好啊。”
怀幸立马看过去,只见楚晚棠外穿着咖啡店的防晒衣,站到窗口拨了拨多肉。
阳光太好,洒在楚晚棠身上,给她镀上一层金边,连带着她的笑容看上去也更灿烂。
“你怎么来啦。”怀幸没有起身,托腮看着她,笑眼弯弯,“还当起了送货员?”
楚晚棠倚在窗口,很诚实地说:“为了见到你不择手段,不知道你吃不吃这一套。”
怀幸抬眉:“还行。”
“只是‘还行’的话那我下次再努力。”楚晚棠也不便一直在这里待着,免得影响怀幸工作,“我先回去了,怀总。”
怀幸朝她招了下手:“等一下。”
“怀总还有什么吩咐?”楚晚棠走近,来到怀幸身侧,眼含笑意地问。
怀幸拉过楚晚棠的手腕看了眼上面的表,再仰脸,说:“我还有两分钟的时间。”她轻咳一声,“要是你再抱我两分钟,就不是‘还行’,而是我非常吃这一套了。”
第123章 想跟我的女朋友接个吻。
楚晚棠不再遮掩着出入咖啡厅,“丝季”的一些员工认出她来,就会跟她打招呼。
她们还是习惯喊她“楚总监”,她也会回以一个笑容,再进入隔间,开始忙着自己的“工作”。
待彩霞降落之时,她便来到对面的停车场,等待怀幸下班。
这样的机会对她而言很难得,六年前都是怀幸在等她下班,分开的这十个月,她忙于工作,只有空闲的时候才来这边,更主要的是这期间她也只是等而已,不会见到怀幸的人。
而如今,她望着从这栋两层小楼里出现的让她想念的人,唇角便不受控制地往上扬。
她没有在车旁干站着,迎过去。
停车广场这边有些职员悄然把目光投向她们,她们也并不在意。
“小怀总看上去心情不错。”楚晚棠习惯性地拿过怀幸的包提着,语调悠扬。
怀幸盯着楚晚棠的脸,问:“很明显吗?”
“嗯,一直在笑。”
“可能是因为有什么高兴的事情。”走到车旁,怀幸移开目光,嘴角压不下去。
楚晚棠为她拉开车门,装作不了解的样子,追着问:“什么事情呢?小怀总能否告诉我。”
“我可是保密局工作的。”
“好的。”
愉悦爬上楚晚棠的眼角眉梢,她细心地再给怀幸系好安全带,再关上副驾车门,绕过车前。
过去三天了,这三天她都在对面的咖啡厅等待怀幸下班,再抢泰叔和香婶的活儿干。
回城山公馆的路上,车里放着歌,怀幸在副驾玩着手机。
说是玩手机,其实是在跟卓忻她们聊微信,晚霞越发灿烈,透过车窗钻进她的眼瞳,能看见她明亮的双眼里笑意弥漫。
等待红灯过去的时间里,楚晚棠就侧过脑袋,睨向身侧的人。
她不知道怀幸在跟谁聊天,也不知道跟对方聊了什么,仅仅是看着怀幸脸上的笑容,她就很满足。
因为她无比确定怀幸喜欢的人是自己,而她们,要在今天谈上真正的恋爱。
怀幸回完朋友们的消息,侧过头,正好对上楚晚棠柔和的眸光,问:“怎么一直看着我?”
“争分夺秒。”楚晚棠的指尖轻点着,漫不经心却又极其认真地道,“想把那六年没看见的都看回来。”
怀幸抬起下巴,很大方:“看吧。”
她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清清嗓:“这是你最后一次以单身身份这样看我了。”
楚晚棠听她这么说,止不住笑:“嗯,好的。”
前方红灯转绿,楚晚棠继续跟随车流往前开。
这回轮到怀幸撑着脑袋去看主驾的人,再过五个月楚晚棠就34岁了,而时光在楚晚棠身上留下的痕迹并不明显,还是那样矜贵、优雅,且迷人。
她慢慢地撤回目光,看向天边的黄昏。
徐徐开口:“楚晚棠。”
“嗯?”
“今天的晚霞很好看。”怀幸道,“跟你一起看的最好看。”
楚晚棠:“以后也会一起看。”
以后。
她们有以后。
“好。”
有点堵车,花了二十多分钟她们才回到城山公馆。
怀幸输入密码,推开门,就看见里面摆放的新鲜花束,放满了玄关处的置物柜,各种漂亮的鲜花都有。
她没有转过头去看楚晚棠,因为视线再往里,还能看见客厅堆起来的有一人高的礼物城堡,全是各个让人眼熟的大品牌。
城堡也被鲜花围了起来,落地窗外的橙橘色光线一照,看上去有些梦幻。
就算知道这次表白会成功,但楚晚棠依旧有些忐忑。
她站在怀幸身边,有些不敢去看怀幸的眼睛,兀自说着:“你以前也说过,想在我的每个礼物品类里,都有你的参与。”
她一顿:“我也是这样想的。”
怀幸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要高的礼物城堡,眨了眨眼,再转过脑袋去看有些不安的楚晚棠。
她牵住楚晚棠的手捏了捏:“那你的人生也要我的参与吗?”
楚晚棠听着这话,眼眶倏然红了。
她重重点了点头:“要。”
怀幸抱过她,好奇地问:“你怎么瞒着我悄悄布置的这些礼物?”
她不忘给反馈:“我很喜欢。”
“找了小陆总帮忙……”楚晚棠搂着她的腰,“东西都先放在她的房间,今天下午我回来布置了一下。”
怀幸笑弯了眼:“你们才是保密局工作的吧。”
“你不也是吗?”楚晚棠也笑,“要不然怎么会特地等到三天后。”
两人一边抱一边晃悠,来到沙发上沐浴着霞光。
怀幸稍抬起身,她望着楚晚棠的眼睛:“再等两个小时,姐姐。”
“好。”这两个小时,楚晚棠等得起。
“那我去做个晚餐,吃饭洗澡,时间刚好。”她也爱上了给怀幸做饭的感觉。
怀幸:“等一下。”
她蒙上楚晚棠的眼睛:“亲一会儿再去。”
黄昏时分的吻格外温柔。
……
夜间九点,怀幸的精神高度紧绷着,她不时看着手机上的消息。
终于,来电响起,是门口的保安在询问要不要放人进来,她让保安把人放进来。
楚晚棠被她“关”在次卧里不准出现,两人就隔着门交流。
又等了一会儿,怀幸索性来到电梯口。
焦急地看着电梯上下行的数字,在不知道切了多少次呼吸后,电梯停在八楼不再上下,两扇门往旁边退开。
出现的是陆衔月和闻时微。
她们看着她,闻时微故意问:“杏杏,你在这里等我们吗?”
“偶遇。”怀幸没瞒着,“是在等给楚晚棠的表白礼物。”
再听怀幸提起有关楚晚棠的事情,闻时微心里无波无澜,她早就放下了,也早就习惯了。
陆衔月则是好奇:“是什么礼物啊?”
“之后再告诉你们。”
“行。”陆衔月挥挥手,“那我们就先进去了啊,明天见。”
“明天见。”
等到这对小情侣进了房间,怀幸再等待了两分钟。
这回电梯门再开,就是送货员了。
在单子上签下自己的名,她便抱过这个透明的展柜往里走。
门没锁,她用腿抵开,再把它勾上关掉,来到次卧的门前,腾出一只手来正准备敲门。
里面的人比她快一秒打开,见着她抱着的礼物,显然有些呆住。
展柜顶上有温暖的灯光,此刻正打在正中间的礼物上。
礼物是瓷雕的“四季来信”,看得出来花了很多心思,每一片花瓣和叶子都栩栩如生,每一道纹路都很绝妙。
楚晚棠怕沉着怀幸,伸手垫在展柜下面。
场面平和、宁静。
两人深深对视着,十来秒以后。
怀幸才紧张地开口:“这就是我准备的礼物,上个月第一次去咖啡厅那天,我没见着你,就找之前认识的瓷器非遗手艺人约了这个‘四季来信’,新鲜的花会枯萎,可这个不会。”
“怀幸。”楚晚棠眼里的泪光在闪烁,“我喜欢你。”
怀幸失笑:“我还没说完,不过先把它放到二楼主卧吧。”她哼哼一声,“挡着我抱你了。”
“好。”
展柜没有多重,但楚晚棠还是把它抱了过来,两人穿过大理石台阶,脚步既沉重,又轻盈。
好像跨越了过去的十二年。
来到主卧,把东西放在桌上。
楚晚棠的怀里没空着,被怀幸填得很满。
两人齐齐倒在床上,怀幸去亲楚晚棠眼角的泪,再看着眼前的爱人,她声音轻轻地开口:“跟你分开的这些时间,我看了不知道多少遍《机器人之梦》,很显然,这部电影在教大家面对失去与成长,在上一门告别的必修课。可它同时也在讲,记忆与爱永不消逝。”
“之前我在想,我这辈子或许都没办法忘记你,我也没办法做到不爱你,想着想着,我很难过,因为我清楚我自己的坚持,这也是我们之间无法越过的距离。我知道你在咖啡厅,我也特意把车换回经常和你开的那辆。你像楚阿姨,我像我妈妈……”
“直到妈妈给我留下那封信,她彻底唤醒了我,是的,我就是一个看上去勇敢实则胆怯的人,我害怕重蹈覆辙,害怕你对我的真心到头来又是假意……妈妈说得对,我应该更相信我自己,不只是相信我自己可以有处理一切的能力,还要相信我自己的眼光和感受。”
“小狗和机器人的故事终究是它们自己的故事,它教会了我们道理,但跟我们没有关系。”
怀幸看着楚晚棠越来越多从眼角流下的泪水,伸出手去给她拭掉:“我们的故事叫怀幸和楚晚棠,我们的故事不会有遗憾,会是圆满,会是happyending,会像这束瓷雕的‘四季来信’,永不褪色。”
但说着说着自己也开始掉眼泪,还是坚持着说完:“楚晚棠,天气诡谲,对我来说,你不在,再灿烂的晴天也不是好天气,可是有你在的话,阴雨天也是好天气。”笑着问,“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是。”楚晚棠抬手为她抹眼泪,破涕为笑。
怀幸:“我喜欢你。”
她很郑重的表达自己的心意:“十六岁喜欢你,二十岁喜欢你,二十四岁喜欢你,现在二十八岁,也喜欢你。”她亲了亲楚晚棠的唇角,“28岁的你不知道怎么爱我没关系,28岁的我知道怎么爱你,当然,我想如今的楚晚棠应该很清楚怎么爱我了。”
暖光覆盖在她们身上,楚晚棠抱住她,闻着她身上的香气,很是动容地道:“谢谢你爱我,杏杏。”
“我很清楚怎么去爱你,我们接下来遇到的,永远都是好天气。”
“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了呢?”
“恋人、情侣、对象、女友关系。”
楚晚棠去掉了那个“准”字,她偏过头,在模糊的视线里开口:“想跟我的女朋友接个吻。”
第124章 实在是太可爱。
“防沉迷”系统在确认她们关系的这一刻,就自动消失了。
各方面都彼此吸引的一对恋人,在这样的场景之下,从来都不会止步于亲吻这样简单,做什么都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房间里的灯灭了个差不多,只剩下展柜上方的照射暖灯为她们朦胧照着室内的氛围。
瓷雕花束初来乍到,没想到自己除了要见证她们的爱情,还要见证别样的让它想要捂眼睛的场面——
两个不着寸缕的女人在床上交换喘/\息。
怀幸的头发用发圈扎成丸子头,她塌着腰,俯着身,吻着楚晚棠的唇,左手箍着楚晚棠的手腕固在头顶。
一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她们才终于确定关系,她不再掩藏自己对楚晚棠浓烈的爱意以及……占有欲。
尤其是后者,曾经的她不得不把一切隐在姐妹这层表面身份之下,她只能偷偷地表达,不准朋友们加姐姐的微信,不准朋友们跟姐姐走那么近。
楚晚棠禁止她对别人心动,她又何尝不是一直在暗处盯着楚晚棠?
她想要楚晚棠只是她一个人的姐姐。
如今,这个愿望彻底实现。
她闭着眼,和轻抬起下巴的楚晚棠软舌纠缠,气息凌乱。
过了好一会儿,她松开唇,徐徐睁眼,看着在眼前的女人。
今晚的楚晚棠没像六年前分开那晚喝了酒,可由于听她表白时流了不少眼泪,此刻眼周都泛着粉,在不够明亮的光线下也分外明显。
“姐姐。”怀幸轻声称呼着她,手顺着锁骨往下,来到过去这大半个月数次被“防沉迷”系统强行不让她继续的地方。
楚晚棠的长卷发在枕上铺开,应着:“我在。”
“我好喜欢你。”
怀幸说着,指尖毫不客气地在上面摁着。
修长的五指收了收。
掌心收到的热烈反应让她心里升起一团火苗。
表面上,她只是杏眼弯弯,含笑着问:“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喜欢。”
楚晚棠借着略微暗淡的光线睨着怀幸,她的双唇微微张开,回问:“没感受到吗?”
“还不够。”
“换个地方。”楚晚棠睫毛颤动,“看看够不够。”
怀幸轻笑一声:“好。”
她沿着楚晚棠尖瘦的下巴亲着。
往下,再路过她优雅舒展的脖颈。
最后放开右手,用嘴来咬住楚晚棠的回应。
左手也没再固着楚晚棠的手腕,缓缓下滑,描摹着楚晚棠水润的红唇。
楚晚棠很配合,张唇,用舌头舔着她的指尖。
再将她的食指和中指的指节一点点叼进嘴里,跟舌头搅在一起,喉咙吞咽的动作格外性感。
怀幸稍稍抬头,望着她这副模样,不再犹豫,右手顺着她的腰线往下。
自己则是往上枕在她身侧,将她的左腿圈在自己的腰间。
将她整个人侧架着。
怀幸一边跟她接吻,一边去感受她说的“换个地方”。
塑料薄膜阻绝不了一切反应。
过去十个月她们没有这样的接触,可她们对彼此的了解从来没少过。
怀幸在外面逗留。
现在的她已经知道用什么力度和速度才会带给楚晚棠最好的体验。
果不其然,她听见楚晚棠用鼻腔发出舒服的闷哼。
呼吸很沉,还烫。
没多久,有几滴往下坠落,掉在怀幸的皮肤上,灼着她。
她先结束这个吻,往后退了点。
时机很成熟,她的指尖一点点没进去。
她看着楚晚棠没有难耐的表情,又过去亲了亲楚晚棠的唇角。
手腕的频率时高时低。
楚晚棠的眼里覆着一层水光,喉间不受控制地发出一些更为悦耳的声音。
她清楚地感应到了怀幸的存在,空落落的内心也被填满,可她还是忍不住哑声开口:“杏杏。”
“怎么了,宝贝。”怀幸第一次用上楚晚棠之前总叫她的称呼,嗯,叫得很顺口。
楚晚棠再次确认着:“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我是你的女朋友,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们在谈恋爱。”
怀幸一顿:“我们现在还在做/\爱。”
她说着,指尖还故意按了按,勾了勾。
听着楚晚棠忽而更加急促的气息,满意地勾起唇:“感受到我的存在了吗?姐姐。”
楚晚棠没力气去答,整个都抖了起来。
她紧紧夹着怀幸的腰,搂着怀幸的脖子,附在怀幸的耳边,声音细碎起来。
“不要再离开我,怀幸。”她的眼泪从眼角流下,“我不要这一切都是梦,要跟我永远在一起。”
跟想象中的画面颠倒了,六年前的她在出差回京的路上,想象着晚上到家跟怀幸说她们是恋爱关系以后,女生惊喜又不可置信的反应。
现在,是她在怀幸耳边确认、强调。
怀幸的手指逐渐抽离,但掌心覆盖在上面,感受着楚晚棠的颤抖。
“不会离开你。”怀幸偏头,轻柔地道,“乖,转头,跟我接吻。”
楚晚棠照做,又跟她吻在一块儿。
可吻着吻着,她整个人又被怀幸给按着躺好。
眼里还有泪水,鼻尖也有些红。
怀幸什么也没穿,径自坐在她的大腿上,再次俯身,跟她的舌头你追我赶。
墙面上映照着两人模糊的身影。
身材的起伏和呼吸的幅度却清晰可见。
渐渐地,楚晚棠的腿被怀幸往上叠*。
怀幸看着楚晚棠,神情有些犯难:“怎么办……我们没尝试过……”
她抿了下唇:“会不会不成功啊?”
楚晚棠接收到她的信号,唇畔的梨涡出现:“想跟我试试这个?”
“嗯。”视野里的画面很香/\艳,怀幸有些害羞地点头。
楚晚棠攒了些力气撑着身体起来,她揽过怀幸的腰:“女朋友教你。”
说着,她给怀幸的腰后垫着枕头,让人半靠在床头。
白皙修长的腿被打开。
楚晚棠跪坐在她的跟前,目光从上往下扫,定在刚刚还在她大腿上坐过的位置。
暗淡光线难掩上面的晶莹。
怀幸别开脸,脸颊绯红:“你别看了……”
楚晚棠失笑,先伸出手去碰了碰,还问:“不是你提出来的吗?”
怀幸咬唇,不说话。
楚晚棠另一只手掰过她的下巴:“看着。”
“嗯?”
“看怎么磨。”
楚晚棠挑了下眉,落下这话,单腿往上抬。
跟她交叉着,准确地贴了上去。
怀幸双臂撑在两侧,哪怕跟楚晚棠做过这么多次,她此刻也有些受不住眼前的场面,太有冲击性了。
她们碰撞得并不激烈。
相反,楚晚棠很温柔,只是在慢慢跟她“接吻”。
可每一次上下左右的摆动都会响起让人难以忽略的声音。
这声音让怀幸不知道怎么形容,还次次在她的耳膜炸开。
她偏过头去不看,楚晚棠就停下来。
等她又正过脸,楚晚棠才会继续,朝她露出很勾人的笑容。
所有的感官都被楚晚棠控制住,就连呼吸都不再属于她自己。
楚晚棠依旧温柔,但变换了速度。
腰肢的扭动像一条细密波浪线。
怀幸看着楚晚棠的长发在摇晃,听着她们俩同频的气息越发短促。
她陷在情/\潮里。
情不自禁地开口喊:“楚晚棠……”
楚晚棠皮肤黏了层薄汗,她听着这声轻唤,很了然她的反应,没有停下来。
反而撞得更频繁了些。
不多时,汩汩往外。
黏在一块儿。
楚晚棠这才徐徐收回腿,她用掌心覆住怀幸。
上面的东西根本分不清是谁的。
她倾身过去,亲着怀幸的脸颊,吻去怀幸的生理性泪水。
怀幸抱着她,想起往事,问:“还甜吗?我的眼泪。”
楚晚棠轻笑:“怎么办,在床上流的泪还是很甜。”
她掐着怀幸纤细的腰,缓慢往上,掌心握住。
手感很美妙。
她咽动喉骨。
人往后退了点,跟怀幸对视着,柔声:“我们的眼泪以后都只为幸福而流,好吗?”
怀幸:“好。”
“等下擦擦。”楚晚棠舔了舔唇瓣,“我今晚还没吃你。”
“刚刚明明就……”
楚晚棠顶了顶她的鼻尖:“不算。”
又问:“喜欢吗?”
“喜欢你。”怀幸甜甜回应。
楚晚棠整颗心都软得像棉花糖,她莞尔:“明天你还要上班,宝贝。”
她再次衔住怀幸的唇:“今晚不跟你闹很晚,到凌晨一点,你还能睡七个小时,好吗?”她拉过怀幸的手十指相扣,“我好爱你,你感受到了吗?”
怀幸:“感受到了,我也好爱你啊。”
她小喘着气,又想起来一件旧事,不给亲了,还忍不住捶了下楚晚棠的肩:“去年跟你在烧烤店见完,我晚上做了有关你的梦,把我气死了。”
“气什么?”楚晚棠嗓音带笑,没想到怀幸提起这件事。
“气你在梦里一边睡我一边问我有没有想你,谁愿意想你啊?”
楚晚棠:“那现在呢?我的女朋友愿意想我吗?”
“愿意。”毫不犹豫的回答,杏眼里装着笑。
实在是太可爱。
楚晚棠扣着她的后脑,重新跟她吻在一起,掠夺她的一切。
眼前的爱人,彻彻底底、完完全全,从身到心,从心到身,都只属于她一个人。
……
早上八点,怀幸被闹钟吵醒。
她没有发懵,脑海里第一时间传递而来的就是昨晚跟楚晚棠的旖旎场景。
心意相通,又是正儿八经的恋爱关系,做起来根本没有节制。
楚晚棠吃到她,她也不客气地回吃。
甚至是到后面还尝试着再磨了一遍,这回还是楚晚棠靠着床头,检验自己的教学成果。
末尾,楚晚棠抱着她去洗澡。
她趴在楚晚棠身上,还问:“楚老师,作为你唯一的学生,我的表现怎么样?”
“非常好。”楚晚棠在细密的水幕之中给她清洗,“下次继续。”
现在光是想想都让人腿软。
她撑着身体起来去洗漱,腿软得让她踉跄了下,等路过二楼安全栏这里果然看见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厨房里做早餐。
客厅里的礼物城堡还没来得及拆,鲜花还盛开着。
她扬起唇,进浴室洗漱。
照镜子的时候不免关注着脸色,也算是熬夜了,但神采奕奕,比前几天当忍人的时候好多了。
擦好脸,怀幸神清气爽地下了二楼。
楚晚棠已经做好早餐,正在沙发上坐着,视线从她出现就黏在她身上。
等她在自己腿上坐下,楚晚棠扶着她的腰,笑靥如花,说:“今天不是楚晚棠送你上班,而是女朋友送你去上班。”
“你要强调几遍‘女朋友’呀?”怀幸声音特别糯。
“不知道呀。”
楚晚棠学着她的腔调,眨眨眼,道:“喊老婆也行。”
第125章 你是我的第一选择。
楚晚棠的嘴巴被女朋友用手捂住了。
她饶有兴致地抬了下眉,又故意露出不解的神色,在用眼睛问:怎么捂我?
晨光洒在她们身上,怀幸看着她棕色的眼瞳,表面上很镇定地回:“还不行。”
怀幸给出自己的理由:“我们昨天晚上才在一起,这个称呼不能出现那么快,你同意的话眨一下眼睛。”
楚晚棠看着她红得不像样的耳朵,含笑着眨了下眼。
随后,嘴唇在怀幸的掌心啄了下。
怀幸盯着她的笑,自知自己被她看透了,有些赧然地想从她身上起来:“我要去吃早餐了!”
“等等。”楚晚棠坐正身体,紧紧按住她的腰,下巴轻轻抬起,半垂着眼,视线只落在她的水润嘴唇上,“这是我们在一起以后迎来的第一个清晨,没有早安吻的话,我不会放你走的。”
怀幸搭着她的肩,垂眼,低低“嗯”了声:“知道了。”-
开完会,再定下来下周末去云栖源避暑的事情,怀幸一点儿也不意外陆衔月的到来。
今天开会的时候,陆衔月偶尔看着她,而后露出别样的笑容,别人不了解陆衔月,她难道还不了解?
陆衔月的眼神明明就写了“谈上了吧”这四个字。
这会儿,怀幸在给窗口的小多肉浇水。
门开,陆衔月大喇喇地在沙发上坐下,看着她的背影,不加掩饰,直接笑出了声。
“怎么还在笑。”怀幸转身看着她,背景是蓝天白云,衬着气色。
陆衔月回:“前几天还说自己暧昧期呢。”
她清了清嗓,眼里有着打趣:“现在还是忍人吗?小幸同学。”
怀幸走近,虚掐住朋友的脖子。
可没几秒,自己也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她挨着陆衔月坐下,望着窗外的天:“衔月,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帮了她的忙,我很惊喜。”
陆衔月:“不客气,你女朋友已经谢过我了。”
“怎么谢的?”
“就是一个承诺。”陆衔月回想起来,“她来托我帮忙藏你那些礼物,我问她是不是真的不会再让你流伤心的眼泪,她承诺了我,我才同意的。”
怀幸莞尔:“嗯,不会流伤心的眼泪了。”
陆衔月拍拍她的肩:“我们都要过上越来越幸福的生活。”
说着叹了口气:“不过你要送的礼物是什么?”
“一束瓷雕花。”怀幸翻出拍的照片,“长这样。”
陆衔月评价:“好看。”
她回忆着:“跟楚总监之前那个头像差不多,我就知道那束花是你送的。后来换成了那个木雕的花,我一看就知道也是你送的,而且你送了我们几个木雕,都很漂亮,哪有这么……呃……”她找了个形容词,“长这么奇怪的?”
怀幸:“……”
她起身:“不跟你说了。”
陆衔月看着她的背影,想起来提醒:“今天下午闻阿姨要来海城,你记得跟我们一块吃饭啊。”
“我知道。”
想起闻如玉,怀幸坐在椅子上,揉了下眉心。
诚然,她跟楚晚棠已经省去了“见家长”这个步骤,可闻如玉是她敬重的长辈,这些年来对她多加照拂,她跟楚晚棠的恋爱她是一定不能瞒着闻如玉的,更何况闻如玉之前还关心过她的情感状态。
只是楚晚棠跟闻如玉正面来往过,谈不上冲突,但她不知道闻如玉现如今对楚晚棠的印象是什么。
不过就算闻如玉持反对票,在她这里也没什么作用。
感情是她的,她自己做主,没有谁可以影响到她的决定。
等到下班时间,怀幸就跟陆衔月上了一辆车。
她提前让楚晚棠回家了。
陆衔月开着车,看着前方不动的车流,禁不住道:“怎么办,我见她妈这么多次,现在还是有点紧张。”
“我也紧张。”
“你紧张什么?”
怀幸在副驾回着楚晚棠的消息,嘴里说:“我要跟闻阿姨说我跟楚晚棠在谈恋爱的事情。”
“……那你是该紧张。”陆衔月从闻时微那里知道了一些相关的信息,想到这个,她笑了起来,“完了,小幸,我好坏啊,我觉得你比我紧张多了,我现在突然很轻松啊。”
怀幸:“……”
手机里,她点开楚晚棠的微信资料,盯着备注那栏。
指尖迟疑了下,敲了敲“老婆”两个字,立马又很不好意思地删掉,不行,她们都没结婚,还不能这样叫。
思忖再三,改成了:【小楚宝贝】
嗯,看上去很俏皮。
她满意地翘起唇,退回跟楚晚棠的聊天对话框,情不自禁地发送很甜的消息:【楚晚棠,我好想你。】
小楚宝贝:【我也很想你。】
【我在家等你。】
光是看着“家”和“等”这两个字,怀幸心里就升起如朝阳般的暖意。
她回:【好!】
放周末的晚高峰向来比平时更堵,一个小时后,怀幸和陆衔月才到达闻时微的住所。
闻家买的新房在装修中,估计明年年初能住人,目前闻时微还在租的公寓里偶尔住着,大部分时间都跟陆衔月待在一起。
而现在,闻如玉来了。
闻时微自然要住回自己公寓。
怀幸跟闻如玉上次见面是在清明节,现在隔了几个月再见到,她向往常一样喊:“闻阿姨。”
闻如玉笑着应:“小怀。”
她认真看了一圈怀幸,道:“还是很瘦,今晚可得多吃点,尝尝阿姨的手艺。”
“闻阿姨,您的的手艺我尝了好多年了。”
“这回又学了新菜。”闻如玉招呼她们三个晚辈,“洗手,进厨房端菜。”
她下午就来了,这次没有去外面吃饭,她亲自下厨做了一桌菜,为公寓添加生活气。
怀幸跟闻如玉坐一排,对面是闻时微和陆衔月。
过去许多次,都是这样的坐位。
闻如玉讲着之前上个月跟朋友去旅游的事情,又道起一些邻居的八卦,还关心着她们的工作情况。
闻时微:“我升职了,就最近忙了点。”
陆衔月:“阿姨您放心,我有在认真盯着她的作息,她晚下班我也会去接她。”
怀幸:“也不用担心我,闻阿姨,我吃好睡好。”
闻如玉看着她们这样,脸上的皱纹也在笑:“那就好。”
吃过饭,大家在沙发上坐着,跟闻如玉聊天。
但没一会儿,在怀幸打了个手势过后,陆衔月就推着闻时微,说:“我跟时微还有点事情要进书房谈,阿姨,小幸,你们先聊着。”
进了书房,闻时微在椅子上坐下。
她看着踱步的陆衔月,忍俊不禁:“你现在像只小蚂蚁,小衔。”她问,“在想什么?”
陆衔月在她腿上侧坐,勾着她的脖子,很认真地道:“小幸不是跟楚晚棠谈恋爱了吗?她要告诉阿姨。”
闻时微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闭眼,吐出四个字:“不用担心。”
“嗯?”
闻时微:“我跟我妈讲过了。”
她的手从女友的衣摆里伸进去,攻击性十足的双眼里此刻满是温柔:“别想她们了,低头。”
客厅里,怀幸在向闻如玉坦白:“闻阿姨,有件事我想告诉您。”
“什么事?”
“我谈恋爱了。”
“跟谁?”
“楚晚棠。”
闻如玉没有露出意外的模样,她拉过怀幸的手,在手背上拍了拍。
氛围并不紧绷,但她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十来秒后,看着怀幸的眼睛,说:“你妈妈在离开之前跟我讲过,她让我尊重你的一切选择。你不选择跟我们闻家成为家人,我尊重,现在的我也会将这个承诺践行到底,小怀。你妈妈跟楚小姐的爱情不被世俗和家人祝福,但你既然向我讲这些,就证明了把我当家人看待,是不是?”
“是……”怀幸心里的石头落了下去,眼里有些泪意。
“所以,阿姨以家人的身份祝福你,祝福你在这段长达多年的感情里,收获属于自己的幸福果实。”闻如玉禁不住笑笑,“你就算跟你妈妈不是亲生的,但倔强这一点倒是一模一样,认定一个人就不会变了。”
怀幸也跟着笑起来:“还真是。”
“刚刚是不是很紧张?”
“有点……”
闻如玉和蔼地道:“时微跟我提前打过招呼了,她说楚晚棠对你而言很重要,是唯一能让你回到从前那样状态的钥匙,让我不要对楚晚棠有什么意见。我说‘你真是低估你妈了’,哈哈。”
怀幸问:“闻阿姨,您要看看我妈妈留给我的信吗?您也很想念她。”
闻如玉一怔,点了头:“好。”
等闻时微从书房里出来,就看见自己的妈妈抱着怀幸泪流满面:“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陆衔月晚出来一步,看见这个场面,也有些呆住。
她跟闻时微对了下目光,皆有些不解。
怀幸抬起头来,朝她们笑了笑,内心禁不住感慨现在的自己很幸福。
有朋友,有家人。
有楚晚棠。
近九点,怀幸托闻时微把自己送回城山公馆。
街景往后退,在一开始的浅聊过后,她很认真地对闻时微道:“时微姐,谢谢你。”
这也是她托闻时微送自己的原因。
闻时微:“道什么谢。”她睨了怀幸一眼,轻笑,“我是你亲姐。”
怀幸听着这话呆滞两秒,随后咧嘴:“嗯!是的!”
车里轻快的氛围持续到轿车在城山公馆外的路边停下,怀幸转过头,看见在路边的楚晚棠。
她跟闻时微道过“再见”,就下车朝着楚晚棠奔去。
闻时微看着楚晚棠没在原地等待,也往怀幸这里快步走着。
她笑了笑,驱车扬长而去。
楚晚棠稳稳接住怀幸,她望着远去的车影,再看着眼前的这张让她想念的脸,问:“怎么不让我来接你?”
“有事情跟时微姐说。”怀幸哼了声,“怎么?不行啊?”
楚晚棠连忙表示:“当然行啊。”
她拉过怀幸的手往里走着,两人的身影被路灯拉长,再次表示:“她有陆衔月了,有什么不行的。”
“没有陆衔月的话也得行。”
“我明白。”楚晚棠知道女朋友的意思,她曾经在这方面做得的确是过分,几乎不给怀幸留下私人空间,强行让怀幸跟其他人保持着遥远的距离,满足她的一己私欲是真,让怀幸到最后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也是真。
现在的她,允许“丝季”品牌论坛上那些人说怀幸和陆衔月是双生树了。
如果没有陆衔月,她相信怀幸在这几年会更难捱。
她们俩慢悠悠地荡回房间,路上怀幸还给楚晚棠说了今晚的事情,闻如玉在她离开之前,跟她说找时间让楚晚棠跟着一起吃顿饭。
楚晚棠听着,眼睫都忘记颤动。
怀幸看着她这副模样就觉得好笑:“怎么呆住了?”
“我没想到闻阿姨会接受我对你的再次靠近。”
怀幸输入着房门密码:“我也没想到。”推开门,开灯,她搂住楚晚棠的腰,“但是她不接受的话也没有关系。”
“嗯?”
“是我跟你谈恋爱,是我跟你共度余生。”怀幸的言辞分外坚定,“你是我的第一选择,我会坚持到底。”
“第一选择”四个字,又让楚晚棠愣了愣。
她抱着怀幸,把下巴放在怀幸的肩头,闷闷地道:“我之前还让你把我做备选,你都不答应……”
“你要么被我选,要么被我放弃……但不能做我的备选。”
怀幸闻着她身上的香气,心里的想念得到些许释放:“但我不会再放弃我们这段感情了,楚晚棠,你也不许放弃。”
楚晚棠听见理想中的答案,唇边梨涡出现:“我从来都舍不得。”
偏头,亲了亲她的耳朵:“累不累?要不要我给你洗澡?”
“……不累,但要。”
第126章 你也好想我。
自从去年的大秀成功过后,“丝季”名声大噪,公司职员也扩了些,总部这边过了百人。
这次去云栖源避暑并非强制,不想去的人也会有高温津贴领,通知一出,整个公司的职员样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本就期待的周末更让人向往。
周六一早,职员们在公司外的停车场集合,三辆大巴能容下要去的几十人,上车以后不少人昏昏欲睡,等着一睡醒就到达目的地。
怀幸没睡,她在轿车的副驾神采奕奕。
手里持着营销部那边给她的口袋相机,营销部的人让她简单拍点避暑vlog,这样也可以为公司树立更好的形象。
她没有拒绝,此刻正将相机镜头对准了前方的街道。
晨光熹微,天色越来越明朗,小半分钟后,她把镜头一转,悄然路过主驾的楚晚棠,对准了后座的陆衔月和闻时微。
怀幸要带家属,陆衔月自然也带。
只是,楚晚棠跟闻时微以前有过相关过节,哪怕楚晚棠已经知道了闻时微替她说好话的事情,现在的氛围难免微妙。
陆衔月跟闻时微正在玩着平板上的游戏,两人在下五子棋。
她察觉到怀幸在拍她,连忙把平板上面的战绩给怀幸看:“小幸!你看!我们俩居然可以大战这么多回合!”
一大半的屏幕都是黑白棋。
怀幸伸出手,点了个位置:“可是这里,你们谁下都可以赢。”
她兴致盎然地问:“怎么?你们没发现吗?还是说这是……”
小情侣的把戏。
不过这句话她没说出来,她只是双眸轻弯,一脸的打趣。
闻时微像是才发现这个破解的点似的:“好像真的是。”
陆衔月也仿佛才反应过来:“对呀,这个点谁先下谁就赢了……”
怀幸:“啧。”
她关掉相机,重新坐正身体,视线又禁不住往楚晚棠身上飞去。
楚晚棠穿着凉爽的短袖,正握着方向盘。
金色阳光穿透车窗,照在她显纤白的手腕上,戴着的表在反光。
觉察到她的目光,楚晚棠问:“看我做什么?”
“突然想起来以前去月澜坞的时候。”
“具体想到什么了?”
“下车了再跟你说。”怀幸从内置后视镜里瞧了眼后座的两位朋友,笑吟吟地道,“她俩不方便听。”
陆衔月放下平板,控诉:“喂!把我们当外人!有什么是我们不能听的?”
闻时微揉了揉眉心,跟女朋友的反应很不一样:“不告诉我们挺好的,你们敢说我都不敢听。”
她可是还记得怀幸之前后颈上的吻痕。
怀幸:“才不是。”
她望着窗外往后退的树木,慢慢翘起唇角,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没有过太久,窗外的景色不再往后退。
预算有限,怀幸她们跟职员们不住在同一个酒店,还是来到之前常住的“山雨”酒店。
凑巧,前两天她还在微信朋友圈看见谈云舒的动态。
谈云舒和方逾来这里度假了,不过让怀幸注意到的是她们时刻戴着的戒指,现在再看她们一行四人,只有她们两个的手指空荡荡的。
办理好入住,楚晚棠一手牵着她一手拉着行李箱。
见她有些发怔,不由得问:“现在在想什么?”
“想到谈总的朋友圈。”
“我也看见了。”楚晚棠捏捏她的手,“她们已经回京了。”
怀幸:“嗯。”
云栖源的气温比市区凉快太多,她们过来避暑也不需要参加什么活动,跟陆衔月和闻时微在走廊里分开后,怀幸便跟楚晚棠进了套房。
是她们去年来的那间,有主次卧。
行李箱都没来得及站稳,楚晚棠就抱住怀幸,她搂着怀幸的腰一边跟人接吻一边往里走。
直到来到观景阳台的椅子上窝在一起,怀幸又靠在楚晚棠的怀里,她偏过头,没让这个吻就这样停下。
观景阳台的窗帘拉着,轻拂而过的风撩拨。
室内的恋人明明这些时日天天都待在一起,可一个吻也会难分难舍。
对时间再次失去概念,楚晚棠先取下自己的表丢在茶几上,再从怀幸腰间的衣服探进去,往上。
解掉有些烦人的排扣,她松开唇,在怀幸耳边说:“怕勒着你。”
“……谢谢你的体贴。”怀幸话音落下,呼吸沉了点,眼睫颤动的频率拔高。
她正在被楚晚棠灵活的手指抚弄。
也不怪她现在这么敏/\感。
她的经期本来就在上旬,上周五晚跟楚晚棠甜蜜完,第二天睡醒就在生理期了。
现在几乎是生理期刚过,每个细胞都好像在欢迎着楚晚棠的光临。
楚晚棠的指尖轻捻着,很受用她这副模样,耐着性子去亲她的侧脸:“想起来以前去月澜坞的什么事情?”
忍不住笑了笑:“跟我在酒店待着天天睡一块儿吗?”
“是……”怀幸的眼睛莫名有些湿漉漉的,“就是不方便跟她们讲。”
楚晚棠凑近,又浅啄着她的唇:“我这不是接收到你的信号了吗?你看我头上是不是有隐形的只有你能看得见的天线?”
“……什么天线宝宝吗?”
楚晚棠去咬她的侧颈:“别破坏氛围。”
“那,只能接受到我的信号吗?”
“是。”
楚晚棠软声应着:“我只能接收到你的,因为我只是你的女朋友。”
她闻着怀幸身上的香气,很是受不了,并不满足于此,轻笑了声,问:“有没有接收到我的信号?”
怀幸:“收到了。”
她撑着身体想要站起来,但身体没什么力气,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软了。
楚晚棠稳稳接住她,挑了下眉,把她横抱起来,过去这几年没落下运动的好处在这里有所体现。
不过没直接把人放在床上,而是先抱着放在让她们都熟悉的洗手台上,怕凉着她,还特地给她垫了浴巾。
怀幸侧过头,去看楚晚棠洗手。
楚晚棠稍弯着腰,水柱淋在她的手上,她洗得很细致认真,每根手指都照顾到了。
泛粉的指甲盖在光影下透着一层柔光。
下一秒,楚晚棠抬起头来,看向她。
逮个正着。
怀幸别开脸,脸上浮着一层绯色。
楚晚棠重新站到她的面前,双臂撑在两侧,朝她露出梨涡:“在看什么。”
“没什么。”
楚晚棠左手拨开她的头发,看着她更容易熟透的耳朵,哼哼了一声:“过去这一周,你怎么折磨我的,我都记着。”
心情好,又不怎么吃冰的,怀幸这次生理期没有痛经,晚上她不会放过可口的软糖。
几乎是把楚老师教给她的,全用回去了。
“甚至是……”楚晚棠回想起来,慢悠悠地拖长了音,“当初分开那晚我也记得,我好像还没找你算账。”
怀幸双脚沾地就想跑。
楚晚棠一把捞过她的腰往沙发上走,忍俊不禁:“能跑哪儿去?”
“中午我还要拍摄集体饭vlog……”
“那就做到中午。”
楚晚棠说得很轻松,她在沙发上坐下,撩起女朋友的衣服往上撩,
连带着本就松垮的内衣,一起脱掉。
“好吗?我太想你了。”楚晚棠去吻她的下巴,询问,“需不需要我也脱掉?”
怀幸凝着她的眼睛,点点头。
两个问题都是这个答案。
楚晚棠捏捏她的腰,脱掉自己的短袖。
怀幸的手落在她的后背,解掉排扣。
等到彻底没有任何布料碍着她们的上身,楚晚棠把她搂紧了些。
用自己的跟她的摩擦,就连头发也当起了道具,轻轻地在她们身上轻扫。
没几秒钟,存在感在对方的肌肤上都很强烈。
怀幸的纤臂搭着她的肩,迎合她的节奏,稍低着头跟她纠缠着唇舌,发出有些难耐的闷声。
几分钟后,怀幸全身上下什么也没有了。
楚晚棠的指尖开始轻轻滑动。
望着她,低声慨叹:“你也好想我,宝宝。”
怀幸无暇去在意这个比“宝贝”似乎还要更亲密的称呼,不去看她的眼睛,紧紧抱住她。
很快,响起怀幸破碎的泣音。
……
午餐在一家中餐厅,设定的是8到10人一桌,要上店里的招牌菜特色菜,“丝季”的员工坐了大堂的好几桌,有些吵嚷,还有人分享起来防蚊喷雾。
陆衔月手里拿着防蚊喷雾,刚给闻时微喷完。
看见怀幸举着相机出现,她招招手,喊着:“小幸!这里!”
怀幸过去,但没坐下:“我先拍摄一下,采访大家。”
再拍拍楚晚棠的腰:“等我回来。”
楚晚棠挨着陆衔月坐下,过了就是闻时微。
陆衔月递出防蚊喷雾,问:“楚总,你要不要喷点?这哪儿都好,就是不舍得花钱驱蚊。”
“驱蚊成本太高。”闻时微在一边托腮,“很少有度假区搞这个。”
楚晚棠接过防蚊喷雾道了谢,在自己胳膊上喷了喷。
陆衔月在一边,忽而道:“楚总,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你问。”
“去年七月中旬,我们跟小幸来云栖源避暑,结果去的第二晚,她就冒雨回到城山公馆。”她看着不远处在认真拍视频的怀幸,“她当晚是见了你吗?”
“她怎么回答?”
“她说她回来拿玉梳,还说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
楚晚棠翘翘唇:“嗯,那相信她说的话就好。”
她把防蚊喷雾还给陆衔月,视线也落向怀幸,怀幸感应到她的目光,采访的间隙偏过脑袋,脸上笑意弥漫。
楚晚棠回以一个笑容-
半夜,两人从浴室里出来在床上躺下。
但怀幸觉得枕头底下有些硌脑袋,伸过手一摸,随后呆住,转头看着楚晚棠。
楚晚棠:“信号接收到了。”
她亲了下怀幸的唇角:“不用羡慕谈总和小陆总她们了。”
第127章 别让我的老婆伤心了。
硌脑袋的是一个精美的戒指盒,上面是一个奢侈品牌的LOGO。
怀幸看着它愣了几秒,随后看向在身侧的楚晚棠,她止不住自己的笑,说话的声调也在扬着。
她问:“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去年你跟我说倒计时不作数的时候。”楚晚棠盯着怀幸的眼睛,眼里流出温柔,“于是去找人定制了。”
怀幸轻哼:“怎么也不来量一下我的指围?”
“你浑身上下哪里的尺寸我不清楚?”
“……”也对。
楚晚棠看着她这副模样,侧着撑起自己的身体,含笑着问:“打开看看?”
“好。”
怀幸很认真地坐起来,又转头看着楚晚棠。
想也没想,把人拉起来一起坐着,靠在一起,还让楚晚棠跟她一起打开盒子。
果然,这是一个情侣对戒盒,里面躺着两枚宝石戒。
怀幸取过一枚,在灯下细细看着。
宝石像落日熔金的霞云,都凝在戒托,切割面如绸缎般平滑,在转动时会折射出细密的星芒,像数颗落日在燃烧。
除此之外,戒面的图案让她挑了下眉,问:“上面画的是海棠花吗?但有部分好像不是花,像是果子。”
“是杏子。”楚晚棠一顿,慢吞吞道,“很好吃的杏子。”
“什么好吃……”
“你不清楚?”
怀幸的嘴角很难压,楚晚棠取过盒子里的另一枚戒指,再望着恋人的双眼,很郑重地道:“在我的预想里,我应该在一个很浪漫的场景里,向你表白,再送出戒指。可我发现跟你的每一刻都是很好的时机,杏杏。比如现在,或许场景不够浪漫,但我们在相爱,光是这一个条件就足够。”她说着起了些泪意,“要不要让我为你戴上?”
“要。”怀幸没有别的答案,伸出自己的左手。
楚晚棠微垂着眼,牵过她的手,把戒指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还没求婚,但不妨碍。
冰凉凉的内壁很快适应手指的温度,融为一体。
怀幸也做着同样的动作,给楚晚棠戴在同样的位置。
她低下头,虔诚地亲了亲楚晚棠的无名指,旋即撩起眼皮,问:“你去年订做这个,是想做表白用的吗?”
“是。”楚晚棠颔首,只是知道不会有结果,于是把戒指换成了让怀幸发泄情绪的裙子和银行卡。
“当时时间不多,还加急了。”
怀幸闻言过去抱住她,两颗脑袋挨在一起。
轻声说:“还是戴上了。”
“别取下。”
“当然不会!姐姐。”怀幸抬起左手,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笑容极其灿烂,“我们拍个照吧。”
说着摸过在床头的手机,再搭着楚晚棠的手。
不需要拍很多张,两人的手都跟艺术品一样,看上去倒像是手模在给产品拍宣传图。
拍好照片,怀幸思索起来:“我发在哪里比较好呢?”
“嗯,你想想。”楚晚棠曲起膝盖,支着脑袋看着她的认真思考的侧脸。
十来秒后,怀幸朝楚晚棠眨眨眼:“发超话?”
她缓缓道来:“去年的大秀vlog以后,有网友想让我们偶尔上线告诉她们我们在偷偷幸福呢,当初如果没有这些网友,大秀的热度会降低许多*。”她的杏眼弯了起来,“我的微博内容不多,进去丢个图片就走,大家也不会发现的,再说了,现在超话好像没那么多人在看了。”
楚晚棠轻笑:“好啊,怎么都好。”
她没提醒怀幸还在拍团建vlog,肯定会露出戒指。
于是,怀幸点进她跟楚晚棠的CP超话,匆匆丢下一张图片,什么话也没说。
美滋滋地关掉手机,她把手机放回床头,顺带着摸过湿巾和指套,转头去啄楚晚棠的嘴唇,很不舍地道:“你之后就要出差去了……”
楚晚棠勾起唇角,捧住她的脸:“等你好一会儿了,欢迎再次光临。”
……
公司团建是有活动的,活动时间在周日上午。
附近有面湖,上面可以办划船比赛,许多公司都会办这个比赛,“丝季”也不例外。
公司策划部那边设置了关卡和奖品,拍摄的设备除了怀幸拿着的口袋相机,还安排了无人机在空中拍摄。
而现在,无人机路过岸边,拍到一顶顶露营的帐篷。
其中一顶白色帐篷里,怀幸正戴着眼罩,枕着楚晚棠的胳膊午睡。
昨晚情难自禁又跟楚晚棠闹到比较晚,一觉睡醒还必须出现在这里,她象征性地拍摄了一些素材过后,就回到帐篷里休息。
她翻着微博,发现自己发的图片没在超话里显示,被屏蔽了,但也不在意,反正她上线告诉大家她们正在偷偷幸福。
划船比赛有些激烈,不时听见掌声和呼喊声,显得帐篷内很安静。
没有休息太久,手机铃声响起,是丁容跟她说马上出比赛结果,她得去致辞颁奖。
“让小陆总去。”怀幸难得想给陆衔月丢工作过去。
丁容:“小陆总不在。”
怀幸这才想起来陆衔月跟闻时微又去十公里外的自然风景区了,早上都没见着人。
她清醒了些,撑着身体起来:“好,我知道了,马上来。”
电话挂断,她打了个哈欠。
忍不住捶了下楚晚棠的肩:“不行了,以后真的不能闹那么晚了,楚软糖,年龄上来了,我们不是以前的我了。”
楚晚棠神情黯然:“也对,再过几个月我就34岁了,我们不一样,我比你大六岁,没你年轻……”
怀幸立马去虚捂她的嘴:“我才不是这个意思。”
又想起来去年楚晚棠一个人看《机器人之梦》那晚说的话,想了想,问:“你记得去年跟我第一次接吻那晚吗?”
“我喝了酒那晚?”
“对。”
“你当时也这样说……”怀幸放下自己的手,“我还回答你了。”
“回答了什么?我不记得了。”
“我说‘没有不一样,姐姐’。更何况,你比我大六岁正正好呀,你看过更多风景,能带我体验很多我没经历过的事情,这是你的优势!请小楚宝贝正视!”
楚晚棠听着这话,解锁手机:“那还能闹那么晚吗?”
“偶尔可以,只要不是天天……”
“行,我录音了。”楚晚棠扬了扬手机。
怀幸看着她这样,反应过来自己中计了,又去捶了下楚晚棠的肩:“心机!”
表面气呼呼地拿着口袋相机就要起身,楚晚棠顺势拉过她的手腕:“亲我一下再走。”
搬出的借口跟昨晚一模一样:“我之后就要出差了……”
怀幸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凑近,在她唇上印了下。
而后摇着自己的幻尾离开了帐篷。
楚晚棠缓慢跟上,跟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湖光正好,划船大赛正式结束,策划部那边正在确认队伍名单,见着怀幸出现,把名单递过去。
没一会儿,颁奖开始。
楚晚棠站在人潮之外,遥遥望着怀幸。
距离出差还有十多天……她低眼,盯着戴着的戒指,唇边添了一抹笑意。
再等等。
……
两天时间,营销部就把公司的团建视频剪好了。
节奏轻快,也有趣味性,任谁看了这个视频都觉得“丝季”的工作氛围好。
但“甜幸软棠”的CP超话里,像是有石头砸进水面,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浪。
起因是“丝季”的视频标题里带了老板的字样,一些网友奔着怀幸点开了视频,本来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公司团建视频,谁料在各处发现了楚晚棠的身影。
没有具体的脸,但有背影。
而且,团建第二天的怀总手上多了一枚宝石戒指,有个管理想起来前两天半夜进超话签到时看见的帖子,她当时还以为是打广告的网图,想也没想就把这条动态屏蔽了。
哪怕超话现在没什么人在看,但她也尽着自己的职责。
现在再看着这条vlog,她立马去把这条动态给放出来,还加精。
转发表示:【啊啊啊我的CP好幸福!!!】
等到怀幸再点开微博的时候,就发现消息栏红彤彤一片。
她点开评论区。
【隔了这么久终于放饭了QAQ】
【不是,真给我嗑到真的了?我本来都当假的嗑!】
【妈呀……两位这手看上去能把对方做晕(我在讲什么)】
【小怀总是1,年下1,谢谢。】
……
评论区根本看不过来,点完以后,最新评论一条又一条冒出来。
好歹也是去年最火的素人CP之一,放新饭了广而告之,一些网友立马就跑来了,还给怀幸点了关注。
到下班时间,怀幸先不管了,她来到对面的咖啡厅,坐在楚晚棠的旁边,看着楚晚棠回着工作邮件。
今天晚上楚晚棠和她都有个应酬,还有点时间,她们就定在这里见面。
玻璃墙面之外人来人往,大家脸上都洋溢着下班的喜悦。
怀幸就看着楚晚棠的指尖敲着键盘,一串串英文冒出来。
过了会儿,隔间的门被敲响。
楚晚棠:“请进。”
来人是咖啡店老板,她过去这些时间出门玩去了,才回来没两天。
听店员说合伙人的隔间现在有另一个人进去,找了个时间,她就来了,好歹也要看看“缘由”长什么样,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沙老板,有什么事情吗?”楚晚棠暂停下敲击键盘的动作。
沙老板在她们对面,摇了摇头:“没什么事。”
她的目光落在怀幸脸上:“就是听店员说这个隔间不只是你在使用。”
“我女朋友。”楚晚棠介绍,“怀幸。”
怀幸伸出手:“你好,我在对面的‘丝季’工作。”
“嚯。”沙老板回握,笑着道,“难怪楚总要把店开在这里,‘丝季’不就在店对面嘛,而且之前在主店的时候,经常看见‘丝季’的员工还没摘工作牌来买咖啡。”
怀幸:“是,她们很爱喝你这里的咖啡。”
沙老板又看着她们戴着的戒指,内心咋舌。
看得出来楚晚棠的钱真的很多,这款宝石戒指价格高昂。
简单打过招呼,沙老板便走了。
怀幸靠着楚晚棠的肩,距离楚晚棠出差的时间又近了,她一想到这个心口就有些发闷。
“工作累了?”楚晚棠转头看着她,温声询问。
怀幸敛起神色:“没有。”
过了不到两秒,她又说:“在你出差之前,我们找时间回一趟云城和京城吧,姐姐,还没跟妈妈们说我们在一起的事情。”
“好。”楚晚棠点头,“我也正有这个想法。”
怀幸把下巴放在楚晚棠的肩上,还是把心里话说出去:“你这次出差要两个月……”
晚霞漫进隔间,照在她们身上。
楚晚棠亲了亲她的脸颊:“以后就不会再分开这么久了。”自己说着开始掉眼泪,“我好舍不得。”
怀幸看着她这么快掉下来的眼泪。
惊讶得要死。
伸出手去接住:“怎么就哭啦?”
楚晚棠抿唇,睫毛扇动,眼泪又往下坠了两颗。
她放轻呼吸,向怀幸托出自己心里的想法:“之前你就是在我出差以后……回来见不到人的。”她渐渐有了鼻音,“我有点害怕。”
怀幸拉上隔间的帘子,屏蔽掉外界的一切。
紧紧抱住楚晚棠,向她再三承诺:“以后不会了,你要相信我,相信你,相信我们。”轻拍着她的背,“我们正在相爱,姐姐。”
楚晚棠回抱着她,低声应着:“好。”
怀幸看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感受着楚晚棠明显低落的情绪。
清了下嗓,耳朵先一步红起来,还是坚持着,说:“老天奶,拜托拜托,别让我的老婆伤心了。”
第128章 我已经被你哄好了。
轻轻的一句话透不出这个小隔间,却直直地钻进楚晚棠的心间。
她的本意是想转移怀幸的失落情绪,才道出自己的心理活动,可没想到这一招竟然会引出意外的效果,意外到让她忘记扇动眼睫。
几秒后,她的上身往后撤退,但没松开怀幸的腰。
脸上犹有泪痕,本来楚楚可怜的模样发生了转变,她眼眸里的泪光荡起涟漪,情不自禁地确认:“刚刚叫我什么?”
“……”怀幸的脸彻底烧起来,很想说“没什么”,可一想到刚刚楚晚棠说的话。
她的目光有些闪躲,再次启唇:“……老婆。”
“我在。”
楚晚棠笑吟吟接上,再次抱过女朋友,嗓音里的笑意始终难消,附在怀幸的耳边道:“你的拜托起了作用,我现在不伤心了。”
她故意拖长了音:“感谢老婆。”
“之后也不要伤心。”
怀幸偏过头去,在她的脸上浅浅亲着:“你这次出差回来,我会到机场接你,让你第一时间看见我,好不好。”
“好。”
咖啡店门口,风铃声叮当响起。
店里迎来新的一波客人,吵吵闹闹,有说有笑,无人知晓在这个隔间里的她们在静静享受着这个温暖的拥抱。
不过两人晚上都有应酬,到点了还是会分开。
这次也就几个小时不会见到面而已,可不舍的情绪却依旧浓郁,怀幸坐在轿车后座,看着窗外的树影,内心连连叹息。
之后跟楚晚棠分开两个月要怎么办……想想就很难熬。
夜间九点半,她跟陆衔月和几位客户道了别,坐进车里。
楚晚棠结束得比她早一些,给她发消息说自己回到城山公馆了,这个时间在洗澡。
她翻了翻跟楚晚棠最近黏腻的聊天记录,唇边慢慢添了些笑意。
转过头,她去看闭上眼在缓解酒意的陆衔月,喊了声:“衔月。”
“嗯?怎么啦?”陆衔月掀了掀眼皮,没人逼她喝酒,她自己多喝了几杯。
怀幸抿了抿唇,慢吞吞问:“你有求婚计划吗?”
“我倒是想啊,但暂时还不行,除了我姐和我姑,家里那几位长辈还不知道这事儿,我正为这个头疼呢。”回答完,她顿时清醒不少,侧眸看向怀幸,“你想求婚啊?也是,你们俩不需要见家长,闻时微她妈妈也不反对。”
怀幸摸着宝石戒指,脑袋点了点:“是,想在她出差之前就求婚,但我们在一起也没有很久……会不会太快了?”
“哪里快了?你俩纠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苦尽甘来,我觉得一点问题都没有。”
陆衔月撑着身体坐起来了些,现在的她早就没有一年前那样什么都不懂,她闭上眼,继续说:“我觉得人在床上别那么快就行。”
“……”怀幸看向窗外,有些不自在地道,“也可以快,反正没什么关系。”
简直是经验之谈。
陆衔月:“……”
她凑过去轻掐住怀幸的脖子:“你赶紧向我坦白,你以前跟我讲的是不是都是当0的经验?”
怀幸本来有些阴天的心情一扫而空,她笑弯了眼:“别冤枉我!你现在有经验了!应该很清楚我教的就是怎么当1!”
陆衔月松开手,重重叹息:“好想闻时微哦。”
怀幸靠着她,也沉沉叹息:“好想楚晚棠哦。”
“那你想好求婚计划了吗?”陆衔月又问,“需不需要我们在场?”
怀幸:“想好了。”
她嘴角的笑意深了深:“等我到时候告诉你,现在不能讲。”
“行。”陆衔月不由得问前面的香婶,“香婶,还有多久到城山公馆呀?”
“还有五分钟,小陆总。”
同一时间,楚晚棠洗完澡,穿上外穿的拖鞋开门。
她要去车库接人,没跟怀幸讲。
门开,看见闻时微也刚好出来,看样子也是要去接人。
两人站在电梯口,灯光照着她们略微微妙的氛围,她们之前几乎不怎么单独相处,上一次貌似还是六年前在闻时微那里对质的时候。
楚晚棠看着电梯上行的数字,她迟疑再三,开口:“谢谢你。”
“谢我什么。”闻时微斜她一眼,不咸不淡。
“在闻阿姨面前讲我的好话。”
“我那是为了杏杏。”
“那我更得谢谢你。”楚晚棠说,“她是我女朋友,她心情好,我也会跟着心情好。”
电梯门往两旁撤去,闻时微听她说这话,往前走的同时,翻了个白眼:“谁没有女朋友?想显摆什么?”
“我没有这个意思。”楚晚棠无奈,也走进去。
她清楚闻时微不可避免地对她还保持着一定的攻击性。
轿厢里的冷气在吹,也吹着两人的沉默。
等到了地下车库,她们翘首以盼,但暂时还看不见车影。
楚晚棠的视线落在闻时微身上,深思熟虑过后,她问:“闻时微,你想过怎么向小陆总求婚吗?”
“想过,但等她家里人知道了再说,现在还不行。”闻时微看向她,扬了下眉,“怎么?想向杏杏求婚?”
楚晚棠颔首,回了两个字:“很想。”
“问我的意思是什么?想让我给你参考?”
“不是。”楚晚棠道,“她说你是她的亲姐,既然如此,我提前跟你说也没什么。”
“是吗。”
闻时微冷笑:“那你是不是也得跟着叫我一声姐。”
“时微姐。”楚晚棠毫不犹豫,语气利落。
闻时微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我不管你是谁,从楚晚棠身上下去!”
她后怕地拍了拍心口:“想吓死谁?你比我还大三岁。”
“不是你让我这样叫的吗?”
闻时微扶额:“……差不多得了。”
楚晚棠微微一笑:“你跟小陆总很般配。”
“我知道。”
“你不需要回一句我和杏杏也很般配吗?礼尚往来。”
“等你向杏杏求完婚再说吧。”闻时微看见车库前方拐角的车影,眼神柔和下来,“她们到了。”
轿车停稳,她们过去接人。
陆衔月酒意未消,有些头晕,靠在闻时微身上,张嘴就说:“呜呜呜小时微我好想你……”
怀幸只浅酌了两杯,比陆衔月清醒许多,她都害怕听见这对小情侣说什么。
她赶紧牵过楚晚棠的手,笑容满面:“姐姐我们先走吧,别管她们了。”
“好。”楚晚棠牵紧了她,先一步跟她进了电梯口。
怀幸这会儿转头问:“跟时微姐凑巧遇到了?”
“是。”楚晚棠眨了眨眼,“我说她和小陆总很般配。”
怀幸随口:“真的假的。”
楚晚棠的心口倏地有些闷着,没有回答。
想问身侧的人是不是不相信她说的话,要不然为什么还要这样回。
最终,她也只是抿紧了唇,将自己的负面情绪压了下去。
是她的过往造就了这一切,她明白。
无人打扰,很快到达八楼。
两人进了公寓,怀幸搂过楚晚棠的腰,把人紧紧抱住,以此来缓解自己的想念。
楚晚棠回抱着她,低着眼,慢慢跟她晃悠到沙发上坐下。
没人讲话,显得这个拥抱很安静,过了会儿,楚晚棠拍拍怀幸的屁股:“没怎么喝的话,现在去洗澡。”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一如往常:“洗完澡好睡觉,宝宝。”
怀幸在她怀里扭了扭:“再抱会儿。”
“嗯。”楚晚棠用下巴蹭了蹭恋人的额头,心里那股涩意却怎么都压不下去。
不该这样的,她已经被怀幸坚定地选择了,她怎么能因为怀幸随口一说就让自己的心情晴转暴雨。
可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喊着委屈。
为什么呢,为什么怀幸要随口一说,在她听来就是一种怀疑。
……
夜色渐深,暧昧的水声在主卧响起。
楚晚棠怕被察觉自己在委屈巴巴地做1,给怀幸戴上了眼罩,只要看不见,就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
这还不够,她还让怀幸跪趴着,脸挨着枕头。
就着小夜灯的光线,她看着怀幸在空气中的腰窝。
一边有节奏地动着右腕,一边俯下身去。
在这个可爱的腰窝上印下一个吻。
怀幸浑身泛粉,这样一个轻柔的吻让她身体颤得更厉害。
她什么也看不见。
但能清晰感受到楚晚棠的手指。
正在轻柔撞击着她。
“楚晚棠……”怀幸有些破碎地喊着,嗓音腻得像蜂蜜,“太快了。”
楚晚棠贴着她,亲着她的耳朵。
没有降速,问:“爱不爱我?宝贝。”
“爱……”
“补充完整,乖。”
“我爱你。”
“我也爱你。”
怀幸偏过头来,寻着她的气息,想跟她接吻。
楚晚棠看着她微张的双唇,睨着她一小截贝齿。
心情受限,连这样的时候,也难得地没有吻上去。
“怎么不亲我……”怀幸可怜兮兮的模样,鼻翼轻翕,“我需要你,姐姐。”
楚晚棠听不得她这样的语气,连忙凑近,含住她的嘴唇,勾住她的舌头缠着。
不仅如此,她缓缓翻过怀幸,调整姿势,自己身后贴着床头,她把人抱在怀里。
用她们常用的坐怀里的姿势。
怀幸搂着她的脖子低着头,听话地没摘下眼罩,渐渐地,支撑不住了,接吻时的气息乱得不像样。
把一切都交代在楚晚棠的指尖。
什么力气都没有了,她抱着楚晚棠,连接吻都更轻柔。
楚晚棠结束这个吻。
抽出手,往她腰后抹:“好多。”
“……要擦掉,不想换床单了。”昨晚才换。
楚晚棠:“嗯。”
她取过准备在一旁的纸巾,先干着擦了一遍,又撕开湿巾,温柔地处理着还有些发颤的地方。
擦好,她给怀幸穿好裤子,这才摘下怀幸的眼罩。
小夜灯光线柔和,不需要怎么适应。
怀幸看着她的脸,捧住,很深情地道:“我好爱你,姐姐。”
楚晚棠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我也好爱你,睡吧。”
怀幸舔了下唇:“不行,我还要睡你。”
“……”楚晚棠抿了下唇角,“我有点困了,下次,好吗?”
“你不想吗?”
怀幸一边问,一边伸出手探过去:“你的身体很诚实。”
楚晚棠:“我自己去洗手间解决一下。”
“为什么?”怀幸盯着眼前的人,分外不解,“我的技术已经被你教得很好了,为什么还要去洗手间。”
楚晚棠迎着她的目光,委屈的感觉还是像决堤了一样,止不住。
眼泪掉得很快,在灯光下晶莹。
怀幸立马抱住她,用掌心去接眼泪:“怎么了怎么了,我犯什么事了吗?”
“你没有。”楚晚棠摇头,“是我的问题。”
“你什么问题?你没有问题。”
楚晚棠默然,没有讲话的打算。
她本来想自我消化这些情绪,可她也无法对怀幸撒谎。
跟怀幸在做/\爱这件事上,她从来都没有不想过。
曾经的那句“一定要我把‘我不想’说的那么明显”是她挣扎时的说辞。
怀幸去亲她的眼睛,心疼万分:“跟我说嘛,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记得我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
“在车库里,你来接我,我们还比衔月和时微姐快一步进电梯,在电梯的时候,你还在说你跟时微姐说了她们本般配,等到回来,我们还拥抱……”
“等等。”捋着捋着,怀幸发现了要点,“今晚我们在客厅的时候,你没有吻我,平时我们都会接吻的。”
她往前推,发现楚晚棠在电梯里的时候,情绪就有些低落了。
这会儿,她立马反应过来,歉然地道:“我相信你,姐姐。”
她爱怜地吻去楚晚棠的一滴眼泪:“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跟你调情……”
信任是她们的历史遗留问题,她们都清楚。
楚晚棠听她分析出来,跟着道歉:“抱歉,是我的情绪来得太莫名其妙了。”
“没有莫名其妙,我觉得很合理。”怀幸的眼眶泛着红,“是我不该下意识就那样说,伤了你的心,以后不会了,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的。”
“你也只是想跟我调情而已。”
怀幸抽过一旁的纸巾去擦楚晚棠的眼泪,继续哄着:“调情也可以说别的呀。”
“以后我们的小家全面杜绝这种无需有的猜疑,好不好,你放心,我再也不会了。”
楚晚棠抚着她的脸:“没关系,我已经被你哄好了,下次还有这样的情况我不会再误会你。”
怀幸:“我现在无法原谅我自己。”
她往后面退,一边往下扒着楚晚棠睡裙底下的裤子:“我需要面壁思过一下,怎么可以下意识怀疑我老婆说的话的真实性。”
话音落下,她直勾勾地盯着楚晚棠的眼睛。
渐渐地。
呼吸全都覆盖过去,张唇含住,面壁思过。
第129章 这是我设计的我们的婚纱。
怀幸觉得自己给楚晚棠取的“软糖”这个称呼很合适。
她的女朋友哪里都很软,哪里都很甜。
面壁思过到不过是把尝了个遍,怎么办,根本吃不腻。
等楚晚棠缓过来,她抱着人去浴室认真洗了洗。
忙活完,窗外的夜色越发浓稠。
小夜灯灭掉,室内陷入黑暗。
怀幸窝在楚晚棠的怀里,现阶段没什么困意,好几分钟后,她去亲楚晚棠的下巴,很温柔地开口:“姐姐。”
“嗯?怎么了?”楚晚棠顶了顶她的鼻尖,声调同样柔软。
“你是不是觉得还很亏欠我、愧疚我。”
“……我没有。”
“真的没有吗?”怀幸听着她没有底气的回复,睫毛轻轻扇动,“可我感觉到有,你处处迁就我、让着我,比如今晚的情况,你怎么都占理,但你还会觉得是你自己的问题,你还想自己消化掉这些情绪……”
楚晚棠轻抿着唇,不知道怎么回复。
因为她不能否认,从前的她故意忽略掉自己的心意,让自己陷在报复里挣扎,将怀幸伤得很彻底,现在隔了六年跟怀幸正式在一起,她想好好珍视眼前的人。
“我只是……不舍得。”她找了个借口,“不舍得凶你。”
“解决问题不一定就是凶我,有什么事情我们摊开来说就很好,你看现在是不是就是这样。”
“是。”
怀幸笑笑:“所以你就是有愧疚于我亏欠于我。”
她紧紧抱着楚晚棠:“我不希望你有这样的想法,过去的已经掀页,我们现在正在拥抱着美好的生活。我很喜欢每天睡前和睁眼都能看到你的感觉,你也喜欢吗?”
“喜欢你,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那我刚刚说的这些,以后能做到吗?”
“我尽量。”楚晚棠又贴了贴怀中人的唇瓣,黑暗之中,她的眉眼让人看不见,但也能感受到有多么柔和。
怀幸哼哼:“看来得找个气气你,看你会不会朝我发脾气了。”
楚晚棠失笑:“要这样吗?”
“不要。”怀幸立马回答,“我也舍不得让你生气,就想天天看你露出你那两颗梨涡,哎,我怎么没有梨涡啊,酒窝也没有。”
她说着还抬手,摸到楚晚棠的下巴,再用食指指尖去戳此刻看不见的梨涡。
楚晚棠抓住她的手腕,道:“你亲亲它,看看它会不会到你唇边。”
怀幸很听话地照做,下一秒,嘴唇被楚晚棠含住。
她不带犹豫地张唇,迎人进来跟自己舌吻。
深深浅浅的吻在主卧发出轻轻的回响。
……
楚晚棠出差之前,刚好还有两个周末。
考虑到要跟“岚翎”的团队一起从京城出发,第一个周末她们准备回云城,第二个周末就回京。
周五晚上,她们登上回云城的航班。
时值八月中旬,云城的夜晚也燥热不堪,她们穿过露天停车场那截路时,蒸腾的热气往她们腿上爬。
等到上了闻如玉的车,吹着里面的空调,才凉快不少。
闻如玉在副驾坐着,转过头去:“我说我来接机口接你们,你们还不让。”
“我当然不让了,闻阿姨,您前几天腿有些不舒服我可是知道的,时微姐可是什么都跟我说了。”
“我以后什么都不要跟她讲了。”闻如玉佯装生气。
怀幸牵过楚晚棠的手,笑吟吟地做着新的介绍:“闻阿姨,这是我女朋友,楚晚棠。”
楚晚棠很有礼貌地点头:“闻阿姨,好久不见。”
“楚小姐。”闻如玉颔首,“是很久没见了。”
上次还是六年前在怀昭的墓前。
主驾的助理将轿车驶离原地,路上,闻如玉跟后座的两位晚辈聊着天。
在云城很自在,就是偶尔会想念女儿,也希望有人陪伴,还说自己之前遇到了个年龄差不多的男的疯狂追求她,但她一点儿也不感冒,这辈子都不想进入婚姻了。
怀幸和楚晚棠静静听着,偶尔附和,表达自己的观点。
牵着的手没有松开过。
一直到驶入地下车库,她们才不得不松开。
这次回来之前,怀幸还特地征求过楚晚棠的意见:“姐姐,我们回云城住闻家好吗?我这几年回去都是住的闻家,否则我怕闻阿姨多想。”
“好。”楚晚棠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曾经的她禁着怀幸跟闻家人的关系,次次回云城都住的酒店。
“以后若无必要,我们都可以住在闻家。不过……不知道闻阿姨同不同意。”
“闻阿姨不会不同意,她也很欢迎你。”
此刻,怀幸回答的含金量就有所体现。
闻如玉给楚晚棠备了很多东西,新的浴巾、毛巾、拖鞋……
楚晚棠穿着自己的专属拖鞋,再望着闻如玉,有些赧然:“闻阿姨,谢谢。”
“真要谢我的话,以后就多跟小怀回云城来玩。”闻如玉笑着道,“会打麻将吗?会的话,明年过来你也上桌。今年过年的时候,她们三个没有一个能赢得了我。”
楚晚棠一点儿也不犹豫地应下:“好。”
今晚两人不能再一起洗澡了,怀幸先去浴室,楚晚棠晚点。
等她洗漱好,她回到跟怀幸休息的房间。
这间客房俨然成了怀幸一个人的,到处都有怀幸这几年生活过的痕迹,而现在怀幸正埋头在台灯下写信。
楚晚棠没凑过去,在沙发上坐下:“在写给怀阿姨的信吗?”
“对。”
怀幸偏过脑袋看向她:“妈妈给我写的那封信,我是要回信的,明天念给她。”
楚晚棠朝她露出一个笑容:“那我明天也能听吗?”
“当然。”怀幸挑了下眉,“难不成等我念这封信的时候,你要避开?以前怎么没见你避开。”
“我故意问的,想跟你讲点废话。”
“请多讲。”谈恋爱就是要讲很多很多的废话。
楚晚棠笑笑:“继续写吧,我跟峤峤视频一会儿。”
怀幸点点头,重新看着自己眼前的信封。
慢慢地,勾起唇。
……
翌日,晴空万里,她们睡到自然醒,也不过才十点半。
起床洗漱好,吃完闻如玉做的早餐,她们又拿上闻如玉的车钥匙,在长辈的叮嘱下,准备开车去墓园。
大半个小时后,她们到达墓园的停车场。
强烈的阳光直射,仿佛要把世间万物烤焦,这样的天气之下,再加上又不是什么节假日,墓园这边以往卖花的摊贩都躲了起来。
还好楚晚棠有先见之明——实际上是她之前挑过热天来过,发现这里没花卖。
在这个前提之下,她们今天在花店买了花,才过来。
怀幸抱着花,楚晚棠撑着遮阳伞,将她们两人罩在一起。
看着墓园的景色,怀幸想起信里的内容,有些黯然,却也敬佩。
她说:“这次来的感觉有点不太一样。”
“因为我们的不同以往的身份吗?”
“是。”怀幸点头,“上次我们来的时候,氛围还不是现在这样的。”
楚晚棠:“以后每次来,都会跟现在一样。”
穿过熟悉的道路,她们来到怀昭的墓前。
这一片也不是没有别人在,但大家都撑着伞,还隔了些距离,这次没有哭声,但树上的蝉鸣很吵。
怀幸把花放下,跟楚晚棠一起熟练地给怀昭打扫墓碑。
云城夏天偶尔也有暴雨,听闻如玉说前两天就下过一场呢,现在墓碑上沾了些许的泥土和枝叶,她们俩把墓碑打扫干净,便排排坐在碑前,看着怀昭的照片。
两分钟后,怀幸从包里取出给怀昭写的信。
她清了清嗓子,对着妈妈的照片先露出一个笑容,才轻声念了起来:“亲爱的妈妈,你好。”
“如你在信中讲的那样,当我看见那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起码26岁了,是的,我今年已经28岁了,妈妈。”
“我的28岁,是你爱我的第28个年头,同时也是你离开我的第12个年头,我无比想念你,而我一定要告诉你的是,我没有怪你,不论是得知车祸不是意外的那一刻,还是看见信封的那一刻,我都没有怪你。”
“你说陆阿姨终于舍得放她自己自由了,你又何尝不是放自己自由了。我理解你的所作所为,只是妈妈,我为你和楚阿姨的事情感到难过。过去那么多年,你从未在我面前提过这件事,我难以想象你在笑容灿烂的背后,在忍受着怎样的疼痛。如果可以,妈妈,我很想你当面告诉我你的痛苦,这样你流眼泪的时候,我会给你一个拥抱。不是只有你可以保护我,我也可以保护你,因为你的女儿已经长大了。”
“谢谢你告诉我,我不曾见过的亲生父母的事情。从你的信里可以看出,我的母亲是一位心地善良的人,之前在楚家我看过她的照片,原来我跟她长得比较像,她也有着一双杏眼,只是可惜我没能当面看见,你将她的托孤之言践行*得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你对得起她的嘱托,反正我觉得我被你教得很好,还有我的父亲,从信里看得出来他待你很好,你和楚阿姨的事情被爆出来,他一直站在你这边,他是可以带给人安全感的哥哥。那你们在天上重聚了吗?有没有看着在地上的我,好好活着也在好好生活的我。”
信念到这里,怀幸哽咽了下。
她这几天写这封信的时候,情绪尚能绷住,可现在面对妈妈的墓,她难免失控。
楚晚棠探出手去抹了抹她掉下来的一滴泪。
怀幸看了她一眼,笑笑:“妈妈,我现在过得很开心,有朋友,有家人,还有爱人。是的,爱人就是现在在我身旁的这位,这几年她也数次来见过你。上次我引姐姐来的时候,我们的关系还很僵硬,这一次,我们是以恋人的身份前来,你会为我们高兴吗?一定会的,因为你那样了解我,你从我见到楚晚棠的第一眼,就知道我喜欢她。”
“妈妈,你在信里跟我说来生你还想当我的妈妈,这话我也想对你说,等到下辈子,我们一定还是母女,哦,不止下辈子,而是你向楚阿姨讲的那样,生生世世,我都要当你的女儿,你不要嫌弃我赖着你就好。妈妈,女儿也永远爱你。”
她折起信笺纸,泪眼朦胧。
楚晚棠伸出手,准备给她擦眼泪,却见她又从包里取出一封粉色的信。
而她的人,也面向自己,打开了这封信。
怀幸简单抹了抹眼泪,伞下的阳光并不刺眼,她看着眼前为她撑伞的人,轻声开口:“楚晚棠,我也定制了戒指的,也办了加急,想拿来向你求婚用。”
“我总是在想,到底在什么时候向你求婚最合适,一个普通的有我们的清晨似乎可以,一个普通的有我们的黄昏似乎也可以,一个普通的有我们的夜晚似乎还是可以。但我思来想去,觉得现在最合适。”
“十二年前在妈妈的墓前,那天下着暴雨,我们成为家人。”
“十二年后在妈妈的墓前,今天天朗气清,我想在妈妈的见证之下向你表达我的心意,哪怕你清楚我的心意。”
这封信念到这里,怀幸紧张万分。
她没有流泪,但呼吸都有些局促,看着楚晚棠的眼神却很坚定:“楚晚棠,你愿意跟我拥有除了家人、恋人之外的另一层身份吗?那就是我的妻子,像你说的那样,让未来的一年四季都成为我们的书签,夹在我们相爱的书页。”
楚晚棠眸光晶莹,脸上的表情像春天的风一样轻柔。
她牵起唇角:“我愿意。”
落下这个回答,她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两张卡片。
她凑近,吻了吻怀幸的额头,再把卡片给怀幸看,眼泪往下掉:“这是我设计的我们的婚纱,怀幸。”
“你愿意以妻子的身份,给我一个看着你穿上的机会吗?”魔.蝎`小`说 k.m`o`x`i`e`x`s.c`o`m